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三个礼拜五

  许博把攥得半干的内裤收到自己包里,揽着祁婧的腰出了电梯。这个粉色纯棉的小三角儿,已经是他的第三条收藏了。

  「你是不是掐准了他不敢肏我,就有恃无恐啦?」祁婧气哼哼的埋怨。

  「怎么,他欺负你啦?」

  许博收起了不着调的嬉皮笑脸,陪着小心柔声探问。

  今天的电话的确有点意外,等他从走廊回到会客室的时候,按摩早结束了。祁婧已经换好了衣服,正羞答答的坐在沙发里跟罗翰聊天,脸蛋儿跟雨过天晴的红富士似的。

  祁婧抱住许博的胳膊,幽怨的白了他一眼。

  「你不觉得他每次都是在欺负我么?你这个变态,也帮着他一块儿欺负我!」声音里明显带着撒娇,却也掺杂着不容忽视的小情绪。

  在女人的字典里,「欺负」的含义实在太过丰富了。许博后知后觉,至今未曾通透领悟。然而,他总算时时用心,此刻自然明白老婆大人的心思,并未惊慌。

  老婆被别的男人弄出了性高潮,应该评估为重大事故。老公没回家磨刀,老婆也没寻死上吊,这极其不符合常理,却是许氏夫妇实实在在的生活。

  这里面的玄机,吃瓜群众或许不懂,但许博的心里明白,也确信祁婧跟他心意相通。

  出轨事件,的确在许博的心里埋下了一把刀。可这刀尖儿是朝外的,或者说是朝着某个人的。如果有机会,他不介意让这把刀见血。

  然而,这锋锐的刃口也帮他剖析明白了很多事。关于性,也关于爱。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就是,没有谁是另一个人的财产,每个人都只能做自己的主人。

  从相识、热恋、结婚直至出轨,许博确信彼此都爱着对方。可唐卉说,祁婧觉得自己像个宠物。这难道不发人深思么?

  爱,不是万能的,更不是至高无上的。那句老话儿怎么说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或许有人会为了爱而放弃生命,却没人愿意牺牲自由,如果肯,也必定是暂时的。

  偏偏有人以爱的名义,逞禁锢的私欲,还美其名曰忠贞抑或背叛,委实可笑。攥着跟绳子放风筝与比翼双飞逐猎蓝天相比,哪个更刺激,更让人心旷神怡呢?

  连许博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恨陈京生,却对罗翰不生芥蒂。明知道那个大猩猩在按摩床上搞鬼,却怀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异样忐忑,隐隐期待着在祁婧身上发生什么似的。

  那晚回到家,两口子见四下无人,第一时间吻在了一起。

  虽然中间隔着个小王八蛋,许博仍然前所未有的觉得,两个人的心贴得是那样紧。他忽然发觉自个儿的家伙烧红的炭棒似的戳在祁婧的肚皮上,直挺挺的好不尴尬。

  祁婧避无可避,「噗嗤」一下笑场了。

  许博说你笑啥,祁婧说你激动啥。许博顾左右而言它,罗教授说你状态不错。祁婧说我 TM喷他一手,状态当然不错了。

  许博鼻涕泡差点儿没喷出来。

  两个人抱着笑了半天。许博说你不是有好东西给我看吗?祁婧拉着他直接进了卧室,撩起毛衣抱着许博的脑袋让他闻。

  许博寻着一股乳香,像口渴的农夫一样把嘴努到一眼山泉上,居然有点儿甜。农夫把住甘泉挨个砸吧着赞叹,罗老师高人啊!说说,你们这演的哪出,你调戏他还是他轻薄你啊?

