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已经注意半天了。
翠花今天一改往日的风火暴躁脾气,跟大壮说话的时候细声细语的。而且看大壮的时候,眼珠子都快掉碗里了,他就知道翠花对大壮有意思。
但是三喜没生气,他没有理由责怪翠花,女人跟着自己已经够苦了。
这些年翠花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虽然日子苦,可至少她没有丢下他不管,他觉得翠花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
娘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干脆让翠花跟着大壮过算了,亲不亲一家人,媳妇钻亲弟的被窝,总比钻别人被窝强吧?
三喜打定了注意。决定撮合大壮跟翠花了。
趁着翠花收拾好碗筷,走进厨房的功夫,三喜就把大壮拉到了身边:“弟,有句话我说出来你别生气。”
大壮说:“哥,你是我哥,有啥话还不能对我说的,只管说。”
三喜问:“你看你嫂子这人咋样?”
大壮说:“不错啊,挺贤惠的,我要是能娶这么个媳妇啊,死了也心甘。”
三喜一看大壮不讨厌翠花,就乘胜追击:“大壮,我已经这样了,啥也给不了你嫂子,我更加担心她会走,不如……不如你娶了她吧?”
“啊?”大壮吓得几乎一屁股坐地上,半天没明白过味儿来:“哥,你没发烧吧?你是不是糊涂了?”
三喜说:“我没糊涂,你嫂子人真的不错,你挑遍磨盘村,再也找不到这么漂亮还温柔体贴的人儿了,好水不流外人田。今天晚上你就跟她同房,我睡里间,你们两个睡外间。”
“不不不……哥,你别吓我,那可是俺嫂子啊?”大壮吓得一下甩脱了三喜的手。
三喜一下把大壮的手抓住:“我看的出来,翠花对你有意思,她稀罕你。你拉她走吧,哥……求你了。”
如果不是三喜哥不能动,他都要给大壮跪下了。
这些年,三喜一直在忍受着屈辱,忍受着翠花躺在别的男人怀中的尴尬,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从前是家里没人,儿子还小,现在弟弟回来了,根本不用怕,让翠花跟大壮走,是最好的选择。
三喜的话把李大壮吓得一身一身冒冷汗,两腿直打颤。
他知道哥哥这些年心里难受,也知道嫂子受了不少苦,这也是大壮不愿意到城里工作的原因。
其实上面的文件早下来了,已经把他安排在县里的一个派出所,是副所长的位置,只不过大壮隐瞒了哥哥,不愿意去罢了。
“哥,不行,真的不行,这件事太突然,我没有思想准备……”
“准备个啥?有啥准备的,裤子一拉,被窝一钻,俩人一抱,抱来抱去就有感情了,我跟翠花也是这么过来的。”
“哥,真的不行,你容我想想,想想……”大壮吓得一个劲的后退,赶紧松开了哥哥的手,一头钻进了里间自己的炕上,半天没敢出来。
三喜跟大壮的谈话被翠花嫂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她并没有进厨房,端着锅碗在外面怔了半天,眼角湿湿的,有点想哭。
想不到三喜会对大壮说这样的话,她心里感激的同时也有点求之不得。
天天被野男人抱确实不是个理,女人谁不顾忌自己的脸面?
其实大壮回来的这三天,她几乎每夜都能梦到他,在梦里跟他一起缠绵。
他幻想跟大壮在屋子里的炕上做,在磨盘山的山坡上做,在村南的池塘旁边做,在高粱地里做,每次的幻想都会让她魂魄尽销如醉入迷,一次又一次的荡漾。
大壮抱着她打滚,她也抱着大壮打滚,两个人在玉米林里翻滚,把整块地的玉米糟蹋的不成样子,男人的手摸她的nai子,摸她的肚子,摸她的三角区,还用嘴巴亲他的嘴。最后两个身体紧紧相贴。
她把跟李大虎做过的所有招式全部幻想在了小叔子大壮的身上。
醒来以后才知道是个梦,感到又羞愧又害怕,心里狂跳不止,竟然把小叔子当做了梦里的男人,有点不知廉耻。
这一天翠花嫂彻底失眠了,怎么也睡不着,抱着三喜的脖子不愿意松手,默默地流泪,泪水把枕巾都浸湿了。
她发现三喜也没有睡,就用手抚摸着三喜的胸脯。轻轻地缀泣。
三喜问:“咋还不睡?你哭啥?”
翠花说:“三喜,俺对不起你,俺在外面有人。”
三喜说:“我知道。”
“俺在外面不止一个男人,有李大虎,李大虎的儿子李秀林,赵老二,王老三,李老四,还有村东的孙瘸子,至少七八个男人。”
三喜说:“我知道。”
“你不恨俺?”
三喜说:“不恨。”
“为啥不恨俺?你不吃醋?”
三喜说:“恨不起来,我没有吃醋的资格,你没错,错的是我,我咋不去死。净拖累你了。”
翠花嫂一下捂住了男人的嘴巴:“俺不许你这么说,是俺不好。俺偷男人败坏了祖宗。”
三喜说:“是我不好,我不该残废啊。翠花,你走吧,跟着大壮走吧,他会照顾你,大壮是我亲弟,他老实也肯干,脑子聪明,是个好男人,跟着他你会幸福。”
翠花问:“俺走了,那你咋办?”
