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

  夜深了,李柔倩仍旧没有睡,她睡不着。儿子到底还是真的与他的妹妹弄上了,他属于燕子一个人的了,唉,到底还是年轻人的魅力大,一个老婆子,怎么能同16岁的黄花闺女相提并论呢。

  人家是处女,且又貌若天仙,对男人,特别是像儿子这样的花心男人的吸引力当然要大得多。

  自己和女儿比,是要哪一条,没哪一条啊。

  要说屁股吧,自己虽然保养得当,可毕竟年纪不饶人,哪比得上小姑娘的嫩呢?再说自己的屁股虽大,可却有些下垂的迹象,只怕是儿子也看不上眼;至于乳房,是比燕儿丰满,可人家说不定就喜欢小巧一点儿的;唉,屄那就更不用说了,经过这个老王八开发过多少回呀,况且,况且,自个还经常用手来哩;嗯,屁眼倒是没用过,可拉屎的地方,再好也好不到哪儿去……

  荣儿,难道你真的就对妈失去了兴趣吗?平时,我主动与你调情的时候,你不是偶尔也会做出回应吗?荣儿啊,妈真的好喜欢你,嗯,大鸡巴,嗯,日得好舒服,嗯……李柔倩一想到儿子的大鸡巴,全身不竟为之一颤,可惜这么好的东西,不属于我李柔倩啦!唉,说不定这就是命……唉,说去说来还是自个没把握好机会呀,要是再主动些,或者说调情时再直白一点,再粗野一点,那么也不至于……唉,无论如何,即便是……也只可能是二等汤了,唉……

  “柔柔,柔…柔……我头好……好晕,你帮我揉揉。”陆大青忽然哼哼唧唧地呻吟起来。

  李柔倩白了眯着眼睛,躺在床上像头猪,满头白发的老公一眼,说不出的恶心,但她最终还是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揉起那个已在她心目中成了垃圾一样的老公的额头来。

  现在,她对于陆大青,可是说,仅仅是一种恩赐。不错,陆大青曾在她心目中,是有过那么一点地位,可维持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陆大青要什么没什么,才干,学问,交际能力,哪一样出色呀。有时候,李柔倩会在心里埋怨那逝去多年的老父亲……

  是父亲把她的美好的梦想给破灭了,没错,假若当时不嫁给陆大青这个大老粗呢,哼,生活一定比现在要好得多……

  一切都是你这老不死的造成的,你死了倒好,今晚就死吧,死得越快越好,死了你我怕什么,有荣儿哩……嗯……这小子越来越不关心妈了,哼,有了新人忘旧人了,妈不一样也是女人吗,你不是说妈不老吗?我知道你在妈面前全是在装相,装,呸,装是你们这些花心男人最大的坏处,哼,看我怎么治你……

  荣儿,你真是个害人精,把人家撩起兴致来了,却把人家丢在一边不管,荣儿,你真的读懂了妈的心吗?妈一心在你的身上,妈一心在你的那条鸡巴上,妈为了你,可以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老天爷劈不劈的,妈豁出去了……

  “唉哟,好……痛,嗯嗯嗯……”

  李柔倩听到老公的呻吟声,不竟心里一惊,原来自己一走神,用那上了银色指甲油的修长如竹枝手指甲将老公的额头,戳出了血!

  由于疼痛,陆大青醒了过来,口里头哼哼唧地,“柔柔……我知道……我知道你瞧不起我这个糟老头了……嗯……好痛……”

  李柔倩把脸朝向一边,不敢与老公的眼睛对视,她怕……她害怕陆大青那树皮一样的脸和那刀子一样的目光。或许是她自己心里有鬼吧。

  “对……对不起,老陆……你安心地睡吧,都快12点了。”李柔倩柔声地对陆老头子说。那种温柔,似乎全是装出来的,显得非常的生硬。

  “我……我不怪你,嗯,我只怕是不行了。”

  “谁说的,休息休息就好了,陆氏的事,你放心,有我和荣儿哩。”

  “不……柔倩,嗯,明天…明天……你把子月子凌他们都叫回来吧,嗯。”

  李柔倩心里一颤,莫非……

  “我想召大家一起开个会,宣布退休,选好接班人,我不放心啦!”

