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心肝,”午夜时分,我醉薰薰地回到我那7·8平方米的大豪宅里,徐姐一把搂住我:“我的小宝贝,又喝多了,来,快躺下!”

  徐姐帮我脱掉衣服,我仰躺在床铺上,咽喉干渴难忍:“姐姐,水,水,……”

  “好的,小心肝,来了,给!”

  我捧住茶杯咕噜咕噜地狂饮起来,看到我醉成了一滩烂泥,徐姐噘起了小嘴:“完了,喝成这样,怎么做爱啊!”说完,握住我的鸡鸡便吸吮起来。

  “小宝贝,你怎么总是喝成这个样子啊,那马尿似的烧酒有什么好喝的,”

  “啊——,”我的鸡鸡被徐姐舔食得又粗又硬,可是,我却没有心思操她,我拽住徐姐的手臂:“姐姐,你的钱呢!”

  “干么?昨天不是刚刚给你贰仟么,怎么,又花光了,我的小心肝,姐姐就是再有钱,你也不能这样没完没了地挥霍啊!”

  “不,我不挥霍啦,姐姐,我要干正经事了!”

  “什么事经事,你还能干正经事!”

  “姐姐,把钱都给我,我要做一笔大买卖!”

  “不,”徐姐坚定地摇摇头:“不行,我可信不着你,这些钱,我攒了多少年啊,容易吗,就你这样,能做什么买卖啊,钱到了你的手里,花起来,比流水还要快,我,信不着你!”

  “姐姐,你的钱,太脏,我给你洗洗!”

  “不,这些钱,我退休以后,留着买别墅的!”

  “姐姐,你给不给!”

  “不,小心肝,你可别挥霍啦,咱们得为以后打算啊!”

  “好,不给,那,我告你去!”

  “你,”徐姐无奈地叹息道:“小心肝,你跟我讲实话,你要钱,到底想干什么?”

  “承包工程。”

  于是,我拉着徐姐的手,原原本本地把自己的愿望和盘托出,徐姐思忖了一会,嘀咕道:“能准吗?”

  “姐姐,没问题,老杜是我的铁哥们,他是副处长,有他做我的后台,这事,板上钉钉!”

  “那,好吧!”徐姐终于点了点头:“豁出一百万,碰碰运气!”

  “啊,谢谢姐姐!”

  “可是,”徐姐淫笑道:“我的小心肝,想从姐姐手里拿去一百万,你也得伺候伺候姐姐啊,让姐姐开开心啊!”

  “这个,没说的!”

  我又喝了一大口茶水,然后,一头扑到徐姐的阴部,两手捧住她的大屁股,咕叽咕叽地啃咬起来,徐姐放荡地扭动地着腰身:“哎哟,哎哟,哎哟,好舒服啊!”

  第二天一早,徐姐极不情愿意地把她的债票、国库券等等全部兑换成现钞,塞到我新买来的手提包里。

  “小心肝,姐姐的钱可都给你啦,姐姐现在可是穷光蛋喽!”说着说着,徐姐禁不住流出几滴伤心的泪水。

  我假惺惺地安慰道:“姐姐,别哭啊,这是投资,用不了多少时间,咱们就发大财了!”

  我信心十足地拎起了装满现钞、沉甸甸的手提皮,从现在开始,我已经与徐姐同流合污、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徐姐像条寄生虫似的吸食农民们的血汗,而我,则将徐姐吸食来的、散发着血腥气味的脏钱,撒传单般地抛向官场——行贿。

  我跟在老杜的屁股后面,频繁地出入于相关人员的豪宅,把一捆捆钞票送到他们手中,而接下来的事情,便是继续扬钱,我扬啊、抛啊、我撒啊,花花绿绿的钞票被我一捆又一捆地扬到歌舞餐厅、撒到娱乐场所、抛到桑拿浴室、度假村、……

  “哇——,来吧!”

  热闹非凡的餐桌之上,坐满了各路高官,每人都搂着一位骚首弄姿、风情万种的妙龄女子,彼此间肆无岂惮地亲啊、吻啊、摸啊、抠啊!而我所能做的事情,便是围在餐桌旁,手里掐着一捆大钞票。

  “给,你的,”我嗖地抽出一张钞票,塞到正与高官接吻的小姐手里,然后,又移到另一位小姐身后:“给,你的!”

