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琪琪终于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不觉脸色桃红。但她还是嬉笑着说:“舅舅,你这仇报的可真够直接的了!那你这次回去就不怕他们报复你吗?”
“不怕,舅舅什么都不怕,俺害怕他们不来报复我呢!”
王二驴眼睛里又透露出锐利的杀气。
“舅舅可真是个男人,我就喜欢舅舅这样的男人呢!”
刘琪琪赞许地看着她,眼睛里更多崇拜。
“可舅舅这样做也不是好事儿,因为俺连累了我家里的人,那些野兽会伤害俺家里人的!”
“舅舅,你不要怕,等有机会我去和我姥爷去说,让他下令把什么魏家六虎给抓起来的!”
刘琪琪闪着眼睛说。确实她心里是这样想过的。
“琪琪,谢谢你的好意啊!可你现在还是不要插手大人的事情,你的责任是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名牌大学的!”
“舅舅,我对考大学不感兴趣,我就对舅舅感兴趣了。”
说着,竟然更挨近了王二驴。
一股芬芳的少女气息沁入他的感觉,顿时意醉神迷。
“舅舅,你再亲我一口!”
刘琪琪又提出来这样的要求,那双大眼睛里是痴迷的亮光。
王二驴马上想起了十天前在卧室里亲过这个女孩的举动,心里有了一种负疚感。他马上站起身,说:“琪琪,不要胡闹了,舅舅该上楼去了。”
说着,摸了一下她的头,出了客厅的门。
在楼梯口,王二驴正好遇见蒋云红从楼上下来,满脸喜悦透在脸上。她目光柔和地看着王二驴。“哥哥,你想上楼去吗?我想让你来我卧室里呆一会儿!”
王二驴急忙推脱说:“不行了,改天吧!”
说着,就径直上楼去了。
蒋云红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
这一夜蒋云红彻底失眠了。那是一种幸福的感觉,辗转反侧地想象着即将和王二驴回老家的事情。更让她兴奋的还不止如此,冯亦梅刚才说出的出乎意料的话真的让她激动不已,心里春潮涌过。人生真是美妙,冥冥之中竟然让她遇见了王二驴。自从王二驴第一出现在小楼里那一刻,她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英气袭人的男人。
第二天早晨蒋云红起得很早。尽管昨夜的失眠让她很疲惫,但她眼睛里却是喜悦光芒。
早饭后蒋云红和王二驴就离开了别墅,坐着冯亦梅的轿车进了繁华市区,然后冯亦梅就去公司了。
蒋云红毫不忌讳地挽着王二驴的胳膊向商场走去,惹来了周围人羡慕的眼神。俨然,这就是一对幸福的恋人。
王二驴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人间。繁华的商场里人流传动,人们身上异彩纷呈的服装让他心潮澎湃:几个月来他所能见到的唯有劳改犯身上一样颜色的囚服,和清一色的光光的头顶。他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头顶,已经不那么光了,自从做了建筑队的技术员,就没有再剃过头,又在医院里呆了半个月,寸长的头发几乎遮盖住了头顶。
当然,王二驴今天穿的不是囚服了。下身是一条深蓝色涤纶裤子,上身是一件浅白色夹克衫。这些衣物都是上次母亲和妹妹来探监时拿过来的,在劳改队里根本用不上,在医院里住院的时候,细心的冯亦梅去了劳改队的监房,把王二驴所有的衣物都带到了医院里,为的就是让他在医院里不穿劳改服,免得他心情不好。为这举动,王二驴心里更加感激爱恋冯亦梅了。
“哥哥,你是喜欢西装的样式还是喜欢时下流行的夹克样式呢?”
走在通向四楼的楼梯上,蒋云红依然勾着他的胳膊轻声问。
王二驴显得很不自然地笑了笑。“俺无所谓喜欢不喜欢的,俺对穿衣服不太在意的。你觉得我穿什么样式好呢?今天是你主宰俺,当然是你说了算了!”
蒋云红迷人地笑着。“哥哥你穿什么都很帅气的,但我觉得哥哥应该穿一套西装,会更显得风度翩翩的!”
“可我俺这么大还没有穿过西装呢!”
“是你不喜欢穿西装吗?”
蒋云红吃惊地问,扭脸认真地看着他。
“不是,是因为长年在工地上干活,不适合穿那样的衣服,会不伦不类的!”
“以后你就适合穿西装了,你要当经理了,哥哥当经理的样子会是怎样呢?一定是特别绅士了!”
蒋云红痴迷地笑着。
“当经理?会是真的吗?”
王二驴梦一般像是自语。那个时候,他耳际是蒋云红高跟鞋踏着水泥阶梯的有节奏的咔咔声,鼻息里是她身上独特而芬芳的气息。确实,梦一般迷茫了此时此地,此情此景是哪里了。
已经踏上了最后一级阶梯,四楼的服装大厅就在眼前。蒋云红挽着王二驴站住了,似乎是想歇息一会儿。“哥哥,会是真的!三姐很看重你的,她要重用你,你知道她是很有钱的,只要你有能力,她一定会帮你实现你的价值的。哥哥,你千万要好好干的!”
