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向寒本就不是好性子的人,哪里耐烦那些个无聊献媚的女修纠缠。事实上,他只叫那两个女人滚已经是很好脾气了。若照他原本个性,非得让她们留下一副手足。
“你……”娇小女修从不曾受过此屈辱,一直以来她外貌天姿皆上佳,虽然桃花宫不及十大门派名声响亮,但却也是中小门派之首。今天竟无端被辱,她只气的全身颤抖。
二楼厅中不少男修在两人出现时就已经暗暗注意着,而相对于男修眼中的关注,不少女修则是在两人一出现时就投以嫉妒的眼神。
女人仇视女人往往很单纯,就是因为嫉妒。桃花宫的名声的确不小,毕竟此宫只收女修,而且是只收貌美的女修。
貌美女修有门派庇护,比起她们这种无根散修不知好上多少倍。有了这种资源还不好好修炼,成日在那里勾三搭四,真是叫人不耻。
“师妹,我们走吧!”高挑女修脸上亦是羞恼一片,但她见黑衣男修煞气充斥眼帘,便知男修绝不是好惹得。连忙拉扯同伴急欲离去。
但娇小女修心里堵着一口气,明知道黑衣俊美男人的修为比她们高,只是仗着此地是桃花宫地盘,纵他一人又如何与整个桃花宫对抗。再者,他实在俊美无匹,即使眼底的不屑那麽明显,她却无法忽视他俊俏的容颜。
斐向寒见两人竟仍不识相,不耐烦手指微微蜷起,正要发作时,二楼厅中出现十名黑衣魔修。
黑衣魔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两女击杀,提着二人首级向斐向寒跪拜。
大厅顿时一片慌乱,原本还当看戏的众人拔腿就跑。有一黄衣女修甚至流下惊恐的泪水,吓得双腿发软。
与黄衣女修一道的男修见状,啐了她一口,扔下她直接跳窗离开。
“斐向寒,她们罪不至死!你的手下为什麽如此残杀成性?”岑竹恼怒的瞪着十名黑衣人,她没料到斐向寒身边居然仍跟着这麽多手下,更没料到这些手下竟如此作为。
她承认在两女来搭讪时,她是有点不喜,但眼见两名活生生的女修下一刻尸首分离,她完全无法接受。
是,她们与她非亲非故,但即使如此也不代表自己男人肆意杀人是对的。
斐向寒虽不觉得手下做事过当,但岑竹既然不喜,以后这种事私下完成即可。“你们可知错?”
“属下知错。”十人异口同声。
“去刑堂领罚。”
“是!”
黑衣魔修瞬间消失。留下空荡荡的大厅及满地的血迹。
静谧之中,两双眸子相对,岑竹水眸中尽是痛心,斐向寒则是一片冰色。
斐向寒不解自己手段过激令岑竹不喜,而岑竹则心痛于两人终究道魔有别。
她的道,是道法自然,是坚持不懈,是与天争之后的自强不习。
他的道,是不羁,是随心所欲,是与善恶无关的任性。
望着斐向寒,岑竹轻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知道与魔是否能在一起。她知道自己心动,也知道自己喜欢上斐向寒,但相爱容易,两人基本的观念若不同又该如何相处?
“你不高兴?就为了与你素不相识的女人同我生气?”
“是,我是与她们不相识,甚至直到她们死我都不知道她们是何名。但是,她们真的罪该万死吗?还是你的属下揣摩上意,问都不问轻易杀了她们!她们是人,不是畜牲,不应该被如此轻贱。”她不是圣母,若有人伤害她,她自然会亲自对付。但这二人不过是搭讪,只是搭讪就要赔上一条命?!
这对她这个廿一世纪的人来讲实在接受不能。虽然关于那时的记忆随着留在这时空一日日的减少,但基本印象仍是有的。搭讪对她而言其实也算不上什麽,但在此地竟会因此而失去宝贵的生命!这实在太过了。
难道魔修与道修对生命的定义不同吗?修仙虽说与天抗,但绝非视人命如草芥。这种基本观念若这般不同,那两人又如何能够长长久久?!
岑竹一惊,长长久久!!原来她自心里面竟想与斐向寒长久吗?!
什麽时候起竟有这种思想?是因为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所以日久生情?还是因为斐向寒刻意的体贴温柔让她竟起如此心思?
只是在见到魔修残暴无理的一面之后,她低头沉思,两人真能长久?
“她们不过是路人,路人的生命与你何干?与我们又何干?何必为了不相识的人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斐向寒见岑竹脸色不佳,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声音低沉温柔。
岑竹一怔。
“难道这些日子以来的相依相随,比不上出现在你身旁不过两息的陌生女人?”斐向寒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他妒嫉,任何占据她心的人他都妒嫉!破坏两人感情的人都罪该万死。
若早知岑竹会为了这两女人与他争执,他便应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让那两女死得更加惨烈。
“事到如今你仍不明白?重点不是那两个女人!重点是你好杀成性。”
“我好杀又如何,我即便杀尽天下人也不会伤你分毫。”斐向寒声音带着疯狂的执着与坚定。
暗中一痛,半响后岑竹才缓缓开口:“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们终究不适合。
斐向寒俊目执着而痛苦,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得用力,他声音沙哑,“你…你再说一次…”
岑竹垂目不语,她知道此话伤人,但两人观念真的相差太大。在他眼中,他负尽天下人也不会负她,这就是他的爱。
但她有她的道,她无法眼睁睁的看他胡乱杀人然后故作视而不见。道法自然,善恶有报。无缘无故的制造杀业,实在非她所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