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梅站起来走向二人,一手抓着柳如絮的手,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抓住了黄浩嘉的手,握在手心,笑道:“阿姨不偏心,小絮是我的女儿,我当然疼,可是对你我也是一样的疼。小絮早就把你的身世和经历跟我说了一遍,所以我对你一点也不陌生,你的艰苦奋斗让阿姨是又爱又心疼。阿姨知道你不容易哇!”
黄浩嘉的手被李香梅抓在她柔软的手中,听着她对自己体贴又温馨的轻言柔语,语气中带着关爱与疼怜,心中一阵暖酸交集。许芷清和尤香琴几人虽然平时也对他关爱有加,但都是以一种爱人的口吻;只有这李香梅的关怀饱含着慈母的关爱。黄浩嘉不由得双眼一阵迷蒙,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香梅见黄浩嘉有些感怀,于是放开女儿,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轻声地道:“好了,别伤怀了,现在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听小絮说你现在在搞房地产开发,还赚了不少的钱。真是年少有为呀!”黄浩嘉向柳如絮看了看,又向李香梅笑道:“梅姨,那不是我自己干的。你想想,我一个穷小子哪儿有那么多钱投资呀!还不都是几个朋友抬举我弄起来的。”
李香梅牵着黄浩嘉和柳如絮两人坐下,然后道:“你能在外面结识这么好的朋友,那也是你平时待人的好处。”柳如絮却向黄浩嘉挤了挤眉。黄浩嘉却不想顺着这个话题聊下去,于是向柳如絮道:“柳姐姐,点菜了么?不知梅姨吃得惯粤菜不?在广东这边习惯不习惯?”
柳如絮笑道:“这你就不用那担心了,妈妈在这边不知住得有多开心呢,天天胃口都很好,这十来天把这边有名的名胜古迹都游了个遍,还直说这边的气候很适合她,她都想在这边的学校里找份工作呢。”
黄浩嘉笑道:“是啊,广东这边一年四季气候都算可以的,夏天也不是太热,冬天呢也不是很冷。更难得的是这边的交通购物这些都很方便;梅姨就在这边别回西安了吧,要是柳叔叔一起过来就更好了。”
李香梅却道:“他只喜欢他的那些学生,他才舍不得过来呢,我们现在是各自过自己的,互不干涉。”黄浩嘉听着这话,知道李香梅家里有事,不便再谈,于是又向柳如絮笑道:“柳姐姐,我听说‘嘉年华’夜总会这段时间生意很好,其他几家又想挖你过去,是真的吗?”
柳如絮笑道:“是啊,其他几家都承诺给我现在两倍的薪水让我过去,不过我是全哥从上海叫回来的,不能为了一点钱就跳槽到其他地方。做人不能没有一点义气。”黄浩嘉赞赏道:“柳姐姐,你可真是重义轻利。”
李香梅道:“这个也是应该的,做人得有人情味,不能太现实。不过小絮这行始终是吃青春饭的,迟早都要面临退岗的问题,阿浩,没想到你上岸这么早。唉!我真替小絮担心啊,不知道她以后可以干什么。”
黄浩嘉拍着李香梅的背道:“阿姨,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不用担心,柳姐姐这么聪明,她肯定早就为自己想好了退路。”柳如絮笑道:“我的退路就是到黄老板的房产公司去打工,行不行啊?阿浩,我先替自己预订一个位置,这样可以吗?”
黄浩嘉笑道:“柳姐姐说笑了,以你这样的人才,走到哪里不是人人争抢的香饽饽,我这样的小店只怕让你屈尊了。”柳如絮向李香梅笑道:“妈,你看看这个小滑头,平时嘴里说得那样好,现在我只是跟他订一个位置,他就推三阻四的了。”李香梅也笑道:“阿浩,我看你姐姐是真的想以后到你公司上班,她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黄浩嘉看着柳如絮笑道:“柳姐姐,当真的?如果你真愿意过来的话,我公司的大门随时都为你开着的。”柳如絮笑道:“那我先在这里多谢了,我等‘嘉年华’夜总会走上正轨了之后,我也该退休了,到时也只有上你那去混了。你可不要因为我笨就凶我啊!”
