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西晋泰和二十年春,四月二十六日,泰和帝「华春」在群臣劝谏下,决意立嗣,于是召各地藩王入京。

  北国夜月、虽春风和煦,草木茂盛、但此刻天地间却是一片肃杀之象。

  如今天下兵荒马乱,老百姓不拘贫富都宁愿躲在家里,山路上死寂无人,只有夜风刮过山石发出的呼啸声,如嚎如怒,令人绝望!

  突然,阵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山道的死寂,一群衣甲带血的骑士,簇拥着一辆四驾马车,从北面疾奔而来。

  他们所乘的马匹皆是神骏,但一日不停的跑下来,战马已是口泛白沫,筋疲力竭了!

  为首的一名骑士浓眉大目,威武不凡,一边控马,一边满脸焦灼的回头探望。

  身后不远处烟尘腾起,可以清楚看到一队玄甲骑兵,正在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他们!

  「该死!」那名骑士当机立断,爆喝一声:「迎敌!」

  将士们都很清楚,这时转身迎敌意味着什麽!但为了给马车上的人争取一点时间,他们都毫不迟疑的勒住马缰,转过身来!

  须臾间,追兵已经杀到面前,却被将士们死死挡在谷口,寸步不能前行!

  在数骑护送下远去的马车上,车帘掀开了,现出一张苍白的面孔,他那神色疲惫的脸上刻满了嘲讽地笑容,再加上他那个性坚毅的轮廓,一望而知他是一个习于劳心而较少劳力的人,他的额头这时正挂着大滴的汗珠。

  那些骑兵身披玄色的铁甲,头盔如狰狞猛虎,左臂甲上刻着篆体的『平南』二字,彰示着他们的身份——平南王的部曲家将,号称天下精锐的玄甲骑兵!

  为首一名将领黑丑无比,他头戴束发金冠、身披黑色的大氅,狼眉鹰目、顾盼自雄,气魄摄人肝胆!他骑一匹黑色巨马,像九幽的魔神一样,睥睨着拦路的一众护卫。

  饶是那些护卫已视死如归,见了此人仍旧面如土色!为了追杀镇北王「华楚」,平南王居然出动了一品大宗师!那可是天下有数的绝顶高手,他们哪里能阻拦的住?!

  为首的骑士神情也变得无比凝重,他担心阻拦不了对方多久,镇北王还是无法脱险!

  还是对方先开口了,语气比这寒风还要凛冽道:「你就是烈血刀「王雄」,镇北王跑不掉的。不想受死,还是下马投降吧!」

  「想不到「平南王」竟然有你这等人物!」那为首的骑士,原来名叫王雄。他横眉冷对,憎恨道:「你们狼子野心,竟然敢截杀朝廷守疆王爷。」

  「不自量力!」那金冠黑氅的黑丑男子冷哼一声,熊臂一挥,玄甲骑兵便轰然向王雄等人扑去。

  王雄抽出镔铁长刀,怒吼一声:「禁卫军,死战不退!」便一马当先迎向来敌!

  众禁卫也跟着怒吼起来:「死战不退!」这一声仿佛有魔性,让他们抛掉一切杂念,心里只剩一个念头——杀敌!

  轰然之间,双方碰撞在一起,你死我活的厮杀起来!玄甲骑兵虽然人数众多,但受地形限制,不能发挥优势。且禁卫将士个个武艺高强,尤其是王雄,已是劲力无穷的小宗师,一柄灌注着真气的镔铁长刀舞动如雪,斩断兵刃无数,杀伤敌兵无算!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盏茶功夫,黑丑男子见玄甲骑兵仍然无法克敌,不禁眉头一簇,没时间可浪费了!

  王雄一刀劈出,将一名敌兵连人带马砍成两段!鲜血和内脏飞溅中,他突然心生警兆,瞥见一抹黑影向自己淩空扑来,忙不假思索的挥刀砍去!

