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汉宫春色

  兰汤殿内水雾缭绕,池壁上的铜管中,热水“哗哗”的流淌,除此之外就剩下一片尴尬的静默。

  程宗扬俯着身,鼻尖与那张惊惶的面孔相距只有寸许。两人四目相对,呼吸相闻,鼻端能清楚嗅到她唇瓣上如兰般香甜的气息。这张面孔自己并不陌生,问题是自己压根儿就没想到会是她。

  没错,自己认错人了。

  比认错人更尴尬的是,自己还搂着人家的屁股,阳具顶在她的臀缝里,好死不死地插进去半截。

  程宗扬这会儿已经顾不得埋怨水汽太多,雾里看花,结果迷了眼睛。更顾不得去找蛇奴算账,那个该死的贱婢一通瞎指,自己本来是想偷窥赵合德的美色,她硬把自己指到赵飞燕的汤池里──这下误会可闹大了!

  怎么办?

  遮住脸拔腿逃跑?先不说池子里能不能跑得开,这么近的距离,她连自己胡茬都能数得清,难得还指望她认不出自己?

  不言声地拔出来,装成路过一样拍屁股走人,就当事情没发生过?能没发生过吗?肉棒还在人家最私秘的部位里面插着呢。

  跪下来求原谅,说自己认错人了?人家能信吗?认错了还找这么准,一杆进洞?说没瞄过,全靠手感,谁信啊!再说了,这种事情说句误会就能原谅吗?诛九族都属于轻的好吧!

  痛哭一场,然后自杀谢罪?自己好不容易混到如今的地步,拥立天子,裂土封侯,未来的前景一片光明,就因为进错一个洞,突然间人生就结束了?

  就在程宗扬绞尽脑汁的同时,尴尬的沉默仍在继续。

  最初的震惊过后,赵飞燕涌上心头的先是无比的羞怒,接着是痛苦的哀伤。

  她身体微微发颤,美目中忍不住涌出热泪。作为一个出身寒素的皇后,她很清楚外界关于自己的种种流言有多么不堪和恶毒,在那些谣言中,自己早已被塑造成一个声名狼藉,不知羞耻的荡妇。为了避免落人口实,她时时处处谨言慎行,如履薄冰,结果终于有了这么一天……

  放任一个男子出入宫禁,自己不是没有担心过。可他不仅是唯一在危难之中向自己伸出援手的人,还是妹妹托付终身的男人──他怎么可以这样欺辱自己?

  他真当自己是个人尽可夫的淫妇吗?

  让赵飞燕意外的是,他看上去比自己还要震惊,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一脸的呆滞和茫然。忽然间,她心底生出一个念头:也许这真是一个误会?毕竟水汽这么大,相隔尺许,几乎就看不清面容……

  就在赵飞燕寻找理由的时候,对面的男人终于打破沉默,他的眼神猛然间变得坚定起来,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一把搂住自己的腰臀,接着下体一挺,阳具用力捅入。

  “啊呀!不──”

  赵飞燕只娇呼了半声,体内便蓦然一震,那根怒龙般的阳具贯入蜜穴,又热又硬的棒身直插体内,像是要把自己贯穿一样,一种前所未有的震颤感从身体深处迸射开来。

  铜管流出的热水不知何时已经停止,池中的水声却仍在继续。光滑的汉白玉池沿沾满了水,犹如一面雪亮的镜子,映出一张妩媚而娇艳的玉靥。

  一名风姿绰约的绝色丽人被人按在池沿上,她身材纤巧,虽然轻盈柔细,却依然凸凹有致,浑圆的双乳压在身下,随着身体的动作,如同一对柔软的雪球般滚来滚去。此时她正背对着汤池,白玉般优美的双腿浸在水中,一名身材精壮的年轻人从后压住她的娇躯,块垒分明的腹肌不住收缩、绷紧,顶住她的雪臀,用力挺弄。

  “不要……放手……”

  “放开我……”

  赵飞燕蹙着眉头,带着一丝颤音哀呼道:“停……停下来……”

  程宗扬倒是想开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解释是不可能解释清楚了,即使能解释清楚,也没个鸟用。下面都已经进去了,说什么都晚了,这会儿再拔出来,还不如接着做,反正罪名都一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做完拉倒。

  程宗扬充满歉意地说道:“抱歉了,皇后娘娘。”

  赵飞燕几乎哭出声来,“停!停下……”她声音清脆而又悦耳,犹如黄莺出谷,婉转动人,“求求你,不要再插了……”

  程宗扬心下一软,停住动作,阳具仍留在她穴内。赵飞燕一手伸到臀后,掩住臀缝,身子因为羞痛而微微战栗。

  “不要!”

