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逃

  惶措之中,宁卉朝包厢看了一眼,从外面看包厢的玻璃窗果真是一片茶色,心才落定了一些,心想木桐说的是对的,所以离开时对自己嘱咐这会儿的功夫你可以去跳一曲舞……也许也是对的。

  “好像,舞曲要完了吧。”宁卉的身子还是牢牢钉在原地,看上去只是报以礼节的微笑,其实只是嘴角轻舒。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该陌生男子年龄?看不出来;相貌?看不出来;除了跳舞是不是还有啥其他目的?TMD 还是看不出来……

  “没事,我可以等下一曲。”男士并不气馁,优雅的收回了手,执锐的眼神力透眼罩,有一股势大威沉的力量似乎要崩出燕尾服,声音低魅有回响,“美丽的小姐,我可不可以告诉您,您有着今晚最迷人的笑容。”

  “谢谢!”宁卉内心稍许一蛰,只是微微颔首,但也无甚波澜,这类恭维的话要拿本本记下来,本本会装满一火车。

  “所以,”陌生男士转过头打了一个响指,一会儿一个漂亮的服务女郎端来了盛着酒的托盘,伸手端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到宁卉跟前,玫瑰红的酒液晶莹剔透,一杯精致的鸡尾,男子透过眼罩的目光紧紧盯着宁卉,“它的名字叫天使的微笑,我想,没有谁比您更有资格拥有这杯酒。”

  听过一火车都装不完的恭维,送一杯叫“天使的微笑”的鸡尾酒却是头一遭,这次宁卉心里被蛰出一丝暖乎劲儿,楞出去的神还没楞回来,手却不由得伸出去接过了“天使的微笑”。

  不要和陌生人喝酒……

  宁卉端着“天使的微笑”,却忘了是拿来喝的,只是嘴角再次轻舒,天使看着天使的微笑在微笑,仿佛在比谁的微笑更美……

  男士端着酒杯呷了一口,然后看了一眼趴在宁卉腿边的女郎,“你的小母狗很可爱!”

  “啊?”宁卉顺势看了一眼女郎,不觉脸就烫了,忘了手里还攥着狗链,忘了在这个世界里,人是可以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的……

  接着男士朝“母狗”挪了挪身,用手指了指地上,对宁卉笑了笑,“可以吗?”

  “干嘛啊?”宁卉紧张的喃喃到,本能朝前跨了一部站到了女郎身前,像极了要挺身而出保护小狗的主人。

  “小母狗,抬起头来!”男子也不跟宁卉多解释,低下头对女郎厉吼一声,不怒自威,目光如炬。

  “啊!”女郎的身体抖了一下,赶紧抬起头看了看宁卉,然后诚诚惶惶的看着男子。

  “想喝吗?”接着男子半蹲下身子,将酒杯在女郎的眼前晃了晃。

  宁卉一口气生生的憋在了嗓子眼,手下意识把狗链攥得更紧。

  “嗯嗯,”女郎摏蒜似的点着头,然后一脸祈求的目光盯着男子手里的杯子。

  “小母狗想喝酒了……”说着男子拿着杯子慢慢的靠近女郎的嘴边,女郎扬起了脖子……

  宁卉几乎都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胸部开始剧烈的起伏着。

  “张开嘴!”男子命令到!

  女郎张开了嘴,男子将杯子慢慢靠近女郎猩红的嘴唇,女郎的舌头本能的伸了出来,男子将杯子放斜,用杯子开口的边缘在女郎的唇边转滚了一圈,杯子里的酒液悠荡着,欲倾未倾……

  宁卉怔怔的站着,全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男子突然将手一松,白色的酒液倾倒了出来——奇怪的是,倾倒出来的酒液并没有倒进女郎的嘴里,男子竟然将酒杯口朝外一抖,酒液悉悉数数倾洒在了宁卉的高跟鞋上!

  男子是故意的!

  宁卉惊叫一声,看着溅洒在高跟鞋上的酒液不知所措,一口气还没喘出的功夫,就见男子伸手拍了拍女郎的脸蛋说到,这次的语气却异常温柔:“去吧,你知道该怎么做。”

  话音刚落,就见女郎趴着转过头来,伸出舌头在宁卉高跟鞋上舔食着倾洒在上面的酒液……

  “啊!”宁卉本能将脚往后一缩,身体的平衡差点输给了这样一个踉跄,嘴里慌乱的喃喃到,“别……别这样……”

  “别紧张小姐,我知道您心里也许会骂我,”男子赶紧伸手扶着宁卉,站起身来,“但如果您的小母狗,在您身下舔着你高贵的高跟鞋……”

  说完男子顿住了,眼罩里的眼神炯炯有光的直视着宁卉的眼睛,直看得宁卉心里发颤儿,拿着酒杯的手微微在抖,才开了口,声音仿佛有毒:“她是如此兴奋与快乐,您就不会骂我了对吧?”

