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明珠在怀

  乐明珠连忙拉住那少女:“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大笨瓜。”

  “哦……”

  少女恍然道:“就是他啊。看起来没那么笨嘛……”

  乐明珠拉着少女的手道:“这是小板凳,错了错了!”

  她连忙吐了吐舌头,“是邓晶!我最要好的师姐妹!”

  程宗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少女,心头的欣喜仿佛要迸出来,连声道:“你好、你好!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到岸上买东西,没想到你在这儿!”

  乐明珠也兴奋地胀红脸,如果不是邓晶在旁边,恐怕会跑过来抱住自己。程宗扬道:“买什么东西?”

  乐明珠在部晶耳边说了几句,邓晶皱眉道:“不行啦,潘师姐说过要我们两个一起去的。”

  “笨死你了。就一点药材啦,你自己就能买。”程宗扬叫道:“冯大法!”

  “哎!”

  冯源跑过来。众人只有他说修练要紧,没有沾酒,这会儿还清醒着。

  “你陪这位姑娘去买药。”程宗扬扔给他一只钱袋,“所有的帐都算我的,剩下的算你的!”

  冯源顿时眉开眼笑,“这怎么好意思呢!”

  邓晶还不乐意,乐明珠咬着她的耳朵道:“别忘了,你玩的那根龙须是他割下来的,要不然我不让你玩了!”

  邓晶只好嘟嘴答应,一脸不情愿地和玛源去城里买药材。乐明珠和程宗扬四目交投,脸颊越来越红。程宗扬忍着剧烈心跳,低声说道:“走!我的船在这边。”

  程宗扬脚步轻得像要飞起来,拉着乐明珠三步并两步的奔回船舱。他关上舱门,回身一把抱住她,狠狠亲住她香喷喷的小嘴。

  乐明珠身子火热,双手抱住他的腰身,一边吐出香舌让他吸吮,一边眼睛瞪得圆圆的,充满惊喜地看着他,胸前丰美双乳不住起伏。

  良久,唇瓣分开,乐明珠道:“眞的是你啊!大笨瓜!”

  她紧紧搂着程宗扬的腰,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两人分开不过一月,感觉像过了一年。程宗扬回身叫道:“小香瓜!你可想死我了!”

  说着搂住她的身子想解去衣衫。“不要!”

  乐明珠挣脱他的手掌。”哇!为什么不要!你说过这辈子让我一个人插的!”

  “人家又没有不让你插。”

  小香瓜脸红红地说:“大笨瓜,不要把人家衣服扯破了……”

  程宗扬不客气地解开她的衣带。乐明珠胸前裹着鲜红鲛绡,绡丝滑凉如水,衬着雪般细嫩的肌肤。两圑充满弹性的雪乳高高耸起,在胸前颤巍巍摇晃,抖动出迷人肉光,让自己想起在南荒的时光。

  这会儿所有言语都是多余的。程宗扬拨开鲛绡,把脸埋在小香瓜丰腴的乳沟间,呼吸少女带着奶香的气息,心头冲动一浪高过一浪。”小香瓜!”

  程宗扬低叫一声。乐明珠望着他,脸颊越来越红。程宗扬一把剥下她的裤子,抱住粉团般白嫩的美臀用カ亲了一口,然后把她抱到床上。乐明珠浑身火热,主动伏下身翘起雪嫩屁股。白生生的臀肉像剥壳的鸡蛋光洁滑腻、柔嫩无比。她的臀沟不像成熟妇人那样深,此时抬起臀部,臀间小巧肉孔便绽露出来,宛如一朵娇羞雏菊,又红又嫩。

  程宗扬挺起阳具,龟头在她柔嫩菊肛上一顶,小香瓜白嫩雪臀立刻哆嗦一下,喉中发出一声低叫。果然小丫头后庭还是一样敏感,程宗扬顶住她的嫩肛磨弄片刻,本来收紧的屁眼儿像朵漂亮花蕾般渐渐绽开,肛肉沁出湿润汁液,色泽也变得红艳。程宗扬身体一挺,龟头没入软腻的肛洞。

  “啊呀!”乐明珠惊叫一声,那根阳具挤进嫩肛、尽根而入,将肠道塞得满满的。阳具深深刺进白嫩雪臀,被她紧密的嫩肛包裹,稣爽无比。程宗扬心头火热,自己朝思暮想,搞芸娘和丽娘那对婆媳时也禁不住拿她们和小香瓜比较。这会儿终于又干到小香瓜,开心得几乎要放声大笑。

