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琪琪特别兴奋,就差点跳起来,说:“太好了,观湖赏月,今晚的月色最好了,今年的中秋节是我过得最快乐的一个,因为有舅舅和我们一起过呀!”
蒋云红也暗地里捅了一下王二驴,说:“哥哥今晚不许多喝呀,喝多了就没兴趣赏月了!”
王二驴笑了笑,说:“看来,俺上次是喝多了?嗯,上次还真的没少喝呢,没有胡言乱语吧?”
然后抬眼看着对面的冯亦梅。
冯亦梅痴迷着眼神想着那夜水湿草润,花儿绽放的美妙,心里荡漾着,嘴上却意味深长地说:“倒是胡言乱语了,但说了实话……还好什么事情也没耽误呢!”
说着妙趣地一笑。
蒋云红拿起那个长颈的红酒瓶子,拧开开盖子,给冯亦梅斟了一杯,也给自己斟了一杯,然后看着刘琪琪,问:“琪琪,你今晚喝不喝酒啊?”
刘琪琪有些生气地夺过红酒瓶子,说:“小姨,你咋这么不会来事呢?我凭啥不喝酒啊!今晚是过中秋节!”
然后给自己斟满了。
蒋云红意味深长地看着刘琪琪,隐晦地说:“我怕你喝多了做些荒唐事儿!”
然后又笑了笑。
“小姨,你胡说啥呀?”
刘琪琪心里有些惊慌,瞪着她。
王二驴当然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了,急忙掩饰般地说:“琪琪今晚还喝一杯红酒!小红喝多少我就不管了!”
蒋云红又悄悄地捏了他一把,说:“哥哥,你的意思是说,我喝多少你都不管了?那我就多喝了!”
“小红你是成年人了,什么事儿都可以做主了,喝酒也一样。高兴就多喝点,可你不是还让我少喝吗,一会儿还要赏月呀!”
王二驴的手被她捏着,暖暖的感觉。
冯亦梅仔细捕捉着两个人微妙的神态,心里掀起一波微澜,但很快平静了,看着蒋云红,说:“小红,那第一杯酒还是你来敬你哥哥吧!”
蒋云红面若桃花,举杯侧脸看着王二驴。“哥哥,今年中秋节能与你一起过,真是有缘的,我祝你节日快乐!”
然后喝了一小口红酒。
王二驴也举杯。“小红,俺也祝你节日快乐!更祝你永远美丽!”
然后他喝了一大口酒。
另一边的刘琪琪早已经等不及了,她急忙举起酒杯,声音甜润地说:“舅舅,我的祝福就是年年能和你一起过中秋节!”
之后,竟然野蛮地把红酒喝进半杯。
王二驴温和地看着刘琪琪。“祝宝贝儿节日快乐,祝宝贝儿将来考上名牌大学!”
然后那杯酒就见底儿了。
冯亦梅手里摇曳着红酒的被子,凝住地看着王二驴。“我发自肺腑地祝你快乐!但我知道你是不快乐的,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啊!二驴,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一家人团聚一起,快乐地过一个中秋节,好吗?”
说着,喝了一小口红酒,目光温情地看着他。
王二驴心里热浪翻滚,眼睛潮润了,举杯的手在颤抖。“梅姐,俺真的已经回家了,俺感觉到了!”
四目相对,感激和温情无线交织着……
这顿中秋晚宴尽管很尽兴,但想着一会儿观湖赏月的事情,每个人都没喝很多酒。中秋月最好的时机是八点以后,还要等个半个小时,而且,到楼顶赏月是抗拒八月的秋凉的,所以每个人都要多穿一些衣服,冯亦梅准备上楼去自己换衣服也要给王二驴找来可以抗寒的衣服,刘琪琪也回自己的卧室里加衣服去了。蒋云红则是在忙着收拾碗筷。王二驴没有跟着冯亦梅一起上楼,说要到客厅里看一会儿电视再上楼。冯亦梅为了在两个女孩面前显出对王二驴过分亲昵,就先行自己上楼去了。
王二驴自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他很想看看体育频道的比赛节目,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收视信号不好,屏幕上全是雪花,还发出哗哗的杂音,于是他把频道拨到其他频道上。那是一部他没看清名字的电视剧。
王二驴眼睛盯着屏幕,思绪却不知不觉地溜回到了家乡。今晚是中秋夜,月圆人圆的美好夜晚,自己却异客他乡,难免有些伤情。明月千里寄幽思,同一轮明月的清辉之下,家里的亲人一定也对着月亮呼唤自己呢。想到家里人,他难免不想到自己给家里人带来的这场灾难,魏家恶虎们是不会放过她们的,她们是不是已经遭受到了可怕蹂躏,因为那份卖身协议就是枷锁,就是火坑,会让家里亲人苦辱不堪的呀……
对魏家六虎的仇恨又不可抑制地升腾起来。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报仇雪恨,家里亲人遭受的苦难和耻辱,总有一天要让魏家人还回来!一定的,血债血还,辱债辱还,而且要让恶虎和他们家眷加倍地偿还!
