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黄泉路远

  笑声传到巷口的宫车上。车厢内,吕稚一袭黑衣,腰背挺得笔直,此时正透过窗纱,看着巷内众人又哭又笑的场面,神情冷漠得仿佛一个看客。

  阮香琳啐了一口,“这些阉人,惯会作践人。话又说回来了,这位襄邑侯也真是的,太后赏的酒都不肯喝,这下可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阉奴如此糟践,颜面何存?”

  “我倒是记得有人说过,”卓云君瞟了吕稚一眼,笑吟吟道:“宫里那些妃嫔都是贱人,平常装得高雅贵气,一打入永巷就贱态毕露。谁成想,吕大司马进了永巷,也不比那些贱人强多少。”

  何漪莲接口道:“民女听人传言,说太后娘娘对两个弟弟爱逾性命,没想到娘娘眼看着亲弟被人劝酒,还能无动于衷。真让人佩服呢。”

  吕稚冷艳的面孔看不出半点波澜,冷冰冰道:“不中用的东西,丢尽我们吕家的脸面。早知如此,本宫先杀了他,免得他丢人现眼。”

  何漪莲含笑鼓掌,“说得真好。只不过……”她眼珠一转,“太后的手怎么在抖呢?莫非这副铁石心肠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众女目光齐齐落下,只见吕稚紧紧攥着衣袖,指甲都捏得发白。

  巷内,罂粟女美目瞟着吕冀,用一根手指挑起孙寿的下巴,“还是堂堂的襄邑侯呢。因为怕死,这会儿宁愿被一个太监糟蹋,也不肯喝那杯毒酒……连你男人都这么着了,你还有什么好丢脸的?”

  孙寿似哭似笑,“姊姊说的是。”

  “夫妻本是同林鸟,”惊理道:“你也来凑个趣好了。”

  看着罂粟女拿出一根粗大的银制阳具,孙寿硬着头皮露出一丝媚笑,主动伏下身,抬起屁股。

  冰凉的银器塞到孙寿臀间,顶住柔软的嫩肛,然后用力捅入。

  “啊……”孙寿发出一声带着颤音的娇呼。

  自董昭仪以下,所有曾被打入永巷的罪奴,此时的感觉都像是在做梦一样。二十年来,襄邑侯吕冀在她们眼中就仿佛神魔的化身,依仗太后的宠爱,在北宫各种肆无忌惮,胡作非为,众人的生死荣辱,都在他一念之中。

  整个北宫,从妃嫔到侍女,只要被他看上,就没人能逃出他的魔掌。所有敢反抗的,都会遭到加倍的凌辱荼毒,令她们生不如死。

  然而此时,这对凶狠跋扈的夫妻齐齐跪在巷内的青石板,衣衫不整,威风扫地,就像洗剥乾净的猪羊一样任人宰割,将她们曾经所受的凌辱尽数还回。那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使她们泪流满面,痛哭得不自已。

  罂奴道:“叫得浪些,让你男人好生学学。”

  孙寿乖乖叫道:“好姊姊,贱奴的屁眼儿都要被干裂了。”

  “叫我做什么?叫你老公啊。”

  “老公……有人在干寿儿的屁眼儿……啊!啊……干得好深……”

  “寿儿的屁眼儿要被干烂了,老公,救救我……”

  孙寿挺着白美的雪臀,凑到吕冀面前,故意掰开臀肉,展露出自己正被银棒来回插弄的嫩肛,然后又扭过头,贴在他耳边娇呻道:“老公,寿儿的屁眼儿美不美?连你都没有用过呢……直到寿儿被主人收用,才被主人的大鸡巴开了苞。寿儿的屁眼儿又软又滑,连主子用过都说好。后来寿儿又用屁眼儿服侍罂姊姊、惊理姊姊、蛇姊姊……好多姊姊都用过……”

  吕冀那张肥脸此时如同恶鬼一样狰狞,血红的眼珠几乎瞪到眶外,可他始终死咬着牙关,不去喝那杯鸩酒。

  “贼厮鸟,嘴还真硬!”张恽急于讨好新主人,下手分外卖力,眼见吕冀还在死撑,不由心下发急,一边捅弄,一边恶狠狠道:“让你嘴硬!让你嘴硬!”

