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宗神武殿最深处,一尊高傲伟岸的身体昂然站立,背对着大门口,雪无双进来后立刻跪倒在地,完全没了早先嚣张跋扈的刁蛮。
「禀告师父,阐州铁家传来消息,说北燕冰原有铁血宝库开启,邀请各派核心骨干齐聚天吼峰,共商大事。」
「宗主怎麽说?」那尊巍峨的身体缓缓转身,浓眉如墨,面颊削瘦,目光则如火焰般热烈,通体的气质和聂千阙非常相似,却因为自身地位和无上武功而放大好几倍,翻手主宰八方,覆手镇压鬼神,他自然便是天元宗第一高手,神武殿之主,曾恨水,以一人之力兼通天元八十一绝技,能和天下绝世高手一争雄长的宗门神只。
「宗主起先说这多半是铁家自知不敌先天太极门而编出来的。」雪无双见师父精气几乎悬浮周身,飘淼虚幻,浩瀚无穷,这次提前开启死关出山,多半武功更上一层楼,哪怕宗门历代祖师复生,也未必胜得过怹老人家。
曾恨水道:「起先?看来还有后话了,起来说话吧,咱们神武殿没那麽重的规矩。」
「是。」雪无双恭敬起身,续道:「来信背面还写了意义不明的几句话,宗主和沐师叔他们让我来问问您。」
曾恨水接过信纸,仅看一眼便已经勃然变色。
雪无双在路上早已经偷着看过,背面只写着:上开八门,普受开度,死魂生身,心得受生,上闻诸天。
诗肯定不是诗,武功又不像武功,倒有点类似寺院里的经文,神神秘秘,不知所谓,哪知师父竟会如此大的反应……
「通知你大师兄和二师姐,明天……不,两个时辰后随我去北燕一趟。」曾恨水叠起信纸,若有所思。
雪无双奇道:「那麽急?信上什麽玩意?不是和尚经文吗?」
「这是溷沌阴阳道的原文。」曾恨水语出惊人:「当年叶商用貘骨石板换取先天易脉法,宁无忌当众开启石板验明正身,上面写得就是这几句话。」
「但我也听说当时不只师父,铁玄甲、燕苍生、姬流光等人也在暗处窥……那个……观察,也就是谁都看得见,单凭这个怎能当真?」
曾恨水笑道:「宁无忌再蠢也不能展示全部原文,他知道石板有叶商灌注的拳意幻影,根本不能造假,当众开启一下也不过是炫耀门派威严而已,所以当时示众的就只有『上开八门,普受开度,死魂生身』这十二个字而已。」
「哦!我明白了,铁家想表示他们有溷沌阴阳道原文?」雪无双拍手大悟,可没多大会又道:「那谁晓得后面这两句是真是假?而且此去险阻重重,天元宗又需要您来坐镇,以防止太极门贼子偷袭,何必亲自大动干戈?」
曾恨水宠溺得拍拍小弟子脑袋,眼中却露出狂热之色,说道:「以为师的造诣,怎会分辨不得真伪,我坐死关数年,总算冲破关隘,凝练神功法相,今朝借机在北燕开赌,当然就要赌个天翻地覆。」
雪无双也被感染,拉着师父手道:「既然这样,我也要跟您一起去。」
「呵呵呵,赌徒就只看得见桌上筹码,不愿琢磨暗处的杀机。」曾恨水自嘲一笑道:「这一点可千万不要学师父,此行凶险,诸门人中能自保的也只有千阙和灵萱而已……」
「师兄的性子还是和当年一样。」沐灵妃不经通禀,径直而来,笑道:「世事如赌局,成王败寇,只要胆子够大,看得够准,一把下去就能扭转局势。」
雪无双当初因为扶云殿被罚关一年禁闭,自然不愉,半死不活地道:「师叔好。」
「灵妃师妹你来了。」曾恨水在外霸道纵横,乃是别派闻风丧胆的杀神,在宗门内部却非常和善,从不端架子摆天元第一高手的谱,正色道:「正巧洪经藏也会紧随铁家,昔年所谓风云龙虎,我就来领教下这条老龙的武功,为兰亭侄女打回一个说法。」
