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妈妈与顾再同的事摆到了明面上,我也不知道我多久没回家了,顾再同也失去了一个要挟我的把柄,我甚至在想,会不会是顾再同故意让我撞见的呢?
可顾再同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想不明白。
今天我还是不能回家,我实在没想好怎么去面对妈妈,如果说以前我可以偷偷看妈妈出轨,但是现在,我不可能做到发现妈妈出轨还会无动于衷,关键的问题是我不知道怎么去做。我每次无助的时候都会想起修莉娜,可是我的娜娜再也不属于我了,我也不能去破坏她的新生活。
「滴~ 唔~ 滴~ 唔~ 滴~ 唔~ 滴~ 唔~ 滴~ 唔~ 」尖锐的警笛声入耳,不知道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大案子,也说不准是醉驾逃逸。
车子开始在路边排队,行驶很缓慢,看来不像是只吹吹酒精测试仪那么简单啊?这时候,两三个警察来到了我的车前,手里拿着酒精测试仪还有执法记录仪。
「你好,先生,请吹气。」一个警察说道。
要换做平时,我都不会去理会,有可能他们的队长还会来跟我说几句话,我的车牌也算是一种记号。
但是这次警察好像不认识我,我心中想「年轻的小警察,反正我自己也没事,吹就吹呗。」吹完了,刚要打火走,一旁的警察又说道:「需要检查一下您的车。」
听到这,我的脸突然白了,我的车上此刻有冰毒,之前为了迷惑顾再同,所以车上会常备,而且数量在50克以上了,还有冰毒用的壶,被他们看到我是百口莫辩了。
「我认识你们队长。我打个电话可……」我的说话被打断。
「认识谁也没用,请你立刻下车,配合检查。」警察已经拿起了破窗锤。
我无奈了,只能后面再找人帮助了,警察把我手机拿走了。
「抓起来」警察看到了我后备箱,看到了我那冰毒与病毒壶「这些都是证据,带他去验个血。」我坐上警车走的那一刻,发现警察也随之而去,难道这件事会是顾再同做的手脚?不可能,顾再同不会有那么大能量,除非是妈妈帮忙,可妈妈又为了什么?难道是怕我跟爸爸说出轨的事吗?我的脑袋要炸开了,我不再去想。
「这是你的吗?」警察拿着一小袋冰毒问我,我没说话。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一切都会有证据。」那个警察又说道。
「我要见马队长。」我对警察说道,马队长是刑侦队长,副局长的候选人,为了上位跟汪追潮和我吃过饭。
这时,从屋外走进来两个警察,「万公子,我有必要跟你提一句了,因为马队长涉嫌行贿,被停职调查。」
「我要打电话。」我说道。
「啪」的一声巨响,其中一个警察黑着脸说道:「你给我放老实点,我最反感你们这种二世祖,毒品都干碰,还他妈有你们不敢干的事吗?」
旁边另一个警察说道:「消消气消消气。」随后对我说道:「这是指纹报告,毒品上确实有你的指纹,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一阵沉默。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根据我国刑法规定,走私、贩卖、运输、制造鸦片不满二百克、毒品或者甲基苯丙胺不满十克或者其他少量毒品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你已经够这个标准了,年纪轻轻的真想去监狱里过?老老实实给我说清楚,你从谁手里拿的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配合警方,我会向法院求情。」
「呵呵」我冷笑了一声「当我三岁小孩子吗,哄我啊?那些毒品就是我拿来吸的,我没贩卖,吸毒犯法?你送我去戒毒所,想诬陷我贩毒?」
咚咚咚
传来敲门声,一个警察开门出去随后跟着一个人一起进门。
「三叔」进来的人正是我的三叔。
「小宇,事情我大概了解,我要问你几个问题。」我比较震惊,从我被抓到现在也就是几个小时,三叔怎么可能从京城来呢?那么只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三叔正在出差或者是特意赶来,第二种可能是三叔事先就知道。这两种可能都会有,如果三叔事先知道,那么三叔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又为什么会让我陷入牢笼呢?突然,我想到,在我刚吸毒不久,就曾经给三叔打过电话,三叔知道我吸毒,所以知道我被捕后第一时间赶来也是有可能的。
三叔点了一根烟给我「小宇,毒品真的是你的吗?」我吸了一口烟,点了点头。
「告诉我来源。」
我摇了摇头「忘记了,好像是在某酒吧买的。」
三叔一听,跟身后的人窃窃私语。
「是谁接的报警?」三叔问道。
