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天鬼鬼祟祟地到了村委会办公室,连灯也没开就躺到床上呆呆地思想起来,刚才往杨联芳家走时候得意洋洋的心情,完全被丢人败兴的耻辱感所取代了。
被人家捉奸了,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人们能不会冷眼相看么? 刘明当时甚话也没说,以后也不会说吗?他不断地问自己。他曾听说过,刘明是全村有名的奸诈人,他怎么会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就作罢?
浩天突然感到自己回到古杨村尽做丢人事。他如梦方醒,感到背着父母背着范霞偷偷摸摸地做这种事,太对不起他们了。
他责备自己这些天来怎么会对女人这么感兴趣,简直成了畜生!畜生!浩天想到自己就如畜生,很想扇自己一个耳刮子。
就这样一个德性,还想干大事业,还想娶人家范霞,不配!不配!他心里真恼火,忽然就恼火起了村里的女人们,还不是他们太贱!不是她们贱,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跟她们做呢?
可一想到女人,他的下面就勃起来了,于是他恼火起了他的肉棍。他竟脱掉裤子,要惩罚那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他先用指甲掐,可那家伙不但不萎缩,反而更硬了,接着就掐起了龟头,掐龟头虽觉有些疼,却也只是感到火焐焐的,并没有软下来。
忽然觉得自己太可笑了,怎么能怪怨这个东西呢?叫范霞知道了,心疼死了。跟女人们瞎混的根子在自己的思想里,总觉得男人做这种事情不丢人,是有本事,是值得自豪的。
从来没有体会过被捉奸的难堪,今天看见刘明的那一刹那间,一下子就愣怔了,当时心里只是想该怎么就怎么吧,好汉做事好汉当。
这莫非也叫好汉,做丢人败兴的事还叫好汉?
好幼稚好可笑好低贱,看见女人就忘乎所以,年轻轻的像个甚?真的成了驴,成了没脸皮的人了?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下面早已软了。
太可耻了,太可耻了!一是对不起父母,给浩家败兴;二是对不起范霞,不配爱人家娶人家。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隐秘行为进行检讨和谴责。
怎么就会产生出这种想法?他找起了原因。
对了,回古杨村半个来月,被村里人们的称赞和女人们的青睐冲昏头脑了。虽然也做过一些正事,可每天想的最多是女人,花得精力最多的是性交。
性交成了每天最想做的事情,几乎每天都想把阴茎放入女人的阴道里面泡一泡,泡在里面实在是舒爽啊!
于是又把原因归到了范霞身上,跟她做得舒爽,以为女人都舒爽。
可像今天晚上,哪里舒爽,真还不如用手舞弄好。
想到这里下面又勃了起来,范霞的身影和表情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以前,他会想着女人,尤其是想着范霞自慰,可最近范霞一不跟他做,他就想找女人,从来没有自慰。
“色棍,真是色棍,”
浩天想,“可是没办法啊,大丢子硬起来,弄得人神思恍惚,非爽一爽不行!”
他现在又想自慰了,刚才跟杨联芳和甄果香两个做的时候,都没射,现在他憋得有些慌了。没办法,还是爽一爽吧。
他把衣服脱光,想着范霞的大白屁股,就套弄起他的肉棒来了。火辣辣的肉棍,被自己刚才掐得有些微微发疼,可那家伙还是剑拔弩张,毫不示弱。
“霞——你好爱人,爱死人”浩天口里说着,手里套着,忽然又眼前又出现了杨联芳,“戳你,戳死你,”
浩天就像发疯一般地快速捋着自己的阴茎,随之范霞又浮现在眼前。
范霞做爱时的凄楚的样子最令他迷醉,他想着她那迷醉的样子,嘴里说,“还是霞霞好,霞,哥就爱你,老婆,你真好!”
浩天开始呓语,脑子里只想着范霞的迷离的眼神和凄楚的面容,他身心无比舒爽,忽然甄果香从眼前略过,随之范霞的面容又出现了。
“我把你的肚子搞大吧,——好吧!——你想给哥哥生个宝宝——嗯,——哥哥给你播种,——你的肥田里一定能长出好苗子——”
浩天说着就加快了套弄的速度,很快地,龟头就有了酥麻的感觉,于是停了一下。
他想着范霞的面容,然后是胡娟的大肚子模样,马上又换成范霞的白屁股。
“啊呀!——霞——我要射了,”
范霞的大白屁股仿佛固定在了浩天的眼前。
他一边怪声地说着,一边就下地,稍微套弄了几下,就开始发射了,“哦——呜——呜——”
“真多射了!——好舒服,——真的是太好了!”
