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双乌盆计(5)、计中有计

  11月11号,有国足的第四场12强赛,客场对乌兹别克斯坦。我住进了公安厅附近的宾馆,随即便坐在床上数起了钱,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钱,我数了三个多小时也没数清,但确定了这一百万,绝对都是真钱。过足了数钱的瘾,已经是晚上了,国足的12强赛开始了,我泡了两个碗面吃了,打开电视看起了足球。

  国足依然是不射如故,我此时的心情正佳,也就没有怎么骂国足,其实跟大多数中国球迷一样,我也早没了骂国足的激情。

  上半场的比赛结束,比分是0:0,中场休息时,我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回到电视机前后,下半场的比赛已经开始,比分变成了国足0:1落后,被进球后的国足更不会踢了,正在被乌兹别克斯坦队按着虐。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又将一背包的钱倒在床上,再次过起了数钱的瘾。又数了一遍100万块钱,我拿起遥控器又打开了电视,这时国足已经0:2落后了。

  不由地叹了口气,我按了下遥控器关了电视,低下头继续数起了钱。刚数了半捆钱,我忽然间感觉,第二个乌盆记成功得,似乎是有点太顺利了。

  「现在基本是个队,都能赢中国男足!张晶这个腹黑婊,可不是中国男足啊?我对她使得这个乌盆记,,不但是轻松地圆满成功了,而且绝对是赢球又赢人,过程貌似合情合理,可总的想想,好像太顺利得,有点儿不太正常……」

  我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忽然想了起来,7号的那天,张晶与我在卫生间聊天时,似乎是无意地提及到,她以前拉我进那个「熟媚乐园」群的事,有可能是另有着一层含义。想到了这件事,我更加得感觉到,第二个乌盆记的成功,太顺利得有些不对劲儿。

  皱紧眉头继续琢磨了起来,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烟,坐在了一堆的钱的中间,我没有摸到烟盒,先摸到了电视遥控器。发现拿起的是遥控器,我要继续摸着烟时,条件反射地先按了一下遥控器,打开了刚才关了的电视。

  这时国足与乌兹比克斯坦的比赛,已经结束了,电视上正在直播赛后新闻发布会,高洪波拉着长驴脸,正在说要辞去国足的主教练。

  心情突然间来了个180°大转弯,再一看高洪波那张倒霉的驴脸,我气得骂道:「你就是个蠢驴,赶紧滚蛋吧!」

  骂了一句高洪波,我的脑子里猛地一闪,「不对,真不对!不是一个乌盆记,而是两个乌盆记……」

  去卫生间里冲了个冷水澡,清醒了一下头脑,我抽着张晶送的钻石(荷花)烟,冷静地分析了起来。

  「我和张晶只现实见过几面,但在网上玩过一年多的网调,绝对是有着深入的交流,张晶对我可谓是太了解的。所以,张晶是非常有可能,提前看穿了我的乌盆计,如果真事先识破了我的乌盆计,凭着对我的了解,也就能想到,我是想把乌盆『卖』给他们。

  就我的这个乌盆计的成功,顺利得有些不正常来看,张晶十有八九是事先识破了,我要对她使的乌盆计。张晶看出了是圈套,还假装不知故意往套里钻,其实是来了个将计就计,在我的这个乌盆计之中,加入她的一个更高的乌盆计!

  张晶使的乌盆计,应该是包括了两个部分,一个是帮着我将乌盆卖给他们一伙,二是再将乌盆从麦田手里调包。我的乌盆计的重点,也是我认为的高明之处,是要将乌盆卖给张晶一伙,而张晶的乌盆计的重点,是帮着我将乌盆卖给他们一伙,这也是她的乌盆计的高明之处。张晶的乌盆计,是藏在了我的乌盆计之中的,所以张晶的乌盆计,更应该称之为,乌盆计中计!

