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卉完全没想到络腮牛哥,哦,现在该叫别个牛导了哈,在正剧完了后还埋伏得有这么一把暗器。但宁卉出于一个淑女与良家正常具有的矜持,或许还有夜爱那晚让人不堪回首的被当时还是陌生人的牛哥咸猪手的一幕带来的尴尬——怎么就能让个陌生人摸着那里了呢,宁卉觉得这都是让该死的曾大侠跟家里那个变态老公宁煮夫害的,没得他们怂恿,那晚自己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如此放纵——更让人羞愧的是,自己那晚竟然还真的像着了魔似的动了跟牛哥去开房onenigHtstand一把的念头,如果不是心里边最后那一道坎没过,没准……
宁卉想着就是好一阵尴尬,觉得脸热心跳的,嘴里便喃喃到:「哦太晚了……」
宁卉这话还没说完,曾眉媚在旁边咋呼了:「唉唉,还别说,我还真饿了呢,恭敬不如从命哈,人家牛导也是名人哦,这面子给的。」说着曾眉媚用胳膊肘拐了宁卉一下,「走嘛亲,吃点东西也耽搁不了啥,反正你老公知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未必他还有啥不放心的啊。」
「呵呵,那好,」这下牛导晓得接下来该做啥了,埋在络腮胡里的一口白牙露了出来,笑得璀璨得很,「我这是啥名人哦,两位大美女肯赏光才是鄙人的荣幸,这样吧,咱们吃点清淡的,去喝点夜稀饭咋样?我知道有家海鲜粥挺不错的。女孩子吃了美容。」
「哇,好也好也,我最爱海鲜了的啵。」曾眉媚立马脸上笑得像朵花。
我靠,曾大侠听清楚再笑要得不,人家请的是海鲜拌稀饭,不是海鲜……
说完牛导转身,然后示意两位美女跟着他走。宁卉这才伸手掐了下曾眉媚的胳膊:「你要死了啊,饿死鬼投胎啊?」
「嘻嘻,」曾眉媚还是笑得没心没肺的似的,「有人请吃饭还不好啊,本姑娘真的饿了哦。」
牛导没开自己的车,一行仨坐曾大侠的车车到了牛导说的那家吃海鲜粥的地儿。虽说这家叫「晚上要吃好夜稀饭」的餐馆属于大排挡,但好歹人家主营的也是海鲜,附营的才是稀饭,人家价目表上最贵的一种粥一份也要百来十块大洋。
点了份虾仁粥与蟹肉粥,再点了几碟卤菜跟凉菜,有种惬意叫做就着盛夏夜晚街头的习习凉风,喝着海鲜拌稀饭,我靠,什么赶脚?
而就牛哥来说,旁边陪吃两位的相当于是这座城市的林青霞跟张曼玉,这哥们就不叫惬意了,直接就叫拉风得招人恨,如果冷不丁斜刺里冲出个对眼前景象极端不满的吊丝拿把刀把牛哥给砍了,估计同情砍人的还要多些。
桌子是张小圆桌,这三人一桌就无所谓谁跟谁挨着,反正横着竖着这牛导看上去都在俩美女的中间。
「这粥真鲜!哇哇哇!」曾眉媚也不管粥才滚烫的上上来便囫囵了一口,然后用手扇着嘴巴不晓得是真被烫着了还是雀湿很陶醉——那样子哪里还有丁点矜持嘛——食色性也,是不是但凡沾着这两样,曾大侠都这么豪爽?
