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虽称不上大战,可刚才也颇消耗了不少体力,再加心惊胆战过山车般紧张西西的一天后,闻着桌上扑鼻而来的饭菜清香,我胃口大好,狼吞虎咽一阵后,眼见桂香坐在我对面并不动筷子,白皙的小手托着腮帮,正斜着脑袋看我。

  「我的吃相就这么迷人?」我轻轻地捏了一把她吹弹可破的脸颊道。

  「瞧把你美的。」她轻轻一笑,换了一只手斜托着脸蛋,随即发出一声感叹:「年轻真好,可惜我虚度了这些年,最好的时光都在浑浑噩噩中过了,一人一个命啊。」

  我看着她的眼神,认真的说道:「即使天荒地老你我均已暮年,我也会珍惜你的。好了,不感慨了,一起吃饭,你瘦了我会心疼的。」

  「你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嘴甜吗?」她也认真的看着我。

  听了这话我脑袋有些疼,真不忍心欺骗,我不知道她是否爱山宝,但我所见到的,是山宝对她处处展示的疼爱,女儿大如斯都能够一如既往,连我都非常钦佩,然而,这样一个水般柔顺花般揉出的优秀女人,却隐隐透着对现实生活的不满足,想来在她的环境中也该是一朵秀立众人的芳艳之花,今日栽倒在我这衣衫光鲜的茅坑前,虽有其偶然性,但冥冥之中也隐约有着丝丝必然。

  我迎着她的目光说道:「我经历有些特殊,认识的女孩子也不多,想把嘴巴抹上些蜂蜜,可也引不来蝴蝶啊。」

  她瞪我一眼,显是认为我不老实回答,说道:「在我们老家那个小镇上,大家都说我不像是村子里的,倒像是城里人,穿衣打扮她们也比不过我,你知道吗,我一年四季都是裙子。」

  我说道:「那是因为你的腿美,你和别人不同,腿长不说,瘦里还流露着诱惑人的棱角,透着一股子精神气。」

  她笑笑表示赞同,继续说道:「虽然有些内向,但心底里想要一份梦里边的生活,我平素都很少与人打交道,倒也有几个知心姐妹,结婚前懵懵懂懂的嫁山宝,她们就劝我不要,那个时候山宝可是很英俊的。结果呢,我嫁过去,两个人在一起没多久我就后悔了,他空有一张招人喜欢的壳子,婚后好吃懒做的毛病一样样的现出原形来,姐妹们又劝我跟她离婚,可那时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山露,哎,就这样一路走来,过着这种食之无味的生活。」

  大概是好久没有人可以吐露真情,此时她已经陷入了回忆之中不可自拔:「你知道吗?我生了山露后,有段时间下了决心离开他,就到了这座城市,虽说找工作不易,但有不少人帮忙找工作,我发现这也不是我要的生活,那些个帮忙的男人有什么目的,我也清楚地很,再加上对山露的思念,我就又回到了小镇。」

  她拨弄了一下长发,找出一根皮筋扎起,然后摇摇头道:「可山宝越来越让我失望,做什么事情都是半途而废,不思进取,有一阵还迷上了赌博,家里老底都没了不说,还欠了很多人的债。我实在憋不住了,就通过城里的朋友,又找了份工作,后来实在抵不住要债人的纠缠,我就去了洗浴城做按摩师,哎,到哪里都是一样,就在我快要沦落成那种人的时候,山宝找来了,他发誓改掉恶习,并述说山露对我的想念,你想哪个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就这样,我一咬牙跟着他回去了。这,就是我的生活。大家都对我说这就是命,小姐的壳子丫鬟的命啊!」

  陪着她一阵惋惜。随后问道:「我不知道你这一路走来是否有过别人,可你为什么没有拒绝我?」虽然我猜测是怎么回事,还是想从她的嘴里听到答案。

  「你和他们都不一样,和你在一起让我觉得踏实,可惜没有早点遇到你。」我始终不是个浪漫的人,无论是在过去那段备受人歧视的岁月还是现在,所以她的这番话我没有读透读懂。但我知道一点,她认为我可以给她向往的生活。什么踏实,什么书生气,这番对我的评价,无论是从张姐嘴里还是从她这里说来,我都觉得不可思议,莫非从前的我就不是这样?要求不同,目标不同,真真现实的社会!

