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押寨夫人

  我死了?

  不,我应该没有死。死了应该是闻不到花香味的,而这香浓的茉莉花味,一直在我身边,所以我应该没有死。

  她死了?

  不,她应该没有死。死了应该没有她的花香味了,所以她应该没有死。

  她应该温暖的睡在我的怀里,因为我刚刚感觉到了她的翻动。

  我的脚趾能动了,我的脚有知觉了,真是奇迹。

  她一定是冻坏了吧,不,她的手是热的。

  我明白了,我们到达了天堂。

  也不对啊,天堂里应该是很宁静的,为什么这么吵,有人在敲打着东西。

  敲打着什么?好像是玻璃窗。

  对了,我们死前是在车里。

  也不对啊,好像真的有人在边上敲打着玻璃窗。

  我的眼睛能转运,那应该也可以睁开吧?

  我睁开眼睛一看,天亮了,好像是一个早晨。

  转头一看,吓我一跳!

  一个黑黑的藏民,正在敲打着车窗,嘴里还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我们挺过来了。

  我低头一看怀里的张芸,她正呼呼大睡,香甜的打着呼噜。

  我摇下车窗,看着这位藏民,但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说的什么?是藏语吧。

  张芸揉揉眼睛,转头看了看情况,慢慢的反应过来了,「哈,宝贝,我们没死。我们坚持过来了。」

  「是啊,我们好像真的没死。但是,为什么听不明白他说什么呀?」我说道。

  于是,我们俩下车,和那个藏民比划起手势来。这个藏民黑黑的脸,应该是被太阳晒的,穿着一身的藏服,骑着一个大摩托车。

  他指指我们的车,我们点点头。

  我们指了指前方,他点了点头。

  他拍了拍他的摩托车后拉,我们好像明白了。

  我们从车上简单的拿了一点重要的东西,就坐上了他的摩托车。

  虽然有点挤,但三个人还是坐上了摩托车,他带着我们向前开去。

  「他要把我们带去那里?」张芸在我背后喊道。

  「不知道啊!不会把我们去卖了吧?」

  「应该是把你卖了吧?我这么漂亮,他应该会留下做个压寨夫人吧。」

  「哈哈,说不定喔。」

  「啊!!不会吧?」

  摩托车开了有一个多小时,从崎岖的山脉下到了平原,但这还是山脉里的平原,周围还是群山。

  远远的,我看到平原上有一个白色的蒙古包。

  大叔指着那个蒙古包,说了一堆我们听不懂的话,我感觉应该是说,那个是他的家吧?

  环视四周,茫茫的草原上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蒙古包,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

  摩托车看来才是草原和山脉之间的真正交通工具,灵活方便。只不过御寒能力比较差,坐在摩托车上冻得要死,要是晚上的话估计也得冻死。

  摩托车在这个小小的蒙古包边上停下,我目测这个蒙古包大约有10平方米占地。

  制作还挺精致的,上面彩旗飘飘,五颜六色。

  可是,就在这么一个苍茫的草原上,就那么孤零零的一个蒙古包,住在这里不害怕不寂寞吗?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方式吧。

  蒙古包没有门,他揭开厚厚的羊皮门帘,邀我们进去。

  这位藏民的长相很是憨厚老实,看上去也有点年纪,像个大叔一样,所以我们也很信任他,毫不顾及的进去了。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到蒙古包里,小小的蒙古包里还特别的精致。

  中央是一个火炉,正在烧着水,烟囱直通蒙古包顶端到外面,周围简单的两个炕和一些柜子,这就是他们全部生活的家具。

  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姑娘,应该是他的女儿吧。

  只见大叔和这个女孩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阵后,那个女孩微笑的向我们打招呼,「你们好。」

  天呐,她居然会说汉语。虽然带着重重的口音,每一个字发音都是第一声调,就像老外一样,但终于有我们听得懂的语言了,我和张芸顿时开心起来。

  于是,几个人的交流便开始顺畅起来。

  「你好呀,你会说汉语呀,真的太好了。你多大了呀?」张芸微笑着跟她交流。

  「我今年15岁。」她一边说一边给我们倒热水。

  我的天呐,为什么15岁的小姑娘长得这么老,感觉年纪和我差不多。难道这是因为草原上风沙太大,人老的比较快吗?

