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此生此誓

  晋昌坊,大慈恩寺。

  窥基大师身披袈裟,高居上座,释特昧普、观海和几名黑衣僧人结珈趺坐,位居其下。

  知客院香主净空道:“方才鸿胪寺传来消息,确认已经接到宋国正式文书,程公敌如今身兼汉、宋两国使节,全权处置两国对唐事务。”

  窥基脸色阴沉,“诸位议议吧,眼下该怎么处置?”

  一名黑衣僧人沉声道:“此贼与我佛门为敌,便是刀山火海,亦当除之!”

  “延真师兄说的是。除是肯定要除的。”观海道:“只是此贼如今身佩两国使印,就这么除掉他,不免得罪汉宋两国。为了避免对窥基大师的大计不利,总得商量个干净稳妥的法子才是。”

  另一名黑衣僧人道:“诛魔之后,焚其尸骸,挫骨扬灰,让此贼凭空消失,即便要查,也是死无对证。”

  “延济师兄说的也是个主意。”观海道:“但他身边随从众多,怕就怕未能一击得手,反而走漏了风声,给我十方丛林惹来麻烦。”

  一名年轻的僧人道:“师兄为何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个四处生事,拨弄是非的狂悖之徒而已。我等斩妖除魔,为世人除害,即便汉宋两国,也不知有多少人额首称庆。”

  观海笑眯眯道:“普宁师弟说的有道理。”

  窥基不悦地说道:“若是如此简单,我何必召集各方,共诛此獠?”

  释特昧普粗声道:“上回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我们这些都是幌子,造造声势,恶人让瑶池宗和那个周飞来做。”

  净空苦笑道:“还没有来得及禀明特大师,昨日外面传出流言,说瑶池宗与我十方丛林暗中勾结,欲对道门不利。方才瑶池宗的白仙子派人传话,称道门诸宗纷纷质询,瑶池宗迫于压力,已经向道门诸宗保证绝无勾结佛门之举,眼下只能选择退出,不再参与此事。”

  众僧都皱起眉头,他们此前之所以广邀各方,其实是存着借刀杀人的心思,瑶池宗和周飞,一个道门宗派,一个外来户,无疑是最好的嫁祸对象。但现在少了瑶池宗,只靠一个周飞,只怕杀人不成反被杀。

  至于黑魔海和龙宸,一个奸滑似鬼,一个行事诡秘,想嫁祸他们可不容易。

  “好办。”释特昧普冷冷道:“让娑梵寺来!”

  此言一出,在座众僧纷纷抚掌称善。

  观海赞叹道:“善哉!善哉!特大师一语惊醒梦中人。娑梵寺那个胖和尚,削尖了脑袋想出头,正好给他们个做功德的机会。”

  窥基也不由露出一丝笑意,“那便知会信永一声。”

  净空道:“信永贪婪成性,没有好处的事,只怕使不动他。”

  释特昧普道:“那就告诉他,这件事若能办妥,琉璃天珠便留在娑梵寺。”

  黑衣僧延真道:“娑梵寺的禅宗一脉虽然号称传自达摩,但天竺并无此宗,琉璃天珠是我佛门至宝,岂能由他们独占?”

  此言一出,众僧纷纷附和,都认为不该答应娑梵寺独占琉璃天珠。

  观海笑道:“延真师兄莫急。娑梵寺抱着琉璃天珠不肯撒手,我佛门诸宗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偏偏信永那滑头是块滚刀肉,实难下手。如今特大师放出话去,以信永的贪性,必定上钩——师兄不妨试想,娑梵寺只要肯答应,此事若是不成,就再没有理由独占琉璃天珠。”

  延真道:“如果办成了呢?”

  “那他抵罪还来不及,擅杀两国正使,朝廷岂能轻饶?到时不用我们张嘴,他们自己就得乖乖把琉璃天珠献出来。”

  延济道:“他若是索性不答应呢?”

  “佛门公事他都不肯做,还有何脸面独占琉璃天珠?”