  祁婧说,别问我,我一直闭着眼睛没看见。

  许博说你这不是鸵鸟吗,别人掩耳盗铃,你闭眼偷腥。祁婧立马把山泉收归国有,说事急从权,我也跟组织汇报过了,不能算偷。

  许博舔了舔嘴唇,夸张的回味似意犹未尽。瞄了一眼媳妇儿越发丰满的胸乳,从衣柜里拿着个裤夹出来把那条湿内裤撑开,挂到了窗边的花架上,研究军事地图似的端详,还凑上去闻了闻。

  「哎呀,还没洗呢!」

  祁婧嘟哝着走过去,却被许博拦住。两只手腕给牢牢捉住,身子也被逼退,坐到床沿儿上。

  「怎么着,你要毁灭证据?」

  许博单膝跪下,两个胳膊肘撑在祁婧的大腿上,仰着脸诡异的笑着。

  「你……你要把它晾干裱起来怎么着,脏不脏啊?」祁婧义愤填膺,却又被他笑得忸怩不安,瞥了一眼那招摇的旗帜。刚刚的「偷」字仿佛还含在嘴里,心头隐隐不规律的乱跳。

  「许太太,你真好看,怪不得罗教授都忍无可忍了。」

  许博由衷的夸赞着,也调侃着,根本不理会轻微洁癖发作的祁婧。脑子里只忙着把眼前美人的妩媚红颜补到另一个画面里去。

  她说她一直闭着眼睛的,那应该更加娇羞无限了。罗翰没当场喷鼻血而死还能使坏,也算道行高深。

  溢美之词从来没有听够的时候,祁婧照单全收的同时却不得不忍受老公的肆意调笑,更被他的目光烤得脸上直发烧。

  「你个妖孽,也不能没完没了的不胜凉风的娇羞吧?」一声轻佻的声音轻而易举的穿过了玻璃窗,盘旋在天花板柔和的灯影里。

  祁婧的矜持本就是后天修炼,如今在自个儿老公面前,她越来越懒得装了。终于眼波儿一飘,伸手轻轻拍了拍许博的脸。

  罗翰那双神奇的大手带来的颤栗快感再次挑起了身体里每一根神经的记忆,不知怎么,身心柔软中,竟想起了曾经在按摩室隔壁偷窥到的一幕荒唐。

  「你也别把他当什么善男信女,跟可依颠三倒四的,且不是个省油的灯呢!」

  「这么说,你讨厌他?」许博的眼睛里有着望不尽的深。

  祁婧不置可否,心里却打了个突。要是讨厌,以她的性格断不会让今晚的事发生,可就算不讨厌,也不能让他肆无忌惮,蹬鼻子上脸吧?这个许先生,这么问到底什么用意?

  「我是提醒你,别被他忠厚的外表骗了,帮着他欺负你老婆!」

  祁婧捏着许博的腮帮子,话语里没来由的掺着恼恨。他是没帮忙,可好像也无意阻止,能不恨人么?

  「还是好好担心你自己吧,下回光靠闭眼睛怕糊弄不过去喽~」

  许博不怀好意的笑着站起身,摸摸祁婧的发顶,好像在跟自家女儿讨论怎么应付幼儿园里的坏小子。

  「下回?」祁婧好像被提了个醒,皱起眉头。

  眼见自个男人不但不出谋划策,也没有挺身担当的意思,不由一阵委屈。可似乎又没法理直气壮的责怪,嘟着嘴揪住许博的衣襟撒娇:「你还是不是我老公啊,你得保护我~」「你在人家手底下享受,我怕是有心保护你,也力所不能及啊~」

  许博拉住祁婧的手,在她肩膀拍了拍,像是在鼓励,却带着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诡笑,转身拿了睡衣去洗澡了。

  临出门的时候,指了指挂着的湿内裤,严肃的摆了摆食指,又恶狠狠的比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吐舌斜眼的走了。

  望着窗边散发着淫靡气息的内裤,祁婧坐在床沿儿上直发愣。忽然许博又光着膀子颠颠儿的跑回来,「啵儿」的一下亲在嘟着的嘴上,来了句:「老婆我爱死你了!」说完,又哼着歌儿去卫生间了。

  祁婧舔了舔嘴唇,望着莫名其妙的门口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又接着发愣,脸却没来由的红了。

