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亲相处的那些年里,我发现在每年元旦的晚上心情总不好,而且坚决拒绝在这天作爱,她对我说,每年元事给母亲的创伤很大,也许一辈子都这样了。
1994年我在事务所无意中听说,轮暴我母亲的刽子手大娃被他父亲朱赫来走后门多次减刑提前释放了,他出狱后不久就在湖南杀了一个20岁的湖南妹子,可因为没证据他没有获罪。我自告奋勇免费替姑娘家打官司,我四次南下费尽周折寻找证据,终于找到了有力的物证人证,大娃被判处死刑。湖南妹子的父母对我千恩万谢,他们哪知道我和大娃的血海深仇。
大娃临刑前我专门到监狱去看一看他究竟是个什麽货色。他见到我后,大声嚷嚷:「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麽要置我于死地?!」
「我们两人之间的仇太深了,我就是你残害的那个林工程师的儿子。」
「原来如此。其实不能全怪我,谁叫她和我爹睡觉时那麽骚呢。哪个男人看过后不动心?我有幸玩过这麽骚的老娘们,死也值了。」
我要揍他,被法警拦住了。
我把喜讯告诉了母亲,以减轻她的心中隐痛。
今年母亲就满60岁了,她已经辞去了副总师的职务,但却仍然是政协委员和省建设厅的技术顾问,所以她还是很忙。我和冯姐带孩子去看她的时候,发现母亲的苍老又增多了,两鬓已平添许多白发。我很担心她没人做伴该如何度过晚年呢?
我前些时候的一天因为应酬回来很晚,冯姐交给我一封信,是父亲来信了,他想念孙子,也很关心母亲的近况。我灵机一动,能否让他俩复婚呢?想到这里我高兴起来,睡不着觉就到阳台上思考如何让父母复婚的对策,我打算尽快去深圳一趟。
我又想起了母亲的生活道路,简直就像一首浪漫的情诗,让人回味无穷。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