  身后的水声由远及近,赵合德听到姊姊的痛叫,情急之下,趟着水跌跌撞撞地闯过来。她抱住姊姊的手臂,带着哭腔道:“都是我不好──姊姊,你是怎么了?”

  被妹妹撞见这一幕,赵飞燕羞窘难当,难为情地转过脸。

  “都是你!”赵合德眼泪汪汪地抡起粉拳,捶在程宗扬胸前,“你那么大,姊姊怎么受得了?坏哥哥!”

  程宗扬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大老虎,能大到哪儿去?再说了,我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处女都受得住,你姊姊怎么就受不住?你瞧,我还没全插进去呢。”

  程宗扬说着挺了挺腰,下面的丽人又是一声痛叫。

  刚才只顾着吃惊,这会儿阳具一动,程宗扬顿时觉察到一丝异样。身下的丽人肤白如雪,臀滑如脂,蜜穴更是出奇的软腻,阳具插在里面,酥爽得像要融化一样。但插到中段,蜜腔蓦然收紧,像荷包的收口一样变得又紧又窄,里面的蜜肉绵软紧凑,曲折柔滑,以自己的长度,居然一下插不到底。

  赵合德双手用力推他,“坏哥哥!阿姊都被你弄疼了,别插啦。”

  程宗扬无辜地说道:“我根本没插到底好不好?不信你自己看。”

  赵合德低头看去,才发现那根肉棒还有一大截露在外面,不禁有些发呆。

  “快拔出来……”赵飞燕颤声道:“好疼。”

  “不会吧?”程宗扬不明白她一个少妇,为什么跟处女一样连连呼痛。

  赵飞燕羞痛地说道:“插得太深了。”

  程宗扬无辜地摊开手,表示自己真没有用全力。

  “快拔出来啊。”

  赵合德回过神来,连忙握住坏哥哥的肉棒往外拔。

  “啊!”赵飞燕痛叫着颦起眉。

  肉棒又拨出少许,程宗扬道:“差不多可以了吧?”

  “疼……”

  赵合德绵软的小手握住肉棒,又小心拔出少许。程宗扬只觉龟头一松,从那处狭紧的荷包口中脱出。身下的丽人如释重负地轻叫一声,痛楚稍解。

  那根肉棒已经拔出大半,留在穴内的顶多有三分之一。

  “快拔出来!”赵飞燕痛声斥道:“程侯,你怎能如此?哀家原以为,你是正人君子……”

  程宗扬讪讪地有些不好意思,想说这本是误会,可是绝色当前,自己就这么缩了,绝对会后悔一辈子。

  赵合德暗暗咬了咬玉齿,然后小手一动,非但没有拔出,反而将肉棒往姊姊体内送去。

  正在交合的两人都是大出意料,龟头重入蚌口,程宗扬一阵舒爽,赵飞燕却是痛叫出声。

  “姊姊,你忍一忍啊。”赵合德柔声道:“刚开始有一点点疼,后来就不会疼了。”

  “你──啊!”赵飞燕扭动雪臀,试图躲避肉棒的插入,一边娇呼道:“不要再插了,真的好疼……”

  “哥哥真的没有用力啊,外面还有好长呢。”赵合德拉起姊姊的手,放在那根怒涨的肉棒上。

  赵飞燕手指一触,顿时打了个寒噤。那根阳具半数插在自己体内,露出的部分仍如同巨蟒一般,无论长度、硬度、粗细,还是触摸时的温度,都远远超乎自己的想像。

  “姊姊别害怕,”赵合德认真道:“哥哥给我开苞的时候,这么长一整根都插到我的小肉洞里面。还有他跟别人做的时候,也是全插进去的。姊姊,你也可以的。”

