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奔宵轻舞·飞鸟翔击

  即使要入了夏,昆仑山顶依然覆盖着亘古寒冰。晴朗的日子里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云雾弥漫之时则犹如置身仙境。

  清澈得近乎透明的水线自高耸云天的山顶落下,顺着光滑的石壁化作涓涓细流,几经周折,终于汇作一潭翠玉般的春池。

  “卡兹卡兹。”池边高挑俏丽的少女亮出洁白整齐的贝齿,啃了两大片脆梨嗫喏着大嚼。清冽的汁水润得撅起的红艳唇瓣荧光透亮,尚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颊也被果肉塞得鼓起,可爱又靓丽。

  “哗啦。”一荡一荡的足面踢起池水,扬起的清波在阳光下散出七彩霓虹般的色彩,如梦似幻。可这一切都不如那两条纤细修长的腿儿来得好看,奶白得发亮的肌肤仿佛抹了一层乳浆,玉润浑圆的小腿肚子结实有力,似乎七色霓虹只是在渲染它们的青春美丽。

  肉乎乎的香滑小脚与美腿绷成了一条直线,略宽于足胫的脚面极显纤美动人,莹白如玉的肌肤之下,足底又是一片粉妆肉红。弯弯的足弓因绷紧而架如一座拱桥,踮起的足尖脚趾仿佛一颗颗打磨精美的白玉石镶嵌而成,见了恨不得想咬上一口,再含在嘴里深深吸吮。

  “好生没趣!”顾盼大嚼着口中脆生生的香梨,缩紧的香唇,快速左右磨动的下颌,仿佛只正偷吃的小花鼠:“成天呆在山上哪儿也不准去,这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

  啃完了两颗酥梨,顾盼在池水边寻了一处阳光充足,表面泥土松软的所在。清溪的存在怕有几千上万年,岸边俱是圆溜溜的鹅卵石,即使黑泥之下亦是如此。顾盼双膝跪地,左掌在地面撑牢,右臂缓缓抬起蓄劲,俄而娇叱一声右掌握拳猛击地面。“砰”地一声碎石飞溅,少女整只拳头都陷落地面。再提起时这只在地上击出一个小坑,极具威力的拳头只在指背留下条浅浅的白印。

  “嘻嘻,以后谁敢欺负大师兄,我就给他来一记穿云!若是大师兄欺负我,我也……还是轻些好了!”少女一脸憧憬,吃吃发笑。

  埋好了两枚果核,顾盼伸腿拨土掩实,又将被沾染了污泥的足面在池水中洗净。她的动作极尽调皮又显优雅,绷直的足尖嵌入水面,忽然膝弯与足尖同时发力上挑。澈净的池水淌过光洁幼嫩的足肤,犹如刚灌出泉眼般淅沥沥顺流而下,在足跟部汇成一条细线涓涓滴入清池,看了令人垂涎欲滴,其青春魅力又足以令人目眩神迷。

  抬头望了望天空偏西的日头判定了时辰,顾盼无奈地晾干玉足穿好鞋袜,撅着小嘴起身离去。这一路上的鹅卵石遭了秧,少女带着火气足下连环,砰砰砰将它们踢落水中,溅起一排整齐的水花。

  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家,那里有你最亲的人给你最多的温暖,即使没有人,屋里的一切也都是你最熟悉也最喜欢的,能给你无限的温馨与最好的安全感。然而顾盼一点都不喜欢自己的家!

  随着人丁渐多,顾家也有了两处间隔的单独小院。至于真实的原因人人心知肚明却又不敢提起——顾不凡与陆菲嫣二人经年不睦常有吵闹,奚半楼才特地多安排一处给陆菲嫣与顾盼母女,以免同处一室诸多不谐。顾盼要回家每回都得先经过顾不凡平妻陶文诗的居所。

  小院建在山坡下,比起这一处的阳光明媚,顾盼的居所便要阴冷潮湿许多。虽说当年是陆菲嫣二话不说便主动搬走,时年尚幼的顾盼小小的心灵里仍留下许多阴影。每回路过此间时念及母女俩孤苦伶仃,心中便是一团燃烧的怒火与不忿。

  小院里传来隐隐绰绰的语声,顾不凡前日回山后顾盼便处处躲着他,闻声皱着眉头快步走过。

  “夫君……不是妾身多嘴,大姐住在吴府之内与师侄日夜相对。妾身自然信得过大姐,可吴府里没有旁人,现下闲话都已传到了妾身耳朵里来,于顾家面子上需不好看。”

  话语声隔得虽远,顾盼耳聪目明修为也已达五品上听得一清二楚。母亲与吴征自打小便是她最亲近之人,闻言心头原本的火气犹如添了把干柴,呼啦啦地冲天而起:“哪里来的长舌妇在乱嚼舌根子污人清白?”

  女儿清脆的喝骂声响起,顾不凡略显尴尬。他当然知道顾盼正经过门前,可并不认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心中倒暗暗纳罕:女儿虽一贯与自己不亲,倒也被陆菲嫣教养得知书达理,像个名门闺秀。怎地今日敢公然出言顶撞?

  “盼儿!你在胡说什么?”顾不凡拉开院门威严道。家有家风,女儿的事情一贯由陆菲嫣处理,但顶撞长辈还是要管教的。

  顾盼妙目一扫,掠过父亲转向身后诚惶诚恐的陶文诗,嘴角毫不掩饰讥讽的笑容欠身道:“原来是二娘!盼儿没听出来,还请见谅。”

  顾不凡见她毫无收敛,心中也怒:“没大没小毫无规矩,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顾盼虽半低着头,目中却显坚毅冰冷应道:“娘教我谨守为人之德不可背后说人闲话,更要尊敬长辈与同门。有人在背后说娘与大师兄的坏话,女儿出声阻止,并未做错。”

  “你……”顾不凡本就被吴征与陆菲嫣的流言蜚语惹得烦闷,闻言更怒道:“家人议事何来背后闲话之说?你二娘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世人多愚夫蠢妇,流言蜚语哪能管得过来?顾家本是名门,又是昆仑弟子,若和他们一般岂不是惹人笑话?”小丫头的伶牙俐齿着实不俗,思路也清晰得很,连带着骂人都不吐脏字儿。

  “顾家当然是名门,更不可做出有辱家风的事来!”顾不凡向前一步圆睁虎目道:“小孩子家家不努力用功,把心思都放到哪里去了?五品上便了不得了么?你弟弟都已踏入五品修为眼看着便要赶上来!何况你学的还是易于精进的《浮云七绝》!”

  “夫君莫要责怪盼儿。”陶文诗见父女俩争吵过激,忙壮着胆子上前劝阻道:“都怪妾身多嘴,今后妾身再不说也就是了。”

  “不是你二娘求情,今日定要重重责罚于你!回你的屋去,禁足三日不许外出!”顾不凡板着脸喝道。

  “是!”顾盼微微欠身,嘟着嘴大踏步地离去,临走还不忘瞪了陶文诗一眼,警告意味甚浓。

  青春少女本是天真浪漫的年华,可近年来的孤独亦给了她满腹难言的心事。空空落落的屋里更缺人气,一时愤懑难平,提笔随意在纸上写道:“尘世浮生苦独行,孤鹭伏翼落沙汀。无由籍慰凄风寒,何夕红日照山明?”