浩天射完以后,喃喃自语着,从自来水水龙头上用手接了些水,把马眼和龟头洗了一下就躺到了床上。
“真够损的,无怪乎杨联芳说‘浩成功怎么就生下这么个损德货’,真损德,大概是身体里面的子孙也太多的缘故,要是能做皇帝的话,儿女肯定比得上康熙和李隆基的多。”
浩天浑身舒爽地这样想着,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以后,他到饭馆里吃了一碗面。人们仍然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但他心想,以后可是再也不能糊弄了,原先的想法必须收回来,什么对比阴门,什么越多越好。
他更盼刘明不要张扬,思谋着怎么在暗地里给上他几个钱堵一堵嘴。
吃完面,到拆房工地上一看,清理得已经差不多了。有两三个工人已经来了,打过招呼后,回头了见范霞父亲正向这边走来。接着就看见刘明从范霞家里出来了。
他正想上去跟刘明说话,刘明掉头从东走了。这时,他听见范霞父亲亲切地对他说:“今天清理上半天,下午就能在根基上挖土了,明天就能拉石头了。”
浩天回头看着已经走得很近的范霞父亲,很感激地说:“你老辛苦了,帮了我的大忙。”
“你们本来就没做个大事!”范霞父亲说。
浩天正要说什么,手机响了,见是范霞的,他没有接,就对范霞父亲说:“是我婶子的电话,我昨天晚上在村委会睡,还没见她,我看看她有什么做的。”
“那你回去吧,这里有我搭照,你有甚做的就做去吧!”范霞父亲说。
“那我走了,你老就辛苦点吧!”
浩天说完,心想这老人多好,自己做的事情连这个老人也对不起。
回到家里见仙梅不在了,正准备问,范霞就气呼呼地质问他:“你昨天晚上到哪里了?”
浩天知刘明来跟她说了,而且已经后悔不已,于是实话实说:“我做了个没的,到甄果香家,叫她公公捉住了。”
“挺好——挺好!你敢承认就好!不过你不承认也不行了!你看见刘明了吧?这事仙梅也知道了,你看你丢人不丢人?”
范霞说着就伤心地流出了眼泪。
“我不是人,我真不是人!”
浩天见范霞哭了,一边说一边就打了自己几个耳刮子。
仙梅在卫生间听见了,赶紧出来说:“怎么打起自己来了?以后注意着点就是了!”
浩天此时羞得恨不得有个地缝子钻进去,走也不是,在也不是,就坐在沙发上低下头来,不知如何是好。
仙梅跟他打招呼说:“我得回家一趟!”
他看都没敢看仙梅一眼,只是点了点头。
接着就听见仙梅对范霞说:“我回去,可能晚上才能来!”
范霞说:“你要是家里忙,你就不要来了!”
仙梅说:“我看情况吧,晚上不来我就打电话告诉你。明天就要拉石头了,我晚上不来,明天一早就来了。”
范霞了着仙梅出了门以后,回头跟浩天说:“你这事做的,真把我羞死气死!不过,我还以为你有吃刀子的嘴,也有屙刀子的屁股,不羞也不气。现在看你这见不行人样儿,脸皮子还够嫩的,还懂得点儿羞!我气得真想跟你爹妈说,可看见你羞成这个样儿了,我怕跟他们说了把你羞死。
“我真气得不知道该怎么跟说你说才好!——古杨村想跟你混的女人不缺,你想跟谁混就混去吧!有爱你人的,也有爱你钱的,你是香饽饽,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假装了,我也不管你了,你跟我两无想干了!”
浩天抱着头,还是一句话也不说,也不敢看她。范霞看见他那个样子,又是恨又是气又还有点可怜,但她决心好好儿地教训教训他,于是问:“你心里到底是有我没我?”
“就有你!”
浩天嘴里迸出一句,仍然抱着头。
“你嘴上说得好听,那天你倒又是跪,又是保证,你的话我还能不能信了?你要是心里枕有我,你还会做这种事情?你手拍胸膛想一想?为了你,我把赵昀惹下,现在赵昀到处张扬,说我要嫁给你,村里人冷眼看我,我心里就像刀子剜。你就一点儿也不想想我该怎么做,你倒好,你跑到人家家里跟人家红火去了。
“我已经想好了,你爱怎么红火就怎么红火好了。我本来就是臭包子烂肉,我也不值得你惦挂。我刚才已经说了,我跟你从今以后刀割水清。”
“你吃饭还能在我这儿吃,你睡觉也还能在我这儿睡,你种地我还能帮你,可是你记着,你再不能动我一圪丝丝了!你年轻,你帅气,你又有钱,喜欢你的人多得是,你想娶老婆你娶,不想娶老婆你混,反正由你了,我不管你了,我也管不了你。
“我早就知道你是个花花公子!你花心花肠,我就是跟你结了婚也是个往死气,早一点儿结束,我少操点儿心,少生点儿气,多活一年。
“你甜言蜜语的,把我哄得也够数儿了。事情早露比迟露好,看来我还没损着,早知道早了结。要不然,我蒙在鼓里,甚也不知道。我正还愁怎么跟你说我们该了结的话,这下好了,我也不用为难了。”
“不能了结,你怎么惩罚我也行,你就是用铁绳把我拴起来,把我当成一条狗也行。”
浩天听见范霞说要跟他了结,急忙站起来说。
“我把你当成狗,那我不也是狗了?你想叫我陪伴到底,是不是?我没那本事,你只谋着一道子,我早就看清了。可我还想叫你改变,谁知道你是狗改不了吃屎,看见个女人就想跟。你是不是看见个老母猪也想跟?”
范霞越说越气,越说越来劲儿,见浩天不敢抬头,活像小学生听老师训斥,她眼里的泪水竟扑簌簌地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