而一旁的宁卉却形成了另外一道极端不同的风景,那小勺子在碗里不紧不慢的将粥以特优美跟淑女的动作搅拌得氤氲腾腾的,就是半天不往嘴里送一口,还不时没好气的咬着嘴皮对好像几百年没吃过海鲜拌稀饭的曾大侠白着眼仁。
「呼——」这曾大侠又是囫囵一口,这回整的是蟹肉的,以为她又要咋呼好鲜啥之类的,曾眉媚倒是开口了,只不过话题居然扯到今晚的话剧上,「牛导啊,你这剧吧没得说,是挺牛哈,可我楞有些没看懂。」
「咋了?」牛导立马挺和颜悦色的问到。
「那最后一幕吧,就是整个舞台就一张床,男女主角睡上面唠嗑那场,本来就应该是全剧的高潮吧,可看了半天俺心脏病都急出来了,这俩神神叨叨些啥啊都,不就上床呗,还在哪里宗教啊,历史啊,哲学啊,诗歌的唠叨个没完,累不累呀,问题是,唠叨了你倒是该干嘛干嘛啊,到头来居然就看到好像抱了两抱,亲没亲都看不出来的比了下样子楞啥都没干,你说,牛导,您不是故意折磨人嘛?」
「扑哧,」这明明宁卉搅了半天的勺子终于莺莺燕燕的往嘴里送了一口虾仁粥,这下听曾大侠这篇奇葩宏论着实憋不住就笑出声来,差点就特不淑女的将嘴里包着的粥喷一嘴出来,「你还要不要人吃了?」
「咋了?我是说真的哈。」曾大侠一脸特无辜的样子。
「呵呵呵,」牛导爽朗的笑了声,然后转眼看了看低着头的宁卉,「宁小姐,您看呢?要是两位美女都说没看懂的话,敢情我这戏得重新导了哈。」
「嗯,」听见牛导直接点了自己的名,宁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过后,才泛起点礼貌的笑容——眼前这位牛导的形象虽说已经完全给人以此络腮胡非彼络腮胡之观感,但夜爱那晚牛哥咸猪手那一幕却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宁卉觉得,本来那种场合让一个陌生人摸了身下竟然让自己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刺激已经够让自己有完全不认识自己的惊讶了,更让自己吃惊的是,对络腮胡本该浮现出的那种猥琐形象,竟然神奇的因为今天这场话剧之后而烟消云散——以至于很久,宁卉都无法将夜爱的络腮胡,跟眼前牛导的络腮胡联系起来——雀湿,在宁卉眼里,今晚的话剧绝对的霸气外露,哦说错了,才气外露。
宁卉纵使打心里边对这台剧赞不绝口,但说出来的话儿却是淡淡滴:「嗯,我觉得还行吧。最后那场应该是全剧的精华,处理得还不错了。」
接着牛导脸上完全是一付街角不知名的拐弯处捡到皮夹子的一脸不敢相信的幸福表情,但牛导也算见个世面的人,纵使听眼前的女神对自己的作品能有这番评语激动到肝颤,但始终将脸表现得跟海鲜粥一般木有波澜:「呵呵,宁小姐真这么看?」
「是了是了,怎么就精华了,怎么就处理不错了,愿听咱外语学院大才女指教。」曾大侠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咋呼,反正表情看上去也特认真的一旁咋呼起来。
「你才才女呢。」宁卉没好气的瞪了曾大侠一眼。埋下头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唉唉,你就别谦虚了亲,」曾大侠此刻故意将脸偏向牛导,一付热心肠的街道大妈当红娘跟人介绍对象似的,「咱们宁大美人吧,美女就不说了,眼见为实哈,人家外语学院那阵真的是数一数二的才女来着。专业成绩好不说,那文艺全挂子不是吹的,舞跳得盖了去,每次学院联欢会啊文艺演出啥的,让全院男生都跟疯了似的,文章写得好,况且还是咱们学院戏剧社的台柱子呢。」
「哎哟哎哟!」话音刚落,突然就听见曾大侠接着一阵惊叫。
原来是宁卉伸手在掐曾眉媚的胳膊:「这么多吃的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啊?」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哟。你掐我干啥子嘛?」
「真的?」这下牛导的眼睛完全亮了,看得出小心肝扑通通跳得可劲,「没想到宁小姐也这么喜欢戏剧。外语学院的戏剧社在本市高校挺有名气的啊,我还是认识里面几个老师呢,只是遗憾没见着宁小姐作为台柱子的风采,可能我跟他们接触的时候您已经毕业了。」