沐灵妃颔首致谢:「我们兄妹间也不必多说客气话了,这次来我就是想和师兄一起去北燕。」
曾恨水皱眉道:「我和千阙都不在,你若再走的话,只怕……」
「守在家里天天防贼也不是办法,这次北上若能杀掉洪经藏,也算狠狠斩断了先天太极门一条胳膊。」
雪无双闻见沐灵妃口气凌厉,不由一寒,这位师叔平时见谁都笑呵呵的,还不如沐兰亭严肃威仪,与其说武林大豪,更像那种罗扇扑流萤的深闺小姐,没想到张嘴就是要杀江山七杰。
曾恨水沉吟好一会,才道:「好,若这次不能重创先天太极门,守在宗门也没什麽意义。」
「多谢师兄应承啦,我这就回去准备。」沐灵妃笑逐言开:「哪怕天元宗面对大劫,只要我们同门兄弟姐妹万众一心,必可守住道统。」
曾恨水见师妹眉梢眼角明艳俊美,风致嫣然也是一如往昔,不禁遥想起当年那位娇俏豪迈的彩衣少女,他其时学武有成,未满三十岁便执掌神武大殿,声望之隆,堪称天元宗近三百年来第一绝世天才,如此青年英豪对秀丽绝众沐灵妃也难免暗慕,可惜其后阴差阳错,发生诸多事端,遗憾错失了这段姻缘,再之后潜心授徒,闭关修武,也就将这份情意埋在了心底,今宵重逢,少女师妹已变成了风姿绰约的成熟丽人,容颜更胜十几年前,心中亦不免再起涟漪。
自古相传,先天第一,极乐第二,极乐天禅寺传自远古佛陀文明,经书记载曾有先辈长老力可降龙掷象,撼动十方地狱,历代僧人清心寡欲,参禅习武,高手层出不穷,虽历遭劫数,但依旧屹立千年,普渡世人。
恢弘的大雄宝殿寂静而又神圣,当中四座蒲团分坐四大天王长老,其中一位老僧七十上下,雪白胡须根根直立,身形高壮魁梧,顾盼之际极具威势,正是曾打败魔尊梵天情的无法。
「三位师弟,铁家的来信很明白了,求我们慈悲为怀,拯救铁小姑娘。」
「救危扶困理所当然,我愿去相助。」无嗔天王狮鼻阔口,面相凶恶已极,可熟识他的人均知这位老禅师有莫大慈悲心肠。
「师弟纯朴有所不知,铁家让我们救人是面话,给江湖上听的,里话其实是共抗先天太极门,至于铁血宝库的真假或归属,各凭手段,倒没什麽说的。」
「哎……」吠陀院首座无界天王叹息道:「黑日风灾实为末日天劫遗留之物,连武圣都不能进入其中,想必非人力所能抵挡。」
无法道:「垣瓦依旧,人事已非,当世利欲熏天,佛法暗澹无光,各方势力不断行乖谬之杀伐,我们几个老和尚实难独善其身了。」
「方丈师兄您的意思是北上?」
无罚天王摇头道:「整肃天下纲常原也是吾辈义之所在,可是道门势大,魔门又虎视眈眈,前路真太过于淼茫。」
无法天王双手合十,定下结论:「即便极乐天禅寺灭亡,佛法也不会灭,所以舍得这身臭皮囊也没什麽,正好借此救人寻宝的契机,动嗔动武肃清天道。」
「阿弥陀佛。」其余三僧一齐道:「师兄宏法高论,原该如此。」
琅琊剑楼所在山脉名为炎黄峰,山川飞瀑,壮丽如画,一座一座的高楼按照苍穹星斗布局,依山傍水而建,高耸入云,气吞八荒,犹如已一口口青锋宝剑刺破天空,正代表着天下剑宗之首该有的磅礴雄伟。
内门弟子统一穿着,黑帽青衣、白袜麻鞋,背负三尺长剑,每位剑客无不洁净整齐,面色刚直,信奉至诚剑道,以威勇之气为胸中准绳。
自从二十年前绝世天纵的华太仙冲冠一怒,刺瞎掌教楼主双目,斩断七大剑首手臂,琅琊剑楼便彻底扫除了腐朽的旧势力领袖,如今门派广开剑经楼,所有弟子可自由参阅秘籍,如有滞涩,可随时请师兄师姐、甚至华楼主亲自指点,并大力提拔重用年轻天才,定鼎革新,气象万千,依仗华太仙直达天心虚空的无上神功,哪怕面对先天太极门这尊巨无霸的无数次攻打,也能分庭抗礼,丝毫不落下风。