  那道黑影正是黑丑男子,见刀光匹练般向自己席卷而来,他不慌不忙伸出粗长的手指,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弹!便正弹在王雄的刀背上!王雄那威猛无俦的一刀,居然被这毫不费力的一指,硬生生打断了招式!

  王雄右手虎口鲜血迸流,长刀也脱手而出!他半边身子都陷入了麻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黑丑男子一掌印在胸口!

  王雄登时如遭雷击,吐血横飞出去数丈近远,身躯狠狠撞在山石上,溅起无数砂砾!

  战力居然如此悬殊,这就是圣人之下,无可匹敌的一品大宗师!

  黑丑男子挥手间干掉王雄,身子又在半空中不可思议的转了个弯。双腿看似不紧不慢的连环踢出,每一脚却都正中一名禁卫的胸口!任那些禁卫如何拼命闪避格挡都是徒劳。

  被踢中的禁卫全都胸口塌陷,口喷鲜血横飞出去,定是十死无生!

  黑丑男子则借着这股力道,飘然返回自己的马背上。瞥一眼破布袋一般摔落在地的王雄,意兴阑珊的叹了口气:「烈血刀王雄,不过如此。」

  平南王的玄甲骑兵见状,满眼都是狂热的崇拜,齐声高喊着:「中流砥柱,威赫天下!」朝剩余的禁卫疯狂砍杀起来!

  没了王雄这定海针,剩余的禁卫完全被黑丑男子的恐怖实力夺去了气魄。没有抵抗多久,就被玄甲骑兵围杀殆尽……

  看一眼满地的禁卫死尸,黑丑男子却神情阴郁道:「拖得太久了。」

  玄甲骑兵登时满面愧疚道:「我等甘愿受罚!」

  「大人且息怒。」副将忙小心翼翼劝道:「过去不到半个时辰,应该追得上。」

  黑丑男子呵呵冷笑道:「本座只负责对付王雄,追人是你们的事,我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是……是!」副将连忙恭敬道,随即他转身大吼一声道:「追不上人,你们就自裁谢罪吧!」

  「遵命!」所有玄甲骑兵神情一紧,拼命催动战马,继续全速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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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城郊华香小筑外,俊逸无双的玄衣公子正焦急地望向北方,这时有一骑从远处疾驰而来,到得近前,骑士翻身下马参拜道:「小人拜见少主,王爷让小人通报少主,车架即刻就到。」

  玄衣公子微微松了口气,说道:「路上可还顺利?」

  骑士悲声道:「这次平南王出动「玄甲铁骑」,外加上「一品大宗师」追杀王爷,路上负责阻截的兄弟恐怕凶多吉少。」

  「王雄将军可曾安然返回?」站在玄衣公子背后的艳熟女子惊声问道。

  「王将军带领百名禁卫拦截来敌,小人也不清楚他们的情况。」

  玄衣公子邹着秀眉,叹息一声,他宽慰道:「兰姨,还请宽心,父王曾赠给王大哥「金丝软甲」,只要不是刀剑致命伤,王大哥定可无恙。」

  艳熟女子「赵幽兰」听得此言,神色才稍稍缓和了些,她微微颔首道:「小姐,是兰奴失态了。」

  「兰姨,在我面前不用这麽客气,毕竟你是师尊的人。这次王大哥能安然回来,我定会说服师尊,让你嫁给王大哥。」玄衣公子「云翔」和声细语道。

  「啊!真的?那兰奴……多谢小姐。」赵幽兰神色激动无比,眉梢眼角都掩饰不住内心的雀跃之情。

  云翔见赵幽兰欢喜无比,也是替她高兴,但他忽然想到一事,却是眉头微皱。他朝赵幽兰低语道:「兰姨你速去城中「忘归楼」,让……让那人……从密道过来。」

  赵幽兰俏脸一紧,有些不痛快地说道:「小姐,如果让那老东西过来,不知他又要逗留几天……还是……。」

  云翔不待她说完就截住话头,叹声说道:「兰姨,如今平南王肆无忌惮,我这「香华小筑」定会被他们搜查,也唯有那人才能震慑得住「平南王。」

  「可是……可是,我实在看不得小姐受那委屈……」

  「兰姨,不用再说了。」云翔长叹一声。他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洛阳城,想起了前日见过的,那意气风发的少年,不觉得眼神凄婉无比……