  “老陆……你先养好身体再说吧,你没事的。”

  “这事一刻也不能缓……嗯嗯嗯,头好晕啦。”陆大青拼尽全力说出了自己的心愿。

  “你还是先休息吧。”李柔倩盯着陆大青的眼睛,想从那里读出来些什么。

  “答应我……”陆大青颤抖着伸出一只青筋横亘的手。

  “好,好,我答应你。”李柔倩哄着陆大青说。

  “不……我要你现在就打电话。”陆大青挣扎着爬了起来。

  “好……一切依你,一切依你,我现在就打电话。”李柔倩无奈地拿起了电话。

  (2)

  “荣儿,荣儿……”夜深人静,李柔倩蹑手蹑脚地下到三楼。

  儿子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这小畜生,睡得这么沉?你睡得着觉吗你?你安心吗?你不感到羞愧吗?连自己的亲妹妹你都敢……李柔倩轻轻地敲着儿子的房门,呆呆地想。

  “唉,真该死,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还敲……敲什么鬼门啦。”李柔倩拍了自己脸蛋一下,拿出钥匙。

  门并没有锁,陆子荣也没在房间。

  李柔倩楞住了……哦,我怎么就没想到哩……唉,难怪我会输给燕子那小蹄子,毕竟母子之间做那档子事,还是要隔那么一段距离的呀,至少比他们兄妹俩远一些,荣儿,你这个小畜生,你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在家里也跟妹妹睡在一张床上?!

  哼,有了媳妇忘了娘,我算是看清你们男人了,假的,一切都是假的,荣儿,以前你对妈妈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啊,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不是假的,又怎能是坏呢?荣儿,你这个讨厌的冤家,你只晓得欺负娘,你这个没良心的……

  李柔倩静静地站在儿子的房间里,思前想后,千般怨气,万种心酸,一股脑地涌向心头。人家是无心插柳柳却成荫,奴家是有心插柳却落得个山山黄叶飞呀……不行,我得下楼去教训教训这两个小畜生。唉,其实教训二字哪里又谈得上呢?上梁不正下梁歪哦。

  仅仅是一层楼的阶梯,李柔倩却觉得走了很长的时间。云髻歪,心儿颤,身儿羞,娇躯无力,当然举步唯艰……

  “燕子,别闹了,都两回了,休息吧。”

  “嗯,老公,人家还要,人家还要。”

  “吃不饱的小蹄子,小心我告诉娘。”

  “老公,我打个迷语你来猜。”

  “小疯子,又有什么新花样呀。”

  “猜不着,哥你可要答应人家。”

  “答应什么?”

  “弄一弄妹的屁股。”

  “好了好了,亲亲妹妹,我的亲老婆,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哥这东西太大,你那小屁股承受不起,你看你看,又疯了不是?”

  “我不管,我开始说迷面了啊,你听好,到时候,可不许反悔。”房间内,陆子荣两兄妹两没睡,几度欢爱,几度春情,陆子燕仍觉得不够,仍缠着哥哥。

  “死蹄子,下流胚,娘还低估你哩,羞不羞啊,称自己的亲哥哥为老公!”李柔倩把耳朵紧贴着那道她三番四次不敢敲开的门,听着听着,脸一忽儿就红了大半边,“还有你,荣儿,你好歹也是近三十的人了,怎么就……”

  “两个赤裸的人对着干,一心只为那条缝。”陆子燕银玲般快活的嘻笑声,在李柔倩听来,特别的刺耳。

  “燕子,你再闹我不理你了。”

  “哥,你猜嘛!”

