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春杏
请了媒婆说媒又找了村长一家当个见证,订了亲蒋彦就去了大池山,想去掏窝野猪等成亲那天杀了,请乡亲们吃宴席。
蒋丞到学堂通知了四弟,又让他写信给二哥。二哥这次去了缉拿恶贼,不知何时能归。
下午回到家里,得知大哥去了打猎,大嫂又在做嫁衣。他一个大男人待着怪怪的,便去看他的果园鱼塘。前两年盘了几亩地租给人种解决一家人的口粮问题,现在有点余钱又想盘下两三家店铺,想到即将要娶美娇娘的大哥,他也想多赚点钱娶个看得顺眼心底又实的媳妇。
新郎官的衣服比较简单,白秀先做蒋彦的,她拿了他以前的衣服量好尺寸,便开始裁布做衣。
夕阳西下时才放下针线去做饭,家里只有她和蒋丞,说不出有些怪异,好在他除了吃饭整天在外。
两人吃得不多又是晚饭,她就熬了些粥,做了几张烙饼,又炒了盘小菜。端到桌上,铺好碗筷,等着蒋丞回来一起吃。
然而,还没等来蒋丞,却等到了一个年纪大概十七八岁的姑娘,脸若圆盘,双眸明亮,长得挺漂亮。
她直接拉开栅栏往屋里走,白秀不知道她是谁,以为是蒋家的亲戚便让她进来。刚要出声询问,就听到她说:“你就是蒋大哥前天傍晚带回来的女人。”
春杏看着这个美得有些过分的女人,心里一酸,以前村里人夸她长得漂亮能嫁个好汉子。那么多汉子献殷勤,她只瞧上了蒋彦,明里暗里示意,可他愣是没有反应甚至言辞拒绝。
爹娘舍不得她早嫁去伺候丈夫婆婆,她也拖着想他迟早要娶亲,这村里的姑娘数她最好看了,不是她还能是谁,没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等她得知消息,他们亲都订下了。
既然订了亲,她本不该纠缠坏了自个儿的名声,可就是不甘心,想要看看到底长了什么模样一下勾住了蒋大哥。
现在看了,心里尽是酸楚:“你不会从蒋大哥从窑子里买来的吧!”她忍不住揣测。
白秀神色微僵,向来温柔对人第一次有些冷了。
见她这般反应以为是真的,春杏心里的难受褪去了些许,反而变得得意和鄙夷:“我看你还是识相点早点滚,一个窑姐儿不干不净地还想嫁给蒋大哥。”
“我不是,”白秀不欲与人争辩却不想被人污蔑,往身上泼脏水。想着别人或许也会这么想,解释道:“我落了水蒋大……蒋彦他救了我,所以才娶我的。”不知为什么她有些不乐意跟这个姑娘叫同一个称谓了。
原来如此,如果她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嫁给蒋大哥便是自然而然了。春杏心里更加不舒畅了,如果是个普通的只是因为负责还好,现在这么漂亮,昨儿个她从外婆家回来听到村里两位大姐说蒋彦高兴地买了很多女人用的东西。今天这身打扮,看着就不是便宜的。男人舍得给女人花钱,不是喜欢是什么。
心里越发愤怒,说话也越发刻薄尖锐起来:“你说不是就不是,落水了怎么不回家待在蒋大哥家,不就是从窑子里买来的,村里又不是没有过,否认什么。”
白秀皱眉,看得出这姑娘喜欢蒋彦,明显是来找茬的,跟她解释也没用刚要回厨房。
“谁让你进门的,给我滚出去。”蒋丞一张讨喜的娃娃脸沉了下来,看起来有些骇人。
在门口听到她污蔑大嫂,好家伙,知道家里有他坐镇,还敢跑上门来。
他快步进屋,到在两人中间将白秀挡在身后。