  程宗扬抱住小香瓜的纤腰,在她臀间用力挺弄。乐明珠肤色晶莹,白嫩雪臀被粗壮的肉棒戳弄,被干得不住变形。臀间小巧肉孔充满弹性,像一张红嫩小嘴呑吐肉棒,带来连绵不绝的快感。

  雨人分别多时,彼此都情动十分。这场交合一开始就是疾风暴雨,一个在上面挺着阳具尽情插送,一个在下面翘着屁股,被干得雪臀乱摇,似乎要将这些天的思念之情尽数倾注在肉体最亲密的接触中。

  程宗扬压在乐明珠白玉般的胴体上,一边挺动小腹,一边两手张开,抚弄丰腴肥硕的大乳球。小香瓜面带红晕,被他干得不住低叫。

  “好烫……呃……你的……你的大肉棒全插到人家屁眼儿里了……”

  “叫老公!”

  “老公,人家屁眼儿好胀……轻一点啦……”

  “乖老婆,你屁股好嫩。”

  “呀……呀……老公……你插得太快了……人家……人家肠子都要被你捣碎啦……”

  “乖老婆,忍一忍就好了。”

  珠两手撑着床榻,被程宗扬骑在屁股上,那对圆顽乳球在胸前来回抛甩,充满沉甸甸的质感。她翘着屁股,雪嫩美臀毫无保留地敞开,柔嫩的屁眼儿被粗壮肉棒带得翻进翻出。

  程宗扬固然兴奋异常,身下的小美人也情热如火,翘着屁股让他恣意插弄。

  坚密的屁眼儿越来越软,插在里面的肉棒却越来越硬。

  程宗扬抱着她滑嫩充满弹性的雪臀,阳具仿佛插在一张软腻的小嘴中,被她柔软的屁眼儿和炽热肠道包裹,无微不至地舔舐每一寸肉棒。

  小香瓜叫声越来越高亢,忽然屁股一阵哆嗦,整个身子软了下来。与此同时,一股温热液体从她股间迸出。”乖老婆,你泄了身子。”

  乐明珠颤声道:“你肉棒好硬……人家受不住了……哎呀!”

  程宗扬抱住她绵圑般的雪臀,一口气干了一盏茶时间才挺起阳具,在她颤抖的屁眼儿里射精。

  云收雨散,雨人相拥而卧。乐明珠抱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前,“壊死你了……一见面就插人家屁股。”

  “乖老婆,你的小屁眼儿比以前还紧呢。”

  “不是啦……”

  乐明珠羞答答说:“是老公的肉棒变大了。好胀……塞到人家肚子里面了……”

  程宗扬笑道:“你泄了好多。”

  “都是你插得太用力了……哎呀,不要摸!”

  程宗扬坏笑道:“你下面好湿。来,让老公摸摸乖老婆的屁股。”

  乐明珠嘟嘴道:“反正已经让你插过,你想摸就摸好了……人家屁股好痛……后面被你插得火辣辣的……”

  程宗扬抱着小香瓜香软白嫩的玉体,爱不释手地抚弄。乐明珠光着身子偎依在他懐中,“大笨瓜……”

  “嗯?”程宗扬抬起眼。

  乐明珠眼睛亮晶晶看着他,充满喜悦,又叫了声,“大笨瓜!”

  程宗扬忍不住亲了她一口,“想不想我?”

  “想啊。”乐明珠忽然小嘴一瘪,“坏死你了……这么久也不来找人家……呜呜……”

  程宗扬拥住她,“别哭啊,我也想去找你的。”

  乐明珠哽咽道:“人家每天都想你。好几次都睡不着觉……做梦还梦到你拿大肉棒戳人家屁股……”

  程宗扬想笑又觉得心痛,小声道:“眞的梦到了?”

  “都是你!”

  乐明珠握起粉拳捶了他一记,“人家屁眼儿被你插过就变得怪怪的。”

  小香瓜的屁眼儿涂过焚情膏才变得敏感,但时间过去这么久,药效还没有退,难道死丫头说的是眞的?程宗扬小心道,“怎么怪怪的?”

