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一间房?带我们进去!”
赫然是烈燧阳将军!
天开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灵敏的直觉在瞬间涌现——烈燧阳到这里来,正是为了他。
——他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行弈的事情有了变故吗?
天开语暗暗揣测起来。撇开自己的特殊人生经验,对于这个本届行弈发起人之一的烈将军,天开语还是颇为尊敬的。
此时卓映雪已经被屏爱琳的灵舌挑弄得娇喘吁吁、星眸微钖,周身酥软时,那敏感处已是汪洋一片,淋洒得屏爱琳一脸的热液,再次陷入了情欲的感动之中。
天开语不欲让心爱的人儿从快乐中出来,便一把将旁边碧丝丝苗条的身子勾将过来,推到卓映雪的身上,然后在她耳边低语:“丝丝乖,先生要出去一会儿,你先好好侍弄将军……”
碧丝丝此刻也是春心勃勃,屏爱琳的纵情大胆早令她跃跃欲试!天开语吩咐既出,她立时便扑了上去,同时极富创意,也更加大胆地,竞从床上散落的衣物中拈起一条丝巾,将卓映雪的双眼给蒙上了!
天开语见她作为,不禁暗赞小妮子心思巧变,居然会想到如此方式来进一步推动卓映雪的情潮欲浪。当下不再停滞,立刻起身穿衣,然后悄悄闪出了房间……
转过走廊时,天开语正好看到包括叶绪长青和血镜踪等杏林官员在内的一行人,正雄姿纠纠地走出“广袤飘香”这一层的飞行起落平台,向大门里进来,不过为首的却不是烈燧阳,乃是一位白袍披身、眉发霜莹的女性。
“这又是什么人?”望着那容颜丰美平和但分明年岁高耄的妇人,天开语不禁心中泛起了疑团。看烈燧阳及其身后随行人的态度,那老妇很明显是众人的首领——可是为什么在自己的记忆里却没有她的印象呢?
默默地站在原地,冷眼看着那些人向自己走来,天开语本能地屏息敛气。唯心的直觉令他隔着遥远的距离也感受得到,那个领头的老妇,就有若一个巨大的深潭,在平静宁和的表面下,却隐藏着可以颠覆一切的汹涌暗流。
不知是有所感应还是天开语站立的位置太过突兀,在距他还有约莫五十公尺的地方,老妇首先停住了脚步,连带着跟随的众人也停了下来。
“天开语——”烈燧阳首先叫了出来。先前天开语站在走廊灯光的暗处,又是从室外进来,因此烈燧阳一下没有看出来,更兼天开语此时的气质早已因修为的极速提升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就越发无法判断出那走廊深处高大陌生的身形是何许人了:此时距离近了,他才从容貌上认出这个气度泱泱的年轻男子,乃是曾经名噪无名岛的拇指学员天开语。
天开语轻轻点头,向烈燧阳露出友好的微笑。
“天先生……”叶绪长青和血镜踪同时微躬身向天开语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
天开语的目光从那老妇转到烈燧阳、叶绪长青、血镜踪,又从血镜踪转回老妇,脸色恢复了平静,淡淡道:“诸位有什么事情到来吗?天某记得,这层楼好像应该是行弈小组暂居的吧!”
叶绪长青脸色登时一变,急分辩道:“不错,正是先生居住的,长青实在不该前来打扰,只是……”说着他的目光畏缩地望了身前挺立的老妇一眼。
不用他说,天开语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挑了挑眉梢,深深望了老妇一眼,道:“那么诸位来此,就是找天某有事。请进吧!”说着转身便走。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正犹豫不决时,只听老妇沉声命道:“我们进去!”