  还猜什么猜,哼,小蹄子,这么下流的迷语,亏你也想得出来。平时读书,你都在干些什么?哦,你都在弄这些玩意儿呀,一肚子的歪门邪道,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难道三从四德你就一点儿都没学过吗?唉,都怪这个变态的时代,社会一片黑暗,到处乌烟瘴气,歌舞升平,也难怪燕儿她会学坏。但话又说回来,娘在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呀,你那个不争气的老子也教过你呀,你怎么就一点儿就没听进去呢?你……

  “老公,你猜嘛,不猜我就掐断你那东西!不,我咬,咬断了吞进肚里。”

  “别疯了,燕儿,哥猜,哥哥我猜,哎哟,老婆,不要,我猜出来了。”

  “那你还不快说。”

  “日屄。”

  李柔倩在外面一边听,一边咬着牙根,身儿一个劲地颤抖,屁股靠在墙边蹭来蹭去的,敲门不是,不敲门又不是,面红耳赤,心儿如活泼可爱的小兔子,跳来跳去的,闹腾个不停,而那香喷喷,软溜溜,嫩酥酥,艳若桃花般的老屄儿,则已是流水潺潺……

  一片春情待酒浇,蛮腰轻摇,臂儿连翘,奴心似火,梦与情郎渡欢桥……李柔倩忍着那无边无际的骚痒,在心里默念到这里,不竟半个身子都已酥化如泥,慢慢地,她香臂一摆,脚儿一软,瘫坐在女儿的房门前。然而,某种条件反射,使得她的耳朵仍紧紧地贴在门上。

  房里那两个疯人却仍旧毫无知晓。

  “哦……哥,你输啰,嗯,老公,你真坏,整天就那两个字呀。”

  “疯蹄子,你才一天到晚想这两个字哩,看我不……”

  “哈哈哈……哥,老公,人家赢了,你还……”

  “我怎个就输了……看我不咯吱你。”

  “哈哈……哈……嗯,我怎么就找了这么好色的一个老公,一天到晚尽想日屄,你老婆要笑死了,哈哈……嗯,哥,你真的猜错了。”

  “小骚货,这个迷面,答案就在这日屄二字,输,输,输,输你个小骚屄心子,你以为荣儿是傻子呀。”李柔倩在外面为燕子的瞎胡闹而恼恨不已,这恼恨里,分明藏着几分邪邪的嫉妒。

  “老公,是拉锯,你错了,怎么样,日屁股吧,哼。”房内,陆子荣似乎停止了咯吱子燕。

  “不行,这样不公平。”

  “不公平?怎么不公平。”房内传来唧唧亲吻声。

  房外的李柔倩也似乎听到了下身的流水声……

  一时间,吻声,笑声,流水声,声声入耳!

  “你出一个迷语,我出一个迷语,这样子才公平嘛。”

  “好……那你说一个,我听老公的,输了可不许赖。”

  “我赖什么呀,赖你是小狗。”

  “老公,你骂我呀,你是小狗,我们不就是狗日的了。”

  “屁,我说啦,你听好……硬梆梆,九寸长,一头有毛一头光,猜。”

  “哼……不就是牙刷么,你以为我有你坏呀,尽往歪处想。”

  “你输了,睡觉!”

  “嗯……哥,我没输。”

  “明明是我的鸡巴嘛,牙刷有九寸长么,小蹄子。”

  “哦……老公,你真坏……嗯,人家真的想把屁股送给老公嘛。”

  “以后,以后行不行啦。”

  “我怕……我怕到时被妈抢走。”

  “哎哟……哥,你打人家屁股干什么?”

  “我就打你的屁股,我看你嘴巴再乱嚼。”房内传出几声清脆的打屁股声。

  李柔倩此时身体已动弹不得,麻木,加上酥痒,使得李柔倩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疯蹄子,你好…你竟连都敢骂,你以为你妈是像你呀,不知羞的东西。”

  身体动不了,心儿还是可以自由活动的,李柔倩在心里想着儿子打女儿白嫩嫩的屁股时的景象,纤纤玉手不由得插进了衣服,捅进了阴户,徐徐地抽插起来。

  “哦……老公,你打你打,嗯,嗯,老公打老婆屁股啰,嗯,好舒服,哥,要是再日一下,嗯,那才叫舒服哟。”陆子燕忽然娇声娇气的大喊大叫起来。

  啪啪啪的声音嘎然而止。

  “老公,你怕啦,嗯,人家还要,老公,你说我的屁屁真的比妈的好?”

