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能和妈妈真正合为一体让我稍微有点遗憾,但妈妈的宠溺在心理上给了我极大的满足。这种满足感持续了好几天,连枯燥的学习也变得更有效率了。在周四的英语测验中我不光第一个完成了试卷,而且还首次取得了全班第一的成绩。

  放学后,我兴冲冲地揣着试卷回家想让妈妈高兴一下,推开门却看到她正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我兴奋的劲头顿时消失了大半,放下书包小心地问道:「妈妈,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浩浩回来了呀!」

  妈妈还没回答,老爸就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明明已经下班回家了,他却换上了一套浅灰色的西装,头发还抹了发胶,梳得整整齐齐,胡子也刮过了,整个人看起来都年轻了不少。

  平心而论,老爸的颜值其实属于中等偏上,这么一收拾还颇有几分帅气的感觉。

  他小心地把领夹在领带上夹好,拿起黑色的手包,边套皮鞋边对我道:「浩浩,爸今天部门聚餐,晚上可能要到很晚。如果你睡觉时我还没回来,不用等我,把门窗锁好。」

  我应了一声,他又走到妈妈身边,赔笑道:「琳琳,那我就先走了。」

  妈妈看都没看他一眼,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吧去吧!」

  老爸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怏怏地离开了。

  他离开后,我才注意到茶几上多了一个包装得很精致的礼盒。我没敢多问,转身正准备回房,妈妈却叫住了我:「浩浩,今天作业多不多?」

  「没多少作业,而且我在学校已经做了一大半了。妈妈有什么安排吗?」

  「既然不多,那陪妈妈去健身吧!」

  「好的。」

  我乖巧的样子让妈妈露出了微笑,走过来轻轻抱了我一下,柔声道:「还是浩浩最好。快去拿你替换的衣服吧!练完了妈妈请你吃大餐。」

  来到健身中心后,妈妈森冷的气场把周围清空了一大圈,连艾秀娟都没敢靠近,只远远地向我们挥了挥手,就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没了这个魔鬼教练的监督,我今天练得十分轻松,甚至还有余暇偷偷观察妈妈的变化。

  尽情地挥洒了一通汗水后,妈妈的脸色渐渐明朗起来。我感觉到她的怒气消得差不多了,才故意漫不经心地道:「妈妈,今天我们英语测验了。」

  「考得怎么样?」妈妈果然很自然地接了话。

  我心中暗喜,故意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说:「我考了117分,全班第一。」

  「考第一还叹气,这手先抑后扬玩得不错。浩浩挺能干的嘛!」妈妈露出了笑容,「不过敢戏弄妈妈,胆子越来越大了,等会儿要好好教训下才行。」

  我顿时变成了苦瓜脸:「妈妈,我这么努力,不表扬就算了,还要教训……」

  妈妈没有理会我,收起笑容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运动器械上。直到练完离开,妈妈都没有再笑过。我不敢再去招惹她,享用过丰盛的晚餐后,一起回到了家中。

  老爸还没有回来,我很快做完了剩下的作业,正准备玩会儿游戏时,就听见妈妈在外面叫我:「浩浩,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

  「那出来陪妈妈说说话吧!」

  「好的。」

  我收拾好书本来到客厅,只见妈妈换了套粉色的两件式家居服,秀眉微蹙靠在沙发上,好像仍在为什么事烦恼。我在她身边坐下,她却呆呆地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不开心,只好随意找了个话题,指着茶几上的礼盒问道:「妈妈,这是谁送你的礼物么?为什么不拆开啊?」

  「是你混蛋老爸送的。我没心情拆。」

  我不禁一愣,老爸居然会送妈妈礼物?在我记忆中,好像从没见他给妈妈送过礼物,连鲜花都没有。难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纪念日?还是老爸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想讨好妈妈尽力挽回?

  「呃,既然有人送礼物,那妈妈应该很开心呀,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是啊,十几年没收到过他送的礼物了,我本来是有点开心的。」妈妈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眼中慢慢泛起了泪光,「我问他,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为什么要送礼物给我,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我心疼地看着妈妈,那个混蛋老爸该不会又说了什么让她伤心的话了吧?

  「他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理由来,我就问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才买礼物来哄我。」妈妈的声音越来越低,哽咽着说,「他愣了一下,然后,居然默认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老爸的无耻程度,实在是让人无语。

  妈妈顺手抽出一张纸巾拭去眼角的泪水,惨笑道:「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正准备让他把事情都说清楚,他却来了电话。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就鬼鬼祟祟地跑到书房接去了。」

  用脚指头猜我都知道是谁打来的,果然妈妈续道:「等他接完电话出来,就说今天部门有聚餐,然后就开始精心打扮,把自己收拾得像要去相亲一样。」

  想起老爸出门时的样子,我不禁摇了摇头。真是部门聚餐的话,哪用得着这样精心修饰?用这种拙劣的借口来敷衍妈妈,简直是混蛋透顶!

  分明是丢下妈妈去和小三幽会,居然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地扮演好父亲的样子,我呸!

  我鼓起勇气搂住妈妈的柳腰,柔声道:「妈妈别伤心了,他不值得。」

  妈妈一把抱住我,流着泪问道:「浩浩,妈妈是不是人老珠黄完全没有吸引力了?还是没有好好照顾这个家,没有尽到做妻子的义务?还是性格太强势让男人讨厌……」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直接扑到她身上,用温柔的吻打断了妈妈的自我否定。

  妈妈没想到我会这么大胆,猛然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我。我无视了她的震惊,专心地亲吻着她的樱唇,一下又一下,很轻很慢地吻遍每一分每一寸,用动作诉说着自己的心意。

  不带半点色心的吻成功地让妈妈感受到了我的深情,她紧紧地抱着我,默默地流泪。我爱怜地吻着妈妈脸上的泪痕,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和上次妈妈痛哭时吓得手足无措不一样,我现在完全明白她的伤痛,不再惊慌,只是心疼地一遍遍亲吻她的脸颊,紧紧地把她搂在怀中,温柔地抚摸她的腰背。

  不知过了多久,妈妈终于渐渐平静下来,起身推开我走进了卫生间。

  片刻后,妈妈整理好仪容回到我身旁,深情款款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般对我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浩浩,去把睡衣换了,妈妈带你出去吹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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