坐在会议厅的主位,天开语默默地扫视着叶绪长青及烈燧阳等一干人一言不发。
烈燧阳的心情却一直无法平静下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仅仅相隔了这么一段时间,天开语的变化竟会如此之大,恍若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在东傲武会上,天开语虽然特别,但却没有表现得如眼前这般的深沉和高贵,他那浑身流露出来的气势,令人简直无法正面对视。
眼前的天开语,根本就是一方霸主的气度。
——为什么会这样呢?
烈燧阳心中震撼着。
似乎是在暗暗比较着谁的气势更为沉稳悠长,在双方落座以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会议室里没有一个人主动先开口。
天开语当然不会询问这千人等前来的缘由,因为他懒得去问:而叶绪长青及烈燧阳等,也因老妇未发话,而表现出一副不敢造次的样子,似乎这老妇令他们深感忌惮。
这样一来,便形成了双方对耗的局面,而且这种局面显然会持续更久的时间。
不过很可惜,天开语并没有兴趣继续这样耗下去,因为他深深地知道,在目前的情况下,他占据着绝对的主动:那老妇人即便再有意以静默来增加对他的压力,也是无济于事的——因为是她来找他寻事,并非自己要晤面她。
当天开语眼中掠过一抹嘲讽时,那老妇彷佛立刻读懂了天开语内心所想,终于主动开口道:“您好,天先生。”
天开语半边嘴角略牵了牵,表示回应过了,目光却开始漫不经心地落在自己面前的水杯上。
他这样冷漠的反应,显然让那老妇很不自在,因为她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焦躁——不过仅仅瞬间,便又重新恢复了冷静。
她的目光转向了距离自己足有五个座位间隔的烈燧阳。
烈燧阳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踌躇了一下,轻咳了一声,清清喉咙,然后开口道:“天……开语,这位是傲院尊,她老人家是专程为调查本届行弈所遇到的事故而来……”
天开语轻轻端起面前的水杯,凝视着晶莹剔透的液体,漫不经心地回了两个字道:“是吗?”
“据我们掌握的资料,专为本届‘震旦之约’而设立的行弈,现在遇到了不少令人费解的事情,几乎东熠大陆各地派出的每一行弈小组都出了事故——当然,事故有大有小,但唯有你们这一组,到目前为止,却可称得上人人毫发无伤,并且每人的进度都颇为显着……”烈燧阳的目光也未望向天开语或者是那被他称之为“傲院尊”的老妇,只虚虚地落在了眼前的桌面上,显出他并不指望能够自天开语处得到答案。
天开语“嗤”地发出了一声轻哂,以示不屑。
——当然了,既然有“黑洞”这样诡秘邪恶的组织介入,哪里不出事情,那才是不正常喽!
在一个掌握了天道力量的强大邪恶力量面前,现下的俗世军武之力,又怎能不一触即溃呢?他天开语并不想当什么救世主,但眼下自己也得为保住小命而努力罢了:至于说保护同组行弈的伙伴,那只是不想让自己心里难过而已,毕竟自己已经;与他们建立起了一定的感情。
“根据回报的资讯来看,目前只有休·比林斯武督负责的这个小组没有出事。可是据比林斯武督的汇报,这全是因为有天开语你的存在,所以整个小组才会至今安然无恙——请你解释一下其中的原因,好吗?”这时烈燧阳身边一个不起眼的男子开口说道。
天开语抬起眼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目光落回眼前的水杯上,并没有做出回应。
“你——”那男于登时勃然大怒!以他东熠高官的身份,这区区的一个小小行弈学员,竟敢对他如此无礼!
怒斥声中,一道白光遽然自那男子按在桌上的手中射出,直冲天开语!
众人顿时皆吓了一跳——这家伙怎地这般冲动,竟会不发半点先兆地出此强手!