  顾盼自小受吴征影响,极喜文学。吴征读书细致,除故事说的精彩以外,常也间杂吟哦书中诗句,诸如:红光罩体困龙飞,征马冲开长坂围。四十二年真命主,将军因得显神威等等,让小小的顾盼也热血沸腾,时不时也爱自己写上两首。那一笔字迹娟秀,隐隐然有大家风范,只可惜身为女子,多了些婉转哀愁,少了些大气磅礴。

  “唉……大师兄看了这些不知道要怎生数落人家?”发泄了一通,顾盼念及吴征心情豁然开朗,起身在桌前虚点着装腔作势道:“你啊,小小姑娘哪来那么多又悲又苦的哀怨?这不是还有师兄嘛!嘻嘻!”

  一想最亲近的两人都在吴府,那一颗早已放飞的心思便怎么也收不回来。满腔的思念更是涌起一股热血上头:离开这里!

  空洞的屋舍,孤单的身影,只需偷偷摸摸跑到大师兄身边去,再像幼时一样求他几句,向来疼爱自己的大师兄怎舍得让自己回来受苦受罪?定然会想方设法把自己留在成都。届时又能与他天天呆在一起,岂不好过在山上许多?嘻嘻,人家长大啦,大师兄不是说要给人家讲《金瓶梅》么?

  一时冲动顿时化作燎原大火,顾盼几乎没做旁的想法,将些细软打包斜挎,又将兵刃收起缚于身后,待得夜深人静便悄悄推开窗门,放慢脚步拉开段距离后,几个轻轻的纵跃消失于小屋后山的小树林里。

  自暗香零落袭击大秦使节团之后,昆仑派上下为防止意外守备甚严,机关俱开,暗哨昼夜不停。但于自小在昆仑山长大的顾盼而言却不是问题,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无比熟悉。绕过几条山路,再穿过些荒无人烟,茅草长得一人多高的小道,顾盼已来到后山饲养扑天雕的山崖前。

  几只小雕在一只成年雕儿的带领下正在后山巡弋以防陌生人摸上来,但对这名自小在昆仑山长大的小姑娘已无比熟悉,自不会出声示警——雕儿灵性再足,也不会知晓顾盼被禁足于屋,何况顾不凡的谕令只是口头,并未知会全派。

  “顾小姐,您这是……”雕奴见顾盼深夜来临愕然不解,但她身份尊贵,不仅是代掌昆仑顾不凡的女儿,本身也是这一辈弟子中武学潜力最出众之一,恐怕仅逊于名满天下的大师兄吴征。

  “怎么只你一个人在这里?其他人呢?”顾盼面露不悦,倒有几分威严之色。

  “这里夜间轮值,有雕儿在出不了乱子,现下是老奴当班。”雕奴弯腰低头讨好,唯恐得罪了惹不得的这位小姑奶奶,可又抗不过门派禁令嗫喏了半天才道:“顾小姐,依门派之令夜间不得随意外出,老奴斗胆请小姐示下令谕。”

  顾盼带着随身包裹一看就是要出门,若无令谕在身不仅不能唤雕儿给她,只怕还得硬着头皮出声示警。

  “好麻烦。”顾盼作势抬手欲取令谕,忽然中道变向,纤指展若幽兰,接二连三拂中雕奴身上大穴。

  雕奴身手不弱也身居四品修为,可怎么也想不到顾盼会出手偷袭,待得反应过来周身要穴被制脱力软倒在地,惊愕惶恐不已。

  “嘻嘻,别怕,本小姐不是要你性命!”顾盼得意万分,显是对这一手流雾颇为满意:“你能动啦就去禀报,我到江州找姥爷姥姥去了,让大家无须挂念。”

  少女朝天招手,她还指挥不动大雕,但作为昆仑最具潜力的门人,有只幼雕却是为她饲养的。幼雕见主人招手忙收起双翅利箭般坠地,伏在顾盼身前。

  “好雕儿,赶快带人家去找大师兄。”顾盼笑嘻嘻地跃上雕背。雕儿虽尚幼,少女也足够轻灵,得了主人的号令奋力扑腾着展翅飞起划空而去,身姿倒显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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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重的朱漆大门闭上,吴府里前院的喧嚣也随着月升星耀归于平静。北城令大人久未坐堂,却在府里大兴土木,坊间纷飞的流言怕已传遍成都城。关于这位少年官员的风评也急转直下,即使没有网络仅靠口口相传的年代里,流言的传播也异常恐怖。若不是吴征在亭城与长安立下难以磨灭的功劳,只怕已有人在吏部衙门口击鼓递状。

  可吴府里没有半点回应,前院日里总有人进进出出,却从未有人看见过吴征,后院里那道紧闭的门扉则如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谁也探不明门后的一切。

  “胡大人已备好了奏章,随时可面见圣上……瞿捕头与杨宜知日夜暗查探访,文毅所关产业里枉法之事俱掌握得周全,几家青楼里多有来历不明的女子,料想俱是拐卖来的。至于常出入青楼一些隐晦不敢露面的人物不少,孟前辈暗中观察他们的武功动作,确认暗香零落中的贼党不下三十余人,祝家主已安排妥当锁定目标……韩大将军传来口信,破虏将军处已准备妥当,要你趁夜出城,往城西五十里处的军营一晤……”

  吴府大兴土木,来来往往进出的人便多啦,要传递起消息来也简便快捷许多。四面八方的消息被汇总到陆菲嫣手里加以整理,拣选其中关键处编制成册,一切都条理清晰命中要害。这一回事关重大,原本该由韩克军,胡浩,祝雅瞳三人坐镇,吴府里自当是由祝雅瞳亲自操办才对。可她指点了两人四日时光后便撒手不管,日夜在外奔波。吴征明白她是担忧那个神秘莫测的鬼面人。

  忧无病已知祝雅瞳来到大秦且与吴征联了手,吴征也已展开过针对暗香零落的行动。照常理而言贼党该有警戒之心,可破绽依然处处都有,甚至不时有些欲火焚身的教众前去花街柳巷寻欢作乐,一如平常。祝雅瞳此时担起沟通联络,探查情报的责任也是无奈之举。——若情报有失,则局面怕是要彻底失控。

  “去军营干什么?”吴征喃喃自语,他藏在吴府深处故弄玄虚已是早就定下的。此刻冒险出府,莫非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知,祝家主已将奔宵牵去南城外等候,你看……”陆菲嫣也是疑云重重,茫然不解。

  吴征起身道:“箭在弦上,事不宜迟,也不知道他们神神叨叨搞什么鬼。”

  “你小心些。”陆菲嫣恋恋不舍,红着脸在吴征唇上啄了一口。

  “安心。城里的事便累你了。”

  在陆菲嫣送别的目光中,吴征汇合了拙性大师一同翻越院墙,青烟般钻入备下的马车里。赶车的车夫鞭梢一抖,拉车的瘦马吃力地拉起车轱辘嘎吱直响,后头还空着车斗的破车,缓缓向城门口行去。

  夜色已深,长街上除了露宿的乞丐与喝得不省人事的醉鬼早已没了人影。马车一路行至南城门,守门的兵丁虽不敢在要地偷懒打盹,可看见有人夜闯城门,本已烦躁不爽的闷气更是腾地冒出火花。

  “什么人夜闯城门?”哗啦啦的一排五根长枪在月光下闪着寒冰般的冷光,若是平民百姓怕不要挨上一顿好打再吃一轮牢饭。

  吴征侧耳倾听,拙性也闭目沉思,片刻后两人对视一眼,拙性道:“南城门处最为宽阔不好隐藏,再高的武功也挨不近来,公子当可放心。”

  吴征点点头拉开车帘朝领头的兵长招了招手。月色朦胧视线不清,老旧的马车里忽然出现位华服公子,兵长心中咯噔一跳。他虽地位卑下,可在城门处守卫见过的世面着实不少,眼前的诡异让他不敢怠慢,忙瞪大了眼睛手握长刀警惕地靠近。

  “把小门打开,你们所有人谁敢吐露半个字,本官要了你们一家老幼的性命!”吴征取出蟠龙金牌一晃道:“看清了?”