  热乎乎的水流喷洒下来,许博站在浴室里舒服的闭上了眼睛。上午孕检时,口罩上方的大眼睛里闪烁的温柔回到眼前。

  面对程归雁,即使祁婧躺在近在咫尺的床上,许博也从没觉得有多大压力。只需尽量小心的把注意力集中在祁婧身上,心中并不困惑纠结。

  他相信女人的心细如发,第六感通灵,但即便是这样,也该更深彻的感受到自己关爱有加,呵护备至的心吧!若忽略动机,自己对程归雁做的事,跟罗翰对祁婧所为又有多少区别呢?没什么好紧张的……

  如果说第一次是个意外,接下来的那个礼拜五怎么看都透着蓄谋已久的味道。

  按摩室里的温度似乎调高了,按摩穿的包身裙也好像更短了,那床单是不是更吸水了?罗教授也一定更神色暧昧,没脸没皮了……

  还没躺上按摩床,祁婧已经湿了。心里暗暗庆幸,总算未雨绸缪,换衣服的时候在裤底垫了一块护垫儿。不光为了避免出丑,更像贴了张告示:本门禁地,擅入者死!

  从那双干燥稳定的大手落在自己身上开始,祁婧就担心着,忐忑着,胡思乱想着,也许还酝酿着,甚至期盼着……男盗女娼着……奸夫淫妇着……终于,TMD 睡着了。

  罪魁祸首自然是许博。他一直面带微笑,认真听讲,虚心求教,一步也没离开。

  下楼的电梯里,祁婧偷偷的往许博脸上瞄,那眼神儿好像在说,你怎么没去打电话?可巧,正对上许博瞄过来的目光,赶紧躲开了。看他那一脸的无辜,好像在说,你不是让我保护你么?

  祁婧一拳怼在许博的胸口上,满脸绯红的献上了香吻。不知为什么,气息无比的颤乱慌张。

  那天晚上,刚进家门,许太太就迫不及待的叼住了许先生的大鸡巴。

  随后,许先生也投桃报李,又揉奶子又摸妹妹,把许太太三度送上高潮,喷得床上,地板上,卫生间到处都是骚汁浪水。惹得第二天来上班的李曼桢直抽鼻子。

  接下来的礼拜五,祁婧有了一种预感,一定会发生点儿什么了。

  所以,在去「爱都」的路上,她一直紧紧搂着许博的胳膊。可是,后来回想,会不会正是自己给了他暗示,才发生了后边的事呢?

  按摩教学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许博忽然说不舒服,可能下午跑工地累着了,要去沙发上躺一会儿。

  几乎在许博开口的同时,祁婧就听到一个轻佻的声音在房间的某处发出一连串的浪笑:「机会来了,你这个妖孽──」

  祁婧身子有点儿僵,死死的盯着许博离去的背影。只在关门的一瞬,捕捉到他嘴角微微的一勾,心尖儿上立马随之一跳!

  当她迅速的用目光扫过罗翰那张全神贯注的脸时,却什么也没发现。然而,她相信,自己身上再细微的反应变化,恐怕也逃不出他的指掌间的侦查。

  许博带上门一步也没往前迈,随即靠在了门板上,耳朵支棱得像个大狼狗,哪里有一丝打蔫儿的样子?

  偌大个会客室,虽然亮着灯,在许博的视野中竟显得昏暗空旷起来。扰动空气的,唯有自己的呼吸。

  虽然借口找的还算说得过去,许博却觉得每一步的动作都不是自己的决策。默契配合的,是上次从这里走出去后,那两具无端狂热的肉体!