  “哎哟,”阮香琳道:“那个大司马,好像流血了呢。”

  吕稚神情不动,手掌却猛地握紧,修饰完好的指甲在掌心生生拗断。

  车厢内侧,小紫闭着眼睛,侧身斜靠在软榻上,像是睡着了一样。这时才睁开眼睛,莞尔一笑,悠悠道:“软心肠的大笨瓜啊……”

  张恽气喘吁吁,满头是汗,动作越来越大。

  “行了,停吧。”程宗扬道:“大司马这会儿倒是硬气。不过你不喝也没有关系,反正我这里劝酒的人多的是——你们轮流上,劝到大司马肯喝为止。”

  “我来!”中行说抓住吕冀的头髮,朝他脸上啐了一口,狞声道:“不怕你这厮眼儿紧!我有大棒槌!有种你就死撑着,看我不干死你个王八蛋!”

  吕冀眼角迸出血珠,齿缝中发出一声嘶吼。

  中行说夺过铜祖,“圣上在天有灵!好生看我怎么收拾这逆贼!”

  中行说正要动手,巷口忽然传来一声凄叫,“不要!”

  一个人影从车上奔下,跌跌撞撞地闯入巷内。

  巷中的罪奴先是睁大眼睛,看着那个曾经权倾天下的身影,随即本能地伏身施礼。

  吕稚痛哭流涕,雪白的脸颊淌满泪珠,曾经的矜持全被抛到脑后,与方才的冷漠无情判若两人。为了保留家族最后一丝血脉,她已经狠下心让弟弟去死,即使死前受些折辱,忍忍也就罢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弟弟面临的会是如此屈辱的死法。

  张恽本是自家忠犬,反咬一口已经疼入骨髓。中行说是天子亲信,下手只会更加凶残。看到中行说手中那支带血的铜祖,姊弟之间与生俱来的亲情终于压倒了心底最后一丝侥幸。她踉跄着奔进永巷,脚一软,扑倒在程宗扬面前。

  “放过他,所有的罪孽,我一身受之。只要放过他,我可以放弃一切,当你的奴婢,我会一心一意服侍你……”

  座榻上方,那张银制的面具泛着冰冷的光泽,就像一个无情的神祇。他冷冰冰开口道:“张恽,你告诉她,当日田贵人怎么死的?”

  “是。”张恽躬身道:“回太后,当日大司马下令,把田贵人被绑到那边的墙角,让人干了三天三夜,直到活活干死。”

  “福祸无门,唯人自招。”程宗扬道:“你觉得他可怜?我觉得他活该!当初那些罪奴哭也哭过,求也求过,有用吗?”

  吕稚泪流满面,她忽然站起身,双手握住衣领,用力一分,只听“呲喇”一声,丝帛应手破裂,玄黑色的宫装被撕成两半,像黑色的羽翼一样飞开,露出中间一具雪玉般的躯体。

  张恽吓得脸都白了,像木头桩子一样扑地跪倒,一头磕在地上。在场的内侍仿佛被人掴了一掌,齐齐跪倒,额头贴着地面,恨不得把眼珠子挖出来。董昭仪等一众罪奴同样目瞪口呆。巷内一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震惊了。

  太后吕稚,母仪天下二十年,一手执掌六朝最强大的政权,即使最桀骜的将领,在她面前也不敢仰视。先帝驾崩之后,吕太后服丧至今,向来冷如寒冰,连笑脸都未曾露过几次。她方才的哭泣、乞求已经是众人前所未见的失态,没有人想到,这位冰冷的太后为了自己不争气的弟弟,居然会在一众外臣、内侍、罪奴面前裸露身体,简直是石破天惊。

  吕稚积威多年,众人对她的敬畏几乎深入骨髓。一众内侍伏地不起,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进去。唯独中行说那奇葩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别人看都不敢看,他却一点都不怕犯忌,拿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看了个遍不说,最后还哼了一声,“这奶子屁股,瞧着是个好生养的,偏偏连个蛋都没下出来……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我,皇太后吕稚,自愿为奴,以身赎罪。若违此誓,今世为娼为妓,供万人淫之!”她回首望着众人,“昔日种种,罪在吕稚一身。尔等宿怨未解,我愿一身受之。一日怨恨未消,一日不离永巷……”

  望着那具曼妙而充满熟妇风韵的胴体,阮香琳心生嫉妒,酸溜溜道:“说得跟真的一样,还不是为了勾引男人?哼!”

  何漪莲道:“这位太后看着冷冰冰的,怎么会舍得为一个不争气的弟弟发下这种重誓?不会有别的心思吧?”

