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阿福~~看这~~~~」经过一晚的航程,没坐过船横渡黑水沟的菜兵,早在船舱内吐的乱七八糟。
阿福虽然也是头晕晕的,但是勉强忍住,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运兵船终于在清晨时到达金门,阿福才走出船舱,踏上木板浮桥,看着头上的阳光,往左看,船尾已经有一排人龙在接力把船上的运补物资搬下船。
「菜兵~~不要停下来,继续往前进。」
一旁的士官已经对着阿福吹哨子,要他往前。
突然听到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阿福往前看,那个人身上只穿着红短裤,身上肌肉晒得黝黑发亮,头上戴着草绿帽,脚上穿着黑袜子白布鞋。
一时间阿福以为自己认错人,或者是他是叫着其他跟自己同名的同梯。
「靠腰啦!!阿福~~我是俊雄~~看这边~~~~」听到熟悉的发语词,加上自我介绍的名字,阿福又回头,那个人已经走靠近自己。
「俊雄兄~~你怎在这~~」阿福眼泪差点掉下来,刚踏上外岛,陌生的环境,第一时间竟然遇到同庄的兄弟。
「我的部队来运补弹药啦!!!你先记住我的电话番号,你应该会先去补充兵营一两周,再抽签分连队。我的连队应该也会去捡兵,到时候,看你意思,跟能不能通过测验。这样我比较好照顾你~快跟上,已经在吹哨子集合了~~」阿福记住几个号码,那是俊雄连队的总机番号。
果然队伍集合时,旁边几个士官、士官长已经用国台语交互的国骂在欢迎新兵——一个月后,阿福终于如愿进入海龙受训。
「各位学长~~这阿福~~我同庄的~~汉草没麦~~跟我一样都是细汉时就务农。」莒光日的晚上,在碉堡内,小型的欢迎会进行着,俊雄介绍阿福给连上的弟兄认识。
「是喔~~俊雄~~看起来~~你认为阿福可以通过测验~~~来来来~~插赌~~十包菸啦~~~」俊雄才介绍完,马上有学长瞎起哄,要开赌。
「十包就十包,二十包新乐园啦!!怕你喔~~对不对,阿福~~俊雄兄挺你~~」喝下高粱的俊雄很有把握地把赌注提高,这完全是面子问题。
「俊雄兄~~不,学长,麦博这大~~~十包就好~~~~~」阿福身为后进,在新训中心跟补充兵连,也学到一些军中的规矩,连忙要俊雄小赌就好,毕竟虽然说自己的体格跟俊雄差不多,但是听说海龙的淘汰率很高,自己可是没十足把握。
「没啦~~俊雄讲出的话,没在反悔的。二十包就二十包。」那个学长完全不给俊雄反悔的机会,马上答应这二十包的插赌。
「拍谢~~刚刚没说到,阿福他阿爸也是海龙退伍的。听说他跟士官长相识,好像士官长刚来金门没多久,海龙刚成立时就被选进来。也出过几次任务去对面接人跟执行任务过,所以有其父必有其子。我才不怕阿福没办法通过考验。」
俊雄补充了何老大也在金门当过海龙的历史,这下换那个学长的表情出现懊悔的神情。
「干~相识不代表你小老弟会通过,这几周,我会好好照顾他。看是不是真的有其父必有其子。」
学长露出诡异的奸笑表情,事实上,这牵涉到人命,过关与否,真的不能开玩笑——经过三个月的体能跟术科测验,原本集合时满满的待测人员,只剩下个位数的人通过最后的关卡,「来来来~~~我兄弟~~阿福~~~~~~我看以后叫他二十啦!!~~~~~」
晚上坑洞内的欢迎会,俊雄从阿福腰部一把把阿福给抱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喔喔喔~~~俊雄兄~~~疼疼疼~~~~」从夏天开始,每天风吹雨淋,经过这段时间的考验,被人在耳边大吼小叫,三不五时还被人踹的训练。
