庭院深深深几许。
那声凄厉的大喊虽然惊慑齐九嵋和小梨儿的心绪,但重重门扉掩映的宅院如同一座巨大的迷宫,着实困了他们不少时间。
二人在宅院里走走绕绕,不时留心脚下,生怕踩出什么声响惊动了园中守卫。齐九嵋紧紧牵着小梨儿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他安分守己二十年,读得都是圣贤书,学得是春秋大义,可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偷入他人屋宇的一天。
「齐大哥,你松点力气,拽得我生疼!」小梨儿颦蹙着眉,小声道。
齐九嵋这才发现自己过于紧张,导致全身紧绷,竟一直在不由自主地加重手上力气。他将手上气力松开了一些,却换了个手势,继续紧抓着小梨儿的小手,道:「抓紧我,千万不能松开。」
「嗯。」小梨儿点点头。
二人谨慎地探过一道廊门,四下查看后,欲继续向前,却听得转角处有人交谈声,连忙贴靠墙角蹲了下去。细听了几句后,便又知道是两个守卫的闲谈。
「你说,派咱们过来,干的却是这么个事,伯爷要是知道了,会不会……」
「嘘!想想也明白不能让伯爷知道啊,二公子这次动的可不是别人,是那个清柳。要是传出去,别说伯爷会拿二公子如何,等太子殿下回京,就要第一个拿二公子开刀。」
「啧,刀口上舔血,二公子为了这天下花魁之首真的豁出去了。」
「别说二公子了,刚才三队的人将她扛进西厢房的时候,你我不都看见了,那身段,那脸蛋,谁看了不想按在身下狠狠干一通,干得她叫哥哥喊爹爹?」
「你说得我又馋了!要是二公子完事之后能给我喝口汤,就是到时候太子殿下追起责来,我都能替二公子去赴死!」
西厢房!齐九嵋从那些淫猥的话语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他转身想带小梨儿前去寻人,却见小梨儿娇脸上布满了怒容。他轻叹一口气,将双手放在小梨儿肩上,看着她的眼睛,安慰道:「都是些小喽啰的臆想,由他们去。待咱们救回清柳姑娘,他们只能照以前那样作仰望姿态。」
小梨儿撇着一张小嘴,向齐九嵋点点头。
这宅院虽然老旧,可门上的门牌倒是没有大量缺漏,两人顺着门牌,便顺风顺水地摸到了西厢房最深处的一间屋前。
无甚缘由,只因西厢房十几间屋子,唯此一间有人把守,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但齐九嵋和小梨儿看见那房门前的两名彪形大汉虎踞而立,仍是深感头疼。
就在二人一时无策的时候,忽然看见另外两名大汉往此地走来。原来的两名大汉朝走来的两名同僚抱了抱拳,同时意味深长地往屋内看了一眼,便放松了身体离去。齐九嵋和小梨儿这才意识到,是守卫换班了。
那换上的两人并未就此站定在房门外,而是在房门前后里外的庭院里巡走起来,两人不时地有些交流,讲的都是些武学精要,讲着讲着,两人还从怀里抽出剑来比划切磋,但很快就点到为止。
「这两人像门神似的,看起来武功还挺高,这可怎么办?」小梨儿焦急道。
齐九嵋看着二人的切磋,忽然心念一动,从旁捡起两根树枝,将其中一根放在腿间,「咔扎」一声折断。
小梨儿被他吓了一跳,急声耳语道:「你做什么啊!他们会被引过来的!」
「时间紧迫,我只能试一试。」齐九嵋没有看她,淡淡地道。
「试什么?」
「嘘!」
两名守卫的脚步被声响打断,二人虽被引起注意,却并未有多少警觉,只当是什么飞鸟走禽跑进了院中,其中一名身着紫袍的大汉收起剑,向另一身穿黑袍的守卫做了个去看看的手势,便向外走来。
齐九嵋给小梨儿丢了个安心的眼神,随即抄起身边另一条更为坚实的树枝,紧紧握住。他将身体蹲倒,右膝呈半跪姿势,调整了三次喘息之后,身上的肌肉几乎绷成了一块铁板,眼神一改往日温和,取而代之的,只有果决和凌厉。
小梨儿被他身上迸发出的杀气震慑得打了个战栗,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男子,感觉浑然像是个陌生的武者,哪有半分书生模样?