  这一刻,它们等了整整七天了。

  直到现在,许博仍然对七天前那个晚上扑进怀里那滚烫的身体记忆犹新,那是怎样的香软熨帖,又是如何的痴缠火热,满满的都是欲望。

  许博从来不曾见识过那么干净纯粹的肉欲,也为自己身体里迅速回应的难以言说的躁动感到吃惊。

  好像源自生命最初的一种力量被唤醒了,滴着热气腾腾的口水,露出玫瑰色的尖牙,敏锐的嗅着血腥味儿。危险却奇妙的气息让心跳不可遏制的加速。

  这七天中,许博每天都给祁婧做按摩。结束后,总忍不住要抱一会儿。软玉温香盈满心怀的每一秒钟,许博都能感知到一种流动,缓慢而汹涌。伴随着心跳,融汇着血脉,牵引着呼吸。他从未如此真切的感受到怀里的女人是如此的鲜活,美好,神秘,可爱!

  正是这条在两个身体之间循环往复的河流托起了什么,许博说不清,但是他敢肯定祁婧也感受到了。有了这个东西,那张牙舞爪的欲望狂龙变得温顺又不失热烈,幻化成了骏马,风驰电掣的向前飞奔。

  是以许博才敢找了个并不高明的借口出来「听门」,连大丈夫的那点儿脸面也暂时丢在一旁。

  想到这些,不禁唏嘘不已,棱角分明的脸上发起烧来,却把耳朵紧贴在门板上,不肯漏掉哪怕一丝轻喘。

  楼里很静,按摩室中的每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许博功率全开的雷达。十多分钟过去了,除了罗教授马丁靴厚重的移动之外,风平浪静。

  可是,这并不妨碍许博想象的野马四蹄翻花儿的奔驰。按摩自然是无声的,又不是打架。在无声的世界里,那双手究竟移动到了哪里?捏还是揉?按还是搓?按摩的每一个环节和动作他都是熟悉的,可此时此刻在脑子里重现却让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那具每天揽在怀里轻怜密爱的身躯一定正盈满了渴望?面对无礼的,越界的,轻薄的,爱怜的每一个陷入肉体的动作,她要怎样面对,又要作何反应?

  眼看就要被脱缰的想象逼疯,无声的巨兽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罗翰说话了:「舒服吗?」

  隔着门板,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许博的心没着没落一阵扑腾。是温柔,却带着攻击,是宠溺,却有些得意,是体贴,却透着调皮,既有掌控一切的沉稳霸气,也有体察入微的取悦谦卑……

  许博的耳朵几乎要穿透门板了。

  虽然他心里明白,这三个字里其实没有多少询问的意味,祁婧完全可以不予理睬。然而接下来空气中颗粒感十足的喘息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

  「嗯──」

  一声若有似无的呻吟,这究竟算是回答还是抗议?是褒奖还是申斥?是喜悦还是娇羞?是畅快还是难耐?

  许博忽然发现,「听门」是个多么大错特错的决定,多么内外交煎的刑罚。可是,偏偏贴在门上的那只耳朵好像给粘住了。

  从耳鼓传递进体内的任何一丝波动都撩拨着许博脆弱骚情的神经,感觉身上的每一根毛发都要迸出火星子了,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把手伸进裤子里。

  很快,隐隐约约却顽强持续的粗重喘息浮出了宁静的水面。许博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别怕……」

  罗翰安慰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可怕的事情让他出言预警。紧接着,许博便从越来越急促的气喘中听出了微不可查的轻哼。

  虽然心跳立即随着那哼声起伏跌宕,风雨飘摇,许博再也不敢放纵自己的想象了。他隔着裤子偷偷安抚着铁棒一样的兄弟,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这么下流无耻的事,太 TM遭罪了。

  喘息越来越迫不得已,时间分分秒秒都在被拉长……终于!