阿福终于熬过,如愿成为海龙一员,但那才是进入门槛而已。
「阿兄~~这周放假~~带你去831松一下~~~~让你这株青仔欉的懒较吃肉味。」俊雄突然伸手对阿福偷桃,抓住阿福的裤档。
阿福听到俊雄的话,傻笑着。
听讲茶室是另一个战场。
来金门做兵,不少人都是在那个战场浴血过。
「来来来~~~今晚菸~~~我请~~~~~~」俊雄拿着桌上赢来的三十包菸,先打开三包给大家抽。
「俊雄兄~~多谢你啦!!!没你的鼓励,真的好几次都快撑不下去。」两人拿着装着高粱的钢杯走到床边,阿福感谢俊雄的帮忙。
「没啦~~海龙不是我识你,你就会通过,这么多关的考验,小队的合作。你都有及格,是士官跟军官,小队仔、队仔看过,考评过,你才会过关。我们的体能在海龙,没啥大问题。但是心内的压力,才是考验的重点。我是过来人,应该讲,我也是听你阿爸的话,才知道要忍住被人踹被人谯。我跟你讲~~明天过后,你穿红短裤上金门街啊!!干~~连宪兵都不敢惹你~~~当然是不犯法情形下~~~喝啦!!!这一条根~~洗身躯后,抹一抹,不要抹太多。还有~~沾过的手,肥皂多洗几次手才去放尿。上次那个学长,抹完,忘记洗手就去放尿,结果整暝懒较都硬梆梆~~~哀爸叫母~~~」
俊雄递给阿福一小罐的药水,阿福打开瓶盖闻看看,整个室内都是酒精跟药材味。
「对啦~~庄内最近有啥米大代志发生吗?」俊雄问着阿福,毕竟满一年才能回台湾一次,就算是海龙也一样。
「我阿嬷身体有卡麦,老啊没法度。阿伯跟阿母的身体一样健康,我爸跟我阿母麦是同款,精气神足饱,一周我阿母至少都会唉两暝。其他就差不多都那样,今年我们庄内没人嫁娶~~有的话,是国校有退休一个老师,还有保健室来一个新的护士。干~~~现在国校保健室快变成神明生的闹热~~每天都有人受伤去涂药~~」
阿福跟俊雄报告庄内的变化,俊雄一面听一面笑,这是来金门后第一次听到庄内的代志。
「何老大体力还是这么足啊~~~你阿母辛苦捏~~~~我阿爸阿母,可能一个月还能打一两次友谊赛。你麦偷看过~~~要不是我阿母硬要,我阿爸那根懒较可能都不会翘~~还是你阿爸厉害,看他的手捏你阿母的奶肉,干~~只有这样讲~~~林爸懒较竟然也硬了!!每次在窗边偷看,看完跟房间内同款,都是整身汗。」
俊雄抓着红短裤突起的部位给阿福看,才发现阿福的红短裤也肿了一大包。
两人相识而笑。
小男生的年轻岁月都是从偷看人家洗澡,甚至晚上偷看大人相干而性启蒙的。
「新护士喔~~国校这闹热,不就长的很可爱?很漂亮?还是胸前」俊雄突然问起阿福,关于新来小护士的事情。
「古锥是有啦!!!不过俊雄兄猜的真准,她胸前那两粒真是夭寿大粒。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注意看,头都会觉得晕晕的。有来借住我厝一礼拜,才搬去国校宿舍。」听着阿福转述小护士的身材跟模样,俊雄嘴巴差点流出口水。
「干~~阿福你讲古的技术真的厉害,我好像真的看到她胸前两粒奶子在晃。干!!还要两天才放假~~~林爸这次绝对要干啊查某唉唉叫~~~」
俊雄拉下红短裤,一根懒较硬邦邦对着阿福。
阿福作势要把手上的一条根药酒抹到俊雄的懒较上,俊雄连忙把懒较收进红短裤内,短裤鼓起一大包——画面回到几个月前,庄内的场面。
「何兄~~~在吗?有人在吗?」蝉叫声的夏日午后,大太阳下,庄内几乎没什么人烟。
一来大家都早起做事,中午吃饱后都会睡个午觉补眠。
