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聂淼说正职男人的秘密被查出来了,王栋第一反应是心里一阵刺痛,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为什么他自己会这么紧张,仿佛身临其境似的,又或许是换位思考,联想到了他自己现在在几个女人中周旋的处境?
王栋暗暗苦叹,听故事也听得这么投入,差点把自己当成了故事的主角,这还真是平生头一遭。
王栋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了心情,问道:「怎么暴露的?」
聂淼沉着脸道:「这还用问?当然是正职男人最大的对手,那个城府很深的副手搞的鬼!从怀孕的女人进入军营成为正职男人的表妹那天开始,所有人都没有对此产生怀疑,却不包括这个副职男人,他第一时间就生出怀疑,觉得事情有蹊跷,因为他曾通过上头的人脉调查过正职男人,得出的资料是正职男人并没有这么个表妹。」
「副职男人认为这或许是个可以挤垮对手的机会,暗中派出亲信做详尽的调查,还真是被他查到了那天的同学聚会以及酒店开房的事情,几乎可以证实,正职男人的所谓表妹,其实就是那天参加同学聚会中的一人,同时联想到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就是正职男人的,只不过没有确切的证据证实这一点。」
王栋紧张得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颤声道:「他找到证据了?」
聂淼叹道:「那个男人的城府,是我所知的人中最可怕的,既然抓住了这个弱点,当然要一查到底,甚至查到了怀孕女人的真正身份,跟正职男人没有半点亲缘关系,越发确定女人生下的孩子就是正职男人的。」
「如果情况属实,这就是重大的作风问题,副职男人当然不会罢手,暗中计划着接近对手,想办法从正职男人和孩子身上取到血样暗中去做鉴定。」
王栋紧张道:「结果呢?」
聂淼深吸一口气:「副职男人派出了手下最有经验的亲信,利用公务做借口,接近了正职男人,取得了正职男人的血样……幸亏正职男人本身感官能力非常强韧,虽然只是微小的一点点刺痛,不注意都感觉不到,他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并且第一时间猜到对方的用意了。」
王栋庆幸的松了口气:「那就好,这家伙的反应果然敏锐,跟我有的一拼嘛。」
聂淼古怪的瞄了王栋几眼,才继续道:「之后,正职男人发觉到了危机,迅速把这事与妻子和那个女人商议,最后不得不做出一个痛苦的决定……」
王栋赶紧问:「什么决定?」
聂淼一字字道:「趁对手还没来得及采集孩子血样之前,先把孩子秘密送走。」
王栋暗惊:「他们舍得吗?」
聂淼苦笑道:「舍不得也没办法啊,当时情况很危急,那个副职明显是想借机会把正职男人整垮,如果真被他采到了孩子血样,不仅仅是那个女人的名声要完蛋,正职男人也会身败名裂,甚至可能会遭到组织最严厉的处分。」
王栋理解的点点头,叹道:「没错,越是身份特殊的人,出现这种作风问题,曝光之后受到的处分就越严厉……」
聂淼叹道:「所以,他们没得选择,只能够把孩子送走。本来是打算让那个女人带着孩子一起远避他乡,等解决了副职男人之后,再接他们回来,可偏偏那个女人得知这个消息情绪太过失控,一下子病倒了,正职男人没辙,只能够派遣手下得力的亲信秘密带着孩子远远离开了那个城市,对外则是宣称表妹的夫家那边要求把孩子送回去继承家业,赶在副职男人下手之前,亲信连夜离开,趁坐火车经过几次转车,到了一个偏远的小镇。」
王栋虽然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鉴于他也是被父母领养的,所以对这种抛弃亲生孩子的做法本能的感觉反感。
聂淼看了王栋几眼,似乎看出了王栋的心思,暗叹一声,继续道:「这个亲信最后选择将孩子丢弃在小镇的孤儿院门口,躲在一旁看着孤儿院的人员把孩子抱进了孤儿院,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之后,亲信按照那位正职男人的指示,隐姓埋名改换身份,在小镇居住下来,并且成家立业,暗中关注着被孤儿院收养的孩子。」