  「啊……别……呜呜……」

  短促压抑又充满气声的惊叹一闪而逝,那一声拒绝是多么勉强甚至违心,又掺了几分虚弱的哀求,很容易就分辨得出。而紧接着,许博闭着眼睛也能想象,祁婧把抑制不住的快美吟唱与淫靡的空气隔开。他甚至听到她的手慌乱的捂住嘴巴时发出「啪」的一声肉响。

  接下来许博紧绷的神经几乎进入了迷幻状态,分不清门那边缭乱的呼吸和滑腻的液响到底是真实还是来自臆想。双拳紧握,满头是汗,裤裆里的鸡巴毛都快烧光了。

  所幸,总算留了一丝清明。在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听到窸窸窣窣中另一个脚步声响起时,许博蹑手蹑脚的走到沙发边,躺下装睡。

  大约五分钟,一轻一重两个脚步声来到了门边。许博闭上了眼睛,可接着,时间好像静止了,每一次呼吸都在狐疑中小心翼翼……一秒,两秒,三秒,五秒……

  终于,门开了,一缕迷乱的夹杂潮润的幽香从头顶散发过来。

  「老公?」

  回家的路上,许博沉默着。

  祁婧溢满春情的眸子里,起初是幽幽的埋怨,准备好的热辣撒娇。见他一直不吭声,开始战战兢兢的察言观色。

  许博一边开车,一边伸手抚摸着老婆嫩滑的脸颊,简洁的表明自己没生气。祁婧便默默的挽住他的胳膊,也没说话。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被两个人的呼吸激活,微微波动,玄机莫测。

  回到家,许博第一时间把祁婧按倒在床上剥了个精光,掰开两条长腿,趴在那儿神叨叨的盯着看。那仍散发着潮润腥臊的娇艳花朵简直美得动人心魄。

  抬头时,越过隆起的肚皮,正对上祁婧红扑扑雾蒙蒙笑吟吟的媚骨天成,冶艳骄横。许博邪邪的一笑,低下头去。房间里顿时响彻直冲云霄的放声歌唱,高亢嘹亮,宛转悠扬,好像把按摩室里的压抑一并发泄出来,畅快淋漓。

  毕竟已经被罗教授手动释放过一波,祁婧的春汛不如往年肆虐,却也涕泪交流,嘶鸣气短。爽过之后,横着眼睛扒下了许博的裤子……

  两个人并没折腾太久,却比以往更加柔情蜜意,迷醉痴缠。彼此都发现了对方鼻子里冒火,眼睛里放光,心照不宣时,下了格外的功夫,也收获不一样的享受。

  许博居然连续射了两次。祁婧毫不客气,一滴也没糟蹋,勾着小舌头全都卷进了肚子里,那仰头无比满足的小眼神儿把男人的宏图大志电了个细碎。

  「今天,我没闭眼睛……」

  祁婧挑衅似的把另一条湿哒哒的小内裤甩给双腿发软的许博,笑得像个刚刚临幸过男宠的女王。许博把那团湿粘接在手里,闻了闻,听祁婧这样一说立马双眼放光,不无揶揄的笑了。

  「那……这回是你欺负他咯?」

  祁婧再次羞红了脸,小嘴儿一撅,恶狠狠的说:「我一直盯着他,吓得他不敢看我,眼睛直躲。」说完也不知道该不该笑,隐忍再三,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完又不无失落,那家伙躲是躲,可手上什么也没耽误啊,想到这一节,眼神儿不自觉的有点儿飘。

  「你这个妖孽……」

  许博虎吼一声,又把祁婧按在了身下,「说,还有什么大逆不道的罪行,统统老实交代!」

  祁婧仰面抓住男人的手腕,慢慢把气儿喘匀,望着那双有点儿孩子气的眼睛说:「老公,我们这样真的好么?我还是有点儿……害怕,我爱你,我是你的……」

  许博俯身一脸戏谑,目光却被她问得融化了,温柔如水。略一思忖,说出的话却不怎么着调:「您呐,是我的女王,也是您自个儿的主宰。小生可不敢忤逆犯上啊!就算他真要在里边儿肏您,没有口谕,小生也不敢冒冒失失的往里闯不是~?」

  祁婧媚眼一横,并未如何羞恼,反而在高大的阴影里吃吃的笑了。

  这个男人变了,从前,街上有人多看自己两眼他都冒火。现在居然明里暗里的怂恿自己勾搭别的男人。是受了刺激,脑子烧坏了吗?是,也不是。

  刺激肯定没少受,可偶尔表现出来的不着调都是障眼法。在那明亮稳定的目光背后,灼灼凉凉让人安然信赖的,是一颗勇敢坚强温柔的心。

  自己肚子里怀的是个野种。是个男人都不敢面对的残酷现实,他接下了,天天乐颠颠的趴在肚皮上叫儿子。

  刺激吗?荒诞吗?傻逼吗?窝囊吗?

