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套子怎么办?”完事后何叔一边提裤子一边问道。

  “把它从窗子扔到楼后面去。那些小姐都这么干。不能扔马桶里。这里是一楼,下水道堵了以后,楼上那些人不讲道德,仍然接着用厕所。那些污水便全都从我们家倒灌出来了。又是屎,又是尿的,满屋子都是。别提多脏了。”韩母穿衣服的时候可以看到她的皮肤仍然饱满富有弹性,一点不让少女。

  当何叔和韩母从小屋里出来的时候,第一个客人已经走了;韩某露已经接了第三个客人正在房间内鸳鸯戏水。这两天老公总是不停的要钱,韩某露不由得多约了两个人,没想到溢出了。

  房间里不时的能听到一两声女人极为压抑的浪叫和男人卖力后发出的剧烈的喘息声,让听到的人心里好像有头小鹿一样乱撞乱跳。

  这时大门赫然自己打开了,英生闯了进来。

  “又输了?”韩母不屑的问。同时用手敲了敲主卧室的门,意思是说,‘小声点。有人来了。’

  “刚开始赢。我今天肯定能开个大的。”英生说,“她在里面呢?”

  “你别找她要。客人刚进去。还要等一会才能给钱。”

  正是这句话让何叔明白了这家人之间的关系。

  “不行等不及了。再等手气都没了。前面客人的钱呢。”赌徒的心理是,为了输赢已经没什么脸面要保护的了。他不但不介意老婆在干什么;甚至连装出不知情的样子这层窗户纸都不要了。

  赌博是对人生最大的威胁。以前的有钱人家宁肯逼儿子抽大烟也不能让没有出息的儿子赌钱。因为反正这孩子也废了,抽大烟只是他一个人的事。赌博可能在一夜之内把家里的所有东西都输光了。

  英生突然看到韩母手里的何叔刚交的体己钱眼睛一亮。一把从韩母手中抢了过来。“我先用用这个。”

  “那是我的。”韩母看到自己的钱被抢走了不甘心,想抢回来。

  “你也卖?”英生轻蔑的看了韩母一眼。忽然,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突然认为这也不是不可能。

  “滚。”看到女婿说话这么不三不四的,韩母有些动怒。

  英生也知道话说过了,赶快拿着钱跑走了。有道是,二黄蜂送他妹子,一股狼烟没了远近。

  韩母气得在后面直骂‘作孽’。她不敢说这不是他媳妇挣的,所以也不敢要回来那笔血汗钱。古话说,死要面子活受罪。

  何叔在旁边一句话没有说。但是后来琼薇说韩某露的老公是凶手的时候,他的眼前立即出现了这一幕,‘这怎么可能。’他想。

  “大叔想什么呢?”琼薇温柔的问道。

  “啊?”何叔一惊,这才发现自己走了神。自己正在大圳咖啡厅协助警察破案。他的思路又重新回到了现实中。几天前还和那个女人同床共寝过,现在却阴阳两分开。

  “要谁?”那天韩母满怀期望的问他。

  “她吧。”犹豫了一下,何叔还是选择了韩某露。他立刻拉着韩某露进了她的房间,生怕看到韩母失望的表情。

  “你和我妈妈做过?”韩某露一边脱着刚刚穿上没有几分钟的衣服;一边对着镜子,用双手从下面手心朝上的向上捧了捧自己颤抖着的两只乳房问道。

  “怎么了?”何叔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没什么的。”韩某露无所谓的说,“我粑粑不行了。这样没什么不好。”韩某露一边弯腰脱内裤一边说。这是让何叔安心的一种说法。表示她自己并不在意这件事情。但是,随后在床上她激烈的表现说明这件事可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那么简单。那天她在床上拚命的动着,用自己的阴埠狠命的拍打着何叔的前庭,发出巨大的‘啪,啪,啪,’的响声。

  因为怕琼薇不高兴,何叔根本不打算把这段艳遇说出来。从而警方也无法得知真相。无法继续追究下去。既然疑犯自己已经承认,他的供述基本属实,这个案子便这样彻底交出去了;虽然还有些小的疑点,但是问题都不算大。后面还有检察院、法院,让他们定去吧。

  后来,市中院两次判英生死刑都被省高院裁定撤销,发回重审。直到最后一次改判无期,高院才维持原判。由于存在疑点,只能先留人。后来抓到了真凶才真相大白。

  有人将冤假错案的原因归结到公安部对破案率的硬性要求上。其实这种说法并不准确。错案的产生常常是某个个人工作不负责,不认真,不细致,过于自信所造成的。公共汽车还要求正点率呢,却很少见到为了赶时间把行人撞死的。而且,正是因为有了对破案率的要求,才为社会的安定提供了确实的保障。

  琼薇又回到了陈大队的手下,她到底没有去成刑警。部门之间调动,特别是从艰苦的工作岗位向较好的岗位调动;从较为边远的地区向大城市调动,从人手不足向人满为患的岗位调动更不容易。如果上面‘没人’,不花钱基本上办不成。