  天意楼……

  我从密室中走出来,想起爹的死志,心中欷吁不已。尽管他是个伪君子,自私自利,甚至还出卖了正道联盟让无数正道同仁惨死,但他对娘的爱意,却是赤诚而没有丝毫杂质的。他算不得一个好人,却绝对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我正在感伤,突然鼻子嗅到一丝梅花香气。已经接近五月,怎会有梅花?又仔细嗅了几下,没错,就是梅花香气,有了「阴阳感应」这种天赋,使得我「五感」灵觉大增,尽管香气很微弱,但我还是能够清晰的闻到。我心中奇怪,于是便寻着香气,慢慢地走出天意楼……

  黑暗中,走出了几个黑衣人,他们悄然低语,有一人说道:「长老,要不要跟上这小子?」为首的黑衣人,阴沉地说道:「不能跟,他背后还有一人,身形像是花蜂那老鬼……」

  其中一个黑衣人担忧道:「才不久,那臭婊子和她姘头已经出去了,现在这小杂种也出去,不会有什麽意外吧?」

  「不用担心,那骚货很在意自己的男人,只要明天她去了清风楼,就大势定矣。」黑衣长老自信地说道。

  一个相貌猥琐的黑衣人调笑道:「等教主娶了这骚货做夫人,我老高一定要好好表现,让教主将这骚货赐给我老高玩玩,哈哈哈……」

  「得了吧,老高!就你这瘦弱身板,还想肏那骚货,小心把你榨干了。听说当年青龙,白羊,花蛇三大尊者整整肏了那骚货三天,腰多差点累断了……就凭你?」

  「哈哈哈……」众人都被逗乐了,大笑起来。

  「好了,大家打起精神,仔细盯好了。此事过后,大家论功行赏,功劳大的,自是可以玩玩那骚货。」黑衣长老淫声提醒道。

  众人一听,兴奋不已,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我自是不知道,这帮奸人正在议论我娘,顺着香气,转了几条街,我来到一处偏僻的院子旁。我仔细地闻了闻,香气通往了这处院子。显然院中人想用梅花香气联络什麽人,我心下狐疑想探个究竟,于是施展身法越过院子围墙,见没被人发觉,便向内宅走去。

  穿过外院,在靠近内宅时,突然从里面传来了悠扬的琴声,随即有一甜美娇媚的「女声」跟着和唱道……

  似梦非梦,似花非花

  飘飘渺渺朦朦胧胧

  依旧那份情

  似梦似梦似梦非花

  飘飘渺渺朦朦胧胧

  依旧那份情

  似梦非梦似花非花原来都在红尘中

  飘飘渺渺朦朦胧胧谁也茫然度此生

  因果皆是缘何须曾约定

  明月游过几重山

  滴水青天可作证

  花落花开遍遍红唯有芳心载不动

  却将纷绕风吹散留下的真笑容

  这和唱的女子竟然是我娘,她来这里做什麽?这梅花香气主人想要联络的人,难道会是她?我心中奇怪不已。

  我娘娇笑道:「二姐,许久不见了,想不到你的琴艺更胜从前。」

  我连忙探头看去,只见一名气质淡雅如仙的绝色女子正在用她那白嫩修长的玉指轻抚着琴弦。她浅笑道:「三妹,你这首「镜花水月」才是唱得好,回想以前在宫中的日子,我抚琴,你唱词,大姐小妹在一旁倾听……唉!如今一别有十八年了,却是物是人非。」天仙女子轻叹一声,眼神中充满着缅怀之情。