  “大当家也许不知道。”卓云君道:“羽族女子有名的外冷内热,无论父母之情,姊弟之情,还是夫妻之情,都比常人炽热十倍百倍。”

  “这么说,她是因为姊弟之情,才对吕冀这么纵容?可是那位天子呢?她可是亲手杀了他,哪里有什么夫妻之情?”

  “爱而不得,因爱成恨。若不是对那位天子付出爱意却不得回报,哪里会对他的后宫怨恨如此之重。”

  “哎呀,这么说来,她若被主子收为奴婢,还不把我们都恨透了?”

  阮香琳道:“入了主子门下,她也是个奴婢,哪里轮到她来怨恨?”

  “是了。她和主子可不是夫妻之情,顶多是主奴之情。”

  “狐女淫荡,羽女贞烈。她立下重誓,多半会终身不渝……”卓云君只说了半句,看到女主人眼神飘忽了一下,连忙顿住。

  小紫望着窗外,似乎想起了什么,过了会儿才道:“你们有位羽姊姊,也是羽族女子。她若在,就用不上你们这些不中用的东西了。”

  “奴婢无能,求妈妈责罚。”

  小紫扫了她们一眼,“你们老爷若是过了这一劫,就罢了。要不然,你们全都殉葬好了。”

  巷内,吕冀浑身颤抖,最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阿姊!”

  吕冀涕泪交流,喷出的唾沫中带着丝丝血痕,嘶声道:“阿姊!”

  吕稚拿起金杯,递到吕冀唇边,柔声道:“阿冀,喝了吧……”

  “阿姊……”肥胖如猪的吕冀哭得像个孩子,“我不要死!”

  “是我惯坏了你,才落得今日田地。往日之事,皆是阿姊之过。”吕稚颤声道:“此去黄泉,不要抱怨旁人。”

  “阿姊……我不要死……”

  “冀儿乖,听话……喝了吧……”

  “阿姊……”吕冀哭涕着,饮下鸩酒。

  金杯滑落,“叮”的掉在地上。吕稚怔了片刻,然后“哇”的哭出声来。

  撕心裂肺的哭声在巷内回荡,吕稚心头像被刀剜一样阵阵绞痛,她抱着赤裸的身体,在寒风中颤抖着,身形摇摇欲坠。

  忽然肩上一沉,一条大氅飞过来,遮住她赤裸的胴体。

  中行说脸色臭得跟黄鼠狼一样,指着吕稚的鼻子道:“你欠我一次!”

  程宗扬喝道:“滚!”

  “就不!”

  “去把友夫人的胎打了!”

  “你狠!我这就滚!”

  …………………………………………………………………………………

  吕稚哭得昏厥过去。醒来时,身体摇摇晃晃,正在一辆行进的马车上。耳边还有一丝奇怪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淫靡的气息……

  吕稚睁开眼睛,只见那位大行令双腿箕张,上身靠在坐榻上,两眼半闭,双手捏着法诀,似乎正在敛息运功。在他身前,簇拥着三具光溜溜的女体,仿佛几条白花花的美女蛇,纠缠蠕动,活色生香,没有一刻停歇。

  何漪莲与阮香琳一左一右,趴在主人的大腿上,一边伸出香舌在主人身上舔舐着,一边用光溜溜的下体顶住他的膝盖,来回研磨。夹在两人中间的,是自己曾经的弟媳,如今发给功臣为奴的孙寿。她像母狗一样撅着又白又圆的雪臀,趴在主人腹下,卖力地吞吐着主人的肉棒。

  何漪莲一直留意着主人,待主人身体忽然一紧,她立即回手,按住孙寿的粉颈,迫使她伸直喉咙。

  那位大行令毫无顾忌地在孙寿喉中喷射起来,浓稠的精液一波一波射出,灌满了她的喉咙和口腔。好不容易等主人射完,孙寿费力地吞下精液,然后用唇舌仔细将主人的阳具清理乾净。

  “啵”的一声,阳具从孙寿娇美的檀口拔出,依旧坚挺无比,没有半点软化的迹象。

  “主子好厉害,硬了一天都不见软,”孙寿娇喘细细地说道:“寿儿喉咙都要肿了……”

  “没用的东西!”阮香琳喝斥一句,然后忧心忡忡地说道:“这可怎么办?怎么还软不下来?相公一会儿还有事要办,总不好光披着大氅遮掩。”

  何漪莲笑道:“要不琳姨娘再试试?”