就是这个女人一直缠着大哥,大哥拒绝了还那么不要脸。结果,她家人还找上门让大哥负责,大哥不好出手打人,直接去了山上一待就是两个月。如今有了大嫂,她还敢跑上门来,真当他们好欺负啊。
春杏怕他,后退了一步,又不想在那个女人面前落了脸,直挺挺地站着不动。
蒋丞可没什么耐心,直接拎着她的领子提出去。
春杏不断挣扎拍打叫嚷着,但还是扛不过一个男人被丢出门外。
蒋丞关好栅栏小门,拍了拍手,满是不屑道:“怎么看了我家大嫂,发现自己一无是处恼羞成怒了?春杏你又不是嫁不出去,死黏着我大哥干嘛。他喜欢我大嫂,救了人一见钟情生怕她离开留在家里,半个月后就要娶进门。你能不能要点脸,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为自己积点福。再来打扰我们家就去村长那儿,村长那儿不成就去县太爷那儿,到时候把你沉河了可不要后悔。”
春杏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气得踹了小门一脚跑开。
蒋丞呸了口,细声嘟囔了一句,转过身露出讨喜的笑容对白秀说:“大嫂,你可不要误会,我大哥跟她没关系,是她臭不要脸非要黏着我大哥,我大哥就没搭理过她。”
听着他言辞对蒋彦的维护,白秀也笑了,她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没有多想。毕竟蒋彦二十有三,如果喜欢那姑娘早就娶了,哪里还轮得到她。
见她没放在心上,蒋丞才松了口气,看来这些日子他还是留在家里的好,省得有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来找麻烦。
“吃饭吧!”
“好!你先吃,我去洗个手。”
~第七章:四弟
蒋丞打水洗了手到厨房,见她坐在桌前并没有动筷子。显然是在等自己,心里一暖。
以往大哥去了打猎,二哥去学武出师后抓捕犯人,四弟去了学堂读书中了秀才便去教书,家里总得有个人打理。而他,除了赚钱没啥爱好所以用哥哥们赚的钱买了果园鱼塘,好好经营着也赚了不少,还了本金,自己越攒越多。请了人后,日子清闲了不少,家里就他一人也有些寂寞。
突然多了个人陪着一起饭,真的很不错。
他坐下后,白秀才拿起筷子。
两人吃东西,夹菜不可避免的有眼神接触。大哥在的时候,蒋丞大多回避着,和大哥边吃边聊,现在就他们两,心尖竟然有些颤抖。
白秀自从准备好给蒋彦当媳妇后,就将蒋丞当成弟弟,虽然他比她大了五岁。
两人很是沉默的吃了晚饭,等他吃完,她把碗筷收了就要去刷干净,被蒋丞抢着接下刷碗的任务。
刷完碗,蒋丞就给她烧洗澡水,添柴的时候他心里有些微妙。兄弟几个洗惯了冷水,她却不行。等会儿要把水提进去,还要倒水,算是接下大哥的工作。可他是她的小叔子,又不能让她自己弄。
白秀打开鸡笼把鸡赶紧去,又将蛋收了,刚要去烧水就见锅里的水已经沸腾。
之前没想法,现在蒋丞给她烧的,脑子里仿佛有什么绷断了,羞得不行,细声对正在灶膛烧火的蒋丞说:“三弟,还是我自己来吧!”
蒋丞抬眸看她,白嫩的脸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双眸湿漉漉的仿佛沁了水般,在火光照亮下显得异常动人。心跳控制不住加速了,只能移开眼:“不用快好了,大嫂你到屋里等着吧!”