  绝色女子梅绦雪继续道:「想不到,这麽多年了,你还记得这梅花香气。」

  「二姐身上的气味这麽好闻,意涵怎会忘记,不知二姐将意涵约到此有何事?」娘娇声说道。

  梅绦雪用秀美如仙的俏眼打量着我娘,她脸色有些微红,口中却是调侃地说道:「三妹穿着还是这麽特别,就你这幅样子还不把男人给迷死?难怪他们对你念念不忘……。」她又正了正脸色,继续说道:「这次约你来,却有要事。上次小妹对你所言,是诈你去清风楼参加「花仙寻宾大会」,他们所图是覆灭「天意楼」。」

  娘惊声道:「我不是答应他们要求了吗?怎还会……」

  梅绦雪叹息道:「三妹,这些人还讲何信义,以你的聪慧当会明白。」

  「是我糊涂了,可能太担心晟哥的伤势了。」娘稍稍平复因激动而颤动地粉白酥胸。

  「三妹,你有何打算?」

  「即使这帮奸人不准备放过我们,我们天意楼也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此刻娘的眼神坚定无比。

  「三妹,你既如此想,二姐也没什麽可说的,我当助你一臂之力。」

  「二姐,你不必如此,我……」

  梅绦雪截断娘的话头,叹声说道:「我当年受吕变蛊惑,加入百花仙宫,这些年和娼妓毫无区别,说实话我早已受够了。既然能帮到三妹,我又何惜性命。」

  「二姐,你对意涵……实在……实在是太好了。」娘眼眶湿润,神情激动。

  「三妹,你千万不能去清风楼,这次欢喜教主坐镇清风楼,他想要和花蜂一较高下。」

  「他……?当年那黑丑小子。难道他修成了欢喜教无上绝学「欢喜极乐参禅功」?」娘惊讶地问道。

  梅绦雪点头低语道:「他不再是当年那个纯真少年了,修得那邪功,只会欺负女子……我也被……。」她脸色羞红,回想起被那黑丑男子肏弄得高潮不止,哭喊求饶的场面,不由得羞愤无比。

  娘叹息道:「想不到,他竟然会变成这样,还是当年在我们面前就会害羞的那个少年吗?她有些惘然若失,长叹一声继续道:「当年我能脱离仙宫,也是辛亏有他,否则……很难想像。」

  「花蜂前辈伤势恢复得如何?」

  「仙宫一战后,义父境界大落,修为堪堪维持在二品上,恐怕今生都无法恢复修为了。」娘叹声说道。

  「那三妹更不能去清风楼了。」

  「多谢二姐提醒,至于如何对付强敌,我们还要从长计议。」

  「三妹,不止你一人到此吧?」梅绦雪看了看四周。

  我一惊,以为被发现了,待要现身,突然一雄壮男子从旁侧的假山中走了出来,他哈哈大笑道:「梅仙子果是慧眼如炬,知道古某就在近侧。」

  梅绦雪微微颔首,媚声说道:「我道是谁躲在一旁呢,原来是古大哥。」

  娘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二姐莫怪,是古大哥担心小妹,才跟过来的。」

  「一别经年,想不到梅仙子以是半步小宗师之境,果然是天才。」古山尊惊奇地说道。

  「古大哥,你和三妹也不差,不输小妹分毫。说道习武天才,我是不敢当,欢喜教主才是……」

  「难道那黑丑小子已经有大宗师修为了?当年他不过四品通脉中期,区区十八年,竟然有如此修为,难道是所谓的「天地锺爱」之人?」古山尊疑惑道。

  「是不是天地锺爱之人,我不清楚,只知道他修习任何武功都很快速。只是自他修习「欢喜极乐参禅功」后,心性大变,不止自己喜好淫玩女子,而且还特别喜好教众在他面前玩弄他喜爱的女子。」梅绦雪有些羞耻地说道,可见过她也曾经历过这等羞辱场面。

