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琼薇的‘婚礼’过后,琼崖和老韩,老陈一起搭伴离开饭店。她们走的是楼道,但是前往大厅的时候要从电梯间穿过。电梯间一共有八部电梯。很多人在等电梯。

  “坏了。挡住我”琼崖突然悄悄对老韩说。原来她的男友正好也在等电梯。

  可惜晚了。

  “琼崖。”男友在百万军中一眼便认出了她。并且对旁边一伙人中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说,“这个便是那天帮你捞车,交警队的琼崖,我的女朋友。”

  “你的女朋友好漂亮啦。这哪里是警察的啦,明明是时装模特的啦。”肥胖的男人赞赏的说。

  ‘警察就不能漂亮啦?什么逻辑!’琼崖心里暗想。

  “那天真要好好谢谢你啦。一起来喝杯水酒好不好啦?”老板又说道。

  “不行,不行。我们有纪律。不能喝酒。”琼崖急忙摆手。

  “一起坐一坐啦。阿陈这是你的不对啦。人家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我们都没有好好谢谢人家啦。”

  “要不你跟我们坐坐吧。”现在的社会十分浮夸,势力。低俗的人们喜欢相互炫耀,什么开好车,上网晒包都是。琼崖的男友自然不愿放过这次炫耀女友的机会。

  “那你们先走吧。我陪他们坐一会。”琼崖对两个性伙伴说。这两个人今晚把她侍候得非常到位。原来的怨恨已经烟消云散。只是见到了男友后羞耻感才重回到自己的灵魂中,于是她准备利用这个机会与他们决裂。如果不是特殊原因,以她的身份用不着为这种中层干部服务。

  那二位心满意足正要找借口回家,双方不谋而合。见此台阶赶快拱手告辞了。

  “去哪?”琼崖问阿陈。

  “,”阿陈面有难色,向老板的方向看去。

  “接着去唱歌啦。”

  “那我们不去了。”阿陈坚决的说。

  老板今天请税务的领导吃饭,说好吃完一起唱歌。但是阿陈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唱歌’。唱的时候一定要有陪唱的,那时候男男女女动手动脚、摸这摸那的,让女友看到几乎是杀头的罪过。这个情景绝对不能让女友看到。所以他拒绝了。

  “要不这样。你们几个陪领导去唱歌,花钱记帐。我陪阿陈他们去喝咖啡的啦。过一会再过去。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客人啦。”老板对其他人说。

  “老板这就不够意思啦。”客人必须客气几句,心里未必这样想。

  “这位客人也是一位贵人啦。以后我再对你们解释啦。”

  于是那伙人兵分两路,一路继续按计划办事,陪客人去唱歌;另一路三个人坐进了宾馆的茶室。

  “想喝点什么自己选啦?”老板问琼崖。

  “有咖啡吗?”

  ‘踢场的?’站在旁边白衣绿裙,系着粉红色小围裙,头上卡着一圈同样粉红色发卡的服务员瞟了琼崖一眼。不过双手仍然自然的相互攥在自己小腹的前面的兜兜围裙上,眼皮再次低垂了下去,脸上依旧堆着笑容。

  “要不吃点夜宵?”其实老板和阿陈刚刚陪税务的喝完,看见吃的便想吐。可是听到琼崖的不当言论,觉得还是应该做点什么以尽地主之谊,同时表示感谢之意。

  “行啊。这里有什么?”不想琼崖一口答应了。她本来便没有吃好晚饭,刚才让那两个轮番的一阵重体力的折腾,加上这里气氛好,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有什么吃的?”老板问服务员。

  “你过来。”服务员向远处招了招手。虽说是‘茶室’,如果想赚钱还是要有各种食品辅佐。鲜花还要绿叶衬嘛。

  大圳不是正式餐厅,没有专门的厨房。所以将做饭的家伙事都放到了一辆辆小推车上,在客人的旁边为客人现场制作一些简单的小吃。其中最贵的是日式烧烤。由服务员将切好的海鲜碎碎放到小推车的不锈钢托板上,这块板下面有电热,海鲜很快便被‘嗞啦,嗞啦’的烤熟了。

  看到有客人,穿黑制服,白衬衫的领班的也过来了,恭恭敬敬,笔挺笔挺的和服务员一起站在一旁。

  一辆不锈钢的小餐台被推了过来。

  “日式烧烤。几位想吃什么?”服务员挥舞着手中如同硫磺岛上雷达转盘般的烧烤的铲子说。这铲子的目标是客人的钱包。

  “有放射性的不要。”琼崖不客气的说。

  “海鲜还是中国的。不,”领办连忙解释。

  “还有什么?”老板不接受解释。在这个问题上一定要看实质。他办事还是蛮痛快的。拒绝是因为这些人为了推销自己的买卖,经常欺骗舆论,什么谎都敢说。造成了一段时间内中国人之间的信任危机。听还不如不听。

  “你们都过来吧。”领班对远处的其他几辆小餐车招手说。几辆小车围到了钓鱼岛一样的琼崖的身旁。有的车上是冒着一股股白色迷人热气的烧麦、抄手;也有花红柳绿五彩缤纷的广式茶点;还有刚到的台湾时鲜水果。