「别听她瞎说。」宁卉这才抬头看了看牛导,微微一笑,「什么台柱子,我们那都是闹着玩的了。不能跟你们搞专业的比。」
「呵呵,宁小姐谦虚了,艺术本来就没专业跟业余之分。只有……」牛导顿了顿,然后饮了口茶而不是粥,「真正的艺术与伪艺术之分。」
「嗯,」宁卉所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得出心底里是万分赞许牛导的此番见地。
「所以,艺术其实存在于每个人的心里,只是看你怎么去跟这个世界表达罢了。」
「就像罗丹说的,我们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是吧。」这回宁卉笑得有些释然。
「呵呵,是的,就是这个意思。」牛导也将笑容写在脸上,连忙点头。
鬼才知道他原来是不是这个意思,分明两句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调的嘛,难怪曾大侠一口粥下口就没见咽下去,直接给旁边这俩暗号般充满如此哲理符号的对话给弄迷糊了。
「呵呵,宁小姐在学校戏剧社时,都演过什么角色啊?」这下牛导算是找到话茬了。
「嗯,」宁卉想了想,然后呷了口粥而不是茶,「这有一搭没一搭的,拉拉杂杂的好像也演过一些的了。」
「比如?」
「《雷雨》中的繁漪!」这茬曾大侠倒搭得快,稀饭还包在嘴里,「当年宁卉凭这个角色拿过高校文艺汇演最佳女主角呢。」
「呵呵呵,这个角色可是《雷雨》中最出彩与最具有挑战性的了。」这时候牛导的目光,除了那种对女神的膜拜,完全多了一种行内人的惺惺相惜感。
「是啊,演繁漪是挺累的。」宁卉依然淡淡的笑了笑。
「其他呢?」
「嗯,简。爱,《青春之歌》里的林道静,还有……哦,布兰奇……」宁卉边想,边一个人物一个人物的回忆着。
「啊?你还挑战过《欲望号街车》里的布兰奇这样的角色?」
「是的,是『asteetcarnameddesire』里的布兰奇。不过我们只排了里面的片段了,没演全剧。」
「呵呵,宁小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要知道《欲望号街车》在戏剧界有着圣经般的地位,连多少专业演员都对此望而生畏呢。」
「切,现在知道咱们宁大美人,宁大才女有多厉害了吧,告诉你,人家演布兰奇是演全英文版的,人家那发音当时都直接将我们学院的外教唬得一愣一愣的。」曾大侠这话没见少搭,但她面前的海鲜扮稀饭却消费得最快。
「哇,佩服佩服。」牛导听曾大侠这么一咋呼,现在真滴觉得眼前这位女神不仅是美得像女神,现在是才得更像女神。
「别听她瞎咋呼了。」宁卉伸过手去舀了一勺粥就要去堵曾眉媚的嘴。
「说真的,我真没想到宁小姐在戏剧上还有这一番造诣,还真得多向宁才女请教请教了。」得,宁才女,牛导连称呼都改了,怪会应景的哈。
「哪里敢在牛导面前班门弄斧,」宁卉顿了顿,然后才特情真意切滴,「今晚的剧真的不错。这才是真正的专业水准,我们那真的就是闹着玩儿的了。」
「没有了,其实,观众的评判才是艺术衡量最终的尺子,」不知道牛导是不是觉着这会儿有些身体发热,t恤上面有颗纽扣不晓得神马时候被解开了,竟然有点黑茸茸的胸毛显露出来,「还真得洗耳恭听下宁小姐对今晚话剧有什么真知灼见呢。」
「呵呵,我已经说过了,这剧真的非常不错,甚至是完美的,特别是最后那一幕,戏剧的假定性非常强,但又如此真实的将观众的情感带入到那种假定性中。」
「是的,戏剧的假定性是戏剧赖以存在的基础。」
「嗯,那种真实的情景感与戏剧所必备的仪式感结合的非常好,特别里面的台词写得非常有张力,很深刻,又很有诗意,能时常击中你的心灵。」
「是的,台词是话剧的灵魂。」
「而且所有的动作表达中,都是在用一种暧昧,一种故意的交代不清来反衬男女主人公内心火一样的激情。」宁卉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然后白了曾眉媚一眼,「如果最后剧本写成男女主人公真的,那啥了,整个剧才会给毁了呢。所以剧中现在的处理是非常到位的,在刻画人性,特别在刻画男女感情上是非常真实而深刻的。」