  “大……大人!多有冒犯。”兵长额头瞬间密布汗珠。令牌在月光下闪着淡金的晦暗光芒,但雕刻的五爪金龙却透出天家无上威严。他不曾见过蟠龙金牌,隐约中只知此物非同小可。

  “噤声!快去!”吴征面容一板低声喝道。

  可容两辆马车并排出入的小门打开,吴征与拙性驶出城门外一里地后,拙性双手合十道:“公子可依计行事,家主已将沿途清理干净无需担忧。”

  “这么厉害?”吴征惊讶道,这一路距离可不短,拙性既然敢说出这句话,必然是大有把握了。

  “后头的麻烦暂被城门挡住,再说尚未到亮明刀兵之时,前头的麻烦也不多,祝家要做到不难。家主另有吩咐,不必太过着急,三个时辰后天明前赶到即可。”拙性一脸无惊无喜。

  “三个时辰后?”吴征心思电转道:“你们是要我留在城外了,到底打得什么算盘?连我都不说未免太过分。”

  “贫僧委实不知。家主只吩咐若公子有所疑惑,下了车自然知晓。”拙性若不想张嘴,只怕打死他也问不出一个字来。

  吴征也没有打死他的本事只得作罢,下了车钻入一旁的小树林,一人错身而过,装扮身材与他极为相似的人影很快顶替了车中他的位置。

  吴征辨明了方位施展轻功来到既定方位等候,不久便是一阵马蹄奔行的声响。月光下一人两马奔行甚急,不一会儿便到了面前。

  两匹马儿俱都是高头宽背,一看便是日行千里的良驹,空着的一匹更为雄健,乘人的则显得轻快灵动。马上的人儿高挑笔挺,两条有力的美腿牢牢夹着马腹,更显修长有致。至于那闪现着稀蜜般莹亮光滑的肌肤,宽而削的香肩,落在马背上更显高翘的臀股,以及极具英气又被一双吊梢凤目圆融得妩媚的脸庞,不是日思夜想的韩归雁是谁?

  吴征并未刻意掩藏身形,见状奔行上前一个飞扑轻轻抱起韩归雁,又一个翻身落地将高挑的女郎搂住。怀中的丽人凤目半睁低垂,俏脸上霞举烟生,偎依在他胸口急促地呼吸,美艳不可方物。只可惜一身轻甲将玲珑曼妙的身躯牢牢缚住,抱在怀里颇见生硬。

  “来接应的人怎么是你?当真没想到。”吴征满心喜悦,月光下的爱侣极尽娇与羞之美,越看越爱。

  “本来就是人家要来。”韩归雁芳心可可,一想被类似于禁足韩府的日子要到了头,更是振奋道:“我们一起去会合大哥。”

  此地离城不远,两人不敢久留,温存了片刻便跨上马儿防踢飞弛。吴征的坐骑名叫奔宵,亦是半月前祝雅瞳亲自为他准备的。这马儿体壮如龙,奔行极稳,论冲刺速度比起其他名驹来稍有不及,可胜在长力极佳,便是跑上大半夜也不见困乏。吴征本身的轻功已是极好,短距离内的冲刺并非他所急缺,祝雅瞳的选择极为贴心。

  吴征之前还颇为疑惑,这匹马儿性子又烈又皮,驯服时撒欢人立不说,见甩不下吴征还撒泼倒地打滚,叫起来比待宰的猪还惨烈,在吴府里让它认主可花了好大一番力气。不想今日跟在韩归雁身后一路至此倒是不吵不闹,乖得紧。

  此刻见这货在韩归雁的雪花青骢马边上跟得亦步亦趋,时不时还往人家屁股后面凑,脸上吃了好几记马尾,疼得眼泪直流还死不悔改。吴征抽了抽嘴角,给它赐下个【宝器】的大名看来没错。

  原来看上这匹青骢母马?吴征心中暗笑。旖旎的月色下连马儿都春心萌动,何况是一对璧人?

  一路不停地奔行出二十余里,见韩归雁始终羞红着脸,嘴角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嗔甜笑,吴征的心思犹如被只毛手不停地抓挠,再也按捺不住。他磕了磕马腹挨近前去拉起滑嫩的小手轻轻一提,女郎高挑身形却翩如轻燕,一把落入他怀中。

  奔霄身形雄壮,吴征还特地打造了只宽长的马鞍,除了乘坐起来更为舒适意外,当时便打了这份子胡闹的心思。韩归雁有力的躯体犹如松了一身骨头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英武的女郎娇弱起来越发地可人。

  “好久未曾独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纵然驮了两人,奔霄依然跑得平稳。吴征与韩归雁胸背交贴,隔着轻甲依然能感受到剧烈的心脏跳动得澎湃如潮。

  “再不能与你一起,人家要闷死了。唔,就是你说的那话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韩归雁情意连绵,双目紧闭甚是享用这般温柔。

  “那话儿是什么?”吴征怪笑一声,一手环腰一手向她裙底摸去。

  圆润的小腿肚子被他火热粗糙的大手拿住摩挲,韩归雁浑身都起了一片小粒儿,鼓着腮帮子嘟囔道:“明知道人家说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非要来歪嘴。你这人,就是这般坏。”

  嘴上虽说得不乐意,身体却浑没半分抵抗,反倒更加酥软。若不是被吴征扶住,几乎已难在马上坐稳。

  “那你不想?好吧!遵韩将军令。”吴征抽回手掌,只环着女郎腰肢。

  久别再聚,韩归雁又怎能抵挡女儿家的情丝?为了骑乘方便打造的轻甲,腰际处用一根银丝横穿环过,长及膝弯的大片银甲丝毫不影响下身活动。坐在马背上一片片的甲叶四面散开,犹如银光铸就的荷叶裙。恼人的那话儿勃挺昂立,怒龙一样穿过甲叶缝隙抵在臀肉上,丝丝热力大口大口地噬咬着臀瓣上冰凉的雪肤,激得韩归雁不停抽搐着结实的臀肌,连着前花后庭一收一缩寂寞难耐……

  “想……当然想……”韩归雁声线沉厚,此刻又掺夹了酥麻娇躯般的软糯:“可是现下怎么能成?”