白秀还想说,又怕他拒绝,到时候会更尴尬,只能提着小木桶离开。
回到蒋彦房里没多久,就听到推门声。蒋丞没有他大哥那么高大健硕,搬浴桶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放好后就离开了房间。
白秀这才去把门关好,脱了衣服,摘下钗饰好好的洗了个澡。洗完穿好衣裙,擦了擦长发,开始用瓜勺舀水到小木桶里,一桶一桶到出去。剩下的木桶太重她搬不动就将它挪到一边,等蒋彦回来再搬。
又拿起针线绣那套新郎装,听蒋彦说路上来去至少三天,现在才去一天,应该还没到,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发生了春杏那事,蒋丞不得不当心点。留一个女人在家不安全,反正池塘果园都请了人看顾,索性待在家将外院的菜地松了松,又劈了两担柴。
两人就这么直到了老四蒋宥回来,他在私塾找了位夫子帮忙代课几日,虽然夏日以至,然幼不辍读,暑日休务者,薄其饩廪。月假未到,他也是赶在婚期前两日回到家里。
“四弟!”
老远就听到三哥在呼唤,蒋宥加快了步伐,到他跟前才叫了声三哥。
蒋丞每天待在家无所事事的,又不能离开,一个人闷得慌。虽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唉!他作为一个好弟弟,自然做不出那种事来。所以,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盼哥哥弟弟们回来。
这不,总算回来一个响应他的热切召唤。明后天大哥应该回来了,就是二哥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
“总算回来了,人看着瘦了点。”蒋丞将锄头靠墙放着,仔细打量着弟弟。
他们村最会读书的就是三弟,十六岁中了秀才。只是志不在做官,便到县里的私塾当了先生授课。每月能赚到三两银子,又能免费看私塾的书,算是不错,只是没什么空闲时间。
蒋宥也看了看自己,到没觉得自己瘦了:“大哥呢?”
“去了大池山,我带你见见大嫂。”
再过两天就要成亲,今天还没回,蒋宥有些担忧。幸好他提前回来了,可以帮帮忙,写聘书、对联、双喜字等。
兄弟两一同往正屋走。
夏天闷热,白日白秀打开门窗透气,嫁衣赶制好后,她又绣了双鞋子和一个荷包,打结时听到脚步声抬眸看去。
只见蒋丞身后站着一名男子,看着十七八岁,相貌清隽斯文,这应该是蒋彦在县城教书的四弟吧!
“大嫂,这是我四弟蒋宥。”多了个人,蒋丞才好进门,介绍给她认识。
蒋宥站在三哥身后,目光有些回避。性子内敛,很少与女子接触,在门口瞅了一眼,便觉得貌美纯良。
“四弟。”白秀认认真真地叫了声,露出个和善的笑容,对于教书先生村里人都很敬重。
蒋宥白皙的脸上微热,迟疑了片刻,向她做了个揖:“大嫂。”
没想到他会行礼,白秀愣了下,有些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旁的蒋丞看出来,连忙插话说:“好了,大嫂和四弟认识了。四弟长途奔波,应该累了,去休息下吧!”
蒋宥忙点头,同白秀道别离开了房间。
~第八章:成亲(微H )
黄昏时分,白秀就去了做晚饭。想着蒋宥在外需要好好补一下,晚饭做得丰盛了不少。从井里取出存着的獾腿炖汤,又让蒋丞去捞了条鱼。
蒋宥休息了一个时辰,整个人精神了不少。三哥叫他吃饭时,他好好整理了一下。一路风尘仆仆,见大嫂时没怎么打理,让他觉得有些失礼。
好在刚才两人接触不多,现在要同桌吃饭了,他得表现得好点。至少别像之前那么窘迫,说不出话来。
蒋丞摆好碗筷,又担心烫着她,将端菜的任务也揽下。这些天他吃得不错,但看到今晚的饭菜,突然觉得大嫂对刚见面的四弟实在是太好了。大鱼大肉暂且不提,还有白米饭,往常他们只有中午才吃白米饭的。
白秀解开了围裙,又去打水洗了手才回到厨房。
蒋家兄弟两已经坐好了正等着她,连忙走过去坐下。
“好饿啊!快吃饭吧!”蒋丞怕他们尴尬开口道。
三人便开始吃饭,两个小叔子,一个嫂子能说什么话,只能沉默地从头吃到尾。
不过,蒋宥紧张之余,还是吃得很不错,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菜。娘生他去世,爹借酒浇愁,只比他大五岁的大哥照顾他们,连饭都煮不熟。后来,三哥大了包揽了做饭的活才好点,但也说不上好吃。
也知道这顿饭是特意为他做得那么丰盛,感激之余,也为大哥高兴要娶这么好的大嫂。
还有两天的时间,白秀想着蒋宥不大在家,想先给他做好衣服,正好他回私塾时带过去。
不好去量尺寸,今晚吃饭的时候,她特意注意了下他的肩宽体长,晚上就选了段符合他的青布,开始裁布制衣。
翌日,天蒙蒙亮,前往大池山的蒋彦回来了。
他左肩扛了只二百斤的野猪,右手提着两只野兔。腾不出手,只能用脚勾开栅栏门。
经过外院,才把捆好的野猪野兔放下,敲了敲大门。
白秀睡得不沉,听到敲门声就醒了,连忙下床披上衣服走出门。
打开门就见那人站在门口,身形高大得让她不得不仰头去看,喃喃道:“蒋大哥,你回来了!”
