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刚拾着一个不大的行李要上车,风淑萍跟兰花送到门外。成刚回过身,拉住兰花的手,说道:“兰花,家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兰花点头,深情地说:“刚哥,有什么新情况,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成刚说道:“好的,一切要以咱们的孩子为重。”
向风淑萍点点头,便上了车。
何玉霞鸣了两声喇叭,那轿车便退出胡同,一掉头,往官道上跑去。弹指之间,已经上了大道。
看着继母娴熟的开着车,那美艳、高贵的面孔使人赏心悦目。她目视前方,偶尔才看成刚一眼。成刚闻着她的香气,换了平常,肯定要胡思乱想,可是此刻却提不起那个兴趣。老爸在医院里生命垂危,他什么心情都没有。
到了县城时,两人才开始说话。轿车在县城里穿梭着,将楼群、店铺等二抛到后面。在这里行车,速度当然不会快。
成刚坐在副驾驶座上,说道:“阿姨,我父亲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原因令他发病呢?你应该说得细一些。”
继母飞快地扫了他一眼,说道:“具体情况我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成刚神情庄严,说道:“行,你快告诉我吧,都要急死了。”
继母沉吟了几秒,说道:“上午,我正在我的店里忙着,接到你江叔的电话,说你父亲突然晕过去了,已送医院。我听了害怕,连忙开车赶到医院,只见到他双目紧闭,不省人事,医生们将他推进了抢救室,然后什么都看不到了。我就问你江叔是怎么回事?他摇了摇头,跟我说,这涉及公司的机密,董事长有令,谁都不能说。我也没再问,就把你弟弟也叫去了。这么危险的事,怎么能不叫他呢?你江叔待了一会儿,就回公司了。公司里那么多的事是需要处理的。”
成刚哦了一声,陷入了沉思,心想:听继母这话,真是公司里出了问题。不然的话,好端端的,他病情都已经好转了,不会轻易发病。是了,一定是公司发生了什么事,使他的情绪受影响。那是什么事呢?父亲也提到过,说公司内部有人在搞鬼,在干着对公司不利的事。为了父亲、为了自己的将来,自己得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不然的话,父亲呕心沥血创建的公司就可能毁掉。等到了省城之后,我得跟江叔问问。
继母安慰他说:“成刚,我也劝你看开些吧。你父亲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是他的老毛病了,我不知道受过多少次惊吓呢。现在都有点习惯了。这个话题实在是太沉重,咱们换个轻松点的吧。”
成刚望着她的俏脸。她脸上的凝重缓解一些了。他问道:“那咱们该谈点什么呢?”
继母淡淡一笑,说道:“成刚,你老婆长得不错嘛,挺好看的。就连你的岳母都挺顺眼。看得出来,你老婆对你没得说,绝对百依百顺。你挺有福气。”
成刚心中一暖,说道:“是啊,兰花是个好老婆,虽说是农村人,可要比一般的城里人都强。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娶她了。”
继母说道:“你的眼光不会差的。那伯乐看马看得准,你看女人也是有一套。”
她瞥了成刚一眼。这一眼有幽怨,又有嘲讽之意,使成刚有点不舒服。
说话间,车已穿过县城,上了旁边的高速公路。这公路状况良好,又直又平。车到这里,速度提高,像是闪电般地朝省城去。因为速度快,成刚不再跟她说话,生怕影响了她的情绪,那可不是开玩笑。情绪对一个司机来说非常重要,往往一念之差,就会造成意想不到的悲剧。已经有过太多的教训了,都是血的教训啊,不能不引起人们的注意。
从县城到省城,平时需要三个小时时间,而今天因为着急,继母开得快,只用了两个小时半便进了市区。到了市区便陷入重围之中,前后左右都是车,再急,也得按次序来。
继母不时踩刹车,气得胸脯起起伏伏,说道:“怎么这么差劲,车怎么这么多。当初还不如买辆飞机,开着飞机跑,总不会有人抢道吧。”
成刚叹气道:“买飞机也没有用。我听说现在的私家飞机买了也不能飞,因为航线没开通。还有,一些手续也办不下来。想让个人飞机满天飞,还得等他几十年吧。”