“啵——哗啦——”
几声清脆的裂响,众目睽睽之下,天开语手中的水杯以点点碎片的样子散落在面前的桌子上——原来那男子攻击的目标是天开语手中的水杯!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攻击人身,不然就麻烦了……
不过对于那男子攻击天开语水杯的行为,众人还是颇以为然的,因为人人都认为,天开语对待傲院尊的态度太过冷淡恶劣——在他的眼中,似乎一只平凡的水杯,也要比傲院尊瞩目得多……
然而片刻之后,众人便又不自在起来了,因为他们发现,天开语的注意力并未因水杯被击碎而有稍瞬转移,他的目光仍然落在手中,在他的手中……
“天哪——”有人终于控制不住而惊叫了出来,虽然声音很小,但其中的吃惊却是一览无遗。
每个人都本能地用力挤了挤眼睛,似乎眼前出现的景象令他们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
每个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在天开语的手中——
依然存在着——完整的水杯!
在天开语的手中,竞依然握着一只装载着透澈清水的水杯!
那只水杯仍然完好完无缺晶莹剔透,正与散落一桌的晶体碎片形成鲜明而诡异无比的对照!
“这怎么可能!”众人心中齐齐骇然生出惊异的疑问。
要知道,在座的所有人,无一不是武道修为千中选一的高手,对于刚才烈燧阳身边那男子出手袭击天开语的过程,虽然来不及阻挡,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如果说天开语要了什么把戏,临时更换了一只水杯的话,根本不可能逃过这么多人的眼睛!况且,他的身子并未有丝毫的移动,而那杯子里的水依然满载而未有半点抛洒!
这种情形,就好像是——天开语的手中本就捏了一把水杯碎片,专门等着别人来攻击时洒落……
当然,这种猜测太过荒谬了,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因为没有一个人会无聊到没事攥一把晶体碎片在手心里搞怪的。
那么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小于,休想装神弄鬼!”话音末落,众人赫然见到又一道白光从烈燧阳身边男子手中射出,目标仍然是天开语手中的水杯。
结果……
结果一如之前的情形,就像是影像重播一般:从天开语的手中洒落了一把碎片,但他的手中仍握着一只装满了清水的水杯。
“这……”所有的人皆被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景象所震撼了。
他们没有想到,居然在区区一个学员的身上,发生令他们捉摸不透的怪事……
当然这些困惑的人当中,并不包括叶绪长青和血镜踪等杏林官员,因为之前天开语的所作所为早已经给他们进行了良好的“吃惊预防”。眼前的情景,只会令他们对天开语,这个与月亮城大老离丰凄齐名的“幻圣”越加地敬畏。
老妇傲院尊的眼中闪过一缕恍然和震惊,似乎她已经看出天开语所用的超异手段。
“好了,我们走!”低喝了一声,她一如来时那般地冷峻,自座位上起身,也不待众人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先行离开了会议室,弄得一干随从措手不及下只好乱哄哄地跟着涌了出去。只留下天开语一个人依然保持着原来手握水杯凝视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一切如同昙花一现,突如其来,又转瞬即去。
在这个世界上,也许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这种看似有意义,实际却莫名其妙的事情……
难道人的一生,其实都只是出闹剧吗?
喧闹之后忽然冷清下来的会议室里,天开语——这个时代的强者,那文风不动的身影看上去是那么地孤独,那般地寂寞……
良久……
“叮!”
“叮叮!”
“叮叮叮!”
“叮叮叮叮……”
从紧握的手里,不停地洒落着晶体的碎片。
缓缓松开乎——那手中已是空无一物。
杯呢?
水呢?
寂寞的目光落在桌面上——无数熠熠闪光的碎片,忽然化做了蒙蒙清溺,转瞬即逝,了无痕迹……
时间:下午的某时。
地点:“广袤飘香”的顶层某间大厅。
“院尊,那个天开语一定有问题,不然为何所有的行弈小组,唯有他所处的那一组无事呢?”
“是啊,此人方才表现的手段,也十分的诡异,一如情报里那些人的所为。”
“根据天开语从前的记录以及家庭,除非他有不可告人的经历,否则绝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修为有如此惊人幅度的提升!”