见他眉眼间染上了几分倦意,胡子也长出来了,连忙偏身到一边。
蒋彦冲她点头笑了下,将捆好的野猪野兔提进去,丢到内院,关好门才不用担心它们跑走或被偷。做完一切后,目光再次移到她身上,这几个待在山上,他头一次迫不及待想要回家,想看看她。终于回到家了,明天他们就可以成亲了。
“我去做饭了。”
白秀被他看得羞得脸红,细声说了句话,连忙往厨房走。
蒋彦注视着她那窈窕的倩影直到进了厨房才往自己房间走。
白秀做好了晚饭后,就要去叫还在睡着的兄弟两。
刚出厨房就听到一阵哗哗的水声,循声看过去就见那人背对她站着,光着膀子,身形十分健壮,下身穿着亵裤,被水淋湿后紧贴着大腿。
连忙垂眸跑回厨房,坐下灶膛旁的小凳子上,火光照耀下的脸红到了耳朵根。她以前虽然没怎么仔细看过外男,但他们在蒋彦面前显得少了些许男子气概,他又高又壮实如同山岳般,每次她都要抬头仰视着他。
蒋丞、蒋宥也听到了水声,穿好衣衫,端着盆和脸巾出门打水洗漱。
两人不约而同地冲蒋彦喊了声哥。
蒋彦已经洗好了,和两个弟弟打了招呼后,将木桶拎到一旁,进了屋里换衣服。
再出来时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在房间里收拾整洁了才出门,虽然在她面前多次蓬头垢面,但还是想留个好印象,所以拾掇得仔细了点。
刚进厨房,老三蒋丞就冲他咧嘴笑着戏谑:“大哥,你这是把过节的衣服都穿上了啊!”
蒋彦睨了他一眼,再看向那人轻浅的笑容,脸上一阵发烫,清咳了下沉声道:“吃饭吧!”
四人一起吃早饭,蒋彦回来了,白秀心里也安定了下来,不像之前同两位小叔子话都不敢说,甚至看都不敢看。
“等会儿三弟四弟帮我把家里布置好,白……秀儿好好休息。”称谓陡然转口,男子低沉的声音难掩柔情,明天她会受累,他想让她好好休息下。
蒋丞冲蒋丞挤眉弄眼,偷笑着,蒋丞性子内敛,垂下眼帘没有去理三哥。
白秀听他这么唤自己,心尖微颤,轻咬着有些红润的唇细声说:“我也可以帮忙的。”
蒋彦作为长兄向来家里由他拿主意,本来刚要拒绝却在她那娇怯的眼神下,话到嘴边改了口:“好吧!重的活交给我们三就成了。”
白秀笑着嗯了声,继续小口小口地吃饭。
用过饭后,兄弟三人开始布置,白秀则拿了剪刀和红纸剪出一双鸳鸯戏水,又剪了几个双喜字。然后,跑到厨房用面粉煮成浆糊。
将它们贴在门窗上,就要去大门那儿,却见蒋丞在外面摆了长椅,扶着长椅上去贴对联,她不认识字,却看得出这字写得很好看。
蒋丞站在长椅上听到脚步声,低头见她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两张剪纸,迟疑片刻,叫道:“大嫂,给我来贴吧!”
