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狮王谈判

  刘易出了楼门本来想上班,走到花坛前,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本来还有信心兴气冲冲地去上班,但郑秀的一句‘你养的起我吗’深深地刺激了他,郑秀说的有道理,自己的工资是养不起她,而养活自己也费劲。

  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是在官场上当官,即使当上了人事局的一把手每个月工资也不过二千块,而那个有可能等二十多年,甚至是可能根本就等不到,剩下的就是收黑钱,但没有好的职位黑钱也没人给你送。

  自己在郑秀的面前是个什么?根本就是个穷鬼,郑秀曾经跟自己说过一句玩笑话,那就是“我就是想让你匍匐在我的石榴裙下。”自己当时还以为是玩笑,边闹边钻她的裙子,而现在才反应过来,钻女人裙子的不仅是色鬼还有穷鬼,就是那种没那有底气的人,让你钻就得钻,你没有任何去欣赏女人大腿和看内裤的心情,而只能像个傻子似的低着头,没有一丝想法,而等着别人的施舍,性感的大腿让你看你也不敢看,一个连饭都吃不上饭的人,还有什么心情看女人的大腿呢?

  当自己第一次与郑秀在公园前见面的时候,她就穿了一个又长又大的荷叶裙,她那个时候身上还没有现在丰腴,那个裙子非常不适合她,即使现在穿也有点宽大,而且她也只穿了一次就不穿了,那就是个示威,她当时明明知道自己的情况还是跟自己处对象,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找一个对她好的人,而有没有钱无所谓,她可以花钱养着你,但你必须匍匐在她的石榴裙下,永远地对她好,永远也不能变心,永远不需要尊严。

  但自己是个男人,遗憾的是自己当时已经是‘贫过无才、贱过无志。’什么本事都没有,什么也都不想干,认识了董洁也是先干的没有技术含量的体力活,后来被董洁拉到这个圈里混,却认识了郑秀,又上了陈月。

  但现在自己的境遇并没有比以前强多少,除了每个月不到一千块钱的工资,连个窝都没了,现在不得不转过来像讨饭一样的生活,现在只要张嘴说没钱,无论是董洁还是陈月还是郑秀都会毫不犹豫地给自己,但自己怎么会花女人的钱呢?这不就是要饭吗?

  而这种讨饭的生活也是要有代价的,想要饭就不要有什么体面,就要对她好,郑秀刚才说:“只要你对我好,我的就是你的。”那我要是对你不好呢?

  “不好你也要对我好,只为我有钱,我可以买你的好,可以买你的情,甚至可以买你的命,买你一辈子。”这句话郑秀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说不说有什么区别呢?那不都是明摆着吗?

  郑秀和陈月,其实都是一类人,都是用钱在买真情,用钱在买快乐,她们那些柔情似水,仪态万端,不也是为了勾引你的原始怒火,而让她们更快乐吗?陈月构筑的逍遥居,郑秀这块上万元的手表不都是钱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吗?陈月的逍遥居就是个牢笼,郑秀的这块手表就是个手铐。

  自己最快乐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是跟郑秀在外的大吃大喝?还是跟陈月在逍遥居不亦乐乎?不,都不是,最快乐的时候是跟董洁公务员考试之后在江边打水漂。虽然那晚很冷,还喝着凉啤酒,但两人都很兴奋,都很快乐,董洁的大眼睛像是一汪水那么清澈明亮,她银铃一般的笑声能响彻天地。而当时两人即没接过吻也没拥抱,只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却感到是无限的快乐。

  后来董洁也给自己买了一块表,却没有任何目的,还说等自己当上领导再戴,最关键的是她把女人最珍贵的初夜也献给了自己,现在这时候,董洁用这个东西都能换个局长,却白送给自己这个小白人,而她现在仍然在替自己操心,自己死一百回也是还不完董洁这个情的。

  自己跟董洁原本是一路人,没钱没背景来官场混,但董洁有美女无敌这个得天独厚的资本,就应该享受幸福的生活,随便贴一个大领导一生就吃用不尽,而自己是个什么呢?

  现在郑秀已经看穿了自己跟董洁的事,她哭肿的眼皮,早上的带刺的话都是这个意思,还说什么想她妈?纯是假话,她妈都不给她钱想她干什么?还不如说想她爸靠点谱。但郑秀现在就是不说,是没具体的证据还是没想好怎么对付我?我变心了她自杀?她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会为了一个负心人自杀?谁信啊?