  乐明珠道:“一想起你骑在人家屁股上,拿大肉棒插人家屁眼儿,人家屁眼儿就好热,还湿湿的发痒,总想有东西插进来……人家每天晚上睡觉都要数好多羊。有时候数错了,开始是一只、两只、三只……后来数成两千零一下、两千零一一下……”

  程宗扬禁不住笑出声来。

  “你还笑……人家都难受死了,想着眞让你插两千下就好了。”

  心头的爱怜仿佛满溢出来,程宗扬小心呵哄半晌,小香瓜才收住眼泪。两人絮絮说着话,程宗扬才知道小丫头回去后狠狠挨了师傅一顿骂,被关了一个月不许出门。这次是光明观堂得到晴州一家慈善团体的资助,准备在晴州开设一家慈幼院收养孤儿。一向喜欢小孩子的乐明珠缠了多时才得到允许,随师姐一同去晴州。程宗扬捏了捏她的鼻子,“挨骂是不是很难受?”

  说了会儿话,乐明珠已经高兴起来,吐了吐舌头。“才不是呢。师傅最心软了,我一哭她就不骂,还做汤给我喝。咦,你也去晴州吗?”

  “是啊。我和小紫……”

  乐明珠开心地叫起来:“小紫也和你在一起吗?太好了!我们坐一条船好不好?”

  “好啊!船上现在有空位,你们有几个人?都搬过来吧。”

  “有潘师姐……”

  “潘姐儿也来了?”

  “是啊。还有小板凳、小木头和我。”

  程宗扬想起久无音讯的武二郎。不知道一一爷那厮伤好了没有?武二心里现在有了苏荔,对潘姐儿又是什么想法呢?

  “只你们几个人就去晴州建慈幼院?”

  “当然了。”

  乐明珠得意地说:“慈幼院建好了,说不定是我来管呢。”

  程宗扬笑道:“是吗?”

  乐明珠扳着指头道:“潘师姐不会去管,小板凳、小木头都比我小,堂里的婆婆脱不开身,师傅又生病了……”

  “你师傅生病了?”

  练过功的人眞元充盈、气血健旺,极少得病,偶有风寒也很快痊愈,何况小香瓜的师门又以医术成名,会生病眞是稀罕事。

  “明州发生瘟疫,师傅去给人治病,每天都要看几百个病人,结果自己也累倒了。”程宗扬坐起来,“我去跟你潘师姐说,大家坐一条船去晴州!”

  “好啊!”

  乐明珠高兴地抱住他的手臂。

  “我替你安排一间房,”程宗扬在她耳边小声道:“晚上去找你,免得你睡不着。”

  “大坏蛋,只想干人家屁股……”

  乐明珠踢了程宗扬一脚却被张臂抱住。程宗扬眉飞色舞地说道:“小香瓜,我们再干一次!”

  “不要啦,人家屁眼儿都麻了……哎呀!”

  乐明珠被他抱着腰按到床上,那根刚射过精的阳具又硬起来,热腾腾顶在臀间。乐明珠无奈地说道:“好啦……你轻一点啊……”

  光明观堂乘的是条独桅帆船,顶篷呈蕉叶形,悬着白帆。舱内用柳木隔出几个房间。不寻常之处就是洁净异常,不但桌几纤尘不染,连船板都用清水洗得发白。

  为了节省空间,舱内用的是推拉式的格子门,上面贴着半透明的竹篾纸。乐明珠脸上红晕未褪,不好意思去见师姐;她领着程宗扬进到舱内,指了指房门,一溜烟躲起来。

  房门推开半边能看到一个扎着布帕的妇人坐在舱内,怀里抱着一个婴孩,神情凄惶。那婴儿闭着眼,额头覆着湿巾,似乎发着高烧。

  程宗扬朝里面看去,眼睛顿时一亮。那妇人对面坐着一个女子。她穿着素白衣衫,微微垂头,玉指搭在婴儿颈侧正在诊脉。她脸上戴着一个雪白口罩,口鼻都被遮住;虽然只露出精致如画的眉眼,但两道蛾眉微微颦着,流露出无限风情。

  黑白分明的双眼水汪汪美得令人眩目,让人不由自主被深深吸引。

  没想到会在船上看到这一幕。潘金莲用心为一个陌生婴儿诊脉,就像一个白衣仙子在灯光下散发出圣洁光辉。只不过她那双凤目眼角微微挑起,天生带着一抹桃花般的红晕,使她容颜间平添几分媚意。潘金莲抬起玉指,温言道:“不妨事的。少顷煎好药,让孩子先服一剂。剩下的你带回去早晚各服一剂,服完便无妨了。”

  妇人感谢地说道:“眞是多谢姑娘。姑娘这么好心肠,便是天上仙子也比不过的。”

  潘金莲略带疲倦地笑了笑,“不用客气。先去给孩子煎药吧!”