白秀缓缓走到跟前,递给他,不放心叮嘱道:“你小心点。”
蒋丞接过轻笑着说知道,又问她贴在哪儿比较好。
两人把对联和剪纸贴好后,蒋彦也回来了,叫上了一个关系不错的猎户,让他帮忙杀猪。
乡里有规矩,成亲前三天不能杀生,所以只能交由别人,然后将猪肚肠送了就行了。
蒋家房子建得山下近,自然离乡民远了,胡猎户在门外百米远杀的,免得弄脏了屋子。蒋丞则雇了做饭拿手的伙夫来做明天的饭。
一切准备妥当后,已经到了黄昏。
晚上,蒋彦睡在蒋丞那儿,想到明儿就要成亲就激动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连带着蒋丞也睡不着。
直到夜半才入睡,因而不知道有人回来。
……
第二天大早,白秀醒来,萧鱼早早的起来梳妆打扮,穿上自己绣的精美的大红嫁衣。
对着镜中的自己,以往她多穿素衫,便很清丽,如今换上大红嫁衣更是不可方物。将头发绾成妇人发髻,打开蒋彦为她置办的妆盒,取出香粉扑在瓷白如凝脂的面上,点上淡淡的胭脂,再抹上红艳的口脂,最后取了描了描眉。
蒋彦父母双亡,又没有姐妹,再加上长年打猎与乡里人来往并不密切。便找来交好的猎户家的婆娘杨大婶陪着白秀。
杨柳来时见新娘子已经梳妆打扮好,看着样貌十里八村挑不出个比得过,心里暗暗赞叹蒋彦有福气。
屋外相邻到齐,敲锣打鼓声响起后,紧接着是鞭炮声响。
杨柳拿了盖头替白秀盖上,扶着她往外走。
盖头挡住了视线,白秀只能看到脚下,耳边是阵阵道喜声,无比热闹。
直到面前出现一双大脚才停下,然后手中被塞入一段红绸。
她紧紧的握着如同握住了日后的人生,以后她会和牵着红绸另一端的男人度过。
“吉时到了,开始拜堂。”村长作为主礼出现在堂上朗声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拜夫妻!”
“礼成,送入洞房。”
白秀又被扶着折返回蒋彦的屋里,坐在床上后,过了一会儿,喜称将盖头缓缓掀起,烛光照耀下的男人的脸缓缓呈现在她面前。
同样是大红吉服,越发衬得男人体魄强健,剑眉星目,漆黑深邃的眼眸喜悦满得几乎要溢出……
白秀手指绞在一起,紧张得眸光不断闪烁,最终在那人的注视下垂下眼帘。
看着面前明艳动人的女子,她低头时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让他心头一阵火热。
杨柳连连夸赞新娘子貌美,与新郎般配,蒋彦听着薄唇勾起,神色越发愉悦,给了她一封红包。
杨柳接过后,端着合卺酒到两人跟前。
蒋彦拿了一杯,递与白秀。
白秀伸手接过,待他拿了另一杯才伸手,两臂相交,将酒饮下。
喝酒的过程蒋彦一直注视着她,目光灼灼,半点不放过。白秀被他看得面红耳赤,头都快低到胸口,还好蒋丞在外面叫他出来陪酒,蒋彦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白秀第一回如此紧张纠结,他看她时她不敢看,他出去了,她又盯着门口。
烛光摇曳,她缓缓起身拿过剪刀到烛台处将烛芯剪短,听着外面的喧闹声,莞尔一笑。
阿娘,女儿嫁人了,他是个很好的人。
从此她终于彻底远离了父亲、继母,成为蒋彦的妻,他儿子的娘了。
蒋家三兄弟也在帮着陪酒,昨天半夜老二蒋珉回到家,因为赶了好几天路睡到大上午才醒,还是被锣鼓声吵醒的。
他向来不大搭理这些事,但这是兄长的人生大事,还是要尽礼数只得爬起床穿戴好。
虽然与乡亲说道不行,但喝酒还是可以的。
因而,兄弟三人替老大挡了大半的酒。
终于入夜,相邻回去,蒋彦才回到屋里。他没喝多少酒,却脚步发飘,俊朗的脸上满是喜悦,终于娶到了她。
轻轻推开门,像是怕惊扰到她般,连走路都是轻的。
然而,还是被听到,那双动人的水眸落在自己身上瞬间点燃了火,越走近便越发看清她精致艳丽的面容。
蒋彦走到床边坐下,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自从那日救她,他还没像今夜这样看她,她总是怕羞。