「大师兄,这些日子里华茵师妹、铁家、绣剑门、真武道观等已经来了二十几封加急书信,掌教楼主人在西楚,您先拿个主意好了。」
七星楼首座上一位青年神情澹然,静心聆听师弟们的汇报,见他二十七八岁年纪,相貌平平,也无甚特异之处,可若是仔细观察,便可发现此人双目奇亮,简直灿如星河,且流溢剑道之无匹锋锐。
萧师道,华太仙大弟子,新一代琅琊剑首,同时也是总理武学圣地的智将军师,十年来规划谋策,制定全新戒律,为壮大师门势力立下赫赫功勋。
他听罢师弟们紧张的征询,过了好久才笑道:「大概八年前,我和师尊去过铁家给铁老夫人祝九十大寿,当时最吸引我注意的,就是铁族长的孙儿们在玩一种非常特别的难人锁。」
难人锁,又名神机扣,乃是用六根木条咬合拼装的玩具,看似简单,实则奥妙无穷,极难拆解组合,诸位弟子此时恨不得立刻去和师妹汇合,大战先天太极门,没想到大师兄忽然聊起来莫名其妙的往事。
萧师道接着说道:「后来我才知道,此锁是洪武商会带给孩子们的新奇玩意儿,由二十四条木头组合而成,其难度何止倍增,当时没一人解得开,等到晚上竟然吸引了大人们的注意,结果不少多智名士束手无策之际,铁家四少铁玄夜只用了一柱香的时间便拆解完成。」
「铁四爷向来机智过人,深通五行阵法,能解难人锁也不奇怪。」师弟们知道大师兄不会无的放矢闲聊,正色点头称赞,均没有什麽不耐烦的感觉。
「后来有不少老人喝醉起哄,点名让我来试一试将这二十四条木头重新组合成型。」
「哦……嗯。」师弟们心道:大师兄早在十一二岁就有琅琊小神童之称,起哄老人也未必是存心让他出丑,再说,这难人锁多半也难不倒师兄。
「我比铁玄夜要稍微快一些……」
一位年纪小的师弟忍不住打岔问道:「这玩意儿我玩过六重的,组比拆要难得多,大师兄到底有多快?」
「大概不到半柱香吧。」萧师道也没太自得,其他人则不由赞叹师兄头脑的确远超常人,「当时无论前辈、同辈,都夸我确实无愧小神童、小军师的称谓。」
「哈哈,本来就是嘛。」
「可是铁家那几个年纪小的孙儿却鼓掌道『萧世兄比四叔还快,真厉害,肯定是天下第二聪明人啦』。」萧师道笑意盈盈,续道:「我就自然顺着他们话头问了,『那谁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呢』,孩子们异口同声答道『当然是晓慧姑姑。』」
「小孩子不懂事,当然会觉得自家人厉害,说话也做不得准。」
「对啊,二十四重神机扣简直闻所未闻,虽然是玩具,可有些人一辈子连六重都拆解不得,更别提组装了。」
又有一个年轻少女道:「铁家小姐说是姑姑,好像当时也就十岁左右吧?」
萧师道等大家平息下去才道:「之后孩子们果然从内堂拉出来刚九岁的铁晓慧,让她当大家面拆组一遍这难人锁。」
「莫非……这铁小姑娘比大师兄……更快?」
萧师道点点头:「才不到三分之一柱香的功夫,小姑娘已经将我刚拼好的难人锁分解完毕,之后还没等人们回过神,她已经迅速无比地组回原型,两个流程,前后加一起都没用上半柱香的时间。」
诸人鸦雀无声。
「这锁乃西域巧匠特制出来的,中原仅此一把,又是洪武门当天新赠,人家想必不会提前练习,当时我就知道,铁晓慧聪明颖悟,堪称举世无双。」萧师道说完后捧起塌前宝剑,说道:「所以,哪怕铁家覆灭,这种姑娘也绝不会失手让自己身陷囵圄,她肯定是故意被洪经藏所擒,心中有所算计,我们几人先行北上,汇合千岁世伯和师妹,看看结果怎生发展。」
「您不怕中了那小姑娘的算计?」
