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翠花嫂打开了房间的门,走出了院子,上了磨盘山。
死在那儿好呢?开始的时候翠花想吊死在家里的梁头上,后来一想,怕吓坏孩子,还是死在外面好。
她出了村子,进了盘蛇谷,来到了鬼愁涧。一路哭一路流泪,泪滴落在地上砸成了小坑……
还是跳崖吧,这样干净,而且卫生,死了以后尸体就会被野狼拖走。到时候东一块西一块,家里人找不到也不会太难过。
村子里有很多人在走出大山的时候,就这样掉进了鬼愁涧,再也没有上来。有李大虎的儿子李玉林,还有玉环的爹……。
翠花嫂站在鬼愁涧的崖顶,留恋了一眼隐隐约约的村庄,村庄里灯火阑珊。
她从小子在磨盘村长大,看惯了这里的山,看惯了这里的水,看惯了这里的人,看惯了这里的一切。
儿啊,娘走了,娘对不起你爹,背叛了你爹,娘好后悔,我死了以后叔叔会照顾你的。
翠花嫂唯一舍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如意,孩子才刚刚七岁啊。正在上小学。死了娘会很可怜的。
然后她又看了看属于自己的身体,那是一具多么美好的身体啊,她体态端庄,身条秀美,洁白如玉,曾经征服了大半个磨盘村的男人,很多女人看到也是羡慕地冒火。
可是这具身体是肮脏的,丑陋的,不干净的。
她的手臂被很多男人枕过,她的唇被很多男人尝过。他不能用自己肮脏的手臂去拥抱大壮,也不能用那张肮脏的嘴唇去亲吻大壮的脸膛。因为自己会玷污他。
就让这一切随风而去吧……
翠花嫂一闭眼,跳进了深深的万丈悬崖,暗夜里,她的身体像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
张大军已经半年没有回过家了。
半夜,他返回了自己的屋子,发现玉环已经躺下了。
女人知道男人回来,早就剥光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正在等着男人进屋。
张大军进门以后就脱掉了自己的大衣,然后迅速的解开了腰带,溜进了炕上。上去抱住了玉环的细腰。
玉环也忍了半年,大军为了修一条路出来,这段时间几乎累垮。
张大军轻轻一碰,玉环就来劲了,不用男人招呼,她就翻过自己的身子,用力把大军的棉袄脱了下来,然后是棉裤。一股脑甩在了炕头上。
女人润红的脸颊贴在了大军的身上,开始在他胸脯上和肚皮上蹭磨,嘴唇像蚯蚓翻耕土层一样吻遍他的身体。
张大军也来劲了,山里的男人强壮,女人同样也强壮,天生就有一股子接近自然的野性,
这野性是与生俱来的,就像田地里随意生长的杂草一样见缝插针,不留一片空隙,满足地享受着阳光和雨露带来的滋润。
张大军抱着玉环的脑袋,双手抚着她的秀发,看着女人的俏脸吻过他的胸膛,吻过他的肚皮,吻过他的肚脐,瀑布流水一样向下走,最后吻在了男人的命根上。
他同样搂住她光滑细腻的腰身,整个人就晕眩了。安心享受着从下身流遍全身的那种快感。身体里的血液就流淌起来。
大军的手拉住了玉环的手,生生把她从身下拖了上来,急切地扳过她的头吻她的嘴唇,品尝着她的舌头。双手在她胸脯上揉搓着,温热柔美的nai子使他迷醉。
玉环的身体依然温宿绵软,携带着一股兰花一样的香气,张大军的神经就崩到极限,终于按耐不住,将女人压倒在炕上,进入了她湿润肥沃的福地。
屋子里净是喘息声,高一阵低一阵地呻吟。炕板开始咯吱咯吱作响。
男人在喘息,女人在呢喃……
这一夜隔壁的小花又睡不着了,张大军在这边瞎鼓捣,弄得她浑身焦躁不安。
但是今天夜里小花没有用砖头去砸墙壁。她在隔壁轻轻地倾听。
她听到了墙那边男人跟女人的喘息,也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压炕声,她的心跳跟呼吸也随着加速起来,
女孩子的脸也红了,伸手开始在身上抚摸,她的手划过自己粉白的脖颈,高鼓的nai子,慢慢摸向了肚子,而后是三角区,那个地方已经不知不觉湿漉漉一片了。浑身燥热的难受,好像千万只蜜蜂在身上蜇刺。
小花不由自主缩进了被窝,揽住一个枕头,双腿紧紧将枕头夹住,跟着翻滚起来,手指抓得枕头咯吱咯吱响,她脸色潮红,嘴巴里轻轻呢喃起来:“大军,大军,大军……”
现在的小花完全把大军当做了梦里的枕边人。每天夜里她都梦想着跟大军爱抚,她幻想张大军的手抚摸她全身的每一个角落,幻想大军的唇吻遍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每次想到这里,她的心就跟着荡漾起来。
这一夜,小花又失眠了,焦躁地不行,那种麻酥酥的电流从身体里流过,最后又弄脏了一条内裤。
张大军跟玉环一直鼓捣到半夜,两个人才掩旗息鼓收兵回营,几分钟以后土炕上传来一阵鼾声。
第二天早上张大军起来的比较早,提上鞋走出家门的时候,东方刚刚透过一抹曙光。
忽然,一个人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大汗淋漓,原来是李大壮。
大壮大老远就冲着大军喊:“大军,不好了,不好了,出事儿了……”
大军一听大壮的喊声就知道出了大事,大壮这人一项稳重,不是火烧屁股的事情,不会把他急成这样。
“怎么了大壮哥?”大军问。
“嫂子,我嫂子出事了。”大壮气喘吁吁道。
“翠花嫂,翠花嫂咋了?”