  延济恍然大悟,合什赞道:“特大师果然高明!智计百出,神通广大,我等愧不能及。”

  观海笑道:“我早就说了,特大师是佛祖转世,你还不信。”

  “够了!”窥基道:“瑶池宗既然退出,就由娑梵寺代之。散了吧。”

  “还有一事。”净空连忙道:“净念与纳觉容部如今都被关在推事院,连日来拷打酷甚……”

  观海笑道:“此心安处便是吾乡,哪里不是修行所在?净念与纳觉容部都是我佛门高僧,佛法精深,些许劫难,自有佛祖庇佑。”

  窥基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就让他们再待几日。”

  净空躬身道:“是。”

  窥基举手在胸前画了个“卐”字符,沉声道:“佛祖的光辉必将普照世间,佛祖的国度必将降临大地!一切的光辉与荣耀都将归于佛祖!阿弥陀佛!”

  众僧齐齐举手,在胸前画了个“卐”字符,同声颂道:“阿弥陀佛!荣耀归于佛祖!”

  ◇    ◇    ◇

  大慈恩寺内阴云密布,风雨欲来。

  紫云楼外一处车厢内,却是玉体生香,风光旖旎。

  江湖中素有清名,人称妙术仁心,剑法通玄,被视为本代光明观堂最出色弟子的鹤羽剑姬潘仙子,此时玉体一丝不挂,以一个无比屈辱的姿态,赤条条跪在一个男子面前,她双手伸到腹下,将自已隐秘最羞涩的部位剥得敞开,像是展示一样向前挺起蜜穴,被程侯检查她的羞处。

  程宗扬丝毫没有因为她是处子而怜惜,用粗鲁的动作抚弄着那只刚刚经历过高潮,娇艳欲滴的性器,又用指尖顶住潘金莲软腻的的穴口捅了捅。“夹得挺紧啊。”程宗扬嘲讽着吩咐道:“不许松开!把老公的精液都保存在你子宫里,一滴都不许流出来。”

  潘金莲那张天生妩媚的玉脸媚致得仿佛要滴下水来,她圆耸的双乳因为受凉而绷紧,乳头又红又硬,含羞应道:“是。”

  程宗扬肆意把玩着她的嫩穴,从娇腻的花瓣,到鲜嫩的花蒂,一点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潘金莲玉脸越来越红,只好主动开口,用娇嗲的声音轻喘道:“老公,莲儿下面已经刮干净了,求老公检查。”

  “什么下面?”程宗扬奚落道:“是浪穴!”

  在他的羞辱下,潘金莲美目蒙上一层水雾,法然欲滴,小声道:“莲儿的小毛毛刮干净了,求老公给莲儿检查。”

  “那你还不主动点儿?让老公亲自动手吗?”

  潘金莲咬住唇瓣,玉脸上满是屈辱,然后娇滴滴挺起下体,把蜜穴递到他的手上,一处一处在他指上细细研磨着,动作却是又骚又媚,每个细微的部位都不漏过。

  忽然程宗扬挑起眉头。

  潘金莲露出一丝惊慌,用讨饶的口气道:“对不起,老公,是莲儿的错。这一根在阴唇下面,没有刮到……莲儿这就刮。”

  “晚了。”程宗扬板着脸道:“刚才怎么吩咐你的?拔掉。”

  潘金莲妩媚的双眼泛起水光,玉指按住阴唇,找到边缘那根残留的耻毛,忍痛拔下。乌亮的纤毛带着毛囊,从肌肤上拔出,留下一个殷红的血点。

  程宗扬伸手摸了几把,然后让她换了姿势,伏下身,双手抱着屁股,敞露出性器,被他从后面又检查了一遍。

  她下体的耻毛本来就不多,此时被鹤侣剑仔细刮过,清理得干干净净,整只艳穴光溜溜的,愈发柔媚可喜,入手更是一片雪滑软腻,令人爱不释手。

  程宗扬把她抱起来,放在膝上,一边把玩着她柔媚的玉体,一边道:“你的身子都是我的,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自己刮。”

