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从利益权衡上说,留着钥匙比现在就吞噬更好。留着钥匙,有可预期的巨大利益(王之宝库),就算找不到宝库或者懒得去找,以后照样还能吞噬融合,又不是过了今天钥匙上的神力就失效消散。吞噬钥匙,融合神力,真正的意义只在于加快速度,节省一些时间罢了。
从理智上说,琼恩应该选择将钥匙留下,但他看了看珊嘉,随即做出了相反的决定。
琼恩此次匆匆离开阴魂城,其实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去桑比亚,也不是为了和梅菲斯会合,而是为了珊嘉。诸多的迹象和若隐若现的线索,凝聚成不祥的预兆,一种山雨欲来暴风将至的压迫感,彷佛乌云般笼罩心头,让他忐忑不安。姐弟俩同时做奇怪的梦,昔日被谋杀的王后,莎尔神殿里的铁面人,和珊嘉气质神似的雕像,所有的这些,都令琼恩心神不定,总觉得巨大的危险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猛兽,正悄无声息地一步步逼近。
带珊嘉离开阴魂城,目的是为了避免卷入漩涡,这种方法可行,但并不是长久打算。问题既然存在,那就要面对,要解决,逃避终究不是办法,顶多是一时的权宜之计。梅菲斯也曾经说过,棋手们正在角力,而且越来越激烈,风暴已经形成,而且在快速扩大,琼恩压根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提升自己的力量,然后当头迎上。
以最快的速度,提升自己的力量——这才是琼恩的当务之急,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延后再议。钥匙上的那点神力,不可能让他立刻成长为顶级强者,但能抓住一点,便是一点希望,能多得一分,便是一分机会。
明白了这一点,做出选择就很容易了。吞噬钥匙的神力,虽然比较可惜,很可能因此就彻底放弃了打开「王之宝库」的机会,而且显然会多竖立一个敌人,便是想要得到钥匙的吉勒今王后——但至少争取到了时间。对于琼恩而言,这就已经足够。事实上,倘若不是因为忌惮莎尔,加上影火在体内太过隐蔽,潜伏太深,无从搜寻,他都想把影火也给给吞噬了。
既然做出决定,那麽事不宜迟。琼恩收起钥匙,告诉珊嘉他有事要处理,今晚不能陪她了。珊嘉似乎并不在意,也不多问,「去吧去吧,」她说,「早点休息,别太累着。」
「嗯。」
魅魔也随之起身,准备和琼恩一起告辞,却被珊嘉叫住了。「晚上还有事麽,莎珞克,」她笑着问。
莎珞克不明所以地摇摇头,「没事,怎麽了?」
「那陪我睡好不好,」珊嘉说,「我一个人会害怕呢。」
莎珞克看着琼恩,后者做了个隐蔽的手势,点了点头,然后走出房间。
珊嘉不是那种胆怯怕黑的女孩子,自从琼恩进入巫师学校之后,这些年来聚少离多,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睡,也从没听她说害怕过。所以这句话只是托词,她应该是有甚麽话要和莎珞克单独说。两个女孩子闺房密语,十有八九会涉及到琼恩,不过无所谓了,莎珞克聪明狡黠,阅历丰富,甚麽话该说,甚麽话不该说,她自然知道分寸。
回到自己房间,将从胖子身上获得的所有东西都放在桌上,两枚钥匙,一本魔法书。琼恩想了想,把开启远山防御法阵的钥匙和那本薄薄的魔法书都扔进了次元袋,将那把「王之宝库」的钥匙拿在手上,仔细端详,若有所思。
他已经有过两次吞噬神力的经验,而且两次都很成功,所以他并不担心这次会失败,更不担心会被吉勒今圣者附体。神只要圣者降临,必须要有足够合适的「容器」,至少要是虔诚的信徒才行,胖子会变成圣者,因为他是苛律侍者,是高阶祭司,琼恩和吉勒今压根不认识,自然无所谓。
只不过,前两次都是在床上和女孩子云雨欢好,这次却是要把一把这麽大的金属钥匙给吞下去……还真是有点心理障碍。