  阮香琳颦眉道:“我刚被老爷用过后庭,下边还痛着呢。”

  何漪莲回头看了一眼,“哟,太后醒了呢。”

  吕稚坐起身,熊皮大氅从肩头滑下,雪白的肌肤在昏暗的车厢内散发出瓷玉般的光华。

  程宗扬行功正到要紧处,无暇分神,只听见何漪莲笑道:“有请太后娘娘的金口,给主子品箫。”

  孙寿飞快地看了吕稚一眼,让开位置。

  吕稚将髮丝撩到耳后,沉默地挪到主人身前,垂下眼睛。在她面前,一根粗壮的肉棒像怒龙一样夸张地挺立着,表面青筋毕露,坚挺雄壮,散发出惊人的热度。硕大的龟头像鼓胀的蘑菇一样,又大又硬,强烈而旺盛的生命力仿佛要从整根阳具上流溢出来。

  吕稚扶起阳具,入手的炽热、硬度和份量,都使她心头一颤,指尖仿佛触电一样抖了一下。她咽了口吐沫,然后俯身张开红唇,含住龟头。

  耳边传来几声轻笑。吕稚充耳不闻,在她心里,昔日的太后已经死了,此时的她,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出乎她的意料,主人的阳具并没有什么异味,除了一点淡淡的精液气息,还有一股浓烈而好闻的味道,那是一种来自男人的强壮的雄性气息,自己身边充斥着宫女、太监,多年来阴盛阳衰,这样的气息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丝口脂的香气。

  她伸出舌尖,在龟头上轻轻舔舐一下,泪水却猛地流了出来。

  阮香琳斥道:“服侍主人,是你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哭!”

  吕稚已经认命,决意用自己的尊严和身体换取两个弟弟一死一生,可即使她有了足够的觉悟,依然禁不住泪如雨下。

  就在这时,车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奴才张恽给主子请安!主子万福金安!”

  程宗扬坐起身,“进来。”

  吕稚想要避开,却被阮香琳一手按住后脑,用力压下。怒胀的阳具直直捅入喉咙,像凶器一样刺进食道,几乎堵住了她的气管。突如其来的异物进入,使她食道痉挛着,带来强烈的呕吐感。但吕稚此时几乎感觉不到肉体带来的不适,她脑海中一片纷乱,想到即将被曾经的奴仆看到自己如此屈辱的一幕,她就浑身颤抖。霎时间,吕稚生出一股冲动,想不顾一切地一口狠狠咬下……

  车帘撩起的同时,一条厚厚的大氅覆盖下来,遮住了她赤裸的身体,也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和周围的目光。

  大氅下一片黑暗,仿佛一个狭小而密闭的空间,里面只有自己,和口中那根蛮横而霸道的阳具。

  张恽趴在地上,叩首禀道:“奴才已经安排好了。按主子的吩咐,在场的十二名内侍全部发往舞阳侯府当值。以往打入永巷的妃嫔宫女一律免罪,尽数迁入长信宫。永巷从此关闭,永不启封。”

  阮香琳道:“那些女子若是多嘴呢?”

  张恽道:“小的交待过了,今日之事,绝不可外泄。主子替她们报了大仇,谅她们也不会乱说。”

  阮香琳都囔道:“那可说不淮。”

  “把几百号人全都灭口了?”程宗扬道:“世道轮回,然后让人把你们再报复一遍?”

  阮香琳服软道:“是我的不是。”

  “逆贼吕冀的尸骸已经交由吕不疑家人收殓。吕不疑明日将由隶徒护送,启程前往颍阳居住。”张恽絮絮刀刀地说道:“尚书台移文当地官吏严加看管,非奉诏不得离宅,严禁与外界往来。至于吕淑等人,以附逆定为大辟,家眷没为官奴……”

  朝廷对诸吕的处置刚刚下来,吕氏此次大败亏输,吕翼、吕巨君、吕淑、吕让、吕戟、吕忠……这些手握实权的吕氏族人,或是死于战乱,或是问罪被诛,元气大伤。

  但保全性命的同样不少,吕不疑身为太后亲弟,但素无劣迹,只是圈禁。吕奉先更简单,被家里大人领回去,挨了顿骂就算完事。以人品方正闻名的中常侍吕闳将吕巨君、刘建派来的说客统统骂出门去,又在战乱之际亲率家人子弟襄助董宣,维持城中治安,更是无罪有功。