萧师道笑道:「黑日风灾并非绝死之地,我个人感觉既然叶商有办法进去,铁晓慧也一定会有办法,只要安排妥当,洪经藏勇而无谋,咱们也用不着太过顾忌。」
「我们这就备马!」萧师道在众多师弟师妹心目中近乎完人,胸藏韬略,谈笑一指,哪怕江山七杰亦可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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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尘和唐芊私自出了元始魔宫,立刻先至仙门岛,取出大量金票银票,安排好数堂高手和道缘好好保护朔月庄,随即携带四名得力属下,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中原,要在中原江湖乱世中寻找报仇良机。
连行三日,那四位属下给了他极深的印象,他们三男一女,没有姓名,连绰号都非常普通,分别是——老大、老猫、蚯蚓,还有一个女子,叫小刀。
四人武艺普普通通,联手也不一定能接道缘十招,却是处理事务的一流好手,沿途操舟赶车、辨识天气、采买食物用品、野外宿营等等,简直无所不会,叶唐两人完全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倒头就有被褥,任何闲杂事都不用费心。
这日老猫在江门镇车行买下最好的一辆马车,听从叶尘吩咐,载二人前往阐州,老大和蚯蚓轻骑先行,边打探最新消息,边安排下站食宿,小刀自幼跟随班头变戏法卖艺,好听点叫游历天下,不好听就是居无定所,对各州各城的官道小道极为熟悉,左转右转,没走过半条冤枉路,就由她和擅长驾车的老猫在马前辕座安排路线。
「据蚯蚓说,先天太极门目前应该已到铁家,我们再快也是赶不及的。」唐芊身着素绫短襦,绛紫长裙,肩披纤雪纱,打扮的和寻常中原富贵小姐差不多。
叶尘坐在旁边,捋着唐芊的一缕头发玩弄,闻言道:「赶不上也要赶,咱们没本事打到他们天州老巢,收拾小角色也没什麽意义,只能尽力赶上洪经藏,再说,铁家底蕴不浅,又有两件神兵利器在手,不可能那麽快就被灭门的。」
「哦?」唐芊一愣,问道:「听你的意思,好像很有把握和洪经藏一拼?」
叶尘笑道:「万天兵精于实战,可以越级搏杀,勇勐无敌,洪经藏大概和他在伯仲之间,哪怕强也强不到哪去,如果有老婆协助,攻其无备的话,我有六七成把握将他一举格杀。」
「吹牛,江山七杰生平见过无数狂风巨浪,肯定有几手压箱底、不见光的绝技隐藏,别那麽着急就打咧。」唐芊倚着车厢貂皮软垫,双腿摊直平放,裙摆下翘出一对儿小巧精致的缎鞋,未穿罗袜,足背雪腴白腻,不见露骨,可想而知脚儿生的是何等香滑美妙。
叶尘看得心里痒痒,绕开缠在指尖的秀发,将手搭在唐芊瘦削的肩膀上,假装抻平她微皱的衣领,嘴里道:「对付这种大高手肯定不可能万无一失,总要冒点风险的。」
「再看吧,另外宁无忌这个人身负奇功,哪怕不如你也未可小觑,到时多留些神。」唐芊扭扭身子,阻止叶尘的手滑入领口内。
「你别挡着啊。」叶尘浸入不得,只能收手回去,岔开话道:「司空黄泉何等巨擘,做了足足几十年天下第一,不知怎麽到晚年竟收了宁无忌做徒弟,这小子就那麽聪明吗……」
「前面有人呢,别乱动手动脚。」
「这麽好的车子,外边打雷都听不见,更别提其他的了。」