  所谓‘没人’是指没有能够在某一特定环境里帮助自己的私人关系,私交。

  不仅上层,中国的基层社会也非常腐败。这是由于全社会的道德标准低下所造成的。没有一个较高道德水准的社会基础。反腐打下一批后,补上来的新的照样是腐败的一代,只能靠制度约束,并不是人的本能;只要条件成熟,这些人还要重蹈覆辙。

  琼薇归队后开始正常值勤,第一天便遇到一个蛮不讲理的。

  正是晚高峰的时间,在琼薇值勤的路口一辆小车走在十字路口的直行车道上,却停在直行道中间想要左转。当时直行的是绿灯,左转的灯是红灯。妖艳的妇人自己不走不说,还堵住了后面直行车辆通过十字路口。

  后面的车见到绿灯却不能走,纷纷鸣笛抗议(在交通法规中,这种长鸣笛也是一种违规),琼薇见状立即上前疏导。看见警察来了,这名女司机才手忙脚乱的突然向左打轮,几乎压到在琼薇的脚上,并把她撞倒。

  “你好。我叫琼薇。你现在驾驶违章了。请把车开到一旁去配合我们工作。”琼薇站起来后,先敬礼,然后掸净身上的浮土,她对违章的女驾驶员说。

  “我怎么违章了?”女人问。

  “你停在这里不走,挡住了后面的车。你自己看看。多少车让你压得不能行驶。”

  “你瞎啊!红灯我能走吗?你不知道要遵守交通规则吗?还交警呢!”女人说。

  “可是你停错了车道,挡住了后面的其他车辆。你没有听见他们鸣笛吗?”

  “别理那些乱按喇叭的。教练说了:我是新手上路,无论后面怎么催。我都不能着急,必须等绿灯。”

  “你先把车开到旁边去,把道让出来。”琼薇仍然不温不火的说。

  “让我到一边去?”女人指着自己好像注射过玻尿酸的高高的鼻梁问,“去把你们领导叫来,现在就给你们领导打电话。还反了你不成。乳毛都没褪干净呢也来管我。”女人不但不挪车,反而威胁琼薇。

  “你自己打吧。现在请你先配合我们。不要堵路。”琼薇说。

  “你说你是不是太多余了。”女人开始胡搅蛮缠。

  这是违反交通规则后被抓住的一部分人的心理状态。他们不愿意接受对自己的错误作出的任何应有的处罚。而且试图用大话吓唬住处理他们的人;或是说软话博取同情,“我大前年春节还给你们交警捐过一辆车的一对车轮呢!”总之不认罚。

  这种心理非常复杂。一方面他们需要交警维护交通秩序;另一方面他们自己又不愿意遵守交通秩序,接受交警对自己违章做出的处罚。他们希望严肃处理所有交通违章的人;唯独不包括他们自己。正因为如此他们内心深处甚至痛恨处罚他们的交警。好像这是他们还有什么‘尊严’、‘面子’之类的东西。

  世界上最怕的事情之一就是女人开车。她们可以一边开车,一边对着后视镜补妆;一边开车一边欣赏路旁时装店的橱窗;车在快行道上却慢腾腾的驾驶,还说什么‘不管后面怎么催,咱们也不能着急,否则容易出事故!’;开车时如果对面遇到熟人的车,她们会将车停在路中间聊起天来;高速公路错过了路口,她们竟胆敢立即到车。

  如果是摄像头自动监控她们会小心很多,但是如果违章遇到警察纠错,她们会嬉皮笑脸的讨好。这招通常很灵。只可惜,今天遇到了一个漂亮的女警,连吃粗,带撒泼,这个女人蛮不讲理。

  为了不影响其他车辆正常通行,琼薇坚持要求这名司机将车挪到路边,但司机却将车横在马路中间,还在车里打起了电话,导致这一路口出现大量拥堵。这种情况下,为了立即减缓交通压力,交警有时会酌情从轻处理。

  “我找你们市局领导。”女人对着琼薇说。

  “你随便。不过请先挪车。现在把你的驾照给我。”琼薇说。如果她说‘你随便,你都可以找省局领导。’那就有点斗气了。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而且说“我找你们领导。”的人绝大多数都是虚张声势,试图用自己害怕的人物吓退警察,以便减轻对自己交通违规的处罚。

  违章人这样做有时并不是空穴来风。琼崖的男友就曾找琼崖捞过车。尽管交警三番五次严令不许说情。

  “我为什么要给你驾照?”女人故意问道。

  违章后必须出示驾照这个再明白不过了。

  “你带没带你的驾照?”琼薇问。

  “驾驶证你先拿着。以后你不专门送还给我我还不要了!”女人赌气说。听起来很吓人。其实一想根本不可能。哪有警察去你家退还驾照的?说完女人真的将一本驾照扔到琼薇的手里,然后弃车而去。拦都拦不住。