  「他是我的丈夫,今年30岁了。」小女孩指指这位大叔说道。

  我和张芸相互对视了一眼,虽然表情上没有流露出来。但我们意识上正在交流着,感觉这太不可思议了。

  小女孩给我们泡了他们的奶茶招待我们,我们席地而坐,地上都是软软的地毯。

  我们几个人开始闲聊起来。

  原来这都是他们的风俗,当女孩子第一次月经来的时候就要出嫁了,那个时候她14岁。

  于是她跟了她的丈夫,一起搬出来住,就在这里,一个小小的蒙古包里,这是她全部的生活。

  如果不愿出嫁,那会被家里人赶出去,在大的蒙古包边上建一个小的蒙古包,让她一个人住。

  路过的男子就会知道这里有一个待嫁的女孩,便会上门来提亲。

  我和张芸都感叹,似乎这里的人生活很可怜,这么小就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但是这里人寿命也挺短的,50岁左右就是他们最大的年龄。

  我们喝着奶茶,说实话,这个奶茶真的非常难喝。

  我们也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孤零零的住在草原上。后来才知道,因为她丈夫的工作是帮家里放牛羊,骑着摩托车去管理。

  所以只有在茫茫的草原上驻扎着,要不然那些牛羊都没有地方吃草。

  我们好奇地参观着他们的居住处,小姑娘也很热心的给我们解释。

  也许是因为我们从大城市里来,他们很是羡慕大城市的生活吧。很快我们就成了朋友,聊得很开心。

  我们对他们很新奇,他们也一样。

  大叔很好奇,这么冷的晚上,我们是怎么挺过来的?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当我们跟他讲述了整个故事后。大叔感慨道,是那群狼救了我们。

  我们感到很奇怪,那群狼怎么会救了我们呢?

  大叔说,正因为那些狼都围着我们的车子抵御了寒风,所以我们才没有被冻死。

  原来是这样,真的要感谢那些狼。不,那些狼是要吃我们的,碰巧被挡在了车外,这都是命运的安排。

  「外面有这么多狼群,那你们住在这里孤零零的不害怕吗?蒙古包连个门都没有,那狼进来怎么办呀?」张芸焦急地问道。

  小姑娘起身,邀我们到蒙古包外面参观。

  蒙古包后面,锁着一条很大的狗。不对,不像是狗,有点像狼,一看到我们就对我们哄叫起来。小姑娘做了个手势,它便乖乖的安静了下来。

  目测这一只狗都和我这样高大。小姑娘对我们说,这个不是狗,这个叫藏獒。

  还是张芸有文化,她对我说,藏獒就是当小狼狗出生后,将十多只小狼狗放在一个坑里,让它们相互残杀,最后胜利的唯一只小狼狗,才会被救出来成为「藏獒」。一只藏獒可以打十只狼,非常凶猛,非常忠诚。