  程宗扬并没有打算将吕氏斩尽杀绝,主持善后的霍子孟也无意穷追不舍,虽然夺爵贬官的不少,总算两人都克制住杀意,没有挥舞屠刀,对吕氏大开杀戒,可以说活人无数。

  张恽禀报完对吕氏族人的处置,程宗扬挥了挥手,张恽叩首退下。

  程宗扬低下头,视线落在身前的大氅上。大氅微微颤动着,下面一张温润的小嘴正细细舐舔着他的阳具,唇舌柔滑而又软腻,只是技巧有些生疏。

  “用吸的。”

  柔软的唇瓣停顿了一下,然后顺从地吮吸起来。

  马车摇晃着,不知驶往何方。大氅下仿佛一个隔绝于天地之外的私密空间,黑暗而又温暖。不必在意别人的目光,也不必理会周围的一切,只用专心吞吐着口中的肉棒,仿佛就是一切。

  感受着那条香舌越来越无力,舌根也越来越僵硬,程宗扬双手按住身下的螓首,用力喷射起来。

  片刻后,大氅掀开,吕稚冷艳的面孔上沾满了湿黏的液体,她红唇紧闭着,唇角还垂着一缕浊白的精液。

  周围传来戏谑的鼓掌声,吕稚玉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扭过头,试图唾出喉中的精液,一张妖艳的面孔却伸了过来。

  孙寿红唇吻住吕稚的唇瓣,将她口中的精液吸了过去,还将她唇角和脸上残留的精液都妖媚地舔食乾净。

  何漪莲笑道:“傻瓜,主子的阳精是世间少有的大补之物,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你倒好,还想往外吐,倒让寿奴捡了个便宜。”

  被一个女子唇舌相接的亲吻舔舐,吕稚玉脸红一阵,白一阵,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何漪莲笑道:“你不信就算了。如今你尝过主子的雨露,也算是主子的屋内人了。下次可要记得,先让主子用你的阴户,验过品阶高低,给主子做好鼎炉。过来给主子谢恩吧。”

  吕稚低头不语,听到最后的谢恩,她身子僵了一下。二十年来,只有旁人向她谢恩,自己莫说谢恩,甚至没有对旁人道过一个谢字。毕竟周围人服侍自己都是应该的,是他们的职份所在。

  换而言之,如今主子怎么用她,也是应该的。自己被用过之后,还要向他谢恩。

  “好了。”小紫声音响起,“毕竟是太后,还有些矜贵呢。你们几个,都退下吧。”

  阮香琳等人乖乖离开,车内只剩下吕稚和两位主人。

  程宗扬冷哼一声,“死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好事。”

  小紫笑道:“是她自己愿意的,跟我可没关系。”

  “还不是你怂恿的?肯定是你在背后说我心肠软,让她来求我的。”

  “你可以不答应啊。再说了,你不愿杀她,可把她留在宫里你放心吗?”

  这事能放心吗?没有自己卖血卖命的支持,恐怕吕稚随便用一根小手指,就能把赵飞燕按到尘埃里。

  可是把一位正经的太后带在身边当奴婢使唤,又是吕稚这种权力欲极强的女人,简直跟拿老虎当猫养没区别。

  “好吧,这事先不提。”程宗扬看着吕稚,“我问你,那柄断剑,还有王哲的左武军是怎么回事?”

  “王哲自领一军,以前倒还相安无事。可近年来他愈发拥兵自重,累次以兴兵为名,索取军饷。这些年我拿出的钱,足够再养五支左武军。可王哲依然需索无度。我只回绝了一次,就投剑威胁,已经是尾大不掉之势。”

  “巨君知道之后,为我出主意,设法削弱左武军,于是引王哲兵出五原,剿灭兽蛮部族。没想到王师帅名不副实,不过几个兽蛮人,便令重金打造的左武军一战而没。”

  程宗扬盯着她看了半晌,看得吕稚有些不安起来。

  程宗扬吐了口浊气,“你知道左武军最后一战之前吃的是什么?”

  吕稚眉头皱起。

  “马肉。连盐都没有。不仅士卒,军中将领也是一样。左武军上下全是王师帅一力招募而来,粮饷大半都是自筹,师帅为此甚至连自家宗门都得罪了。你所谓的重金,左武军恐怕连影子都没见着。”

  吕稚眼中掠过一丝讶色。

  “还有你所谓的‘几个兽蛮人’,王师帅遇到的对手,是数倍于己的异族军团。而且有人故意泄漏左武军行踪,把他们引入埋伏。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对此一无所知?”