  「某家当年就看那小子不顺眼,竟想不到那小子还有这等嗜好,哈哈哈……搞得某家都想加入欢喜教,顺便玩玩他的女人。」古山尊调侃道。

  听到此言,梅绦雪更是娇羞不已。

  娘看了看梅绦雪,已心知肚明,她抬起狭长的媚眼,白了一下古山尊,嗔怪道:「古大哥,你说什麽疯话?」

  古山尊拍了拍脑袋,赔罪道:「是大哥胡言乱语,意涵,梅仙子莫怪。」

  梅绦雪整了整脸色,说道:「既然大家想拼死一搏,不如先除掉「怨笛」李阴愁。午夜时分,这个变态必会来我的住处。」

  「二姐,当年李阴愁的修为就有「小宗师」之境,恐怕我们三人留不住他。」

  「三妹,莫要担心,我既然提出此议,当然有对付他的方法。」梅绦雪非常自信,她继续说道:「李阴愁此人与吕变甚是不对付,为了压吕变一头,他竟然修炼残缺不全的「玄阴指」,搞得阳物萎缩,弄得自己不男不女,也是报应不爽。此人自修炼「玄阴指」后,变得更加残暴变态,宫中很多姐妹被他活活折磨而死。我想杀了此人,为姐妹们报仇。」

  「不知道二姐用何方法,杀得此僚?」娘问道。

  梅绦雪娇羞道:「此人在午夜时分,阳物能恢复一二,到时他定来寻我……只要能让他阳精射出,他的修为就会在一个时辰内降到低谷,到那时我们再出手。为了万无一失,我还准备了三名死士。」

  「梅仙子,计画如此周详,当万无一失,只是委屈梅仙子了。」古山尊有些不忍,让如此娇艳的仙子伺候一个变态,是个男人都不爽。

  梅绦雪脸色羞红,她有不自然地说道:「能除掉此僚为姐妹们报仇,受些委屈算不得什麽,只是我……我没把握让此人……射出……射出阳精。」

  娘想了想,媚声道:「二姐,如果加上我,能不能办到?」

  「三妹姿色无双,风情万种,做到此事倒是不难,只是……只是……?」梅绦雪犹豫道。

  「我不同意,意涵你做此事,让我情何以堪,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古山尊皱眉道。

  「古大哥,你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二姐为姐妹们报仇,能牺牲自己,我为何不能?」娘有些气恼地看着古山尊。

  见美人儿生气,古山尊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连忙赔罪道:「意涵,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见不得你受委屈。」

  「三妹,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最多二姐豁出去了,定会让那贼人射出阳精,你不可陪着二姐作践自己。」梅绦雪劝道。

  「二姐不必多说了,现在距午夜只有一个时辰,再想别的方法也来不及。三妹本就是残花败柳,当年更是面首无数,现在又何必假清高,二姐还是按计划施行吧?」

  古山尊微微叹息,他想了想,却是怕出纰漏,于是问道:「梅仙子,你所说的死士又是何人?」

  梅绦雪拍了拍手掌,「三位大哥出来吧。」

  这时三个男子从大厅走出,他们颔首道:「凶岭三恶拜见古大侠,于宫主。」

  梅绦雪美目微沉,注视着三人,却是满满地不舍之意。她叹息道:「杜大哥,黄大哥,武大哥,此次对付李阴愁,要你们拼死一搏,可能你们……你们性命将会不保……」

  武壮打断梅绦雪的话头,粗蛮地叫道:「宫主,这十几年,我们兄弟有你这个大美人相伴,享尽艳福,该是到报恩的时候了,武某没有遗憾,但愿来生还能……哈哈……肏弄宫主的小嫩屄。」这浑人也是直言不讳,只羞得梅绦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狠狠地白了这肥胖头陀一眼。武壮见美人娇羞,笑声更是得意。