三叔身后的那个人意识到事情有不妙,三叔这个问题,看似平常,实则另有所指。
「我和我师父。」那个年轻说话冲的警察说道。
三叔身后那个人心里咯噔一下,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查酒驾的不是交通警察还查到毒品这是有目的而来的,说明报警人至少可以直接联系到这两个警察。
三叔又问道「被捕多久了?」
旁边的警察说道:「超过4个小时了。」
「不觉得奇怪吗,四个小时一点毒瘾发作的迹象都没有?」三叔说道。
「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车上有大量毒品,但是没有吸毒迹象,所以才会被认定为贩毒。」一边的警察说道。
「贩毒?我只是自己吸罢了。我又不缺钱,干嘛贩毒?」我说道。
「其实在尿检上,已证明万筱宇没有吸毒症状,所有的证据对于他很不利。」那个警察说道。
完蛋,没想到我为了迷惑顾再同而准备的毒品却成了对自己最不利的证据。
三叔看了看桌子上的证据,对身后的人说道:「把这个壶拿走,对壶嘴做DNA鉴定。」警察们都出去,剩下了我和三叔。
「我爸知道了吗?」我问道三叔。
三叔点了点头「戒毒了吗?」我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车上还留着毒品?」
「我忘记了。」我给三叔说了一个我自己都不会相信的理由,戒毒的人不能看到毒品,而我却反其道而行之。
「证据对你很不利,虽然我能把你弄出来,但是,这关乎到你爸爸,你妈妈甚至是我们家族的名声,所以一定要等有足够的证据才能保释你出来。」
「我明白。」我知道了,三叔肯定不会是事先知道,而是来维护家族名誉的。
「你妈妈也很担心你,是你妈妈给我打的电话。」听到我妈妈,我表情不自然的动了一下。
开门进来三个警察,对我们说到「壶嘴DNA与嫌疑人对比成功,可以认定为毒品自吸,虽然贩毒的证据不足,但是藏毒和吸毒的两项罪名成立,惩罚是免不了的。」我终于被洗脱了被认为是毒贩的嫌疑,剩下的事都是三叔给我办完了。
「小宇,你妈妈说她不方便出面让我来了,我今天还得回京城去了,有时间别忘了去京城看你爷爷跟三叔。」
「三叔,上次在爷爷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人的事,你不用管了,你要记住,你是你爷爷的孙子。」三叔说完就上车走了。
不知道三叔是什么意思,我是爷爷的孙子,从那天的事来看,爸爸应该与爷爷决裂,这其中发生的事我又不知道是什么。
哎,不去想了。我出门的时候,发现顾再同的奔驰轿跑停在路边,顾再同站在车旁边朝我招手。
「上来吧,你妈在家等着你,有事跟你说。」
我想了想,还是上了车,一路上,我没有和顾再同说话,顾再同也自打没趣,没有跟我说话,在到了我家,我准备下车的时候,顾再同说道:「宇子,我跟你是同路。」说着,顾再同也下车跟我一起走到家里去。
顾再同的同路肯定不会是指这个同路,是另有所指,在进家门的一刻,顾再同跟我说道:「照片,视频全部被我删除了。」其实对于现在来讲,视频也好,照片也好都已经不重要了,妈妈已经彻底成为了顾再同的女人,进门的那一刻,我还在想怎么去面对妈妈,停下了脚步,点燃一根烟,刚想吸却发现妈妈从客厅跑过来,妈妈的眼里泪水也在打转。
「对不起,妈妈害了你。」妈妈一边抚摸我的脸颊,一边说道:「胡须有几天没刮了吧?」是啊,从上次撞见顾再同在办公室操弄妈妈,几天来我一直没有认真洗漱。
「妈,我……」我刚要说话。
「先别说了,好好洗漱一下浴缸里我已经放好水了,去泡一下。」妈妈说道。
我知道妈妈肯定也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我,或许这次的事就是一次很好的契机。
躺在浴缸里,总是觉得水太热,让自己没法思考,我打开了冷水水龙头,水虽然不刺骨,但是凉丝丝的水却能让我烦躁的心变得静下来,我慢慢地将身子缩下去,将脸沉浸入浴缸里,水外的世界仿佛与我再无任何瓜葛。
「咕嘟」一个大水泡从水下翻上来。
我再也憋不住了,把头赶紧浮出水面,紧接着换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再次沉入水下。
周而复始,不知道这样做了多少次我才停下。等我换好衣服出门的时候,妈妈已经不在客厅里了,顾再同也不知道去了哪,我想,妈妈平时也不会这么早睡觉,可能还是不知道怎么样去面对我。
我路过妈妈房间的时候,妈妈同时也打开了门,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血缘关系的感应,妈妈见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呆滞。
妈妈身穿蓝色睡衣,波浪形的头发散落在肩上。
母子两个见面相互看着对方,却都说不出话来,沉默最终还是妈妈打开的。