对话间,轿车已经冲出重围了。继母长出一口气,说道:“就好像掐住脖子的手拿掉了一样爽快。”
成刚微笑道:“那手还会掐过来的。”
话音刚落,他们的车又陷入了另一个重围。
继母踩住刹车,叹气道:“咱们家真应该搬家,搬一个交通好一点的城市。这整天这么塞着,简直要急出病来。”
成刚感慨道:“往哪里搬啊?热闹的地方不宽掉,宽掉的地方不热闹啊。”
从郊区到市中心、再到医院,正常来说也就是半小时的事,今天却花了一个小时半。当他们将车停在医院楼下时,继母长出一口气,说道:“终于‘刑满释放’了。这个城市啊,常跟我过不去。”
成刚说道:“住城市是多少人的梦想啊。我不太喜欢城市,可我总是离不开它。”
两人下了车,继母在前,成刚跟上,一起向大门口急行。进了医院,又觉得陷入了人海之中。那大厅里处处都是人,有来来往往的,有呆立不动的。他们来到电梯前,等了好一会儿,才走上去。
等他们赶到抢救室时,成业跟几个公司人员正在走廊上等呢,一个个面带悲容。
成业本来坐在椅子上,头垂到膝盖上。有人喊了一声:“董事长夫人回来了。”
成业直起腰,面露轻松,向母亲和哥哥跑来了。
他抓住母亲,说道:“妈,我都急死了。我感觉天都要塌了,地都要裂了,万物都要毁灭了。”
继母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背,说道:“成业,别总像个小孩子。你可是男子汉,别让人家笑话,快跟你哥哥说说话。”将他推开。
成业便拉住成刚的手,说道:“哥,你们来就好了。这回天就有人撑住了。”
成刚稳如泰山,安慰道:“成业,你别怕。天不会塌,地也不会裂。人定胜天,笆会活下来的。”
成业听了直点头。
继母看了看寂静的抢救室大门,说道:“里面还没有消息吗?”
成业摇头道:“没有,没有。只看到过医生、护士进出过几回。我问过他们,他们只说正在全力抢救之中。那戴着大口罩的样子真够可怕的,像是特务。”
继母搓了搓手,说道:“这都多长时间了,也该出来了吧。”
她招呼着两个儿子在一张长椅上坐下。成刚坐她左侧,成业坐她右侧。她看了看两个男子,成刚腰身挺拔,神情刚毅,双目有神,使人想到大山、大河。而成业弯腰拄腮,一脸愁容,像没了骨头似的,尽管面孔清秀儒雅,怎么看怎么不像个男子汉,身上倒有女人味。
她心里暗暗叹气,为什么两人是一个爸的的孩子,怎么会差距这么大呢?我生的儿子按说不应该这么差劲才是,成刚的亲妈还不如我优秀呢,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是不是老公在跟我有孩子的那晚上喝多了酒,影响了孩子的“质量”?老公真要去了,我还能继续过现在的好日子吗?这种贵族生活太教人留恋,觉得人自己比别人高了一等,走在人群中很有面子。
她在心中为男人祈祷着,希望他能化险为夷,长命百岁。同时也考虑着最坏的可能性,以及自己命运的变化。
别人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有的在走廊徘徊着,一颗心都在手术室的门口。大家都盼着董事长能像平常那样精神抖擞地走过来,跟大家挥手致意。
正当大家心急如焚的时候,那让人揪心的大门终于开了。一辆车推出来,几个医生守护着,一个人开路,大家一下子便围过去了。
何玉霞急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她看到自己的男人直挺挺的躺着,脸上并没有盖白布,而是插了不少管子。而他双目闭着,吃力地喘着气。他还活着。
开路的那人说:“他已经活过来了,不过没过危险期。大家让一让,让病人进病房休息。”
大家向旁一闪,让他们过去,大家跟在后面。
推进病房之后,他们又被挡在门外。有个医生走出来,问道:“谁是家属?谁是家属?”
何玉霞忙跑过去,说道:“我是,我是。”
成刚跟成业也凑上去,都忐忑不安,生怕有什么恶耗。
医生摘下了口罩,使人觉得亲切多了。医生说道:“他的病很严重,我们不能保证他的生命能维持下去。但我们会尽力,他的希望很大。”
何玉霞说道:“我代表我们全家感谢你们。我们会记住你们一辈子。”
医生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也不禁笑了,说道:“成太太,治疗期间,开销会很大,这方面没问题吧?”