紫袍大汉施施然走出廊门,他环顾四周,不见任何活物踪影,心下也不以为意,便转身欲回。齐九嵋瞅准紫袍大汉转身那警惕性最弱的一刹那,整个人如脱兔一般窜了上去!
紫袍大汉顿感身后杀机凌身,转身向后速退。待看清眼前只是一截枯枝后脸色骤然缓和,眼中浮现出一股轻蔑之意,一步后踏止住了后退,右掌劈空欲夺齐九嵋手中枯枝。
齐九嵋料到了紫袍大汉的动作,将枯枝急速抽回,反手在大汉的掌边挽了一个剑花,又一刺,再指对手咽喉!紫袍大汉大惊,倒也不是因为这一刺威力如何强猛,而是这一招,乃是他自创的剑法,适才方与另一名守卫切磋时用到过。
但再如何措手不及之下,对手兵器终究只是一截枯枝,因此他惊诧之下,倒也未曾将眼前的年轻人放在心上。
可齐九嵋要用的,正是他这份轻蔑之心。
只见紫袍大汉双掌凝力,向喉前重重合拍而去,欲空手夺刃,若齐九嵋招势不减,便只有十成十的概率会被得逞。然而齐九嵋第二次进招仍旧是虚,前刺之力轻松收回,回手以另一招剑法,准确无误地点中了大汉身上几处要穴。
那是方才切磋时,另一名守卫所使剑招。
紫袍大汉来不及惊讶,已是眼前一黑,便昏倒了过去。
齐九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小梨儿愣了半晌,急忙跑来将他扶起,关切地问道:「可有受伤?」
齐九嵋摇了摇头:「只是有些脱力。这人是个高手,那掌风威猛,只是轻轻刮蹭到了我,便让我几乎出不了手。」
小梨儿惊喜地看着他,又忽然转为嗔怒:「原来你会武功,却与我装蒜!」
齐九嵋苦笑着道:「我并未瞒骗于你,我确实不会武功。」
「那方才又是什么?」小梨儿不依不饶。
齐九嵋缓了口气,道:「那是我窥看那两名守卫切磋武艺,现学现用的。」
小梨儿张大了嘴,结结巴巴地道:「你……你的意思是,你只看了一遍,就将那两招剑法学会了?」
「侥幸而已。」
小梨儿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看着他,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一般,末了粲然一笑道:「想不到,我还捡了个武学奇才,还正好为今日救清柳姐姐派上了用场。」
正当二人整息之时,留在庭院里的黑袍大汉听到异响,猛然转身,疾步向二人藏身处走来。
「谁!」黑袍大汉猛喝一声,内力强劲,震得二人险些没能站立住。
小梨儿下意识看了一眼齐九嵋,后者也同时对上他的目光,抿着嘴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气力未复,难以力敌。眼见那黑袍守卫越走越近,若是行迹暴露,不但救不得人,反倒会将自己二人搭进去。
「嚓,嚓,嚓。」黑袍守卫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危急时刻,小梨儿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伸手捧起齐九嵋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道:「齐大哥,看好我。」
齐九嵋不明她话中之意,却见到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小梨儿将头上的绑带一扯而下,两条长麻花辫散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披到背后,几缕青丝随风拂面,显得美丽惊人。她又拔出那紫袍大汉腰间的剑来,干净利落地切去一大片裙摆,露出纤细紧致的美腿来,然后一咬牙,在腿上割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你……」