  杜熊,黄善也是抱拳道:「宫主,这些年你对待我们就像家人一样,也顾惜我们的阳元,并未像宫中其他女子一样毫无顾忌地吸取,我们很是感激。这次我们兄弟三人定会拼着性命也要达成宫主的夙愿。」

  梅绦雪娇羞无比同时又身怀感激之情,她媚声说道:「三位大哥,如果有来生……我还是这般,定会……定会还让你们做我的面首。」收完连忙低下头去,不敢看这三人。

  娘面露深意地看着古山尊,向他眨了一下左眼,暧昧之情不言自表。古山尊不觉痴了……

  我见他们已经达成意见,心中气恼无比。我深爱无比,艳色无双的娘,竟然要去伺候那变态,这无论如何我是不能接受的,同时也暗恨古山尊,竟然不想尽办法阻止。此刻,我真想出来阻止我娘,但是……但是我能这麽做吗?娘必然以为我不知道她的过往,如果我现在出来,让她情何以堪?再说,为姐妹们报仇,娘动力十足,我能阻止吗?还是顺其自然吧,我微微叹息地同时,想起了爹的遗言。……娘也不是什麽贞洁烈女,这种以色惑人的事情也不止做了一次,能让她心头通畅,我又怎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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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城平南王府别院中,两个下人正帮黑丑男子卸甲,待黑甲褪去,黑丑男子坐靠到一张虎皮椅上,他把双脚翘到眼前的桌子上。细看此人,一头黑中带黄的乱发,粗眉丑目,满脸凶相,他皮肤漆黑,脸上横肉微微颤抖,朝天孔鼻毛翻出,一脸杂毛,厚厚的嘴唇像香肠一般,伸出的长舌如蛇信。脱去黑甲的雄壮身体上,发出难闻的雄性气息,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洗过澡,整个人脏污狼藉。方才他只是小试牛刀,就击杀了成名已久的小宗师「烈血刀」王雄,心中已是意兴阑珊,连追击「镇北王」的欲望也是片丝不存。他斜眼看了看侍候一旁的下人,慵懒地问道:「王妃,怎麽还不过来?难道你们没把话带到?」

  下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他擦了擦脸上的汗,低声下气地道:「小人已经催过王妃了,王妃说待他化好妆就到。」

  黑丑男子嘿嘿淫声道:「这骚货又搞什麽名堂,待会看老子不肏得她哭爹喊娘?」

  等了片刻,一名看去上高贵无比的妇人走了进来,两名下人不敢直视。只见此妇人,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月色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的女子。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贵妇来到黑丑男子近前,摆手让两名下人退下,才微微颌首道:「贱妾红裳见过教主。」

  「呵呵,骚货,是否不想外人知道你这个王妃就是本座的一条母狗?」黑丑男子淫笑道。

  「贵妇傅红裳连忙跪到地上,叩首道:「主人,母狗没有此意,只是不想让下人知道母狗的身份。」

  「你做得很好,待你坐上晋国皇后的位置,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黑丑男子提醒道。

  「主人,裳奴永远是你母狗,就算成为皇后,奴婢也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傅红裳媚声道,她抱住男人的粗腿,褪下黑靴,讨好地伸出香舌舔弄着男子的臭脚。她美目迷醉地看着这个脏乱不堪的男人,男人身上雄性的气息让她春情涌动。她也是阅人无数,但无人有眼前的男子更令她欲仙欲死,想要奉献一切。他记得男子出关后,第一次就把肏得失禁不止,什麽羞人的话儿都说了出来。她修炼的是「姹女多情决」,功法是残缺的,后患不小,此功着意点在「多情」,不想被这男子第一肏干,整个身心肉体都被征服。

  她慢慢褪去男人的裘裤,整个长满黑毛的大腿都露了出来,待褪去内裤,从浓密的阴毛中猛地钻出一条长约十寸,粗若儿臂的黑丑蟒蛇,「啪」的一声,打在她嫩白的俏脸上,黑丑蟒蛇散出骚臭的雄性气息,令她迷醉不已。