何玉霞胸有成竹地说:“绝对没问题。中国的医院,没有我们住不起的。”
医生微笑,推开门,说道:“现在,你们可以看看他了,不过不能激动啊。”
何玉霞便领着两个儿子兴冲冲地进去了。
只要人还活着,还有救,别的都不是大问题。
一进病房,看到丈夫成子英躺在那里,缓缓地呼吸,但却不睁眼睛,她悲从中来,扑到床前呜呜地哭起来。医生提醒道:“你不要这样。你这个样子,不利于患者恢复建康。”
成业碰了碰妈妈的手,说道:“妈,不能哭。你哭,爸也听不着。”
成刚也很难过,看着一向精明强干的父亲这时候如此无助,苦水在心里流。但他是一个坚强的人,不会落泪。他轻声说:“阿姨,你不要哭了。要是笆醒来看你这么哭,他会不高兴的。”
何玉霞听得心里一热,忍不住扑到成刚的怀里,说道:“成刚,你父亲可不能死。他要是没了,这个家还叫什么家啊!”
成刚被她的娇躯贴得挺舒服。那饱满的奶子顶到身上挺受用的,香气也薰得他飘飘然。可是,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现在是在病房里,是在医院,大家都看着呢。
成刚又不好一把推开,说道:“阿姨,咱们是不是应该问问医生该怎么配合治疗?”
何玉霞嗯了一声,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红着脸离开他的怀抱,走近医生,说道:“医生,我们该做些什么呢?怎么做才能使他快点醒过来呢?”
医生直盯着何玉霞看。毕竟这么漂亮的少妇并不多见,尤其她身上所具有的贵族气,更教人羡慕着迷。
医生说道:“你们要轮流日夜陪着他,时不时地跟他讲些贴心话,那么他就会快些醒来。”
何玉霞点着头,说道:“医生,有一点我有点不明白,他是心脏病,按说应该很快就醒过来。为什么他会跟植物人一样呢?”
医生回答道:“你们只知道他的心脏不好,其实他很多的器官都不好。这次的昏迷主要因为心脏病,也因为别的病。”
何玉霞哦了一声,问道:“医生,你告诉我,他还有些什么别的病呢?”
医生耐心地说:“我们是根据患者症状判断出来的。不过在没有正式结论下来之前,我不能说什么。我是个医生,没有根据的话不能乱说。等病人恢复健康之后,再给他来一次全身检查。”
何玉霞说道:“好的,好的。”
医生扫视一下何玉霞的身体,说道:“成太太,你们家在省城的财富是数一数二的,为什么他的身体不定期检查呢?”
何玉霞唉了一声,说道:“医生,你们不知道。我老公他自以为是个强者,平时有点不舒服,根本不在乎,连药都不吃。他一心在工作上,一早忙到晚,只要他能走路、能思考,他就会忙公司的事务。他一年到头,很少有在家待一天的时候。”
医生点点头,说道:“他真是个强者啊,难怪会有这么高的成就。只是挣钱的同时,也不能忽视健康。有了健康,还怕赚不到钱嘛?”
何玉霞淡淡一笑,说道:“医生,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等我老公醒来,我们得好好开导他。”
正说着话,有人轻轻地敲门。医生打开门一看,也认识。成刚一看,却是江叔来了。他刚想对他说点什么,却发现江叔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察,神情冰冷,一看就是有事而来。
江叔见到成刚,悲伤的老脸露出了笑容。他跟成刚握了握手,说道:“你回来就好。你回来了,我就能轻松些了。”
成刚瞅了一眼那两个警察,说道:“江叔,他们来干什么呢?”
江叔苦笑两声,说道:“稍后我再向你解释。”
说着,恭恭敬敬将警察让进病房里。警察到跟前看了看成子英,没说什么,就将医生叫出去。江叔也跟了出去。
成刚跟何玉霞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他们心里都疑惑着,这里是医院,警察来干什么?看他们的样子绝不是成子英的朋友,更不是来探病的,难道说公司吃了官司吗?
成刚忍不住走出病房,想看个究竟。出去一看,江叔正陪着笑脸将两个警察送走。
他转身看见成刚,脸上又恢复了愁苦。他向成刚一招手,便和成刚坐到一条长椅上。
成刚望着跟自己父亲年纪差不多的江叔,说道:“江叔,这是怎么回事呀?我看得好糊涂。请你把这一切都说明白好吗?”