  宁卉依旧惶然的站立着,无言以对,这当儿女郎却摇摆着臀部的尾巴,抬头祈望着:“求求主人让小母狗为主人舔干净,小母狗好快乐好兴奋!”

  宁卉仰息长叹,眼睁睁看见女郎再次将头埋下,伸出舌头复又在高跟上舔食起来,此刻高跟如铅灌注,紧紧攥住脚踝,让腿无法动弹,身体的抖动传递下去,看着面容如此姣好的女郎却真贱化如一只狗趴在服侍他人,尊严与低贱就在一线之间,宁卉轻叹一声,突然感到身子发软……

  美丽而高贵的总裁夫人,没有逃出密室的女郎,那些此刻在大厅被人狗链牵着的爬行的姐妹们,她们,真的快乐吗?宁卉霎时芳心凌乱,脸颊炙热,索性咬着嘴皮闭上眼睛,让问号在脑海里恣意汪洋。

  “来,小姐,我敬你一杯!”男子低浑的声音将宁卉从让人心悸的迷思中惊醒过来,宁卉下意识的伸出了酒杯,还回来的是一声酒杯的碰触声,宁卉无法多想,端起酒杯来呷了一大口。原本想冰凉的液体能让心定一些,却感觉喝下的是一股躁热。

  这时候,下一首舞曲响起……宁卉的耳朵立马就听出来这首着名的探戈舞曲——《一步之差》,艾尔帕西诺曾经在这首美妙的曲子里翩翩起舞,闻香识美人……

  华尔兹易得,探戈难求,此时舞池里已经舞者寥寥,这里不是阿根廷。

  插叙一段久远的轶事。宁卉大学的时候学校的拉丁舞队参加一个重要演出,临演时其中一个女队员突然生病无法坚持,拉丁舞队老师到戏剧社借人,一眼相中有舞蹈功底的宁卉救场,仅仅训练了一个礼拜的功夫,宁卉在舞蹈上的天赋与悟性华丽展露,生生从零基础蜕变成为了一只拉丁舞的精灵,特别一曲探戈,竟然跳得比好些拉丁舞蹈队的资深队员还布宜诺斯艾利斯,更潘帕斯草原,特别的阿根廷,然后宁卉兼职成了学校拉丁舞队的主力队员……

  突然听到这首熟悉的,自己无数次徜徉在其中的美妙的探戈舞曲,宁卉顿时全身热血沸涌,要不是女郎还伏在自己的脚上,这会儿已经随着探戈的节奏摇摆起来。

  宁卉曾经在日记里写到:“如果我要去一座孤岛,唯愿与你们相伴:宁煮夫与音乐,你的吻,我的舞蹈……”

  “我说了我会等下一首曲子,所以,”男子再次朝宁卉伸出了手,仿佛化身为风度翩翩的探戈骑士,穿着燕尾的潘帕斯之鹰,“如果能与您曼舞这曲探戈,我将不胜一生之荣!”

  “啊?”宁卉轻叹一声,纵使能拒绝眼前这位陌生男子之邀,宁卉其实已经无法拒绝深藏于心的探戈之惑,此去经年,大学毕业后这只探戈精灵的翅膀已经安放落尘,却是为了等待这似梦似幻的夜晚?

  《一步之差》异域、迤逦的旋律在大厅踏着探戈的步点回响着,只需一步之遥,那只雌伏已久的舞之精灵就将再次放飞……

  终于,宁卉颤抖着递过去自己的芊芊之手,男子将宁卉手中的酒杯接过,连同自己的一起搁放在趴在地上的女郎背上,牵着宁卉优雅的步入了舞池……

  不要和陌生人跳舞……

  当姿势打开,迷人的蟹行舞步从足尖溜行,宁卉就知道男子是一名真正的舞者,所谓酒逢知己,棋逢高手,合舞者,更需要将身体交给懂舞的人,才能将让心与之自由蹁跹,况且探戈源于情人间所舞,满满的高级感你在神州坝坝舞中几乎难以寻觅,抑或你叫宁卉跟宁煮夫跳探戈,他能把探戈跳成大神,或者KTV 搂着妹子那种很low 的永远的慢三步,还铲铲个情人,如果能见着如此糟践探戈,发明探戈的歪果人民会一人一口唾沫把宁煮夫淹死。