就连现在也羞得低垂着头,一直没跟女人接触,他不得法,只是顺着心思缓缓搂住她:“秀儿,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
白秀身子一颤,抬眸眼波流转,忍着羞涩顺势埋入他怀中:“我相信你,我也会照顾好你。”
蒋彦听着她的话,心里一喜,低头在那白嫩的小耳垂上轻轻嘬了口,然后将她压在床上。
大红嫁衣、亵衣从床上一一抛出,紧接着男子的吉服。
蒋彦再次看到女人专门穿的小衣,不是他买的那两件,而是大红色绣着鸳鸯的,她穿着这个紧闭着眼,身子不断地颤抖,柔弱可怜却让他心头的火越烧越旺。
低头亲了亲那红润的小嘴,只觉得软软的,他不得章法,只能自行摸索。亲了亲她的嘴又往下亲她的脖子,大手开始抚摸她的柔软的身子,有些粗砺的指腹从小衣下往里探。
肌肤被触碰,白秀轻哼了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一颗心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的肌肤真嫩,摸起来异常的舒服,蒋彦顺着腰线蜿蜒而上,最终覆盖住那团丰盈,微微用力一捏就听到她细微的哼声。
他虽然没有过女人但听山里的猎户说过女人浑身都是宝,尤其上下两张嘴和一对奶子。
好软,捏起来好舒服,他越发得劲揉捏起来,甚至嫌不够另一只手去姐她颈后的结。
终于脱下小衣,看到那对小胖兔,下腹一紧。幽幽的烛光透过纱帐,身下物体横射,任他采撷。
蒋彦只觉得这是他二十多年来最快乐的一天,肆意揉捏着那对酥软的小胖兔儿,耳边尽是她细碎软糯的轻哼声。支起身子目光向下移,同时腾出手解开亵裤的结绳,褪去她身上最后的防护。
白秀的心仿佛悬到了嗓子眼,赤裸的双腿紧闭着,仅仅在他的目光下,腿间就有些湿了。
蒋彦双手抚摸着这双白皙修长的玉腿,忍不住吞咽了下,喉结滚动,握住她的脚踝微微用力便拉开了。他想细看,可有人不让了。
白秀连忙睁开眼,边扭动边叫着:“不要……不要看。”
蒋彦抬眸见她满是羞涩,甚至伸手去挡住自己的视线,知道她放不开,自己今夜是看不到了。
又压下身,将双腿挤入她腿间,亲吻着她的唇,柔声安抚:“我不看。”他不看,他用做的。
白秀稍微安心了,却还是有些害怕,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暗想:这样他就看不到了。
~第九章:洞房(上)
她这么一勾,温香软玉紧贴上男子,让他身体一颤,热意不断地向下腹蹿,平常软趴趴的物事此刻又硬又热难受得紧。
蒋彦忍不住去亲她的软软的嘴,依旧像之前贴着不动,巨物抵在腿心处轻轻磨蹭着。
其实是在找进入的地方,她不让看,他只好慢慢摸索。
白秀被他磨蹭得发痒,涓涓细流不断涌出,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在她快要忍不住的时候,终于感觉到有条凹陷的小缝。
蒋彦面上还算平静,满是情欲的乌眸透出一丝喜悦,真怕在她面前落了脸。扶住自己的老二抵着那条小缝缓缓抵入。
白秀有种不祥的预感,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褥子。
如她所料,前戏不足,就直闯幽径,再加上蒋彦本来人高马大,那东西自然不小。
才刚入个头,蒋彦还跃跃欲试,虽然里面紧得不容通过,但见身下的人那双水眸满是水汽,憋红的小脸,紧蹙的眉,似乎有些不舒服。只能忍下身体里磅礴的欲望,缓缓送入。
可即便这样,白秀还是难受得紧,他太大了,根本装不下。
蒋彦又去亲她的眼睛、脸慢慢到嘴,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可不能过门不入,传出去会被人笑死。
白秀实在受不了了,长痛不如短痛,对他说:“蒋大哥,我没事,进来吧!”
