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尔泰正见招拆招的拆解身前几名红莲教高手的招式,似乎对身后的裂空一刀毫无防备,待得那势大力沉的一刀倏然而至时,尔泰忽然身子一歪,从马上摔了下去!
“啊……”
尔泰从马上摔下,面色痛楚的捂着后背嗷嗷大叫,接连在地上翻滚。
看着自己一击便刺伤了阻拦己方擒拿老佛爷的尔泰,韩云心中不由大喜过望,心中鄙夷冷哼道,“都说福家哥俩武艺超群,此时看来,传言果真不可信,如此的草包,真不知道如何当得成御前侍卫,看样子还是靠着福家的庇佑罢了。”
而面上却是高声大喊道,“朝廷爪牙福尔泰被我砍伤了,弟兄们给我杀呀!”
听舵主说他刺杀了敌方领头的福尔泰,顿时兴奋的嗷嗷叫,直觉浑身像是一瞬间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奋力的击杀、狂砍面前的守卫们。
反观尔泰一方,在听到了尔泰被敌人首领砍伤之后,皆面如死灰,心中毫无战斗力可言,在面前数十倍于己方的敌人的砍杀下,伤的伤、逃的逃,溃不成军!
眼看大局已定,那韩云鄙夷的看了眼尔泰之后,便一头冲进了凤辇之中,看到了穿着旗装的容嬷嬷,他没有见到过老佛爷真容,便将凤辇中的容嬷嬷当成了老佛爷,兴奋的一把抓住了容嬷嬷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啊……”
看到凶神恶煞的韩云将自己提在半空,容嬷嬷顿时惊吓过度,浑身瑟瑟发抖,双臂、双腿无力的凌空乱挥。
“废物点心!”
韩云在‘老佛爷’脸上啐了一口唾沫,戏谑的骂道,“真是一个废物,怪不得这群士兵如此无用,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随后他一手提着‘老佛爷’走出了凤辇,飞身上了车顶,指着手中的‘老佛爷’对着众人喊道,“老佛爷已在我手中,兄弟们跟我撤。”
“吼吼吼!”
听到舵主说擒住了老佛爷,数千手下一齐兴奋的高声呐喊,声音震耳欲聋,直觉十分痛快,随后又将舵主掩护在中间,按照预定的计划向着街北方向逃窜而去,那里早安排好了接应的人手。
不料这数千人刚刚跑了不远,就见暗哨慌里慌张的来报,“舵主不好了,街口全是官兵。”
“什么?官兵?哪里的官兵?”
韩云一听也是一惊,忙即问道。
“小的也不知道!”
那暗哨哆哆嗦嗦的回道。
“妈的,废物!”
韩云狠狠的甩了那暗哨一记巴掌,随后对着手下吼道,“后队变前队,改行街南!”
“报……”
又一名暗哨来报,“舵主,街南也沾满了官兵。”
“什么?”
韩云蒙神了,不知该如何应对,紧接着,街东、街西都传来暗哨的汇报,说是己方已被官兵四面八方团团围住,人数不下数万人!
其实真实的人数仅有两万,不过暗哨们也是心慌慌的,只觉眼前密压压的全是官兵,便以为是数万人。
听了手下暗哨的汇报,韩云不禁一头雾水,他用力地捶打着额头,哀叹时运不济,同时心中疑惑不解,这数万人是从何处蹦出来的?难不成是天兵下凡不成?
不过情况危急,也顾不得他多想,横下一条心,刚想对着自己的手下大喊杀出重围,却听身旁的西堂堂主说道,“舵主,区区数万人罢了,就是来他个十万、数十万、数百万人又能如何,老佛爷可是在我们手上,料他们也不敢那我们怎样。”
“对呀!”
听了西堂堂主所言,韩云猛地一拍大腿,连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有老佛爷在手,谁能那我怎样?随即便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自己堂主的表现,西堂堂主不由摇摇头,偷偷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人常说成大事者处乱不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而他韩云,如此的处事慌乱、毫无主见,何以成大事?
哎……
西堂堂主不由的又看了一眼被韩云提在手中的‘老佛爷’,又看到了她身下的地面湿漉漉的一片,不由的更是摇头唏嘘不已,这人就更没品了,都是一国太后了,竟然还吓得尿了裤子……
听了堂主提醒,韩云大笑之后,便对着手下喊道,“弟兄们不要慌乱,老佛爷在我们手中,料他们也不能拿我们怎样,还不得乖乖的送我们离开啊,哈哈哈!”
“舵主英明!舵主英明!舵主英明!”
一听舵主提到老佛爷,红莲教教徒们顿时放下心来,心道老佛爷的命可是比己方这些人的性命加起来都要金贵的多啊,有她在手,己方性命无忧也。
而与此同时,华北官道所在县的县令也从手下的汇报中知道了老佛爷遇刺,顿时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良久的爬不起来,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如何都擦不干净。
他哆哆嗦嗦的问道,“此,此事,当,当,真……”
“老爷,小的有几个脑袋敢拿这件事开玩笑啊。”
那下人着急而又郁闷的回道。
“那、那、怎、怎、么、办、办、啊……”
原本这 县令还是个口齿伶俐的角色,此事一听老佛爷在自己所管辖的地界上遇刺,顿时泛起了结巴,实在是心中的惊骇太过,若是老佛爷她真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凌迟处死都是轻的,怕是要诛灭九族啊!