“说不定,这个天开语是那些人安插进东熠的谍秘!”
“实在是太可疑了!这样的年纪,便有如此的修为,在新元还从未出现过……”
“听说他跟月亮城的离大老并称为‘幻圣’,从刚才的情景看,果然充满了魔幻的色彩……”
“嘿嘿,离大老?别是……”
“不得胡乱猜疑,字凄大老绝不可能有问题的!”
“是啊,若是字凄大老有问题,那东熠早就乱成一团了!”
“依我看,一定是字凄大老被天开语那小子给一时迷惑住了,所以才这般维护他。”
“有道理。所以我们必须将这小子的底细给揪出来,否则,哼哼……”
“但是,据称此人的实力并非浪得虚名,要如何对付呢?”
“有傲院尊在此,难道我们会对付不了他吗?”
“就是,傲院尊您——”
“你们不用说了!”一直面对一面虚拟影像负手而立的老妇怱一挥手制止道。
会议室里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一齐转向了老妇。
缓缓地转过身来,众人惊讶地看到,一向被他们视作高高在上的傲院尊,竟然目光中流露出了不安和紧张!
老妇分明看到了手下人的异常表情,但却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迳自定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城市,轻声但却清楚地说道:“你们都错了!那个天开语,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说到这里,她停顿了片刻,然后似极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说似的叹道:“此人是本院毕生以来所见到的天赋最高的人,其武道修为禀赋之高,实在令人无法相信,但却不得不承认。”
“什么?这……”
“怎么可能呢?他这么年轻……”
“是啊,什么天赋,这是不可能的啊!”
“难道说奇迹会出现在那个小子身上吗?”
“这太不可思议了……”
一时之间,老妇的话再次在会议室里掀起了波澜。许是所在之人俱为心腹的缘故,众人说话并未有所收敛。
默默地听着手下人的议论,待得声音渐渐稀弱时,老妇轻叹了一声,道:“武道一途通天,又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呢?像我这么一个老太婆,早已无半分少壮拳力,但仍位居院尊之一……唉!在这方面,发生什么奇迹都是可信的。”
“可是院尊您……”一个随从忍不住开口了。
“看您的样子,哪里有半分的老态呢!”另一个随从也脱口叫道。
“哼!”老妇眉尾一扫,冷哼了一声,道:“你们懂得什么!”似乎在忍着不与手下人进行分辩,她停了一下,然后转换话头道:“那个天开语的所作所为,你们真的都看清了吗?”举目四顾,见手下人个个困惑的样子,她又轻叹了一声,摇头道:“你们根本没有看清楚他做了些什么——从他手里落下的,哪里是什么晶体的碎片,分明都是液体的结晶啊!”
“什么!”老妇此言一出,当真是举座皆惊!
“你们只是看到了表面现象,其实就在宗汉出手袭击天开语手杯的刹那,他的冲击能量便在瞬间经由天开语的手进行了精妙的转化,将杯中液体靠近杯壁的那薄薄一层凝结成了固体结晶!而随后每一次的攻击,他都以同样的方法,在固体结晶落下那间不容错的一刹形成了新的结晶壁,并且任它再次落下——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对”寒“系能量的掌握,已经达至了幽微之境!”
“‘幽微之境’?”众人齐齐又是一惊!
“不错。”老妇叹道:“武道一途,无边万丈的企图心固然重要,但幽微至妙的心意却更为难得——你们自认为可以掌握身体每一条血脉的细小变化吗?”
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一齐摇了摇头。
“所以,以你们的修为,便无法做到那个天开语所做的事情——即便你们心比天高!”老妇哂然讥道。
“您是说……”那个曾经对天开语出手的男子——宗汉若有所悟地试探道。
“不错,那个天开语的武道心法,根本就是无上正道,没有半点的旁支。他完全是凭藉自己的修为实力做到一切的!”老妇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
老妇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门外便传来了烈燧阳的声音:“傲院尊,一切都安排好了,请您前往视察。”
威严自信的目光扫视随从一遍,老妇淡淡道:“来吧,让我们再去看看另一个奇迹吧!”
