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田东被立即送往医院,医生检查后告诉秘书和小宋是气血攻心所致,问题不大,但要注意饮食规律,少喝酒,胃部开始有点炎症。
年轻人不知道注意身体,建议有时间来做个体检。
田东在病房里睁开眼,入眼的是白白的天花板。今天是工作日,他拿出手机,不断拨打周云办公室的电话,开始没人接,一会电话接通,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好,请问周云在吗?”
对方回答:“不好意思,她现在不在位子上,这几天她请假,如果着急请给她打传呼。”
对方挂掉电话。
田东让小宋下去把车开出来,他拔掉了输液的针头,手背上有血。拿了柜子上医生开的药包,秘书去办了出院手续。
两人傍晚出发,连夜开车去北京,田东在路上发给周云的传呼也石沉大海。
第二天,车开到了公寓楼下,他跑到楼上,用钥匙开门,门打不开,锁换掉了。
敲对面邻居的门,邻居因为前几天过年收到的年货,对他态度很友好,他说前几天见到周云,还笑着给他打招呼,这两天没有见到。
田东突然想起了楼下的保安,第一次田东来找周云时,两人认识的,田东送了他两包烟。
保安大爷告诉田东,前天周云拉着大行李箱出门了,看着很匆忙。
他们又去了周云的公司,一楼保安说没有预约不能放行。
田东想起姜开,他肯定能打听北京分公司这边的消息。正想拨出电话,在公司大厅碰见外出送客户的小吴,小吴是周云楼下的邻居。
送走客户,两人打了招呼,田东问起周云在不在办公室。
小吴很惊讶的说:“她没有跟你说吗? 她出国了”
看了看田东的脸色,他尴尬地笑了笑:“是前天的事,闹别扭了吧,过几天就好了,这次是公司的外派培训,机会很难得,是好事情。”
小吴没有那边的电话,最后只给他留了总部的地址,田东看了看手中的纸片,在法国。
回到上海,第二天田东和姜开约饭,两人有一阵没见,姜开抱怨他最近忙得很,周末也约不出来。
谈话中,田东了解到,要出国是很复杂的事情,需要提前很久准备,填写审核一堆材料。
原来如此,他的心沉下去。
接着姜开说:“我前女友,就是周云,你见过的,她去法国总部培训了,很好的机会,是我推荐的”
“什么?”
姜开回答:“对于分手我很内疚,虽然我和那个女人没发生什么实质关系,但恋爱期间按照家人安排去相亲,和人搞暧昧,终归是我理亏”
他接着说:“后来我也很不舍,有些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分手后才开始阵痛,后劲比较大。”
他看了看田东警觉:“操,你什么眼神,跟我和你有仇一样”
他解释道:“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给她,一方面是出于分手后的内疚补偿,一方面说实话是想和她再次取得联系,我对她还有点想法。”
当晚田东闷头喝酒,两人大醉。
回到工厂,在办公室他听秘书汇报,严月在他去北京的当天收拾行李离开了。
秘书看了看他,等待指示,田东让他给严月汇一笔钱,说了个数字,秘书有点震惊,很快去办了。
田东站在楼上,眯着眼抽着烟看着楼下这片厂区,是他这些年打拼的心血,他突然疲惫感骤生,心中失去了追根究底的好奇,又或者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周云到了法国后,开始一切都很新鲜和好奇,没多久开始想念北京,开始想家。
她更努力地投入工作,在工作中寻找安慰和疗愈,在异国,她和当地同事的思想观念不断碰撞,她既不张扬也不怯场,有想法认真思考后就大胆说出来。
彼此之间的沟通越来越顺畅,越来越适应这种办公氛围。
别人一说起巴黎,就是美丽的浪漫之都。
周云几个周末连着逛下来发现,有的地方满地的垃圾,满墙的涂鸦,有些还很黄暴,她经常津津有味地研究一会,有的墙角尿味熏天,这个城市意外的很真实。
怪不得有些日本人慕名来到这里,得了巴黎综合征,就像肖想已久的美女,一觉醒来之后变成剔牙抠脚大汉那样幻灭,忍无可忍的日本游客,有些会当义务清洁工,真是可爱。
她喜欢白天阳光充足的巴黎和夜晚下小雨的巴黎,也欣赏法国人那种洒脱和自由,虽然一不小心就和懒惰混为一谈。
塞纳河边上有一溜的咖啡馆,每逢天气好的时候,人们齐聚到咖啡馆的室外位子,漫无边际的一块聊天发呆。
周云好奇地想体验,渐渐入乡随俗,有时候喝着咖啡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在黄昏里欣赏对面的巴黎圣母院。
周云像是活在平行空间,在这里她找到了久违的平静。7月份她实习结束后,主管找她谈话,问她有没有意愿留在这里继续工作。
她说考虑一下。
周末,她去了新桥,天气不错,她穿着一条花裙子,踩着一双便鞋,戴着大大的帽子,支着下巴盯着下面的河水,想起年后她和严月的见面。
还有她对严月说的话:“你没必要找我,我们彼此不相干,选择权一直在男人手里,你唯一可以做的是拿回自己的选择权。”
接着她说:“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掠夺他最珍视的东西,然后当着他的面毁掉,有时候语言的杀伤力容易被人忽视。”
看着严月若有所思的眼神,她放下咖啡钱,出了门。
周云在桥上站了一会,又去了当地的华人超市,买了一些国内常见的调料和食材,她这会很想吃炸酱面。
周一上班,周云答复主管,她接受了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