三喜说:“我以后是你哥。”
翠花嫂泪如雨下,抱着男人的脖子哇哇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三喜抚摸着翠花长长的头发劝道:“别哭,别哭,大壮听到了不好,还以为我跟你吵架呢。”
翠花一边哭一边在三喜的肩膀上捶打,但是力道不大:“就哭,就哭,你就这样把俺送人了?俺不愿意走!”
三喜说:“没人赶你走,这里还是你家,你跟大壮就住这儿,我走。”
翠花一瞪眼,止住了哭声:“放屁!你能去哪儿?你哪儿也别去,俺跟大壮养着你。”
三喜咧着嘴笑了,是发自内心的那种笑。
这一夜三喜跟翠花说了很多话,甚至比他们结婚七年所有的话加起来还要多。翠花嫂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男人是那样的温存,那样的伟大。
她抱着三喜的脖子整整哭了半夜。
后半夜的时候屋子里静了下来,隔壁传来大壮低沉的呼吸声,忽大忽小很不均匀。
三个人粗壮的声音互相衔接,互相重合,此声间歇,彼声响起,把沉稳和谐的气氛弥漫到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翠花嫂睡的很踏实,现在屋子里有两个男人,一个是三喜一个是大壮,天塌下来也不用怕,因为有这两个人为她顶着。
翠花沉浸在这古老悠远而又新鲜活泼的乐曲里,浑身的筋骨和血液就鼓涨起来。
半夜三点半,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猫叫声:“瞄……瞄……”声音又尖又细。
翠花的身子就颤抖了一下,她听得明明白白,知道墙外头来了人。
这是他跟李秀林约定的暗号。
李秀林也是翠花嫂炕上的常客,这小子又憋不住了。
什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疼?李秀林上次去偷槐花,被张大军生生射了一箭,射中了屁股。又被阿黄咬了一口,也咬中了屁股,养了两个月才好。
总算从炕上爬了起来,两个月没有碰女人,下身涨的不行,半夜三更来找翠花嫂泻火。
他跟翠花嫂早就约好了,只要听到猫叫春的声音,就是他们联络的暗号。翠花嫂就借故出去撒尿,跟李秀林偷情。
可大壮一回来,翠花的心思都在大壮这儿,早就把李秀林抛之脑后了。
翠花懒得起,心说你叫吧,使劲叫,喊破嗓子老娘也不搭理你,反正你不敢进屋子。
李秀林在外面叫了几声,发现翠花没反应,心里很不解,难道这娘们不饥渴?还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你不出来我就叫,叫到你出来为止。
“瞄……瞄……”李秀林在外面越叫越起劲。没把翠花引出来,反而把大壮惊醒了。
李大壮是当兵的出身,非常的警觉,一听就知道不是真正的猫在叫,是有人装的。知道有流氓进来捣乱。大壮就很气愤。
回来的这三天,他耳闻目染,听到了很多关于嫂子的风流韵事,村里的野男人老爱往家里跑,把大壮气的,恨不得一个个阉掉他们。
大壮多了个心眼,没有做声,轻轻穿上衣服,推开了窗户,蹑手蹑脚从窗户跳进了院子里。
大壮一伸手,从茅房的墙角里拉过一块板砖拎在手里,那块板砖很脏。
大壮悄悄靠近了墙头,估摸着那个流氓就在墙头外面。
可惜的是李秀林竟然没有发觉,这小子还在一个劲的干嚎:“瞄……瞄……”只喊得声音嘶哑,焦渴难忍。
李秀林受不了了,翻身上了墙头,想跳过来,这时候,大壮就抡圆板砖,瞄准了李秀林的脑袋……
“咣当!”一声,一板砖就砸了过去。
大壮在部队上的时候就是投弹的高手,砸李秀林的脑袋那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李秀林觉得脑袋一疼,不好!有埋伏!鲜血顺着脖子哗——就流了出来,一头一脸黏糊糊的。
把他疼的妈呀一声怪叫,一个跟头从墙头上掉了下来,抹头就跑,撒丫子狂奔,跟夹了尾巴的兔子一样。
翠花在屋子里扑哧笑了,外面的情况她隔着窗户看的清清楚楚,小叔子好勇猛。
大壮将板砖扔在地上拍拍手,骂了声:“流氓!谁家的野小子,找死!”然后继续返回屋子睡觉。
李秀林也够他娘倒霉的,几次三番偷腥都没有成功,上次两个屁股备受蹂躏,这一次又被板砖砸中了脑袋。
吓得他浑身筛糠,一溜烟的进了门,点着灯以后在镜子的前面照了照,整个脑袋变成了血猪头。
老子日他个仙人板板,娘希匹的这是谁呀?难道是李大壮?
秀林也知道李大壮回来了,这小子跟张大军一样不好惹。
秀林气馁了,该咋办?
只好扯出被窝里棉花,将脑袋上的血擦了擦。
幸好伤的不重,只是砸了一个三角口子,大壮没有下死手,如果再用一份力,一定会砸爆他的脑袋。
擦干净鲜血以后,李秀林的欲火还是无处发泄,下边难受得不行。
没办法,只能到孙寡妇哪儿开开荤了。
想到这里秀林就关上了门,踏着月色走进了孙寡妇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