——妈的,老太婆究竟会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自己的记忆里就没有一点点的印象呢?
回到自己的房间,望着已经因精疲力竭而瘫睡一团的卓映雪、碧丝丝和屏爱琳三女,天开语的大脑开始转回正常的思考。
连烈燧阳都忌惮成那个样子,可见那个老女人的来头不小,可是面对她,自己的转世记忆却完全没有相对资料,这如何让天开语不感到奇怪呢?
——傲院尊……傲……院尊……
有哪个姓傲的这么嚣张?居然可以强到这个样子?
天开语不禁回想起与那老妇相对时的情景,说实在的,那个白发红颜,可称得上是美貌绝色的老太婆,还真有些门道:她浑身流露出来的那种高贵强横气势,尚是自己目前仅见的——除却字凄,恐怕能够称得上有武道王气的,也就她了!
可是为何这样特别的人物,自己却没有半分印象呢?
缓缓坐在床边,轻轻地抚摸着碧丝丝坚挺圆翘的乳房,天开语的心头隐隐生出不祥之感。
他感觉,自己所困在的天道大纲里,必定有些很重要的东西给漏掉了,而这些重要的东西,将会给他带来不可知的恐惧……
——院尊……
天开语知道,所谓的院尊,乃是东熠武道界对超级高手封予的至为崇尚的称号。享有这一称号的武者,甚至都拥有左右熠京高层决策的能力!一般而言,在流行的《天机录》里,院尊级别的武者相当于“大天穹”的程度,而这样程度的武者,在全世界据说也不会超过十个,可是自己眼前现在却出现了一个!
当然,天开语自信那个老妇未必会是自己的对手,但是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这种强者的出现,总令他心中不怎么舒服,更何况对于她,自己一点底细都不了解呢!
直觉告诉天开语,这老妇傲院尊将会对自己的将来产生二正的变数……
“就是这里了。”在一个被严密封闭的圈离地带,烈燧阳恭恭敬敬地对老妇道。
老妇无声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出现在她面前的,乃是一条整齐而深长的沟堑。
这如同利刃劈就的沟堑,便是天开语那晚“漩光寒流刀”的杰作,而此刻,它已经成了老妇研究的对象。
“唔……原来是这样……”老妇俯下身子,一面仔细查看沟堑的形状质地,一面嘴里低声喃喃自语,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察看完毕直起身子,她仰望天空,眼中射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而嘴唇却在微微地嚅动,似乎仍在自言自语什么。
良久,就在随行人员惑然不解时,老妇沉声开口命道:“你们退后!”
一干人等先是一怔,随后便立即遵命,纷纷后退,回避到整个隔离带的边缘。
面对中间空出的一大片场地,老妇怱自喉中发出一声清吟叱咤,紧跟着身躯遽然腾空升起,周身无风自动,于无形之中激起一片清流——正是新元武学正宗纯粹的至高飞行心法“清流绕体”!
“开——”随着一声娇叱,围在周边众人只觉头顶上方如闪电般掠过一道白光,挟裹着风雷之声直扑地面!
“轰——”
一声巨响!