  “不!不要!”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蛇夫人摇摇摆摆地走过来,笑道:“娘娘里面是不是没有被插过?还是头一回被插得这么深呢。”

  赵飞燕羞痛难言,勉强点了点头。

  程宗扬恍然道:“难怪里面就跟没开苞过一样。尤其是这里……”他挺了挺腰,身下白玉般的胴体顿时一阵轻颤,与此同时,穴内传来一声细微的轻响。

  蛇夫人眼睛一亮,“主子再试几下。”

  程宗扬又挺动几下,阳具被湿腻的蜜肉紧紧包裹着,宛如深入泥淖,抽动时带出几声“叽咛叽咛”的轻响。伴随着阳具的抽动,丹田忽然微微一震,膨胀的气轮仿佛被吸引一般,微微偏转少许。

  “主子,”蛇夫人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娘娘内里是不是像荷包口一样?里面别有幽径?”

  “没错。”

  “是不是里面越来越窄,像是插不到底呢?”

  程宗扬试了试,以后入的姿势,居然还探不到花心,反而让身下的玉人又发出几声痛呼。

  蛇夫人把脸贴在皇后娘娘臀上,一边听着,一边催促道:“主子再来。”

  程宗扬又动了几下,穴内又发出几声腻响。

  “恭喜主子,”蛇夫人展颜笑道:“皇后娘娘这只妙穴,可是难得一见的鸣鸾仙体。”

  “什么鸣鸾?”

  蛇夫人笑道:“鸣鸾之穴初时易入,蜜腔内犹如荷包,浅暖可喜,已经是上等名器,但再往里入,方知其中曲径通幽之处,别有洞天。只是其间有一鸾关,寻常阳根稍有不济,便难无法入内,只当已然插到底,其实是被鸾关所阻。主子方才这几下,便是破了娘娘的鸾关,探入曲径。”

  听到两人议论自己的私密之处,赵飞燕面红耳赤,只是被人紧紧压着,无力挣脱。

  程宗扬道:“为什么叫鸣鸾?”

  “鸣鸾仙体,阳具稍逊便不堪用。一旦遇上修短合度的阳根,鸾穴内春水滋生,抽送时穴中淫声连绵不绝,犹如鸾凤清鸣。”蛇夫人夸张地叹了口气,“好生可怜,皇后娘娘虽然倍受荣宠,偏遇上个不济事的。徒具仙体,却全未品尝过其中的妙处。所幸遇到主子,替娘娘开了鸾穴……”

  “不要!”赵飞燕狼狈道:“你们不能这样……”

  “事已至此,哪里还能洗得清白?”蛇夫人笑道:“娘娘不若抛开顾虑,尽欢而罢。”

  说着她双手扒开赵飞燕的臀肉,只见雪玉般的臀沟间赫然印着一只蝴蝶状的胎记。那蝴蝶只有指尖大小,色泽粉腻,形状惟妙惟肖,宛如在臀间翩翩飞舞一般。

  “娘娘这印记,天生的招蜂引蝶,命中注定便有今日……”

  赵飞燕羞忿交加,喝斥道:“你──”

  “娘娘莫非忘了?”蛇夫人贴在她耳边柔声道:“且不说娘娘如今的荣华富贵,我家主子出了多少力气,单是当日娘娘中毒,还都是我家主子割了自己的手腕,取血相救,才好不容易保住娘娘的性命。说起来,娘娘这身子里面,可还流着我家主子的血呢。眼下我家主子无非用用你的身子,左右也掉不了一块肉。娘娘还这么推三阻四,未免让人寒心。”

  一番话说得赵飞燕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蛇夫人得意地一笑,扬声道:“合德妹妹,你也来,咱们一起动手,免得娘娘吃痛。”

