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

  兰兰最近有些不开心,连她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反正看到阿芳跟小毛在一起她就生气,连带着莫名其妙的心痛,妾本怀春女,春愁不自任。晚饭吃好听到头顶上隐约传来小毛的声音,这然她的心又莫名的纠了起来。快步上楼,那门帘一挑,倒似是春香撞见了惊梦的杜丽娘和柳梦梅。

  “咦?怎么就那你一个人啊?阿芳呢?”角度不好,人又不高,自然是看不见正’埋头苦干‘的刘芳同学。

  “啊?额……”好么,任凭你是色中饿鬼,此时见了抓鬼的钟馗只好楞在当场不敢乱动。也是,大半截还在人家嘴里,你叫小流氓往哪里动。

  “哈,兰兰来啦。刚才我橡皮擦掉到小毛那里正找呢。有事吗?”另一只’鬼‘,’腾‘的坐直,站立,几乎是跳起来的速度拦在兰兰前面。想着那’讨债的‘有时间把’那话儿‘塞进裤裆里。

  “哦,我正好又题目不会,哎,正好小毛也在,我们三个人一起学习吧。”饶你奸似鬼,也要吃老娘的洗脚水。兰兰平时看似大大咧咧,有时倒也心细,作业本手中一亮,跨一步,绕过阿芳就在小毛旁一侧坐下,一幅主随客便的样子。

  “你,你做我旁边干嘛?”好险,’金箍棒‘差点叫人看见;还好这日本暖桌四面都桌布,’小猴子‘动作快,屁股一挺,小半身都藏进去。人往后一仰双手撑地看着不速之客,语气不善。

  “干嘛,这是你家啊?我偏要坐!谁要坐你对面看你的臭脸哦。”顶讨厌的就是他,不要读书的人还一天到晚往阿芳这里凑。还好不是一个班,要是叫她看到这两人天天打情骂俏的样子,估计早就举了杀威棒要打这’野鸳鸯‘。

  “哎,好了好了,要学习么就好好的,你坐坐好呀。”既然是人家家,那当然要听主人的。阿芳一句话连消带打,不动声色的在兰兰对面坐下。

  “就是,听到伐?叫你好好学习,什么样子哦,坐没坐相。”还以为自己是’亲姐妹‘,兰兰哪里知道其实人家才是’两夫妻‘。明面上是一对二,真正的是二打一。

  “哼,你就好啦?大妹妹说那你上次数学差点不及格。”好么。敢在我’老婆‘面前教训我,看我不揭你老底。小毛就这样暗地里举着’枪‘,嘴上跟兰兰干起仗来。

  “是呀,我是发烧考了一次65,你呢?小考几分啊?”老娘我已经退避三舍,你自己作死送上来那就别怪我了。

  “我!哼,不要说过去,张校长说了,叫阿拉放眼世界,展望未来。要比就比这次的终考成绩。”考49分的当然说不过人家。不过,小流氓的聪明可不在考试;一句’引经据典‘心中有了盘算。

  “好呀,你考的比我高随便你怎么样。”再差能输给你这个’差生‘?虽然已经考完,但兰兰自问这次的成绩应该还是比小毛高出不少的;所以说完就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小毛,等着他说下半句。

  “你说的哦,个么我也随便你怎么样。”小孩说话就是这样他们听得懂就行,也不管管我们观众。小流氓的意思是,要是自己这次数学考得比兰兰低就也随便对方如何如何。

  “行,拉勾。”好么,这种类似于发誓的绝招都用出来了,看起来我们兰兰是笃定三个指头捏田螺,吃定小毛了。到时候就不让这个’差生‘天天影响阿芳。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该出手时就出手,阿拉小毛是从来不缩的,况且他已稳操胜券,就是还没想好赢了以后怎么办。

