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右手一动,想要抓住戴官仁的胳膊把他甩开,戴官仁没有躲闪,任由他抓住自己的臂膀,然后顺势一个牵拉,中年人也顺着他的力量身体前探,肩头挤压在戴官仁的左肩上,然后腰胯发力,他已经拿定主意,要让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吃点苦头。
戴官仁识破了对方的用意,他没有采用化解对方力量的方法,而是潜运内力,硬碰硬的跟对方撞在了一起。
中年人对自己的功夫很是自信,自己的爆发力足可以推倒一条牛,这个年轻人是肯定受不起的。他之下把他推开,因此也就没有用全力。这时,他发现自己的肩膀就如撞在了一座大山上一样,自己的力量不但没有撼动他分毫,反而被他的反弹逼得向后连退了好几步,要是自己用了全力的话,不受内伤才怪了。
中年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惊奇和错愕,只觉心头一阵气血翻腾,忙运气止住那翻腾的气血,戴官仁看都没有看他就拉着谢俊向里面走去。
中年人边上的黑衣人要年轻一点,中年人出手的时候他一直在冷眼旁观,看到戴官仁没有费力就逼退了中年人,他的右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戴官仁的面门踢了过来。
戴官仁后退了一步,然后伸出手抓住了那人的腿冷笑了一声道:“你的腿功不错,但要对付我还差了一点,你出手就是绝招,如果不受点惩罚,你以后就会胡作非为了。”说完以后就随手一丢,把那个年轻人丢出了几米远,那个年轻人挣扎了好一会才爬了起来。
谢俊一见戴官仁把那两名黑衣人打败了就想往里面走。中年人这时向前跨出了一步又挡在了他们的前面,显然还是不让他们进去,戴官仁一看就知道这两个黑衣人显然是奉命守在这里的,没有那个下命令的人的话是,他们是不敢放外面的人进去的,如果要进去的话,还非得把这个中年人也摆平不可。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让他们进来!”
戴官仁举目望去,说话的是一位看去三十多岁的中年美妇,她的身材至少也有一米七,站在那里亭亭玉立,如果不是她穿在身上的衣服使她看去年龄大了一点,单从她的相貌上是不出她的实际年龄的。
美女的穿的是一套亮银色的套裙,没有像年轻人一样的穿长筒丝袜,只是穿了一双短袜跟一双中跟的皮凉鞋,但就是这朴素的装扮穿在她的身上也是那样的靓丽,戴官仁直愣愣的的看着那位中年美妇,在外人看来,他的目光很有些不够礼貌了,但这家伙竟然还吞了一口口水。
中年美妇的目光瞟了戴官仁一眼,然后定格在小娟的脸上道:“谢俊,我不是跟你爸爸说了吗?以后你就不要管张瑜的事了。”
谢俊一脸悲愤的道:“罗阿姨,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要见张瑜!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她已经是我的老婆了,我有见她最后一面的权利!”
那美妇点了点头道:“我们也知道你有这样的权利,但她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但她现在已经不行了,医生说今天最后的时刻了,好在你们还没有请喜酒,也就对你没有多大的影响,你要是把她当你老婆的话,以后会对你的婚姻有影响的。我们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你应该明白我们的用意才对,你现在进去跟她去见最后一面吧!”
谢俊进了病房,戴官仁站在玻璃窗外看着里面的情景,从他的位置可以看到一个长发散乱的女人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那个女人脸色苍白,没有了一点生气。一个高大而宽厚的背影背朝他着戴官仁坐在病床边上,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很漂亮的美女。
谢俊望着张瑜苍白的面孔在流着泪,他的手颤抖着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抚摸着。
那个高大的人见了谢俊那个悲伤的样子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谢俊道:“谢俊,这三年你对小瑜一直不离不弃,我们都看到了,我们都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现在小瑜都已经这样了,你也就不要太伤心了。你现在已经跟她见了最后一面,你可以回去了。”
谢俊坚决的道:“不!她现在还有一口气,我要跟她举行婚礼,她跟我说过,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要举行一个浪漫的婚礼,我不能让她失望,我知道植物人心里是明白的,我要满足她的心愿!”
那个高大的男人声音有点颤抖的道;我知道你是真的很爱小瑜的,但你想过没有?你如果真要举行婚礼,那对你以后的生活会有很大的影响的!小瑜也很爱你,我相信她也是不会让你这样做的。”
谢俊流着泪道:“爷爷,我一定要跟张瑜举行婚礼,不要说我以后不会娶老婆了,就是想娶老婆,以我的地位,想娶老婆是很容易的,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影响,我们的婚礼就由我来办,请你答应我的这个请求好不好?!”
美女罗阿姨望着两个悲伤的男人在说着话,此刻她再也承受不住这房间内的沉重的气氛了,眼含着热泪转身走出了病房。戴官仁见了拿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美女接过纸巾背过身去擦干了眼泪。
戴官仁见他们都这样悲伤不由的动了恻隐之心,当下就对着那美女道:“罗阿姨,我是谢俊的好朋友,这次是专程陪着他来探望他老婆的,也许我可以帮你们做点什么。”
美女对这动套近乎的家伙没有太多的好感,而且这个家伙见了自己还吞口水,也就对他更没有好感了,她转过头去看都没有看他就婉拒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们没有什么要你帮忙的!”说完以后就转身向病房走去。
戴官仁并没有因为她冷淡的态度而放弃,谢俊可以说是自己绝无仅有的一个朋友,如果不帮他一把,还要朋友干什么?可恶的是这个家伙竟然不求自己去救他的老婆。不过细想一下也就释然了,他们一定是所有的办法都用过了,而且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了,怎么会想起自己这个野郎中?看来只有毛遂自荐了。当下就跟了上去道:“张阿姨,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家世代都是中医,对一些疑难杂症有独到的疗效,能不能让我看看你女儿的病情?也许我有办法救她!”