曾眉媚这下晓得宁卉最后那句话完全是在埋汰自己,正欲要咋呼,就听见牛导一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后猛喝一声:「来!宁小姐,这一杯必须干了!这……原谅我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这……这完全真的是看懂了的啊,知音啊,我听着怎么就像在复习自己导演札记上写的那些东西呢?」
「干一杯,哪儿有酒?干稀饭啊?」听牛导如此情绪激动,曾大侠立马变了个咋呼。
「干稀饭就干稀饭!」说完牛导端起稀饭碗,就伸到宁卉跟前要碰杯,宁卉见磨不过去,只好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端起稀饭碗来。
「宁小姐没走这条路真的可惜了。」牛导端起稀饭碗就是一饮而尽,看得出来那种发现新大陆的激动,就像牛哥胸前袒露出来的些微胸毛,已无处遮掩……
这顿海鲜拌稀饭结束的时候清点战场,结果一大半都是曾大侠消灭滴,但曾大侠只是胃丰收了,真正精神上丰收的,是牛导,也许还有曾经是外语学院戏剧社台柱子的宁卉——而这媒子无疑是海鲜拌稀饭,是将多半海鲜拌稀饭吃下肚子的曾大侠,以及……戏剧。
夜宵完毕,牛导好兴致的开着曾大侠的车车一一将两位美女送达到家。
*** *** *** *** ***
在感觉自己鸡巴在裤裆,和着小燕子极度高潮的呻吟中喷射而带来的短暂意识模糊过后,我看见小燕子的眼神是如此复杂,身体的极度快感让那种惊恐在我眼里突然变得魅惑无边。
这时,我感觉仇老板的眼神似乎正要朝我的方向刷来,我赶紧喊撤,一闪身将自己重新隐没在了卧室的门后。
然后,我便如来时一般捏手捏脚的退出了公寓——离开的时候我没忘记带上那束本来想给小燕子带来惊喜的玫瑰。
等我下得楼来复又经过保安值班室时,当班的保安大叔又是跟老子诡异的一阵傻笑,这下老子才明白过来:敢情人家是提醒我小燕子公寓头已经有了个男人了哦。
我对着保安大叔苦笑了声,然后将那束玫瑰花送给了他,然后直接开车回家。
老子这辈子第一次买束玫瑰花来送给个男人。
我靠。
一艾回到宁公馆,赶紧到浴室把澡冲了,竟然就觉得有些身体发虚,力有不逮,今儿到曾公馆被p放了两炮,到洛小燕公寓看着人家p又各人跟各人放了一炮,这一下午到晚上就是三炮,这时候宁煮夫同志那小身板感到有些也腰酸腿乏也是十分正常的哈。
偏偏这时候听见外面手机短信来了,这让宁煮夫同志一番心急火燎的,将自己沾满精液的小内内搁在浴室洗衣盆里就没再顾得过来去理落。
短信果真是小燕子发来的:「南哥,对不起,你不是说你不能来的啊?后来他就说要来,说好久没见我了,我就同意他来了。我今晚真的不是故意的,南哥,你别生气啊!」
从短信中我看得出小燕子那份焦急的心情,但我心里却出奇的安详,除了一点点淡淡的酸意,我赶紧将短信回了过去:「小燕子,你南哥什么时候告诉你我生气了?南哥真的没生气。」
「你真的没生气?你不骗我?」
「我发誓我没骗你,他还在公寓吧,你别想那么多,好好睡个觉觉,我明天跟你联系好不好?」
「嗯,他还在,今晚他会住我这儿。南哥你没生气就好,你不知道刚才我都差点急哭了。」
「对他好一点。他可是对你真好。晚安,我的小燕子。」想了想,我还是把这犹豫半天才写下的短信发了过去。
一会儿洛小燕的短信回过来,让我百味交集,又倍感欣慰,小燕子回过来的短信一句话都木有,只有一个笑脸:「:)」
然后,腰酸腿乏中,我跟老婆打了个电话听到说马上就回来了,便一头栽在枕头上沉沉睡了过去。宁卉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完全木有意识,只是迷迷糊糊中晓得老婆上了床,而我准备一把把老婆抱在怀里,却搂了个空……
*** *** *** *** ***
第二天,宁卉上班,照例还是平常而又忙碌的一天。下班时照例又去停车场准备取车回家,刚一到停车场,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车旁多了一个人的身影,宁卉不由得「嗖」的一下全身一紧——又是路晓彬!