  而自己的心根本就没有变过,那原来就是属于董洁的,但董洁不要,她宁可要身体体与心灵的暂时快乐交流也不要两人的永相厮守,她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而在远处远远地望着,看着自己受人欺负流泪时她生气甚至要报仇,看着自己与别人幸福快乐她也有可能吃醋心酸,到底什么是爱情?这他妈的才是爱情。

  而这份爱情自己也不配拥有。自己还想当骑士去保护什么女王,但自己配吗?骑士也是要有宝剑、铠甲和高头大马,而自己有什么?自己也曾做过董洁被欺负的梦,当时自己是怎么做的了?没有拔刀相助吧?没有事后报仇吧?而只是想坏招吧?但自己在这个圈子里又能怎么样呢?就算自己为董洁报仇杀了王市长,难道就没有刘市长?就没有张市长?就没有李市长?归根结底就是官场女人无法跳脱的命运,而自己连做个骑士的资格也不配。

  而郑秀和陈月也都是有身份的人的女儿,轻易是没人打她们的主意的。却是只要她们高兴就在打别人的主意,这就是差距,只要有了钱,本身是弱者的女人也成了强者,只要有了权,就会有无数人跪在你的脚下,不分男女。

  董洁就是个例子,而且她已经快成功了。但自己还在徘徊,在各路大神的帮助下也能顺利走几步。但董洁跟自己说过,即使一步不落,自己一个普通干部做到正处级也要十三四年。

  十三年?十三年我都四十多了,谁能等你十三年呢?郑秀还是陈月?如果再出点小差头,二十年也有可能,那个时候董洁都可能是正厅了吧?就算她能拉着自己又能怎么样呢?自己难道不是她的累赘吗?如果没有自己她不是升的更快吗?她最珍贵的初夜给谁不行啊?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冲动呢?怎么就那么禽兽呢?自己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可现在连这个勇气也没有了。

  刘易扔了烟头,把表放到手包里,这个表以后永远也不戴了,自己在单位的时候,有人问这块表多少钱?当时还说是女朋友买的,大家先说表好,后说你女朋友对你真好,却没人说我这个人好。

  我还他妈的洋洋自得,其实谁不知道我是个穷鬼,靠女人吃饭呢?太他妈的丢人了。

  刘易站起身来,夹着手包快步地走出了小区,坐公交去上班了。

  而六楼窗户后,郑秀看他能沉思了十多分钟,外面这么冷,你坐在那个凉凳子上干什么啊?郑秀知道刘易受伤了,他也是猜出了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董洁的事,却被自己的话伤了心,下面他要怎么做呢?自己不知道。

  自己早上的话是太重了,他这么个敏感抑郁质的人是受不了,认识他的时候就是这么郁郁寡欢的,后来在自己甚至的董洁的带动下,又重新树立了男人的信心,没想到没有钱和权的支撑,一个男人的信心仍然这么脆弱,真是不堪一击。

  自己在楼上看他摘下了手表,一定是刺激到他了,他一年的工资不吃不喝也买不起,自己是好心让他有点面子,他却觉得丢了面子,丢了大面子。

  刘易,你错怪我了,我错了,我不应该拿你最短处去打击你,你原谅我吧,你上QQ吧,我在QQ上跟你说,你快上吧。

  刘易终于来到了单位,已经迟到半个多小时了,一进门,勉强与陈月和白金诚打了招呼,就呆坐在椅子上,什么也没有做。

  陈月还在对面等他开QQ呢,等了半天见没动静,见刘易呆做在椅子上,连电脑也不开,看他面色不好,好像生气了。他刚从省城考试回来,难道跟郑秀闹别扭了?

  一定是了,他与董洁去省城考试,最少得住一夜,董洁现在也是放开了,她那个样只要打破最后一层也就无所谓了,那体形气质在这方面也是一个强手。她双睛含水、肤色如玉却泛奶黄,正是这种事上饿鬼。刘易也已经让自己培养成情圣了,各种手法情调,顺序节奏全都练得炉火纯青,下功夫玩她一次就能让她上瘾,而董洁简直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累死都干,怎么还能顾及郑秀的感受?

  郑秀虽然没有捉奸在床也一定是看出了苗头,这种事在亲密的爱人面前根本就隐藏不了,任何一个珠丝马迹都能成联想的证据,越想越成真,而一句反问就会乖乖地交待。

  那个郑秀连董洁都怕,要不两人也不会挺了这么长时间才在一起,而她回来他们两人却大胆起来了,真是色胆包天啊,自从郑秀回来,自己一次也没敢与刘易做过,董洁竟然又冲出来了,这个小冤家真是好命,三大美女让他一个人玩了。