  后面一名妇人道:“仙子,求你看看我们家孩子吧!”

  那孩子又大了两岁,手脚筋腱仿佛痉挛般拧成一个奇怪角度不住抽动,这会儿他已经哭累了,蜷在母亲怀里。潘金莲道:“这是小儿惊厥的后遗症,要分几次施针才能缓解。”说着她拿出针囊,取出几枚细针。

  那孩子害怕地扯住母亲衣角,“娘,我不要……”

  潘金莲柔声道:“不用怕,这针扎上不痛的。姐姐帮你刺几回,你的手脚便好了,往后能和伙伴一般跑着玩呢。”

  潘金莲一边说,一边按了按他的穴道,接着银针刺入肌肤。那孩子哇了一声-哭起来,母亲吓得双手一抖。潘金莲道:“他只是有些害怕,并不痛的。”

  潘金莲细细舍着针,“姐姐没有骗你吧?是不是酸酸的,有些发胀?”

  那孩子止住哭声,过了一会儿竟然露出笑容。核子的母亲这才放下心,连声道谢。潘金莲用了一盏茶时间在孩子头、臂几处穴位下过针,仔细捻了一回,打通他的经络。那孩子身上扎着针,竟然已经睡着。

  算起来已是第三次见到潘姐儿,但第一次见面只是惊鸿一瞥,第一一次见面只记得当时惊艳的感觉。这次见到的潘金莲又是另一番模样。

  眼前这个细致用心、戴着圣洁光环的女医生,实在无法与印象中那个千古第一淫妇联系起来。不过秦桧都能变忠臣,潘姐儿变圣女……似乎也不是很奇怪。

  说到底人是环境的产物,没有谁是天生的大奸大恶,也没有谁是天生的圣徒。

  潘金莲将平常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告诉那位母亲,稍停一阵才取下针。那位母亲抱着熟睡的核子千恩万谢地去了。潘金莲剪去灯蕊,挑亮灯光,然后把棉签浸入酒液,在灯下将刚才用过的银针一一抹过,收回针囊,一边道:“还有哪位?”

  程宗扬踏进门堆笑道:“这么晚来打扰,眞是不好意思。”

  潘金莲微微挑动眉头,“是你?”

  “眞巧,我也要到晴州去,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仙子医术眞好,悬壶济世,造福百姓。”

  潘金莲沉静地看了一眼,明澈目光仿佛将自己看得通透。程宗扬只笑了一半,笑声戛然而止。

  潘金莲淡淡道:“明珠和晶儿出去买药,只晶儿一人回来说明珠遇见相识的人,想来就是你了。”

  “大家朋友嘛,见面聊聊天。”

  程宗扬道:“我来没别的意思,只不过听乐姑娘说你们也去晴州,正好我们船上还有房间,不如坐同一条船,大家一同去晴州,路上也好照应。”

  “多谢了。”

  潘金莲道:“不用。”

  程宗扬道:“潘姐儿不会是对我有戒心吧?其实我跟乐姑娘在南荒认识,大家一起出生入死,这点交情总是有吧?”

  潘金莲忽然道:“你那个小妾呢?”

  程宗扬想起在南荒时,小紫冒充自己的小妾,诈称武一一被杀,戏弄她一番,没想到她现在还记得。

  “那丫头最是顽皮,潘姐儿是成年人,不用和她一般见识吧?”

  “我不介意。只不过提醒你一声:你已经有了妾室,我师妹年纪尙小,和你一道走不怕招人闲话吗?”

  程宗扬厚脸皮道:“没有什么吧?大家做朋友也不行吗?”

  潘金莲淡淡道:“程公子名声没那么好吧?”

  程宗扬怔了一会儿,小心道:“建康的事,你也知道了?”

  “我在洛阳便听说了。”

  程宗扬叫道:“眞是被那只小狐狸害死了!其实那天的兰陵王破阵舞都是他跳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潘金莲没有理睬他的辩白,扬声道:“嫣琪!”

  一个少女伸头进来,“潘师姐?”

  “明珠回来了吗?”