  可笑的是,那些觉得匪夷所思,无法理解的人,连问个为什么的资格都没有。

  原因只有一个,他爱着自己,愿意为爱成长,为爱痴狂。有这样的男人站在背后,再荒唐的剧本她都敢演,再危险的游戏她也敢玩儿!

  「你猜,临出门的时候他跟我说什么?」祁婧敛起笑,媚眼如丝。

  「什么?」许博的心神瞬间回到那静止的几秒钟里。

  「我刚想开门,他从后面抱住我,说他喜欢我。」说着,祁婧扬了扬脖子,有点儿不自然的歪着看许博。

  「喜欢你?」许博撇了撇嘴,好像在委婉的抗议故事讲得太无聊,「我还没见过哪只雄性动物不喜欢你的,连秦爷都喜欢你!没创意,下回让他重说!」

  「那你说个有创意的我听听?」

  「美人儿,让我肏一回,死了也愿意!」

  「流氓!我老公真的会杀了你的!」

  「哦,是么?杀人得偿命,他舍得你么?诶呦──真掐呀!」

  许博把车开上灯火通明的街道时,有一点走神。

  武梅,XX医院的护士长。

  没想到能在罗翰这里跟她擦肩而过。许博确信武梅也第一时间认出了自己,当然还有祁婧。她却不动声色,只在眼角眉梢勾住一丝讳莫如深的笑意。

  往日祁婧的荒唐,她可以说是尽收眼底了如指掌。很多细节,还是她透露给自己的,甚至现在还安装在客厅里的摄像头都是她提供的。

  当然,许博了解,武梅不是个舌头长的女人,轻易不会散播别人的隐私,但是,也决不能掉以轻心。

  她的心机和图谋,许博从来没弄清楚过。就像对她出现在爱都一点儿都不意外一样,许博对她能做出什么刷新想象力的事都怀着一颗冷静而警惕的心。

  正想着,祁婧的小手摸了过来。明显的感觉出她在自己大腿内侧摸摸索索的手指带着气恼。

  「刚才你跟罗教授在聊什么呀?我看气氛很融洽嘛!」许博试探着问。

  「激情过了,当然是互诉衷肠了,他让我改嫁,好名正言顺的干我,我问他出多少彩礼!带着个陪房小斯行不行。」

  许博早就对祁婧的伶牙俐齿钦佩不已,不过也听出她话里是明显带了刺儿的。呲牙一乐,却并不解释去走廊里接电话的事,陪着笑小心的问:「今天是谁非礼谁啊?」

  「打听那么多干嘛?下次谈妥了就先让他干一炮试试火候,反正我是自己做自己的主!」

  许博一听雷声隐隐,刀光霍霍,连忙接过话头:「那就是说今晚还没谈妥呗?不行,谈判我得在场,咱可是有担当的男人,必须亲手把女王扶上炮床,还得量量那炮有多长!」

  看着祁婧微红的眼圈儿笑成了桃花瓣儿,许博轻拍着她的脸蛋儿柔声道歉:「宝贝别生气,怪我接电话没注意时间。小生以后一定第一时间迎接女王下床,这次跟您赔礼啦!」

  「哼!奴颜婢膝!」

  祁婧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心头的火气渐渐消了。两只手却一直纠缠在许博的身上,仿佛这样才能守住一份心安,过了一会儿,幽幽的说:「老公,以后不要出去打电话了,我想要你陪我。」