小梨儿做动作示意他噤声,又殷切地看了他一眼,便纵步跑向那黑袍守卫。
那守卫眼看着一道娇小人影朝自己奔来,不由得下意识心生警惕,手摸到腰间,闪着银光的剑刃已被吐出一半,却忽听得前方倩影嫩声道:「救命啊!」
守卫身上煞气顿时一滞,还未及反应,只觉得一团温香软肉撞进了自己怀里,随即一股幽香扑鼻,瓦解了他大半的警惕。他低头看去,只见一名姣秀可爱的少女,披散着长发,透出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眼中噙着眼泪,闪着粼粼波光。被「撕破」的裙摆下,一双雪白玉腿更是诱人。
守卫吞了一口唾沫,抱着少女的双手早已开始不老实地上下游走,在少女的还未丰满,却已有型的美臀上轻轻抚摸揉捏。
然而小梨儿却似浑然不觉,抬起头楚楚可怜地看着那黑袍守卫,脸上惊慌之色犹未褪去,带着颤抖的声音乞求道:「这位大哥,奴家遭到歹人逼杀,慌乱中逃到此处,恳求大哥收留,让奴家避一阵子,可否?」
那守卫今日看见少爷扛回一个千娇百媚的娘子,本就憋得厉害,再一见到这人畜无害的落难少女,楚楚动人,早已是色欲熏心,根本不疑有他,连连点头道:「你放心吧,有本爷护着你,保准哪家强人都不敢害你。」说着,双手更添放肆地揉弄少女的身体,更将她抱将过去,反推到墙上,一手摸上了她的大腿,一手伸到胸前,隔着衣服抚弄起她已颇有形致的双乳,将大嘴凑过去,吻她露出的雪白鹅颈。
小梨儿脸上浮现出一丝厌恶之色,但仍旧装作娇软无力的样子道:「啊,大哥,你也是坏人。」
齐九嵋自幼读书,也看过不少剑侠志怪的书,知道有色诱一途,可在短时间内有效瓦解敌人战斗意志,可今日方才亲见。看着片刻之前还与自己言笑晏晏的少女,此刻就扑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中呻吟乞饶,心中不免有些难名的酸意。但他知道,小梨儿如此牺牲,不仅是为了他们两人安危,更是为了那如今同样身处险境的清柳。所以他仍旧是双手紧握那把缴获所得的宝剑,随时准备出手。
那守卫放开嘴看着她,手上动作仍未停止,淫笑着道:「我是坏人,可你为何不喊,也不跑啊?」
小梨儿此时尽展演技,配合着守卫的抚弄揉捏一下下呻吟着,娇声道:「大哥你威猛强横,让奴家着实心动不已,莫说是这般淫弄身子,便是今日给了你,奴家也心甘情愿!」
少女带着娇吟的「告白」令拿那守卫性欲高涨,胯下早已硬挺如柱,他一手将眼前少女揽尽怀里,脱去她的大红袄,开始解她的衣裙扣。这时小梨儿又做了一个令两个男人都感到惊诧的举动,她伸出右手,将守卫的头往下按,自己则踮起脚凑上去,将红唇贴到了男人的大嘴上!
守卫此时被巨大的幸福冲昏了头脑,他品尝着少女柔润红唇,眼中欲望更盛,嘴上「嗦嗦」地嘬着,不由分说地将舌头深入少女的口中,小梨儿轻微皱了一下眉,便将那淫猥的侵入纳入口中,粉嫩的小香舌与之不停纠缠。二人如同热恋的情侣一般亲密热吻,缱绻纠缠,不分彼此。
小梨儿被吻得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她装作情动的样子,双手勾住守卫的脖子,双脚轻轻一跃,骑在了守卫的腰上。此时她终于睁开眼睛,瞥向一旁执剑而立、早已蓄势待发的齐九嵋,示意他就在此时。
齐九嵋踏步、前冲、剑出!
