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林娥关心的问出了声才知道纯属多余,他是自己的孩子,贝齿用了多少力她心里有数。
见他已经跌倒躺在了床上,林娥这才想起来往床底看看,这床底住进来的时候她是检查过的,所以这一声物品跌落的声音不能不引起人的好奇,她一边整理起身上褶皱的衣服,一边就弯下了腰往里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叫人瞬间紧张起来。
在谍战场上,林娥也算是个老江湖了,她不得不惊恐起来,那掉在地上的东西居然是窃听器!
“刚才小影来过?”林娥朝他问了一句,一手快速的拔掉了窃听器的线子,动作干净利落。
事情已经不用回答,因为她刚来的时候,费明就给她说过,林娥心中不禁担心起来,连忙站起身拉住了他的衣袖说起话来,“费明快起来,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吃痛的舌头本来也没有多严重,再听到她谨慎的声音不像平时那般柔弱,我也赶忙坐了起来。
“床下有窃听器,我们快离开这里。”
“什么?”该死的,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居然就着了道,我不得不跟着惊恐起来,心里还担忧道,“那我们刚才的事情,岂不是都被人听到了……”着是再不听话,我也还是知道母子的事情是见不得光的。
这小家伙还真是不害臊哪壶不开提哪壶,若是说他和别的女人那还好,可自己是他妈妈,他居然还能说得出口。儿子一句话直弄得林娥有些面红耳赤,她刚才拔掉窃听器的线子,就是因为羞于母子的事情败露,一时愤怒所为。
“小坏蛋,现在知道羞了?那刚才还敢对我乱来,哼,看我出去不找你算账……”林娥虽然很想教训他一顿,给他上一堂迟到的教养课,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多年的经验告诉她,不管对方是何人,这里肯定是暴露了,随时都有危险,继而开口提醒道,“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们得赶紧离开再说。”
此地不宜久留。林娥说完也不管他在想什么,二话不说的拉着他的手就往楼下跑。
我在她身后被她拉着手下了楼,她打开了门,身体却往后退了几步,抓住我的手上有丝丝颤抖。
来人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进了屋很小心的用脚带上了门,林娥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脸色煞白。
我就紧站在她身后,当然也发现了不妙的情况,从来人干练的身形来看,他应该就是那天晚上在对面看到的那个人!
来者不善,我警惕的朝对方看了几眼,然后将林娥由身前拉到了我的身后,并在她身体向后的短暂时间里,我小声的在她耳边交代了句,“交给我来对付,你找机会快走。”
他手里拿的是匕首而非枪械,应该是怕枪声惊动外人。无论是对方犀利的目光,还是他矫健的身体,都说明这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我无法确定我是不是他的对手。但我最担心的还是林娥,我不想她受任何伤害,她是我的女神,也是我的梦中情人,更何况她还有另一层虽然我不愿承认,但已经很显然的身份,她是我的亲生妈妈。
“不,我要你和我一块走……”
这个笨女人,笨妈妈,她是想和我一块交代在这里吗,不过我已没法再回答她,因为对方已经发起了攻击,明晃晃的匕首直刺了过来,我一边侧过身体迎接了上去,一手用力的往旁边推开了她的身体。
对方的速度极快,胸膛一个直刺不中,又快速的反手划过我的腹部,好险,还好我躲得快,不过衣服还是被划开了个口子…………过了一会儿,又是一番混乱的打斗下来,他的鼻子流血了,而我的腿部和胳膊则挂了彩。
他娘的,这人的身材比我魁梧,这样下去,他还没倒下,我的血可能就要流干了……无论如何,得让她找机会先走才好。
找准了机会,我一个快速的伸手抓住了对方握住武器的手臂,和他扭打在了一起,这是个逃跑的机会,我朝她嘶吼道,“别管我了,你快走!”
