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口,浩天放慢了车速。范霞转过脸对他说:“要不去我妈家里看看吧!”
话刚说完,转过脸向车外一望,望见了刚才跟在后面的车,正是范云的,只见那辆车向北去了。
浩天没有拐弯,径直向前开去。范霞忙说:“停车!”
浩天停下车问:“为什么要我停车。”
范霞没有来得及回答浩天的话,她已经拿出手机给范云拨通了电话:“你要到哪里去,看见浩天的车怎么就连个招呼也不打,你就走。”
“我要到北壕村。浩天的车我只见过一次,当时想了一下好像是,你们没搭茬,我就又没敢认。”
范云回答。
“你稍微等一下,我跟你说两句话。”
范霞说完就挂断手机,“掉头从大路向北走,追那辆车。”
浩天赶紧掉头,范云连开车的本子也没有,只敢在县境范围内跑,先准备跑,见浩天的车开得飞快,这才停下来。随即从车上下来两个女的。
浩天了见那两个女的的条子都挺顺,很性感的。心想这范云还真行,竟能把这么好的姊妹两个都弄到手。
车追上去的时候,范云也已经下了车。范霞下车就问范云:“那两个女的是谁了?干甚去了?”
“到地里撒尿去了,是两个坐顺车的。”范云咧着嘴说。
范霞绷着脸说:“什么坐顺车的,你还哄我,是你养活的那姊妹俩吧?”
“人们尽是造谣,我只不过领上些耍钱的到她们饭馆里吃饭,人们就瞎传开了。”
范云说这话脸上红不红白不白,真就像没事似的。
“那人家不说别人,就说你们,你这次出来,浩天花了两万块钱,你知道吧,听说你最近赢了十几万,把钱还给人家,不要你出来了,就甚也不管了!”
范霞郑重其事地说。
“人们说甚你信甚,我到哪里赢那么多钱?我现在手里没有,等我有了肯定还。”
范云平不溜丢地说。
范霞一听兄弟根本不打算还钱,遂改变话题安顿说:“还不还钱全隔过,你自己看着办,可是我再跟你说一次,以后再也不能耍钱了。你耍钱的名声是越来越大了。因为耍钱你要是叫被捉进去,我可是不管你了,也管不了了。再就是你跟那姊妹两个,以后不能再挨接了。到时候,人家倒咬你一口,说你强占人家,你的罪就越重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范云回答完姐姐的话,对浩天说,“这回麻烦你了,我以后补报吧!”
浩天笑着说:“补报不补报无所谓,你真的可是不能再赌博了。这回你能放出来,也真是太不容易了。”
“我知道,我甚也知道,你们就放心吧!”
范云说话的态度表现得很诚恳。
范霞眼睛了着那两个进了玉米地的姊妹两个说:“这两个女子是干甚去了?这半天也没撒完一泡尿!”
“我吼一吼吧,她们不敢见你们,”
范云于是高声喊,“赶紧过来吧!这半天了还没尿完?”
范云一吼,就见从玉米地里闪出一个来,可闪出来以后,马上又缩回去了。范云骂道:“你妈那个屄的,叫你们出来不出来,怎么了?”
听见范云骂她们,姊妹两个才相跟着出来。浩天眼睛目不转睛地了。
姊妹两个穿得是一样样的一身黑色衣服,一样样的丰满。丰满的身体把她们薄薄的衣服撑得紧紧的,高隆的乳房挺拔在胸前,大而圆的脸庞上都涂得白白的,嘴唇画都得红红的,眉毛显然都是修过的,弯弯的细细的。好货!个子大一些的比个子略小一些的,更显得性感些,浩天一边看一边心里想。
姊妹两个都羞羞答答地走过来,看看范霞又看看浩天,都没有说话。
“这是我姐,这是浩天,要不是这两个人,我这次进去就出不来了。我出不来,你们的饭馆也是个倒塌,你还不感谢感谢这两个人!”
范云就像对小孩子说话似的。
“怎么就不感谢了?我是第一次面对面见姐姐,看她的唱早认识了,浩天是大款,早就听说了,只是第一次见,你们什么时候给我们吃喜糖呀!”
看上去年龄比较小个子也小一些的那个说完就捂住嘴笑了。
“吃喜糖也没你们的份儿!”