「噗!」守卫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呼,便殒命在最后的温柔乡里。
小梨儿从守卫的身上下来,连续干呕了几下,方才看向那被一剑毙命的守卫,干净利落,令她略带害怕地看了一眼齐九嵋道:「齐大哥,你好熟练哦。」
齐九嵋百口莫辩,他本一书生,只有几分耕田的力气,何曾杀过人?可今日不知怎地,出手时带着异常的果决、狠辣,仿佛自己早已深谙此道。他看了一眼衣冠不整的小梨儿,又尴尬地移开目光,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小梨儿,你也好熟练啊。」
「我……」小梨儿,被他这一句话塞得气结,支吾着道:「我自幼在青滟楼长大,虽然身为婢女,不用……接客,但看得多了,似这些……这些媚术,多多少少也总学到了一点。」她低着头,偷偷瞥了齐九嵋一眼,嘟囔道:「你不会因此看不起我吧?」
齐九嵋醒悟过来,知道自己又说了引人误解的混账话,连忙道:「当然不会,你不过是逢场作戏,更何况今日又救了我性命呢!」
小梨儿露出笑容:「那就好!」
正这时,房内突然传出来一声大叫,二人明明明白地听清了是清柳的声音:「救命啊!」
「清柳姑娘,此处人迹罕至,你莫白费力气了。且存留体力与我欢爱,岂不美哉?」那是方阶的声音。
「无耻淫徒!我还道你真是太子门客,想不到竟扯此大谎蒙骗于我!」
二人伏在门外偷听,小梨儿指了指屋内,递了个眼神给齐九嵋,意思是果然如我所料,清柳姐姐的确是被骗了。
齐九嵋此时无心再与她打趣,他紧张地注意着屋内的一动一静。
只听方阶笑道:「怪只怪你青滟楼背靠东宫,对于关乎太子的一切消息都难以做到完全置身事外。」
「你做什么?别过来!」清柳叫道。
齐九嵋听得心急,将较轻的一柄剑交给小梨儿,自己拿起另一柄剑,退后几步,猛然前冲,撞开了房门,仗剑大吼道:「淫徒住手!」
房间内,清柳缩在在床上角落,用厚重的棉被掩着身子,方阶正站在床边,准备霸王硬上弓,齐九嵋看着清柳那张带着惊喜的俏脸,知道自己未曾来晚。
方阶的神色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他看着齐九嵋手里的剑,嗤笑道:「会使剑吗,就学人家英雄救美?」
「朗朗乾坤,不容你这等淫奸邪佞放肆!」齐九嵋喝道,挥剑直指眼前淫徒。
「朗朗乾坤,也须有能者方可护之。」方阶笑道。霎时眼神一变,一抹阴狠浮上脸庞。只见他伸出左手轻轻一夹,剑锋停在身前纹丝不动任凭齐九嵋前刺后抽都动不得分毫,这才知道,眼前的登徒子,武功竟然不弱。
方阶即便在交手前就抱有轻视,但委实也没料到眼前执剑者竟是没有丝毫的内力,他愣了半晌,不由得哈哈大笑,嘲弄道:「可笑,可笑不自量!」说罢双指一振,将齐九嵋手中剑拦腰折断,又伸出右掌,往前轻轻一推,是清风拂柳之相,却带风卷残云之势。
齐九嵋顿感胸口一阵闷痛,整个人轰然倒飞而出,口中喷出一阵血雾,结结实实地撞到墙上,手中剑砰然掉落,靠着墙颓然倒地。
小梨儿听见屋内打斗声,不由得将头凑近来看,一见之下大惊失色,慌忙跑进屋内,蹲在齐九嵋身前,用力摇了摇他:「齐大哥,齐大哥!」用手一探,气若游丝,已是半身入幽冥,急得她泪如雨下。
