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黎英看着丁天剑痴痴地样子说,“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没,没想什么。我在感受你的蠕动呢?”
丁天剑不正经地笑着。
“我就喜欢你反应快。”
黎英说,“明明是谎话,却能圆得好。”
被黎英揭穿,丁天剑的心里有些不爽,翻身从她身上滚下来,说:“你今晚的表演真到位,黎英。那一切就为了嫁给我吗?”
“那不是演戏。它说明,我足够做你的妻子,能够让你的勃勃雄心变成现实。”
她把他的脸拥近自己的脸,贪婪地吻着,“天啦,我又动情了。”
她翻到他身上,盯着他的双眼。她觉得那双眼睛在粉色的灯光下,显得朦胧而漆黑,犹如岩洞深遂处的秘密一样无法探寻、无法预知。
这时,丁天剑放在茶几上手机响了。
丁天剑心里一惊,会不会是张莹忙完了新闻视频编辑工作,又给他打电话呢?他想起身接,却被黎英压着,浑身使不上劲,只得眼巴巴地看着黎英拿起手机。
黎英把手机屏幕凑在眼底看了一下,便递给丁天剑,并从他的身上离开。
丁天剑以为黎英看穿了他的秘密,生气了,便顾不上手机,问:“去哪里?”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晚餐肯定没吃好吧。”
丁天剑拿起手机。电话是继母乔莉打来的,用的是父亲的号。
乔莉的声音柔和而平顺,告诉他父亲说今晚有重要事情跟他谈,请他务必马上赶回来。
他跟继母确认父亲要谈的事情的细节时,黎英坐到了他的对面,待他放下手机,也不留他,便直接送他到楼下,看着他驾驶轿车离去。
丁天剑在丽都花苑有自己的别墅,却仍随父亲丁阳平及继母乔莉住在天剑御园。这是一幢独栋的别墅,后靠假山,前临御湖,带有前坪和后花园,宽敞而舒适,可以在小区里活动,也可在别墅里散步,适合养老。
天剑御园是丁阳平投资房地产业修建的唯一一个商业小区。那年,丁天剑从英国留学归来,进入公司。这个小区以儿子的名字命名,是丁阳平送给儿子的成人礼。
小区修建于房地产涨价起步的前期,占地三百多亩,除了自己的独栋别墅,还有四十多万平米的商住房。当时以为只要保住开支就行,所以房子修成,迟迟没有开盘,待丁阳平办好一切手续,丁天剑回到戎城亲自主持开盘仪式,全国各地房价涨声一片,让公司的定价师都有些措手不及。结果几天之间,房子全部卖完,获利相当可观。
房地产赚钱了,许多同行劝他仍把钱投资过来,搞房地产开发,说房地产开发见效快,利润丰厚,但丁阳平及时退了出来。房地产不是他的事业,这次开发也只是一个插曲,他不能把插曲当做主题曲来演奏。
他用这笔钱在自己的集团公司名下注册了一家子公司,由丁天剑任总经理,让儿子跟着自己仍然搞国际贸易。
丁天剑没有让父亲走眼。他接手公司不到半年便打开了局面,一年后迅速占领了市场。不到两年,丁阳平提拔儿子担任集团公司的副总裁。现在,丁阳平只挂了个董事长的虚衔,丁天剑担任了集团公司的总裁。
丁阳平只有六十五岁,他并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早就交权。但一年前,他在东南亚某国的落后地区考察市场时,突发脑溢血。当地医疗条件差,抢救不及时,使他落下了半瘫的后遗症,不仅半边身子不听指挥,大脑有时也浑沌一片。
值得庆幸的是,儿子已经成熟,可以接过父亲的担子。
丁阳平在美国治疗无果,回到戎城,便把总裁的位置撂给了儿子丁天剑。自己则聘请了保姆、司机及专护医生,留在别墅里,开始贻养天年。
丁天剑走进家门时,已是晚上十点。二楼传来悠扬的小提琴乐声。平时,父亲喜欢听些花鼓京剧什么的,或者就是继母喜欢的流行音乐,乐器声很少的。
他在一楼的正身镜前,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扯了扯衬衣,便径直往楼上走去。
父亲像往常一样,坐在他从美国带回来的专用椅子上,继母乔莉淑女式地盘着手,靠坐在椅子的左边,右边是一个面容乖舛的老人,正亲切地握着父亲的手。
父亲身体好时,丁天剑随父亲去戎城疗养院看望过这个面容乖舛的老人。他叫王锦成,听说曾是父亲的合伙人,后来犯事关进了监狱。出狱后,便一直住在疗养院里。
客厅中央,一个女孩亭亭玉立,正行云流水般地拉着小提琴,看到丁天剑进来,眼皮也没有眨一下,继续着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