  潘金莲羞怯地说道:“是,老公。”

  “回头跟宅里的姊姊们多讨教讨教,她们现在清理身子都不再用刮的,长出来就拔掉,比刮的更干净,手感也更好,就跟天生的白虎一样光滑。而且耻毛拔惯了,以后拔起来很容易,没那么痛,长得也慢。”

  “莲儿知道了。”

  程宗扬忽然道:“光明观堂的凤凰宝典,你学过没有?”

  “没有。”潘金莲道:“凤凰宝典是本门秘传心法,即使内门弟子,也不是人人都可以修习的。”

  程宗扬奇道:“你资质这么好,为什么没学?”

  “莲儿……莲儿有过婚约的。”

  “武大啊。他怎么死的?”

  潘金莲身子颤了一下,“他是被人偷袭受了重伤,伤势很诡异,血脉凝滞。我求师门赐了一枚化清丹,却没发现他经脉有暗伤,服下之后血迸如注……”

  “是你故意毒死他的?”

  “没有!真没有!”潘金莲拼命摇头。

  “武二呢?”

  潘金莲怔了一下。

  “你是不是跟他有一腿?”

  “没有!”潘金莲辨白道:“莲儿还是处子。”

  “说不定走过后面呢。”

  “我们连手都没碰过。而且我自小便入了光明观堂,连话都没说过太多。”潘金莲羞答答道:“我的身子只有老公碰过。”

  程宗扬看着她的表情,笑吟吟道:“想过没有?”

  潘金莲张了张嘴,眼中露出一丝慌乱。

  “不老实啊。”程宗扬朝她脸上轻轻打了一记,“还有脸坐我腿上?去,跪着说话。敢有一句虚言,看我怎么惩罚你。”

  潘金莲只好光着身子跪在他脚前,含羞带耻地说小声道:“不敢瞒老公,莲儿……想过的……”

  “怎么想的?”

  “莲儿回乡时,先遇见武二,隔了多年,错以为是武大,故意去逗他……夜里想起来,好生脸红……禁不住想……”

  潘金莲声音越来越小,“想他突然闯到我房里,三拳两脚把我打倒,然后封了我的穴道……”

  潘金莲玉脸飞红,羞赧地眼睛都不知该哪里看。

  难怪武二看你的眼神不对呢,合着你还逗过他?能把武二郎跟武大郎认错,你什么眼神?哦,对了,这个武大也是白武族的壮汉。

  程宗扬道:“然后呢?”

  “然后他把我捆住吊起来……用鞭子抽我,骂我是淫妇……故意勾引他……我说我知道错了,求他放过我……他说我这么淫荡,肯定已经失了贞洁,就扯了我的裤子去看……看到我果然已经失贞,武二大发雷霆,又叫了他哥哥……两个人很生气,说我是人尽可夫的娼妇,就……一起干了我……又用狗链把我拴在屋里,白天上山打猎,夜里回来就使劲干我的小穴……”

  果然是个媚致的小骚货,脸上满是羞耻和屈辱,说话的口气却是又嗲又浪。光看表情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听她说出埋藏在心里的性幻想,才知道她有多骚。

  潘金莲小心看了他一眼,羞愧地小声道:“我真的只是想想……连他们是不是武大武二都不一定,有时候也会换成别人……”

  “别人?还有谁?”

  “还有……你……”

  程宗扬吹了声口哨,“你是怎么想我的?”

