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车后,正准备开着要走,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木雄,是你啊?”我摇下玻璃,发现车前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身材曼妙,风度翩翩,她笑着看着我。哦,是我的班主任,大学时的班主任。
她姓胡,是一个泼辣干练的女子,年轻时嫁给了一个搞房地产的富商的儿子,他们的结合,一时令不少人羡慕不已。郎财女貌,是当今社会人们的普遍理想。可是那富家公子新鲜了几年后,就对胡老师失去了兴趣,他那拈花惹草的本性又露了出来。他开始夜不归宿,章台走马,胡老师成了他名义上的老婆了。胡老师差点气死,为此她和他吵闹过,但是奇怪的是她没有离婚,不知是什么原因。有人说胡老师贪图人家的富贵,有人说胡老师受到了威胁,因为她离婚就要分掉那公子哥家的不少财产。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胡老师一个人过着修女般的生活,她唯一的乐趣就是扑到工作上,和同学们同甘共苦,至于她的感情生活几乎等于零。她平时常常住在大学分给她的房子里,很少到自家的豪宅去住,除非是她的女儿从国外回来聚一聚时。可惜了这个才貌兼具的女子了,一辈子就陷在了名利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我读大学时,她很照顾我。她知道我的家里穷,常常救济我一些钱物,还常让我到她那里吃饭。由于我和胡老师走的很近,有人说我是副班主任,还有人说我是胡老师豢养的情-人,当然这是从我的朋友口中得知的。为此,我气愤过,为什么人们那么卑鄙呢,捕风捉影,无中生有。我和胡老师简单的师生情被他们说的那么恶心啊。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迷惘了很久。
那是一个大夏天的傍晚,我去帮胡老师整理学生们的档案资料。忙了很久,才忙完,胡老师过意不去,早已为我准备上了一顿丰盛的饭菜。我推辞不掉,只好留了下来。
天气太热了,我一直在干活,出了一身汗。吃饭前,我先到浴室里冲凉去了。细细的水流洗去了我全身的疲惫。我洗好之后,发现换洗衣服忘拿了。我在胡老师的家里放有几套换洗衣服,这是不是有点暧-昧呢?其实之前,我和胡老师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只是我有时帮她干活,干完后我要洗自己的衣服时,可没有替换衣服,后来因为不方便就拿来了一些替换衣服。
现在澡洗完了,怎么办呢?难道还得穿着有汗的衣服去换干净的衣服吗?那样一来,澡就白洗了,还得再洗一回,多麻烦啊!正在犹豫时,胡老师说:“小木,你个笨小子,换洗衣服忘拿了吧,我帮你拿来了一套,放在了卫生间门外的把手上了,你一会拿吧,我先干家务去,你快点,一会饭菜都凉了。”我连声说谢谢,没想到胡老师这样善解人意啊!那个花花公子老公不看她那真是吃错药了吧。
我趴在门上听了听,听得胡老师像是走到别的房间去了,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要悄悄地出去,一下子把衣服拿到,然后穿上。这样想着,我竟然忘记围浴巾了。因为我一向没有用浴巾的习惯,我以前洗澡时常把干净的衣服拿好,洗完后就穿上,所以我竟然光着身子出去了。当然,我不知道自己没穿衣服。
我开了卫生间的门,寻找着挂换洗衣服的地方,可我一出去,胡老师“啊”的大叫一声,手里拿着的一个杯子跌在了地上,摔得粉碎。我忙看去,以为她怎么了,她惊恐地看着我,指着我,我这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我懵了,彻底懵了,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在干什么,慌乱中抓着挂在门上的衣服就往浴室里跑。
我关上了门,双手抱着头,不知所措。啊,这成什么事了,我在敬爱的班主任面前裸-露着身子,成何体统,她会怎么看我呢?她一定以为我是故意的,我的脸往哪放呢?我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老鼠,钻入洞中,永远不出来见人。太丢人了,我怎么做出这种事来呢,这简直要我的命呀!我默默地穿上了衣服,坐在浴室的地上,不敢出去。其实,我早就想逃了,可是,我不敢面对胡老师,我一点不敢见她。
我一直在浴室里闷着,快要憋疯了。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禽兽,怎么做出这种事呢,把那个丑陋的东西露在老师面前了,老师这些年来一直洁身自好,她见到我那样出去,一定以为我是故意的,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过了好一会儿,胡老师说:“小木,你出来吧,在浴室里干什么呢?”
我低着头,一步一挪地出去了,不敢抬头看她。我低低地说:“胡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忘了围浴巾了,你原谅我吧!”我想当时,我的眼泪一定出来了,因为胡老师竟然笑了,她走到我的面前说:“小木,老师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是一个好孩子,不可能做出逾礼的事来,我知道你是无心的,抬起头,不要紧张,不要难过了。”
我抬起头,看到了胡老师那张善良的笑脸,她是那么美丽,那么圣洁,像画像上的圣母玛丽亚一样。我说:“胡老师,谢谢你,我要回去了,我有点头疼。”说着,我就要走,胡老师拦住了我,说:“你怎么了,刚才说吃饭,现在又不吃了,我说原谅你了,你为什么这样呢,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走,你得留下来吃饭,不然,我以后就不理你了。”我听了这话,定了定神后,只好坐了下来,胡老师让我坐在餐桌旁,开始用餐。
胡老师给我斟了一杯红酒后,说:“小木,你是一个好孩子,不要自责了。谁都有尴尬的时候,来吧,干掉这杯,忘掉一切烦恼吧。”我举起杯子,一仰脖,一口干了。胡老师说:“吃点菜,不要干喝酒,不要拘束。”这样,我稍微放开了一点。喝了第二杯之后,我的胆子大了一点,话也多了。我感谢胡老师对我的照顾,感谢她像母亲一样对待我。胡老师每次也把酒干了,她一喝酒,话就多了起来,她把自己的所有不幸都说了出来,她说的眼泪汪汪的,我忙递过面巾纸给她擦脸。
我又斟了一杯,端起后和她说:“喝了这杯酒吧,胡老师,忘掉一切的伤心事吧。”胡老师笑了,站起身子,一口把半杯酒干了,她说:“小木,今天我很痛快,来,我们喝个一醉方休。”说着,她又开始取酒去了。
我看了看那个只剩一小点的酒瓶,啊,是名酒马爹利!我呆了,这可是第一次喝这么名贵的酒。胡老师从壁橱里又拿出一瓶马爹利,她说:“来吧,小木,我们开开心心地喝一顿。”
我说:“胡老师,这可是名酒啊,我第一次喝呀!我喝了这么多,太破费了。”
胡老师说:“没什么,以后你想喝就可以随便喝呀,老师这里多的是,这些年来,我把青春都抛在了醉死梦生之上了。天天晚上,我都喝酒,醉了后就大睡一觉,这样就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忘记了。第二天照样子上班。”
可怜的胡老师啊,俗话说: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胡老师的错误就是从婚姻开始的,所有的不幸也是从这里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