  “你回来。”正好赶到的陈大队发现了情况连忙叫住那个女人说。

  “哼,”女人连头也不回的走了。

  每当高峰时间到现场转一圈是他多年的习惯。

  琼薇只好招呼除障车将那辆车拖走了。

  “没调回去心里有没有疙瘩?我们这里条件比较艰苦。”陈大队问琼薇。

  “没有。”琼薇想都没想便回答说。

  “说没有那是瞎话。”陈大队说,“要想回去不能这么明显。这样的话即便回去了旁人也会有想法,认为是不正之风。”言外之意是让琼薇好好工作。

  人和人不一样,有人遇到挫折会更加努力;有的人则破罐破摔。还有一种人更为变态,例如某医院的一个什么主任被撤职了,不但不悔过,反而倒打一耙,‘控告’原单位。意思是说:‘反正我豁出来了。你们不让我好,你们也别想好!’一人拼命,百人难挡。那个单位后来被这个搅屎棍搅得一塌糊涂。

  “那怎么办?”琼薇一边观察着交通一边问。心里明白这句话的分量,知道陈大队是在为自己着想。

  陈大队对琼薇的帮助是他发自内心的,没有利益诉求也没有理由。后来很多人都搞不明白:‘这个女人明明是送到嘴里的一块嫩肉。不吃白不吃。’这点在目前中国庸俗的社会环境中显得有些让人不可理解,但是中国人文环境中自古流传的还有一条小径,叫做洁身自好。

  “我有一个想法,”陈大队说。他不但不吃肉,还在替肉出主意,“我们想搞一个无人飞机检测交通流的项目。在交通高峰时间段使用固定翼无人机搜集交通情况,为城市交通拥挤解套。我看了你的档案,你在警校学过这方面的内容,现在是发挥你能力的时候了。”

  陈大队的话很有鼓舞性,琼薇听得心头一热。但是这时的她已经成熟多了。琼薇马上让自己冷静下来,“有什么条件吗?”她问。

  陈大队一愣,‘这小丫头进步真快!悟性也太好了。’他想,‘《天南》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没有任何条件。”陈大队说。也许某些其他领导到了这时仍然会用上床作为交换条件。但是陈大队没有。他不是那种假公济私的人。

  “自从国家2号案结案以后。我们的工作必须有一个大的发展。我想:用固定翼的无人机代替警用载人直升机,弥补监控探头的不足已经到了攻关的紧要关头。关键在于实时传送视频图像,要是传送的仅仅是照片,就没有那么大的意义了。现在局里,市委,空军,空管都已经批了。你在《天南》学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你来比较合适。”

  “保证完成任务。什么时候开始?”琼薇现在放心了。

  “这是我们自己的项目,经费很少,我们的技术力量也不行。所以我联系了省里一所大学一起搞。因为是新领域,可以出成绩,他们的积极性也很高。经费由他们承担。将来成功了,使用归我们,获利绝大部分是人家的。所以资金不成问题。你和琼瑶一起协助省大的科研组共同完成这项任务。”

  “明白。”琼薇高兴的心里‘通通’乱跳。

  “有一件事,”陈大队说。

  琼薇抬头等着陈大队说话,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

  “这个项目成功后,成果各自上报。所以你们必须从一开始便注意搜集原始资料。理论上你比较清楚;琼瑶实践经验丰富。你们俩各管一摊,互相配合。”

  “明白。”琼薇说。

  这时,对讲机传出领导找陈大队的呼唤,“是我,”陈大队答应道。

  “我用手机跟你说,”领导大概是怕被别人听到,决定改用手机。领导怕的是内部的人,否则要用对讲机。

  因为手机更不安全。中国沿海的警用,军用通讯百分之五十以上被外国势力所监听。有人认为这么海量的信息对手不可能全部查清。‘怎么会单单发现我呢?’这是一种误解,现在的监听已经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许多话务员每人一个耳机偷听别人的电讯通话,判断其内容;而是利用计算机过筛。举例来说,首先收集到所有的信息,不管多么海量,用摆渡搜索一个词,零点几秒便可以搞定了。监听也是这样。监听过筛的目标可能是一个号码,一个音频;更可能是几个关键词。例如某国需要侦探中国潜艇的秘密,那么,雪茄烟,海岸山洞等都可以是关键词。

  “你们把省委办公厅的车给扣了?”领导拨通后紧张的问。

  “没,”陈大队敢说了一个子突然明白了这里的意思,他下意识的看了琼薇一眼,“怎么了?要捞车吗?”他改口说。

  “要是只捞车就好了。”领导说“人家说车里面有机密文件。”

  “流氓。”陈大队说。

  “别管流氓不流氓了。赶快把问题解决。省武警马上找你交接。人家要严肃处理当事人。说是一个女交警。我在监控里查了,是不是琼薇?人家让马上把她停职。听候处理。”交通监控现在已经全部换成了高清摄像头,白天的日光条件下辨认一个人非常容易。而且总监控还可以拉近。

  “不是琼薇。你没看到她差点被那个老娘们压倒吗?真的交警哪能让那种人压到?那是一个顶班的协警干的,合同工。我回去给她解除合同就完了。车已经拖到大队去了。让他们去那里办手续吧。”

  “人家还让严肃处理呢?”

  “合同都解除了。人都走了,我处理谁去?”

  “那好吧。”

  可惜人要是不顺,喝口凉水都塞牙;放个屁都砸脚后跟。马上,一件更为严重的事情在等着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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