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拨通了电话,钱盛肿罗罗索索问了半天,听说保险箱里的五万元不翼而飞,他焦急异常,小兔明显地感觉到,他更关心的是钱的得失,倒一点没有过问莎比的情况。小兔倒没有觉得意外,一钱如命,是钱盛肿的习惯。

  小兔在走廊上,耐心细致地回答了钱盛肿迫不及待的问题,但答案显然不能满足钱盛肿,特别是小兔请示是否报案的时候,钱盛肿在电话里几乎是吼了起来,“侬哪根神经搭错了?不能乱搞八搞,姑奶奶,这个事哪能报案?”

  “没有报,没有人报案。”小兔不得不向他连连解释。

  “你们什么都不要动,我马上赶过来。” 钱盛肿在电话里命令道。也许是小兔提到的报案,让钱盛肿再也坐不住了,立刻决定从电话线的那一端来到现场。

  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钱盛肿才赶了过来,送他过来的是他的侄儿。一上来,就在莎比的会计室里左看右看,然后又跑到大办公室里,察看莎比被捆绑的现场,嘴里一边唠唠叨叨,“他奶奶的,抢钱做到老子头上了,小赤佬,哪一天让我逮着,我不踩死伊,我不姓钱。……小全,过来,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一个大活人,就被那帮小赤佬给修理了?你那么迟还不走,想干嘛?你不是自己等人家抢你吗?”

  莎比两手捂着脸,又依依呀呀地哭起来,“格个事体,吾哪能晓得呀……”钱盛肿注目了她一会,实在无奈女人的眼泪,看到小穆呆在一旁一言不发,便招手说道:“小穆,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找到小全的?”

  小穆告诉钱盛肿说,他今天把莎比需要的一台电脑送去,在她家的门口等了许久,没有等到人,后来就和小兔找到学校里来。小穆送电脑的事,钱盛肿是知道的。那一天,莎比向钱盛肿提出要一台电脑,可以上网查查信息,钱盛肿也同意了,是他亲口向小穆提出的。莎比也是通过这样的办法,可以光明正大地让小穆把电脑送去,避免暗地里搬电脑带来的麻烦。钱盛肿听了穆岩的解释,点了点头,在脑子里,大致汇出了抢劫的整个过程。

  小穆然后把刚才莎比复述出来的情况,告诉了钱盛肿,大致情况是,莎比想错过下班高峰期,一直呆在办公室里,后来突然来了一帮蒙面人,有四个人,一进来就把莎比给扭住了,逼她交出保险箱的钥匙,莎比闭口不说,那帮蒙面人不费什么事就从莎比的坤包里找到了一串钥匙,很多就找到了保险箱的钥匙,然后把莎比扭到隔壁的大办公室里,把她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留下一人看住她,另外三人在莎比的财务室里翻检东西。没多久,那三个人出来招呼了同伴,然后这四个人关掉屋内的电灯,扬长而去。莎比被关在黑暗的办公室里,又惊又吓,但却无可奈何,想发出声音,嘴里却塞着布条,想动弹,却被绑得如树桩子似的。她不甘心在这里忍受漫漫长夜,拼命地摇动着捆绑在身上的椅子,不慎椅子滑倒,整个人背负着椅子摔在地上,只好伏在地板上,用脚捶击地面,以发出“咚咚”的求救信息,这就是穆岩与小兔上楼梯时听到的那几声“咚咚”的声音。

  钱盛肿听明了事情的原委,却想不出一个好主意,又重新跑到会计室里,对着保险箱左看右看,莎比的钥匙还挂在保险上,可以看出,那帮歹徒没有费吹灰之力,便打开了保险箱门,把里面在的钱一扫而空。事实是很明显的。

  钱盛肿把保险柜的门翻来覆去地打开又关上,仿佛在这种开合之间还有什么玄机存在似的,小兔看着他肆无忌惮地摸着保险柜的铁门,悄声地说道:“钱主任,你这样摸来摸去,不是把自己的手印都印在门上了吗?还怎么分得清哪一个是歹徒的,哪一个是你的?”

  “我留在上怎么了?你以为会有人来调查手印啊?你脑瓜咋就不开窍?我都跟你说了,这事不能报警。吃一个哑巴亏吧,他奶奶的,我操你祖宗。” 钱盛肿又骂骂咧咧起来。

  正当钱盛肿像绿头苍蝇游来荡去,唯有吵吵嚷嚷发泄心中怒气的时候,突然侄儿小钱走过来说,“婶婶来了。”

  钱盛肿听说老婆来了,不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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