「哦?这里还有个小美人?」方阶邪笑一声,纵步将小梨儿抓到身边,少女奋力挣扎,却是徒劳。方阶伸出剑指轻点两处穴道,小梨儿便浑身脱力,再也反抗不了。
「小梨儿,你怎么会在此?」清柳眼见齐九嵋被重创,视如亲妹的婢女也被淫徒所擒,一张惊艳的俏脸也变得苍白无力。
小梨儿哭得梨花带雨,愧疚道:「清柳姐姐,我们想来救你的,我们该救出你的……」
清柳看向倒在地上,体内生机正在逐渐流逝的齐九嵋,绝望地摇摇头:「是姐姐糊涂,连累了你们。」
「清柳姑娘此言差矣,你主仆一心,如今大被同眠,与本少共享齐人之福,岂非是天下一等的美事,何来连累一说?」方阶大笑道,同时将小梨儿丢到到床上,开始给她宽衣解带。
「啊!不要!」小梨儿尖叫起来。
「放了她!」清柳到此时,心中已无活意,是以变得格外冷静:「放了小梨儿,我从你!」
方阶扭过头来,看了看身边这两蕊含苞牡丹,一个娇柔艳绝,一个青涩动人,突然怪笑道:「清柳姑娘好像忘了,你现在没有筹码与方某讲条件,你二人,我一个都不想放弃。」
「我曾经师承雨媚,你常年混迹烟花柳巷,不该没听过这个名字吧?」
雨媚。青滟楼上一代魁首,其姿容绝艳,秀颜倾城。最令人称道的便是一手绝佳的床上技,令无数花丛老饕竞折腰。传闻其最多曾夜侍九客,通宵达旦,至翌日仍精神抖擞,照常接客。
清柳师承雨媚,那岂不是?
方阶心中微动,试探道:「你愿意施展绝技,主动配合本少?」
清柳心中自是万般不愿,但挽救小梨儿贞洁与齐九嵋性命才是当务之急。她挽了一下腮边的青丝,娇躯弯出一条动人的曲线,眼中媚态横生,红唇微张,香舌轻吐,呼出几口醉人的幽香,用一种极为香甜的嗓音说道:「这便是清柳的条件,方二少可愿做交易?」
看着这平日里清丽脱俗如仙子般的美人,此时身上却忽然间散发出的摄人心魄的媚意,令方阶喉头有些发干,他看了看另一边清灵无邪的少女,艰难地一咬牙,给小梨儿解了穴,将她连人带衣服丢出了门。
方阶着急地爬到床上,一把拉过清柳,解开她的裙摆,便欲直接破关而入,却不想清柳使出全力,翻身骑到他的身上,她直勾勾地盯着眼前饿狼,美眸中掠过一丝悲戚之色,旋即被完全的坚决所替代。只见她手指细长,皮肤雪白滑腻,轻柔的动作如真正的扶风摆柳,一件件褪去方阶的外裤和亵裤,最后终于用微颤的一双柔夷抚上了男子怒立的肉棒,如视珍宝一般轻轻抚弄。
「哦……哦……」胯下传来软肉的触感,令方阶浑身舒爽,仅仅是被这第一花魁用手服侍片刻,便忍不住有了放身一泄的冲动。
「快点,快点。」他抚摸捏玩着清柳那双精致绝伦的美腿,嘴里不断催促着。显然,扯了一个关于太子的弥天大谎,赚得这明瑕璧仙入幕,做了这等事,是有今天无明日的下场,令他着实有些急色。
清柳闭上美目,眼角沁出一滴泪来,她缓缓蹲其身,用左手两指拨开柔软粉嫩的花蛤洞口,右手扶正巨硕肉棒,一点点地坐下去。
门外,小梨儿正被闻声赶来的守卫钳制着,早已泪流满面。
「清柳姐,不要,不可以啊!你不是说,还没找到那个人吗?!」
帐内的清柳闻声一顿,妙眸倏然睁开,眼中带着无尽的思念与悲苦。她张了张嘴,眼中一行清泪终于下落,喃喃道:「他,他是谁呢,他到底在哪里?我又该如何寻他?」
方阶淫兴正浓,被小梨儿这一打断,显得有些烦躁,这第一名妓的处子蜜穴就在眼前,怎么能不让他气从心起?他心一横,伸出健壮的双手箍住清柳的杨柳细腰,将胯下巨龙对准了桃源蜜穴,一使力,狠狠地往下按压!清柳猝不及防之下,身子急速往下沉,眼见自己处子圣膜就要被突破!