江叔重重地点点头,眼圈都红了。他颓然地往椅背上一靠,说道:“你就是不问我,我也应该告诉你。你父亲早就说过,如果他死了,这个公司的头都由你来当。他说你的性格跟他最像。除了你,没有谁更合适了。”
成刚说道:“我父亲比我强百倍。我太平凡了。”
江叔笑了笑,说道:“年轻人,不用谦虚,以后就看你的了。”
他收起笑容,说道:“现在我就告诉你,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吧。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你父亲去公司办公,身体状态很不错。他还跟我说,照他现在的身体,他应该还可以干三、五年。我也相信。
“大约是十点左右吧,警察去了。你也看到,就是刚才的那两个,他们见到你父亲之后,就说要带走你父亲。你父亲问是怎么回事,警察说你父亲涉及到一宗毒品走私案,要带他去警局协助调查。你父亲傻了,说:‘我没有走私啊?我做的都是正当的生意。你们想带走我,也得有证据啊。’警察说昨夜广东警方在一条货船上搜到了毒品,那船装的是装潢材料,就是你们公司的货。既然在你们的船上发现了毒品,你当然脱不了关系。你父亲一听,脸色难看起来,就跟我说,快去叫胡村来。他是怎么搞的?是不是他干的?是的话,我一定不能放过他。他越说越激动,然后就咕咚一声栽倒了。我一看不好,就连忙将你父亲送医院。然后,我打电话给警界的朋友,他们才答应延期调查,等你父亲醒过来再说。刚才他们来,是想看看你父亲醒了没有。这就是全部的经过了。”
成刚听完,连连点头,说道:“原来是因为公司的生意上出事。不知道这个胡村是什么人?”
江叔的脸上有点难堪,支支吾吾地说:“这个胡村是公司的一个业务主管。这运货的事就是由他主导的。他出了这档子事,就得公事公办,管他是谁呢。”
说到后面,他的脸上露出的愤怒跟坚决。
成刚心中思绪万千,问道:“江叔,这个胡村现在哪里呢?”
江叔骂道:“这个混帐东西,谁知道躲哪去了?昨天还正常上班呢,今天就没有来。他要是来了的话,就把他交给公安。出了这事,十有八九是他搞的鬼。这事要是不查明白,咱们的公司可能会被人家封了。那会造成灭顶之灾啊!”
成刚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说道:“这事挺复杂。如果找不到这个胡村,咱们的公司即使不被封,也会寸步难行。出了这么大的事,咱们的声誉必然受损,谁还肯跟咱们做生意呢?”
江叔连连说道:“是啊,是啊。我也正愁这事。你不知道,有些耳目灵通的公司已经中止了跟咱们公司的业务。幸好我在警界有朋友,这件事绝大多数人还不知道。我跟你父亲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什么事没经历过?这事虽然大,也弄不垮咱们。只是你父亲昏倒了。如果他现在是清醒的话,肯定能想出万全之策,使公司转危为安。”
成刚说道:“值此危难之际,公司主要靠你了。”
江叔一把抓住成刚的手,说道:“不,不,也得靠你。你明天就上任吧,代你父亲履行职责。公司不能没有头啊。”
成刚想了想,说道:“不,不,江叔。公司的业务你先处理着。我相信笆笆要是能说话的话,他也会这么办。我嘛,现在最紧的事是想办法将咱们头上的阴云给打散。我一定要想办法揪出那个胡村,也许他还有同党。我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谁也别想逃走。”
他伸出手,猛地做了一个抓住的手势。他的表情冷酷,目光犀利,看得江叔都觉得心头一凛。
江叔嗯了一声,说道:“好,成刚。公司这头你不用担心。你放心干吧,早日抓住胡村。这小子要是真做了对不起公司的事,我要拿刀剁了他。吃里扒外的家伙,不得好死。”
他说得恶狠狠的。
正说着,江叔的电话响了。他站起来,走出一段路接电话。然后他回来说道:“公司有事等我回去办。我不得不回去。董事长就得靠你们照顾了。有什么事马上打电话给我。”
成刚说道:“好的,你回去忙吧。”
江叔嘱咐道:“替我向你继母说一声,我就不跟她打招呼了。”
说完,他匆匆地走了。看着他略显苍老的背影,成刚再一次感到了心酸。他心想:他们都老了,公司的担子又太重,自己是应该参与进去帮他们做些事。看来,我现在的这个公司不能待了。我得回去帮我父亲啊!
他回到病房,继母和成业正在对着人事不醒的成子英发呆呢。继母将成刚拉到一边,问起门外的事。
成刚犹豫着说:“阿姨,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那些事。我怕会加重你的心理负担。”
何玉霞望着成刚,斩钉截铁地说:“我也是成家的人,我有权知道成家的大事。除非你不认为我是成家的人。无论什么事,我都会挺住。在我心中,你爸的身体才是第一重要,别的事都差一些。哪怕是地球即将毁灭了,也没有那么重要。”
成刚想了想,说道:“好吧,我就告诉你。不过,你知道也就行了,不要说出去,会影响公司的形象和利益。”
接着,成刚就小声地源源本本将江叔那番话复述了一遍,听得何玉霞目瞪口呆。她活了半生,还没有过这种经历呢!