王二驴静静地看着她,面前这个女孩陌生而熟悉,就像前生某个时候见过的。 “小红,谢谢你,哥哥会好好做事的!俺这一生很幸运,遇见了梅姐,遇见了你,也遇见了琪琪!俺简直像做梦一样,有时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哥哥,那是你的人太有魅力了……才会有这么多人为了你牵肠挂肚的!”
蒋云红游移着眼神,又突然问,“哥哥,我知道梅姐对你是很重要了,这个我没说的了,可是我想知道,在我和琪琪之间,谁在你心里最重要?”
王二驴惊讶地看着她,目光很锐利。“小红,你和琪琪在俺心里都很重要,你们都是俺的亲人,怎么能分出谁轻谁重呢!”
蒋云红似乎有更要紧的话要说,似乎又说不出口,憋得满脸通红,低着头游移着目光,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来。“哥哥,我打个比方说,假如让你在我和琪琪之间选择……做你的妻子,你会选择谁呀?”
王二驴几乎是惊得目瞪口呆的感觉。“小红,你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想法呢?琪琪才十五岁,还是俺的晚辈儿,你怎么会有这样荒谬的想法呢!”
“可那天我明明看见了你亲了她呀!”
蒋云红又在回忆着那天琪琪卧室里发生的事情。
“小红, 不是和你解释过了吗,俺是迫不得已才亲了她的!就像那天我迫不得已亲了你一样啊!”
“我不管你是不是迫不得已的,总之你是已经亲过我们了,所以我就有理由打这样的比方,我是说假设,你会选择谁?哥哥,你就想一想回答我嘛!”蒋云红固执地盯着他。
“小红,没有这样的假设!不要胡说了!”
王二驴看着大厅内从身边而过的顾客,“小红,这个地方是说话的地方吗?俺们还是抓紧去买衣服吧!”
说着,他快步向服装大厅里面走去。
蒋云红愣愣地看了片刻,急忙跟了过去。
王二驴边走边想着这个意外的话题,下意识地暗自摇着头,觉得有荒谬的味道。但他自己也不会想到,在未来的日子里,蒋云红这样的预言竟然……
蒋云红挽着王二驴足足在商场里逛了将近一上午,把冯亦梅交给她的一千元钱花干净,才又做出租车回到了别墅里。
那个时候,冯亦梅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准备午饭。冯亦梅不是个懒惰的女人,有时候她自己也下厨做饭菜,而且手艺还不错。
冯亦梅从厨房来到客厅见到王二驴的时候,眼睛都放出亮光来。王二驴简直又变了一个人:一身笔挺的黑西装,白衬衫的领口打着鲜红的领带,一双皮鞋在脚下闪着亮光。整个人更显得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的,活脱脱的一个公子哥,大老板。
冯亦梅怦然心动地看着,嘴里开玩笑说:“王公子,你都晃得我睁不开眼睛了!”
王二驴也开着玩笑。“梅姐,俺不会变成一个花花公子的形象了吧?你喜欢俺这样子吗?”
“花花儿公子没你这样的气质,看来小红还真会打扮你呢!”
冯亦梅说着看蒋云红。
蒋云红不觉脸色羞红,急忙掩饰说:“三姐,是你授权给我的,难道花钱还不会花吗?你不心疼就好了!”
蒋云红说着,急忙从冯亦梅的腰间摘下围裙扎在自己的腰间,知趣地下厨房去了。
望着蒋云红婀娜的身子消失在客厅门口,冯亦梅继续目光喜悦地看着王二驴。“怎么样?今天小红陪你逛得很高兴吧?”
王二驴目光温热地看着她。“梅姐舍得为俺花钱,俺当然很高兴了。可是俺却是希望今天陪我去的是梅姐你呢!梅姐既然有时间,又为啥不陪俺去呢?”
冯亦梅凝视了他一会儿,意味深长地说:“小滑头,你是在口是心非吧?小红陪你,你会不心里乐开了花儿?那样的美女相伴,哪个男人会不渴望呢?”
“梅姐,不是你让小红和我去的吗!俺只把她当成妹妹了,俺可没别的心思呢!”
王二驴急忙解释,神态和眼神都有点局促。
冯亦梅深意地笑了笑。“呦,我可没说别的意思啊,你倒是心惊了!再者说了,我已经看见了,我的车刚一走,你们的手臂就挽在一起了!”
“梅姐,那是小红想那样的,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王二驴忐忑地看着她。
“嗨,你想哪去了?我要是吃醋,我会让她陪你去买衣服?我会安排她陪你回家乡?我不但不吃醋,还打算把我妹妹介绍给你呢!”
冯亦梅凝视着他,细心捕捉着他此刻的表情。
王二驴愣了片刻,说:“梅姐,你为啥总说这样的话呢?是想伤俺还是在伤你自己呢?”
“二驴,我说的是真心话,难道小红还配不上你?”
王二驴显得有点急。“梅姐,你是不是不想要俺了,把俺往外推呀?”
目光里含着无限的疑惑和探寻。
“我当然想要你了,可你娶了小红,咱们就更近一层了……”
冯亦梅目光幽暗地看着王二驴,谁也看不透她此刻的心灵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