「轰!」
一阵震天轰响,打断了帐中风月,也轰飞了门外钳制着小梨儿的众守卫,却独独未曾伤及到少女一人。清柳颓然躺倒在床上,一寸之差,将她从失身的边缘救转了回来。
整间屋子被强大的气爆声炸得七零八落,不见一件完整物件,若有,那便是这张风月无边的床榻了。
方阶终于有些恼羞成怒,他一把推开清柳,翻身坐起,掀开帐帘,厉声骂道:「哪个不想活的……」
话未落,方阶脸上怒容已然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恐惧之色。
眼前一柄剑,却无持剑人。
一柄凌空的飞剑,对准了方阶的眼睛。
方阶吓得气息停滞,不敢有丝毫妄动,他作为京城纨绔中的佼佼者,情报网可说是相当严密严密,可根本未曾听说近日来京城中何时出现了这样的大能。
此时小梨儿从大转变中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探入房中,忽然惊喜地喊道:「齐大哥,你没事了么?」
方阶听她这般呼喊,这才斜眼看去,瞳孔顿时收缩,震惊不已。
只见刚刚躺倒在地、半死不活的齐九嵋,此时已然傲立,嘴角血迹犹然未干,但整个人都已产生了质一般的转变,身上气机充沛,衣袍无风而动,猎猎作响,眼中瞳孔已变成纯正的死灰色,却闪耀着夺人的光芒。眼神坚定,蕴藏正气浩然。神气外露,风采照人。
方阶完全呆住了,他从未见过眼前的年轻人,但却有一件事可以当场下定论,那就是此人若要杀自己,简直反掌观纹,不要太容易。
「阁……阁下,呃不,前辈!小人有眼无珠,手脚轻贱,恳请……恳请……」他越说越加陷入极端的恐惧之中,竟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下文来。
齐九嵋抬眼看他,一双灰色眸子中射出精光,沉默半晌,才徐徐开口,声如精铁,铿然作响:「淫邪恶徒,罪重,不容赦!」话甫落,只见剑影攒动,剑花炫目,噗噗几声,已在瞬息之内,斩断了那登徒子的手筋脚筋。
「啊!」方阶倒在地上,四肢不断颤抖,嘴里只能发出「呵呵」的怪声,却再也难以起身。
清柳和小梨儿早已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唰!」齐九嵋剑指轻抬,将红木床架齐整地切为两半,墙上被切出一个大洞,他闪身揽住两女,回身补了一掌,整座屋子瞬间化为齑粉,旋即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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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琼月岛。
婵宫主殿中,只剩零零四盏壁灯仍旧燃着残焰,主殿内有些灰暗,但月光自门外洒进,映衬着殿内泠泠光辉,不曾有一丝影影幢幢之感。
「嗯?」
帐幕内的倩影身躯微动,带起了一缕微风,侧漏几分惊世风采。
「是你回来了吗?」
她醒了么?
「没关系,我可以再等等。」
她在和谁说话?
她在自语?还是在呓语?