  但他上班迟到,又面色不好,情绪不对,到底与郑秀闹到什么程度呢?陈月看完刘易脸色又看QQ,郑秀已经上线了,在QQ上没什么反应,陈月早已经加了郑秀好友,因为心里有想法,早与郑秀成了好友,几乎无话不谈。这两天刘易没在家,自己却发现了郑秀的一个大秘密。

  这个秘密刘易会不会知道了呢?会不会是因为这事呢?陈月有点吃不准,决定先在郑秀身上下手,在QQ上接连踢了郑秀几次,郑秀竟然不回话。

  陈月只得又把矛头转回来,见刘易不动,斜看了一眼白金城,便取过一张纸写了几个字,然后递给刘易说:“刘易,我写个小材料,你看看吧。”

  刘易呆坐在椅子上能有十多分钟,正在想如何解决这三个女人的问题,见陈月递过来一张纸,这才反应过来。忙伸手接过,却先看了一眼白金城,虽然是星期一,但白金城仍然与网友谈得火热,这婚外情的事搁谁谁上瘾。

  刘易接过纸一看,上面只有几个字,写着:“上QQ,我有事要告诉你。”

  刘易想想还是开了电脑,等了半天才登录了QQ,一开QQ,陈月和郑秀的两个对话框同时打开了。

  刘易先看了郑秀的留言:“亲爱的,我错了,我不应该说那句话,我只有一个意思,就是我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舍得,我千里迢迢地回来与你厮守,就是爱你,想你,永远的想和你一起。你有没有钱无所谓,我认识你那天不也是没钱吗?但我还是爱上了你,我从没想过你有没有钱,我就爱你的人,你原谅我吧。”

  刘易看完沉默了半天,郑秀还是爱自己的,是自己做了错事让她闹心,但她怕伤害自己却不说出来,只能偷偷去哭,还跟自己认错,而自己已经对不起她了,还有什么脸继续呢?

  刘易又看了陈月的留言,只见打道:“你是不是跟郑秀吵架了?”

  刘易想了想,自己与郑秀算不算架呢?不算吧,是自己郁闷,怪不得别人。便打道:“没有。”

  陈月心想,你还嘴硬,我什么看不出来,又打道:“那你郁闷什么?郑秀发现你和董洁的事了吧?”

  刘易又懵了,在陈月的面前没有秘密,她比郑秀走的更近一步,陪自己时间更长,就差给自己生孩子了,虽然她也这么努力过,但老天保佑她没成功,她跟自己不仅是交心,简直就是掏心。

  刘易想想打道:“我估计郑秀是知道了,我昨天晚上回来郑秀还请我和董姐吃了顿饭,晚上表现也不错,但后来她去外面哭了,早上眼睛还是肿的,可惜我不知道。”

  陈月心里想道,你还估计?我都能看出来,她一个学医的不知道?便又打道:“我就觉得你跟董洁出去就不是好事,她是不是差点没干死你?那大胸丰臀的骨子里就是个荡妇,一旦被开发了还能有完?没累死你算便宜了,那郑秀要是细节说不怎么闹呢?那她说什么了?”

  刘易又想了一下打道:“她没说什么,只说我养不起她。”

  陈月笑道:“那你就把手表摘了,生气了?”

  刘易又一愣,自己腕上的手表自己都没注意,陈月却看出来了,董洁说她是妖精,真是个掏心挖肺的小妖精。

  刘易却没回话,这事不用再说了,全在自己脸上写着呢。

  陈月又打过来了:“你别怪她了,她当时也是气话,这事谁要是知道了,谁也得生气。董洁知道咱们两人的事,还打了你呢。而且她曾经说过你变心她就自杀,但她要是先捅出来了,就是你变心了,你让她怎么活?也许她现在不打不闹,是没有掌握十足的证据,谁让她不让你干了?否则她就是摸你鸡巴也知道你在外面干什么了?”

  刘易没说话,无论郑秀的誓言是真是假,她都面临一个面子的问题,她不差钱要的就是面子,自己做错事,却是她丢面子,她也算是忍辱负重了,在家里说不定怎么委屈呢,自己真她妈的是个王八蛋。

  但自己的下一步是什么?是回去坦白,跪地求饶?讨她开心?还是一字不提,继续装假,却加倍地对她好?但不说出来,怎么对她好,她也觉得委屈。但说出来她要是更觉得委屈,丢了面子,真要自杀地闹起来,更难收场?怎么办呢?