  吕稚忍不住道:“怎么可能!”

  “这要问你的好侄儿,吕巨君是怎么想的了。”

  吕稚怔了片刻,“不可能!左武军的军饷都是太乙真宗的人亲手拿走的。”

  “谁?”

  “林之澜。”

  “你亲手给他的?”

  “是胡情经手。”

  林之澜是太乙真宗六位教御之一,程宗扬跟他的门人打过交道,对他滥收门人的恶名早有耳闻。

  他扭头道:“胡情呢?怎么没见她呢?”

  “刚才就在啊。”小紫道:“那个琳姨娘就是她变的。”

  程宗扬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又来骗我!”

  小紫笑道:“程头儿,你越来越聪明了。”

  程宗扬狠狠揪了揪她的鼻尖,然后对吕稚道:“吕巨君已经自寻死路,这个林之澜,我迟早会找他对质。”

  小紫笑道:“该我问了。”

  她对吕稚道:“九面魔姬是谁?”

  “……说来话长。”

  “你有大把时间呢,慢慢说吧。”

  马车似乎在土路上行驶,来回颠簸得厉害。吕稚赤身跪坐,一边随着车身的颠簸摇晃着,一边慢慢道:“我母亲是羽族人,当初为了给族人复仇来到洛都,偶然遇见家人被杀的胡情,便收留了她。遇到父亲之后,母亲放弃了复仇,却没能逃脱死亡的噩运,最终与我父亲一起,惨死在殇振羽手下。”

  “父母过世之后,我两个和弟弟受宗族欺凌,被人夺去家业,不得不屈身陋巷。那时家门无依,两弟尚幼,我只能与淖嬷嬷和胡情相依为命。也就是那时,我觉醒了羽族的血脉。”

  “后来我结识了苏妲己和叶慈。为了能活下去,我们联手做了些事,直到猎狐人的出现。”吕稚道:“狐族在洛都已经居住多年,彼此相安。谁知晴州来了一批猎狐人,大肆捕杀狐族。那时叶慈已经远走他乡,不久苏妲己又失去音讯,胡情不敢出门,全靠淖嬷嬷每天织布制履,供我们衣食。”

  “后来我被送入宫中,才结束了那段衣食不继的日子。”

  “孙寿呢?”

  “孙寿是苏妲己仅剩的族人,那时她年纪还小,躲过了猎狐人的捕杀。我把她送到孙家抚养,等她长大,许配给了阿冀。”

  “你是那时认识的岳鹏举?”

  “他先认识的胡情。”

  “他怎么会认识胡情?”

  “他是叶慈的姘头。”

  这话说得太直白了。岳鸟人是那个死尼姑的姘头?程宗扬看了小紫一眼,我这位岳父还真是荤素不忌,连尼姑都不放过,胃口比自己好太多了。

  程宗扬犹豫了一下,“你不会跟他有一腿吧?”

  “我与他只是泛泛之交。”

  “胡情呢?她和岳帅有没有一腿?”

  “程头儿,你好烦哦。”

  “肯定要问清楚,我可不想喝岳父大人的剩汤。”

  小紫笑道:“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程宗扬扭头看了一眼,“哪儿有?”

  “你是想喝胡情这碗汤了,不然干嘛要计较呢?”

  程宗扬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就是随便问问……”

  小紫做了个鬼脸,总算给他面子,没有再问下去。

  “澄心棠呢?”小紫道:“它是怎么回事?”

  吕稚想了想,“你知道四珍吗?”

  “四大假嘛。”程宗扬道:“珊瑚铁、灵飞镜、玄秘贝和澄心棠。那东西干嘛用的?”

  “传说澄心棠能随心所欲幻化形貌。是胡情梦寐以求之物。”

  “她们狐族本来就能幻化,还要它干嘛?”

  “澄心棠除了能够幻形,还能掩藏真身。”

  “为了躲避猎狐人的追捕?”

  吕稚默然无语。

  “还有一个问题,”小紫对吕稚道:“龙差星辰在哪里?”

  “龙差星辰?”吕稚想了一会儿,“宫中奇珍异宝数不胜数,龙差星辰虽是难得之物,但远不及四珍,我未曾留意。”

  “死丫头,你干嘛一直找这个东西?对你很要紧吗?”

  小紫白了他一眼。大笨瓜,明明是对你很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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