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高升满腹狐疑地看着王有道,问:“那个马兰芝不是魏老二的老婆吗?”
“是啊!就是他的老婆,我们魏村长的兄弟媳妇啊!”
王有道准确无误地回答,他觉得自己说的没错啊,马组长为啥那样吃惊呢?
“也就是今天的午饭安排到魏老二家吃?”
马高升眼神里更是惊愕。
“就是啊,村主任就是安排到他兄弟家吃饭啊!”
“你们魏主任怎么会这样不负责任地安排到那里吃饭呢?那个魏老二还是在逃的犯罪嫌疑人呢,我们公安部门怎么能去他家吃饭啊?这影响多不好啊?”
王有道的脑子终于转过弯来,原来是这样啊。他心里有些忐忑:如果专案组不去马兰芝家吃饭咋办?那魏老大还不骂死自己?一定要说服他们去。王有道转动着眼珠儿,说:“马组长,这也没啥啊,你们只是吃饭而已,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的啊。我们魏主任可能没想这么复杂,他只是给你们找一个卫生条件好的人家去吃饭,那样你们会舒服些的。在旮旯屯啊,只有魏家的几户人家卫生条件好,其他人家啊,你们去了也没法吃饭的,有些人家,那脏的不成样子,锅台不像锅台,饭盆不像饭盆的,一般晚上牲口还拴在屋子里,那屋里的气味儿,你进去一会都呆不了啊,别想吃饭了。魏主任怎么能把你安排到那样肮脏的人家去吃饭呢,你们都是城里来的人儿,怎么能在那样的环境里吃饭呢?”
经他这么一说,几个警察想象着那样的肮脏情形,胃里真的开始翻腾起来。心里想:这话也是。
王有道趁热打铁地说:“再者说了,你去马兰芝家吃饭不是正好吗?刚才你还问马兰芝家住在哪里呢,你不是正要向她了解一些关于王家女孩失踪的线索吗?这不是一举双得吗?”
这话又说道马高升的心里去,他确实是要去马兰芝家里了解一个重要的情况呢。而且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和魏家那些女人们接触一下也好,说不定会从她们的嘴里得到些魏家男人们犯罪的蛛丝马迹呢。女人们毕竟头发长见识短,无意之中就说不定流露点什么破绽来。想到这里马高升顺水推舟地说:“那好吧,既然你们村里是这样安排的,我们也只好服从了,那我们就去马兰芝家里去吧!”
魏家六虎的家庭,每一家在旮旯屯都是一流的,无论是房舍还是室内的装饰,卫生条件都是没人可以相比的。魏老二家的条件更是出类拔萃,魏老二是旮旯屯名副其实的财主,每年靠放高利贷就可以养活全家丰衣足食了。
一进院子,专案组的三个警察就感觉到了这个家庭的殷实富裕的氛围了,高高的院墙,气派的铁院门,院子里清一色的红砖铺成的,连一点尘土的迹象都没有。
几个人刚进院子,房门就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妙韵悠然的少妇来。这个少妇就是本家的女主人马兰芝。马兰芝今天打扮得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连王有道都险些认不出来是她了。马兰芝穿了一条灰蓝色的紧身牛仔裤,把本来就很翘的屁~股逗得圆圆滚滚的,像两个小盆儿扣在上面,走起路来直颤;她上身只穿着一件高领鹅黄色的厚毛衣,胸~脯子挺得像两座小山包儿。今天她的脸上也特别化了妆,涂了红唇,瞄了眼影,那双原本就很大很美的眼睛更加色彩夺人;本来就很白细的脸上又涂厚厚的一层脂粉更加白皙动人;她的头发很长很黑,平日里都是用发夹挽在上面的,今天竟然像少女一般披散在脑后。如果不是知道她已经三十五岁,已经有一个十五岁的女儿的人,都会以为她不到三十岁的女人呢。
专案组的三个人也顿时被她的丰韵给吸引住了,三个男人都很吃惊:在这个偏僻的村庄里,竟然有和城里女人一样打扮一样细皮嫩~肉,妙趣横生的女人。
马兰芝迈着女人优美的小步,一路翩翩地迎上来。
王有道急忙向马兰芝介绍这三个非同寻常的客人。他指着马高升说:“这个就是专案组的马组长!”
马兰芝一副娇羞的样子,握住马高升的手,说:“马组长,没想到我们家里能迎来你这样高贵的客人,真是让我高兴得都不知道说啥好了呢!”
马高升被她温暖的小手握得心悸气短,有些神情恍惚,急忙说:“我们不是高贵的客人,只是办案的警察而已,来你家还给你添麻烦呢!”
见马兰芝一直握着自己的手不松开,他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抽回来,顺便介绍说,“这俩个是我的同事,他叫刘伟,他叫洪国栋……”
马兰芝嘴里说着动听的客气话,也柔柔地和另外两个警察握手,但握的时间没有和马高升握的时间长。
尽管马兰芝神态上故作柔情似水,千娇百媚的,可她的眼神里却掩饰不住心灵投射出来的无限惶恐。她当然知道面前的这三个男人就是自己的克星。他们是专门来侦破王家女孩失踪案子的,而自己正是这个案子真正的罪魁祸首啊。实际上,她的腿都在打颤,说话的声音也明显发颤,但这种颤音却增加了一些女人的娇媚。她的眼神几乎是不敢和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对视。可这种偷看斜溜的眼神却又平添了几分妩媚的风~情。
王有道问:“妹子,饭菜都做好了吧?”