“我嫂子……不见了。”大壮的眼里几乎出泪。
张大军一听扑哧笑了:“她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不见了呢?”
大壮说:“她昨晚没回家,一夜没回来,我觉得可能是出了意外?”
大军一愣:“到底怎么回事?”
大壮垂头丧气道:“昨天晚上,我跟嫂子吵了一架,吵完以后我就出去了,嫂子就离开了家,你说她会不会想不开……”
“你都说她啥了?”
“我说她下流,无耻,辱没祖宗,偷野男人,不知道顾忌自己的名声,还不如……去死!”
“啊?”大军吃了一惊,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些话是非常伤人的。
老实说翠花嫂偷男人的事儿,张大军早就有耳闻,凭着张大军跟三喜哥的关系,大军早就忍不住了,但是大军不恨翠花嫂,她是个女人家,照顾生病的男人,还带着一个半大的孩子,不靠男人你让他靠谁?
他恨李大虎,也恨李秀林,还恨村里的那些流满闲汉趁人之危。
大军当初打断李大虎的腿,用兽夹子打断了李秀林的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翠花嫂。
大军抬手点着大壮的鼻子气急败坏道:“我说大壮哥,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知道翠花嫂有多好吗?她是个好人,很善良的,又那么能干,对三喜哥不离不弃。你怎么能这样伤人家的心?”
大壮眼里的焦急瞬间化成了悲哀,紧着着就是一双夺眶而出的眼泪,他心里又恼又恨又是惭愧,但心地问:“那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大军急急忙忙裹紧了大衣:“还能怎么办?出去找啊,发动全村的人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张大军跟大壮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发动了全村的青壮劳力,遍山遍野开始寻找翠花嫂的下落。
所有的亲戚家找过了,没有。前山和后山找过了,没有。大家提着灯笼火把将盘蛇谷跟鬼愁涧每一个角落都踅摸了一边,还是没有发现翠花嫂的身影,
大壮感到了不妙,嫂子会不会一气之下跳进山崖死掉了?那样的话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哥哥?
大壮心急如焚,他的心顷刻间变成了一捧死灰,悲痛,懊恼,自责一股脑涌上了心头。
他后悔骂了嫂子,也后悔骂她不知廉耻,伤风败俗,辱没祖宗。
半年的时间,翠花一直在他的身边,几乎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嫂子这一走好像有人从他身上抽取了一根骨头,大壮觉得浑身软绵绵的。
大队人马找了整整一天,也没有发现翠花嫂的蛛丝马迹,最后,一个村民在鬼愁涧的半山坡发现了一只鞋,大壮接过那只鞋,他看的清清楚楚,正是嫂子脚上穿的。
大壮的眼泪夺眶而出,急得直跺脚:“大军,大军快看,这是我嫂子的鞋,快救救我嫂子,救救我嫂子啊!”大壮抓着大军的肩膀晃个不停,不知道该怎么办。
悬崖边有只鞋,这就证明翠花嫂来过,无论她有没有掉进悬崖,都应该爬到崖下去看看。
张大军大喝一声,:“拿绳子来,年轻力壮的跟我下去!”
绳子拿来了,张大军将绳子一头系在自己的腰里,一头系在了一块石头上,然后夺过一个村民手里的火把,哧溜一声就滑了下去。
现在是半夜,鬼愁涧又是深不见底,远处传来的了野狼的嚎叫声,大军不知道翠花嫂是死是活,但是他知道,翠花嫂一定是从这里跳下去的,而且凶多吉少。
第一个下来是张大军,第二个下来的是李大壮,然后是红旗,红兵,狗蛋,三条绳子一起卸了下去。
四条黑影很快隐藏进了鬼愁涧的断崖下。火把的亮光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上面的村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