  我的天呐,我听后恍然大悟,在蒙古包后锁着只这么大的藏獒,难怪根本不怕狼群。

  小姑娘也笑着对我说道,只要藏獒一哄,方圆百里之内,狼都不敢过来。

  看来真的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生存的套路跟法则。

  那我很好奇这个是什么呢?我指着一堆堆黑色的一块块扁扁的。

  小姑娘笑着对我解释道,这个是牛粪。他们在草原上将这些牛羊的粪全都收集起来。捏成一块块的形状堆积起来。经过太阳的暴晒跟风吹干之后,这些牛粪有很多的用处。

  可以用来当柴火烧,也可以用来洗碗。因为里面都是含有的丰富的食物纤维和草,一点不脏,一点不臭。

  我和张芸对视了一眼,突然想起刚刚我们喝的那两碗奶茶,她在泡的时候就是用这个东西擦干净了碗给我们的。我们心里顿时一阵恶心,天呐,吃了牛粪了。

  我们突然想起来,我们还身在险境中,真的需要帮助,便向小姑娘说明了详细的情况。

  小女孩向大叔也就是她的老公翻译了我们的情况以后,大叔点点头。

  大叔说,他要赶去隔壁的几个村子问一下。看看有没有驾驶员和车。是否能送我们去拉萨,但是费用肯定不便宜。

  说完,大叔就骑着摩托车走了。我们继续回到蒙古包里和小姑娘聊天,小姑娘很是新奇,对我们城市里的事情和科技,张芸和她嘻嘻哈哈的讲的故事。

  原来这个小姑娘上了小学,在学校里学的汉语,所以会讲一点。

  小小的蒙古包在苍茫的草原上还是挺暖和的,蒙古包外和蒙古包里真的是温差很大。

  小姑娘不停地加柴火,烧着蒙古包中间的火炉。这也是他们取暖的唯一方式。但是在里面待的挺无聊的,干嘛呢?没有电视,没有网络。

  大叔这一去过了好久,整整四个小时后才回来。原来从他这里到周围的几个村的路程,都在一个小时以上。

  大叔说很不走运,周围两个村子的驾驶员和车都不在,他们到城里去采购生活物资了。要三天后才回来,让我们在他这里住三天,等一下吧。

  终于看到了希望,我和张芸激动地拥抱在一起,我们有救了。大叔和小姑娘看着我们如此高兴,也露出了笑容。

  同时,大叔整理了东西也准备出发了,他要去父母家里帮忙建造蒙古包,也就是房子。三天后回来,再送我们去村子。

  就这样,我们一起挥挥手告别了大叔,大叔笑着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消失在苍茫的草原上。

  夜幕渐渐降临了,小姑娘从柜子里拿出几块饼。在火炉上烤了一下给我们,这是粮食,晚餐。

  我们看着她配合着奶茶,香喷喷的吃着。而我们却干巴巴的嚼的这个饼。肚子其实也挺饿的,就当充饥吧。

  和昨天晚上一样,外面刮起阵阵妖风,呼啸的声音好恐怖!

  今晚的天气更糟糕,猛烈的暴雨,冰雹,不停的袭来,砸在蒙古包上。要是换做今晚,我们必死无疑。

  远处还传来几阵野狼的嚎叫声,吓得张芸全身抖了一下。

  顿时,蒙古包外的藏獒也发出了藏獒的哄叫声,那些狼便消失匿迹了。

  「你经常这样一个人吗?你害怕吗?」张芸问道。

  「不,不害怕,我出生在草原,生长的草原,我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没有什么好怕的。」小姑娘微笑着淡定地对我们说道。

  「那你不怕我们是坏人吗?」我笑着对他说道。

  「不怕,你们不是草原上的人,你们走出蒙古包就没法生存。」小姑娘笑着对我们说。

  哈哈,我们三人大笑起来。

  却实如此,我们一看就不像是草原上的人。现在走出这个蒙古包,我们必死无疑。

  小姑娘吃完了晚餐,便帮我们烧热了蒙古包里的炕。让我们随意,没事也可以早点休息。

  然后她上了自己的炕,盖上薄薄的毯子,闭上眼睛安然无事的入睡了。

  一开始我还看不起这个蒙古包,现在看来这个蒙古包是多么的温馨,多么的温暖。

  外面狂风暴雨,冰雹肆虐。

  里面温暖如春,舒适安逸。

  我和张芸相互搂着,躺在热热的炕上,回想着昨晚,在寒风中战斗的场景,真的是想想都后怕,我们居然挺过来。

  昨晚真的是太惊险了,我们都吓坏了,我们都精疲力尽。在这个热炕上,如同躺在五星级宾馆一样舒适温暖,我抱着我的茉莉花,香甜的入睡了。

  我被一些嘈杂的声音吵醒了,小姑娘早早的起床了,已经开始忙乎了。

  真想不到,他们一个小小的蒙古包居然有这么多工作要做。

  小姑娘帮我们准备好了早餐,还是几个饼加奶茶。

  她便出去做事了,我好奇的跟出去看了一下。

  她在蒙古包后面,收集了好多的雨水,这些雨水就作为他们一部分的饮用水。

  我帮她将一大瓶一大瓶的水搬回蒙古包里。

  张芸揉揉眼睛也起床了,看到我们在忙碌着,便下来一起帮忙。我们一起帮小姑娘做一些家务。

  「这些事情平时都你一个人做吗?」张芸问道。

  「对,这是我嫁过来后每天要做的工作,照顾好家里,等丈夫回来。」小姑娘自豪的回答道。

  我和张芸相互看看,感觉心里有点悲哀,真的是封建制度下的女性。

  小姑娘拿着一些碎羊肉,牛肉喂养后面的藏獒,这可是他们家的保安啊。

  我望着苍茫的草原,小姑娘说的真对,我们不是草原上的人。就算现在让我走,我也只会死在外面。

  小姑娘挺开心的,因为平时都只有她一个人,丈夫一般一出去就是四五天或一周后回来,很是寂寞。

  现在有我们陪着她聊聊天,她每天都过的很开心。

  我和张芸头靠着头,坐在蒙古包外晒着太阳。

  「这样的生活多简单,多安静,多好啊!」张芸自言自语的说道。

  「是啊,不如我们也搞个蒙古包住住?」我很严肃的回答道。

  「哈哈,你真逗,你一点都不懂。我们活不过三天,你信不信?向往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我们也不属于这里,我们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地方,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她搂着我说道。