  “哈,”正搂着小姐喝交杯酒的老杜见状,嘻皮笑脸地说道:“老弟,你又开始发圈了!”

  “发,发,就是发、主要发,”说完,我又抽出一张钞票:“给,你的,”

  “你的,”

  “你的,”

  “你的,”

  “……”

  我的钞票绝对没有白送,更没有白扬、白撒、白抛,我大把大把扬撒、抛散的钞票终于打动了各种高官们那比钢铁还要坚硬,比顽石还要阴冷的贪心,他们心照不宣地达成了默契,然后,大笔一挥,给我了×百多万立方米的土方工程。啊——,我的投入获得了高额回报,一百多万元的钞票,换回来×百多万立方米的土方工程。

  “怎么样!”老杜趾高气扬地对我说道:“老弟,有你大哥我在,你的钱绝对不会白花的,×百多万立方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我的老天,”一家建筑公司的女经理,一位年过半百的风骚老妇梁艳感叹道:“小张啊,你根本不用干,把这×百多万方转给我们公司吧,扣掉你花掉的钱,一立方我让你赚一块,怎么样,你什么也不用干,就净赚×百多万啊!”

  “不,我要自己干!”我摇摇头。

  风骚老妇梁艳一听,抿着抹满口红的嘴唇冷冷地说道:“你自己干,怎么干?你有车队吗,你有抓勾机么?”

  是啊,自己干,谈何容易,别说抓勾机、车队,我连一个汽车轮胎都没有啊,用什么干?

  “嗬嗬,还是转给我吧!”梁艳继续说道:“如果×百万,你还嫌少,我可以再给你加点,怎么样,小张,够意思啦,你别太贪心喽,也得让我们赚点啊!”

  “不,我一定要自己干!”我认真地问梁艳道:“老大姐,如果我自己干,你可不可以把你们公司的相关手续、以及帐户等等,借给我,该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

  “哼哼,”梁艳不无失望地说道:“你也太贪心了点,可以借给你,不过,钱少了可不行,我可是担着风险呐!”

  “行,你开个价吧!”

  “××万元!”

  “可以,老大姐,咱们可是一手钱,一手货啊,现在……”我哗啦啦地掏出一捆捆钞票,啪地按在桌子上,然后,冲着梁艳伸出手去:“把你的相关手续,都给我吧!”

  “好的,到我单位去,我都给你!”

  我接过梁艳递过来的证、照、公章等等等等,一股脑地塞进手提包里,然后,往腋下一夹,这,就是我的公司,全部装在手提包里——彻头彻尾的皮包公司哟。自己干,用什么干啊?一百多万被我抛掉,又花高价买来相关手续,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一通穷折腾,我的手提包越来越轻,我打开一看,得,我的乖乖,完了,钞票已经所剩无几,怎么办?怎办干啊!

  我冥思苦想了整整一天,当我沉沉闷闷地大醉之后,一觉醒来,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奇妙无比的灵感:找徐姐去!

  “姐姐,”我再次返回7·8平方米的大豪宅里,“姐姐,成功了!”

  “好啊,祝贺你,小心肝,你真有能量!”

  徐姐欢喜得心花怒放,我则苦涩着脸:“成功是成功了,可是钱也花得差不多了!”

  “没关系,悠出去,一下子连本带利不就都收回来了!”

  “可是,姐姐,我想自己干,这样,赚得会更多!”

  “什么,”徐姐瞪大了眼睛:“自己干,你干得了吗,你还有钱吗,用什么干?”

  “你给我想想办法!”

  “不行,我没有办法!”

  “可是,”我拉开手提包,把里的证、照、公章等等展示给徐姐,然后,喃喃地说道:“姐姐,你看,手续我都买来吧,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不干也得干,硬着头皮也得干!”

  “唉,可是,”徐姐无奈地摇摇头:“让我去哪弄钱啊!”

  “姐姐,好好想想!”

  “我可想不出来!”

  “申请银行贷款,怎么样?”