她慌张地说:“成刚,现在怎么办呢?咱们不能眼睁看着公司倒掉啊!”
成刚说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这时候,又陆陆续续地有人来看成子英了。他那些私交不错的朋友也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很多都来看他了。成刚看着他们观看成子英的身体和表情,又看着他们问候何玉霞,心想:他们可不要什么都知道啊。否则,公司可就陷入危机之中了。
后来,小王也来了。她是一个人来的。她进来看到成刚,先愣了愣,然后问道:“你也在呀?”
成刚说道:“我下午才赶回来的。你这是从公司来吗?”
小王回答道:“是的,我来看看董事长。我是悄悄来的,谁也不敢说啊,生怕有不良后果。”
她穿着牛仔裤,脚穿长筒皮靴,长发披肩,秀丽的美目闪着温暖的光。
她清纯的脸是那么秀气。
成刚望着她,想起了两人欢好的情景,心里甜甜的。他心想:要不是赶上这种时候,真应该将她拉到家里,尽情地欢乐。这个美女有清秀美,也有妩媚美,还有大学生的雅致。不错,不错,真叫人满意。
小王来到床前,仔细地看了看成子英,说道:“董事长,你是一个大好人,也是一个强人。公司的每一个员工都盼着他快点醒来,你的生命关系着他们的安危啊!上天是仁慈的,不会将他带走。你的年纪还不大,至少应该再活二十年啊。”
何玉霞在旁边听了,心里很舒畅。她拉着小王的手,说道:“小王,你说的话真好听,我喜欢听。相信董事长他也会喜欢。有你这么一个好姑娘为他祈祷,他明天就会醒过来的。”
小王微微一笑,说道:“我也相信。哦,不打扰了,我该走了,成太太。我改天再来。”
何玉霞说道:“我送你吧。”
小王连忙说,“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行了。”
说着,她看了成刚一眼,出了病房。
成刚想到了什么,便说道:“阿姨,咱们怎么陪我笆呢?用不着一起守在这吧?”
何玉霞想了想,说道:“成刚,今天由我和成业吧。你明天再来。你现在回去休息吧。”
成刚答应一声,说道:“有什么新的动静,给我打电话。”
她望着这位承受着一定压力的美人。她脸上虽有忧郁,总算还挺得住。平时的艳丽,现在改为伤感之美了。
成刚向继母挥了挥手,便走出病房,快步向前,想追上小王。来到电梯口,看到了小王在那等电梯呢。他跑过去,说道:“小王,咱们应该好好谈谈,我有太多的话想跟你说。”
小王转身,面对着他,微笑着说:“你有那么多的话,应该跟你父亲说去,不该跟我说。他现在比我更需要你啊。”
成刚并没有笑,说道:“小王,我想跟你说的话正是跟我父亲有关,许多问题我想你可以解答。”
这时候,电梯门开了,他们俩一起进去了。可真巧,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
成刚感到了一阵窃喜,不禁从后面抱住了小王的细腰,说道:“小王,我现在真想你陪陪我。我感觉好孤单、好无能。”
他用自己的玩意磨擦着她的屁股。
小王扭了扭腰,提醒道:“成刚,快点放手。这电梯里好像有监视器。”
她的脸都羞红了。
成刚哦了一声,连忙放开她,说道:“我真是粗心,怎么就没有想到啊。”
他抬起头找着那个可恶的东西。
小王嗔道:“你啊,胆子可真大,在哪都敢乱来。真服了你了。”
成刚淡淡一笑,说道:“那是当然了,我不是一个老实的人。”
很好,出了电梯,到了一楼的大厅。那大厅里还是那么多的人,比赶集还热闹,许多人的脸上都是忧伤、都是急切、都是痛苦,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苦处。
两人在穿过大厅时,成刚感慨道:“你看,人活着多不容易,挣两个钱,还没有尽情地享受一番呢,就得送到医院来。人活着多么无奈、多么可怜,就连我父亲那样的强者,也有软弱无力的时候。”
小王也瞅了几眼,说道:“人呐,不就是这样吗?一辈子忙忙碌碌,止不定什么时候得个绝症,便一命呜呼。从古到今,人不都是这么活着吗?并非只有我们如此。”
出了医院门,来到室外,空气为之一新。成刚看着车流、楼群、人群,说道:“这健康多重要啊,千万得对自己好一点。不然的话,都对不起自己的生命。”
小王斜眼瞅瞅他,说道:“我说成刚,你今天怎么这么多感慨呢?这可不像风流潇洒的你啊。”
成刚正色地说:“从我父亲的身上,我产生了许多的感想。以前对人生倒没有这么思考过。这回对人生认识得更清楚了。”
小王哦了一声,说道:“成刚,那你慢慢感慨吧。咱们得分开了。”
成刚问道:“你干什么去啊?难道你不想跟我说说话吗?咱们的关系可不一般啊。”
他提醒着她。
小王脸上露出苦恼,说道:“关系再好,也不能形影不离。我得去办点事,找时间再跟你谈吧。”
成刚问道:“什么事这么重要啊?不是要去会男朋友吧?”