「这事到了这里,本应该就结束了,然而,事情又有了新的变故。在孩子快六岁的时候,一对上了年纪的乡下夫妇由于没有孩子,去了孤儿院,刚巧看中了这个孩子,把孩子给领养回家了。」
王栋一阵愕然,突然感觉这个孩子的经历,跟自己有点像,也是被父母抛弃,在快要六岁的时候被养父母收养,区别只是那个孩子是出生就被抛弃,而他则是两岁多的时候被抛弃。
聂淼瞄了王栋一眼,继续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孩子的养父母带走孩子的时候,孤儿院的负责人把当时抱回孩子时一并带回的一块写有孩子生辰八字的白布给了这对夫妇,偏巧这对夫妇在坐拖拉机回家的路途上由于太过颠簸,不慎把那块白布掉下了。那位亲信一路开面包车跟随,也没有留意到这事。等那对夫妇到家后,才发现白布不见了,躲在一旁的亲信听到了,立刻原路返回徒步找寻,果然在半路找到了那块白布。」
王栋莫名松了口气:「真是万幸,对了,那块白布上写的到底是什么?」
聂淼一字字道:「壬申年癸卯月丙戌日,一共就这九个字,是孩子的生辰八字,而且是那位正职男人亲笔题写的。」
王栋点点头,笑道:「跟我的年纪差不多……也算是这个孩子运气好,被领养到那种穷乡僻壤,应该是不会再有问题了吧?」
聂淼苦笑道:「要是真没问题就好了!」
王栋惊道:「不会又发生意外了吧?」
聂淼点点头,表情沉重的道:「你以为孩子被秘密送走,那个副职男人会就此罢手吗?当时副职男人为了整垮正职男人,几乎陷入了疯狂的境地,派出了大批的人手四处寻找打探消息,几年过去都没有放弃,偏偏老天不开眼,又让他的一个心腹和心腹的助手给查出了那个亲信的行踪,并且一路查到了那个小镇,正好就是孩子被领养走的那天。」
「那个心腹逼问了孤儿院的负责人,得知孩子被乡下某队夫妇接走,留下助手在路口接应,一路追去,正好与原路返回找寻白布的亲信碰上了,两人在军队中就多次打过照面,彼此很熟悉,亲信心知事情暴露,立刻动手,要除掉此人,可那家伙也不是庸手,跟亲信斗得旗鼓相当,最后两人都伤痕累累,双双纠缠在一起跌下了河,最后上来的是正职男人的亲信,副职男人的心腹被淹死在河里。」
王栋抹了把汗:「这下总该结束了吧?」
聂淼叹道:「本来应该是结束了,可惜亲信返回路上的时候,才发现那块白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遗失了,在哪里遗失的都无法确定,而那个死去的心腹的助手也消失无踪了。」
王栋惊道:「不会是那个助手捡到了白布吧?」
聂淼默然片刻,才迟疑道:「本来一直以为是遗失无踪了,直到最近正职男人的下属才发觉白布是被那个助手捡去了,事情已经过了十多年,那个助手已经得到了副职男人的信任,爬上了高位,又被派到这边的城市来执行某个任务,直到他有一天拿出白布威胁了正职男人的某个下属,正职男人这边才发觉危机还是存在,不得已,正职男人让手下把这个男人除掉了,终于拿回了白布。」
王栋越听越玄乎,已经没办法放松了,苦笑道:「是不是还有下文?」
聂淼摇摇头:「下文有没有就不知道了,不过正职男人这边有一个疑惑无法得到解答,既然那个助手当时捡到了白布,为什么回去后没有上交给副职,只要交出白布,看到上面的字体,副职就可以断定是正职男人书写的……」
王栋也赞同道:「确实很奇怪。」
聂淼淡淡道:「听了这么多,你应该明白,那个正职男人,其实就是我的上司了吧?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被派到这边来的,并且除掉了那个男人,在这之前,也弄清楚了他为什么没有上交白布。」
王栋连忙道:「为什么?」
聂淼一字字道:「因为那个副职男人是个禽兽,在那个助手外出查找线索这几年,将那个助手年轻漂亮的妻子给霸占了,终日凌辱,所以助手回家后得知这个情况,一方面忍气吞声,另一方面也隐瞒了白布的事。而十几年过去后,助手地位提升,副职男人故意把他再次派到这边来,想利用对手除掉他,而且副职男人的干儿子也把助手新结实的情人给强暴了,这对父子,给了助手最大的屈辱,所以助手打算反叛报复,利用白布的事情威胁我们保护他,从而计划一件针对副职男人的勾搭……」
王栋听完,苦笑不已:「说实话,简直像听天书一样,很不现实。」
聂淼淡淡道:「有些事情看似夸张,偏偏就是现实……你的疑惑,我现在慢慢给你解答,揭开谜底,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