风动,风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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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的冼湖湖畔,整片茫茫白雪覆盖,银装素裹。
一男子携二美轻身而来。奇特的是,三人身后还跟着一柄无主自驭的飞剑。三人行至湖畔停下,男子将怀中二女轻轻放下,便独自走到湖边,默然不语。
小梨儿扶着大难初渡的清柳,上下查看,问道:「清柳姐姐,你可有事,那登徒子可得逞了?」
清柳摇了摇头道:「无事。」口道无事,眼神却依旧停留在那鹤立于湖畔的男子身上。
那通身的气息与质感,令她感到无比的熟悉。她向前靠了几步,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使她的眼神都变得有些迷醉起来。
小梨儿看出了两人的异样,于是一边挽着清柳,跟随她向前走,一边试探着问道:「齐大哥?」
半晌,齐九嵋才开口道:「江山大换了啊。」老气横秋的语气令二女有些不适应,还未等小梨儿开口询问,他又轻笑道:「天下将雪,但还未到我入世的时机。」
他眼眸低垂,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你且再等等吧。」
他转过身,认真地盯着清柳那双茫然无措眸子,终于露出了一丝柔和的神色。
清柳被他盯着,却没有半分不自在,她隐隐感觉到眼前人与自己关系匪浅,柔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男子没有回答她殷切所问,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深邃,他鼻头微动,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之色,开口道:「这千年来,辛苦你了。」
说完,他眼中光彩一暗,整个人昏倒在地。
小梨儿惊叫了一声,急忙跑过去扶住他不掉进湖中,她将齐九嵋拥在怀里,摇了摇他,轻声唤道:「齐大哥,你醒醒。」她抬起头道:「清柳姐,咱们找个暖和点的地方……」
声音戛然而止。
抬眼看去,清柳眼中的淡然早已不存,取而代之的是近乎于癫狂的神色,她用力地扯着自己的头发,俏脸极度扭曲,嘴里「哈哈」地喘着粗气。
「清柳姐,清柳姐你怎么了?」小梨儿急声唤道,她不知道,方才还好好的,为何清柳会这般模样。
清柳听不见少女的呼唤,她的脑中此时已被男子那一句「这千年来,辛苦你了」所牢牢占据。
自她及笄之后,多年来总会在梦中梦见自己身处一些奇怪的情境,或血仇杀伐,或潇洒快意,或浓情脉脉。
更奇特的在于,对象都是同一人,虽然她从未辨清那人面貌。
后来,她隐约感觉到,自己生于此世,便是来寻此人。
甚至于后来,她以梦为材,自撰一阕,几经易稿,成了如今《飞鸿踏雪》的唱词。
原本,她立足青楼,多年寻觅未果,已将此事尘封于心中,再不提及。然而今日却被再次揭起。
「今来……我来,与君……重晤。」
清柳双手抱头,痛苦地呻吟着。忽然间脑中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
「妖孽!你勾结魔人,祸我神州。罪重,不容赦!」
「你这女人好生有趣,我可是前世斩你的人,你不寻仇便罢,反倒要来找我谈情说爱?」
「我必要去救她,你阻拦无用。」
「对不起。」
小梨儿又丢下了怀里的齐九嵋,跑来搀扶陷入癫狂的清柳,哪知清柳一把箍住她的双手,巨大的力道抓得小梨儿疼得流泪。
「有什么值得,赔上命去救她,有什么值得?!」清柳目眦欲裂,对着小梨儿嘶声吼道。小梨儿被她这一吼吓得魂不附体,奋力挣脱了她的双手。
清柳就在此时软到在地,不省人事。
小梨儿左看右看,一男一女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昏了过去,令她气鼓鼓地跺了跺脚,娇声道:「干什么啊!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结果突然间都变得神神叨叨。辛苦,真正辛苦的是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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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长烨带着心满意足离开月朦胧闺房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那经历一夜雨润的美人累极安眠的睡容。
这一段时间他根本没放过月朦胧,几乎夜夜摸进她的闺房,将俏丽医官压在身下狠狠爆操,内入了无数精华,他甚至有想,让这口嫌体正直的优雅医女奉他的龙子,过陆家的门。也算还了一部分当年江娉菲一剑迫得龙低头的仇。
「江娉菲……」
一想起那精明干练、风姿绰约的云落剑池主母,夏长烨的胯下就不由得再次抬头,仿佛昨夜疲累已被一扫而空。
江娉菲剑逼皇城那一年,夏长烨十岁。那时他躲在大殿外,遥遥望着。那高贵美妇身姿婀娜,嘴角噙着一抹轻蔑的笑容,在一众大内高手虎视之下,轻而易举地就割下了端坐在龙椅上的父皇身上的龙袍一角。
直到玄岳帝阴沉着脸,写下了罪己诏,那江娉菲才款款离去,锋芒尽敛。
「煌煌大内,尽皆无用!」这是她离去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好狠、好辣、好女!