  是啊,人生就是这样。我们要尽快去到拉萨,开始我们自己的生活。

  很快,三天就过去了,大叔骑着摩托车出现在茫茫的草原上,他微笑的向我们招手。

  他带了一些食物和日用品回来,搬进自己的蒙古包里。

  小姑娘写了一封信,全都是藏语,我们看不懂。

  她对我们说,信的内容是告诉他们,我们要去拉萨,我们遇到了困难,请他们帮助。

  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去边上的一个村子,还真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这种如此宁静的生活,和这个可爱的小姑娘,真的不想让她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

  我们掏出身上全部的现金,两百多元,交给大叔,以表示对他的感谢,大叔和小姑娘拒绝了。

  我们很是感动,张芸留下了她的联系方式。希望以后有机会带他们到城市里来玩,到时候住到她家里去。小姑娘很是开心,认识了城市里的朋友。

  我们愉快的告别了,还似乎有一点依依不舍。

  我们俩坐在大叔的摩托车上,渐渐远离了蒙古包。

  小姑娘一直站在蒙古包外,看着我们。

  我们向她一直挥着手。再见!谢谢你,你是草原上的天使。

  大叔的摩托车在山区和平原间熟练地穿梭着,看来他经常开这条道路。

  行驶了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到达了山谷里,大叔指指前方,意思好像是说到了。

  进入山谷,我们被周围的环境所吓到了。就跟电影里《指环王》兽人一样,这里的村民都住在山洞里。

  沿着一排排的山洞,外面是一些店铺。有的是修摩托车的,有的是卖肉的,有的是打铁的。

  我们仿佛穿越到了古代,如此落后的村落。

  这些村民们看着我们两个,就好像看到了外星人一样,很奇怪。怎么会有外地人进来?

  几个藏族小孩子追着摩托车在我们后面嬉戏,对我们指指点点。好像很奇怪,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人。

  这样的环境让我们有点毛骨悚然,我们认真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他们真的都住在山洞里,山洞口都是用厚厚的动物皮当做门帘盖着。

  摩托车在一个山洞口停下,大叔邀我们下车,带我们进入了这个山洞里。

  一进入山洞里,感觉阵阵暖意,真的和外面温差很大,里面很是暖和。

  但是有很重的二氧化碳味道,我发现他们在山洞里烧着柴火。这不会二氧化碳中毒吗?我很奇怪。

  山洞里面,被火光照得通亮,根本不需要电灯。里面站起两个中年男子和大叔叽叽咕咕的说着一堆听不懂的话。

  说完后,他们向我们招了招手,笑了笑,似乎好像了解了情况。同时张芸递上那封信,小姑娘写的。

  这两个中年男子看完后,点了点头,邀我们坐下。

  大叔过来向我们握手,从这个神情上看得出,他好像是在跟我们告别,他要走了。

  我们迎着大叔出去,送别他离去,其实我们心里是很害怕,他把我放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大叔向我们挥挥手,微笑的转身,他骑着摩托车离开了。

  里面两个中年男子出来,对我们又说了一堆我们听不懂的藏语。

  他见我们完全听不懂,便拉着我们又进去了,让我们坐下,给我们倒了水,给了我们几个饼。

  我和张芸拿着饼,相互看了一眼,真的是想苦笑。

  接下来怎么样呢?我们完全不知道。就这么傻傻的坐着,等着。

  累了,我们靠在一起睡了,二氧化碳味实在是太重了。

  我们想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外面又太冷了。时不时的还下一场雨和冰雹。

  所以我们只能坐在门口,把头伸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夜幕又降临了,整个村子里也安静下来,外面没有走动的人了。

  我们和两个中年男子就呆在这个山洞里,他们看上去很淡定,吃完东西躺下就睡了。而我们却两眼不敢合上。

  「这到底什么情况啊?」张芸担忧的眼神看着我。

  「不知道,反正不太像要弄死我们。还给我们吃的。」

  「不会真的把我留下当压寨夫人吧?」

  「我觉得不好说,在这个地方没有法律,他们就是法律。明天把我吃了也不一定。」

  「啊,你不要吓我了。」

  她靠在我怀里,我们就坐在山洞口,睡着了。

  又一天过去了,天亮了起来,村子里的人都纷纷从山洞里出来,忙碌了起来。

  两个中年男子给我们端来了奶茶和饼,我们笑纳了,但真的好难吃。

  「喂,我要上厕所,去问问厕所在哪里。」张芸拉着我的耳朵说道。

  于是我便找了两位中年大叔和他们比划起来,做出我要尿尿的样子,大叔们笑了。

  大叔带我们走到了村子门口的一块大石头边,指了指。

  我们看到地上都是大便,明白了,原来根本没有什么厕所,只不过是大家找一个地方大小便罢了。于是我们在这块大石头后面蹲下。

  我们两个在村里闲逛起来,看着他们在打铁铺里打铁,修车铺里修摩托车。

  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我们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大家相互笑一下,也无法交流。