  “在外面呢。”

  潘金莲道:“让她去后舱煎药,告诉她从今天起,直到晴州都不许她再下船,更不许她和别人说话。”

  少女吐了吐了舌头,“是。”

  程宗扬忍不住道:“潘姐儿,你管得也太严了吧?小香……乐姑娘又不是小孩--”

  “她若眞是小核子,我也不用这么管她了。”

  潘金莲打断他,“我光明观堂的事由我们自行处置。公子请回吧。”

  潘金莲公然逐客,程宗扬只好满腹郁闷地下船。

  难得和小香瓜相逢,这会儿却各乘一船;雨人直线距离不到一百步却看得到吃不到,程宗扬心里的别扭比不见面还难受。小紫笑吟吟道,“见着你的小香瓜了?”

  程宗扬像吞了生醋一样皱着脸,“她被潘姐儿赶去当烧火丫头。潘姐儿也眞是,大家只是坐一条船,她怎么看我像看贼一样呢?喂,死丫头,我看起来眞的像坏人?”

  小紫仔细看了他一会儿,“像啊,刚采人家后庭花的采花贼!”

  想到小香瓜的后庭花,程宗扬禁不住咧开嘴,连小紫的揶揄也不放在心上,让小紫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乐丫头还问起你,听说你在船上,高兴得不得了。你心眼那么多,小香瓜一点心眼儿没有,偏偏还和你要好,眞是怪事。”

  “有什么好奇怪的,她就是心肠太好。”

  小紫皱了皱鼻子,“一点用都没有。”

  “后面这句不是眞心吧?我看你对她也挺不错,没有骂过她笨。”

  “她倒不笨。”

  小紫道:“只不过太天眞,对人一点戒心都没有。”

  程宗扬捏了捏她的鼻尖,“你不就是因为这一点才对她另眼相看吗?”

  小紫没有说话,反而偏头露出深思表情,过了会儿才嫣然笑道:“眞的哦。”

  “喂,你刚才去哪儿了?”

  “和月霜姊姊去城里了。”

  小紫笑道:“你猜她买了什么?”

  “什么东西?”

  “马鞭。什么衣服、胭脂、水粉她都不看,就去卖马具的铺里,说要买根趁手的鞭子。”

  小紫笑道:“人家也买一根。”

  说着她拿出一根光滑如玉的鞭子,“鲸骨做的,漂亮吗?”

  程宗扬纳闷地说:“月丫头做梦都想上戦场,买鞭子不奇怪,但你买鞭子干么?也想去打仗吗?”

  “骑马啊。”

  小紫笑吟吟道:“等抓到姓苏的妖妇,我要每天骑着她,用鞭子打她的屁股。程头儿,你说好不好?”

  “只要你喜欢,哪怕将她碾成粉,我若皱皱眉头就不姓程!”

  “你说的哦。”

  “放心吧。我才没那么滥好人呢。”

  天刚破晓,泊在码头的小船离岸向下游驶去。程宗扬一直在船上守着,见状立刻叫俞子元开船,跟紧光明观堂的船只。鹏翼社的楼船比它大十倍不止,要跟着这条小船并不容易,但俞子元毫无难色地答应下来。

  程宗扬不好意思地说道:“前面船上有一个朋友,也是往晴州去的。”

  俞子元道:“公子放心,我船上的水手都是驶过十几年船的行家,必误不了事。”

  他和水手交谈几句,然后道:“杨州的云氏商号送了批货来,已经按公子留的名单分送出去。”

  程宗扬望着前面白帆笑道:“费心了。”

  敖润张大嘴巴,看着眼前黒色的薄盾。旁边老张也像呆头鹅一样,眼珠瞪得圆圆的,手中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龙鳞盾。突然间,冯源一声惨叫打破舱房里的寂静。这位平山宗的大法师两手抱在一起,浑身颤抖,然后手指分开一线,眼睛凑过去看了一下,接着又是一声惨叫。敖润喘口粗气,“冯大法!鬼叫什么呢!”

  “龙……龙……龙睛玉……”

  冯源哆嗦着说道:“眞……眞的啊……”

  老张吃力地咽口唾沫。”队长,老程出手眞够大方,这几样加起来就是两千银铢。还有兄弟们每人一套装备,差不多也得一百银铢……”

  “不行!”

  敖润道:“这情欠得太大了-”

  冯源跳起来,两手攥得紧紧的,“敖老犬!打死我也不还啊!我跟你说,我这辈子还没摸过龙睛玉呢!”