小王微微一笑,说道:“这就不告诉你了。不过我腾出空来,会找你的。”
成刚说道:“还腾什么空啊?就今天晚上吧。你办完事后就来找我,我在家等你好了。有些话我必须问你,那些话都很重要,关系到咱们公司的生死存亡的问题。”
他说得一本正经,没带一点笑意。
小王睁大了眼睛,说道:“这么急啊?”
成刚嗯了一声,说道:“我也该为我父亲做点事了。我以前没为他做什么,现在是时候了。你晚上可一定要来啊。”
小王脸现难色,说道:“只怕有困难,我答应过我男朋友要去陪他了,怎么能食言呢?”
成刚心里有点酸,说道:“那也不在乎这一晚上吧?为了公司,为了我父亲,我希望你能来,好不好?”
小王的美目哦着成刚,说道:“既然如此重要,那我一定会尽力的。”
成刚强调道:“不是尽力,是必须啊。”
小王斜视成刚一眼,说道:“你又不是我的丈夫,我为何要听你的?”
成刚淡淡一笑,说道:“我可是你的情人啊?情人难道会比丈夫差吗?情人应该更有吸引力。”
小王看了看左右,见跟前人不多,才说道:“你说话不要那么大声,别影响了我的名声。”
成刚追问道:“那你来不来啊?”
小王沉吟着说:“本来来不了,但我会想办法。为了我的公司、我的长官,我牺牲点没什么。”
成刚说道:“你没有什么牺牲的,只会得到好处。”
小王脸泛桃红,说道:“我不听你胡扯了。我得走了,那头可能等急了。”
说着,拦了辆计程车。成刚说道:“那就让我送你去吧。”
小王不肯,成刚便付了车钱。两人分开了。看着那计程车跑远,成刚突然感到一阵空虚和失落,他心想:难道我也会怕孤单吗?我是一个男子汉,死都不怕,还怕这个吗?
他一个人回到家,屋里静悄悄的,更适合想心事。他脱掉外衣,换上轻便的衣服,满屋子转着。他想的最多的自然是父亲的病情,如果他能活过来,自然万事大吉。如果他不幸去世,那可不妙啊!那样所有的担子都压在我的肩膀上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叫胡村的家伙。只要找到他,才能给公司洗刷冤情。
不然,公司很容易会倒闭。这家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真的贩毒了吗?或者他只是一个工具,受了他人的利用了呢?
他想了很久,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他下楼吃了点东西,又回到家里。他没有开灯,继续想他的心事。他看了看南方天空上出现的第一颗星星,心想:小王今晚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来,要是不来,自己打电话给她,挑主要问题问明白也就是了。
结果小王真的来了。当门被敲响的时候,大约是七点钟。成刚赶忙打开客厅的电灯,顿时光明一片。当他打开门,露出了小王漂亮的脸蛋。她的温柔与秀雅令成刚不再孤单,他伸出双臂,将小王抱了进来。
关上门,将小王抱进卧室。小王挣扎着说:“成刚,成刚,你不是要问我许多问题吗?这算什么呢?”
成刚笑道:“咱们先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吧。”
将窗帘拉上,电灯打开。耀眼的灯光照亮了小王。小王相貌秀丽,气质文静,身材匀称,周身上下散发着城市女性的气息。
小王坐在床上,俏脸绯红,说道:“成刚,咱们不能这样。难道在一起除了干那事之外,就没有别的事做了吗?”