斟酌了片刻,蒋彦实在忍不住了,蓄力进入那紧致的甬道,一下刺破那层阻碍。
“啊……”白秀再也没忍住痛呼出声,眼泪簌簌落下,她从小没受过什么伤,最多被油、火星子烫了一下,这次感觉整个人都被劈开了般。
“很疼吗?”蒋彦看着她红润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满是心疼,却又不知道怎么办:“要不我出来。”她太小了,根本装不下他。
说着,他就开始退出,却又听到她呜咽着说:“你别动,别动,好痛……”
动也不能动,蒋彦只好停住,可是被这样温暖紧致的包裹着,不动简直要了他半条命。她哭成这样弄得他手足无措,只能伸手将她抱住,笨拙亲着她细嫩的脖子。突然想起,自己玩她的奶子她的反应似乎挺高兴的。
于是,抚上那对白兔儿,轻轻揉捏着,粗砺的手指轻轻搓揉着顶端缓缓变得硬挺的红豆。
这一番动作,终于让白秀转移了注意力,痛意也慢慢褪去。他的手揉捏的地方阵阵酥麻传递到全身渐渐让她的身子变软了。
“可……可以了。”白秀有些不好意思对他说。
蒋彦也忍到了极限,老二被她的娇嫩的软肉紧紧绞缚着,几近窒息的快感从尾骨直冲头顶,让他忍不住想要……借力忍住想射的冲动,开始缓缓律动起来。
~第十章:洞房(下)
白秀还是有些难受,只是不再是痛楚,有点胀、有点麻、又有点舒服,他的顾及她的感受动得缓慢,起初还好,渐渐地竟然有些不满足了。
修长的玉腿不自觉地勾住他的腰,轻微摆动着臀部去迎合他的动作。嘴里溢出一声声细碎又愉悦的呻吟。
蒋彦见她双颊桃红,水眸仿佛有千里烟波,盈盈秋水,半眯着眼看他时勾人得紧。
她应该是舒服了,那也该让他舒服了,搂住那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腰腹用力一顶,便整根没入其中。
“ 啊……嗯……” 白秀被这一记深顶,弄得惊呼出声。
见她眉目舒展,隐隐透着愉悦,蒋彦再也没有顾及身下的巨龙开始疯狂的在她的小穴之中抽送起来,每次整根没入,拔出时翻卷出红嫩的媚肉。
白秀渐渐投入其中,体会到那飘飘欲仙的滋味儿,身下的水儿流得更欢了,两人动作间隐约可以听到一阵啪啪声响。
抓住床褥的手缓缓放松,抚摸着身上男子矫健光裸的脊背,然后攀附着双肩,仿佛这样才能不被那剧烈的冲撞弄得颠来倒去。
她一碰他,蒋彦整个就变得兴奋起来,在她身体里的欲望又壮大了几分,抽送起来越发得劲。
“慢、慢点……”白秀有些耐不住,感觉像是要被他弄坏刺穿一样,让她恐惧又刺激,下面的小嘴儿越发吮吸着里面穿行的巨物。
层层媚肉紧紧包裹吸附着,让蒋彦舒爽得又忍不住想射,伸手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越发大力的顶弄那娇嫩的小穴……
一次弄完后没多久,蒋彦就拉着她来第二回。这回他掌握了些许窍门,知道她那小嘴里面有块软软的肉,每次都要顶到它方才甘心。
白秀哪能承受得住,甬道不断地收缩,浑身轻颤不止,一阵阵热泉奔而下……