  “贷款,吹气呢,小心肝,你用什么做抵押,”徐姐指着我的大房子,“就用你这7·8平方米的大豪宅吗?”

  “姐姐,”我苦苦地一笑:“我的豪宅是小了点,可是,机关办公楼,”

  “小心肝,”徐姐眼睛一亮:“真有你的,对,用机关办公楼做抵押,我试试!”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钞票,徐姐的胆量大得能吞下宇宙,我永远也搞不明白,她是如何把机关办公大楼的房证弄到了手,偷偷地抵押给了银行,从而给我弄来一笔数额不菲的贷款。

  “小心肝,给,干吧!”

  “哈,哈,……”

  我的手提皮再次塞满了钞票,比上次还要沉重,比狗耳朵还要灵敏的梁艳,不知从什么渠道探听到我弄着了银行贷款,便堆着风骚的、满是皱纹的黄脸向我乞求道:“小张啊,让我们公司来干吧,价钱吗,好商量,你得大头,我们得小头,怎么样?”

  “哼,”我鼻子一哼:“不,凡是本地的建筑公司,我一个也不用!”

  “为什么?”

  “不告诉你!”

  “这是啥意思,真搞不明白!”

  我驾驶着高级轿车,带上丝毫也不忠诚的老仆人——地八子,不分昼夜地奔波在没有尽头的公路上,专门寻找外省的建筑公司。我那疯疯癫癫的丑态,活像是歇斯里底的唐吉诃德,而地八子那憨愚的萎琐之相,酷似笨手笨脚的仆人桑丘。我们主仆两人,在公路上毫无目标地转啊、转啊。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喂,谁啊,哦,是妈妈,”我登时兴奋起来:“妈妈,你好啊,还生我的气吗?”

  “不,妈妈不生气了,小力,你咋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啊?”

  妈妈的话语里带着丝丝哭腔,我慌忙答道:“妈妈,我最近特忙。”

  “唉,小力,忙什么呢,连个面都不照!”

  “大买卖!”

  “小力,你能做什么大买卖啊,快点回来吧,你不要妈妈啦?”

  “妈妈,我想你,亲你!”

  “小坏蛋,混球!”

  听到妈妈的佯骂,我又来了胆量:“妈妈,我爱你!”

  “唉,”妈妈叹了口气:“别胡闹,儿子,快点回家吧!”

  “妈妈,我爱你!”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剧烈地抖动起来,我冲着话筒,充满激情地、反反复复地呼唤着:“妈妈,我爱你!妈妈,我爱你!妈妈,我爱你!妈妈,我爱你!妈妈,我爱你!妈妈,我爱你!妈妈,……”

  “唉,”在我频繁的呼唤声中,妈妈久久地沉默着、沉默着、沉默着、沉默着、……,虽然相距千里,可是,我仍然能真切地感受到妈妈那哆哆嗦嗦的身姿以及无可奈何的神态。

  良久,妈妈终于张口开了尊口,打断我疯疯癫癫的呼唤:“儿子,你要真的爱妈妈,就快点回来吧!”

  “妈妈,妈妈,妈妈,”我因过于激动,突然热泪盈眶,我吱嘎一声,把汽车停歇下来,抽抽涕涕地说道:“妈妈,我,我,我真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一头飞进你的怀抱里,可是,很遗憾,我长不出翅膀来,我在外地呢,离家一千多里地啊,妈妈,妈妈,我爱你,等事情有了一点着落,我一定尽快地赶回去,妈妈,妈妈,我爱你,我爱你,亲你!”

  “儿——子——,……”妈妈握着话筒,嘤嘤嘤地抽泣起来。

  “我操,”地八子不解在问道:“这是干么呐?”

  终于,有一家一年也没弄一个施工项目的建筑公司动了心,公司经理,一个年近六旬的瘦小老头非常老道地说道:“我们可以去干,不过,你得先交一部分抵押金,”

  “多少?”

  “××,……”

  “行,签完协议,我就给你点钱!”

  “还有,我们可是一天一结帐,一天一结算,一天一利落,”

  “行,”我非常爽快地说道:“可以,不就是一天一点钱吗,行,行,行,”

  “还有,”瘦小老头仍不满足:“入场费,拾万,你也得先交喽!”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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