  刘易的郁闷表情一点都没有变,自己来的时候已经想要解决这三个美女的问题了,只是还没想好办法,跟郑秀坦白不坦白都一样,只是想怎么把她先推出去,让她找个适合她的人,或者说是一个清白的人。

  郑秀仍然是个处女,她保留着底线也是对自己没信心,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坚持到结婚的那天,结果她预料的结果出现了,自己真没坚持住,搞了情外情,还是两个,但她现在只知道董洁一个,如果再知道陈月的事,死的更快了。

  刘易还在想,郑秀见刘易上线了,却没回话,又打过来一句话:“亲爱的,我爱你。你什么也不要想了,心里有我就行了。”

  “亲爱的”的这个词,郑秀只在京城打电话的时候用过一次,后来一直还是直呼名字,现在郑秀逼急了,又把这个婚后的词搬出来了。

  刘易仍然没有回话,现在说什么?说爱你那可能是假话,说不爱你,你更受不了。刘易真不知道怎么说了。

  刘易仍在苦思,陈月不知道刘易的真实的想法,却又打过来一段话,“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本来不想说了,但她总装一本正经,我也不想当坏人,还是告诉你吧,但你一个大男人要沉得住气,千万别跟她发火,要不,我就不爱你了。不男人。”

  刘易一愣,心中疑惑,忙打过去:“什么秘密?”

  然后就是陈月的一大段话:“你知不知道郑秀为什么一年都没有回来?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郑秀三个月没给你挂电话?你知不知道郑秀为什么在你去京城却不跟你回来?不知道吧?她根本就没跟你说是吧?”

  刘易有点眼直,自己不是没怀疑过郑秀的这些事,但郑秀保持处女的行为打碎了自己的一切猜想。即使有也认为不值得一提,所以一直没深想,董洁也曾经怀疑过,但在问了自己和郑秀的床上事之后,也没说什么,也认为不值得深究,却没想到让陈月这个妖精给掏了个干净。

  陈月又打道:“那天你去考试,我记得你是说过和郑秀董姐一起去的,我当时还想你跟董洁再也没机会了。但我到了晚上因为茶水喝多了,有点睡不着觉,站在窗口的时候突然发现郑秀的家里亮着灯,我刚开始还以是郑秀的父母来了,但也不至于那么晚还不睡觉,我用望远镜一望,竟然是郑秀和一个男人。你别生气啊,等我打完。”

  刘易看完之后心里翻了好几个跟头,自己和董洁在宾馆给人上课,郑秀也没闲着,怪不得自己第二天早上给郑秀打电话她却说在自己家睡的,当时自己以为她家条件好,回去享受一下,也没多想,原来也在会情人。

  刘易等了一会儿,陈月又打了过来:“那个人呆到十一点多才走,我预先下楼提车跟踪了他,发现他也开个京城牌照的车,住在咱们市里最大的酒店,我又耍个小手段,调查清楚了他是谁,他叫陈诚,是一个商会的会长,也可能是副会长。京城来的,给市医院送医疗设备。”

  刘易看到这,心知陈月、董洁这种人进特高科当高级特务绝对没问题,头脑手段都是第一流,根本就不用训练。但这个会长是个什么东西?没接触过这种机构啊?

  陈月又打了过来,先是一句:“你别想歪了,郑秀真是对得起你啊,要是我都不一定把持住。”

  刘易又直眼了,心想有什么事你都快说啊?别再绕弯子了。

  陈月又打道:“第二天,你和董姐在省城考试,郑秀在家上网玩游戏,我在QQ上抓住了她,跟她几乎聊了一天,才搞明白一些事情。”

  刘易知道陈月的聊天能力那是相当强,绕着弯却能直指心菲,藏无可藏,尤其是在网上这个不知对面是人是狗的QQ系统更是容易敞开心菲,郑秀遇上了闹心事,跟自己不好意思说,当然也愿意找个知己,痛说一番。

  陈月又过来一段话:“郑秀并没有明说,其实我原来就觉得不对头,早都已经跟她聊过,但她吞吞吐吐的没什么实话,我说的一切也是靠猜,但大体还是差不了的。

  我猜郑秀去京城进修不久就遇到了陈诚,这个家伙是京城一个官员之后,做大生意的,但没发生什么,后来两人在海省又相遇,陈诚失心疯,追求郑秀,手段什么的也不太清楚了,反正是处上了。后来又在丽江搞求婚仪试,却被郑秀看破他是个骗子,从此后郑秀死心塌地的跟你,你去京城,这个家伙还在追求,郑秀当时还没解决他,怕跟你回来惹麻烦,所以没回来,后来你走当天郑秀就把他解决了。从此后天天跟你视频,其实还有我。”

  刘易出了口气,郑秀拒绝了那么个高层次的人追求,真的是不容易,虽然是个骗子或者是流氓,那手段更是高明,郑秀的机智也许在三人中最弱,但她性格最是倔强,绝对比一般人强很多,三人比拼起来是各有各的套路,都是能整死人不偿命的主,若不是因为三个人都爱自己,自己若是走到她们的对立面上去,说不定都死多少回了?但恨能整死人,而爱就不是武器,就不会整死人吗?会还是不会?