  龟首侵袭的臀肉即使隔着一层裤子,依然能感受到极致的滑腻。那臀上肌束结实,抽紧时甚至能绷成丘丘壑壑,鸡蛋大的龟首抵在上面亦感强大的吸力与夹力,滋味美妙难言。

  “当然能成?让马儿自行赶路,我们忙我们的。”

  爱郎的下颌架在肩颈,说出过分又惹人心乱的话语时,火热的呼吸喷吐在敏感的耳后,直教韩归雁麻了半边娇躯。自从亭城两人互相将第一次交给了对方之后,韩归雁食髓知味,她本就是爽朗的性子,于床笫之间也越发大胆。出使长安的漫长路途虽肩负重重压力,可路上两人时常偷欢,无论是时不时有巡弋士兵路过的营帐,还是路边暗不见天日的小树林里。

  在飞驰于大路的马儿上?韩归雁心头一阵扑腾悸动般的乱跳,只觉虽过于大胆羞涩难抑,可其中的刺激简直令人发疯。莲花般的甲叶之下,两人最私密处紧紧贴合,再加上马儿奔跑时的震动之力……

  “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韩归雁的矜持与羞怯根本压不住心中的渴望与猎奇的心思,忸忸怩怩欲拒还迎。一手回身想打,落在身上成了轻轻一抚;另一手推向吴征腰际,好让那根恼人的大棒儿离自己远远的,省得被抵住难受。可落下去又变成隔着裤裆一把握紧磅礴巨物,被热力烫得心儿都酥了。

  正情浓意乱之时,远处一声高昂清亮的鸟吠声响起。吴征自修习“观风听雨”之后,耳力目力俱都大涨,也是他敢在野外动起歪脑筋的底气。韩归雁尚未察觉,吴征已抬起头来,同时一箍被轻甲护住的柔韧纤腰将女郎紧紧搂住,以免暴露了胯下丑态。

  祝雅瞳立在皇夜枭上飞空而至,“小乖乖的艳福倒是不浅。”她目力极佳,见状哪还不明?所幸身在空中居高临下,夜色又正浓,没人看得清粉面飞红。

  两人对望一眼点了点头,示意前路无忧,祝雅瞳不敢久待急急催促皇夜枭向夜空飞去。

  “咦?扑天雕?怎么那么小只?”前方一片影子掠过树梢落地,虽只模模糊糊的一瞬,全都落在祝雅瞳眼里。

  被撞破阴私,非但没让兴动如潮的爱侣有所收敛,反倒泉涌般喷起一股别样的刺激。

  两人紧紧相贴,蓬勃挺立的粗长肉棒被一挤之下,推挤着两片蜜桃般的臀瓣沟缝,直穿而过。

  棒儿硬热如烙铁,女儿家的私密处却酥香软嫩。两相接触下前花至后庭处一整条狭窄又敏感的肉缝吃热力一烫,战栗般痉挛蠕动起来。

  “吴郎!”韩归雁抖颤着音节扭回头,向着在耳边的爱郎送上香吻。

  柔软的唇瓣甫一接触,未及喘上一口气,湿滑滑的香舌便已渡了过来。

  军中战将性格本就开朗。吴征每回与韩归雁欢好,无论是多么荒唐的场所,只需度过前期的忸怩与矜持成功挑起了情欲,其热情奔放总让吴征回味无穷。

  此刻她正闭上妩媚的吊梢凤目,热烈地回应爱郎的吻,不停地含吸,吮舔。——甚至不仅仅是回应,大有更加主动的趋势。腿缝的会阴处隔着裤缝亦是收缩抽搐强烈地迎合着。

  相贴的唇瓣绵软如糍,口中的香舌滑嫩喷香。掀开轻甲下摆探入的大手正揉捏着结实又腴润的大腿根子,腿心里的罗裙已是沾了许多浆滑春露,正隔着乌绒密布的神秘花园与勃发膨胀的怒龙雄根。

  “雁儿!我好想你!”吴征呼吸粗重,难耐地挺动腰杆摩挲腿心沟缝。那滋味虽然难以尽兴,却别有一番畅滑美妙,惹得肉龙硬得犹如铜浇铁铸。

  “人家也想!”肉龙磨得韩归雁咿唔连声,止不住扭腰摆臀地迎合,迷离着凤目气喘吁吁道:“给我!给我!”

  胡乱地扯下亵裤塞入豹皮囊里,韩归雁健康结实,坚挺肥翘的蜜桃隆臀儿春光大放!因马儿飞驰而拂面刮过的夜空里,甚至能闻到一股女儿家私密处特有的馨香。

  吴征同样挺枪出鞘,乌黑的怒龙直指韩归雁溪水潺潺的玉胯。女郎已不及深究他的裤裆为何有个奇怪的洞洞,羞怯怯,又急匆匆地踩着马蹬让玉臀悬空,又撅起腰肢让个粉艳艳的花户停在张如圆伞的龟菇钝尖上。

  韩归雁的双臂撑在吴征大腿上,吴征只得双手持定鬼缰绳控马。那对爱之极矣的健美翘臀春光毕露而不能以手相就,大肆轻薄,本就急得火烧火燎地难受。此刻花肉饱满的蜜穴就在棒儿之前,细软的乌绒不住搔刮着龟首却迟迟没有落下,更觉烦闷难当。

  倒非韩归雁有意逗弄,尝到了欢好滋味的甜头戛然而止许久,她的渴望远甚于吴征许多。只是幸福来临的一刻竟觉浑身乏力腰膝酸软,费尽力气只能维持身体的平衡,还多赖吴征双臂环绕之功。加之私密处视线受阻,想要将细小的肉缝对准棒首怎么也做不到。

  吴征急得满头大汗,双腿自然而然地一夹马腹。奔霄正在尽情奔跑,忽然得了主人的命令陡然一个前窜提速!

  韩归雁“啊哟”一声,架不住身体失重般向后倒去,被花汁浸染得无比湿滑的胯部会阴处正抵着龟首!肉龙无处可去,顺着那一小块足以让任何人酸麻难当的小肌肉向上滑去,借着马儿前窜的大力,终于寻找紧密的小肉圈,硬大如鸡子的龟菇棒头忽地被吞没,旋即排筏而入,满贯到底!

  花肉肥满的幽谷紧窄逼仄,即便在马儿飞驰的“踏踏”声中,肉棒搅拌着花汁直穿琼底的“唧啾”声依然清晰可闻!比之此前的厮磨,其销魂的滋味儿更好上不知凡几。韩归雁仿佛被一杆长枪贯穿了身体,“啊!”地长声酥啼,螓首猛然向后一昂。可幽谷地被一杆肉枪串住,托举得臀儿高高后翘紧贴在爱郎小腹上,整具娇躯就此被支成了一张弯弓!

  绷紧的玉股与汩汩流出的晶莹花露,无一不反映着丽人久旷重逢,再一次被满满地贯穿,塞紧的满足与快乐!

  两人紧密交合,此前始终感觉如履平地飞驰甚稳的奔霄虽仍如常态奔跑,两人的敏感处却传来极为剧烈的震动。只觉马儿的每一步奔跑都仿佛在轻舞,在雀跃,偏生速率又极快!这一切都忠实地反馈至肉棒花穴之处!