  「臭婊子,把我全身舔一遍。」黑丑男子脱掉上衣,露出长满黑毛的雄壮上身,躺到旁侧一张石床上。

  傅红裳褪去全身衣服,摘下头上首饰,如缎般的长发披散着,微风吹来,长发飞扬,美得就如月下女神。她硕大的嫩白巨乳,紧靠在一起,深深的乳沟只有一条缝隙,紫红色乳头,如果细看,会发现有细小的孔洞,美人儿以前定是被穿过环。左边硕大的乳房,纹着一条细长地乌蛇,蛇身缠在乳房的下半侧,蛇头峥嵘,眼睛射出寒光,微张的蛇口,吐出细长的红信,好像随时要吞取这颗紫色的葡萄。在她水蛇腰下,是茂密无比的森林,但是阴户却光洁无比,可能是阴毛被剃掉了,两片肥厚的阴唇微微发紫,同样也有着细小的孔洞,宽大的肥臀高高翘立,深深的臀沟,如果掰开会看见微褐色的臀眼。嫩白修长的玉腿,染着红色豆蔻的脚趾甲,亭亭玉立。

  美人儿趴到黑丑男子的身上,用巨乳摩擦着他雄壮的胸脯,香舌从耳朵舔起,像是对待最亲密的爱人一般。香舌砥舔着丑恶男子满是横肉的肥脸,经过耳朵,眼睛,甚至连鼻孔都不放过,给肥脸乾洗一遍后,美人儿吻着男子的肥唇,灵巧的香舌与男子的长舌互相交缠着,她不停地吞咽着男子腥臭的口水,就像品尝着最甘美的仙汁一般。湿吻了片刻,美人儿的香舌沿着脏臭的肌肤逐渐下移,直到舔到男子黑色乳头才停止,她的香舌绕着黑色乳头打转,忽而用牙齿轻咬乳头,直到男子舒爽地叹气,她才松开牙齿,她媚眼讨好地看着男人,用湿漉漉的屄户摩擦着满是黑毛的粗腿,乳沟夹住巨棒上下套弄着,当男人赞许地朝她点了点头,她就好像得到莫大的赏赐一般,香舌砥舔得更是起劲。

  她抓起巨棒,像是看到圣物一般,先用香舌在龟头上舔了一圈,然后含住硕大的卵蛋,时而砥舔,时而轻咬,口中还不时发出低吟声,嗯……啊……。男子揪住她的秀发,示意她把肉棒含进去,她才吐出卵蛋。她闻着骚臭的肉棒,有些恶心,但口舌之欲,却催促着她把肉棒含进去允吸。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张大嘴巴,肉棒一寸寸消失在她的口中。此时看去,只见美人儿含住了八寸左右的肉棒,还有两寸露在外面,她用香舌轻扫棒身,眼神讨好看向男子,当男子满足地叹息时,她好像得到莫大的恩宠,吞吐得更加起劲。粗大的龟头不断地在她喉间出入、男子感觉好像肉棒进入一个润滑,湿暖的紧窄空间,他舒爽地大声嚎叫。随着美人儿的吞吐,口中粘液越来越多,占在肉棒上连接着玉唇……直到男子巨棒微微抖动,美人儿才停止吞吐,她抬起媚眼,迷醉地看着眼前发出难闻气味的丑恶男子,腻声道:「爷,母狗想要……想要爷的大鸡巴,母狗的骚屄好痒,求爷赏赐给母狗大鸡巴 .」

  「臭婊子,你只舔了前面,后面还没舔呢?」男子不满道。

  傅红裳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她不喜此道,心中有些犹豫,但是空虚的肉体需要眼前男子的安慰,而此刻骚穴更是骚水横流,只要这个男子出现在眼前,她就忍不住地需求他肏弄。于是不再犹豫道:还请爷趴下,母狗自有妙法侍候爷。男子会意地一笑,他自是知道美人儿要做什麽,平常即使他百般恳求,傅红裳也只是兴致极浓时,他才能如愿。不想今日美人儿如此情动,不由得大是兴奋。他连忙分开双腿,挺着长满黑毛的肥臀,弯腰埋在石床上。