  刘易正在痴想,陈月又打道:“后来就是我的调查了,这个家伙消失了几个月,突然变成官商两面的大豪,这次来市里做慈善,市长亲自接待,这个家伙指名说跟郑秀是朋友,想见见,你在官场这里面的事也都知道,市长点名谁敢不陪啊?我估计是这个家伙在来市里之前去找过郑秀,才知道郑秀偷跑回来了,所以要见郑秀,这个家伙找个借口到郑秀家去一趟,但郑秀为什么让他上楼,和他说了些什么,我却不好意思问了,但郑秀还是把他打发了,这个家伙估计也回京城了,这事也就算完了。你在省城跟董姐玩命,没想到自己的女友也在会情人吧?”

  刘易彻底痴呆了,郑秀在外面遇到的问题自己是没想到的,也想会有这事,却没想到这么严重,这个家伙从京城直追到家里来了,怪不得郑秀说自己养不起她,也难怪,自己怎么跟京城大公子比啊?难道她说的不对吗?难道自己真的能养得起她吗?

  陈月又过来一句话:“郑秀在QQ上呢,说什么了?是不是跟你道歉了吧?你快回话啊?”

  刘易看着对面桌后的陈月,这世界上还有陈月不知道的事吗?郑秀的窗口自己已经最小化了,却是一个劲的在闪,用鼠标轻轻点开,密密麻麻的几十行,全是我爱你,我错了,你别想多了,你回来骂我一顿吧的话。

  刘易眼泪都要下来了,郑秀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自己是她的初恋,她倾注了全部的感情,而放弃了少女应有的矜持,自己犯了错,她还得向自己陪礼道歉,这么一个好人为什么爱上我了呢?我有哪点值得爱的呢?

  刘易并没有给郑秀回话,而是给陈月打了一句:“小月,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爱上我的吗?”

  陈月在那面一笑:“在医院的那一夜,我就爱上你了,然后一切都无所谓了。”

  刘易又问了一句:“也就是说,爱情是盲目的吧?”

  陈月在那边想了半天,然后打道:“也许吧,但是有缘份。”

  刘易又发呆了,没有再给任何人回话,而是关了电脑,穿上了大衣,对白金城和陈月说道:“我出去一趟办点事,一会回来。”

  白金城也在电脑后面忙活着,对他们二人的事一无所知,只说了一声去吧,而陈月以为刘易是要回家跟郑秀算账,也不管白金城在不在场了,忙说道:“刘易,你做什么事有点分寸啊?想好了再说”。

  刘易一声没吱,出了党政大楼,在对面广场的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点燃了一支烟。

  陈月说的爱情也许是盲目的是对的,不对的是遇到了谁,遇到了谁就是谁的缘份,没遇到缘份也无从谈起。

  自己与董洁的爱情是在一起打工,梦想着一起进步却又因为相互感恩,而产生爱情与亲情,而滚到一起因为有真爱打底也无所谓,虽然对不起郑秀,董洁却管不住自己的手,隐藏着良心在等结果。

  自己与陈月的爱情是因为自己护花使者加上温柔体贴,而让她爱上了一个一无所有的英雄,她为她心中的英雄奉献着一切而无怨无悔,还想要继续奉献。

  自己与郑秀的爱情却是难弄,两人本是通过别人介绍,本想相互利用的工具,婚姻是第一位,爱情应该是第二位,没想到居家生活、出外旅游、同甘共苦的感觉竟然让人产生了真爱,这个即不是盲目也不是缘份却有共同利益的爱情让两人更是难断难离。

  郑秀不挑开自己与董洁的关系是因为她想继续与自己在一起,而不是为了她的面子和誓词,她委曲求全是为了不想把自己推到董洁那里去,让她的爱情夭折。

  而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呢?陈月说自己是唐僧肉,那唐僧乃是高僧大德,为了普度众生不远万里求法救人,在路上九死一生,估计真死了也无所谓,还有来世再来求法,如果那些妖精能跪地求他给一块肉,让他们能长生不老,估计他也会给吧?

  而自己是什么呢?只是一块肉而算不上僧,自己要度的就是这三个妖精似的美女,另类的度法,怎么度呢?自己原来还天真地想到要当个大官,靠自己的官位和权势把三美全拢在麾下,陈月也是这么劝自己的,她也是这么想的,董洁看那个样也无所谓,只有郑秀还蒙在鼓里,但董洁的事也让她忍了,如果再知道陈月的事绝对是忍不了,真要自杀也有可能。

  但问题是自己能当上官吗?董洁已经在绞尽脑汁琢磨破格的事了,但即使破格成功年龄限制也在哪,即使弄上处级,也只不过是个局长再往上走两步整到五十多岁也有可能,这三个美女哪个能等到五十多岁?