“早就做好了,已经等了很久呢,快点进屋吧。”
说着,她竟然有意无意地去拉马高升的手……
马高升顿觉有电流席卷全身,那是很久已经没有接触过女人的爆发的静电,那是一种本能的舒坦和激荡,不是产生心灵而是源于寂寞的身体。但马高升还是很理智地甩开了她的手,眼神却不自觉地沐浴着马兰芝,他心里在同时猜测着这个女人的实际年龄。
魏老二这个土财主的家居整洁而现代,当然,这与这屋子的女主人的勤快与洁净有关。像马兰芝这样丰韵貌美妇人,当然要生活在相比配的家居环境里。
虽然是严冬的节气,可屋子里却是暖融融的,窗台上还摆着几盆翠绿的花草,有一盆杜鹃花还正在争奇斗艳地绽放着。
几个刚刚在寒冷空气里进到这样的屋子里,心情顿时温馨而舒适。
东北的农村,冬天里人们喜欢在热炕上放个方桌吃饭,那样简直是一种温暖的享受,尤其是坐在热炕头上喝一壶烧酒,然后晕乎乎地睡上一觉,那就是活神仙的感觉呢。这是东北人最天堂的猫冬享受。此时,马兰芝的炕上,正摆放着一张方桌,桌上摆好了碗筷和酒杯,只是菜还没有端上来!
马兰芝柔声解释说:“饭菜我早已经做好了,但听二墩子说你们还要过一会回来,我就把饭菜热在锅里了。你们先上炕暖和暖和,我这就去端菜去!”
之后,她 却没急着去外屋端菜,而是眼神温和地看着三个人,尤其是看着马组长。
盘腿坐在炕上吃饭,对于这三个城里人来说,还有些不太习惯,还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炕沿边儿发愣呢。
马兰芝巧妙地掌握了这个好时机,很自然地去给马高升脱鞋子,嘴里说:“你们来到这里,就像到家一样,可别见外啊!”
很快,小手儿就灵灵巧巧地把马高升的两只鞋都脱了,放到炕下面去,还投过温情的一瞥,嫣然的一笑。
这样的情景,这样温馨感觉,难免不让马高升想起自己已经分居了几个月的妻子,以前这样温暖舒心的日子也曾经有过,可眼下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此刻他无限回味般地像置身在梦里,置身在曾经有过的家的感觉,女人那温柔芬芳的感觉。他痴呆呆地望着马兰芝把自己的鞋子脱了,又来托自己的双腿往热炕上推。但他马上感觉自己失态了,赶紧收回盯着她的眼神,局促地说:“妹子,咋好让你这样呢?”
马兰芝不失时机地接着他“妹子”这个有了人情味的称呼,随口叫:“大哥,我会让你感到来咱家就像回你家一样的……”说着又妩媚地一笑。
马兰芝又要去给那两个警察脱鞋子,可刘伟和洪国栋唯恐她那样,就急三火四地自己都把鞋子脱了,急忙上到炕里去了。王有道是最后一个脱鞋上炕的。
马兰芝目色柔和地看着他们已经坐到方桌边,嬉笑着说:“这就对了嘛,你们就是到家了!我去端菜去!”
然后就扭着滚圆性~感的屁~股去外屋了。
马兰芝像变魔术一般,把做好的菜摆满了桌子。这些菜都是东北农村的特色菜,尤其是旮旯屯的特色:野什么鸡炖蘑菇,不久前刚杀猪,当然要有猪肉川血肠了,另外还有清蒸野兔肉……还有几个新鲜蔬菜做成的。这些几乎都是城里人垂涎欲滴的特色菜,要是在城里饭店点这几样菜,要花很多钱呢。几个警察看着这些有色有味的乡野菜,立刻都来了食欲。但马高升却看着这丰盛的菜肴,心里有些不安,对王有道说:“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越简单越好,破费了影响不好呢。”
王有道解释说:“我们一般下来安排伙食,都是随主人家的心意的,他们想怎样安排,我们是不干涉的,一个菜也可以,一桌子菜也行,村里都给报销,不会让村民破费的。你们大老远来破案,马兰芝当然不能慢待你们了,那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啊!”
既然都做了,三个人也不好拒绝,那就客随主便吧。
桌上已经摆着一瓶本地名酒“洮儿河”王有道便抄起来拧开盖就要给三个警察斟酒。三个人都急忙摆手说:“我们有规定,工作的时候不喝酒,尤其是来到下面工作,更是不允许喝酒的,你还是自己喝吧!”
王有道当然不能放松,举着酒瓶子说:“嗨,还是不要那样死规矩吧,你们三个下来又没有人监督你们,喝点酒有啥违规的。这大冷的天啊,不喝点酒怎么能暖和身子呢。不让你们多喝,每人少喝点,是不会耽误工作的。来到我们乡下,不喝酒可是对主人的轻慢啊!”
马高升还是托着酒瓶子不让倒酒,说:“坚决不行,我们是不能违规的!”
王有道无可奈何,眼珠一转,看着地上的马兰芝暗地里使着眼色,说:“妹子,看来是主不思,客不饮啊,你这个主人快点上来吧!”
就算王有道不这样说,马兰芝也是要上桌陪酒的,虽然她这些风~情媚态是故作出来的,心里一直是像揣着兔子般忐忑恐慌,但为了度过这场灾难,她会什么都豁出去的……
“我当然要陪三位领导喝几杯了!”
说着,她就美妙着身姿脱鞋上看炕,一屁~股就坐在了马高升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