黄浩嘉笑道:“我怎么敢,再说了,如果你都笨的话,全世界的人也都成了傻子了。”黄浩嘉和柳如絮这对艳丽无比的母女花轻松地聊着天,没多久,菜就都上齐了,于是三人又边吃边聊着。
席间李香梅对黄浩嘉是照顾有加,不时地为他斟酒夹菜,比她对柳如絮还要好。惹得柳如絮向她笑道:“妈,你有了阿浩就忘了女儿了,这么偏心,如果你真喜欢他,不如让他认你为妈,这样你也有儿子了。”
李香梅笑道:“唉,看来要把一碗水端平还真不容易,刚刚阿浩说我偏心,现在又轮到你说妈妈偏心,我只不过是可怜阿浩一个人小小年纪就出来独自生活,还要养活那么大一家人。哎!他可真不容易呀。我倒是很想认他为干儿子,可我哪有这样的福份呐。”
黄浩嘉听她母女俩一唱一合的想要与自己攀亲,心中想道,柳如絮与自己一向投缘,就是梅姨虽说与自己是初次见面,但也和蔼可亲,与她聊天有种说不出的放松随意,不如索性跟她们再亲近一些。于是立起身来,向李香梅作了三个楫,口中道:“干妈在上,儿子有礼了。”
李香梅自从刚才见着黄浩嘉,看他面容俊美,身材潇洒,举止温雅,言语得当,心中早就喜爱不已,她本没有儿子,就只有柳如絮一个女儿,虽然平时也视若宝贝,但毕竟有一些遗憾。才刚一试黄浩嘉,竟然一举得偿,心中的欣喜自是不足为外人道。
李香梅于是站了起来,拉着黄浩嘉,水汪汪的凤目润了眼眶,笑道:“好好,来,跟妈坐下。”
于是黄浩嘉又坐在了李香梅的身边。李香梅又从雪颈上褪下了一条造型别致的项链,将它放在黄浩嘉的手中,拍着他的手道:“今天妈没有好的东西送给你,这条项链当年是我姥姥传给了我妈,我妈临我出嫁的时候又传给了我。这条项链虽说不是什么好贵重的东西,但它是我外祖父家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我连絮丫头也没舍得给,今天就送给你,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黄浩嘉见这条项链如此贵重,忙站起来,将它放回李香梅的手中,正颜道:“梅姨,这可使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如何受得起,快请你收回去。再说,我也这么大了,应该是我孝敬你才对,怎么反而要妈的东西了。”
李香梅见黄浩嘉这样识体,心中又喜又赞,拉着他的手道:“阿浩,你坐下听我说,东西虽说难得,但它毕竟只是一样物件,当妈的今天有得子之喜,心中高兴,送给你也算是乘兴之举,你又何必推辞。”这时柳如絮也道:“弟弟,你就收下吧,妈妈送给你必有她的一番深意,你若不收,岂不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
黄浩嘉一想也有道理,于是接着了李香梅又递在自己手中的项链,向李香梅笑道:“那就多谢妈了,只是这样一来,姐姐又要说妈偏心了。”柳如絮和李香梅都笑了起来。
三人又接着喝酒吃菜,黄浩嘉现在坐在柳如絮和李香梅母女俩中间,母女二人对他是百般呵护,让他又体会到了久未享受到的母姐之爱。黄浩嘉心中自是惬意万分,和二人不停地吃喝起来。
没过多久,三人就觉得身上热了起来,于是均将身上的外衣脱了。黄浩嘉坐回座位,见柳如絮、李香梅母女二人白嫩的粉脸上春红一片,真是平时所说的面若桃花,再则两人眉目似仙,凤眼摄人,不由得看呆住了。柳如絮和李香梅母女二人都是几与秦玉环、尤香琴几人相媲美的大美人,况且此时二人都吃了酒,自是更增加艳色。
柳如絮见黄浩嘉眼光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心中一阵得意,故意捉弄道:“弟弟,是不是姐姐脸上有什么东西呀,引得你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黄浩嘉笑道:“曹雪芹说得对,山川日月之精秀,只钟情于女儿,姐姐跟干妈都是美人中的美人,‘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俗话说秀色可餐,所以连我也看住了。”
柳如絮拍着黄浩嘉的胸口笑道:“你这个小滑头,对着干妈和我还不老实,油嘴滑舌的,拿我们取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说着就去掐黄浩嘉的脸。黄浩嘉忙求饶道:“干妈,我说的是正经的,你快叫姐姐住手吧。”
李香梅笑道:“干妈都老了,哪里还美。阿浩,你倒真像个诗人,多愁善感的。小絮,快停手吧!你弟弟不是调笑,他是真情流露。”这时柳如絮停下手,向李香梅道:“妈,你别信他的,他是在打趣我们呢。”
李香梅笑道:“你不知道,你弟弟人太聪明了,看事物未免看得太透彻了,所以时有感慨。跟林妹妹的感叹有些相似。”黄浩嘉看着李香梅道:“干妈,我们见面还不到一个小时呢。你是如何得知的?”
李香梅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干妈年轻的时候也是唱曲的,什么事不知。”黄浩嘉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看见干妈的时候就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你的眼睛能看到人的五脏六腑里面。而且干妈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亲近的气质。”
李香梅笑道:“你也一样,我看见你也觉得好亲切。”说完又抓着黄浩嘉的手,握在那柔若无骨的小手里,然后看着黄浩嘉道:“阿浩,干妈认你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和你在一起聊天让我觉得舒服又放松,我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哎,也许是干妈老了,怕寂寞,阿絮他爸爸整天只知道忙他的,现在五十岁的人了,还想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