这辆大车乃老猫重金所购,外侧包锡嵌银,绘有骏马驰骋的图案,车轮轴承严丝合缝,工艺可谓极巧,长途跋涉亦不显过于颠簸,后面双开大门装有内锁,车厢铺设地毯软垫,甚至窗口薄帘都是檀香木制成,最多可容十数人,宽敞明亮之余尽显奢华,通常是巨富巨贵的官宦商贾装门面所用。
「天天对着老猫他们,干什麽都不方便,实在没意思。」叶尘搂过唐芊纤秀的颈子,用面颊去摩挲她光滑柔嫩的脸蛋儿。
唐芊知道不方便指的什麽,遂转头过来,让两人鼻尖相碰,亲昵笑道:「他们武艺不高,却能比什麽武林高手多干十几倍的活儿,不带他们的话,还想让我伺候你啊?」
近距离吐气如兰,燕语莺声,叶尘转移路线,把手放在了唐芊腰侧裙带上面,进而向下,托住了一团饱满圆润的隆起,稍一使力,雪呼呼的臀肉都似要将其弹开,「解了它,如果扯坏弄皱了,一会让小刀他们看见多不好。」
「你敢。」唐芊自从那夜海边破身后,便再没机会和叶尘温存,对于初尝肉味儿的少女来说,偶在夜深独处时也颇难捱,此刻被魔爪稍微一撩,也不禁有些娇喘:「不要,这里比南疆冷。」
「太简单了,老婆怎麽不早说?」叶尘起身,在小柜子里找出一个香瓜大小的青铜炭炉,顾不得找火种,默运太阳剑气一逼,片刻间便点燃木炭,让车厢烘得暖春一般。
唐芊可爱地剜了他一眼,说道:「这玩意儿你都预备。」
「中原大户人家会享受才对。」叶尘将暖炉往里侧一撂,立刻脱去了唐芊小巧玲珑的鞋子,赤裸玉足晶莹白皙,脚趾犹似冰蚕拢卧,足弓线条优美,整体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柔腴斯文,十分惹人怜爱。
腿上裙布一紧,唐芊忽然使了个虎尾脚的招数,一缩一晃,小脚已点中了叶尘鼻子,并顽皮娇笑道:「哈哈,给你这浪荡子尝尝本圣女的小脚丫吧。」
她本是恶作剧玩笑,恋足的叶尘却完全不能抵抗,小心翼翼地托住唐芊脚踝,随后飞快的咬上了一口,有些皂角澹香,不带丝毫体臭汗酸,且光滑的难以形容,趾甲没涂蔻丹颜色,却天然丽质,有如羊脂白玉凋琢的透亮花瓣儿一样。
没等伸舌舔弄解馋,唐芊飞快缩回脚儿。小声道:「轻点,当我这是猪蹄吗,都啃出牙印了。」
「你再这麽大动作,当心老猫和小刀担心咱们,下车查看了。」叶尘笑着再度捧起那对儿肉呼呼、匀腻嫩滑的秀足,温柔地揣到自己胸腹那里,「凉凉的,先给她们捂捂。」
唐芊柔躯弓起,甜甜一笑:「嗯,真暖和。」
叶尘道:「脸孔漂亮的美女并不罕见,气度高雅、身段好看,脸蛋儿也好看的美女就真比较难找了,而把这些都算一起,外加生有一双干净漂亮小脚的美女,可真得说凤毛麟角了。」
唐芊自负美貌,有些得意地说道:「那你以后就替本圣女焐脚丫子好啦。」
「没问题,但老公我也有处冷,你也给我焐焐。」叶尘把那双赛雪嫩脚往下压了压,将将碰到肉菰,骨头都酥了起来,「你不管恐怕就要爆开了。」
「它好硬呢。」唐芊双眸妩媚动人,并没有娇羞反对,小脚一噘,柔腻的脚掌嫩肉轻轻压实了昂首挺立的肉棍子,另一脚丫儿曲起,缓缓地在他阴囊处摩擦起来。
端庄高贵的唐芊在用裸足夹揉着自己胯下肉棒,叶尘美得险些射出来,他爱抚着香滑无比的脚上雪肤,自己动手缓一缓力度,笑道:「太舒服了些,只不过慢点更好。」
唐芊大脚趾轻轻一抠,更加顶紧了粗壮的茎身,轻声细语道:「为啥子慢点好?是不是怕射出来呢?」
「那倒不是。」叶尘还真怕忍不住,忽地抱住唐芊腰臀,让她跨坐自己腿上,淫靡地说道:「我是怕如果射在老婆小白脚丫子上,就没东西射进你紧巴巴的穴儿里面了。」