琼恩犹豫半晌,先掷出两枚棋子,化作两名卓尔战士魔像,守在身边免得被人打扰。然后坐在床上,将心一横,把钥匙放进嘴里,正准备往下吞咽,却觉钥匙彷佛巧克力般入口即化,瞬间变成液体顺着咽喉流下,在胸腔里又突然横亘住了,像是重新凝成钥匙,卡在那里,不上也不下。琼恩早有心理准备,也不慌张,深深吸了口气,瞑目内视,开始按照前两次的经验进行融合。
冰冷而充满杀意的力量从琼恩身体每个角落里升起,彷佛无数条细细的黑色丝线,又若嘶嘶吐信的游蛇,迅捷又悄无声息地从四面八方朝着钥匙涌来,将它牢牢包裹在其中。这便是琼恩前两次吸取到的巴尔神力,当时他以为被完全消融了,连梅菲斯都感应不到,后来才知道神力本身仍然存在,只是巴尔的杀戮印记被抹销了。因为拥有的神力太微弱的缘故,只相当于一个普通的神子,压根无法具现外化,但在这种「内部消化」的时候,还是大有作用的。借助神力来对付神力,比起自己白手起家,自然事半功倍。
钥匙上绽放出金色的刺眼光芒,千万道极微小的闪电在其中穿梭跳跃,构成球形的防御壁,努力抵御着侵袭。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琼恩不紧不慢,不慌不忙,驱使着杀戮神力冲刺丶撞击丶渗透丶潜入,像重重乌云蔽日般,一点点地掩盖着丶侵蚀着钥匙的光芒,让它变得黯淡下来。
这个过程极其漫长,但琼恩也极有耐心。最终,所有的金光和闪电都被吞噬,仅留下钥匙本身,静静悬浮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它上面镌刻的楔形文字像星辰一样开始闪闪发光,很微弱,但很清晰。然后钥匙开始扭曲,变成一团金色球体,它急速地崩塌丶收缩,直到变成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点。
然后它剧烈地爆炸出来。
彷佛飓风,彷佛海啸,澎湃的气浪裹挟着闪电,像密集的黄金箭雨,朝着四面八方激射,它们瞬间穿透了杀戮神力编织的乌云,直接攻击琼恩的精神。这算不上猝然生变,不过是最后的挣扎罢了,早在意料之中。
苍青色的铁幕在意识中徐徐降下,阻隔了全部金箭,黑暗汹涌而至,吞噬了所有光明。
※※※
当琼恩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冬日的和煦阳光从窗外透进,照在卧室的暗黄色地板上,泛着温暖的光泽。房间里非常安静,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一位肌肤像牛奶般白皙的褐发少女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正神情专注地在削苹果。
随着锋利的刀锋移转,果皮一圈圈地从苹果上剥落下来,连缀不断,直垂到地。眼看就要削完,她的神态越发认真,运刀更慢,显然不想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琼恩看得有趣,也不出声打扰,静静地看着,只见她小心翼翼,一点一点,最终将果皮完完整整没有断裂地削了下来,然后脸上露出了充满孩子气的胜利笑容,简直把琼恩看得呆了。
他从未想到过,眼前的少女,也会有这样天真而单纯,却是美丽得惊人的笑容。
或许是感受到了旁边的视线,少女转过头来,正和琼恩四目相对。「醒了?」她笑着问,顺手用刀叉着苹果,递了过来,「我刚削好的,尝尝看。」
琼恩左手接过苹果,却没有吃,而是放在旁边柜子上,同时右手握着她的手腕,顺势一拉,将她拉到床上。「干吗?」她格格笑着,却并不反抗,乖乖任他摆布。
「先吃你,再吃苹果。」琼恩说。
男子睡梦方醒,正是血气最盛的时候,加上这几日一直在忙着赶路奔波,早就有些按捺不住,胯下正一柱擎天。而融合神力的成功,也让他积郁的欲火进一步膨胀,迫不及待地想要发泄出来。现在身边就正有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既然如此,还客气甚麽,就当是庆祝吧。