尘烟散去。
老妇仍飘浮在半空中,默默地望着下方,眼中却已流露出力不从心的软弱。
气雾朦胧中,坚硬的地面上,在天开语劈就的澡堑附近,已经多了一条新的沟堑。
没有一个人敢立即凑上前去察看。
因为此刻寒气逼人的白雾仍在如浪般滚滚排涌,迫得众人只能紧紧地靠在隔离护围上,竭力运功抵抗冰寒侵体的痛苦。
地面上已经笼罩了一层厚重的白霜,在艳阳高照下呈现出一幕奇特的景觊。
很明显,老妇的武道心法,是出自“寒”系一脉,并且已经达到了巅峰的程度。
稍顷,老妇身形开始以旋转的姿态缓缓地飘落到地面,随着她身形的旋转飘落,那原本翻滚涌散的寒雾登时如同顽铁遇磁般向她围拢,并且彷佛被吸收到一个无底洞中般不断地“消失”在老妇的身体上……
气温重归正常。
空气一片澄明。
那条老妇新辟的沟堑清清楚楚地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两条深堑并列在地面上,显得那般诡异且惊心动魄,彷似大地的胸膛被撕开了两道痛楚的伤口一样。
一干人开始围聚上去仔细查看。
比对之下,众人立刻辨出其中的分别:乍一看去,这两条沟堑除了长度,似乎模样都差不多,只是老妇新开辟的那条沟堑略略有些参差,但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他们的傲院尊修为不如原来沟堑的开辟者。
到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明白,傲院尊已经看出了那条奇特的深堑是因为何种力量所造就,因此才会以相同的方式开辟一条新的沟堑来进行比对。
“难道会是他?”老妇的心中升起一个疑问,同时一个人的影像也浮现在眼前,他便是那个给人以目空一切感觉的天开语。
虽然事先已经得到了杏林方面的全盘通报,明明白白地排除了天开语的可能性,但是此刻眼前的事实,却令她不得不联想起天开语来。
“当真是“妖莽幽坑”里的高人所为吗?”她继续猜测着:心里涌起重重疑云。
联想到天开语在会议室的作为,再看看眼前这深堑的状态,这分明是一种通达幽微和博大两个极点的力量才可以达到的啊!
而这样的武者,在东熠,不,甚至包括西星在内,都不会超过个位数!
要知道,可以通达幽微和博大两个心量极点的造诣,便是叩开天道之门的宝钥-啊!
老妇的心不禁悸栗起来。
这并非仅仅是因为天开语可能达到这种造诣,更因为他还如此年轻,便如此了得,那么自己家族的那个骄傲呢?有此子的存在,那优秀的孩子又怎会有争霸的机会呢?
想到这次行弈,本就是为了摸清东熠各地武道新秀的底细,进而为自己家族最终荣誉的获得能顺利迈出第一步,扫清可能的障碍,可是眼前却出现了这个天开语就这么一个普普通通家庭出身的男孩,竟会有如此修为,难道说,他儿时的种种异象,当真表明了他是天才吗?
老妇的脑海里快速闪过有关于天开语的所有资料,然后困惑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出身实在是没有半点问题,而他所受到的训练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一可能的便是……
老妇的眼睛猛然睁开,似乎想到了什么,登时心脏霍霍急跳起来!
——难道说,是另外有世外高人对他进行指点吗?
联想到天开语在经由科烈多克之手进入无名岛的平虏以来,都是被人称为“废物”的情况,老妇无法不想到这一可能性。
——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便塑就一个超级武者,除非这个高人是新元创世纪时代便存在的强者!
老妇急速动着脑筋,浑不顾手下不解的目光以及窃窃的私语。
——这么说来,这个世界上当真有神话时代的武学流传下来吗?这天开语的力量,就是源自神话时代的吗?
老妇感到自己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压迫着她的身心。
“院尊,您看……我们是否继续查一下别的线索?”一名随从终于忍不住试探问道。
“哦……”思绪一下中断,老妇有些仓促地随口应了一声,随即注意力回到了现实中来:“我们先回去——血堂首,麻烦你再请天开语与本院晤面一次可好?”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一齐吃了一惊!
对老妇的随从来说,他们堂堂的傲院尊竟会对人用“请”字,那实在是闻所末闻的异事;而对杏林的血镜踪而言,老妇欲再次会晤天开语,这实在是令他无法理解的事情,因为据他所知,天开语绝不会在“深堑”一事上有什么问题的啊!