  潘金莲羞答答道:“那天在船上交手,回去我在想,若是我师妹都被你抓住该怎么办?你肯定会说,只要让你干一次,就放走一个。为了救她们,我只好答应了。然后你把师妹们都叫来,让她们看你怎么干我……后来我睡着了,梦里我被你干了很久,一直干到奄奄一息……你一边嘲笑我,一边……一边把剑鞘插到我的小穴里捅弄……说我是你的剑奴……”

  她是听到自己叫过贱奴,然后就记在心里了?怪不得刮毛的时候,让自己用剑鞘弄她的浪穴,原来她心里已经想了这么久,终于落到自己手里,忍不住把期盼已久的愿意说了出来。

  听听她这些性幻想,潘姊儿还真是个超级耻虐爱好者啊,连做梦都想着怎么被人羞辱……

  “在太泉那次,爽得不得了吧?”

  “……那以后,我再想的就都是你了,再没有别人。”

  小嘴还挺会说。既然你没练过凤凰宝典,我还那么小心干嘛?早知道在太泉就干了你,也不用拖到现在了。

  程宗扬像吩咐奴婢一样说道:“今天先放过你,明天自己准备好,我给你开苞。”

  潘金莲央求道:“老公,晚几日再取莲儿的元红好不好?”

  “你是不是没搞清你的身份?你以为我是跟你商量的吗?”

  潘金莲嗲声道:“老公,你听莲儿说,是这样的,师门接到黑魔海的帖子,说他们已经选出天命侯,按照二十年一比的传统,邀我们一决生死。”

  黑魔海已经选出了天命侯?程宗扬皱起眉头,是跟魔尊有关?会是谁呢?

  “什么时候的事?”

  “刚接到的消息。我们光明观堂要挑选门中贞女,若是我失了守宫砂,被师门发现……”

  程宗扬靠回车门上,满不在乎地说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开不开苞是我的事,会不会露馅是你的事。”

  潘金莲满眼乞求地看着他。

  程宗扬挑起唇角,“反正明天老公要见喜,鹤羽剑姬的苞我开定了。别想着你能躲过去,明天乖乖的,自己送上门来。”

  潘金莲垂下玉颈,过了一会儿小声道:“莲儿还帮你口好么?”她扬起娇媚的玉脸,“莲儿一定好好舔老公的大鸡巴。还让老公射到莲儿的小穴里面。老公想怎么玩都可以。”

  “连浪穴都不让插,还怎么玩都可以?”

  潘金莲讨好地说道:“老公若是喜欢,就用老公的大肉棒给莲儿的后庭开苞好不好?”

  程宗扬板着脸道:“什么是后庭?没听说过!”

  潘金莲玉脸飞红,“就是莲儿的屁眼儿……”

  “呸!脏兮兮的。没兴趣。”

  “莲儿已经辟榖年余,肠道里没有一点污物,屁眼儿也是干净的,里面不会有脏东西。”潘金莲央求道:“老公,求你了。让莲儿拿屁眼儿代替小穴,给老公插,好不好?”

  “仔细看着老公的肉棒,你觉得你的屁眼儿塞得下吗?我可是很粗暴的。”

  潘金莲露出一丝怕痛的惶然,“莲儿会乖乖忍着……”

  “这是你求我的。明天把屁股洗干净,自己送上门。”

  “改天好么?明天莲儿当值,要守着公主。若是被老公开了后庭,怕让人看出来。等下下次好吗?”潘金莲怕他生气,柔声道:“莲儿一定乖乖的,让老公插屁眼儿。”

  连下下次都准备好了?看来她是准备让自己长期干了。

  “现在,按着你的处女膜,给我立个誓。”

  潘金莲可怜兮兮地说道:“会流出来的……”

  “流出来你就把它舔干净!”