宁卉咬咬嘴皮,决计不想理他,便径直像没看见似的朝一旁车门走去,打开,正欲上车,路晓彬过来拦着车门开口了:「宁卉,那天是我不好,对不起。」
纵使不想朝对方看去,但路晓彬手上缠着的纱布却真真切切的映入宁卉的眼帘,宁卉一下觉得心又软了下来,然后目光顺着路晓彬手掌弯缠着纱布的地方溜过去,纵使一万个嘱咐自己什么也别说,但嘴巴还是不由自主的嗫嚅到:「你的手,没事吧?」
「嗯,没事的。」路晓彬的眼睛红红的,明显没好好睡眠的样子。
「没事就好,」宁卉想笑笑缓和下一见到路晓彬就觉得沉重如山的气氛,但怎么也笑不出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路晓彬嘴张开半天却没见出声,接着便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时候宁卉公司下班的同事三三两两的也有来开车回家的,好几个都是上次看到过路晓彬来找宁卉的,此时都不约而同的将异样的目光投射过来看着明显气氛异样的俩人。
宁卉实在感到在公司这样敏感的地方僵持下去不是个办法,只好看了看路晓彬的脸,然后轻声说到:「有什么事,上车说吧。」
接着路晓彬坐上车的副驾驶位置,宁卉将车开出了公司。
车在飞快的疾驶,车内还是令人不堪的沉默。
一会儿宁卉将车停到一个路口旁,这里正好有个停车区域。有三三两两的车停在周围。
宁卉在路旁停下车,然后拿出手机,边发着一条短息,边跟路晓彬说到:「晓彬,前面那个路口我得朝右转回家了,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而宁卉的短信是给曾眉媚发的:「眉媚,我在XX路口,路晓彬又来我们公司了,现在在我车上。」
又是一番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路晓彬终于开口,而且说话的方式是一字一顿的:「宁卉,我只是想告诉你个决定,我准备结束那边的支教,我准备回来了。」
「哦,」宁卉下意识的心里一紧,有一种下面还有潜台词的预感,「好啊,回来工作也挺不错的。」
「不,我想说的是,」果不其然,路晓彬真正想说的是下面这句,「这次回来,我要重新追求你。」
「啊?」宁卉顿然就是一阵无法呼吸的感觉,「晓彬,你别这样好吗?我已经有老公了。」
「可你并不幸福!」路晓彬突然提高了音量。
「我……」宁卉想说什么,却突然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是心里阵阵无奈,难不成告诉人家自己找的是个有着绿帽癖的老公?宁卉顿了顿,还是咬了咬嘴皮,狠下心说到,「晓彬,你不要抱这样的想法好吗?我们之间没有可能的。」
「你跟别人行,跟我就不行吗?是他比我帅还是比我有钱?」路晓彬这次几乎是咆哮的口吻。
宁卉当然听明白了路晓彬这句话的意思,那话里的别人当然是指同学会那晚上来接自己跟曾眉媚,然后跟自己在车库柔情一吻被路看见的曾北方。宁卉脸上就是一阵白红相间,但也只是摇摇头,一时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啊?你倒是回答我?为什么别人行我就不行?」见宁卉不着声,路晓彬的追问接着而来!
「好了,我是坏女人。」宁卉终于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到,「你就,当我是坏女人好吗?忘了我吧,现在我有我的生活,你也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
「不!」路晓彬的声音几乎都要把车顶掀翻,「我不会放弃的!」
宁卉咬了咬嘴皮,但看得出来心里有种极度的扭结,然后声音十分轻细,但语气十分坚定的说到:「请你下车,我要回家了。」
而此刻路晓彬因为冲动得有些扭曲的脸好好的看着宁卉,胸脯剧烈的起伏着,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那种目光是如此让人感到害怕,还没等宁卉想到该做出如何应急的反应,就见路晓彬如饿虎扑食般从旁边一跃而起,身子冲向宁卉一把双手紧紧抱在宁卉的身上,而环绕着宁卉上身的双手不晓得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紧紧勒在宁卉的柔软而坚挺的胸脯上。
宁卉正好穿的一条无袖的t恤,下身穿的看上去正好将美丽的长腿修饰得性感十分的牛仔短裤——让宁卉裸露出来的肌肤多少成为明显已经失去理智的路晓彬突袭的战利品。
「啊!」宁卉本能的惊叫起来,短暂的愣神过后,双手便拼命撕扯着想推开路晓彬的身体,「你……你要干嘛?」
但此时宁卉挣扎的力量在多年完全被扭曲的情感所控制与压抑的,现在如同咆哮的公牛的路晓彬面前完全如同风中的树叶。
但纵使弱小的抵抗,但宁卉一直没有停止,就在宁卉准备将「救命」这个标准的sos术语从自己喉咙发射出去当儿,路晓彬突然抱着宁卉一阵野兽般的低吟,身体一阵剧烈的抖动,然后宁卉感到自己一只大腿旁被一根包裹在织物里的尖锤般的硬物紧紧低住,接着开始了一阵激烈的抵磨与跳动………
霎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宁卉大脑的一片空白中,听到的只是路晓彬粗重的呼吸,看到却是路晓彬埋在自己胸脯上的脸泛起的紫红色一直红到了脖根。
宁卉喘息着闭上眼,将「救命」的字眼生生从喉咙里咽下回去,只是默默的感受到路晓彬搂着自己在不停颤抖的身体。
这时,路晓彬裤兜里因为身体的扭动突然有一件东西落出,宁卉定睛一看,是一张照片,照片落在车的座位旁正好正面朝上——照片上,路晓彬被一群山区孩子围着,带着红领巾,脸上洋溢着的是宁卉许久没看到过的如此阳光而灿烂的笑容!