  麦田以100万的代价,从我的手里『买』走了乌盆,那100万,即使不都是麦田的,多一半也是他的。等麦田把乌盆带回去,张晶再设计将乌盆调了包,并让麦田毫不怀疑的认为,『买』回去的乌盆就是假的,乌盆也就落到了张晶的手里。

  麦田所报的企图,不是从我手里买乌盆,而是从我手里抢乌盆!100万『花』出去了,『买』回去的是个假乌盆,麦田也只能是自认,经师不到学艺不高,绝对不敢上法院告我去,只能当做是花钱买了经验,这也是古董行的行规。张晶夫妻应该也出了一部分钱,这样麦田又被张晶给骗了之后,不但不会埋怨张晶,反而会认为是他连累了张晶。

  我这个穷得身份证都没有的家伙,拿着白得来的乌盆,『卖』得了100万,绝对是太满意啦。所以,我事后即使识破了,张晶的这个乌盆计中计,并且知道乌盆的价值,远在100万之上,也不会再去找张晶抢乌盆。就我的性格来说,我还会认为,是张晶帮着我,顺利地实现了我的乌盆计,因为从结局上说,确实是这样的。

  张晶夫妻最终得到了乌盆,100万里即使有一部分,是他们夫妻出的,付出也是远低于回报的,关键等他们以更高价卖掉乌盆时,跟同伙麦田已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经过一番分析,推测到张晶使的这个乌盆计中计,虽然属于是推测,但应该就是这样。关键对我来说的,有没有张晶的这个乌盆计中计,我使的那个乌盆计,都堪称完美地顺利成功了,所以对我来说,已经算是收获了一个完美结局。

  又点上了一根钻石(荷花)烟,我拍着脑门感叹着坐到了床上,屁股坐到了放在床上的遥控器,打开了刚才关了的电视。此时CCTV5的体育解说,以韩国输给了伊朗为理由,正在厚着脸皮给国足洗地,说四场只拿了一分的国足,仍有着出线的可能。

  「去你奶奶个纂儿的吧!」我不由地骂了一声,从屁股下拿起远控器,关了面前的电视。

  深深地吸了口烟,我摇头笑着自语道:「看来啊,我最多是个韩国,张晶才是最厉害的伊朗,那个做古玩生意的奸夫麦田,是见谁给谁送分的中国男足!嗨,算啦,既然踩着见谁输谁的中国男足,一块从小组出线,也就没必要去纠结,谁是小组第一,谁是小组第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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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愁于没钱,但有了钱后我发现,我估计是一辈子,也不会有大钱。带着100万现金,顺利从广州回到了唐山老家,我富贵把家还了没几天,连着帮衬了有难处的几位亲戚,100万借出去了80多万。说是借,以这几位亲戚的境况,能还的可能几乎为零,所以我借时就没打算要。亲戚毕竟是亲戚,有难处需要帮一把,有能力帮一把,还是应该帮一把。

  我的身份证此前被注销了,当前在咱大天朝没身份证,形容得可能有点夸张,好比抗战时,在鬼子的占领区没有良民证,不是地下党也只能当地下党。我被注销了身份证,是因为户口先被注销了,要注册回身份证,先要重新上回户口,而我现在也只能是上回原籍的户口。必须尽快解决没身份证的事,趁得还没把钱全嘚瑟出去,我急忙拿着剩下的十几万,跑起了身份证的事。

  我有个高中同学,名字叫宋建友,大学上的沈阳警官学院,毕业后回老家县城当了警察,听说已是干到了正科级。我和这个宋建友,上高中时关系很一般,高中毕业后便没再见过,但能想到的关系也只有这个了,我只好厚着脸皮去找了这个同学。

  事情确实挺难办,我又着急变回有身份证的人,但有着同学情谊在,关键我拿出了10万块钱的打点费,我的这位同学宋建友,花了几天的时间,先帮我注册回了在老家户口,又带着我到辖区派出所照了身份证,顺利帮我又成为了有身份证的人。看来在咱大天朝,有钱加有关系,难事也就不算难事了。当然又花去了10万块钱,100万剩下了不到5万……