  潘金莲只好一手伸到穴内,按住自己的处女膜,一手放在胸口,握住自己一只乳房,按照他给的誓文,对着面前一只银白色的物体,骚嗲地起誓道: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光明观堂门下弟子潘金莲,今自愿将身体献给汉国舞阳侯程。

  一,自立誓起,潘金莲的身体都归程侯私人所有,属于程侯的私人物品。

  二,潘金莲作为该物品的保管方,未经所有方同意,不得擅自使用该物品进行自慰,被他人窥视、或者强占。

  三,保管方不享有对该物品的任何权力,同时有义务保护所有方私人物品的安全、洁净和美观。

  四,当所有方需要使用该物品时,保管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该物品交还给所有方。

  五,使用方式包括但不限于:采用任何物品及方式的插入、内射、捆绑、扩张、穿刺、露出、耻虐等。

  六,所有方有权力对该物品以及该物品的保管方进行羞辱、虐待、提供给他人使用(仅限于程侯内宅女眷)、惩罚(不需要理由)、发布指令(包括但不限于各种极端屈辱性的指令)等。

  七,在以上过程中,保管方必须全身心配合,确保物品所有方满意。

  八,保管方有义务尽快受孕,让该物品为所有方进行生育,以确保该物品具备正常功能,并维护所有方应用的权益。

  此生此世,贞守不渝。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立誓人-潘金莲。

  仅仅把誓词念了一遍,潘金莲就禁不住夹紧大腿,身子微微发颤。脸上浮现出醉人的羞意,指间的乳头也因为充血而鼓胀,似乎已经到了高潮的边缘。

  “很好。”程宗扬关掉摄像机,“从现在开始,你只能穿着我给你指定的内衣,其他什么都不许穿。”

  潘金莲媚声道:“是,老公。莲儿知道了。”

  “还有,用你的小嘴,把内衣上的污物舔干净。要干净得像洗过一样。”

  潘金莲露出作呕的表情,她连忙用手背掩住口,眼泪汪汪地点了点头。接受了他的羞辱。

  ◇    ◇    ◇

  程宗扬步履轻松地回到别院,杨玉环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又去哪儿野了!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干什么去了?给我说清楚!”

  “你谁啊?”

  “哎哟,姓程的,我还没过门你就欺负我?”

  “你还知道你没过门呢?”

  “有什么差别吗?”

  “差远了好不好?”

  “嫌我啰嗦了?”

  “怎么可能?”程宗扬道:“我还等着你给我跳胡旋舞呢。”

  “没有了!”杨玉环板起脸道:“想看?做梦去吧!”

  “你这翻脸也太快了吧?刚说的话就不算数了?”

  “现在不是说话算不算数的问题,是你态度的问题。”杨玉环严肃地说道:“到底是我对你的承诺重要,还是你对我的态度更重要?你的态度决定我的承诺到底算不算数!”

  “……你真是耍赖大师啊。耍赖都耍得飞起。”

  “早就跟你说过,我耍赖天下第一!”杨玉环眉飞色舞地说道:“想不想看我撒泼?”

  “免了!”

  “胆小鬼!”

  程宗扬进了屋,只见床榻周围设了遮风御寒的锦幛。赵合德坐在旁边,一只玉足缠着纱布,外面用巾帕裹着冰块敷在扭伤的脚踝处,手里还拿着针线,正在绣一只香囊。

  “还痛吗?”

  赵合德轻声道:“已经不痛了。嘘……阿姊刚睡着。”

  程宗扬小心掀开锦帐,赵飞燕已经拥着锦衾,沉沉睡去,唇角噙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程宗扬心下暗叹,她以前就因为无子,在宫中备受煎熬,这回怕又是空欢喜一场。得把这个当回事了,要真是自己的问题,那就太坑人了……要不,真找中行说那孙子开个药方试试?

  啊呸!程宗扬暗暗啐了自己一口。真是病急乱投医。中行说的药方也能信?吃了说不定直接羽化登仙,也不用为生娃的事犯愁了。

  程宗扬放下锦帐,拥着赵合德的香肩道:“今天辛苦你们了。”

  赵合德偏着头,喜滋滋道:“她们都说,阿姊跳得最好了。”

  “那可不是!简直是天仙下凡,把他们都看傻了。”程宗扬笑道:“你也跳得很棒!白纻舞,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跳呢。”

  “你要是喜欢,等我脚好了,再跳给你看。”

  程宗扬小声道:“只要白纻。”

  赵合德忍俊不禁,然后红着脸点了点头。

  看看!什么叫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死!我们家合德这么乖,那像杨妞儿!出来混的,一点道义都不讲。

  杨玉环带着一股香风进来,“快走。”

  “怎么了?”