  宁卉的情绪一会儿就被男子几近专业的舞姿带入至沉浸的舞境,探戈唯有的感染力与顿挫的节奏感让宁卉感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律动蹁跹,舞以蹈之,深藏于心的精灵终于在如泣如诉的《一步之差》中悄然绽放。

  男子现在是宁卉与之共舞的探戈情人,不是只会跳慢三步的宁煮夫,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宁卉似乎已经忘了他刚才调戏女郎狰厌的嘴脸,搁平时这么对待妇女同胞,宁卉恨不想用皮鞭抽他,早把他臭骂得渣都不剩。

  本来跳探戈就少了大半舞者,宁卉的姿容与气质更显一枝独秀,舞姿优美,熠熠生辉,一下便征服了全场的目光,除了舞曲徐徐悠然,其他嘈杂之声全然以静默致敬,此刻宁卉似乎只为探戈而生,探戈只为宁卉而舞。

  起初宁卉的身姿尚有稍许生涩,而男子极会引领,一圈舞毕,不仅很快让宁卉情绪融入,身体完全打开,俩人气贯一处,人舞合一,各种探戈舞步华丽展开,魂动身随,迷之切顿间气韵如虹,一气呵成……

  俩人曼妙的舞姿一直一步不差追随着《一步之差》,当男子揽着宁卉的腰肢在最有一个音符定格,全场响起了如雷的掌声……

  宁卉双眼紧闭,呼吸急促,默默的感受着全场的欢呼,仿佛回到了当年演出获奖的现场……宁卉记得一个男生捧着一束鲜花冒死登上舞台,在观众的掌声中与众目之下将鲜花送到了自己的手中。

  那个勇敢的男生宁卉记得是路晓斌……

  宁卉感到自己已经轻汗涟漪,连内裤也未能幸免被濡湿轻薄,直到被男子牵着手引领出了舞池,女郎在地上朝自己摇起了尾巴,宁卉才从刚才探戈的舞梦中惊醒,甚至不知道现在到底是置身何处,一切如虚梦,但小内内的粘湿却是那么真实的告诉自己,刚才的确与一位陌生男子跳了一曲魂魄差一点出窍的探戈,是探戈之魅?还是这秘境有深不可测的魔力?

  “您跳得真棒!”男子将依旧搁在女郎背上的酒杯端起,还给了属于宁卉的那一杯“天使的微笑”,酒已落半,但天使的笑容依然,欲与宁卉比娇涩,宁卉将杯口碰至唇边,美酒红唇,天使与宁卉合身为一。

  “谢谢!”宁卉的呼吸还未匀停,堪堪而应,脸上不胜谦娇之态。

  大厅里的掌声逐渐稀落,但聚集到这边的目光越来越多,宁卉愈发不能自况,唯有频频举杯,却又不敢深呷,这酒薄凉似火,如何能安定此刻被探戈的激情熏热的心?

  “小姐,您是第一次来吧?”男子问出的问题跟眼神一样咄咄逼人。

  “是的。”宁卉躲避着男子的眼神,无意更似有意。

  “那么,如果可以,我能不能效犬马之劳,带美丽的小姐四处看看,这里就像一座童话里的城堡与宫殿,有很多迷人的传说……”

  “哦不不,我在等人,他一会儿就回来了。”宁卉赶紧摇头,其实心里的问号顷刻就迸了出来:能看到总裁夫人吗?她们去哪里了吗?

  宁卉感到脸上一阵腥热。

  “是等刚才在您旁边那位先生吗?”

  “是的。”

  “是您丈夫?”男子追问不舍。

  “啊?”宁卉心里咯噔一下,话欲出口舌头却打了个结……

  “没事,只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看这地下的密藏,一会儿就把您带回来原封不动的交给您老公。”男子诡秘的笑了笑,摊了摊手,已示自己诚实磊落,身体没地方藏刀子。

  “不不……他……”宁卉本来要说他不是自己的老公,这会儿一个人疾步走了过来,宁卉认出是刚才把牛导叫走的男子。

  “小姐,牛先生让我转告您,他那边有事还要耽搁一会儿,他叫您自己可以随处看看,到时他会在这里等您,他还让我告诉您,这里很安全的,您别担心。”