  这是在地球上吗?我甚至开始怀疑。

  又是一天过去了,我们甚至开始怀疑,他们会不会一直这样把我们留在这里。

  应该也不会,就这样养着我们吗?好像养着我们也不贵呀,每天给我们两个饼就行了。

  第二天,村里开进来了一辆面包车。从车上下来一个年轻小伙子,从穿着打扮看,好像还挺时尚的。不太像这里的藏民,但长相确实也是和他们一个样,他们应该是同个种族的。

  小伙子下车一眼就看到了我们,向我们招手并喊道,「你们好!」

  我靠,我和张芸一阵激动,紧紧拥抱在一起,终于来了个会说汉语的。

  张芸激动的上前和这个小伙子叽叽咕咕的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小伙子的汉语很流利,他是村里唯一读书的人,现在还在上中学,看不出他只有16岁。

  他带着我们回山洞,原来山洞里的两个中年男人,一个是他的爸爸,一个是他的叔叔。

  小伙子看了信以后和他的爸爸,叔叔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两个中年男子神情严肃,似乎很认真的商量着,并对小伙子认真的一句一句的说着。

  然后小伙子走过来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对我们说道,「我爸爸说带你们去拉萨,要收一千元钱。」

  一千元钱,就算是一万元,我们也愿意出啊,可是我们现在身上只有两百多块钱现金没有钱了。

  我们对小伙子说了我们的情况,小伙子应该是听明白了,点点头,回头又和他的父亲叔叔,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两个中年男子表情似乎有点疑惑。

  「我爸爸问,你们在拉萨有没有朋友或者亲戚?」小伙子转头对我们说道。

  我和张芸相互看了一眼,对他们摇摇头,没有。

  他们流露出怀疑的表情,又在一起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话。

  「那个,我爸爸说,他感觉很奇怪,你们在拉萨没有亲戚和朋友,你们为什么要去拉萨?如果是旅游的话,那你们身上也不带钱,你们什么原因?」小伙子认真的翻译着他父亲的话。

  张芸听了急了,眼眶都湿润了,就差哭出来了。拉住小伙子对她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有人要害我们要追杀我们,所以我们逃出来的。

  小伙子认真的听完了,点点头,很老实,似乎将我们的全部原话翻译给他的父亲和叔叔听。但是他的父亲跟叔叔听完后突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对我们摇头。

  「对不起,我爸爸说你们在骗人。他也不愿意送你们去拉萨。因为这一路上非常的远,还很危险,他不想找麻烦。」小伙子一脸抱歉,他似乎很听他爸爸的话。

  我和张芸相互看看,那我们怎么办?

  安静了一会儿,两个中年男人又巴拉巴拉的相互说起来,似乎在提出一个好的方案。

  「我爸爸说,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在村子里留下做点工作,在这里生活。如果不愿意,你们也随时可以走。」小伙子翻译着他父亲的话。

  这下我们可真的急了,这下完蛋了。看来张芸真的要留在这里作为压寨夫人了,而我会留在这里作为一个苦力,不,一个奴隶。

  我突然想到我们还有一张存折,存折里有2500元。

  于是我赶紧拿出存折交给小伙子,对他说,「我们存折里有钱,有2500元,给你父亲看,这是真的。到了拉萨以后,我们就到银行里取出来付钱。请他们帮帮我们。」

  小伙子接过存折,交给他父亲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两个中年男人,拿了存折前前后后认真的看了很久,似乎没有见过这东西,似乎也看不懂上面的字,不至于吧?!

  我指着上面的数字,2500元,这总看的明白吧?

  两个中年男子,又巴拉巴拉的讨论起来。

  「对不起,我爸爸说不行,把你们送到拉萨后,如果你们逃了,或者不取钱,或者取不出钱,那就不好了。」小伙子也一脸无奈的对我们翻译到。

  局面变得很尴尬,现在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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