“不,要走我们一起走,我不丢下你不管的。” 这个傻女人,这个时候居然还在想这个事,而且她说完还靠近了些,看样子是想出手来打对方。
“别过来!”虽然我和他缠斗在了一起,但并不是我制服住了对方。
果然,“啊…”的一声,靠近的人儿被击打了出去,还好出手的不是匕首,林娥只是受了重击,被打趴在了地上。
我的心儿全都在林娥那里,担心的很害怕她再也起不来了,也就是一个分神的瞬间,形势立马急转直下,我被他推倒在了地上,匕首也直对我的胸膛刺了过来。
我只能被动的伸出胳膊格挡在胸前,但身体被压在下面,使出的力气有限,眼见着刀尖离我的胸膛越来越近…………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背后的地板很凉,对方的目光很逼人,耳边声音此时也令人心碎起来。
“不要,笙儿……不要,笙儿……”我稍微侧了个目光,眼里是同样趴在地板上的林娥,不,她已不再是林娥,她是我妈妈。她就这样伸出手在半空中像是要抓住我似的手乱摆,眼里是凄然的泪水。
刀尖已经划过了我的皮肤,就要钻进我的心脏,我知道我一定在流血不止,因为鼻子里已能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再看向对方的表情,他已露出得手的桀桀笑声……
也许我就要死了,但在死前我还要为妈妈做一件事情,算是我弥补对她的不孝与愧疚。没有再多思考的余地,我强忍着手握匕首刀口的撕裂疼痛,在他得手的喜悦中,依然沿着刀口的方向,猛烈用力将刀尖反转了个方向,另一只手也及时的搂住他的头顶向下用力。接着‘噗呵’一声,在他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匕首直刺入了他的脖子贯穿而过。
直到确定对方已经不行了,我才将他从身上推了下去。
“妈妈。”如果我再不喊她妈妈,也许以后都不会有机会了,“妈妈,妈妈……”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哭出了声,我很想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很想朝妈妈身边爬过去,可是我才刚动了动身体,就在也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
“笙儿,笙儿……”孩子终于肯认她这个妈妈了,可是林娥刚沉浸在喜悦中,就又被拉回到了现实,儿子重重倒在了地上,她才意识到严重性。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林娥半走半爬着来到了儿子的身边,翻正他的身体,果然看到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胸膛上还有一个口子。
为保护自己,儿子伤的很重,林娥简直要被吓坏了,儿子还在流血,他虽然没了意识,但身体似乎还在颤抖,她来不及多想,赶紧从沙发上撕了张布条裹在了伤口处,接着脱下了身上的女士修身西服裹在了儿子身上。
血是止住了,但儿子的身体哆嗦的更厉害了,他一定是冷了,林娥心疼的紧紧将儿子的身体搂在了怀里,将自己的胸脯贴在了他的胸膛上,她很想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嘴里也跟着抽泣低语起来,“妈妈再也不会丢下你了,笙儿要挺住,妈妈这就带你去医院……”
病房内,一个脸蛋清秀漂亮的女人依偎在病床边,这女人身着米色风衣,样貌清丽脱俗。林娥时年刚二十六岁,正值女人芳华年龄,身边躺在病床上的是她儿子,他刚做过手术没多久,手上还在打点滴,妇人顾目待盼,在给孩子喂吃的。
病房外是孩子的父亲和奶奶,此时正在焦急和不安中。
“老瞿啊,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他顾顺章在武汉叛变了,辛亏那边还有我们的人传递出了消息,所以伍豪同志叫我来通知你们一声,你不能留在上海了,你和林娥同志必须得马上走。”
“可是,这个节骨眼上,我的孩子还在里面呢……”男人低着头,神情陷入沮丧。