另一方面是太阳下做事情太危险,也太热。躲在室内多好。
何家的三合院走进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人,手拿着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
「瞎郎~~瞎郎在叫~~~~」听到外头有人在喊,三合院的正厅传来回应,接着是木屐声音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大嫂啊~~我侯主任啦!!!何兄在家吗?」何家媳妇走出门,只见国校的侯主任站在埕中,擦着汗。
「主任啊!!!欢迎欢迎~~不要在日头底下晒日,快进来一点。我头家~~奇怪~~~应该在我后生那间睡中道啦~~~~有瞎米代志找他,他在睡道,我不敢去叫他,不然他会发脾气。」
何家媳妇指着老猴后面的房间,只见房间窗户打开,里头窗帘被风吹着而来会掀开。
「大嫂~~是这样的~~我们学校今年有分发到一位护士小姐。你知道的老孙这家伙,每次都是要到月底才油漆粉刷教职员宿舍。这个护士小姐~~来~~~不要躲我后面了~~~出来叫人~~~~这位小姐,叫什么满,她是台中县的人,听得懂台语啦~~~她以为七月一日就要报到,一早就从台中县坐火车下来,转搭公路局来我们庄内了。」
老猴侧身从自己身后一把抓着一个小女生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旁边。
「靠腰~~又演同一出喔~~几年才调动一次,老孙不先做事会死喔~~」
何家媳妇看着小女生一样满头大汗,用手掌遮掩住自己的额头,脸颊躲在手掌阴影下。
「是是是~~大嫂说的是~~就跟老孙喜欢看四郎探母一样,又演同一出。应该没问题吧!!!你们家那间房间可以借什么满住几天吧?」这是苦差事,老猴急着解决它。
「好啦好啦~~我栽~~~来小姐~~~跟大姊走~~~主任你去忙吧!!!」何家媳妇拉着小女生的手,走到右手边的屋檐下,推开房门。
「大姊~~~我叫阿满~~~拍谢啦~~~我以为七月一日要报到,就坐车来了~~~」阿满跟着走进屋内,跟口中的大姊解释。
「没关系~~~国校已经一年多没护士了~~~你来这边应该会很受欢迎。又这么年轻,有男朋友没有~~这个身材,生三个都没问题。叫我阿足姊就好~~我想你家跟我一样,是不是缺男生~~像我叫阿足,就是跟临水夫人讲,查某已经足了~~给个男生你叫阿满,你阿母应该是要跟夫人说,家里查某仔已经满出来~~下面应该还有弟弟~~~是不是~~~」
听到阿足的翻译,阿满笑了出来,猛点头,没想第一次有人猜中自己名字的由来。
「阿满啊~~你要不要去冲一下水啊~~还是换个衣服。等日头较小,我再带你去庄内绕一绕,让你熟悉环境。」
阿足看着自己儿子阿福差不多年轻的阿满就这样离乡背井来乡下当护士,有点同情她,既然远来是客,这几年就好好看护着她。
「阿足姊~~真的吗?我整个背的衣服都黏着了~~一路坐车,脸也都脏了~~正想说要等到傍晚洗澡怎么度过这几小时。不然我去冲一下身躯好啦,至少晚上洗澡前,身躯不会湿湿黏黏的。」
阿满这个小女生开心地拉着阿足的手,没想到这个大姊这么贴心,就跟自己母亲一样。
「好啊!~~你东西拿一拿,就跟我去浴间吧!!!」
阿足催促阿足拿好衣物,阿满打开行李袋,摸了半天,终于找到毛巾。
阿足带着阿满一边走一边聊,来到另一侧的浴间前。
「看是用木杓舀里面的水,还是直接开水龙头冲身体都可以。也可以洗干净身躯,到浴池内泡一泡,那个水是干净的。」