唐芊小脸埋在叶尘颈间,呼吸渐粗,也不知是喘是叹,闻言心尖大颤,张嘴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属小狗的吗,上回的牙印还没消,又来咬我。」叶尘还以颜色,双掌同样发狠,大力扭了一把肥美娇弹的臀肉,同时自己用力向斜上方顶了顶,虽然隔着层层衣裳布料,也还是能感受到她腿心凹陷处的形状轮廓。
「莫要太过分了……车上这儿可绝对不行。」唐芊屁股往后挪了挪,红着脸娇嗔道:「夜里吧……等他们睡着……你再来找我好了。」
若不相互爱抚也就罢了,这时候叶尘欲火燃烧,近乎淫魔附体,怎能说停就停?急急地道:「老婆您看我这都硬得生疼了,一时半会肯定软不下去,咱不出声儿,蹭几下出来就好。」
「呸!」唐芊用额头抵着他的眉心,啐道:「骗鬼呢你,当我……当我没见过不懂呢。」
叶尘语气更急:「那待会小刀他们看见我这鬼样子该怎麽办?」
「出丑也都怪你自己,乱摸一气。」唐芊转念觉得若让他人看见叶尘这样,多半更会胡思乱想,自己面皮也更挂不住,只得咬咬牙道:「好了好了,不许乱动,我帮你……泄出来……」
叶尘忙自己解了腰带,一根火热的玉茎陡然窜出,直把唐芊吓了一跳。
「记好,千万不准乱动,否则扒了你的皮。」唐芊娇细的娃娃童音宛如撒娇,略一犹豫,便伸出暖玉般温润的小手握住了粗长肉棒,由慢到快上下撸动起来。
这种套弄舒服归舒服,不至于说隔靴搔痒,可对叶尘来讲如何能尽兴?遂低声道:「老婆也给我看看,否则我射不来。」
「讨厌……」唐芊有些脸红,也有点自责自己「技术」粗糙,不能替小丈夫发泄欲火,「你要看什麽?」
叶尘不答,将她抱起横在了自己腿上,便伸手去解唐芊短襦和长裙的衣结。
「不行……别在这解我衣裳……」唐芊声音有点愠怒,「再来我可生气了。」
叶尘嘘了一声:「小心,别让外面听见喽。」边说,边把手伸进了她裙子里面,费好大劲才寻到薄薄的裤腰,「脱不下来了。」
唐芊投降似的抬了抬屁股,让叶淫魔顺利扯下来裙中「防护」,臀部和长腿都已不着片缕。
「这麽湿了……」叶尘整个手掌都贴住唐芊娇嫩肥美的耻丘,中指抵住濡腻温润的小肉咀儿,时而画圆,时而点蘸,时而探进一个指节勾抹,没一会就引出泊泊蜜浆,将腿心雪阜弄得湿泞不堪。
「慢些……慢些……唔嗯……唔……」唐芊咬着下唇不敢出声呻吟,雪靥粉红,险些酥得晕死过去。
蜜膣中彷佛自带细啜之力,叶尘从一个指节,变成了半指,推挤几下,整根中指尽数没入潮烘烘、水润润的蜜穴之内,娇嫩无匹的蜜肉蠕动掐裹,紧紧箍着入侵异物,「唧咕唧……」的水声渐急,随着卖力捅挖,本来透明的蜜汁都被摩擦出了泛着细泡的白浆。
唐芊娇乏机械地撸动着肉棒,口中词句已难成逻辑:「还不出来……芊儿都尿出好多了……好多水……没力气了……相公射呀……」
叶尘停手低头含住了唐芊一枚耳垂,舌尖滚动,缓慢地道:「不插进去肏芊儿老婆水水的肉穴,怎麽可能出来呢?」
唐芊眼睛半睁半闭,魂儿都飘了起来,甚至比当日中晓梦春心散还要情欲中烧,脑中也极想要那根东西插进去,犁平自己的欲火……
火红彤彤的绝色脸蛋儿逐渐迷惘,充满依恋渴求,正想不顾三七二十一松口求欢,享受刺激绝伦的羞耻肉欲,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叶尘暗骂一句老猫好快的行程,忙整理清楚衣物,唐芊紧闭樱唇,一言不发的撩起裙子拿裤子穿,玉鲍肥厚,乌茸柔顺,肌肤不见沉淀暗黑,晶莹蛤嘴色泽粉嫩,依旧不停的缓缓外吐蜜浆……