成刚凑上去,搂住她的肩膀,说道:“小王,当然有许多事做了。不过嘛,这种事也挺重要。”
伸嘴亲她的脸。那脸蛋很嫩、很香,一只手在她的胸脯上抓弄着,像是要试验那里的大小。小王很敏感,瞬间便呼吸加快了,说道:“成刚,你真是个坏蛋。我最讨厌你了。”
成刚连亲带摸,大占便宜,说道:“难道咱们分开之后,你一点都不想我吗?咱们可是亲密的情人呢。”
小王喘息着说:“一想到你那做坏事的样子,我就想不下去了。”
成刚亲一下她的红唇,追问道:“做什么坏事呢?”
小王白了他一眼,面红耳赤,低丫头,说不下去了。这种羞态更使人着迷,更使人欲望提升。成刚非常喜欢看美女这个神态,会使女性更具有含蓄美、性感美,比那种放荡不羁要有韵味得多了。
成刚微笑道:“小王,一会儿我会让你舒服得明天早上不想下床。舒服之后,咱们再谈事情吧。”
将她推倒,自己压了上去。
小王轻轻挣扎,说道:“成刚,你这个样子真像是强奸犯呢。”
成刚压着这柔软而温暖又弹性良好的娇躯,随意地动着腰,感受着好处,嘴上说:“凭我的魅力还用得着强奸吗?只要我想干,那些大美女都会乖乖扑上来,让我随便插的。”
小王吃吃笑,说道:“你的脸皮可真厚,比楼板还厚呢。”
她笑的样子很清纯,很甜美、很动人,比那韩国女星宋慧乔还美呢。成刚见了,心里更痒,更想干她。他心想,干小王的时候,就跟干那个女星一样吧?
他堵上她的嘴,尽情地吻着、舔着,双手在她的身上放肆地活动,弄得小王的欲望节节高升。没过一会儿,便冲动的搂住成刚的脖子,一双美目都变得水灵灵的,两条大腿屈伸着,还不时扭着腰,动着下身。
当成刚将舌头伸过去时,她张大了嘴,含住舌头,热情地享用着。一个文静的姑娘一旦动起情来也是很热情的。
当成刚将舌头收回时,小王的舌头跟过来,直伸进成刚的嘴里。成刚乐极了,跟她唇舌大战,那么缠绵、那么忘情。这么漂亮的姑娘原来也有火热的一面。
不知不觉间,小王的衣服已经脱掉了。当她意识到的时候,觉得有点凉。伸出双手挡上又遮下。她的脸上是红润、兴奋的,又含着几分娇羞。这样子多教人动心呢?
成刚眯着眼睛笑道:“小王,害什么羞啊?咱们可是老相好了。”
小王摇头道:“我是个好姑娘,被你带坏了。”
由于摇头,一对奶子便一颤一颤的,带出波浪,极具诱惑力。
成刚笑道:“那么就坏到底好了。”
脱光自己,凑上去了。他看着小王雪白而优美的娇躯,心里非常得意,也非常骄傲,他受父亲生病影响的情绪也好多了,暂时忘掉了不开心的事。
他抚摸着小王的肩膀,说道:“小王,来,听哥的话,张开大腿,让哥哥操屄。”
小王听了粗话大羞,也分外刺激,哼道:“成刚,你好粗鲁。我不听你的。”
成刚笑咪咪地说:“不听我的话,我可真要当强奸犯了。”
说着,趴在小王的身上,乱亲着她的脸。亲来亲去就亲到了胸脯上。一对奶子,不大不小,圆润突出,奶头深红,使人一看就有感觉。
他欢喜地揉弄着,大指拨弄奶头。他看见小王美目眯起,娇喘吁吁,那样子真勾人呢。他低下头吮吸着奶头,手揉着另一个,手感真好,滑不溜手。奶头真嫩,似乎能吸出水来。
小王啊啊地呻吟着,说道:“成刚,你越来越会玩了。每次都教我要疯掉。”
成刚笑道:“你一定很喜欢那种感觉了。”
将她的双腿分得开开的,一只手在她的胯下活动。捏阴核、磨花瓣、将手指塞入穴里玩弄,弄得小王扭腰摆臀不能自已。
她闭起美目,不安地说道:“成刚啊成刚,快点开始吧。我有点受不了你了。”
成刚吐出一粒湿淋淋的奶头,说道:“你想让我干什么,只管明说好了。”
小王仍然含羞,小声道:“我想跟你做爱。”
成刚听了不满,说道:“小王,这话听起来多没劲呢?一点都不刺激。你来点刺激的语言,我一听就会行动了。”
他又含住另一个奶头,手揉另一个,十分忙碌。
小王哼道:“你想听什么呢?我不会说的。你让我说的尽是些脏话、粗话、臭话。”
成刚笑道:“你说错了,那是好话、香话、甜话,每个姑娘都爱说、都爱听。”