  两女一起伸手,将玉人臀肉扒得敞开,露出蝴蝶下方一只形如莲瓣的美穴。

  程宗扬阅美无数,亲眼目睹之下也不禁惊叹,赵飞燕私密部位的形状堪称完美,色泽红艳欲滴,没有半点杂色,娇娜柔美,隐约还散发着一股异香。

  “好美的浪穴,外面又白又嫩,里面红鲜鲜的,柔润得像要滴水一样呢。”

  蛇夫人回头笑道:“主子,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

  程宗扬二话不说,阳具沿着滑腻如脂的蜜腔长驱直入,龟头一震,便即破开鸾关,捅入皇后娘娘从未被人进入过的秘境深处。紧狭的蜜腔内,柔嫩而又多汁的蜜肉层层叠叠卷住阳具,犹如重门叠户,幽深无比。龟头穿行其中,仿佛被一张柔腻的小嘴含住,还不时伸出香舌来回卷动舔舐。

  身下的玉人虽然已非完璧,此时却像刚开苞的处子,被人深深楔入自己未经人事的处女地,禁不住发出丝丝痛叫。

  看到姊姊在那根大肉棒侵犯下,难以承受的婉转之态,赵合德感同身受,她半是安慰半是鼓励地劝说道:“姊姊莫怕,疼一会儿就好了。我被哥哥开苞的时候,一开始也很疼,我就乖乖忍着,让哥哥干我的小肉洞。虽然流了好多血,但后来没那么疼了。”

  “姊姊,我悄悄告诉你啊,上次哥哥就是在这里用我的。那次我一点都没有疼,还很开心。只不过哥哥太厉害了,我自己承受不住,最后蛇姊姊和江女傅也来帮我。”

  “你们……你们都……”赵飞燕娇喘着颤声道:“连江女傅也……”

  蛇夫人笑道:“江女傅年纪也不大,而且保养得好,身子白白嫩嫩的,不光是主子收用过,连我们姊姊也沾了光。”

  赵飞燕闭着眼睛,玉唇紧紧咬住红唇,喉咙深处却不时发出压抑的低叫,从鼻腔发出时,已经变成低低的呻吟。她鸾穴深处的秘径依然曲折狭紧,蜜汁却越涌越多,抽送时愈发顺畅,随着肉棒的进出,渐渐传出水声。

  程宗扬终于知道什么叫鸣鸾。赵飞燕的蜜穴内狭外紧,被他粗大的肉棒杵在穴口,淫液都被锁在穴内,里面水汪汪一片,尤其是龟头挤入鸾关,宛如榨汁一样,将满溢的淫液从重门叠户的秘径中挤出,发出一连串“叽叽咛咛”的声响,犹如鸾凤清鸣,连绵不绝。

  这一次意料之外的交合虽然出于一个误会,最后却是难得的淋漓尽致。第一次享受到鸣鸾仙体的程宗扬固然极尽欢畅,身下的玉人同样初次体会到真正的鱼水之欢,最初的痛楚过后,蜜穴淫水四溢,阴精尽出。意乱情迷之下,甚至主动扭动雪臀,让他在自己的九曲秘径中进得更深。

  伴随着欢畅的快感,丹田的异状也越发明显。那只气轮原本黑白掺杂,生死根吸收的杂气与真元混成一团,使得气轮膨胀臃肿,每次转动都像是随时会崩溃一样。若是以采补之术,用废几只鼎炉,也许能除尽杂气,但程宗扬狠不下这份心肠,只能用水磨工夫,慢慢消磨了。

  好在自己身边颇有几个资质上等的鼎炉,能消去不少杂气。此时进入赵飞燕体内,才发现她这个不谙修为的女子,鼎炉之佳丝毫不逊于合德的极品玉涡。阳具深入穴内,旋转的气轮随之偏转,混淆其间的杂气像是被吸引一样往气轮外围渗透,比起平常运功炼化的效率高出数倍。

  一口气干了小半个时辰,程宗扬终于挺身直入,阳精破关而出,在玉人体内剧烈地喷射起来。随着肉棒的喷射,那只蜜穴的穴口、鸾关、花心所在的宫口同时收紧,将精液尽数纳入穴内,涓滴不剩。

  赵合德扯过一条红绫,掩住姊姊的身子,将姊姊扶到榻上安歇。从眩晕中清醒过来的赵飞燕玉容惨淡,一手掩着面孔,珠泪连串滚落。

  “姊姊……”

  赵飞燕闭着眼睛哽咽道:“你可知道错了吗?”