  “又来了,又来了不是,小声点,让人发现了不好。”

  “哥,妈的屁股肥肥白白的,比我要骚一些,你肯定是在哄人。”

  “好了,好了,妈的屁股真的比不上你的。”

  “那你就是看过妈的屁股啦。”

  疯蹄子,你个骚屄,妈的屁股哪一点不比你那烂屁股好,哼……啊……哦,荣儿,我丢了,丢给你,来,你也射给我,嗯,好爽好爽……哦……荣儿,你真是没良心,那次给你洗澡时,你不是说妈的屁股最美最好吗?哼,白疼你了,白想你了。李柔倩下身一凉,身儿一歪,倒在了地板上。

  但她的耳朵却仍旧死死地贴在门边上……哼,看你们还有什么新花样,我看你们在背后说人家的闲话,哼!

  “没有仔细看过,妹你不累吗?”

  “不累,不累,老公你坏,你还仔细看啦。”房内的陆子燕似乎一提起妈妈与她的屁股谁好谁坏问题来,兴趣就特别的大。

  “我又没说。”

  “你没说在心里,哼,以后不许你看妈的屁股,那是个骚屁股,不要看,看了你又会坏的。”

  “好,你躺下来好好睡,哥陪你,哥答应你。”

  “那你说妈的屁股是烂屁股,臭屁股,不值得看。”

  “燕子,你又来了。”

  “说不说……”

  “哎哟,咬断了,你以后想日也日不成了。”

  “我就咬,快说。”房内传来一阵细细漱漱的品吮声。

  “我说……你先松口,妈的屁股是烂屁股,臭屁股,哎哟,你还真咬啊!”陆子荣呻吟连声。

  狗日的死人,有了妹妹就忘形了不是,妈的屁股是烂屁股,臭屁股,那你平日里怎么就看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哼,忘恩负义的东西,妈的屁股白让你看了,还没收费哩,哼,两个不知廉职的东西,骚屄下出来的货,哼……哦,我怎么连自个都骂上了。荣儿,你真是个害人精,嗯,不行,这两个东西,再胡闹下去是还要说我的坏话,不行,我敲门进去,看你们两个不羞死!李柔倩挣扎着站了起来,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房内顿时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

  “老公,你穿什么裤子呀,这么晚了,还会有什么人?”

  “疯蹄子,快躺好,可能是王嫂。”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哥,你就是坏嘛,哈哈哈,你裤子穿反了,哈哈哈……”

  (3)

  “荣儿,你给我跪下。”李柔倩看着儿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竟妒火中烧。

  “妈,我——”陆子荣见母亲真的上火了,乖乖地跪在了地毯上。

  陆子燕没有动,躺在被子里装睡,一动也不动。

  “你们,你们真的就不怕遭雷打?!”李柔倩激动之下花枝乱颤。

  陆子荣跪在地上,抬头看着母亲,怯怯地说:“妈,这都是疯蹄子闹的,我——”

  李柔倩把披在身上的那件风衣脱了,用手挽了挽刚才弄歪的云髻,坐在床头道:“我,我什么,哦,到头来就不负责任了是不是,呵,你也真是太疯狂了,连避孕套也不戴,难道你就不怕你妹妹怀上你的孽种吗?”李柔倩说到这里,心头一阵强烈的酸楚,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

  “妈,我们错了。”陆子荣什么也没来得及穿,那条硕大无比的鸡巴仍然挺立着。

  “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你那东西,只怕是没有那么大的套子……”李柔倩穿着一件黑色纱织睡衣,里面似乎什么也没有穿,两个乳头坚定地挺立着,呼之欲出。

  “妈,荣儿再也不敢了。”陆子荣耷拉着脑袋,羞愧无比。

  “哦,你不想负责了是不是?”

  “——”陆子荣哑口无言。

  “都是这东西害的,妈恨不得剪断你这东西,害人的——”李柔倩伸出一双玉足,夹住儿子的鸡巴,轻轻一扭。

  “妈,你不怪我了,嗯,妈,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我的好亲妈。”陆子荣抬起头,忽然,他的脸刷地红了。李柔倩睡衣里边什么也没穿,两条腿一伸出来,两腿之间便暴露无遗。

  李柔倩见儿子面红耳赤的,马上意识到他看见了什么,赶紧将脚收了回来,然后正襟危坐。

  “以后要对燕儿好——你可不要负了她,不然,我真的剪掉你这东西。”

  陆子荣不敢再看母亲的那个地方,低下了头,像个向诚恳长辈认错的孩子,“妈,我会对燕儿好的。”

  “嗯——你们刚才是不是在骂——娘?”

