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进从沙发上站起,握住女人递来的四根手指,软和,光滑,“慕容水”多么好听的名字,多么温柔,多么具有诗意,乔进真想慕容水手的全部,但是,这个想法只是在脑子里闪了一下,就过去了。
“你好,我是乔进,暂时主持二中工作。”
乔进说话很有分寸,因为他现在连个代理都不是,充其量只是个过渡校长。
“我们公司由于操作失误,给贵校带来了麻烦,给十二个家庭带来了灾难,深表歉意。”慕容水说道。
“面对孩子们的生命,面对家长的痛心,我们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多少能让家长得到心理的一丝慰藉吧。”乔进说道。
慕容水从挎包里拿出一张皮甲,从里面拿出一张300万的支票,递到乔进手中,说道:“我们就不和家长见面了,通过你向家长们表示歉意,对不起。”
乔进心想,如果鼎好早些把钱给了死难学生家长,还会有这么麻烦吗?不过这些企业家还真会作秀,前面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后面竟是如此客套。管他呢,先拿到钱再说,这次就可以把死难学生家长给平息了。
乔进拿着支票回去给死难学生家长兑现去了。
罗杰看乔进走远,低声对慕容水说道:“同哥不是说资金紧张,给这帮要钱的能耗多长时间就耗多长时间吗?”
慕容水的脸马上阴下来,怒斥道:“你懂个屁,同哥根本没有在国外,就在平海,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启德那块地的招标。本来这一星期就该招标了,结果因为出了这事,我们差点泡汤了,好在同哥活动的快,底下运作的到位,招标往后推迟半月。在这半个月内,同哥要我们务必把这件事解决好,只有这样才能有竞标资格,所以,同哥差我过来,把钱赶紧给了他们。”
罗杰点头答应:“奥,我懂了。”
慕容水坐在沙发上,缓了缓气,说道:“以后干什么事用点心,不要再出乱子了,你这样毛手毛脚,同哥能放心吗?”
罗杰连连应诺。
慕容水放平语气说:“罗杰,你爸爸因此丢了局长一职,我也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不过同哥说了,罗局长对我们鼎好的好,我们不会忘记,等这段事忙完,同哥说要去看他。”
罗杰听后感激涕零,忙忙称谢。
平海的人都知道,鼎好是平海最大的企业,主要涉及房地产开发、建筑,还有一些洗浴娱乐中心作为副业,是为更好的拓展生意服务的。
鼎好的幕后老板是陈大同,人称同哥,是一个在平海跺一下脚,四周都掉土的人物,早先干了些违法的勾当,实现了资本的原始积累,现如今已经涉足房地产行业,在外人看来,已经脱胎换骨,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正经生意人。
陈大同从教育局局长罗耀之那里拿下不少工程,这平海二中就是其中一项,为表示感谢,让罗耀之的公子罗杰担任自己的总经理,实际上就是一个马前卒的角色。陈大同通过各种关系,终于获得了领导让鼎好开发启德那块地的默许,眼下就只等招标了,可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出了塔吊砸死学生的事件。陈大同忙前忙后,终于补救过来,招标会推迟两周举行,领导要陈大同利用这两周的时间,把砸死学生这件事办的圆满,减少社会影响,让家长没有意见,让竞标同行无话可说。
在乔进的极力安抚下,家长们终于接受了这不得已的赔偿,各自回家料理孩子的后事去了。
乔进算了一下帐,死亡的学生每人以赔偿20万达成协议,12个人总共就是240万,目前还剩60万,而这60万就成了那15个重伤、28个轻伤孩子及老师的医疗费了。
乔进全力以赴,夜以继日的跑前跑后,他的精神着实感动了一部分家长,一些家长确定孩子确实无大碍后,不在坚持无谓的治疗,领着孩子出院了。
音乐教师钟楚红只是被脱落的砖头砸中了后脑勺,造成了轻微脑震荡,并无大碍,也出院了。
面对家长对学校的理解,乔进也非常感动,他决定和黄临、展穗等人分头对出院回家的孩子和老师表示慰问。以表示学校对他们的关心。
乔进首先来到了音乐教师钟楚红的家中,这是一个极普通的农村家庭,五间堂屋和三间西屋,院子里跑着散养的柴鸡,一只狗不停的吠着,晾衣绳上的衣服在微风中摇曳,其中几件小小的颜色鲜艳的女人里面穿的东西吸引了乔进的眼球,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一定是钟楚红的衣物了。
乔进在院子里轻轻唤了两声:“有人吗?有人吗?”
可是无人答应。
就在他进屋的时候,院子角落的厕所里传来声音,“谁呀。”
乔进扭头一看,钟楚红边整理衣服边从厕所出来,那一瞬间,乔进看到了钟楚红白花花的小腹。
“乔……乔校长,你怎么来了。”
钟楚红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
“你出院了,我代表学校来看看你,希望你好好保养,早日康复。黄临校长、展穗校长也分头去看其他人了。”乔进说道。
钟楚红可能是太高兴了,又可能是还没有恢复好,他疾走两步,准备到乔进身边,可是却突然感到一阵头昏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