  奔霄前蹄伸展,身子微向前倾,韩归雁脱力的身姿便也向前倾!奔霄后啼腾空再至落地,自马臀至马背波浪般地一起一伏,韩归雁便不自觉地向后倒。马鞍虽已刻意做得宽大,两人同乘也已空间狭窄,韩归雁忽前忽后的身姿每回都只让肉棒脱出一指宽的空隙,便再难以拉开分毫。待得向后迎凑时又是塞得满满当当,直达花底。

  神骏的奔霄步频极快地飞驰,竟让吴征与韩归雁不需任何动作便能密密频频地抽送。隐于轻甲之下的花户被撑开露出殷红的花肉,潺潺的春水花汁淅沥沥地倾泻而下。那臀肉密如雨点般击打在男儿小腹上,啪的一声余响未绝,新声又生,竟似引发了甲叶的共鸣,嗡响难停。

  韩归雁几要咬碎了银牙,龟菇正以极快的速度顶耸啃吻着花心软肉,满是蜜汁的花穴像被连绵不绝地打桩重锤。她从未发觉马儿的颠簸颤抖如此之烈!幅度微小又频率极快的点刺几让女郎魂飞天外,忘情的呼喊声全数卡在了咽喉,全身上下只剩胯下幽谷那一点通透。可窄小的花径又怎能顺畅地大口呼吸?何况现下还被源源涌出的花汁占满,只有每一轮点送时如飞瀑般倾泻而出,方能述说那满腔欲仙欲死的快意。

  微凉的夜风之下,丰翘的美臀竟也密布了汗珠,腻腻润润滑不溜秋。深陷蜜穴的肉龙似被无数蠕动的嫩肉紧紧包束,若非马儿飞驰的大力,几被纠缠得难以动弹分毫。肉棒密密频频地点插挑刺,似搅动,似重揉,又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无边肥嫩死死堆挤。那又酥又麻的快感反复冲刷着四肢百骸,却又因难以放纵驰骋一畅胸臆,反而被堵得万分难受。

  正行间,忽然马蹄踩入一处小坑,整个马身似倒立一般后蹄高高扬起。奔霄极其神骏,见状不慌不忙地前蹄稳稳踏定,随即弓背发力,后蹄在坡道上猛然一蹬!即便驮着两人也飞跃而起,犹如腾云驾雾一般串出!

  韩归雁的蜜穴本被贯得满满当当,大张的花口将肉柱尽根含入,意乱情迷间哪能做出反应?马儿几乎倒立时身体失重般向前掉落,幸被马鞍卡住!肉棒也因此大根地拔出,仅龟菇卡在花口不得出!奔霄飞跃时巨大的前冲力道又让她向后猛坠,一把撞入吴征怀里。肉棒大幅度地以极快的速度挤开团团肥满的花肉再贯花底,塞得无处可去的花汁浆露如决堤的洪水般潮涌……

  “啊……”韩归雁被这重重的一顶仿佛贯穿了身体,发出声又尖又酥,嘶鸣般的长吟。她大张着樱唇剧喘了几口气,又狠狠吞了口唾沫,身心皆通畅的同时气力复生,急急道:“我来控马,你……唔……好硬……好大……人家想要再强些……”

  缰绳交在韩归雁之手,吴征终于彻底解放!他急不可耐地一把扣住光滑挺翘的丰健美臀,发力一提一引,终于通体舒畅般闷吼了一声,大快胸臆。

  韩归雁伏低上身几与马背平齐,摆出个沙场决胜,御马冲锋时的姿势。足底牢踏马蹬,一双修长的美腿曲立而起,让美臀高高翘起。

  吴征翻转甲叶与女郎后背,终于将个蜜桃般圆润丰美的臀儿看个清清楚楚!双掌一边一个,将两瓣臀肉掐挤着分开,露出沟壑深处高翘朝天的一朵粉皱雏菊。再往其下的稀疏软绒处,大放的花口正随着肉棒的进出不停翻卷着艳红媚肉。至于再往里便是视线无法所及,可肉棒感觉最为敏锐的所在。——肥满的花径里肉壁不停地推挤,琼宫之口一瓣蕊初嫩肉亦是出奇地肥美,不仅又吸又缠,每当被采中时龟首甚至能陷落打扮,引来女郎剧烈的浑身痉挛。

  奔霄飞驰,微凉的夜风刮在裸露的臀儿上,激起一大片可爱的小粒儿,偏生冰凉的臀肉内里,却是一大汪火热的甬道。韩归雁玉魇酡红,美目盈春,香喘吁吁,泄身连连几乎已失去神智,只是凭借深刻骨髓的本能控着马缰。可爱郎丝毫不曾满足于对她的征服,双手猛烈推送着玉臀,腰杆亦是飞快地挺送。肉棒进出的强度一下更比一下猛烈,一下更比一下深入。

  奔驰许久,两人似与马儿也达成了一种奇妙的默契,借着马背颠簸的一瞬同时发力迎凑,每一下都让抽插更加猛烈迅疾。亦或是吴征停住不动,韩归雁抬腰于他的腿根处,桃臀撅起仅含着一半的肉柱。同时催动奔霄使劲儿放蹄撒欢!

  那颠簸更加剧烈!马儿发起蛮劲儿的力道更甚于人,这一轮轮地抽送更与顶撞无异,啪啪啪的撞肉声响得出奇,贯穿攒刺的力道更是大得出奇。抵得韩归雁身颤如峰摇,花瓣纷飞,原本清冽的花露被搅得灌满了气泡,变作黏腻腻的白浆。

  “太……强了……人家要……穿了……坏掉了……真的太美了……”韩归雁伏身马背娇怯怯地回头。本应惹人怜爱的身姿神情在此刻没有任何作用,反倒更激起吴征侵犯之意。

  他放开一手攀住韩归雁的香肩向后扯起,让健韧的女郎娇躯弯起一个触目惊心的弧度。这么一来似将爱侣全身都控于掌握之中,粗暴的推送动作与她神怡心醉的面容交织,每一样都让情绪与动作更加亢奋。

  饱满的花径不减紧夹,却越发香嫩。胀到极限的肉龙犹如儿臂粗细,龟菇钝尖犹如锐利的长枪,每每凶悍地破体而入;边缘的沟壑犹如一圈坚硬又极具弹性的倒钩,退出时一顿一顿地狠狠划刮着花肉,几将肥嫩的媚肉从花径里抽离出来。

  “人家不成了……要……裂开了……呜呜呜……太……太强了……”酥酥的娇啼声越发高亢,不绝于耳!吴征也已到了决堤崩溃的边缘!

  他忽然向前一扑将韩归雁压倒,双腿曲成个直角死死夹住马背,奋力猛插!膨胀到极限的肉龙再度鼓了一圈,仿佛内里被什么东西充满又挤到了极限,正要冲破关口爆发出来。

  韩归雁被一轮突然又狂猛的抽送击打得浑身一僵。那粗猛的肉龙仿佛与花径严丝合缝地嵌合在一起,不断收缩的花壁嫩肉非但不能将它压小分毫,反倒被它挤出肉里的浆汁无数。

  “啊……啊~~~”滚烫又强劲喷射的热流灌注之下,韩归雁悠长曼妙的死命呻吟声响彻旷野。被暴突而入的肉棒撑开的凤穴之口,花肉已变作血一样的艳红之色。剧烈收缩蠕动的媚肉蓦地被白色的浆液漫过,滴洒不尽……

  韩归雁从失神中醒来时,正被搂在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她身上的轻甲不知何时已被除去,只余贴身的春衫。她缩了缩身子腻在爱郎怀中猫儿般咿唔了一声,情甜如蜜。

  “醒了?”吴征一缩手臂,将她的腰肢搂得更紧,似要将爱侣融于己身。

  “嗯。你好坏!”韩归雁念及方才的大胆奔放,情潮一过便觉羞不可抑,瑟缩着忸怩不安。

  “是!我就是坏!方才坏得好不好?”吴征揶揄笑道,逗弄这位表里不一,人前人后大为相异的女郎实是一大乐事。

  “每次都这样……什么坏得好不好!”韩归雁羞红着脸埋头在他胸前,哪敢再与他对视一眼?“每次都这样折腾人家,哼,人家武功也不比弱,身子骨也不比你差,凭什么每回都受你欺侮!”