  “那个日本的走吧。这里不是你的地方。其他的留下。我们慢慢选。”老板说。

  坐下没几分钟,凳子还没被屁股坐热,琼崖忽然接到了领导的电话。“走了没有?如果不远回来一下。”领导说。

  既然这样说了,基本上便没有‘远’的地方了。远不远的都要回来。不然好事领导可能记不住,这种事情记得清楚着呢。

  “在‘大圳茶室’和我男朋友在一起呢。”因为旁边有熟识的人听着,琼崖不能说‘远不远,近不近’之类的话,显得对方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而且这句看似随便,却把自己的处境说得清清楚楚。地点,人员,关系全都说明了。省得领导把不住火胡说让旁边的人或男友察觉。

  “噢,那就好。我让琼薇去找你。你们一起回宿舍。”

  “,”琼崖话到嘴边想问又不敢问。她原以为这两个人新婚燕尔一定要过一夜才走。

  “出什么事了吗?”琼崖到没有底忍住,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别的。不愧是领导的秘书,懂得自己的职责。

  在职场中,只有这种关键时刻能够察觉问题,力挽狂澜的助手才能得到领导的信赖。例如有一个副手仅凭老板电话中要求汇款时说话的语气不对,便发现老板被劫持了。及时报警,很快解决了危机。要不是及时发现,老板不但被抢了钱,恐怕命都没了。

  据说那个老板平时盛气凌人,但是那天要求拨款的电话里因为要按照绑匪的要求说话,磕磕巴巴的,没有了往日的威风。

  劫匪们这样做是有道理的,老板和他们的副手之间通常有暗号,例如,开头如果直接说便是正常,如果加了‘你好’之类的问候语则说明旁边有人,不便说话等等。

  秘书立即发现了这一点,而且及时察觉到绑匪并没有逼老板使用免提。于是她说“我问你,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便可以了。‘你旁边是不是有人?’‘他们用枪逼着你呢?’,”

  “是,”“是,”

  “在哪个银行汇啊?”“我签字人家要是不同意怎么办?”“我不去。那个银行经理好烦人啊。老是故意碰人家小咪咪。”“拿你不要挂断电话啊!到了那里你自己跟银行经理解释。”秘书一边用汇款手续的问题拖住不让挂断电话;一面用笔写字让其他人赶快报警。

  绑匪听到电话拖拖拉拉的那么长时间,有些害怕。他们知道电话长了会被警察追踪。但是又一想,人质刚到手几分钟,又仅仅是第一个电话。所以他们认为警察这时还不可能发现。于是只是逼老板打开免提进行监视。发现有问题再行挂断。

  但是电话听到的都是汇款必须回答的问题,绑匪不得不耐着性子听他们说话,其实和被人家操屁眼没多大区别了。最倒霉的是汇款电话哩哩啦啦的一个小时,刚刚进了银行经理的办公室。而绑匪这边警察已经撞门进来了。

  秘书的机智敏锐,警察的迅速果断最终救了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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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那倒没有。不过,那个小家伙简直不是人,”领导压低了声音说,无疑他把琼崖当成了可以倾诉的对象。无论什么人,不管他有多坚强。多多少少总有其软弱的某些方面。有他的命门。“她根本就是一个小妖精。才两个小时不到便已经被她抽干了。再不走非死在床上不行!”

  “老公~,你怎么穿衣服了?”电话里隐隐传来琼薇嗲嗲的声音,然后‘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听到这里,琼崖实在忍不住“哧,哧,哧,”的笑了起来。现在她也不用着急了,过一会琼薇会来和自己一起挑选可口的食物的。这是女人们最爱干的事情之一。吃不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起挑选的乐趣。

  身旁的两个男人不知道缘由,看到女孩如此傻笑都是一头雾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

  人,打电话时一边打一边自己发笑最傻;听耳机时跟着唱最难听。因为耳机里的音乐自己听着声音很大、非常大,但是别人一点都听不到。这时你若跟着唱,声音比平时唱歌难听一百倍,旁人听到的更是狼哭鬼嚎一般。

  “怎么了?”阿陈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过一会有个大美女来陪我。”琼崖说。

  琼崖的笑是有原因的。领导的体格她知道,有时候一夜打六、七炮。操的自己的腿都软了,大腿哆嗦,小腿抽筋,第二天只能请假躺在宿舍里休息。领导却啥事没有一样,照样精神抖擞的按时上班。看来这个小女子可不是一般人。她不是简单的挨操;她是在吸精!