看着那张笑脸,宁卉鼻子竟然一酸,眼框竟然有一种湿润溢出………
过了许久,路晓彬才恢复了理智般松开了宁卉的身体,刚一坐回到旁边的座位上,这时候从从车窗外传来啪啪的敲击声。
宁卉赶紧摇下车窗,竟然看见一个表情严肃的警察同志,对着自己行了个礼,然后警惕的看了看一旁的路晓彬,才开口到:「同志,我是附近巡警平台的巡警,刚才我们似乎听到车里有异常的呼叫,特地过来看看,请问有发生了什么事吗?」
「哦,没……没有什么事儿。」宁卉赶紧掩饰自己的慌乱回答到。
「您确定真没什么事?这位是您什么人?是你老公?男朋友?」警察同志对于路晓彬的怀疑看来依然没有打消,并作出随时准备进行擒拿状的动作。
「真没什么事警察同志,他是我男……男朋友,刚才……刚才只是闹了点别扭。」
「哦,」看起来十分负责的警察同志眼光才变得和蔼起来,对着路晓彬来了句,「年轻人,你女朋友这么漂亮,你不会对人家温柔点啊?」
说完警察同志咧嘴对宁卉笑了笑走开了。
过了半晌,看起来惊魂未定的路晓彬才似乎回过神来似的,嘴里嗫嚅到,「对……对不起。」
宁卉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捡起落在座位下的照片,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伸到路晓彬上衣t恤的口袋里放好,轻轻说到:「你下车吧,我要回家了。给自己好好找个女朋友吧。」
路晓彬怔怔看着宁卉,然后默默的开了车门下了车……
宁卉脑袋一片空白,只是刚才被湿润的眼角有一滴泪水旁落而下。宁卉没去管它,任它趟过脸颊,流过脖子……
许久,宁卉在车内一动不动,才又听见车窗啪啪的敲击声——这回是曾眉媚。
「亲,咋了?路晓彬没把你咋样吧?他人呢?」曾眉媚上车来看着宁卉红红的眼圈就是一阵噼里啪啦。
宁卉心里苦笑的摇摇头,好好的看着曾眉媚,才似问非问的喃喃自语到:「眉媚,你告诉我说路晓彬还是处男,是真的吗?」
……
*** *** *** *** ***
我本来早已在家弄好饭饭等老婆回家,没想到宁卉一会儿打电话来就说跟曾大侠在外面吃饭了。
我靠,我心里还一阵埋汰,这哪里是闺蜜嘛,俩人现在都快成拉拉了。而今儿白天洛小燕发了个短信来说明天她弟的案子开庭,要我陪她去,说如果我不去就说明那天的事我真的生气了。我正琢磨着如何跟老婆打请示报告呢。
一会儿,宁卉回家,表情看上去还挺平静,只是精神显得稍许萎顿。
等上床觉觉,我才将又需与洛小燕见面的请示一经提出,没想到这回迎来的却不是善解人意的解语花,是只标准的母老虎!
「又去?宁煮夫,你最近好像真的要造反是咋的?我还没来得及清侯你呢,你说,昨晚是咋回事?」
「咋回事?」俺这下完全还木有反应过来。
「你装傻啊,昨晚我回来洗完澡正准备给你洗换下来的内裤,上面全部是……全部是………我不是叫你别做的吗?你现在都敢把老婆的话当耳边风了哈,内裤上那些……那些东西到底是咋回事?」宁卉说时杏眼圆露,看起来凶得很。
「啊?」这下俺反应过来了,脑袋一嗡,傻傻的呆成了只木鸡,晓得事情又遭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