小王摇头道:“不,不,我是好姑娘,我是知识分子。我不说那话。”
成刚哈哈笑,说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姑娘说那话。我就不信你不说。”
说罢,他下来了,采用跪势,将小王的屁股抬高,使其菊花朝天。然后观察那处穴位。
只见那里已经冒水了,一片狼籍。那些绒毛都湿了。
成刚笑道:“小王,你已经发骚了,湿得真好。”
小王羞得双手捂住脸,说道:“不准看,不准看。那里又不是脸,没有什么好看的。”
成刚嘿嘿笑,说道:“虽说不是脸,但比脸蛋还漂亮呢。不然的话,为什么男人都喜欢操屄,而不是操脸呢。”
小王笑骂道:“你这是歪理,胡说八道。”
成刚说道:“一会儿我就让你百依百顺。”
他将淡红的肉唇扒开,便成为一个小肉洞,里面正溢着爱液呢。黏黏滑滑,散着女性特有的气息。成刚使劲闻了闻,说道:“小王,这股味道真好啊,一闻就想操啊。”
小王轻微地扭着腰,说道:“你想干什么尽管来吧,不要再折腾我了。”
那小穴像呼吸一样地动着,看得人过瘾。
成刚笑道:“多好看的小玩意啊,这属于柳叶屄吧?”
伸过手,夹弄起那粒小豆豆。那东西由于兴奋已经硬起来了。成刚夹起它,随意玩着。小王啊啊叫着,说道:“你真坏啊。”
又将两根手指插入小穴,做抽弄状,那充足的爱液便不断地涌出来。成刚抬头看她的奶子,微微倒垂,像受了虐待,而她的俏脸则是妩媚的,带着几分风骚,红唇张合着不时哼叫,声音使男人蠢蠢欲动。他心想:我就不信你不求我操你。
他玩得兴起,突然低下头将嘴凑了上去。他要用这种方式爱抚自己喜欢的姑娘,他要给她快乐,让她滋生上天堂的快感。那嘴唇、舌头一齐上阵,玩得小王爱液潺潺,几乎停止思考了。
哪个女人受到这样的刺激会不激动呢?小王浪叫道:“成刚、成刚,不要再折磨我了,你可以为所欲为。我不反对你上就是了。”
成刚抬起湿湿的口鼻,淫笑道:“这个不中听,来点动听的才行。”
小王呻吟着说:“我不会说,你教我好了。”
她艰难地喘息着,像是痛苦,又像是舒服。一张俏脸被欲火烧得比玫瑰盛开还美呢。
成刚笑道:“你就说:‘成刚,你是我的心肝,我求求你了,快用大鸡巴操我的骚屄吧。小骚屄要骚死了’。”小王听了好为难。成刚说道:“你不肯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低下头用舌头舔起那粒豆豆,还用牙轻咬、拉扯、旋转着。小王哪里受得了呢,这简直要了她的小命。
小王哀求道:“成刚,我……我亲爱的,停……停下……快停下,我说……说……就是了。”
她说话已经很费力了。
成刚抬起头,望着她的又羞又窘又亢奋的悄脸说道:“快说,一定要说得骚一点、肉麻一点,听得才过瘾呢。”
小王鼓足勇气,闭上眼睛,费了好大力气才说:“亲爱的成刚,求求你,快点操……操……操我的……我的骚屄吧。小骚屄……再不操……会痒死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柔美悦耳,字字清楚,听得成刚几乎魂都要没了。
他心想:操妞最好操这样的姑娘,又漂亮、又害羞,骚起来的时候使男人最过瘾了,操她的时候都想把命给赔上啊!
成刚叫道:“小王,你说得真好听,我这就操你的骚屄啊,一定把它操肿了、操烂了、操爽了。”
他将小王摆平,挺着大棒子就扑上去了。由于激动,对准穴口后,唧地一声就插进一半,插得小王啊地一声叫。还没等她说什么呢,那大肉棒已经插到底了,顶到她柔软桥嫩的花心上,她感觉花心都颤抖着。
接着,成刚大力地干着,如同大风大雨,干得小王大爽,连喊带叫,连扭带挺的。那淫水都被肉棒干成牛奶色,并且越流越多。双方都在这种原始的体育运动中得到了飞一般的美感,谁都想把这种美感持续下去,最好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