  来者跟探戈骑士点头示意了一下,对宁卉彬彬有礼颔首而语。

  “啊?”宁卉终于难以保持脸上花容的水土完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如同一只河里的鱼突然被扔进了海里,只能对来人慌乱的点头示意,嘴里似自言自语的嗫嚅着“嗯,我知道了。”

  “您看,择时不如撞时,您老公都说了这里很安全了,您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男子依依不饶,笑容与威严同时并存于脸上,就像刚才探戈共舞时,仿佛一直无法感到他肢体的拥揽,但身体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引领。

  说着男子将女郎的狗链从地上捡起攥在了宁卉的手上,对宁卉微笑到,“牵着您的小母狗,来吧,我会是一个非常好的导游。”

  宁卉凛然屹立,刚刚仰息笃定的告诉自己,不,不去,低头才却发现自己的脚步已经朝前迈出……

  而牵着女郎的狗链明明已经攥在自己的手里,这,到底是谁牵引着谁?

  宁卉跟随男子从舞池的边缘走过大厅的时候一直紧紧的咬着嘴皮,身体发硬,攥着狗链的手都要沁出汗水,哪里有刚刚探戈之舞的半点曼妙婀娜,男子见状,伸出自己的胳膊做成拱形支到宁卉空着的手前,极尽绅士之魅,声音无尽慰贴:“别紧张,挽着我的胳膊,好吗?”

  “啊?”宁卉惊愕的环视四周,徜徉的人群中无一女伴不挽着男伴者,宁卉这才找到一丝勇气,踟躇中伸出手挽着了男子的胳膊。此刻男子的胳膊仿佛是更安全的港湾,不挽才是这个世界的异类,必为旁人的目光所诛。

  宁卉怯然的挽着男子的手,另外一手紧紧攥着狗链,狗链牵引着在地上爬行的女郎,很快来到一个通道的门口,尚以远目所观,宁卉便感到双颊腥热,步履像踩着了胶泥般滞沉……

  门是一个女人阴户呈诱惑洞开之形,连暗红的肌色与纹理都被栩栩如生的色彩表达了出来,洞口大开,望进去媚光幢幢,阴门似海,欲望如漩,似有一股无法逃遁的黑洞之力在吸附你。

  男子感受到了宁卉的踯躅,应景的陪着站立了一会儿,直到宁卉自己已含羞不忍直视,才继续前行,跨进了通向地下密室的这道“阴户之门”,一直拐过迷宫似的通道而出,宁卉才知道世界的外面,还有世界……

  这个世界如果没有名字,你可以叫它震撼。

  此刻宁卉在站立在通道出口,震撼无语……

  通道出口迎面矗立着一对无头的裸体男女雕塑,一名身材纤细的女子双手似被绳索紧缚身后,脖子套着链条,双膝跪地,仰头看着一手执链,一手正欲挥鞭的男子,男子站立如松,体格健硕,而男子无头的身体上,在头部处有个大写的字母s ,女子的头部处竖立着字母M.宁卉不会不知道字母的含义。

  sM符号化的头像赋予了原本写实主义的雕塑超现实的意境,所谓呐喊于无声,震撼于无形。原来的雕塑上是有男女写实头像的,后来改成了字母,据说,这个创意姓牛。

  不是男子一会儿开口对宁卉轻声说到“This way,please!”,宁卉已经忘了自己的脚还会挪动。

  被男子引领着绕过雕塑,就见一排隔墙而列的房间,房间三面实墙,面对宁卉一行正在走着的观赏步道的是一面落地的玻璃橱窗,这次的玻璃橱窗是透明的,里面实景呈现,所以,从外看去,里面如果有人已经不会再是茶树菇。

  而从里及外却无法看到步道,跟仇老板密室一样一样的高科技魔镜,也许是一个公司安装的呢。

  其实宁卉并不孤独,步道里早已有三五成对的男女挽手结伴穿梭在观赏步道,或驻足在玻璃橱窗前。

  每个房间的设备,摆设一致,一张特制的床,一些宁卉叫不出名字的机关。

  所经过的第一个房间有一对男女在玻璃橱窗前驻足,宁卉不由得也停下了脚步,男子顺势而为,引领宁卉过去站到了玻璃橱窗之前。

  这一站,宁卉如坠水里,整整一分钟没见再有气息呼出,唯见胸部激烈的起伏,如麦垛在风中摇摆。

  橱窗里,一名带着眼罩一丝不挂,嘴衔口球,套着狗链与插着狗尾的女子正被关在一只狗笼里,狗笼只及腰高,空间促狭,女子唯有趴在地上才能安放自己的身体。狗笼旁站着一名男子,手执皮鞭,不时用鞭子抽打笼子。