  “不服气的话再来比划比划?”吴征一声低笑,大手上移从领口探入,一把将饱实腴沃的硕乳抓在掌中。

  “啊……不成!千万别!”韩归雁扭着娇躯发力抵抗,急急抬头正色道:“你快歇息会儿,到了大哥的军营还有大事要办,不可再费精力!”

  吴征见她动了真格料想不是娇羞或是玩笑,亦凝重道:“我还被蒙在鼓里,到底是什么事情?”大手却不曾抽开,仍揉捏着硕乳把玩不停。

  韩归雁胸乳本就敏感,被他几下掐握逗弄得极是难熬,却又麻酥酥地甚是舒服:“近日来祝家,胡家,韩家,三家高手尽出,探明了一处贼党窝点。今日咱们去找大哥正要集结兵马将他们一网打尽!恩,这件事听说霍大人也帮了些忙!”

  “额……”吴征脑海中电光火石般一转便明了了一切:“好厉害的计划,好厉害的布局!”

  “当然啦!我爹和胡叔叔一同定下的,嘻嘻,咱们得了这份功劳,回头你还不用挨板子。”韩归雁得意洋洋,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暗香零落横行世间多年始终难以除尽,其躲藏之所的隐秘可想而知。吴征此前曾同瞿羽湘一齐探查,在诸多准备之后仍是扑了个空,甚至有落入圈套的可能。祝胡韩三家高手合力,能在短时间内查探个明白已是极难,更难的是布下眼前的局面。

  韩家二子一女的晋升至今悬而未决,以吴征的能为也只能为韩归雁考虑。可现下查明这一处窝点,只需顺利拿下之后局势便豁然开朗。不仅韩铁甲与韩归雁再记一功,更是拿住了铁铁的实据!吴征甚至能想象胡浩出手办成铁案,让文毅百口莫辩的模样。如此一来不仅是韩归雁,韩铁甲的难题也迎刃而解。韩家破浪前行,于昆仑一系便是最大的好消息!

  这就是胡浩的格局!

  顾盼偷离昆仑山,原本早该抵达成都城。可她不明道路,骑乘的小雕儿也还未曾出过远门,加之身量尚小长力不济,一路弯弯绕绕又飞飞停停,此刻才飞至成都城二十里开外。飞行至此小雕儿体力又不支,顾盼虽是心急也不得不落脚暂歇。昆仑派近来事务繁忙,临走她又使了个障眼法谎称要去江州。山上的成年大雕儿仅余一只,师长们定会先去江州,找不着人再来成都。

  荒郊野外,稳妥起见又不敢待在旷野中生怕被追寻前来的师长发现,或是遇上些不必要的麻烦。山下近来颇不太平,顾盼虽是初次独自行走江湖,倒也知小心谨慎。隐藏身形的密林里仅有一点星光!少女的心情却不曾低落。

  成都城已然不远,日思夜想的大师兄就在那里。偷偷摸摸离开昆仑山,等师长们发现怕已是追之不及,等他们来到成都城,人家早已经在大师兄府里了。惹下这么大的麻烦,不知道大师兄用什么办法才能保下来?他一贯聪明得很,必然有法子。嘻嘻,让人家受责罚,大师兄定是舍不得。

  歇了一阵,一人一鸟都觉饥渴。顾盼先给雕儿喂了些水,又放飞任由它自行前去觅食。就着冷水啃了些干硬的馒头,冰凉的液体入腹,除了减免饥饿感外倒让肚子更不舒服。少女不禁心头略有怨气想道:“这一趟可真是苦啦。要让大师兄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噫,绿笋排骨汤又清又甜最好,还要一尾松鼠鱼,酱汁酸甜大开胃口,再来个回锅肉慰劳肚子,到时候把小嘴吃得油光发亮的,大师兄最是爱看。”

  正自胡思乱想间,密林里忽然传来一阵足踏落叶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声响甚杂,显然来者不仅一人!

  “奶奶的,大半月来全无收获,就抓了这么两个平庸之物。还不如呆在洞里耍子儿……”粗豪的声音饱含怨气。

  “嘿嘿嘿,刘三哥初来不久这就不懂了。别看面相一般,可要知道这俩娃子身板结实,这种才极是耐玩。比起那些碰不得几回的娇怯小娘皮要够味得多!回头旗主赐下了,小弟带你领略其中的好处。”此人声音低哑,可淫邪之意怎么也压抑不住。

  顾盼心中微惊,密林里居然还有旁人?深更半夜还结伴至此,说话又如此粗俗不堪,未必是什么善类。

  昆仑派教养的出色弟子绝非温室中的花朵懵懂无知,顾盼本挨着颗大树,此前又未点火堆,以她的年龄已是小心谨慎到了极致。此刻轻轻起身背倚树干,双臂向后回环抱紧,双足依次缓缓离地犹如壁虎般黏在树干上,离地时几未发出一点声响。判明了脚步声的远近,不紧不慢交错手脚向上悄无声息地攀援。心虽不急,动作速率却着实不慢,片刻间便爬至树枝丫丫叉叉处。顾盼轻轻发力,变换身形踏在一根粗壮枝干上隐没于黑暗。

  若是吴征在此,定要大赞好一手“青烟”!

  而比起其母陆菲嫣曾在江州荒园里正面爬墙时的梨臀高高拱起,顾盼反向攀树让胸前两团已具规模的妙物玲珑毕露,一抹柳腰被紧绷的衣料勾勒出极细的曲线,亦可对比出胯骨上的美肉丰满挺翘,尽显青春少艾的曼妙浮凸。

  脚步声越来越近,竟然就在顾盼方才歇脚的地儿经过。迷离的星月光芒之下,五名男子鱼贯而至。除了领头的一名文弱公子模样装扮之外,另外四名粗豪汉子两两结对,肩头扛着一根粗大的木棍,木棍中央五花大绑着一团物事,看着像是打猎方回,大有收获。

  顾盼不愿与这些人照面,夜半独身在荒郊野外的妙龄美貌女子极易引来歹意,她安静地呆在树杈阴影中,待这些人走了再做打算。不防空中忽然传来禽鸟振翅的声响,一只翅膀张开足有一名成年男子长的雕儿高亢厉啸着飞扑而下,朝扛着木棍的一名粗豪汉子扑去。

  扑天雕抓了只长毛兔儿,心念主人也未进食匆匆赶回。顾盼藏身的所在极佳,即使以雕目的锐利也寻不着,又见五名陌生男子经过,以为主人落单被袭,护主心切想也不想便弃了长毛兔儿,一束颈毛竖起亮出利爪铁翅想要救人。

  “啊哟!哪里来的扁毛畜生,凶得紧!”粗豪汉子骤然遭袭,雕儿飞扑速度极快逼得他手忙脚乱。百忙中抛下木棍亮出一柄钢刀挥出虎虎风声,要将雕儿一刀两断。

  昆仑派雕奴训出的扑天雕不仅仅是做为坐骑使用,一些扑击,闪躲之术日常从不间断,必要时亦可作为主人攻敌的助力。那钢刀沉厚锋锐,雕儿识得厉害,双翅一振缩起利爪险险避过。