  傅红裳吃吃地笑道:爷,母狗来了。说完她张开红唇轻舔着男子长满黑毛的臀肉,一点点往下移动,她的左手中指插进男子的后庭中,其他四指轻搔着股沟里的黑色绒毛,她右手握着长达十寸的硕大巨根缓缓套动。

  当傅红裳娇艳欲滴的红唇含住男子那颗硕大的鸟卵轻咬吞咽时,男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美人自是发觉了他的反应,她媚笑一声松开鸟卵,灵活的香舌开始仔细地舔弄他的会阴,她的秀鼻嵌入到他的股沟里,男子后庭散发恶臭的气味 ,美人儿恍若未闻。

  舔弄会阴片刻,傅红裳灵活的香舌开始向男子恶臭的股沟移去。她的香舌轻扫了一下长毛黑毛的股沟,男子兴奋得微微颤抖,被美人儿套弄的肉棒好像胀大了几分。

  傅红裳感觉到他的反应,松开套弄肉棒的玉手,她用力分开男子的肥臀,灵活的香舌从男子股沟上延往下舔去,她一边砥舔一边啮咬,直到菊池处才停下来。美人看到黑乎乎的屁眼,不觉有些反胃,但是见到男子激烈的反应,便不在犹豫,她伸出香舌砥舔着黑乎乎有些恶臭的屁眼,灵活的绕着屁眼打圈。

  男子畅快无比,他感觉到一条柔软湿滑的小舌头,灵活在他屁眼上扫动着。他剧烈地颤抖着,一种强烈的征服感油然而生,令天下男人魂牵梦萦的玫瑰仙子正淫荡地舔他屁眼,此生又有何求?

  傅红裳感觉到了他强烈地反应,于是更是火上浇油,她伸长香舌使劲地往屁眼深处钻去,灵活的舌头一边往里钻一边旋转着。

  男子一只手按住傅红裳的云鬓,一边剧烈撸动着自己的巨根。他嚎叫道:「傅红裳,你……就是个……婊子,烂货,舔得……老子屁眼……好舒服啊,老子先射给你,再好好肏你骚屄。」

  傅红裳见他已是强弩之末,又舔了屁眼数圈后,便连忙躺倒床上,淫荡地嗲声道:是,裳儿是婊子,烂货,嗯……亲爹爹快用你的大鸡巴插烂女儿的嘴巴,女儿想喝您的仙液。

  一会儿母狗,一会儿爹爹,女儿的叫,男子兴奋地嚎叫道:骚婊子,如你所愿。他挺起长达十寸的丑恶肉棒插入傅红裳的樱桃小嘴中,快速抽动着,棒棒到底。

  傅红裳觉得自己的喉咙都快被插爆了,她不断用香舌缠绕着肉棒,双眼「泪汪汪」地看着丑恶男子,楚楚可怜。

  男子大吼一声,肉棒全部插入傅红裳的樱桃小口中,龟头死死地捅进美人的咽喉,傅红裳的樱唇紧紧地贴在男子的阴毛上,她双眼泛白,流出泪水,两只白嫩的小手惊慌地拍中打着男子。

  男子见这美人受虐的凄惨模样,兴奋不已,他放松精关,肉棒跳动,一股腥臭的精液射进傅红裳的喉咙中,美人儿不停吞咽着,但仍有大量的精液从嘴角流下,射了足足有一分多钟,男子才缓缓地坐到床上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傅红裳连忙翻身趴跪到男子的胯下,她用香唇含住龟头,灵活的嫩舌清扫着残留在马眼里的精液,直到肉棒在她口中软化,她才吐出,做完这一切,她才坐到男子身旁,依偎到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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