  老张敲敲盾牌,依依不舍地说:“这盾眞不错。”

  冯源道:“老大,老程是副队长的相公,说起来也是咱们雪隼团的女婿,不是外人啊!说不定这是人家送的聘礼!我说,不如咱们把副队长送过去,当还礼得了!”

  “越说越不象话了!”敖润吼道:“给我闭嘴!”

  “你们看,我的弩怎么样!”

  月霜手里拿着一枝钢制小弩,她轻轻一板,拉上弩弦,接着一扣弩机,空弦猛弹出撕开空气,发出一声锐响,力道强劲至极。敖润还没有开口,冯源叫道:“好东西啊!哪儿来的?”

  “别人送的!”

  月霜举起弩道:“我刚才试了一下,能射七十步远呢!”

  冯源一脸期待地说:“副队长,你是不是收下了?”

  “当然了。我们那么要好喂,你们怎么了?”

  几个人对视一眼,冯源和老张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那就好!那就好!”

  敖润咧了咧嘴,“眞好……你看,我这盾怎么样?”

  “这么轻?”

  月霜拿起来,讶道:“是什么做的?”

  “一共就两面,”老张道:“我和敖老大各拿了一面!”

  “这盾起码要一百银铢吧?你们发财了?买这么贵的东西。”

  “跟你一样,都是朋友送的!”

  月霜奇怪地问:“你们哪来的朋友?”

  冯源道:“副队长,你的弩是谁送的?”

  “紫姑娘啊。”

  老张打了个哈哈:“我们这些也是紫姑娘送的。”

  月霜撇了撇嘴,“吹牛!”

  冯源忍不住道:“副队长,你相公家眞有钱啊!”

  月霜皱起眉头,“胡说什么?我哪来的相公?”

  “不就是,唔……”

  老张一把撝住冯源的嘴,把他踹到一边。”喂,你给我说清楚!”

  月霜正要细问,船顶忽然有人叫道:“落帆!落帆!”

  扇形的船帆迅速落下,发出巨大响声。失去风力的推送,行进中的楼船速度猛然一缓。

  程宗扬道:“怎么了?”

  “船进峡谷得落帆减速。”

  俞子元道:“前面水路不好走,我去掌舵。”

  说着蠢衣袖- 赶往奋。面前出现一道魏峨山峰。云水在山下分成数道支流,蜿蜒流入峡谷。两岸山势犹如大斧劈开,壁立万仞,险峻至极。楼船减缓速度,水手小心地操纵船只,驶入弯曲的河道。

  雨岸生满奇异的灌木类植物,那些植物树冠不犬,根系却极为发达;纠屈的根系从山石间伸出,在水中浮动,阳光下犹如苍绿水蛇。

  光明观堂的座船显出船身狭小的优势,进入峡谷连帆都没降,把楼船远远甩在后面。程宗扬回过头,只见小紫站在窗前,正拿着一只黄铜做的单筒望远镜向远处了望。

  “死丫头,船长室的望远镜你随便拿来玩?”

  “别吵。”

  程宗扬凑过来,“看到什么?”

  “看到你的小香瓜在哭呢。”

  “开什么玩笑。拿过来我看看!”

  程宗扬抢过望远镜放在眼前。只见前面小船已转过弯,船体被山间灌木遮掩,露出飘扬的白帆,仿佛在山林中行驶。程宗扬心道:小香瓜被潘姐儿禁足,这会儿关在舱内,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两岸景色。

  忽然前方帆影一折,整条船仿佛突然倾覆一样,消失不见。程宗扬大叫一声,“不好!”

  一把扔开望远镜,身体从窗口探出去。楼船转过一个急弯,眼前水面猛然一宽,在峡谷间形成一个狭长的小湖。光明观堂的轻舟斜斜停在水上,旁边漂着折断的船帆。小紫惊讶地说:“好大的风,她们的船帆都被吹断了。”

  “放屁!”

  程宗扬叫道:“是被砍断的好不好!”

  船上碗口粗的桅杆断成两截,断口整齐得如同刀切,显然是被利刃斩断。小紫转了转眼睛,“肯定是有山上的妖怪看中你的小香瓜,要把她抢走!程头儿,你好可怜哦。”

  “少废话!”

  程宗扬向扬州的云家商号订了批货物,顺便挑了两把刀,这时一把抄起来挂在腰后,直接从窗口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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