“你们走,这里还有我呢,我只和伍豪同志单线联络,他顾顺章应该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对对对,还是瞿妈妈提醒的对,就这么办吧,老瞿啊,将孩子交给他奶奶吧,再不走时间就来不及了,我来的时候,特务们已经在路上了。现在是万分紧急时刻,我还要通知老周同志,不能多留在这里,记得赶紧离开啊,伍豪同志交代过了,你直接从海路南下去广州,然后再绕道回赣南。”
报信的人走了,只留下脸色凝重的两人还在原地,瞿妈妈面有难色的给瞿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和媳妇好好说话,劝她赶紧离开。
‘枝呀’门被打开,“婉儿,我们得走了。”男人的神情低落,声音显得沉重,对上她疑惑不解的眼神,男人接着道,“有叛徒出卖,我们暴露了,国民党的特务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老张和小沈同志,已经被捕了。”男人说完也没管她在喂孩子,伸手就去拉她,“我们该走了。”
“可是我们的儿子,我们不能丢下他不管。”
“闺女,这里还有我呢,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可以留下,老朽会照看好孙子的,你和恩儿赶紧离开吧。”瞿妈妈知道林娥的脾气,不停的给瞿恩递眼色,瞿恩不得不的继续去拉开她。
“不,不,孩子不能没有妈妈在身边,我不要走……我要带儿子一起走。”
床上的孩子动过手术,他脑袋里的记忆几乎被清空,男孩睁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有些不知所措,他眼神楚楚可怜的直望向身体被拖住而渐渐远离的女人。
“笙儿,妈妈的笙儿……”女人的身体被拖住远离,她的一只小手在空中飞舞,可是那种时代洪流导致骨肉分离的无助感,她什么也抓不住……
“母亲,立华。我们走了,你一定要去找立华。”
“我知道,我懂。”
门被重重关上。
“妈妈,妈妈别走,妈妈别走……”不知道睡了多久,费明慢慢睁开了眼睛,脑袋却还沉浸在睡梦中未醒,他此时仿佛婴儿一样,嘴里不停呼喊着母亲,“妈妈……妈妈别走…………”
“笙儿,妈妈在这里,妈妈不走,妈妈不走……”守了一天了,他终于醒了,还知道叫妈妈了。林娥不知道他在睡梦中经历了什么,不过当再次听到儿子的伊伊哑语声音,她简直喜欢坏了,所有的的负重与等待都是值得的,所有的心酸和委屈终于可以烟消云散,儿子能平安的回到身边是她最大的福分与希望。
林娥终于可以喜极而泣,眼里止不住的留下了幸福的泪水,她紧紧的将儿子露在外面挥舞的手握在了掌心里,放在嘴边温柔的亲昵起来。
如思乡的候鸟,亦如找青蛙的蝌蚪,费明仿佛受到某种圣神的感召,他殷殷期盼的睁开双眼对上面前的妇人,小嘴喃喃道,“你就是我的妈妈,对吗?”
“妈妈的乖孩子,妈妈在,妈妈一直都在…………”
如此可人的儿子如何不叫妈妈疼爱,林娥说完一把将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孩子始终是孩子,甭管他年龄多大、性子多野,但在母亲面前,他始终只是个孩子,一个渴望母爱的孩子。不过还好,虽然母子分离了这么多年,但母亲怀里的味道始终没变,费明记得这个味道,张开了双臂直往她怀里钻。
这孩子还是和婴孩时期一个模样喜欢抱抱,林娥多年以来积攒的、无处发泄的母爱一发便不可收拾,就连儿子的嘴和脸紧挨着她的胸脯厮磨也没管,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就往怀里抱紧,深怕他会再次离开。少年躺在妇人的怀里,两人相对抽泣,一个不停的呼喊‘妈妈’,一个不停的回应‘笙儿’,好一对相濡以沫的母子,直感动的让人忍不住落下眼泪。
呼吸着母亲胸前的乳香,像是漂泊的船儿回到了港湾,我嘴巴不停的在曾哺育过我的乳房上拱来拱去,寻着奶香的源头厮磨揉弄了好一会,才忍不住身体的疲倦又睡着了。
病房里是亲妈林娥,病房外,养母立华还站在门外,她刚从里面出来没多久,此时看到醒来的儿子和他的亲生母亲两人亲昵的样子,心中一片五味杂陈。
“好了,孩子醒来就好了,就让她们母子俩多待一会吧。”老董也看到了病房里的这一幕,安慰起立华来。
“我是不是做错了。”
“别想太多了,你没错,你很高尚,当年要不是你,这孩子也许就没了,你还独自把孩子养大,也是尽了全力了,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