  每一鞭都是狠狠抽下,纵使并未触及笼子里趴着的女子的肌体,但在笼子上会发出噗噗沉闷的鞭打声,每一鞭落下,女子的身体总会条件反射般颤抖,狗尾随之摇摆着,并伴着哀泣的呻吟。

  宁卉不知道笼子里的女子是不是美丽的总裁夫人,女子身材丰腴,乳房饱满,雪白的肌肤似乎是她身上现在唯一能看到的光,眼罩遮住了眼睛,却未遮住女子靓丽的貌容。

  一阵疾风暴雨的鞭打过后,施暴的男子许是有些累了,搁下鞭子,从旁边桌上拿起一小袋包装的薯片,宁卉看清了是上好佳番茄味的,打开拿出几片从栅栏缝隙扔进了狗笼里。

  是的,是扔在狗笼里的地上!

  “主人奖赏小母狗了。”旁边的男子突然轻声做着注解,宁卉原本要将一直屏着的气息吐纳出来,却生生被眼前的景象全给屏了回去……就见女子摇着尾巴,然后似乎满心欢喜的低下头,张开嘴将地上的薯片一片片叼起再吃了下去。

  宁卉此刻的心脏已经羸弱无比,似乎再多一次跳动就能将自己的身体击倒……

  宁卉好想知道橱窗里像狗一样被关在笼子里的,低贱的在地上寻食的女子是不是美丽而高贵的总裁夫人,但不敢开口问旁边的男子,只能让这个问题将自己的心折磨得生痛,而竟然有那么一刻,宁卉内心却十分渴望眼前的女子就是总裁夫人,是那名平时受人尊敬,气质雍雅的大学女老师。

  宁卉为脑海里这个突然闪过的念头吓得花容顿失,身子一个踉跄幸好有男子的胳膊才没有跌倒。宁卉赶紧挪开脚步,如果再多一秒的停驻,宁卉害怕旁边的人就能窥探到自己脑海里如此的污浊之念。

  “咯咯咯,”旁边的女子突然笑了起来,女子二十七八芳龄,穿着一身同样深V 黑色的晚礼服,这是聚会女宾标志性的打扮,女子姿色尚可切面相温淑,竟然也拎着一袋打开的薯片,对着宁卉灿然一笑,然后看着在宁卉脚下爬着的女郎,宁卉顺眼望去,女郎跟前的地上也扔着几片薯片,宁卉竟然浑然不知什么时候穿黑色礼服的女子也扔了薯片在地上……

  女郎的狗链还攥在宁卉的手里,这意味着自己才是趴在地上小母狗的主人,当女郎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宁卉明白这是在祈求自己的恩准,仅仅为了地上的几片薯片。

  宁卉不知道薯片是不是上好佳番茄味的,只是能咬咬牙,闭上眼对“小母狗”狠着心点了点头……于是小母狗也一样满含欢欣的用嘴将地上的薯片一片片叼起来,吃了下去。

  宁卉知道不点头,自己必会当做此刻的异类,被大家的目光诛杀。

  宁卉唯有尴尬的与黑裙女子笑了笑,这一笑也不能免心中难言的尴尬和羞颜,然后飞似的逃离了第一间橱窗。

  男子追过来依然让宁卉挽着自己的手,依旧安慰到:“别紧张,好吗?”

  宁卉已经不好意思再牵着“小母狗”,狗链转到了男子的手里。

  来到下一个橱窗的时候,这里驻足的人更多,两对男女嘉宾,还有一个单独的男士用狗链牵着趴在地上的女子,女子一样穿着女宾的晚礼服,只是礼服的下身被高高挽起裹挟在腰间,女子身下穿着的黑色吊带丝袜连着雪白的丰臀秀腿一览无余。

  宁卉一时惶措,不知道是不是该过去再一次窥探橱窗里的秘境,或许这次才是真正的总裁夫人,而当身体被旁边的男子挽着朝橱窗揽去却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宁卉大脑一片空白中,视线却已满目惊异!