「进来坐会吧,我跟你说会话。」说完妈妈走了进去。
我也进了屋,发现妈妈的屋里变化不少,上一次进这个屋还是妈妈的生日,秦思杰进屋窃香那一次,好像也是那一次,妈妈从秦思杰的怀抱扑入了顾再同的胸膛上。
妈妈的变化也不小,很久没有仔细观察过妈妈了,妈妈竟然也做了美甲,头发也染成了酒红色,不知道是打扮的好还是被顾再同滋润的好,妈妈看起来竟然更有魅力了,想必这就是那会所的功劳,女人的美容院,男人的加油站。
「小宇,有些事必须要对你说了。」妈妈对我说。
「……」我沉默的听着。
「你有想过为什么你车内藏毒你三叔会首先出现吗?」原来妈妈要对我说的是这件事,我也想知道,在这一亩三分地,其实还是爸爸的话最好使。
妈妈见我不说话就又对我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三叔对你好是出于什么目的?对你好的人不一定都是好人,对你不好的人就一定是坏人吗?要有自己的判断。」不知道为何,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想起了顾再同,难道说顾再同对我使坏,诱使我吸毒,拍照制造母子乱伦假象都是对我好吗?顾再同在进家门之前跟我说过一句话,与我同路,我没明白是什么意思,顾再同可能是在政治博弈中站在了妈妈或者是爸爸的一方。
「妈,你的意思是我三叔害我?」我不敢去相信,我想起小时候,三叔带我玩,把我架到他的脖子上,此情此景,如昨日般历历在目。
我妈妈没说话,而是用另一个话题岔开。
「小宇,我曾经与你说过,我与你爸爸已经签署离婚协议,我们的婚姻名存实亡,妈妈也应该有一个自己的选择。」我嘴里憋不住的冷笑了一声,把妈妈的语言打断「你的选择就是顾再同?一个阅历,职,家境都比不上你的人?再说你们年纪的差距会让你们有共同语言吗?」妈妈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懂。」妈妈就起身离开。
我真想说出来我有什么不懂得,跟顾再同在一起不就是为了追求那种老妻少夫的刺激感?为了身体的愉悦,心理上的刺激?跟秦思杰什么样,跟顾再同就会是什么样。
我感觉妈妈对我说出这些已经很难得了,这已经是一种背叛家庭的行为了,妈妈能与我坦诚直接的讲出来,只是妈妈刻意隐瞒了与秦思杰的故事,但我大体都知道,我也不会去问妈妈,以后能说的时候妈妈自然也会告诉我。
第二天,我去了警察局,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尤其是昨天三叔来保我,妈妈又对我说了那些话,让我更加想了解事情的真相。
我来到警察局,却看到了爸爸的秘书进了警察局跟昨天的两个警察一起开车离去,我赶紧开车跟上,跟着他们的车来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茶馆,三人一同下车,走了进去,我不便在跟随,只是在暗中观察。
过了一会,大概有十分钟的样子,首先出门的竟然是妈妈,原来妈妈早就在屋里,随后妈妈跟爸爸的秘书离开了茶馆,不知道妈妈跟两个警察说了什么,难道是说我被抓的事?就还是说妈妈在指责两个警察,可是,指责这件事妈妈不应该亲自来,说明妈妈找这两个警察肯定不会是指责,而是另有原因,而且肯定会跟昨天的事有关系,还有,爸爸的秘书也在,说明这件事爸爸肯定也是知晓的,只是不知道妈妈到底会跟那两个警察说什么?
我想去追查到底又无法追查,我回到家的时候,接收到一封邮件,我打开邮件看,里面写的是关于我妈妈与秦思杰的事情,而且邮件末尾着重提出了秦思杰的死跟妈妈是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就是因为妈妈最终确认了秦思杰的野心以及秦思杰背后的那股势力,并非只是肉体上需求,让妈妈对自己的爱郎秦思杰痛下杀心。
我赶紧回复邮件。只有三个字「你是谁?」回复的邮件并没有说明,而是说到了昨天我被抓的这件事,邮件里写到「你昨天的被抓,不是一个简单的事,而是有人告诉了警察,这是一个针对你有目的的行动,目的是什么只能靠你去悟出。」
如果像妈妈所说,三叔很有可能是操纵这两个警察的幕后人,可是三叔又为什么把我保出来,百思不得其解,又想到妈妈的话「对你好的人不一定是对你好」难道是妈妈在暗指三叔吗?可是妈妈与爸爸的秘书与那两个警察又为什么会在一起,还是说整个幕后的操纵可能就是我爸爸,甚至有可能是我爸爸发现了妈妈的一些端倪,而采取的报复手段?还是有小人类似于顾再同之流的在背后挑事呢?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因为有了爸爸秘书的参与而变得让我怀疑起来,爸爸的秘书在任何场合都是代表爸爸的,可爸爸到底是在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