  重新变回了有身份证的人,在户口上再次成为了唐山人,我琢磨了一番后决定,还是再回沈阳去找份工作,然后老老实实地上班。

  我大学毕业后的十来年,辗转过好几个城市,在读大学的沈阳,呆的年头是最多的,算上大学四年,一共在沈阳呆了近十年。虽然在沈阳的近十年间,也惹上过很多麻烦,但没惹上过太大的麻烦,否则也不能呆十年,所以我琢磨了一番后认为,沈阳堪称是我的福地。

  虽然近年东北经济不景气,但沈阳总体还是挺不错的,算是个风水宝地。现在的中国男足,几乎是见谁被谁虐,高洪波带的中国男足,在沈阳都能逼平伊朗,至少从这个角度上来,沈阳确实算是风水宝地!

  今年的春节前,我从沈阳回唐山老家时,因是被暂住其房子表姐夫赶出来的,只好将个人物品都带回了老家。要再回沈阳生活了,我决定干脆将这些东西,都再带回沈阳去。有了身份证能买火车票了,我在10月末,坐动车再次回到的沈阳。

  08奥运前后,我是呆在了沈阳,当时在沈阳租住的房子,是在一座老小区的破旧小房子。08奥运之前,我所租房子在的破小区附近,建起了一座高档新小区,名字叫恒翠园,是在08奥运期间开的盘。当时新建成的这座恒翠园小区,园区环境建得非常好,由此我当时很渴望能住进这座小区,可那时只能租的起廉价房。一晃过去了八年,总算是能租得起这个小区的房了,我再次回到了沈阳的当天,带着行李直接来了这个恒翠园。

  在恒翠园的小区大门前,我下了出租车拿下行李,编了个理由,将行李暂放到了小区保安室,背着随身包先到小区内溜达了两圈。建成只有八年的这座小区,明显是因物业管理不负责,现在已变得破落了许多。不过终于能实现,八年前的渴望了,又急着找到个住处,我还是决定,就租这个小区的房子。

  这座偌大的恒翠园,有着百余栋楼,大部分是矮层大户型楼盘,少部分是小户型高层电梯楼。我单身一个人,没必要租大的房子,租个小户型的电梯房,既足够了,也很适合。决定好了租什么样的房子,走出小区转了转,附近有十来家房产中介,其中店面最大看着最正规的,是一家芒果中介,于是我进了这家芒果中介。

  不愁钱了,什么事都好办,通过这家芒果中介,我顺利地租到了满意的房子。租的是一套高层电梯楼的小户型房子,楼层是在14楼,双面朝阳精装修,主要家用、家电都有,基本算是拎包即住。通过中介与房东讲了讲价,我表示可以一次交一年的房租,房东将房租降到了一年一万。与房东地签了租房协议,我将行李从保安室搬到租的房子,简单打扫收拾了一下房子,铺好了现成的被褥,又去买了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当天晚上就住了进来。

  我老家唐山,有个传统习俗,谁家搬进了新居时,亲戚、邻里要拎着肉来串门,大伙一块吃顿炖肉,俗称叫「稳锅底」。再次来沈阳前下了决心,找份工作好好上班,以前我在找工作的事上,都是遇到困难就放弃了,这次为了坚定找工作的决心,我住进了新租的房子后,买了二斤肉炖了,自己来了个「稳锅底」。

  我虽然没什么正经本事,但起码不像国足哪么没用,然而我这个人想学好,简直是比国足进世界杯还难。

  在冬天到来的10月末,我再次来了沈阳后,头儿开得很好,但还没等去找工作呢,在刚刚住的这个恒翠园小区,先是遇到了两件耽误学好的意外好事,紧跟着正八经的坏事便接踵而至,随后又卷进了一起离奇诡异的连环谋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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