  玻璃橱窗里一名妙龄女子,被蒙上了黑色的眼罩,其余无一物着身躺在特制的椅子上,双手与双腿呈十字状张开被捆绑在四个角落,女子的的阴毛已被悉数剃光,阴户周遭尽染微暗的肉红,中央却开出粉嫩鲜艳的花朵,花有两瓣,两相望对,如美丽的蚌壳翕动,如雨露厚沾后的荷塘粉藕。

  而一旁有一男子,面格傲慢,全身赤裸,身下雄物高举,依然持鞭,鞭子是毛絮的条状,男子不时挥舞着鞭子,鞭子所击之处竟然是女子娇嫩红艳的阴户!

  “啊!”当鞭子触及到女子的私处,女子均会发出如同哀嚎的叫声,鞭子落处,宁卉感到自己的心脏被同时在抽打。

  “爽吗?贱货!”男子又是一鞭下去,然后口吐秽言,极尽羞辱。

  “啊啊啊!爽!”女子的叫声几近哭泣,喊出来的却是爽。

  宁卉不知道眼见为实的这一鞭鞭是不是真打,女子究竟是痛还是爽,或者原本痛与爽本来就是同身,没有界限。

  “求求主人,求求主人操我!”女子终于在身体的极度扭曲中不能自抑的迸发出如此屈辱的叫喊,一遍一遍,亦如鞭子抽打着宁卉的心脏。

  “啪!”被称为主人的男子又是一鞭!照实了朝两瓣湿淋淋的嫩肉抽去,“你这么贱的母狗,你有什么资格让主人操你?”

  “啊啊啊!”女子的阴户现在已经从刚才的粉嫩变为鲜红,更多粘稠的液体从阴道口流出,阴户下的臀部已经洪水漫漫,“求求主人,要什么时候主人才能操小母狗的骚屄?”

  “你现在还不够贱,到了等你更贱的时候!”说着男子又下去一鞭,然后伏身到女子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在女子的嘴里,女子毫不犹豫的咽了下去,然后呜呜呜似乎真的哭了起来。

  宁卉此刻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摇晃,仿佛橱窗里主人的鞭子一鞭也没少抽在自己身上,更让自己羞愧的是,自己身下竟然也一遍滚烫,随着鞭子一次次落下也一阵紧似一阵的火辣。

  宁卉闭上眼睛,脑海里还是挥之不去的总裁夫人,如果眼前不她,但在这个地下秘境里某一个角落里,是不是也在接受着如此痛爽而低贱的羞辱。

  宁卉不敢再看下去,感觉刚才被汗水轻薄的小内内已经再次被流水耕犁个透湿,赶紧转身欲逃,却被眼前的场景再一次钉住了脚步。

  旁边两对男女嘉宾已经开始互相搂抱着热吻起来,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本来一紫一白色礼服的俩女嘉宾,正拥吻的却并不是本来挽着自己的男宾,而是对方的男伴!

  白色礼服女宾的下摆已被掀开,紫衣女子男伴的手正伸入其内,紫色女宾上身的半边乳房被赤拉拉的掀露出来,白衣女子男伴却伏在胸前贪婪的汲闻着。

  而另一名单独牵着“女宾母狗”的男子却将裤子褪及脚踝,将“母狗”的头死死摁在胯间,鸡巴连根插入在“母狗”的嘴里,吭磁吭磁作声,许久未曾松开……

  橱窗里女子的泣叫声一声凄厉过一声……

  宁卉突然感到一阵恐惶,因为旁边的男人还挽结着自己的胳膊,任现在自己羸弱得一扑即翻的身体,男子如果动粗……

  宁卉不敢往下细想,只想拖着仿佛已经在燃烧的身体尽快逃离,想时迟,那时快,宁卉狠狠的咬着嘴皮使尽全力试图将身子从玻璃橱窗前脱身而出,却发现双脚瘫软,头炫目晕,旁边的探戈骑士见状一把把宁卉拽到一旁,却仅仅点到为止,并没有借机伸出咸猪手趁危乱入,等宁卉身稳如常才松开手。

  宁卉说不清是不是一丝儿感激,差一点就靠在了探戈骑士的肩头。还好最终坚持把身体站稳,心里却轻轻的叹到:木桐在哪里……

  “你没事吧?”男士见宁卉面红耳赤,细吟娇喘,关切的问到。

  “没事。”宁卉深呼吸了两口,用手捋了捋发梢,对男子笑了笑,正欲开口……抬头突然看到远处四个字在闪闪发亮:密室逃脱!

  宁卉心里重重的咯噔一下,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这句话是:“我想回去了!”