“我是不是应该把孩子还给她。”立华神情黯然的说道。
“放心吧,她们共产党人做事光明磊落,这一点我是清楚的,定不会和你抢儿子的…………只是这往后啊,费明这孩子的心里,可能就有两个母亲了,不过母子亲情,人之常情。我看你啊,不如就顺水推舟,也别加阻拦,他共产党人明事理,他林娥和费明也不是小心眼的人,我看这小子以后定不会负你的…………”
两人边说边离开了医院。
再次进来的是立青。就在一天之前,他还在为拿到密码本而庆贺,但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向着没有预料到的方向发展。
那天离开了林娥他们母子,立青就去忙任务去了。他先是在老刘的帮助下,支开了孔家的鹰犬,接着在北平孙同志的帮助下,成功取得了‘枕草班’的机密密码本。
原来那位隐藏在此的枕草班头目‘程先生’,他有个唯一的儿子在北平上学。
日本人曾许诺过他资助他儿子去美国留学,但明显是背着他而把他儿子在北平监视起来了。种种原因下,他儿子并不知道父亲已经干起了卖国贼的生意,所以在他被共产党人从日本人的魔爪救出后,毅然决然的给父亲写了一封‘决绝信’。
他儿子在信中揭露了日本人的卑劣手段,并指斥父亲的过失,他希望他的父亲能回头是岸,回到国人的怀抱中来,不然就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在和程先生摊牌的时候,他儿子已经被安全送去了延安,在儿子的感召下,在共产党人的坦诚下,加之日本人本来就有了想取而代之夺取密码本而架空他的打算,所以他依然放下了‘九州之鹰’的名头,交出了密码本。
事情的进展本来一切顺利,可谁也没想到会半路杀出程咬金。不仅费明受伤了,还折了陈影同志,就连反正的‘程先生’也被报销掉了。
“小家伙醒了?”见费明已经伏在了她的怀里,立青问道。
“嗯,刚醒来又睡了。”
“对了,小影她?”事情的发展很糟糕,林娥心中还在为小影担忧。
立青一言未发的直摇头,接着叹了口气,“在巷子里找到的时候,她已经牺牲了……”
“小影她今年还不到二十四岁,都怪我,都怪我不好害了她,我和她一直单线联络,本来约好了和她以一盆菊花为信号,但我那天万万没想到那盆花会被摆放出来……都怪我不好……”一起战斗过的同志,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们为了理想和信念、为了国家和民族,就这样一个个的倒下牺牲了,林娥不觉哭出了声来。
“这不怪你,日本特务能在那个地方出现,一定是早就发现了的,就连你和费明不也差一点糟了毒手,你不必自责,要怪只能怪我们情报科的人太大意了……”费明的受伤、陈影的出事,林娥的情绪显得很激动,立青只能不停的安慰她,并试着转移话题的问起费明他们母子的事情,“怎么样,这小家伙肯认你了?”
“嗯,刚醒来,还是那么孩子气,非要我抱他才肯睡。”林娥一手扶了扶被子往费明身上盖了盖,接着另一只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痕继续说道,“对了,我见到你姐姐——立华了。”
“她来过?”
“嗯,老董陪她来的,你进来之前刚走。”
“她都知道了?”
见林娥点了点头,立青才开口问道,“那你们怎么说的。”
“她给我说了当年,我和瞿恩离开上海后的事情……赶明儿个孩子好了,我只愿能在想他的时候,能看孩子一眼就很满足了。”
“你们就只说了这些?你怎么没给我姐说要把孩子要回来呢…………我看你要是说不出口,我去帮你说吧。”
“不用了,她说了要把儿子还给我,但被我拒绝了。当年都怪我抛弃了儿子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笙儿能叫我一声妈妈,我已经很知足了。你千万不要和立华说,立华和孩子都是无辜的,我也是女人,我心知立华她受的苦,并不比我少。而且看得出来,她在笙儿身上花了不少心血,还把笙儿抚养的这么好,我感激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那么自私去夺人所爱。我们共产党人,不应该那么残忍,对吗……”
立青虽然同情林娥,但不得不认同她说的话,接着小声问道,“那这件事要和老慕她两说吗?”