  “什么骂娘,娘是我们的亲人,我们怎么会。”陆子荣嗫嚅着说,心虚得要命。

  “哦,学会说谎了不是。”李柔倩娇柔地一笑。

  “你明明说妈——妈的屁——股,妈的屁股是烂屁股,臭屁股。”李柔倩两手不知所措地相互摩擦,垂下眼睑,像个含苞待放的新娘子一般,声音细小如蚊子。

  “妈——你都听到了,我——我该死,我该死。”陆子荣打起自己的嘴巴来。

  “别打了,别打了,起来吧。”李柔倩伸出手,一把将陆子荣拉了起来。

  陆子燕躺在被子里又好笑,又好气——嗯,明明自己也是一个贼,却贼喊捉贼,哼,妈,你的那点子手段,已为骗得了我,哼,婊子是我做的,你却当淑女,谁不知道你是夜夜春水长,日日翻波浪——哼,看我不羞死你,你来同我抢是不是,我让你好看——

  “妈,你的床上七十二招真好看,我和哥学了好多哩。”陆子燕忽然一掀被子,簌地一声坐了起来,手里举着母亲给她的那些不堪目睹的图片。

  “你——好你个疯蹄子,你——”李柔倩气得直跺脚。

  “燕子,不许你这样,把图片给我。”陆子荣跳上床。

  陆子燕灵巧地往旁边一躲,“哦——妈在床上真骚哦,老公,我认为妈的那招小狗回头式最好看了。”陆子燕伸出指头羞着自己的粉脸,冲母亲直扮鬼脸。

  陆子荣往回一窜,却没曾想一下子将母亲带倒在了床上。陆子荣来不及刹车,一只脚捅在了母亲的两腿之间。

  “嗯——”李柔倩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声。

  忽然,门外响起王嫂焦急的敲门声,“老夫人,老爷发高烧,快到三十九度了,你来一下吧。”

  房内一片慌乱。

  李柔倩整理整理头发,一边下床,一边对儿子说:“别再闹了,你们也出来吧,荣儿,你爸只怕是不行了,他刚才要我打电话给子月子凌他们哩,你可得用点心思——”

  (4)

  陆大青把青桐山庄的所有人,几乎都折腾了个半死。经过三个一流医生的合力抢救,陆大青的生命基本上已脱离危险,精液失制,随时随地乱射的势头,也已经得到了初步的遏止。

  李柔倩当然是最忙的,心情自然也是最复杂的。第二天上午,子月一家子,子凌一家子都先后赶到,可在这节骨眼上,子荣却说无论如何要赶往中缅交镇边陲小镇阿贡一趟,说是有天大的急事。儿子这一走,后面要发生什么事,还真的是无法预测。

  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万一老王八一走,她一个女人可怎么办?众亲家虽好说话,可子月却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况且,老爷子一向有把位置让给子月的迹象。子月的业绩当然比不上子荣,可家族性企业,规矩毕竟还不能成气候,老王八还是有几分发言权的——唉,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市长及一大批企业界商界的友人,一个个都来探视了陆大青。市长一再强调,无论如何,也要医好老陆,陆氏这块牌子不能倒啊,倒了我们市在全国也就没啥可以称道的东西了。当然,市长也找李柔倩谈话了,她是除陆大青之外,集团的第一发言人嘛。

  陆子荣走得很匆忙,连市长的约见也没有兑现,那边的事,目前比市长接见只怕是更重要些。陆子荣匆匆地向母亲交待了一番,母子之间没有往日的调情,显得很严肃,或许是昨晚的尴尬事,双方都无法一时忘怀吧。有些事情,得用时间去消磨,急是急不来的。李柔倩在送儿子走的时候,怅悯之情,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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