美女瞪大了眼睛,不相信这话是从这个小色狼的口里说出来的,她想了一会,觉得这个家伙应该真有点本事才对,不然的话是不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来的,因为如果治不好的话,不但得不到别人的感激,还会招来别人的怨恨,他自己应该衡量过自己家里跟谢家的势力,应该清楚如果治不好的话会是什么后果。而且自己家里的两名警卫都是高手,但却不是他的对手,看来是真有一点本事的。但她不想跟这个小色狼说话,一言不发的走入了病房内。
戴官仁自然不能冒失的跟进去,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就是自己去跟谢俊说,没有张家的允许也是没有用的,也就只有望洋兴叹了。
那个爷爷用他那宽大的手掌轻轻拍了拍谢俊的肩头道:“我们都知道你很爱小玲,但我不能答应你的这个要求,因为我们两家的地位不允许我们这样做,虽然这件事是很正面的,但现在的社会风气跟以前不一样了,别人会说我们哗众取宠的,这对你今后的发展也是不好的。”
这时,坐在张瑜身边的那个美女对谢俊道:“谢俊,张瑜流泪了,她已经听到你的话了。”
谢俊听了忙转过了头,果然看到张瑜那清白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她激动的抓住张瑜的手道:“老婆,你听到我的话了?”
那个爷爷叹息了一声道:“她可能是回光返照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就都说出来吧?”
美女也许以为张瑜真是回光返照了,她流着泪看着谢俊道:“谢俊,我知道你是真心的爱小瑜的,假如让你就此放弃,你一定会心有不甘,也许这件事将困扰你一生一世,小玲也一定不想你难过的。现在你的那个朋友说可以治好小瑜的病,你觉得这个人可靠吗?”
谢俊原来就有过请戴官仁治一下自己女朋友这样的心思,他能治好妹妹的病,说不定也就很有可能治好自己的女朋友,但一想到戴官仁如果治不好,而且加速了张瑜的死亡的话,戴官仁的生命也就走到头了,对于一个亲人来说,是宁愿自己的亲人死在医院里,怎么也不想自己的亲人死在别人的手里的,张瑜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稍一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张瑜的爷爷是军委副主席,一旦张瑜香消玉损,如果她爷爷给他一个草菅人命的罪名,戴官仁的路也就走到头了,自己还是不要让他趟这场浑水为好。现在一听岳母说了出来就惊喜的道:“张阿姨,是不是我朋友主动的提出要给张瑜治病?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要保证他不受伤害,虽然他有着很好的医术,但张瑜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稍一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我不想在失去张瑜以后还失去一个朋友。”
张爷爷两道剑眉拧在一起,凭心而论,他已经不忍心看着外甥女儿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但这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现在有了一个这样的机会,而且看样子谢俊还是很相信他的,他当然不会放过了,就让他试一下也没有什么要紧。想到这里就说道:“既然你这样相信他,就让他来试一下吧,反正小瑜已经这样了,我不会怪他的。”
谢俊听了就走出病房来到戴官仁的身边道:“自从你治好了我妹妹的病以后,我确实想过请你来治我女朋友的,但张瑜已经三年都没有活动过,身体脆弱得很,我怕出现意外也就没有跟你说了,你先给她检查一下,如果没有把握就不要乱来。张瑜的爷爷虽然答应让你试一下,但他们这样的大人物是喜怒无常的,如果张瑜死了,他很有可能会恼羞成怒的,我不想在失去张瑜以后再失去你这个朋友。”
戴官仁点了点头道:“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是一个可以用生命来交的朋友,你放心,没有把握的事我是不会做的。我们进去吧”。
两人走进了病房,戴官仁很礼貌的向那个爷爷打了一个招呼,他不知道张瑜的爷爷是个什么官,也就跟谢俊那样叫了起来:“张爷爷,我是谢俊的朋友,刚才我正在他家吃饭,见他接了一个电话就有点歇斯底里的赶了过来,也就跟着他来了,到路上才知道他的女朋友有病,而且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我学过一点医术,做为谢俊的朋友,我想尽到一个朋友的本分,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尽我自己的能力的。”
张爷爷看了一眼戴官仁,见他这样年轻心里就有点瞧不起了,这个家伙肯定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家伙,只不过是看自己的外甥女反正要死了才出来卖一下萌的,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样投机的人,但自己已经答应了让他看一下,现在反悔也不像话,再一个也要给谢俊一点面子,当下就冷哼了一声就让到了一旁。
戴官仁从容的走到了病床边上给张瑜诊起脉来,他知道植物人的临床表现跟平常人是一样的,只是不能说话不能动。但张瑜的脉搏已经若有若无了!他表面上虽然从容镇定,可内心中也有点忐忑不安,从这个老人的身上,他感受到他的身上的气场比谢友峰还要强,那种超人一等的气势在无形中威压着别人的内心,看来这个人的官应该不会比谢友峰小,而自己对治好张瑜还真的没有绝对的把握,因为张瑜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了。
张副主席对戴官仁还是那样的潇洒自如也不由的啧啧称奇,一个年轻人在自己的面前不卑不亢,镇定自若,单单这份心态已经难能可贵,可能这个小家伙真有点本事也说不定。
戴官仁诊脉的方式十分奇怪,先是用一根手指搭在张瑜的脉搏之上,然后再加上一根,最后除了拇指以外的四根手指全都搭了上去,他开头很是镇静,但接着两道剑眉渐渐皱了起来,张瑜的脉息微弱,近乎于濒死状态,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戴官仁这才放开张瑜的手腕,缓缓的睁开了双目。
“怎样?”谢俊关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