范云说完,先指着刚才那个说话的又指着眼睛痴痴地只是看而不说话的那个说,“这是妹妹丽丽,那是姐姐秀秀,”
“你们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最清楚,以后可是不能指望耍钱的开饭馆了。不要真的范云不耍钱了,你们的饭馆就塌了。”
范霞严肃地警告说。
“这是他说的,我们怎么就是靠他领上耍钱的来吃饭才开饭馆儿,我们是靠开大车的司机,靠过路的人,他领上耍钱的来吃饭,倒是也顶了用,可耍钱的来吃饭,也顶了不少司机。”妹妹丽丽说。
“看这个家伙,连情也不领了,倒说了个好听。”范云笑着说。
“那就好,我是安顿你们,怕你们都带害。既然都懂得,我也就不说了。咱们都走吧。——爹妈跟你媳妇,都知道把你放出来了吧?我连电话也没给他们打。”
范霞不愿意跟再多说,提出要走。
“我一出来的时候,先给浩天打电话,接着就给爹妈打。我以为你跟浩天在一块,跟他说了就等于跟你说了,就没给你打。因为我碰见这两个死人了,跟她们一起吃饭,吃完饭就就没顾上给你打。反正你知道我出来就行了,我给你打,电话上也说不成多少话。”
范云跟姐姐范霞说完,就让那姊妹两个赶紧上车。
姊妹两个跟范霞打了招呼上了车后,范霞也上了车。浩天则只等得范云发动车走了,才发车掉头。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看我那个兄弟能不能改了?我把该说的都说了,姊妹两个再跟前,我也不能再说他个甚了。我要是说得再重一点,他的‘好话’就出来了。你不看怎么跟那姊妹两个说话。”范霞无奈地说。
浩天说:“他是快40岁的人了,应该是什么都懂了,既然听不进劝说,就任由他去吧。不过,我要是有空,想好好地跟他谈一谈,劝说劝说他。我很想让他跟我种地,干一番事业。”
“你可不要指望他跟你种地,你也不要跟他说,你这样对他说了,你的麻烦事就越发多了。你说的时候,他肯定会答应,他是有心下蛋无心孵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他参进来,不一定生出甚事情来。你听我的,不要跟他说最好!”
范霞对自己的弟弟是完全失去了信心。
范霞之所以如此说弟弟范云,是因为范云这个弟弟伤透了她的脑筋伤透了她的心。范霞曾经想过,如果不是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她既不会被张焕引诱,也不会嫁给畅鸿运,既不会跟刘瑾偷情,更不至于就范于赵昀;她的生活她走的路子,也许就会是另外一种样子。
范云自小就在父母的娇惯下,任性胡为,范霞为此心里很是不平。范云从小不爱念书,父母硬是要供养他念,因为他是男孩。范霞爱念书,父母却不让念,说是供养不起。父母重男轻女的思想非常严重。范云终于连初中也没上就辍学了。虽然范云很会干活儿,但由于缺少文化,渐渐地就无拘无束地向着坏的方向是发展了。
其实也许父母教育不到位有关。父母对于子女的教育有些心血来潮,说严不严,说松不松,紧也好,松也好,事实证明都没抓住关键。
父亲有正义感,爱打路架不平,却爱耍钱。母亲吃苦耐劳,却缺少主见,对孩子们小事上挺严,大事上糊涂。
范云不念书以后,在爱耍钱的父亲的影响下,从十五六岁就开始耍钱了。母亲倒也不让儿子贪耍钱,却是说一说而已,并没有严格地去管。
一个家里出了两个耍钱的,范霞便自觉地挑起了支撑这个家的担子。
父母对于子女的教育和管理,没有准谱。范霞被张焕引诱,也与她的父母有着直接的关系。
范霞为了家境状况变得好一点,从小就付出了很多。家里好多事情,都是靠她自己努力,也都由她做主,父母不仅不能在平时给她指出明确的方向,就是在关键的时候,也不会帮他拿出好主意来,于是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今天。
村里人都知道范霞为妈家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但是并不知表面上很光鲜很快乐的她的苦衷。虽然内心里的忧虑总是很多,包括跟浩天结婚。
小的时候,父母没有给范霞指过明路。大了以后,范霞成了家里的主心骨,父母几乎事事都听她这个大女儿的。于是,在找浩天的事情上,范霞的父母也没有明确表态,只是一任她自己抉择。
