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二驴早早地就从母亲家回到家里,准备骑着自己的旧自行车和白薇去镇里办离婚手续。可白薇却突然反悔了,哭得花容失色,说:“老公,我又不想和你离婚了,我们还是不要离婚了吧!”
王二驴顿觉惊讶,瞪着豹子眼问道:“为啥又不想离婚了,昨天不是已经说的好好的了吗?”
白薇泪眼朦胧,抽泣着说:“昨天我想了一夜,我觉得我和你离婚,是丧良心的事儿,如果不是你捐献了骨髓治好了我的病,说不定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做出背叛你的事儿,已经对不起你了,如果再和你离婚,那我也太不是人了……呜呜!”
王二驴心里波动了一下,但他马上镇定了,就说:“这也没啥的,俺捐献骨髓的时候,也不知道救的就是你,俺那是自愿的,俺那是在做善事,积德,俺不应该用这个换取回报,所以,俺不应该娶你做媳妇的,你没有必要为这个自责的,再者说了,像俺这样的乡下穷小子,能和你这样大城市里白薇做了二年的夫妻,俺已经知足了,俺没有吃亏,你也没沾俺啥便宜,不就是捐献点骨髓吗,又没影响俺的身体健康,不算啥大事,你不要因为这个勉强和俺过苦日子,你还是离开俺,去找你的幸福生活去吧!”
白薇扑过来就抱住王二驴,流着泪,说:“二驴子,其实俺也不全是良心的不安才不想离开你的,事实上,我真的是离不开你的,你对我真的很好……除了日子苦点,你陪我的时间少点以外,你真的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倒是我对不起你了……”
王二驴被她的香躯玉体粘附得心里波涛浪涌的,一种怜惜油然而生,这毕竟是自己一直深爱着的,已经和自己生活了二年多的女人,他内心深处还是不想舍弃的,可是他马上又想到昨晚白薇和巍老六滚在炕上的那幅不堪的情形,还有她和巍老六说的那些话,而且这样的情形所不定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每天都在发生,由此,他刚有点变软的心又坚硬起来,他急忙推开她的搂抱,暴躁地说:“滚吧,你就不要和俺说那些嘴不对心的话了,既然你这样离不开俺,为啥还和巍老六滚在一起,俺已经听到你和他说什么了,你不仅身体被他占有了,你的心已经被他夺走了,你就不要欺骗俺了,俺不是傻子,不会一直被你蒙骗的!”
白薇哭得更厉害,说:“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和巍老六发生那样的事,可是我发誓,我没有喜欢过他,我的心也没有被他勾走,我和他说的那些话……也不是真心话,我是在敷衍他,老公,我真的离不开你,只有你对我好啊!”
“现在说这些还有鸡巴用了,已经晚了,你已经是巍老六的女人了,已经改变不了的,你看看,你身上穿的是他买的衣服,你脖子上戴的是他买的项链,你还舔脸说你和他不是心甘情愿的?这个俺也没责怪你,谁让俺没能力给你这些呢,就因为俺无能,俺养不起你,俺才放手让你走的,你可以去和巍老六去过你贵妇人一般的好日子了,为啥又不想离了?”
白薇羞愧地低下头,抽泣了一会儿,说:“我知道我是一个虚荣的女人……我没有挡住巍老六的诱惑,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离婚啊!”
王二驴本来就痛着的心,似乎又被利刃扎了一下,发作般地叫道:“你妈的,你不会是想一边做俺的老婆,一边做巍老六的情人吧?啊?你以为会有这样的好事吗?”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可是我真的不想和你离婚,昨晚我想了一夜想清楚了!”
“可是,现在是俺想和你离婚了,你想不想与俺无关!”王二驴粗声粗气地叫道。
“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二驴子,我知道我错,你给我一次机会吧!”白薇哭泣这叫道。
王二驴简直是纠结不堪,他从兜里掏出香烟来,点着了喷云吐雾地吞吐着。他坐在炕沿上,苦痛地沉思着,半晌才抬起头,说道:“既然俺放过了巍老六,就已经没有原谅你的机会了,这个是俺心里的一直盘算的事情!”
但他心里却说:俺怎样都不会放过他的,先稳定他几天。白薇水润的泪眼里闪过无限的困惑,说:“二驴子,我没有明白你的话,什么意思啊?”
王二驴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说:“你知道那天晚上,俺站在窗下听着你和巍老六在炕上鬼混,俺当时想做啥吗?”
白薇从王二驴满眼的杀气里预感到什么,身体一哆嗦,颤声说:“你是想杀了他……甚至是我?凭你的脾气,一定是气的要死了!”
“俺想做一件比杀了他还解气的事,那就是想把他的老二给割下来,看他以后还怎样玩女人……不过你放心,俺到啥时候也不会对女人怎么样的,顶多是像现在这样不要你了!”
