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驴猛然转过头去,目光锐利而惊疑地望着他,片刻之后,他投石问路般地问:“你什么意思?冯亦梅她为啥会捞俺呢?”
刘明刚意味深长地盯着他。“兄弟,你这就不对了吧,我可是对你没什么隐瞒的,就连我二叔要捞我的话都和你说了,你以为这样话我会对除你以外的任何人说吗?可你的事隐瞒我,你觉得对劲儿吗?”
王二驴隐晦地笑了笑:“俺没有隐瞒你什么事儿的意思,可是俺连自己都说不清那是怎么一回事,又怎么能和你说得清楚呢?”
“我这个人是不喜欢关注与我无关的事情,我绝对没有窥探你的隐私的意思,也没有这方面的兴趣,虽然说冯亦梅是我原先的堂嫂,可现在她已经与我们刘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打听这些,并不是我想知道与她有关的事情,而是想知道与你有关的事情,因为我想帮你,想帮你理清楚你自己都理不清的事情,那样对你眼下的处境是有好处的!如果兄弟你误解了我什么,那就当我什么也没问好了!”
刘明刚说得很慷慨,显然他是没有什么一己之私的意思。王二驴急忙赔笑说:“你多想了,俺绝对信任你的!这个……俺会慢慢和你说的,只是俺不敢想有些事会是真的!”
刘明刚长长地喷出了一口香烟,眼睛看着那缭绕的烟雾。“二驴,我承认,你比我要精明的多,可是有一点你还不如我呢,我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论起吃咸盐也要比你吃的多一些,凭阅历我是要比你丰富一些。所以说,你和冯亦梅的那点事儿,是瞒不过我的眼睛的!昨天晚上,你是在她的别墅里度过的吧?”
王二驴点了点头。“是这样的,俺没有想瞒你,俺们确实已经那个了,而且还不仅仅是昨天晚上!可是,俺就像在梦里,总觉得太不真实了!”
“兄弟,你的感觉我理解,她可以说是个高贵的女人,你有高不可攀的感觉。但我可以告诉你,无论她有多高贵,她毕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不太美丽的女人。你不要考虑什么真实不真实的,只要你把她给睡了,就没有比这更真实的了!”
“大哥,你说冯亦梅她图俺什么呀?虽然她不是个美丽的女人,可是,以她的身价,完全可以要星得星要月得月,为啥非要招惹俺这样一个农村来的劳改犯呢!”
尽管王二驴对这个问题不算太迷茫,但内心深处他还是在迷茫着。
刘明刚从石头上站起来,说:“说不定看中了的强壮了吧,寂寞的女人都瘾头子大,一般的男人难以满足,只有找你这样像驴一般的,呵呵!”
“嘿嘿,像驴一般的男人多的是呢,城市里也有,干嘛稀罕俺这个土豹子?”
刘明刚结束了玩笑,很正经地说:“有一句话,英雄不论出处。自古很多英雄都是来自乡村的。这个问题我不来正面解释了。举个例子吧,咱不说冯亦梅这样一个并不美丽的孤独的女人,她怎样看你了,就单说我吧,我是一个大都市的高干子弟,不要说我二叔是市长这层关系了,就我父亲也不是个无名小吏啊,咱也不说我父亲了,再单说说我吧,你可能只知道我是黑道上的人吧,那我今天告诉你,不仅仅如此,我也是有几家公司的老板,可是,二驴,为啥我和你成为这样患难之交的好兄弟了呢?你想过了吗?兄弟,你不是一块烂铁,你是一块到哪里都可以发光的金子!你应该自信才对!”
刘明刚说道这里,显得很激动,又点着一支烟,猛烈地吸着。“二驴啊,今天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就多说几句吧。就算冯亦梅她不捞你,我也会把你捞出去的,我绝不会把你搁在这里不管的!但是,那也要等我出去之后才能有办法把你捞出来!可那样,就晚了一步,确切点说是晚了一年,可你的家里怎么办?我知道你担心你的媳妇都要发疯了,恨不能立刻回家!所以,我刚才问你的意思就是,如果冯亦梅肯往出捞你,那就可以提前个一年半载的,而且,我得承认,她往出捞你,比我往出捞你要省劲得多。举个例子来说吧,她完全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就把你捞出去,可我却不一定做到!你总该明白我的话了吧!也就是说,她要是肯真心捞你,你会很快就出去的!”
王二驴顿时心间热潮翻滚:自己算是遇到讲交情的仗义人了,也无论他是黑道的是白道的,也无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有一点可以可定,今后他就是自己的大哥,值得信赖的大哥。他忽地站起身,拉住刘明刚的手。“大哥,你是俺的亲大哥!”
千言万语尽在这一声“大哥”中。
刘明刚使劲儿握了一下他的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不要说了,我们是兄弟!”
之后,又拉着他坐回到石头上。“二驴,你说说你和冯亦梅的进展吧,我帮你分析分析!我还是想知道你啥时候能出去,你心里太惦记你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