  但不到层次这三个美女怎么办?只要够了层次那些歪嘴的无良文人就会把这坏事说成是好事,什么情义无价、沧海桑田、惊世绝恋、遗情一生一类糊弄世人的屁话,即使是郑秀这么个精明人估计也被忽悠的心甘情愿。

  但那时间太久了,对于自己这个没有背景小白人永远不可能,即使董洁那样的智慧与美貌并存、气质与大胸同在的高档美女最后也就是正处级到头了。当官度人的路是走不了了,对自己来说那就是痴人说梦。

  陈月有耐力、有诡计、有心情、有的是青春和时间在跟这三个人靠,其实是在寻找机会,等其它两人退出,她们两人不退出她也愿意跟自己混,再遇上真爱再说。

  董洁是在走着瞧,明知道没结果,也是想再找到好的男人就走了,没找着先用自己泄泄火。而只有郑秀是最真的,而自己怎么做才能对得起她呢?

  不用再想了,现在就得对得起她了,郑秀已经来了。

  刘易看到党政中心楼前来了一辆出租车,下来一个黑发秀面的大美女,长身玉立、风衣长靴、气质高雅。只是这个大美女没来过市政府办公中心,暂时还分不清两座大楼的区别,在两栋大楼中间徘徊了半天,让两楼外的几个小保安眼珠子跟着转了无数圈,接连走出了几个领导都忘记了给开门。

  这个大美女终于掏出了手机,刘易的手机响了,刘易已经看到了郑秀来了,却没起身,他现在还没想好下一步,也不知道怎么说。

  但手机必须得接啊,要不她就会跟保安问话,然后上楼了。

  刘易一接电话,郑秀先说:“亲爱的,你在哪呢?”

  郑秀还是不放心自己,还以为自己会不会干傻事。

  刘易也得笑说:“秀,我在你身边呢。”

  郑秀眼睛转了一圈,却除了几个保安之外也没看见人,还以为刘易在落地玻璃之后,又俯身扫了几眼也没看见,忙又问道:“你到底在哪啊?急死我了。”说话都已经带哭音了。

  刘易这才说:“我真的在你身边呢,你往后看。”

  郑秀转身又找了半天,才发现在几十米之外有一排休息坐椅,在这萧瑟的初冬寒风里,一个孤独的人好像是一座雕像一样坐在哪里,郑秀虽然认不太清,但也知道是刘易,不分季节和场合的沉思几乎成了他的招牌。

  两人距离约有四五十米,郑秀几乎是连跑带颠地奔向刘易,刘易仍然坐着,看着这个仙姿玉貌的美女秀发与风衣同时飞舞,翩若惊鸿一样飞到面前,到得自己面前一下扑倒在怀里,虽然娇喘连连却开始低声哭泣。

  刘易搂着郑秀,这感觉是真熟悉啊,记得陈月也这么干过,但哭声比郑秀大很多,她哭就要哭个撕心裂肺,哭就要哭个悲痛欲绝,而不是像郑秀这样委屈无限、哀婉可怜。

  远处的几个保安这个羡慕嫉妒恨,这小子不是刚出去的那个吗?他不是东楼大美女的表弟吗?你说表弟就表弟啊?那么个大美女得多少个表弟啊?那你怎么不是他表弟呢?我想当表弟人家也得认算啊?这小子天天还跟西楼的一个大美女同进同出的,是处对象吧?毛啊?那对象不来了吗?正在怀里哭吗?这美女怎么都相中他了呢?这还用说吗?人家是公务员啊?你一个小保安连小姐都不理你吧?这人啊,差距太大了,别看,别看啊,再看出人命了。

  这里郑秀已经停止了哭泣,侧坐在刘易的身边,刘易笑着用纸巾给她擦眼泪,郑秀并没有化妆,素面朝天却是清水芙蓉,内外兼修的气质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绝代佳人。

  刘易先笑笑,说道:“秀,你哭什么?”

  郑秀一看刘易有心情了,忙也笑说:“不知道,我一见你郁闷就想哭。”

  刘易又笑说:“谁郁闷了?我高兴还高兴不过来呢?”

  郑秀的眼睛发亮,忙问:“你高兴什么啊?”