结束时,已经是深夜。
白秀再也没有力气沉沉睡去,蒋彦却睡不着,他还想弄她一回,但她呜咽着像只小猫一样求饶。要想到她才十五,又是初次,只能忍下。
他撇开一边的帘子,烛光照入床上,红色的鸳鸯被褥上静卧着一副曼妙的酮体,之前隔着帘子看得不清,她脸皮又薄。现在看清了只觉得那肌肤白嫩得更豆腐似的,在红艳艳的床上越发衬得白了。
想起要做的事儿,他堪堪回神,起身到一旁的回忆里拿了帕子,折回床边,缓缓将闭着的双腿打开。
那个让他快活得要死的地方到底长什么样,借着帮她擦干净,看看她应该不会怪吧!而且她是他媳妇儿,除了他谁还能看。
蒋彦不再犹豫,拉开两条腿,那处秘境缓缓呈现在他眼前。
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下,喉结滚动,男子乌黑的双眸变得氲黑灼灼地盯着女孩腿间。一小撮柔软微卷的毛发下面,原本粉嫩的两瓣嘴儿被他弄得红肿,鲜艳欲滴,期间是一条小缝,有白色的浓稠缓缓从中流淌到她股沟落到红色的床褥上。
蒋彦的呼吸再次变得紊乱,身下平息不久的老二再次抬起致敬。
连忙别开眼,用帕子在她腿间擦了擦,又胡乱的擦了擦自己身下,爬上床,拉上帘子,将沉睡的小女人抱在怀中。
……
第二天蒙蒙亮,蒋彦就醒了,他习惯早醒尤其在夏天,而且抱着个人热得慌,又舍不得撒手。
小女人还在睡,两人没有盖被子,昨天晚上光溜溜的抱着她总忍不住想碰她,便给她穿上了小衣和亵裤才稍微好点。
现在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藕臂,和小衣呈现的线条,回想去昨夜的滋味,突然有些贪恋,想跟她再睡一觉。
然而,三个弟弟都在,他作为大哥,不能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太过。只能起身,拉过被子盖住她。
昨天起了一身汗,得去好好洗洗,顺便给媳妇烧水,她爱干净肯定要洗干净的。
蒋丞昨晚喝多了睡得很好,一大早就起来了。想着大哥素了这么多年,大嫂貌美又合他的心意,准是狼扑羊,吃干抹净才肯停下。大嫂那身板看着挺娇弱的,也不知道禁不禁得起,早饭还是他做吧!
穿好衣服出门,就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凝眸看去,就见大哥背对着自己正在洗澡,依旧肩宽腰窄,不同的是那古铜色的肩背上多了几道抓痕。
蒋丞偷偷笑着,没有发生声,看来昨晚很激烈啊!他与大哥是正屋隔着堂屋又隔了两间外房没听到什么动静,倒是西屋和东屋的二哥、四弟应该听得着。原本怕大哥不会,他还想去听听墙角,可惜被灌多酒,果然这方面男人都是无师自通的。
心里暗想着,步履幽幽地向厨房走去,到了灶膛前揭开祸害就看到沸腾的水。
得,还知道给大嫂烧水,没他想的那么笨。
蒋丞松了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