白薇惊愕着眼神看着她,嘴唇颤抖,说:“二驴子,你把他的老二割下来,你也要犯罪的,还会坐牢的,这不是好办法,我不希望看到你坐牢……”
王二驴长长地喷着烟雾,说:“把这个畜生做成太监,就算俺坐牢也值得了,那样啊,他下辈子也别想在沾女人了,如果他连老二都没有了,那你还会再跟他了吗?嘿嘿,那简直是最解气的办法,可惜俺没做成那件事儿。”
白薇恐怖着眼神看着他,心脏剧烈地跳着,想象着那样的情形是怎样的血腥可怕。
王二驴也回忆着当时让他屈辱不堪又热血沸腾的情形,那种畸形复仇的冲动又泛滥着,幸亏眼下屋子里没有巍老六,只有白薇一个人,他平息了一下呼啸的思绪,又沙哑着声音,说:“你知道俺当时为啥没这样做吗?”
白薇恐慌地摇着头,满眼的惊慌。
“就是因为俺手里当时没有刀,俺跑回家去拿刀,结果被俺娘和妹妹们发现了!后来俺娘说,俺要是鲁莽做出那样的事,她就不活了,后来俺娘还开导俺说,这种事啊,一个巴掌拍不响,也不能全怪巍老六,要是女人不愿意,会勾搭成奸?于是,俺听了俺娘的话,俺也想开了,为了一个忘恩负义的女人,自己去坐牢,真的不值得!”
白薇悲切而惭愧地点着头,说:“咱娘说的对……你不值得因为我这个坏女人冲动……”
王二驴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喷出来,说:“如果当时俺把巍老六的老二割掉了,那我就不会追究你了,也可以原谅你了,如果你肯等俺坐牢出来,俺还认你做俺的媳妇,可是,俺没做成那件事儿,那俺所剩下的决定就只有一个了,不能在做你的男人了,因为你已经是别的男人身下的女人了,那个男人孽物还在,俺就不能忍受!”
白薇见王二驴想和自己离婚的心意已决,心里无限恐慌,如果自己真的离开王二驴,那以后自己的病再复发怎么办?哪怕是自己再坚持一年,过了这病的复发期,也不至于这样害怕啊。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事比性命更主要!白薇已决顾不了许多了,她再次拉着王二驴的手,哭叫着:“老公,我知道我错,我以后会改的,我死也不想和你离婚!求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吧!”
王二驴冷冷地说:“要是你在巍老六身下撒娇的时候,还想到你有老公,那你还会犯错吗?俺说的很清楚了,既然俺没把巍老六做成太监,俺就不能再要你做媳妇了!”
白薇的心里充满了恐怖和绝望,她了解王二驴的脾气,他认准的事情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可是,自己又死也不能离开他,怎么办?她想了一会,突然改变了语气,说:“二驴子,难道我走到今天这一步,责任就全怪我吗?你就没有责任吗?”
王二驴果然一惊,问道:“俺有啥责任,你不会是说是俺把你逼出轨的吧?”
白薇抹着眼泪,说:“也可以那样说,要不是你强奸了倪小慧,进了监狱,我也不会被巍老六乘虚而入了,难道我就不该恨你对我的背叛吗?你先背叛了我,然后才是我背叛了你,我们两个扯平了,再继续生活还不行吗?”
王二驴愣了一会神儿,马上说:“俺说过了,俺没有背叛你,俺没有强奸倪小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那事的真假的,俺有办法让那个小婊子亲口对你说出事实的真相的!”
“你自己说你没做那事,有谁会相信,难道法院还能冤枉你吗?倪小慧的身体里有你的精液,你也在那个口供上签了字,画了押,你也被判了三年,这些你怎么解释?”
王二驴憋的脸通红,是啊,自己怎么也解释不清楚,人证物证都在,他只能焦躁地叫道:“俺那是被陷害的……俺知道没法解释清楚那一切,俺也不想解释了,就算是俺先背叛你的吧,那俺也不想和你扯平,俺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睡了!”
白薇立刻显出无限的委屈的样子,哽咽着说:“既然你没办法让我相信你是被冤枉的,那我心里恨着你对我的背叛,难道还不可理解吗?你以前在工地上,也常年不回家,那个时候我咋没出轨呢?就因为你强奸了别的女人,又进了监狱,我心里怀着对你的怨恨,巍老六才对我有机可乘,你都不知道,我背着一个强奸犯的妻子的耻辱,还要忍受着生活的艰苦,还有慢慢长夜的无边寂寞,难道换了你,你就守得住自己吗?”
王二驴的心灵被什么触动了一下,他觉得白薇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一个处在那样状态下的女人,有几个会有那么大的自制力呢?他低下头,狠狠地吸着烟。
白薇见王二驴没先前那样倔强了,不失时机地质问:“二驴子,你凭心而说,你在工地的时候,长期沾不到女人,如果有个美女来勾引你,难道你就会控制住自己吗,你就保证不发生什么?”
白薇这样的质问,显然触动了王二驴心中一些敏感,他马上想起自己在劳改队里的出乎意料的艳遇,想起了那个高贵的女人冯亦梅,还有那个小保姆蒋云红以及那个十五岁的六琪琪,更让他恐慌不安的还是二龙山别墅里和冯亦梅度过的几个销魂的夜晚……
是啊,自己明知道自己家里有妻子,不也和冯亦梅发生那样的事情了吗?那么白薇发生同样的事情就真的不可原谅吗?王二驴的心开始犹豫了,开始有点变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