可以说,夏长烨对女人的渴望,便是自那时起。
他舔了舔嘴唇,眼神里有些热意,又有一丝阴翳。
正这时,一名仆人缓步行至跟前,淡淡道:「北旸太子殿下,月主有请。」
夏长烨一挑眉,轻笑一声:「麻烦带路。」
再次来到主殿,依旧不得见月神真容。夏长烨再不敢犯上次的错误,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礼。
两相沉默。
微觉尴尬,夏长烨率先开口道:「先前提及商请婵宫出手襄助抗魔一事,月神并未明确拒绝,今日召我前来,可是下定决心了?」
帐中倩影缓缓踱步,半晌才道:「太子殿下久居我琼月岛,想来消息也变得不太通达。前几日接到岛外探报,天之殃在你北旸边境的无天之地重见天日了。」
「什么?!」
夏长烨猛然抬头,嘴角微微抖动,竟一时有些控制不住震惊的神态,但很快就自觉失态,双手紧握,用尽可能淡然的语气回道:「可是昔年初代侠罡万里镇魔气所用的佩剑?」
「不错。」嫦君画声音依旧清冷。
夏长烨强行调整喘息,使自己可以平静下来,接着又笑道:「这可真是天下之福啊。」
「但侠罡犹未现世,天之殃却先出,届时必遭各方争抢。说起来,该是武林之祸。」嫦君画道。
夏长烨眨了眨眼睛,道:「天之殃不会无缘无故现世,想来侠罡早已轮回再世,只等觉醒之日了。」
「这便是我要提的第一个条件,」嫦君画冷冷道,「我要你北旸不得寻他,更不得动他。」
夏长烨眼中放出了光:「月神肯答应相助?」
「答应,或不答应?」
「答应!」夏长烨笑道:「侠罡与我父皇同为四奇之一,断无相害之理。」
「空话免说。第二个条件,北旸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形式,干涉我婵宫之人行事。答应,或不答应?」
夏长烨点点头:「可以。」
帐中倩影转身背对着他:「你可以回宫复命了。」
「长烨告辞。」
待夏长烨走后,侧幕之内走出一清丽女子,身着素衫宫衣,温婉可人。此女便是嫦君画随身女官,冷无晴。
冷无晴款款走到帐边,垂首问道:「月主,为何要以此为条件,难道以如今小鹤归境的境界修为,还护不住那不知在何方的侠罡吗?」
嫦君画叹道:「无晴,我昨日终于确定,我那心疾是真的发作了。」
冷无晴惊诧道:「难道,小鹤归境的强大修为,还无法补足这一魂之缺吗?」
嫦君画淡淡道:「我也才刚明白,正是因为驾入小鹤归境之后,神魂缺失使我难以承担这深厚修为,心疾正是适时发作。」
「这么说来,修为愈深,这心疾愈是严重。」
「不错,因此我已无法探知他的位置,更无法施以援手,一切,尽看他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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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长杰自来到琼月岛后,便被闲置在了一旁,兄长严令他不得随意乱闯,更不可惊扰婵宫中的门人,一段时间以来,着实无趣。
今日听闻皇兄又被月神召去议事,听得他心头发痒,出来琼月岛时自己方才年幼,光顾着和照看自己的月朦胧待在一起,却未曾目睹月神真容,令他后悔至今。
所以他溜了出来,迫于兄长严令,他终究不敢找人问路,便索性凭着模糊的记忆一路摸索了过去。
「啊,啊,嗯啊……」
然而,在经过一间房间时,他听见屋内明显传来了令他相当熟悉的男女喘息声。
婵宫玉阙从来只有女弟子,也未曾听说近日有何其他访客,为何会有这等声响?
他环顾四周,四下无人。于是便伸出一根手指蘸了蘸口水,戳破了窗纸,探身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