他忍不住开口道:“傲院尊,天开语他……”
“没什么,本院只是想与他促膝交谈,并没有别的意思——像他这般的人才,仍在这里行弈,未免有些太过浪费了!”老妇打断了血镜踪的话,罕有地和颜解释道。
“哦……那……好吧,我去向先生请示一下……”血镜踪谨慎地躬身回应道。
“那就麻烦血堂首了。”老妇脸上微微露出一抹笑意,跟着语气闲散道:“对了,血堂首贵为我东熠军武之教父,却已经很久没有回熠京探访,此番你的很多老朋友委托本院问候堂首呢!”
血镜踪立时肃容躬身道:“镜踪实在愧不敢当,劳烦傲院尊纡转友托,真是罪过!”
老妇摇头笑道:“哪里哪里,傲霜红虽然虚居院尊一位,但却对于东熠军武的发展,未尝有过多少建树,倒是血堂首,仅以壮年之岁,便大展身手缔造我东熠军武根基,在这方面,傲霜红及诸位院尊都相当佩服呢!”
血镜踪神色越发恭敬谨慎,小心翼翼地回道:“哪里哪里,镜踪只是一介莽夫,哪里及得上傲院尊及诸位院尊呢?如无诸位院尊领袖武道,恐怕至今东熠的武者修习仍是一盘散沙,早就被西星的狼子血口给吞并了!”
听血镜踪如此说道,老妇傲霜红眸中闪过一缕寒光,随即呵呵笑道:“想不到血堂首的口才如此便给啊!怎样?在杏林过得如何,有否想过回到熠京居任要职?只要血童首愿意,本院愿意在任何要职上推荐堂首!”
血镜踪只觉背脊上开始淫淫发汗,神情复杂地望了傲霜红一眼,勉强道:“如果傲院尊有任何差遣,镜踪自当全力效命,但是回熠京就职……还请傲院尊……”
“好了好了,不要这样!”傲霜红颇有些不悦地打断了血镜踪的推托,道:“难道这杏林就这么值得血堂首倾注心血吗?要知道,如果没有东熠的整体繁盛,小小的杏林又怎么可能有今天的规模呢?血堂首你太令本院失望了!”见血镜踪还要分辩,她一拂袍袖,昂首道:“不用再说了,我们先回去吧!”说毕大步向不远处的特级冲扬走去,只留下浑身汗透的血镜踪呆呆站立良久……
“唔……开语你好坏……”一声娇怯呻吟后,瘫软迷醉的卓映雪首先醒转过来,一把拉住了独坐床边思索的情郎。
“呀——你坏死了!又弄些羞死人的调调来摆布雪儿……雪儿不依啦!看你,把人家都脱光了,自己却衣冠楚楚的,好像是个正人君子的模样,真是坏透了……”
腻死人的柔媚登时将天开语勾得神魂颠倒,脑中也一片混乱,一跤跌进了充满甜蜜的温柔乡中。
“嘻嘻,雪儿过不过瘾呢?这两个小妮子怎么样,服侍得雪儿还满意吗?”天开语一个翻身,将卓映雪丰满性感的娇躯压在了身下,一面贪婪地在她小嘴上素吻,一面大手乱摸她的光滑胴体。
“哦……快住手!不许你……再碰人家——开语你坏死了,教唆这两个小鬼头捉弄本将军……哦,不要……”全力而为下,卓映雪终于成功地将心爱的男人反身压在下面,骑在他身上骄傲道:“哼!快点答应本将军,以后不得再要这种阴谋诡计!”
岂料她的威胁却不见丝毫回应,只看到天开语的目光发直,死死地盯着自己身体的某处,气恼兼不解下,她顺着男人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时,登时羞红了俏睑——原来由于自己的姿势,导致一对丰硕滚圆的乳房垂荡在胸前,正随着自己身体的颤摆而起伏弹跳!而这个好色的家伙竟然将这旖旎的景致尽情大啖!