“还是先别了,她那性子,来了只会更糟……”
又聊了一些话,林娥才客气的说道,“立青你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吧,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去忙吧。”
“事情也不多,主要是要联系老刘,让他紧盯这波日本人的残余特务,然后再给延安的人送一些情报,剩下的就是利用手头的密码本做些文章。”
“有件事你要注意下,你应该被你哥立仁的人盯上了,他手下有个叫赵琪琪的丫头,也是冲着密码本去的。”
“这个你就放心吧,我这个哥哥做事喜欢百密一疏,我心里都有数。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合作,她好歹和小莹同志同学一场,我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姑娘白忙乎一场,这密码本破解出来的第一份情报,是有关在他们那边卧底的敌特人员,就送给她当礼物了……”立青说完才知道可以走了,便交代道,“好了,就不打扰你们母子相聚了,办事处的事情已经安排别人去做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费明照顾好。别的事情,我会和家姐说,等孩子出院了,你就先在我家住下吧。”
“立青,谢谢你,不过我……”
立青知道林娥在担心什么,接着解释起来,“放心吧,我没别的意思,你是孩子的亲生母亲,我家里人可没那么小气的,再说办事处的规矩和条件都不适合,你呀就尝试先住几天,有些你说不出口的话我可以来说……”
林娥当然有她的扭捏为难之处,她不是不想和儿子待在一起。但她是有夫之妇,纵使夫君已经不在人世,但她芳华依然不减当年,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贸然住进别人家,难免会被人说出是非。但她就是割舍不了和儿子分开,何况她也了解立青,了解立华,深知他们非数落之人,这才点了点头以示感激。
立青离开医院前的数小时前,侦讯处里此时立仁正在发飙,“饭桶,统统都是一群饭桶,这点小事情也搞不好,党国养你们还不如养一群猪……敌人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还能搞事情,你们丢不丢人……”骂起人来,立仁丝毫不逊色于他的校长。
布置完了上海、南京方向前线的工作,立仁转乘回到重庆,便发生了两起有针对性的暗杀事件。结果是‘九州之鹰’死在了医院里,共产党人陈影被暗杀在街头,费明和林娥受伤在居所。
立仁的气愤倒不全是因为关心,他是一个敬业的特务头子,向来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他的愤怒是出于内部人员的无能。不同于沦陷区,重庆是陪都所在地,为安保所需,市区各个地方下放眼线安插的很多。
即使如此,没想到还是发生了如此损失之事,立仁手指着站立两边的人怒吼道,“限你们一周之内务必找出幕后人员,不然,你们就别回来了……”
下面的人只得嘴里说完‘是是是’,纷纷作鸟兽散。
“杨处,这是你的文件。”
“是琪琪啊。”立仁接过文件问道,“说说我走后,你们的情况。”
进入工作状态,立仁仔细听赵琪琪汇报起工作来,末了才拿起文件问道,“哪里发过来的文件。”
“八路军办事处的。”
“哦,怎么会是他们。”
“处长,有个情况我要给你汇报下,听说那个‘九州之鹰’死在医院前,有人秘密接触过他,我怀疑是他们共产党那边的人。”
听琪琪说完这番话,立仁已经拆开了文件看起来,“你分析的不错,他们要都能像你这么细心就好了。”说完立仁还摆摆手示意赵琪琪靠近点,接着给她吩咐任务来,“你呀,这样…………”
“处长,你是怀疑我们有内鬼。”
“是不是,查一查就清楚了……对了,以后和他们八路军联络的事情,就由你来负责吧。”
“是,处长。”交代完了事情,立仁便挥手让赵琪琪出去了。
屋里还剩立仁一人,他手里还在看文件,嘴里却嘀咕道,“这个小兔崽子,就会和你大哥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