每当想起魏家六虎,想起胡黄两家祖祖辈辈的仇恨,王二驴就难以冷静,心灵就在仇恨中扭曲,这个时候他就不后悔割了魏家两个恶虎的孽根。
客厅的门轻轻地开了,蒋云红悄悄地走进来,又回手轻轻地关了门。她已经换了一身装束,花格西服外套,金箍着双腿的黑色筒裤,高跟鞋支撑着她亭亭玉立的身姿。
虽然她只喝了一杯红酒,可面色却比以往更多了两朵红晕。一双秀目像今夜轻柔的月光,静静地沐浴着王二驴。她先是羞怯地凝视了王二驴一会儿,又很大方地坐到了王二驴的身边。
一种异样的芬芳扑进王二驴的感觉。
“哥哥,你是在看电视还是在想心事呢?”
蒋云红轻声问。女孩细腻的敏感已经捕捉到了王二驴眼睛里的异样色彩。
王二驴掩饰地笑了笑。“俺在看电视呢!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自由自在地看过电视了!小红,你这么快就把碗筷收拾完了?”
他有些吃惊地看着蒋云红。
“嗯,收拾完了!一想到一会儿能和你一起去凉亭上赏月,我手脚就麻利起来呢!嘻嘻!”
蒋云红有些直言不讳。她心里在盘算,要珍惜利用这个难得的好时机和王二驴表白压埋已久的心思,因为她和王二驴单独接触的机会太少了。
“小红,你真是个能干的姑娘啊!吃了你做的饭菜,感觉太有滋味了!”
王二驴这也是发自内心的,他确实这样认为。
“哥哥,你是在夸我呢吧?”
蒋云红扭头羞赧地微笑。
“是真心话!吃了一次你做的饭菜就还想吃下一次呢!”
“那……我给你做一辈子饭菜,行不行?那样就不用你馋着下一次了!”
蒋云红单刀直入,看来她还很勇敢。
王二驴惊愣了片刻,微笑着说:“俺会有那样的福气吗?”
“哥哥,我的命都是你给我的,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说着,她又拉住了王二驴的手。
一股电流袭过王二驴的感觉。他目光灼热地看着她。“小红,救了你是老天的安排,俺是不求回报的!”
“哥哥,我不是回报,我是……在你没救我之前,第一次见到你……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好像我早就认识你的,我自己也说不出有多亲切!”
“是啊,俺就是你哥哥吗!”
王二驴王顾左右而言他般地躲闪着。
“不是哥哥的那种感觉嘛!我不想让你做哥哥!”
蒋云红显得声音急促。
王二驴心里顿时荡起一圈涟漪,但他自己平息着。“小红,俺做你哥哥有啥不好吗?”
“行,就算你是哥哥了。可我有个请求:你能像亲琪琪那样亲亲我吗?”
那时蒋云红就那样侧着红红脸对着他,一双秀目里满含着羞怯的柔情,嘴唇美妙地微张着,鲜艳似花瓣儿。王二驴顿觉心潮狂烈地涌动着,但他还是抑制着自己,说:“晓红,不要胡说了,俺怎么能那样呢?”
“那你咋会和琪琪亲嘴儿呢?你喜欢她就不喜欢我吗?”
蒋云红终于忍不住要说这个了,她想知道琪琪说的是不是实话。
“俺都喜欢你们,可喜欢也不意味着要亲你们呀!”
王二驴开始若即若离地触碰着她一直里他很近的柔手。
“那你咋亲了琪琪呢?”
蒋云红索性转身面对着他,一只膝盖抵顶到他的腿上。
虽然隔着一层,但王二驴似乎有了肌肤相挨的感觉,男人的冲动难免泛滥。但他还是没有理由不冷静。“小红,你不能和琪琪比,琪琪她还是个孩子,她心里不存男女的那些概念,俺就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对待她的!”
“可你不是说她已经是大姑娘了吗?咋又和我说她是孩子了呢?哥哥你咋说话矛盾呢?”
蒋云红几乎是在质问的口吻,如同这件事和她有重大关系相仿。
“嗨,俺那不是不得已那样说的吗,事实上她也才十五岁呀,好歹也还是个孩子呢!”
王二驴想努力澄清这件事,尤其对蒋云红澄清。
“你这是在骗人呢!其实她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她有时候比我还成熟呢!你更认为她是大姑娘了,你和她亲嘴儿你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了!”
蒋云红目光由温热变得有些火辣辣的。
“小红,你可不要误解哥哥呀?哥哥没有想那样做的,是琪琪她硬逼着俺那样的,当时俺就想,她是个孩子,俺是她舅舅,如果俺不亲她,就誓不罢休的!俺还是觉得她也没有多想什么的,只是真的当俺是她亲舅舅了!”
“谁信啊!琪琪她鬼着呢,心里什么都明白,他会不知道你不是她亲舅舅吗?明摆着是她喜欢你!”
“是啊,不排除她喜欢我,但那也是孩子般的喜欢,根本不会有什么私心杂念的。就像俺也很喜欢你们两个一样,都是像亲人一样对待。”
这个时候,王二驴倒是抓着她的手,又说,“琪琪是孩子,你是我妹妹,和亲妹妹差不多,所以就不要多想什么了!”
“哥哥,既然你说我是你妹妹,又说喜欢这个妹妹,那你也要对我公平一点呀,总不能有偏有向吧?”
蒋云红双手紧紧地握着王二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