  刘易笑说:“我高兴我的小宝贝冲破千难险阻终于回到我身边,继续给我当小老婆。”

  郑秀心里一动,难道自己和陈诚的事他知道了?但肯定不了,却也娇说:“谁想给你当小老婆了?我是大老婆,再来才是小老婆。”

  刘易又说:“也是,那你看我娶几个合适呢?”

  郑秀急说:“你敢。”说着动手去刘易的身上去掐,刘易也笑着东躲西藏的,远处的几个保安看了两人如胶似漆地打情骂俏,都想要拿电击枪帮郑秀电刘易一顿了。

  两人半真半假的笑说,暂时缓解了心情,片刻,郑秀又认真地说道:“刘易,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了,是我不会说话,你原谅我吧。”

  刘易淡然一笑,答道:“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我太小心眼,你也别计较了。”

  郑秀“嗯”了一声靠在刘易的怀里说道:“刘易,我想我没看错人,以后你当公务员,我当大夫,都会有个好收入,咱们以后都能体面的生活,你不要想太多了,等过几年,咱们就都好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现在也不差,你要是爱我就别想太多了,我是你的,一切都是你的,刘易。”

  郑秀说完钻在了刘易的怀里,如果不是白天,估计热吻都上来了。

  刘易暗叹了一口气,自己现在已经分不清郑秀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既然她不说那个什么陈诚的事,自己也不能先挑破,还是暂时先维持这关系吧,但不能再坐下去了。这板凳太冷了,再坐下去得痔疮也有可能。

  刘易只好劝郑秀回家,郑秀见刘易开心了,跨着胳膊往外走,两人简直是在党政办公中心前面轧马路,估计自从党政中心建成之后,敢大白天在这轧马路的就这两人。

  刘易送郑秀到公交站点等车,路上说了些闲话,这郑秀为什么来?刘易还没傻到那种什么都需要问的程度。在公交车前,两人没好意思再吻,郑秀只说去买点好菜,晚上等刘易回家吃饭。

  刘易也笑着答应了,送走了郑秀,刘易转身并没有笑,回到办公室也没什么表情,见了陈月也只是笑了一下,陈月还以为刘易与郑秀的事情解决了,也没放在心上,而刘易一天也没开电脑,只是在椅中呆坐着。

  陈月看他的样子知道还是有心事,但白金城在,刘易也不上QQ,没法跟他详谈,也只得等他自己去解决。

  而刘易和郑秀都没想到的是,当他们两人亲密地从党政中心外面的广场往外走的时候,在停车场上,有一双眼睛在汽车里嫉火中烧,忍无可忍。

  晚上,刘易下班出楼,陈月却跟在刘易身后想送他一程。大大方方地上车送人,谁也没什么想法,至于送多远?送到哪儿去?除了门口闲得无聊的保安之外也没人猜,整个大楼的上千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谁还有那闲心?

  刘易出了大楼仍然是沉默着,陈月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经过停车场,一个西装革履外披着薄呢大的人站在车边叫住了刘易。

  陈月跟在刘易身后,却不好上前,只得放慢脚步往自己的汽车边迈步。

  这个人陈月认识,就是跟她一个姓的陈诚,曾经出现在郑秀家里的人,虽然没看太清,但他身边京城牌照的汽车证实就是他。

  刘易停下脚步看着这个男人。陈诚,虽然没见过,但身边这台京城牌照的车说明一定是他,陈月不是说他走了吗?怎么还在?

  陈诚从车边又上前走了两步,习惯性地去摸兜掏名片,突然想到自己已经是领导了,怎么还用那个东西?又抽出手来去与刘易握手。

  刘易心里知道是他,但也得装不认识,口里说:“您是……?”

  陈诚不轻不重地握着刘易的手,又笑说:“刘易先生是吧?我是从京城来的,叫陈诚,也是郑秀的朋友。我在这等你半天了,就想请你吃顿饭。认识一下,赏个光吧?”

  刘易看着这个跟自己差大半头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脸上带着成熟的笑,眼睛里却含着一丝诡诈,他用双手握着自己的手,故意露出左手腕上戴着一块十几万的世界名表,显示着自己的身份和财富。呢子大衣披在衣上,假装一个领导的派头。

  刘易心中狂跳,脸上却一笑说道:“这个不好吧?郑秀在家等我吃饭呢。”

  陈诚已经松开了手,笑说:“赵先生,我们谈的就是郑秀的事情,你不会不感兴趣吧?”