  男士看在眼里,仿佛读懂了宁卉的心思,便轻轻揽着宁卉的胳膊说到:“对,就是这个密室,刚才有几位女士没逃出来……”

  宁卉才定睛看清楚了霓虹灯闪烁而成的“密室逃脱”下面还有一行字:逃出生天,留下为奴。

  而密室进门处,刚才扔给女郎薯片的那对男女嘉宾正好踯躅而立,男人紧紧抱着女人在甜蜜拥吻,一副依依惜别的样子。

  何以如此悱恻?密室一别,关乎生死?

  这份悬念让宁卉更加失去了抵御力,一半是自主的前行,一半来自于男子的助推,其实最真实的源泉是来自于被探戈放飞的精灵……

  宁卉懵懂辗转便来到了密室逃脱的大门,大门此刻紧闭,门外站着两名宁卉在外面见过装束一模一样的猎手。而一旁那对扔薯片的男女,不,他们是一对真正的情侣,缠绵的离别诉说仍在继续。

  山无棱,天地和……

  女:“老公,我真的……去了啊?”

  男:“去吧亲爱的。”

  女:“要是,我逃不出来……怎么办?”

  男:“你逃,还是逃不出来,我都会在外面等你,我会一样的爱你……”

  女:“我……怕……”

  男:“别怕亲爱的,我爱你……”

  宁卉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游戏竟然会如此让人生离死别,不是游戏么?没逃出生天的总裁夫人,人不是还好好的么?虽然……

  一时无法想明白的问题,更疑惑的是这密室逃脱刚才不是演完了吗?

  男士仿佛再次读懂了宁卉的迷思,在一旁适时的给予了注解:“其实这个密室逃脱在迎接宾客的时段是全程开放的,就是说持续整个周末的任何时间内,来宾都可以来报名体验。”

  “啊?”宁卉心里叹息一声,就看见旁边那对男女终于在生离死别中做出抉择,男子抱着女人一番深情吻别后,目送女子去到门前,门口把守的两名猎手将铁门缓缓打开,门内一名工作人员站立在旁,女子过去跟她一番交涉耳语之后,女郎转过头来朝男人投来深情的一瞥,然后转过身去弯下腰,双膝跪下,四肢触地……

  “啊!”宁卉倒吸一口冷气,这才看清密室门口竟然有一条特别的通道,一个仅够一人容身的洞口,人只能爬行才能通过,接着宁卉看见女子从那个洞口爬了进去,一会儿身影便消失在洞口里,在她老公亲眼目睹之中……

  “是的,参赛者必须从这个洞口爬过去才能进入到真正的比赛区域……”旁边男子的注解再次应景而起,“如果,小姐有意参加……”

  “stop!别说了!”宁卉脑子一片空白,心脏咚咚如雷,身子在微微颤抖,尽管stop说的如此坚定决绝,宁卉却发现自己的腿在发软,膝盖一截一截的往下掉落……

  “不!”宁卉几乎用了最后一丝力气对自己喊到,在双膝快要落向大地前的那一瞬间,宁卉猛地转身,朝着来的方向拼命跑开……

  一直到出了地下室,回到大厅,宁卉第一眼看到木桐站立在原处,便不顾一切的飞奔过去扑到木桐的怀里……

  “呜呜呜!”宁卉的头靠在牛导的肩膀的那一刹那,宁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失声痛哭起来。

  “亲爱的怎么了?”宁卉如此激动的情绪让牛导很意外,赶紧捧着宁卉的脸颊吻了吻,紧张的问到,“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没有。”半晌宁卉才抬起头,依旧孩子般的抽泣着。

  “真的没什么事?”

  “真的没什么。”宁卉然后撒娇一般再次将头靠在了牛导的肩头,仍然在不停抹着眼泪。

  “先生,我带您夫人去地下室转了一圈,现在毫发无损,完璧归赵!”这会儿男子牵着女郎也过来了,见着牛导跟宁卉说到,然后将狗链递给过去笑了笑,“还有你们的小狗,很乖的。”

  “呵呵,谢谢你啊!”牛导回应着,宁卉才从牛导的肩头上抬起头看着这位刚才与自己激情共舞的探戈骑士,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嗫嚅着还是迸出句期期艾艾的谢谢来。

  “顺便告诉您,您夫人舞跳得非常棒!”男士伸出手跟牛导握别,“好了,你们玩开心,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牛导回应到,而宁卉一旁染着红扑扑的脸蛋朝男子点了点头。

  转过头来,见宁卉鼻子还在轻声抽泣,牛导伸出手去揩了揩还挂在宁卉脸上的泪花:“好了别哭了亲爱的,我们回包厢吧。煮夫他们来了!”