范霞决定了找浩天,仿佛是一场赌博,赌赢也好赌输也罢,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也就没有再回头的可能了。这一点,也是受了父亲爱赌博的影响。
在弟弟的身上,范霞也花过不少心血,费过不少口舌,可弟弟一点儿都听不进她的劝告,一点儿都不理解她的苦心。在弟弟范云的意念里,父母还不管他,当姐姐的管的个甚,何况姐姐也嫁汉,做了不正经的事情。范霞对弟弟的说服力不强,这是她很清楚的,但为了亲情,她还是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然而她的努力和付出,恰恰把弟弟范云给惯坏了,范云在赌博场上越越陷深,与她有着直接的关系。或许当初范云因耍钱被关进拘留所里,她不要管,就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范云每一次进去,范霞就赶紧想办法找人说情,于是很快被放出来。现在的范云,一旦判刑蹲监狱,就不是一年二年的事情了。范霞自然很想叫范云改他掉她赌博的恶习,可范云已经有了赌瘾,很难控制,就像病入膏肓的人一样,简直无法挽救了。
范云仗着姐姐,从只是跟着别人赌,到现在揽赌,参与赌博的胆子越来越大,在赌博场上的影响和威力也越来越大。揽赌就是聚众赌博,聚众赌博的罪责是很大的。
因为在赌博场上有了名气,有些爱耍钱的女人就甘心依附范云这个老大。据说以前跟范云好过的女人就有过好几个。自从范云跟这姊妹两个好上以后,别的女人就沾不上边了。
这姊妹两个,姐姐不如妹妹灵气,不善言辞,属于那种逆来顺受的人。妹妹却是又有胆子又有脑子的。
这姊妹两个的父亲叫龚钱,也是个爱赌博的人,有一年输了不少钱,就把大女儿找出去了。当时,是另外一个赌博汉给说得媒,这个赌博汉说的是他的远房侄儿子,远房侄儿子家境不好,但是厨艺还算可以。
村里人找对象,就是如今也有好些是父母做主,当然有主见的闺女不听大人的话,大人也没办法,没主见的只要条件差不多,对当人不是很反感就基本上同意了大人给找的人家了。
父亲给姐姐秀秀找人家那年,秀秀20虚岁,因为秀秀连初中也没念过,文化不高,又缺乏灵气,人生的老实,不会自己找对象,于是大人给她找了个厨师,说这么好那么好,她一看女婿也看对了。
过了两年,妹妹丽丽在本村找了个司机,女婿成天在外开车,回家比较少一点。于是在父亲的鼓励下,姊妹两个就在公路边租房开了个小饭店。
小饭店多有开大车的司机来吃饭,由于姊妹两个长得都比较性感,那些出门在外的司机中总会有撩逗她们的。
为了钱,姊妹两个就偷偷地跟上司机到市里或县里的宾馆里开房挣钱,这个消息不知怎么就被范云得到了。范云有一次来到店里,试着撩逗姐姐秀秀,果然一撩逗就上了钩。
此后,他又撩逗妹妹丽丽,也如愿以偿,于是他凭着自己在赌博圈里的威望,经常带一些耍钱的来饭店吃饭,还带妹妹丽丽到赌博摊子上卖烟卖小吃,为饭店增加了不少利润。于是范云就把姊妹两个都霸成他的了,姊妹两个不再跟司机开房。
姊妹两个挣了一些钱以后,在公路边自己买下了一处临街的院子。这样范云来姊妹家就更加方便更加频繁了,而他跟姊妹两个的关系,也就渐渐地就公开了。
姊妹两个慑于浩天的威风,绝不敢轻易跟别人瞎混。范云为了得到姊妹两个的欢心,也在姊妹两个名下也没少投入。这些天范云赢下的钱,也都分给了姊妹两个。那天捉赌的时候,钱也是因为丽丽拿着,才没被搜去。这是铁的事实,可范云竟对姐姐范霞说这些都是人们造谣。
范霞深知这个弟弟跟那姊妹两个是真的,但弟弟竟不承认,更加感到弟弟的坏毛病是没法改了。但是出于亲情,她并没有对弟弟的行为感到十分邪恶,虽然心里有点不快,却只是无奈,并不痛恨。
今天,范云一被放出来以后,就把秀秀和丽丽姊妹两个叫到县城了。他吃过饭,姊妹两个已经来到县城,于是便到宾馆里双飞同欢。
回村的路上,浩天把车停在路边,与范霞亲吻,范云看见像浩天的车,于是鸣笛。浩天和范霞被惊,怕看见熟人,故没敢回头看。
范云于是也就假装不知道是谁,就开车送姊妹两个。可巧范霞扭头的时候,从车窗上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