  世界上有哪个男人会对别的男人要谈论自己爱人的事不感兴趣呢?陈诚的这句是相当的老辣劲道。

  刘易看着他的眼睛仿佛是要有什么事情要说,但自己已经通过陈月这个妖精知道了他和郑秀的一切,所差的就是细节和后续,而陈诚的突然出现,证明一定还有故事要说。

  但自己真的不想跟这种人吃饭,也只好说道:“这样吧,我打个电话,说晚回去一会,但饭不能吃,既然是京城来的朋友,我请喝茶吧。”

  陈诚忙要说自己请,刘易却掏手机远走了几步给郑秀打电话请假,说了自己单位有事晚回去一会儿,你先吃吧,不用等我了,我晚一点回去吃饭,郑秀在那边也没说什么。

  刘易再转身回来,陈诚已经打开了驾驶座的车门,站在门边等着刘易,刘易只好去另一边副驾上车,上车之后,陈诚发动汽车,两人奔一家茶楼而去。

  而陈月也发动汽车跟在他的车后,刚才陈诚邀请刘易吃饭,自己不好在刘易的身边停留,只好上了自己的车继续看情况,见陈诚那个虚情假意的样,就知道没好事。陈诚一走马上开车跟了上来,而刘易心里打鼓也没注意身后还有陈月的车。

  陈诚在刘易的指点之下来到一家茶楼,其实这个茶楼已经跟郑秀来过一回了,只是道路没记清楚。到了茶楼,寻了一个光线好的雅座,两人对坐,服务小姐过来问单。

  刘易刚要问陈诚想喝什么,陈诚顺手丢了两张百元大票给服务员,说按这个标准来壶好茶,再来几样小点心,二百元的标准在这个谈不上几线的小城市也算是高档了。刘易忙要抢着付钱,陈诚却笑说:“你还跟我客气什么,我们还是先谈事吧。”

  刘易只得做罢,陈诚口里说谈事,却一直没有说话,眼睛有意无意地看着窗外,想他的鬼胎,而刘易也没说话,想要问的事情自己已经知道了,就看他怎么说。刘易想要去摸烟,想想还是忍住了,自己的烟五块钱一盒,在这种层次的人面前拿出来就是自取其辱,还是忍忍吧?

  一会茶和点心齐上,服务小姐先洗杯倒了茶,陈诚又潇洒地扔出一张百元大票在茶盘上,算是小费。

  刘易看他出手豪阔心知这是个有钱人,在自己面前摆阔,也就由他,看他跟自己到底要说什么。一转头,看到陈月竟然坐在另一张不远的桌边,也在等茶和点心。陈月见刘易看她,挑了一下眉毛,刘易只得收回眼光,假装没看见。

  陈诚轻轻呷了一口茶,然后笑说:“赵先生,我再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是京城基金商会的会长,正处级,在京城那个地方这根本也算不上什么级别,但是这个机构还不错,你是也是官场中人,这里的事情我也不多说。”

  这种机构到底是什么样?刘易根本就没接触过,但从陈诚的车、手表、和陈月说的来白送医疗设备来看是相当肥的一个地方。

  刘易也呷了一口茶,笑了笑,假装知道这里面的事,什么也没说。

  陈诚又说道:“我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不跟你绕弯子,我就先谈谈我跟郑秀的事吧,郑秀没说我和她的事吧?”

  刘易心里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事先做了准备,但陈诚一说郑秀,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子。自己的爱人跟自己隐瞒了在外面的感情方面的事,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一种欺骗,心下发酸,但郑秀真没提过陈诚的事,也勉强笑了一下,只得说“没说过。”

  陈诚看刘易的突然之间眼神黯淡,知道他开始心痛了。

  陈诚假装不好意思先笑了一下,又说道:“我跟郑秀认识其实很早,我原来在西洋留学,回国之后去搞商业,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做进口医疗设备和药品的生意。郑秀去京城进修之后,我们就在一次酒局上认识了,后来还发生了一些小误会。”说完又举杯喝了口茶。

  刘易又一笑,只能听他说,陈诚放下茶杯又说道:“后来,我去了海省度假,又遇到了郑秀,我当时也不知道她有男朋友,她一个人也很孤单,我们公司当时去的人也多,正好也都是北方人,就一起玩了些日子。”

  陈诚顿了一下,然后尴尬地微笑一下说:“然后我就爱上了她。”

  此时对于陈诚来说,真事必须说真话,但结果会是另外一回事。

  刘易也只能笑笑,心里一个劲地翻个发酸,喝了一口茶,再等他说。

  陈诚又接着说道:“后来我先离开了海省,但我一直没有忘记她,她回京城之后,我还找过她,我们也在一起过……。”

  陈诚沉吟了一下又说道:“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

  刘易看着陈诚的眼睛,此刻他的眼睛里还是装的很诚实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另一桌的陈月因为离的太远,而陈诚是个京片子却压低声音说话,根本就听不清,只能看着他的嘴型在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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