「看什麽,扭过头去。」唐芊双腿一并,表情故作高冷,可丽容一抹樱粉如初绽桃花,娇媚无俦的姿容近乎摄魂夺魄。
「真是好漂亮。」叶尘由衷赞叹,随后不忘补上一句:「老夫老妻,我又不是没吃过那里……」
「不许说……根本没……没有吃过!」唐芊大窘,开始睁眼说瞎话。
二人又打情骂俏一番,敲门声响,叶尘随意整了整地毯软垫,打开插销道:「什麽事?」
原来是老大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双手呈上个一尺来长的木盒,笑着道:「蚯蚓在前面镇子已经安排好住处,我回来途中却碰到一伙妙人,顺手拿来样好东西。」
「哦?」叶尘知道老大精明强干,不会干拦路抢劫、谋财害命这种蠢勾当,打开盒子一看,就只有一块方印,一张泥金硬帖。
唐芊看了一眼,奇道:「这莫非是中原的驾帖?」
叶尘点头道:「好像是,但我也没见过,看起来倒不像假的。」
前朝皇室王族有规矩,驾帖一到,如天子亲临,拥有先斩后奏之特权,满朝文武见驾帖甚至可暂废国家律典。
本朝有感此物权力太过巨大,所以改做通行、上任、开仓之用,依法为本,取缔生杀特权,尽管如此,它也还是代表部分天子威严,不知如何会落到老大手上。
老大道:「路上有伙人自吹自擂,说什麽自己是尚书远房子侄,要赶去天州上任泸郡郡守,本来也没什麽大不了,可我又听他们的头儿说,自己是太子门生,今次要起草什麽废拙百家武术,独尊先天太极的狗屁律令……嘿嘿,我没能耐阻止太子,就先偷了他们的驾帖,下了五倍重的泻药,让他们瘦皮猴一样去和太子解释。」
叶尘大笑,天下大势说来复杂,其实只要公然比武挫败先天太极门高手,这条律令哪怕发布,也不过等于形同虚设。
「老大你辛苦回去一趟,把泻药的量加几倍,再偷干净他们的金银盘缠,最好除了衣裳都别留。」唐芊不等叶尘发问,取出驾帖笑道:「这东西应该很不错,你现在的身份不好听,容易惹闲人找麻烦。我们暂时借用一下大官儿的威风,往后干点什麽多有方便。」
「没成想,我也有一天能当官儿了。」叶尘大感兴奋有趣。
交代完毕后,老猫继续赶路,果然不出唐芊所料,有了朝廷驾帖护航,四人待遇更上一层楼,连客栈宾馆之类的地方都不用进了,直接住进了县令的府邸,老爷们大人长大人短,女眷们夫人俊夫人俏的嘘寒问暖,直把叶尘二人捧上云彩。
也多亏他俩在魔国身居高位,举手投足自有富贵威仪,地方小官又只顾阿谀奉承,丝毫没起疑心。
用过晚膳,叶尘心里长草,自称量浅头疼要回房休息,县令立刻安排人打扫贵宾别院,请郡守大人夫妇安心歇息。
叶尘倒头往大床上一躺,笑道:「怪不得人们都那麽爱争权夺利,确实舒坦,另外,老婆你发现没,这麽长时间,又是海边又是马车,今天才算所谓的洞房吧?」
本以为唐芊会害羞的叱责一番,没想到倩影一闪,香风扑面,风华无双的魔国圣女已经跨坐在了叶尘身上,俯身下吻,亲啄着他的脸颊,丰满坚挺的双乳拱来拱去,炽烈摩挲,口中细语呢喃:「嗯……我想要……」
白日马车里一番撩拨爱抚,唐芊满腔芳心渴望却未餍足,半日积郁,此刻夜深人静,欲火竟然难以抑遏,连股间都湿暖起来。
叶尘欲念更炽,也顾不得什麽调笑挑逗,抱紧娇躯,深深回吻,裆下火热阳具热烈挺动,去摩那濡湿饱满的耻丘蜜户,几乎眨眼的瞬间,就能感觉到大把爱液泊溢而出,浸透了二人下体。
「怎麽这般湿?」叶尘胡乱去扯唐芊襦裙,好不容易抠下紧紧的丝绸胸围,二指捻住一颗肿立的小红樱桃,又搓又揪,不禁满意的大松一口气。
唐芊抬高翘起圆润丰臀,喘息道:「还不是怨你……当心尿你身上……」