阿足在前,阿满在后,双双走进浴间内,阿足指着浴池旁的木杓,接着指着浴池外的厚速管,浴池边有个小盒子装着肥皂。
阿满看着水泥地板的浴间,地上有把矮木凳,没有家中所谓的洗脸台,跟都市内的浴室完全不同,但空旷许多。
「嗯~~我知道了~~~等我洗好~~我再去找阿足姊~~~~」
阿足介绍完,人就往外走,阿满关上木门,扣上锁,确认没法被打开。
接着看着左手边的窗户,两扇窗户已经关上,窗户上面有着气窗,气窗开着,但是如果有人要从气窗偷看,身形就会出现在窗户前,所以安全。
阿满脱下身上的洋装,挂在墙上,再伸手到背后解开布拉甲的扣子,一手捧着两粒奶肉,让布拉甲从肩带慢慢滑落,等两手的肩带都卸下,捧胸的手才拿着脱下的布拉甲放到旁边椅子上。
阿满低头看着自己两粒饱满的大奶子垂着,奶子间的乳沟布满一颗一颗的汗珠。
接着阿满弯腰脱下跟布拉甲同样是肤色的内裤,放在布拉甲旁边。
阿满伸手摸摸双腿间的介边,果然也早已湿透,还把中间的阴毛给弄湿一些。
「南部的夏天真的比丰原恐怖~~~」
阿满走到浴池边,看着墙上的镜子,反射出自己的胸部,阿满双手由下往上抓着两粒胸部,很满意自己的奶肉。
阿满拿起木勺,舀了水从脖子往下冲,一阵冰凉瞬间把从早上开始蓄积的热气给冲散开。
随着冷水的淋下,奶肉也起了鸡皮疙瘩,连中间的乳头都站了起来,变得更立体。
「喔~~~~有够凉~~~~这应该是地下水~~~~」阿满转眼又舀了好几勺水,从头淋下。
接着抬高脚,走进浴池内。
「这水~~真的好舒服~~」
阿满双手撑在池边的磁砖上,看着水中的两团肉跟摇曳的阴毛——「阿足姊~~我洗好了~~~你在准备晚餐了喔!!我来帮忙。」
十几分钟后,阿满洗完澡,走出浴间,经过灶间时,只见阿足姊拿着菜刀在切菜。
「没吃这么早啦!!!先把材料准备好,等一下等阿福帮我起火~~~来~~阿满~~~日头较小了~~我带你去庄内逛逛~~~」阿足解开围裙,放在椅背上,牵着阿满的手从后院走了过去。
「这间~~我家便所啦!!乡下的便所就是这样~~臭臭、暗暗的~~~你忍耐几天就好~~国校宿舍的便所是新式的,比较干净。」阿足尴尬的介绍的便所,然后快速走过。
「阿母~~你要去哪~~~~~」就在阿足牵着阿满的手,一面聊天一面交换两人的身家背景时,迎面而来有人叫住阿足。
「阿福啦~~~我要带新来的护士小姐去认识庄内环境。对啦~~阿满~~这我后生~~阿福~~~阿福~~这国校新来的护士小姐~~叫她阿满就好~~她这几天要借住我们家~~你先回去,身躯洗一洗,灶脚帮我烧材火,准备晚餐。」这是阿福跟阿满第一次碰面,介绍双方的是阿足。
「阿福兄,你好,我是阿满~」阿满跟阿福挥挥手,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阿满的印象中,阿福晒得黑黑的,穿着白色的汗衫,看得出里面肌肉的形状,下半身穿着七分裤,脚穿着木屐,脚掌看得出还残留着泥土,手上夹着香菸。
「你好~~我是阿福~~阿母~有看到阿爸没~~」阿福礼貌性也跟阿满挥挥手,印象中,阿满就是刚毕业的护士,白白的。
但是胸前很明显地鼓起两球,这两球让阿福印象深刻。
「你阿爸应该躲在你房间困道,不要去吵醒他。」阿足吩咐阿福不要去吵醒他爸,阿福点点头。
阿福看着阿母跟新来护士慢慢走远,这新来的女生屁股也是两团肉。
看着阿福裤档内的懒较起了反应,阿福走进浴间,身上淋了冷水,泡在浴池内享受短暂的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