  文弱公子惊咦了一声。雕儿虽是空中霸王,却极少攻击人类,且看它扑击闪躲显是有主之物。黑夜中一时看不分明,却不妨碍他兜转出一只长鞭。

  鞭梢蜿蜒如龙,饶是雕儿灵敏奋力躲闪,仍被卷中尾羽,拽下几根长毛来。

  雕儿一击不中还吃了亏,却逡巡于空中不肯离去,寻机再行偷袭。那本被扛着的长棍被甩落在地,捆绑于中央的物体亦重重摔倒,发出一声女子清脆的痛哼声。

  雕儿与死神擦肩而过,顾盼见来人武功不弱本就焦急万分,不想被捆绑的猎物竟然是人!现下她才将注意力落到此处,原来摔在地上的女子穿着打扮与自己颇有相似之处,雕儿再通灵性也不至于分辨得如此清晰,此前的亡命扑击正是因此。

  果然女子倒地,雕儿在空中难耐地鸣叫,颈毛根根竖立从空中又飞扑下来。

  顾盼心跳如锤鼓,按捺着恐惧与焦急强自冷静下来。五名汉子中已有两人动过手,那粗豪汉子虽力大,动作却不见敏捷,看修为至多也就五品不是她的对手。文弱公子却是个硬茬子,能将长鞭这种冷门兵器使得矫夭灵动,一击就卷中快如闪电的扑天雕,可见其修为之深稳稳在顾盼之上。

  一念至此,顾盼背脊渗出密密麻麻的香汗,瞪大眼睛盯着场中的一切,心中大急:怎么办?怎么办?人不能去救!雕儿呢?雕儿也不救了吗?大师兄在这里会怎么办?

  转眼间雕儿又已扑下,五人已看出端倪,也极喜这雕儿神骏。四名粗豪汉子挥舞长刀迫它不能靠近,文弱公子寻着空隙又抖出长鞭,鞭捎所至弯弯绕绕,犹如一张弥天大网要围捕雕儿。

  鸟类的视线大异于人,雕儿即使四面受敌依然看得清清楚楚。它极忌惮长鞭,这一回文弱公子一抖手便振翅高飞,堪堪避了开去。

  长鞭落空,文弱公子一抖手腕,鞭捎片刻不停地画了个巨大的弧线倒卷而回,直指顾盼藏身之所。

  “糟糕!被发现了!”顾盼不及多想急忙足下发力向树梢攀登,心中暗暗懊恼未曾当机立断,若是早些高高跃上雕背飞走,这些人武功再高又能奈她何?

  “拦住她!”文弱公子暴喝一声,施展轻功跃起。余人纷纷大喝着呼应,借着树杈追赶。

  顾盼轻功极佳身形灵动,须臾间攀至树顶,雕儿早就认出主人身形在空中等待。顾盼喜悦万分心中大赞雕儿通灵,提起一身的内力高跃而起向雕儿落去。

  雕背近在眼前,看看便可转危为安。那蜿蜒的长鞭带着划开空气的锐啸声突兀而至!

  顾盼在空中已呈下落之势绝难转向,雕儿判准了落脚点正在接迎。这一鞭又重又急,目标正是即将接住顾盼的雕儿飞行线路上。饶是雕儿再怎么神骏,吃上这一鞭也得身受重伤。顾盼惊呼一声,她知雕儿极是忠心,情愿挨上一鞭也不会闪转腾挪。百忙之中急忙口中呼喝雕儿高飞,倒不是她将雕儿的命看得比自己还重,实是身陷重围,雕儿是脱离险境唯一的希望。

  文弱公子修为精深在顾盼之上,但也没料到这个小妮子轻身功夫如此高妙,以他高上一筹的修为竟然追赶不上。密林里阻碍甚多长鞭不好施展,他眼观六路已明了少女的主意,这一鞭酝酿已久,无论准头还是力度均是一身功力的巅峰。

  雕儿闻得命令,扑棱棱地扇动翅膀变向冲天而起,长鞭却来得更快!顾盼无奈之下取出一对烂银弯钩,双钩交剪奋力迎着呼啸的长鞭一击。

  软硬两般兵器相撞,发出闷鼓般的大响!顾盼只觉身心大震,在空中无所凭依全然无法稳住身形,飘飘荡荡地落下。

  “六品上?还是……七品下?”下山便逢无力抵抗的强敌,顾盼一阵慌乱,忙调整身子落向树梢。

  雕儿见主人掉落,虽未曾接到命令亦厉声大吠扑下。

  “你们拦住那妮子,本公子来收拾雕儿!”文弱公子哈哈大笑,夜色下虽看不分明,可惊鸿一瞥也能见这少女之绝美,身形之俏丽,宛如画中人儿一般。

  顾盼下落之处早有人等待,倒似文弱公子以长鞭将她甩至此处一般。一名粗豪的汉子立在树杈上架起钢刀,虎吼一声一刀斩落。

  危难之际,顾盼倒沉着了许多。她瞅准了刀锋递出左手烂银钩搭住刀背借力腾身,如一阵香风拂过,右手弯钩朝大汉脖颈勾去。

  那大汉不想一个小女娃儿武功如此高强,被锁住的大刀竟然抽不回来,百忙之中弃了大刀低头避让,虽躲了致命一击,钩尖却刺入肩胛,痛得他连连虎吼。

  其余三名大汉也已赶到,顾盼不敢恋战发力抽出弯钩,从大汉肩头生生剜下一块肉来急急向地面落去。初出茅庐乍逢强敌,又是初次伤人,浓重的血腥味扑鼻与大汉兽咆般的嘶吼声,让她刚冷静下的心再次慌乱起来。

  文弱公子见顾盼落地也不与雕儿多做纠缠从树顶跃下。战事稍停,文弱公子看得分明不由眼前一亮,只见面色略有些苍白的少女蹙着细柳娥眉一脸凝重,那瑶鼻樱口,星眸大张,坟起的胸脯颤巍巍地跳动,虽年龄尚稚,却活脱脱是一名绝色。

  淫邪的笑声此起彼伏,连那名捂着血如泉涌肩头的大汉都不由舔了舔嘴唇,目中射出狼一样的光芒又恨又爱道:“好狠的女娃子!啧啧,漂亮,真的漂亮!奶奶的老子上至七十老妇,下至八岁幼儿都干过,就没干过一个这般漂亮的。”

  “土气!这叫漂亮吗?这叫如花似玉,美若天仙!”文弱公子嘿嘿笑着,目光死死盯着顾盼不住上下游移。

  顾盼又惊又怒,那一道道恨不得将她一口吞入的目光扫过脸蛋,胸乳,腰肢,还有修直的玉腿,混杂着不断的淫笑与吞咽唾沫的声音,让她几欲呕吐。可身陷重围,雕儿几次三番欲要扑下都被文弱公子的长鞭驱赶,徒劳无功。

  “有扑天雕助阵?你是昆仑派的?啧啧,果然名门养出来的女侠就是不同,就连本公子都还没机会玩儿过呢!”文弱公子瞄了一眼顾盼此前藏身的树杈赞道:“不是这只扁毛畜生突袭让你乱了气息,几乎连本公子也瞒了过去。”

  顾盼暗恨自己修为定力都大为不足,娘此前说的话儿果然没错!山下世道正乱危机重重,自己这点本事还真不够行走江湖的。她深深地呼吸,内力在体内急速运转以迫使自己冷静!纷乱的脑海里却苦笑道:“《浮云七绝》的内力根基名为浮生,不想彩头着实不好,今日要落在歹人手里!不知他们的目光到底是要怎地?把人家杀了吗?还是给他们抓了回去洗衣做饭,当做丫鬟使唤?”