“要死啊你——”一声长长的娇吟后,卓映雪羞不可抑地急俯身伸出双手蒙住了天开语的眼睛,却不料又见到他的一对魔爪探来,忙又收回双手,紧紧地捣住了颤动的双乳。
虽然已经极为熟悉爱人的娇躯,但此刻卓映雪羞涩的娇态仍令天开语痴迷不已,一时间男性的反应再度生起……
“你……”卓映雪望着男人充满欲火的眼神,本想再斥他两句,但话到嘴边时,却感觉濡湿的下体正被一团逐渐隆起的硬物顶着,顿时心儿一荡,变成了诱人的缠绵:“……美吗?开语……它们美吗?”说着轻轻移开了双手,任由那对饱满的乳峰挺翘在爱人的眼前。
“美……实在是太美了……”天开语说着,眼中充满了熊熊烈火,身子也慢慢地抬了起来,向卓映雪靠近。
不过很可惜,此番爱的乐章并未能够顺利地在深情的男女间奏响,因为天开语动作了一半便停了下来,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嘻,她们来了……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卓映雪怔了怔,随即从爱郎的眼神中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禁也凝视侧耳倾听了片刻,然后娇躯一下从天开语身上歪倒下来,仰面朝天地软在床上,呻吟道:“天啊,她们也来凑热闹?”
黄昏时分,当血镜踪应院尊傲霜红之命前来邀约天开语时,天开语的房间内正一室皆春,不但卓映雪、碧丝丝和屏爱琳,就连御安霏和杞眉眉也在场,现场洋溢着一个幸福家庭专有的温馨和甜蜜的气氛。
“是血堂首来了。”看了看全息影像,正笑得花枝乱颤的杞眉眉对天开语道。
“哦?是吗?不要管他,让他再等一会吧!”天开语没有半点奇怪之色,眼也不望一下地随口道。
“开语,还是开门吧……”卓映雪紧紧依偎在爱郎的怀里劝说道。
“不用理他,我们开心我们的。”天开语无所谓地摇摇头,亲吻了她一口,大手仍在她胸前不住摸捏。
“是啊,将军很快就要离开杏林了,主人是要多陪一会儿的。”御安霏善解人意地附和天开语道。
这时门外血镜踪的全息影像开口道:“先生,傲院尊有请,请先生能否去一趟?”
“傲院尊?那是什么人?”卓映雪首先不解发问道。
“没听说过,我们杏林没有这个人……”御安霏出于对天开语的绝对顺从,对卓映雪也恭顺异常,一听她的疑问对着自己,便立刻回答道。
“是吗?”卓映雪凤眉微扬。
“是的将军,我们杏林真的没有这人呢!”杞眉眉也媚笑道,一面轻柔地替卓映雪按摩大腿。比之御安霏,长年经商的她在人际方面要显得灵活了很多,自进门之后,她的注意力便集中在卓映雪的身上,而非自己的男人天开语。她深知卓映雪在天开语心目中的地位何等重要,抓住了卓映雪,那么男人的爱宠便抓住了大半。
“好啦,你们都不认识她的,这个老太婆有点邪门——你们先玩吧,我去看看就来!”天开语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吻吻卓映雪,将她娇躯挪到旁边的御安霏怀里,道:“安霏你来服侍雪儿吧!”
御安霏忙应了一声,将卓映雪丰润娇躯搂到胸前,让她脸儿舒舒服服地枕在自己高挺耸胀的乳房上。卓映雪俏脸只微微红了一下,便软软地偎了下来,任由御安霏的悉心服侍。
“来,丝丝你跟我去,爱琳留下来陪着将军。”天开语接着吩咐道。
“是。”碧丝丝和屏爱琳立刻回应,碧丝丝紧跟着站了起来,开始整理衣着。
不一会儿便收拾停当,随天开语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