  “好了伐你们两个,跟小孩一样,做功课了!”小孩喜欢装大人,真变成大人了又开始装嫩,人啊。

  “听到伐?说你呢,小孩。做功课,一只手干嘛呢?”阿芳刚说完,兰兰就接上,拿出一幅大人面孔训斥起一心想伸手下去把’小弟弟‘放进去,再关上’校门‘的管小毛。

  “你写啦,你写啦?好意思说我。”这只女人奇怪来,每次都来坏我跟阿芳的好事,那道……她不是看上自己了吧。小毛嘴上说,却审视起兰兰清秀的脸庞心中乱想起来。

  “哼,不睬你!阿芳这道题帮我看看……”最挫气他这种流氓的眼神盯着人家,一声轻哼,兰兰去找她的小姊妹了。

  本来到此应该已经风平浪静,你坐你的功课,我讲我的作业。关键人家小毛的命根子还露在外面,更要命的是他因为紧张,这根东西竟一时之间软不下来。心在桃源外,兀自笑春风;看着’小姐‘跟’丫鬟‘这边忙活,我们的’管大官人‘此时玩心又起。

  “阿芳,这道题我们也不会,快帮我看看。”见兰兰一个问题刚问好,正在琢磨解题思路的空档,小毛作业簿往左边阿芳面前一推,人就斜靠了过去。

  “我看看.你!我,我也不会。”阿芳本来真是要做帮人答疑解惑的小老师,看了作业簿上空白处小流氓新写的几个字时顿时面红耳赤;对面兰兰在场却又发作不得。

  “不会吧?!学习委员都不会?”小毛故作惊讶,先给阿芳打个眼神,又也撇向她对面的兰兰。当然不会,人家教的又不是’生理与卫生‘;你写的那几个’我还硬着软不下来,帮帮我!‘的要求,叫小姑娘怎么帮你。

  “嗯?什么题啊?我看看。”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你不同意我就叫喽?不得不佩服阿拉小毛同学,要是早个几十年在战争年代,你发一百个’阿庆嫂‘都不一定搞得过他’管德一‘。兰兰好奇一起来要是看到这几个字……

  “啊?我会的我会的,就是逗逗他,我教他,我教他。”当然不好叫’外人‘看见的,她刘芳刘委员的正面形象可不能说崩就崩的。“朱司令”一相问,我们’阿庆嫂‘只好乖乖就范。

  “手!把手教!”小毛眼看奸计得逞,心中得意。手字念得特别重,教(交)字喊的震天响。旁边朱翠兰同学还以为他是吃醋自己跟阿芳好关系,才故意如此;摇摇头做作业,表示自己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啊!哦,这道题应该这样做,你看我的写的……”说时迟那时快,不等阿芳犹豫,见兰兰低着头小流氓一把抓住阿芳的右手伸到桌下,强按在那根硬邦邦的东西上。阿芳自然吓一跳,嘴上又不好说什么,只好由着这个冤家。忙拿过自己的作业本装模作样的一边解上面的难题,一边又帮他解决’下面的‘。

  “快一点,快一点,嗯……对的对的。哦……我懂了,懂了。”论脸皮厚这世界上估计没几个比小毛厉害的。当着别面他依旧能’坚强如铁‘,还’不耻下问‘,并且’乐在其中‘。假装叫阿芳讲的快一点,还你懂了,加起来其实就是’动的快一点‘。

  “嗯……这里用勾股定理就能解了……”阿芳心里紧张啊,看着这死人一脸享受,快要来了的样子,还要注意是不是会引起对面兰兰的注意。还好小毛此时面向着他,自己手臂快速运动和小流氓一脸舒服面孔对方全然不知。

  “哦,哦,哦,哦!……晓得了,谢谢啊!”一道求阴影面积的几何题阿芳讲了快十几分钟,小流氓就晓得自己爽,一串’哦‘下来弄得自己心惊肉跳,手上那粘哒哒,滑腻腻的烫人液体弄得她满手都是,她倒想问问小毛知不知道此时自己心里的阴影面积。

  “哼,大惊小怪。”兰兰本来也觉得那一串’哦‘有点不对,这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好像题目做出来他有多爽似的。转念一想,此时这家伙肯定正得意洋洋的样子’看,阿芳帮我讲了那么久的题目呶,还讲的那么详细。‘肯定是这样,就不看你,吼死你。

  “我,我去上厕所。”阿芳再也忍不住了,说完起身,双手捂着就窜出门去。留下正回原位的小毛,以后四仰八叉的享受着高潮的余韵。麻雀被阿芳下楼的脚步声惊的飞起,仲夏夜,最苦的就是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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