他抚摸着少女的秀发,命令她跪在床上,用口腔温柔地包容抚慰着他高涨的欲望。「十分钟,」琼恩轻声说,「否则就要接受惩罚。」
「嗯。」
少女应了一声,开始埋头努力干活,十分钟的时限很短,如果是梅菲斯或者芙蕾狄,那肯定是绝对无法完成的任务,但对于她而言倒也并不算非常艰巨,至少还有做到的可能。她使出了浑身解数,樱唇吮吸,香舌舔舐,纤纤双手也加入进来,帮忙抚摸揉捏,修长玉指在男人腿股间轻轻勾勒,在他臀后打着转,一点点刺入。琼恩深深喘息着,用力拉扯着她的褐色长发,最终痛痛快快地在少女口中爆发出来。
少女的喉管颤动着,咕噜咕噜地将滚烫的牛奶尽数吞咽下去,「九分钟半,还有半分钟。」她看了看床边的沙漏,颇有几分得意地说。
这个纪录在琼恩身边的女孩子中首屈一指,估计以后也不会被打破,她自然有骄傲的资本——虽然这似乎也没有甚麽值得骄傲的。琼恩休息片刻,在她的唇舌服侍下再度重振雄风,于是命令她转过身,自己跪在她臀后,径直挺腰插了进去。少女温顺地迎合着,将臀部高高翘起,扭动腰肢,花径内壁随着呼吸缓慢而有力地收缩着,喉管中挤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像是在哀鸣求饶,却更加撩拨起男人的狂暴欲望。
琼恩凶猛蹂躏着身前的少女,毫不怜香惜玉,每一下都是重重冲撞,深入到底。因为无需顾及对方的感受,只要满足自己即可,不用像平时那样忍耐,只过了不到一刻钟,他便再度在少女的体内发泄出来。
感觉到男人从自己花径内缓缓退出,少女勉力撑起身体,正打算按照以往的习惯,转回身来替他用唇舌「清洁」,腰背却被有力地按住了,令她无法动弹。「别动。」琼恩说,然后她感觉到滚烫坚硬的东西抵在自己股间,丰满柔软的两瓣雪白臀肉被掰开了,露出一朵精致纤巧的粉红雏菊,放射状的纹路整整齐齐地排列着,诱人至极。而男人的庞然大物,此时就正杀气腾腾地顶在菊花蕊上,随时准备破关而入。
「那里不行……等一等……」
觉察到男人的意图,少女低声娇呼,扭动腰肢想要避开,她倒并不是对这种欢好方法有甚麽抗拒,事实上她挺喜欢,而且也曾经乐在其中。但自从拥有现在这具躯体以来,那地方还是处子,从未被开发过,紧致无比,如果未经充分的准备,贸然「使用」的话,会给她带来巨大的痛楚。
「晚上好不好,主人?」她软语哀求,「让我先做点准备,不然会很疼的。」
琼恩犹豫着,一时拿不定主意,但也并没有离开,依旧顶在她身后。少女心中慌忙,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件救命稻草来,「主人,」她连忙说,「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差点忘了告诉你。」
「甚麽?」
「珊嘉姐姐昨晚遭遇了刺杀。」
「甚麽!」
琼恩大惊之下,一把将少女推开,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一片。少女见他神色,不由得也是心中一凛,「别担心,主人,」她赶快补充,「她没事,安然无恙,别担心。」
闻听此言,琼恩稍稍缓过神来,只觉背上凉飕飕的,已经满是冷汗。「到底怎麽回事?」他问,怒视着少女。
少女不敢怠慢,连忙讲述事情经过。原来昨晚琼恩回房间后,她陪着珊嘉说话,眼看已经夜深,两人便睡在一起。反正女孩子同寝同眠,是很正常的现像,不足为异。到了半夜时分,突然听见门口处似乎有异动,她是杀手出身,耳目敏锐远超常人,警惕性更是极高,顿时便留了心。等待片刻,果然有人用钥匙打开门,蹑手蹑脚地潜入,手持钢刀,朝着床边而来。她早有准备,待他走近,一鞭将他放倒在地,至于珊嘉,她一直都在熟睡中,压根连惊吓都没受到。
听到这里,琼恩总算是完全放下心来。「那个人是谁?」他问。
「就是这宾馆里的一个侍者。」
「侍者?」琼恩愕然,「他为甚麽这麽做?」
「暂时还不清楚,」莎珞克说,「但如果我没料错的话,他应该是散塔林会的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