丫儿的,这倒霉的事儿,咋就让自己摊上了呢,不行自己得逃命吧。
想着那县令忽的从地上爬起来,作势就要会后衙收拾金银细软,仓皇逃命,见他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师爷赶忙上来询问,“老爷,您这是要作什么啊?”
“还、还、能、能、做、做什么……当、当然是、是、要逃、逃命了……”
县令白了那师爷一眼,不悦的吼道,“你给、给我、滚、滚开……”
“老爷,小的滚开不打紧,可这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您能逃去哪呢?”
师爷灰着脸提醒道。
县令的身子募然停止住了,回过头望着师爷,喝道,“说、说下、去……”
“老爷,不是小的说您啊,只是您这一逃,原本的小事也就变成了大事了,您想啊,若是皇上知道了您只顾自己逃命,而不顾老佛爷死活,那可是罪上加罪,罪加一等啊。”
师爷涨红了脸说道。
“那怎么办?我只、只有区区、一、一百、个、衙役,都不、不、够给、乱、乱党、塞、牙缝的啊。”
知县哭着脸说道,心想自己还是速速逃命为上。
“老爷,您听小的说,现在的当务之急,一是派人速速通知大内,启禀皇上知道,二是派人通知各地驻军,让他们火速救援才是正道啊,而您呢,至少也要率领衙役赶到现场,最起码要表明自己一心救驾的态度吧。”
师爷提醒道。
那县令一想也是,便也不口吃了,拍拍那师爷的肩膀,夸赞道,“还是你小子鬼点子多,就按你说的吧,来人呀,伺候老爷我救驾!”
而不用那县令通报,便早有人将此消息传到了大内,毕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乾隆盛世之下,竟有乱党胆敢公然劫持老佛爷,如此的大事,没几个人敢大着胆子知情不报。
乾隆此时正在南书房跟几位大臣议事,闻听此事,顿时发了雷霆之怒。‘啪!’他恨恨的摔碎了茶盏,不顾皇帝形象的破口大骂,“狗贼,简直胆大包天,来人,朕要亲自营救老佛爷!”
“不可,万万不可啊皇上。”
一听乾隆要亲自营救老佛爷,一干大臣跪地劝阻道。
“都不要劝朕,都给朕滚开,若是老佛爷她……朕饶不了你们!”
眼见重臣劝阻,乾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本就是一个孝子,一听老佛爷有难,顿时心焦如焚,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到老佛爷身边。
“不可啊皇上,您要三思啊。”
和珅再次跪地恳求道。
“朕三思个屁,老佛爷分分秒秒钟都可能落入敌人之手,你叫朕如何能心安,你们若是再劝,朕就连你们一起杀了!”
乾隆对着众大臣吼道,自从成了TJ之后,乾隆整个人的性格都变得古怪了,其实这也难怪啊,他本就是风流成性的人,此时没了命根子,当然别扭了。
说话间,乾隆便要强行出门,不料和珅领着众人挡在门口,坚决阻拦道,“皇上,奴才就是死,也不会让您出这个门!”
“和珅!”
乾隆厉光射向和珅,呵斥道,“你这是要造反吗?”
“奴才不敢!”
和珅跪地叩首。
“既然不敢,就给朕滚到一边去!”
乾隆厉声喝道。
“不,您要是执意要救太后,那就从奴才的尸体上踏过去。”
见说服不了乾隆,和珅便只能来‘横’的,只见他横躺在门口,挡住乾隆的去路。
“你当朕真就不忍心杀你吗?”
乾隆咬牙切齿的问道,浑身都在哆嗦着,可见他是在强压心中的怒气。
“奴才只知一心为主,不知其他。”
和珅坚定的说道,无谓的迎向乾隆怒气冲冲的脸庞,虽然历史传言和珅和大人是大贪官,但他对乾隆的感情,却是极真,极好的!
“哼,好一个一心为主,那朕今天就成全了你。”
乾隆怒声吼道,随后当真抬起了脚,作势要重重的踏下去,和珅对此视若无睹,闭上眼一副‘任君踩踏’的架势。
“哼,你当真不怕?”
乾隆又收回了脚,他对和珅的感情也是极真、极好的,不然他不会知道了和珅贪污受贿之后,还能力保他不失,对他宠爱有加!
“不怕!”
和珅闭着眼说道。
“哼!”
乾隆猛地一甩衣袖,背过身直喘粗气。
这时,福康安拱手道,“皇上,臣愿率兵替皇上救回老佛爷!”
“你?”
乾隆回过身,定定的看着福安康,除了和珅之外,乾隆最信任的便是福康安这个自己的私生子了。
“是,臣愿往!”
福康安加重了语气,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好,朕就把朕的神机营、神武营、火枪营统统调拨给你,务必要救回老佛爷!”
眼见和珅和众大臣拼死阻止,乾隆也不好执意亲自营救老佛爷,再加上福康安乃是一员虎将,久历战阵,由他前去营救老佛爷最好也不过了。
但事关额娘,乾隆忧心忡忡,怕有意外有闪失的他便提出将他亲管的三营拨给福康安,而所谓的神机营、神武营则相当于后世的‘炮兵团’,人数大概在一两千左右,火枪营则是手持火铳的侍卫组成的营队。
“谢皇上。”
福康安领命转身快步离开。
而他离开之后,乾隆则焦躁的在南书房内来回踱步,众大臣们低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
视角在回到华北街道,且说九门提督的官兵将华北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将数千红莲教匪徒团团围住,提督大营的副帅走到众将士前端,对着红莲教匪徒喝道,“你们已经被团团围住,我劝我们还是放下武器,乖乖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刀枪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