  赵合德慌忙道:“不是的,阿姊。”

  “今日之事,是你设计的是不是?”赵飞燕凄然道:“难怪要扯我来洗浴,还偏要分开──你何苦要害我?”

  “不是我。”赵合德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不能说……”

  “傻丫头,你为何要听旁人的话,污了姊姊的清白?你是要我死吗?”

  “不是的,姊姊。”赵合德连忙分辩道:“蛇姊姊说,这都是为你好。”

  “你在胡说什么?”

  “她说,姊姊身居深宫,没有家世依仗,更没有可靠的臣僚下属,天下这么大,想害姊姊的,成千上万,真心帮姊姊的,却只有程郎一个人。”

  “所以你就把姊姊出卖给了他?”赵飞燕痛惜地说道:“傻妹妹,程侯已然帮了姊姊许多,如今我身为皇后,待欣儿登基,便是太后。若要回报程侯,又有何难?可我以皇后之尊,行此苟且之事,只会让程侯看不起我……你!”

  “不会的!”赵合德连忙道:“哥哥不会那样的。蛇姊姊说,哥哥对自己的女人从来都极好的,何况姊姊那么漂亮……”

  “你那哥哥身边的漂亮女人还少吗?”赵飞燕打断她,“无论那些侍奴,还是卓教御、丹琉姑娘,都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何况还有那位紫姑娘──姊姊身居后位,何苦再自充下陈,以色事人?”

  话音未落,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笑声,却是蛇夫人正用唇舌替主人清理下身,谁知刚舔舐几下,那根肉棒就又硬了起来。

  赵飞燕心头愈发堵得难受,低声道:“原本我与程侯份属君臣,如今上下易位,他该如何看我?你以为我会享尽宠爱,焉知姊姊不会沦为旁人的玩物?”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没有说清楚。”赵合德急忙解释道:“是这样的,蛇姊姊说,程郎身边有一个很坏很坏的人,姊姊也认识的,就是那个中行说。蛇姊姊说,他知道那个冒充我的昭仪怀了天子的孩儿,就起了坏心思,想害死姊姊和小天子,再害死哥哥,让那个昭仪肚子里的孩儿当天子。”

  “什么!”听到刘骜居然留下骨血,赵飞燕吃惊地张大眼睛。

  “还有,蛇姊姊悄悄告诉我,哥哥其实是阳武侯之子,只是阳武侯失去帝位,怕程郎被人暗害,才改名换姓。哥哥虽然未曾改回原姓,却是帝室嫡脉。而且,我在武皇帝陵亲眼看到……”

  赵合德在姊姊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赵飞燕愈发惊骇,“真龙降世?程侯通过了帝陵的血脉验证?那先帝……”

  赵合德一脸认真地说道:“是假的。”

  “天啊……”赵飞燕简直不敢相信。

  “那个冒充我的期姑娘现在好可怜,不会说话,也不会动。蛇姊姊说,那个中行说狡猾得很,万一被人知道她怀着假天子的孩子,会害了我们大家。可程郎又是个心肠好的,不想伤害她。蛇姊姊还说,与其让那个中行说阴谋得逞,不如让姊姊怀上程郎的孩子……”

  “你在胡说什么啊!”赵飞燕又羞又恼。

  “蛇姊姊说,等姊姊有了身子,可以对外宣称是那个假天子的遗腹子。既然程郎是帝室嫡脉,姊姊怀的孩子自然也是嫡脉,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帝位。蛇姊姊还说──”

  “别再说了……”

  赵合德坚持说道:“蛇姊姊说,定陶王再好,总不如姊姊亲生的──看看天子和吕太后就知道了。”

  “你……”赵飞燕心里乱纷纷的,看着一脸天真的妹妹,却无力再说什么。

  蛇夫人掀开帷帐,笑吟吟走了进来,“娘娘可好些了?”