  “啊?他们?还有谁啊?”宁卉几乎惊呼起来。

  “回包厢就知道了!他们已经在那里了。”牛导卖了个关子,然后揽着心里装着斗大问号的宁卉,牵着“小母狗”朝包厢走去。

  大厅里,悠扬的舞曲仍然在婉转回荡着……

  回到包厢的时候,宁卉全然没想到站着宁煮夫身边的竟然是婷婷!

  宁卉一下子怔在门口,看到宁煮夫一副特能装的怯生生的样子看着自己,气不能气,笑也不能笑,倒是婷婷风一般窜到宁卉跟前,拿着宁卉的手也是怯生生的说到,婷婷的怯生生倒是十分坦诚:“对不起啊宁卉姐,都是我的错!”

  “嗯嗯,今天是婷婷带我来跟老婆大人请罪的,”一旁宁煮夫仍然试图嬉皮笑脸,被宁卉狠狠的瞪了一眼赶紧拾掇起了脸皮,“哦哦,说错了,是我带婷婷来给老婆大人请罪的!”

  听婷婷嘴里“都是我的错”既出,其实宁卉就明白了那天电影院宁煮夫嘚瑟得得的带着的高妹就是婷婷了,这立刻让宁卉一直悬着的心才真的落定了下来,至于宁煮夫事先不报告已属于严重违法乱纪,宁卉还是憋着要想啥法子好好治治皮子已经非常痒的宁煮夫,说着宁卉走到宁煮夫跟前伸出手在宁煮夫的手上掐了一把,悄悄的,且恨恨的说到:“你胆子真肥嗨,仇家大小姐你也敢泡,不怕仇老大削了你?你等着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煮夫两口子跟婷婷这一来二去的贯口倒让牛导有些懵逼,不晓得究竟是啥剧情,只能招呼大家坐下歇息,享用茶几上应有尽有的水果饮料。

  一会儿,婷婷便与宁卉热络的唠嗑唠在了一处,牛导则把宁煮夫拉在一旁,一人点上了一颗烟,牛导把接下来要发生的聚会程序给宁煮夫讲了明白……

  没多久,另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进来招呼大家去到一个小型的宴会厅,这里都是最高层级的VIP 嘉宾,今晚最后的交换环节即将开始,规则是随意抽签,抽到的两对男女会有一个单独的空间私下相聚,如果彼此感觉良好,两个人的今夜将自然变成四个人的夜晚。

  而牛导早已跟主持抽签仪式的文老板安排好,牛导宁卉与宁煮夫婷婷顺利抽到了一起,个中剧情先按下不表。

  两对自然获得了两间豪华情趣房间的钥匙,还没等宁煮夫和牛导回过神来,宁卉拽过一把就揽着婷婷对二位先生来了一句:“今晚我跟婷婷住哈!您二位大爷安啦!”

  跟婷婷去到房间刚一落座,婷婷火箭般的执拗劲儿就上来了,缠着宁卉就咋呼到:“宁卉姐,这里到底是啥地方啊?我完全懵的,南哥来之前也没跟我说明白,你给我说说啊!”

  “是这样……”宁卉看着婷婷好一阵,此刻对婷婷早已心无芥蒂,终于开了口。本来是说一句,藏一句,但架不住婷婷火烈鸟的性格和十万个为什么的求知精神,断断续续,宁卉把今儿的聚会奇遇记告诉了婷婷,当然掐掉了在包厢三根茶树菇纠缠在一起的那一段。

  躺在床上絮絮叨叨中,宁卉突然感到一阵极度的疲惫和睡意,不一会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过了多久不知道,宁卉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那梦完全复制了在地下室的探险之旅,只是到了密室逃脱的门口,宁卉发现现实的剧本转了个弯儿,本来应该往外逃离,而梦中却怎样也迈不开脚步,在密室逃脱大门的洞口,宁卉感到自己双膝一软……

  “啊!”在快要跪下的当儿,宁卉惊叫着从梦中醒来,一身湿汗淋漓……

  而此刻我跟牛导在房间惬意的喝着小酒,牛导正跟我讲述着他,文老板以及这座神秘会所的前世今生,这时候一阵急促的门铃响起,我连忙开门,就见宁卉头发凌乱及腰,神色慌张闯了进来,嘴里紧张的嗫嚅到:“婷婷……婷婷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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