  许博心里一动,随即问道:「怎么,他真的欺负你了?」

  「也没什么,就是换衣服的时候他进去了,抱着我想亲,我没让。」

  「那后来呢?」

  「后来就跟我道歉咯,你进来的时候正痛心疾首,赌咒发誓呢。」说着,祁婧贴着男人的肩膀蹭了蹭。

  许博抬起胳膊,揽住祁婧的肩头,让她的额头抵着颈窝,轻声说:「我听老婆的,无论谁欺负你,我都是你的守护神。」说着,裤裆里的家伙渐渐消停了。

  不一会儿,祁婧又说:「老公,他还说,研究了一套产后恢复的按摩操,问我们要不要参与体验……」说道后来,声音渐渐低下去。许博也看不见她的表情是忧是喜,只觉得两腿中间又有昂扬之势。

  其实,今天晚上打电话的是莫黎。讨论的自然是程归雁的事。谨慎起见,他才去走廊上接电话。

  莫黎在那头明显有点儿兴奋,滔滔不绝的讲解着新的治疗方案。许博一下觉得异想天开,一下又佩服得五体投地,兴奋之余,也盼着这个周末就能够功德圆满,了却一桩心事。

  当然,要真的圆满,必须要有实质性的动作了,必须要在自己高高的债台上再添一笔,也是忧喜参半。

  今天上午的孕检,是许博自打上个礼拜天之后第一次见到程归雁。虽然口罩后面的声音依旧爽脆干净,可那双眼睛里别样潮润的水光,有心人自然读的懂。

  这个自己命中的美丽贵人啊!究竟能否留住彼此之间那份默契的轻松愉悦呢?唉!还真不是矫情,进退之间,竟让一个大男人几番踌躇不前。

  祁婧放下许博的胳膊,端正坐回副驾驶,似乎有一点闷。

  许博看了她一眼。爱人与罗翰的暧昧交集,本该游戏视之。不愿她纠结过深,便想岔开话题,随口说:「诶,好些天不见可依了,她辞职以后去哪儿了?」

  祁婧果然眼前一亮,不过随即也是神情寥落:「谁知道呢?一个礼拜没见人了,她应该不愁找工作吧。」

  「唐卉不是正在招兵买马么,为什么不让她去试试?」

  「诶~对呀!」祁婧几乎叫起来,「我怎么没想到呢?哈哈,我现在就给可依打电话!」

  许博连忙拦住,说:「别乱别乱!你要先给唐卉打电话才对呀!」

  祁婧听了一个劲儿的敲脑门儿,连连念叨:「对对对,诶呀,精虫上脑,精虫上脑!」

  居然如此用词不当,许博看着她兴奋滑稽的样子笑得腹肌抽搐,却被她发现,一顿粉拳袭来。

  「都怪你,都怪你呀!你个流氓!」

  今晚的车河没有淤塞,嬉笑怒骂中,很快夫妻双双把家还了。进门正待不可描述的上下其手,祁婧一声轻叫,发现客厅里竟然坐着个人。

  李曼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顿了一下,似乎斟酌着轻声慢语:「许先生,你们回来啦。不好意思,我晚上来取东西,不小心把脚扭了一下,嗯……许先生,能不能麻烦你送送我?」

  许博一听脚扭了,连忙上前,「严不严重?让我看看」。

  李曼桢连忙摆手往后缩了一小步,「不用,不用,就是走路有点儿疼,回家敷一下就没事了。」说完望向许博,目光却有些不安。

  许博望向祁婧,见她眼中也似有疑惑,却朝自己点了点头:「我没事,你去送送吧!」

  许博搀扶着李曼帧下了楼,发现她的确有点儿瘸,但好在体格娇小,扶起来毫不费力。到了地下车库,不知是因为空旷还是灯光太冷,李曼桢似乎格外紧张,不住东张西望。

  许博为她开了前门,她却执意坐在后座上。许博也只好由着她,驱车出了小区。

  路程本就不远,很快到了。许博本打算扶她上楼,正找车位,谁知李曼桢看到小区门口就喊靠边停车,然后自行开门,打了个招呼下车匆匆的走了。

  许博望着她健步如飞的背影莫名其妙,她这是躲避追杀的节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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