  吃完饭,桂香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过来偎依在我怀里看电视,声音开的很小,我俩都担心山露不合时宜的冲出来查岗。气氛在偷偷摸摸中反而更让人迷失其中,搂着她的身体我轻轻地摩挲着,时不时把鼻子贴着她的秀发猛嗅一阵。我问她每天穿裙子就不怕别人有非分之想?她笑着说看得到摸不着,她就喜欢享受男人目光的感觉。我说你也太坏了,给别人留了念想又始终吃不到,不记你一辈子才怪。她把头埋得更深了,嘴里发出模糊地声音说就怕没人惦记她,老天生她一副好模子,为什么不展示出来。我点头称是,又问她有几个情况。她抬头皱着眉头问我什么情况。我拨一下她的鼻尖说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就是情人啊。

  她莞尔一笑道,不告诉你。望着她春意融然,我有些坐不住了,就在这个时候听见楼上门响了一下,我们赶紧拉开距离坐好,互相开心的对望一眼。

  山露眼神不善,我假装认真的看着电视,还和桂香聊聊着情节。

  这丫头硬把她妈给拉到楼上去了。我回房一看顿时头皮发炸,火急火燎的冲到对门说道:「我的笔记本你怎么拿过来了!问过我吗?」

  「小气鬼,用一会不行啊。哎哎,你别抢啊,我还没用完呐!」山露见我过来拿,忙用手护住笔记本说道。

  我实在是不好解释,就说道:「楼上不是有电脑吗,这个我还有工作要做。」

  「你以为我没上去,那个破电脑上不了网。求你,我正在和同学聊天。」难得看到山露求人的样子,有几分乖巧和可爱,我想你要是总这个样子就好了。

  「这样吧,你10分钟后到我房里来用,我正在等一个紧急的邮件。」

  桂香也一本正经望着山露责备道:「你这孩子,到别人家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妈,你也向着他?!」山露有些委屈。

  「怎么说话呢,还不赶紧给你叔叔。」

  「叔叔?他才大我几岁?」山露有些怕妈妈,瘪着嘴小声喃喃说道:「拿去拿去,真小气。」

  我回到房里后,查看了半天,她除非是个电脑高手懂得隐蔽,否则应该是没有看过那几段视频的,我略略宽心后把视频重新按照当初刘海设置的密码上了锁。

  过了一阵,山露穿了一件睡衣头发湿漉漉的推门进来,迎面飘来一阵清香,她顺手关了门,走过来说道:「我睡衣都在家里和宿舍里,就穿了你家这套。你不介意吧。」说着也不管我是否在意,把我挤到一边开始上网。

  「想穿就穿吧,怎那多话。还有,进来记得敲门!」这丫头怎么就不能像她妈一点。

  「别凶巴巴的,人家大小也是一个美女,你就不能谦让一点吗。」她不忘指着床头的结婚照说道:「这是哪两位,我身上的衣服是不是相片里的那个人的。这套房子是他们的吗,那你呢,你有钱吗?」

  「这是我姐姐的房子,你身上的衣服自然是她的了。至于我吗,我有一家好大好大的公司,改天带你去参观参观?」

  「才不稀罕!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我同学张光来家里富得流油,本小姐从来就不接受他的追求。」

  我做出一副看见阳春白雪的表情,等她神气完了,直刺她要害说道:「有钱怎么不好,被人赶出来流落街头的滋味没尝够?别人吹空调你流泪流汗感觉就舒服?你清高,洗完澡怎么不继续穿自己的衣服,这身睡衣面料穿在身上是不是感觉很享受?挟着你的漂亮和房主抢电脑你认为天经地义?」我望着她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眼看就要哭出声来,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不忍继续说下去,毕竟是个没有经历社会的嫩蛋子,自恃清高都是统一的毛病。

  她被我劈头盖脸一顿说后,低头拉扯着睡衣边角,不料我自上而下窥到了即将竣工的美丽工程,一阵心神摇荡后,柔声说道:「对不起,我说重了。可你也不能总把我当做坏人啊。」

  「你就是坏人。」山露眼里已经闪烁着泪花,忽然抬头看见我的眼神正在监工,慌忙遮掩衣领,可惜欧阳沐的这件睡衣走的是性感路线,领口V字极大,等山露把上面埋藏好了,大腿这边又被拉出大片白色,极其养眼。

  等她意识到了问题后,慌忙站起来就要走,结果慌乱间起身刚巧嘴唇碰到了我的嘴唇。山露意识到初吻就这么被人夺去后,呆立在当场,随后倒在床上抓起床单蒙在脸上小手不停锤床大哭起来。

  我哪知道她心里的委屈,只当是被我占了便宜心里难受,又担心桂香听见了哭声对我有误解,忙伏到她旁边安慰,怎料我不开口还好,山露听着我的话哭的更伤心起来。

  眼见声音越来越大,这让桂香听了还不把我想成什么人。我心一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扯了她脸上的床单,低头一吻封堵了所有的声音。

  她显是被我突如其来的行动惊呆,哭声戛然而止,睁大眼睛贴着脸惊恐的望着我,良久不止。我也不管她的表情继续进攻,谁让她自找的,就在我即将攻克牙关的当儿,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把将我推翻,起身仓惶跑了出去。

  她不会跟桂香告状吧,我又该怎么解释呢。正有些烦躁,张姐电话打过来了:「八道八道,那个死胖子辞职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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