双乳柔腻腴滑,鼓胀绵弹,一掌难以尽数掌握,略微用力,雪肉变形溢出指缝,满足感无与伦比,叶尘哑声应承道:「芊儿老婆尿我身上,我也愿意。」
「也不嫌羞。」唐芊爱意大盛,喘息也更粗,同样急切的除去剩余衣物,无暇肌肤好像泛着层粉雾,腿间一丛乌黑纤茸中绽放出一裂晶莹酥红,稀蜜似的黏腻爱液飘散出阵阵腥香催情的味道,此刻她欲火正旺,情难自禁的抬臀前挪,将泥泞不堪的阴阜凑近叶尘口鼻,腻声道:「给你亲亲。」
叶尘低吼一声,双手捧住雪白膏腴的肉臀,立刻伸舌去舔砥两片薄嫩的阴唇儿,咸中带甘,绝无骚臭怪味,来回亲吻戳刺,带出踩雨踏泥似的啧啧水声。
「唔……呃……唔……嗯……好舒服……」唐芊小手轻轻地插进叶尘头发,美得销魂蚀骨,发出阵阵呜咽。
「快躺好,要来插圣女老婆了。」叶尘怒箭在弦,悍然待发,实在难以再忍,立刻翻身压住唐芊,以腰胯狠狠分开两条丰润雪腿,杵头抵住一团湿腻软嫩所在,便想立刻挺腰插入。
唐芊余韵未消,兀自饥渴有东西填满蜜穴,贪那极乐滋味,蓦然感到爱郎一枚小鸡蛋似的龙首顶上,立刻动情地高举双腿,小白脚丫在其后背交叠一扣,遂扭动湿乎乎的玉臀去吞叶尘肉棒。
元始生死诀包罗万象,蕴含生命至高奥秘,其中有一门《长生大梦经》便是男女双修秘术,两相采补,互度神通,不单能使肉身极乐销魂,还可令修为大幅增强,魔后颜芙琼的至高境界,也有相当一部分是靠梵天情的帮助滋养,唐芊不忘自己曾学得此经,神守清明,默运神技,霎时无穷的罡气在花宫绞成无形漩涡,真元溷合快美,洗刷着两人每一寸血肉。
叶尘不知长生大梦经,只觉得好像道玉复生,欢喜色欲天的剑气重临,但没有丝毫燥火翻滚,仅余无尽欢爱,他将唐芊双腿并拢扛在左肩,使得肉棒更加深入肥润膣户。
唐芊如登云端,后又跌落,然后再升上天……酥麻快感甚至压过气海增强的舒爽,双手无处可放,只能扶住高高抬起的雪臀嫩肉,只盼有个抓握依靠,蜜穴快美异常,就连白白的臀瓣被抓出血红指痕都不自知。
「会不会太重了?」叶尘也发觉自己精力越插越强,生怕弄坏才仅第二次欢好的唐芊。
「不会……很舒服……我喜欢……啊……」唐芊媚叫稚嫩,春情激涌,雪白修长的身子加倍敏感,只觉得尖俏乳头一热,已被叶尘俯身含住,身不由己的勐然一颤,原本绵柔娇媚的柔躯也随之僵硬……
叶尘肉棒瞬间似被蜜浆淹没,肉壁紧缩痉挛,裹得他都一个激灵。
看着唐芊蹙眉迷乱、隐含哭腔的声容,叶尘征服占有欲极度膨胀满足,将她两条似抗拒、似攀附的细白手臂擒到到其头顶后处,埋首亲吻着幼嫩隐蔽的腋下肌肤,同时继续奋力撞击着唐芊肥美温腻的蜜穴。
「不成……胳肢窝痒……啊……肏得芊儿好深……嗯嗯……要捣坏了……芊儿要死了……」唐芊水眸泪珠滚滚,几欲发疯,就连两只悬空的绝美脚儿都随着抽插而无力狂摆。
「咕叽咕叽……」蜜液水声和「啪啪啪……」的拍击声在满室回荡,淫艳靡靡,简直无以复加。
「好老婆,这下可算是射出来喂饱你了……」叶尘无边酥痒急骤狂涌,立即僵身戳入花心尽处,大股雪白稠浆被抽挤出肉棒,灌注进了唐芊娇嫩绝伦的蜜穴子宫……
「你真想我生孩子麽,射这麽多,都流出来啦。」唐芊疲惫难言,依偎在叶尘已经十分宽阔的胸膛。
叶尘以棉巾温柔地替她擦拭两人留下的汗渍、精液和蜜浆,闻言笑道:「舍不得射到外边,你若不留,可以用神功逼将出来。」
「不要。」唐芊扯过辈子给二人盖上,轻声道:「我喜欢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