  “他们要去赛马。已经有人替你报名了。”

  “你报的?就这么替我做主了?都不带跟我商量的?”

  杨玉环白了他一眼,“紫妹妹报的。怎么了?”

  死丫头不是在马厩吗?对了,抓到两个混进来的奸细。

  “那还不快走!”

  杨玉环气得胸口波涛起伏,恨声道:“偏心鬼!”

  “怎么偏心了?”

  “开始以为是我报的名,看你那嘴脸,像是要把我活吃了!一听是紫妹妹报的名,你连个屁都不放!”

  “我就偏心了怎么着?”

  程宗扬当着杨玉环的面,在赵合德脸上亲了一口,这才得意洋洋地站起身。

  效果真不错,醋坛子当时眼里就冒火了。杨玉环张牙舞爪地冲过去,一把抱住合德,在她俏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乐不可支地说道:“真香!”

  程宗扬也是服了。杨妞儿不按规矩来啊。还说自己呢,她这嘴脸也好不到哪儿去,活脱脱就是个恶霸。

  长青宗的车马仍停在紫云楼外,但已经人去车空。

  楼前的空地上,南霁云骑着他的青骠马,腰间挂着一柄长刀,吴三桂、任宏背弓带矢,各据坐骑,小紫侧身坐在那匹红如烈火的赤兔马上,周围空荡荡的。

  “不是赛马吗?怎么光咱们?别的人呢?”

  小紫笑道:“江王看到赤兔马,攘臂叫了一声,一群人就都先跑了。”

  “还能这么玩?他们是怕跑不过赤兔马?”

  程宗扬扶住马鞍,翻身跃上马背,将小紫搂在臂间,“走!追他们去!”

  “等等我!”杨玉环叫道:“高力士!你个死狗!快牵我的照夜白来!”

  程宗扬一夹马腹,胯下的赤兔马腾空而起,一步便跨出丈许。

  小紫笑道:“不等杨姊姊了?”

  “等她?那一会儿还能赢吗?跑赢了,这年就别想过了,她能从年头到年尾唠叨一年。跑输了更惨,她不光唠叨,还得嘲笑你,讽刺你,打击你,污辱你,一年下来都别想翻身。”

  “听说你给她写了个服字?”

  “屁,我写的是个肥字!”

  “程头儿,你好坏。”

  “我这是替天行道!为长安城的百姓仗义执言,说出长安百姓的心声!”

  程宗扬循着马迹,往前追去。赤兔马越奔越快,犹如一条火龙御风而行,将南霁云和吴三桂等人远远甩在身后。

  雪地上的蹄痕越来越乱,看得出,那帮王爷都喝得差不多了,就这个跑法,要不了多久就能追上。

  “咦?”

  程宗扬远远看到一匹黄鬃马慢悠悠走着,不时刨开积雪,啃食埋在雪下的草根。它背上装着一副雕着龙纹的金鞍,鞍上却是空的。不知道谁这么倒霉,居然从鞍上摔了下来。

  程宗扬往四周张望了一下,没看到个倒霉的王爷,多半是被护卫们送走了,于是不再耽误,用力一夹马腹。赤兔马四蹄腾空,如飞般冲上山丘。

  雪势越来越密,寒风夹杂鹅毛大的雪花泼在脸上,仿佛正迎着风雪,逆风飞翔。程宗扬拉开大氅,将小紫拥在臂间,在她耳边说道:“那两个混进来的怎么样了?”

  “是两个魏博的牙兵。他们前几日随行来紫云楼赴宴,走时骑错了马匹,今天赶来归还,恰巧在外面遇到宫里来的内侍,一同进来。马匹已经验过,确实是骑错了?”

  “是误会?”

  小紫笑道:“反正他们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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