  赵飞燕抿紧红唇,过了一会儿才道:“今日之事,我不会往外说,也请程侯就此忘却,只当未发生过──可好?”

  “不好。”蛇夫人道:“刘吕作乱,宫中危急,我家主子可是拼上性命来帮娘娘,娘娘一句话便就此了账?那怎么成呢?”

  “你──”赵飞燕道:“你想怎么样?”

  “娘娘有情,我家主子有意,”蛇夫人用诱惑的口吻道:“既然今日天公作美,赐下一段良缘,何不长长久久呢?”

  “程侯身边佳丽如云,难道还贪图我的姿色吗?”

  “娘娘太过谦了。娘娘的姿色绝世,任谁能不心动?要不然我家主子何必连命都不要,也要维护娘娘周全?”

  “程侯帮我,就是为此吗?”

  “娘娘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蛇夫人道:“娘娘总该知道,那位吕大司马早已放出话来,就等娘娘迁居北宫,便将娘娘送入永巷──娘娘不妨想想,若非我家主子舍命相护,娘娘当如何?说不定娘娘这时候正被那些阉奴按住手脚,让吕大司马享用呢。娘娘别以为这是危言耸听,他们连天子都敢杀,何况娘娘?”

  “程侯这么做,与吕氏又有何分别?”

  “吕家对娘娘恨之入骨,”蛇夫人毫不客气地说道:“若是娘娘落到他们手中,只怕被诸吕遍淫,尚不解其恨。至于我家主子,对娘娘可是一片真心。娘娘不妨想想,当日娘娘中毒,举世之间,能像我家主子一样为娘娘割腕的,能有几人?”

  赵飞燕目光变换。这世间男子,不知有多少人觊觎自己的美色,可是肯为自己割腕的,普天之下,又有几人?

  唯有他一人而已。

  蛇夫人伏在榻侧,在赵飞燕耳边柔声道:“我家主子对娘娘爱慕已久,只是我家主子是个好人,平日觐见,总以礼相待。娘娘只怕还不知道,我家主子每次见过娘娘,回来干起奴婢都多出好几分力气呢。”

  赵飞燕满面飞红,禁不住用红纱遮住面孔,“夫君新丧,不祥之身……恕难从命。”

  “哎呦,娘娘真以为天子对娘娘有多少真心,还要为他守节?他不过是拿娘娘当幌子,好与太后争权夺利罢了。再说了,娘娘是正宫皇后,那刘骜只是个篡居帝位的假天子,我家主子可是真龙降世的武皇嫡脉,不信,娘娘可以问太后,她当时在场,可是亲眼目睹的。”

  又一次听到真龙降世,赵飞燕心思更乱了。

  蛇夫人掩口笑道:“险些忘了,娘娘身子里还有我家主子的鲜血呢。娘娘不妨想想,接纳过主子的真龙血脉,娘娘的身子是不是好了许多?”

  赵飞燕垂下目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自从接纳过他的鲜血之后,自己身体确实好了许多,即便寒冬时节,手脚也热热的。原本未曾留意的细节,此时一点一滴浮上心头,她心下已经信了七分。

  “我家主子怕汉国震荡,宁愿舍弃帝位。以天下苍生为念,这才是真正的帝王胸怀。娘娘身为正宫皇后,不去服侍真龙,难道要给那个假天子守节吗?”

  赵飞燕心乱如麻,这边赵合德也拉住她的手,“姊姊,你一个人在宫里,我好害怕。让程郎来保护你好不好?”

  见赵飞燕不再作声,蛇夫人抿嘴一笑,起身道:“主子快来,娘娘已经应允了呢。”

  帷帐掀开,那个年轻而健壮男子迈步进来。他连衣服都没有穿,就那么赤裸着,显露出宽阔的胸膛,浑身肌肉分明,散发着逼人的雄性气息。

  赵飞燕像被烫到一样避开视线,用红绫遮住玉颊。她入宫之后,平日接触到的除了宫女,便是一帮满身阴气的阉奴,身边的正常男子只有一个刘骜。何曾见过如此充满阳刚之气的男性?她掩住面孔,心里慌成一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刚刚侵犯过自己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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