  娘胎里带这种吸精大法的女人少之又少。领导说是妖精绝对没错。

  琼崖甚至可以想到那个小女子琼薇赤身裸体的缠绕在领导身上的样子。“我要,”“我要。”“我还要!”她一定会这样嗲嗲的,连续不停的要求着。‘新婚的小女人惹不起啊。’

  男人,就算你能一夜多少炮,那也必须有个炮间休息;女人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限制。有的色情小说还说什么一个男人把女人操得高潮迭起,疲惫不堪,身心俱累,跪地求饶。真的是连最基本的生理常识都不知道。女人身体可能很累,但是生理方面却不会有任何问题。而且女人累了并不影响性交,躺那不动便可以了,不会出现男人那种生理方面的性满足。

  想到这里,琼崖心里不免有些醋意。但是她马上安慰自己,‘她不是正好可以帮助自己摆脱局里那些男人们的纠缠吗?起码可以减轻负担。如果今天晚上陪陈某华,韩某平的不是自己而是琼薇小妖精。那现在哭求的恐怕非他们俩莫属了。’想到这里心里果然好受了一点。好像看到了陈某华、韩某平他们跪地求饶的情景,再次自顾自的傻笑起来。

  两个男人看到这一情景,都认为来人一定异常的漂亮,要不便是奇丑无比。总之要有特点。

  过了没多大工夫,琼崖还在左顾右盼选吃的东西的时候,丑陋的老板站起身来准备走了,“再次感谢你那天的帮助,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话啦。你们两个,还有那个新来的美女一起玩啦。花的钱记账便可以啦。我还要去陪那边的客人啦。”

  因为心里有事,还想着和小妞一起去鬼混唱歌。后面来的美女再美也不是自己口中的肉。还是及时行乐比较好。从这方面看,自己比官员还是强不少的。处理男女关系时不用遮遮掩掩。而且他还希望借此避开琼崖。

  社会中的私企老板多少有些低三下四。不管你多有钱,如果你没有官场人物的靠山,在中国,一个私营业者在公务人员的面前永远低一等。这也是为什么私企老板有钱了便要买个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当红顶企业家的初衷。

  阿陈的老板见了琼崖也是如此。就算你再有钱,所有手下见了你都跟见了亲爷爷一样;社会名流们也顶礼膜拜。但是一个小小的交警便可以把你摆平,让你名誉扫地。他们并不把你当盘菜。戴金表不行;开豪车也没有用。公务人员对你的尊重只来自于你的官阶。所以说中国是一个官本位的国家。这点现在和过去封建社会,朱明、满清政权是一模一样的;还不如大唐开通。

  一个大老板在一个小女孩身旁低三下四的总不成个样子。所以他执意离开。不想这是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琼崖姐。”就在这个时候,琼薇风摆荷叶般的进了大圳。

  “我介绍一下,”见男友的老板要走还没走,琼崖便大概介绍了一下。这是中国人见面的一般礼仪。“来的是我的新同事,琼薇,”琼崖对男友说。

  “这是我的男友阿陈,这位是阿陈的老板。”琼崖又向已经走到跟前的琼薇介绍到。“饿了吧。现在你坐下。跟我一起挑。”

  琼薇没有马上挑选点心,她的脸随着琼崖的手向旁边阿陈的老板看去,“你,”后面的‘好’字还没有说出来,准备握的手刚伸出一半,琼薇忽然呆住了,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

  眼前的‘老板’正是那夜为琼薇开窍的‘陌生男人’。

  “我们认识,”阿陈的老板激动的一下攥紧了琼薇伸到半路的手,用另一只手盖在上面,好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琼薇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掩饰都掩饰不了。连旁边的琼崖两口子都明白:这两个人原来一定有什么瓜葛、龌龊。

  “怎么回事?”琼崖十分惊奇,“告诉我你们怎么认识的!”琼崖多机灵,立刻发现这里面有什么不正常。

  “没什么。”琼薇赶快掩饰,同时用他那美丽的大眼睛向老板看了一闪。

  此闪根本算不上‘使眼色’,但是老板明白了女人其间的意思:‘跟着我说。不许胡说八道。’

  “他是我老公的朋友。在他们的城市认识的。吃的东西就这些吗?”然后琼薇开始没事一样,忘记了其他人的存在一般,低垂着眼皮开始挑选食物。

  “真的?”琼崖不信。

  这句话琼薇是讲给‘陌生男人’听的。这么短短的一句话中信息量却非常大,把两个人的关系作了明确规定。

  旁边居心不良的‘老板’竟然天真的以为琼薇是警察卖淫者,以为那种只有外国小说中才会出现的事情竟然在自己身边奇迹般的发生了。觉得自己抓住了女人的把柄。比起玩弄其他女性,想到那天呻吟在自己胯下的竟然是一个警察!一个美貌如画的年轻女警察!这让人不但身体享受,心理上也更加满足了。

  如果说那晚得到的只是一种捕捉到了高档次流莺后的喜悦,那现在相当于忽然发现这只流莺竟然不是一个普通妇女,而是一个影视双栖的大牌女星。

  “是不是特别舒服!”见到问不出名堂,琼崖转而贴在琼薇的耳朵边谐谑她。

  “这个好吃不好吃?”琼薇却面无表情的拿起一块点心问道。琼薇不能回答这种问题。她和琼崖还不十分熟识。况且她也不知道琼崖指的是今晚和领导的事情?亦或这个无主句是她的一个试探,怀疑自己是否与她男友老板之间是否有过什么龌龊。

  大圳的大厅里弥漫着一层淫糜的音乐,水一样的漾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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