  “朱舵主!快些动手吧。俺老刘不懂那么些道理,就想着插这女娃子,若是再候着些时刻,俺怕是要爆了经脉死在这里。”

  说话之人一口浓重的北方强调,大异川中地区的口音,顾盼听得诧异,沉声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既知本姑娘是昆仑弟子,还不快快让开?”

  脆生生的川音犹如出谷百灵,让五人身子骨都酥了一半。朱舵主摇头大赞道:“连声音都这么好听,果然是绝色之姿!”他一脸憧憬,似乎已沉浸在玩弄这名绝色少女时,眼前俱是艳丽春色,耳边飘满清音呻吟的淫靡。

  “昆仑弟子怎么了?拿的就是昆仑弟子!”老刘一身热血爆燃,勃胀的丑物甚至隐隐发疼,再也按捺不住扑上。临行前还不忘抛下手中大刀,唯恐在如花似玉的少女身上留下伤痕。

  顾盼妙目圆睁,足下连连踏步身形忽然变得模糊,犹如影子一般婉约绰绰。老刘一双铁钳般的大手扑了个空,迎接他的却是从侧面划来两道弯钩。

  “好身法!”朱舵主又赞了一声,随手挥鞭将扑天雕驱赶回空中。定睛观看之下只见顾盼的身法变幻莫测,在老刘铁塔般的身形笼罩下几乎一化为三。

  老刘身形虽粗大,手上功夫却走的精巧一路。他关节一扭躲开双钩,一只巨掌穿过一片银光向顾盼左乳抓去。

  仅是一人便如此难对付,顾盼心中更怯。原本法度严谨的身法也出了偏差,险些被抓住妙处。她足下加力连连倒退,双钩泼风般一顿乱舞方才转危为安。

  “老子也来帮忙!”四名大汉除了受伤的那位也早已按捺不住。见老刘迟迟拿不下令人心痒难耐的少女,也一齐上前助阵。说不清是同宗情谊,还是急于将美貌少女拿下!

  三人夹攻,顾盼更见慌张!不仅钩法散乱,足下也进退失据,几在第一刻便身陷险境!若不是她原本修为就较三人略高,又靠着极扎实的根基与十分神妙的身法,此刻怕已落入敌手!

  苦撑了三个回合,败像已显的顾盼忽然娇喝一声,双钩左圈右划!

  这一下速度陡升,连劲道都高了三成不止!此前面色有些苍白的少女脸上泛起血色嫣红,潮汗也变作豆大的汗珠滚滚低落。

  突兀的变化让人措手不及!圈转的左钩准确地搭住一人臂膀,锐利的钩锋瞬间便卸下一条胳膊来。那人惨叫一声倒地,蜷着身体瑟瑟抖动一时站不起身。

  右划的银钩变幻莫测,老刘只觉眼前俱是银光灿灿,一时全然看不清来路。他骇然嚎叫,银钩来得又劲又急,难以闪躲,只得一咬牙兵行险招,不进反退,大手伸至银光之中!

  老刘人虽卑劣,性子倒是悍勇,四人中也以他的武功最高,手上更有种罕见的灵敏。顾盼原也打算将他一条臂膀卸下,但弯钩甫触,那条手臂迅疾弯折,仗着一双铁掌径自拿向弯钩。

  顾盼年纪虽幼,出身却又富又贵,使用的兵器岂是凡品?这一对银钩唤作“相见难”,品质不在吴征昆吾剑之下。少女绞转钩柄奋力一扯,钩锋划开掌心留下个长长的血口子。锋刃在掌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顾盼毛骨悚然心悸不已,手掌一软弯钩竟被劈手夺去。

  可电光火石的一瞬,另一人的大刀又至!顾盼银牙一挫,提起浑身内力吐气开声,柔嫩的双掌隐含风声,尚幼小的掌面亦仿佛大了一圈,以撼天之势击在两人小腹,打得他们口中狂喷鲜血,后飞摔翻再也起不来。

  顾盼险中求胜,能于危机四伏之时力败三名强敌本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可她心中殊无喜意,脸上的嫣红褪去变得更加苍白发青,豆大的汗珠打得衣襟尽湿,甚至透出娇躯上雪白晶莹的肌肤来。

  “好一手《浮云七绝》!”文弱公子不慌不忙,淫邪地哂笑道:“【浮生】内力,【穿云】掌法,【月影】身法,【苦离别】钩法,【青烟】轻功也不错,小小丫头居然还会搏命用的【怒涛】?倒叫本公子好生意外!【花雨】呢?这一门暗器手法你会不会?”

  伤了人,见了血,顾盼犹如手中的“相见难”一般,从前只是柄锋锐的名兵,饱饮鲜血后才发出兵刃应有的凶威!

  “你尽管来试一试!”少女死死盯着毒蛇般的敌人,虽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状甚虚弱,目光却露出绝地求生,拼死一战的决绝!

  “用过了【怒涛】还胡吹大气!桀桀,好辣的妮子,本公子喜欢!”文弱公子抖起鞭花步步逼近,他虽已对局面十拿九稳,行事依然小心谨慎!就连此前已看出顾盼修为在自己之下依然稳坐钓鱼台,让下属上去试招消耗!“本公子拿住了你,还要让你将养几日有了力气,破瓜开苞起来才有趣得多,倒叫人好生难熬!”

  他伸出灰白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少女一生只有一次的开苞滋味儿令人流连忘返,这等绝色是难遇更难求!于他而言也是一生一次的绝佳机会。

  长鞭舞得密不透雨步步紧逼,顾盼甚至感到刮面的锐风与文弱公子身上腥臭的体味!少女放弃了逃生的想法,提起全身劲力将掌中扣着的两颗铁蒺藜猛地掷出。

  【花雨】暗器手法极其出众,以顾盼的修为可一次性掷出最多十二枚不同的暗器,修为再高了之后便如漫天花雨一般。可长鞭密不透雨,花雨又有何用?少女摒弃了花巧,只全力一击以求建功。

  朱舵主目光一亮,他虽仍忌惮暗器,可先前做足了准备,此刻见顾盼掷出的铁蒺藜也不过强弩之末,心中大喜。少女奋力舒展着手臂向后弯折,让胸前的妙物高高挺起,隔衣可见不仅浑圆挺翘,乳廓亦是极隆。甩出铁蒺藜时更是引得双丸盈盈颤动如波,想当然而知其极具弹性,手感定然妙不可言!若是将她拿住按于胯下,即使不加侵犯仅仅看她奋力挣扎时的波涛汹涌亦是绝艳春色……

  旖旎无边的春色念想仅只一瞬,少女先发的铁蒺藜尚未被长鞭卷飞,身后忽然响起八牛劲弩破空般的锐啸,后发先至!

  锐啸声只是一团小小黑影,比常用的菩提子还要小!劲风声却犹如劈波斩浪般可惊可怖!

  朱舵主根本无法反应,黑影击中长鞭,漫天鞭影消失不见。“撇!”地一声闷响,坚韧的长鞭竟被居中打成两截!黑影虽也远远飞去,余劲不息,那股浩然大力传来,直震得朱舵主半身酸麻。那两枚铁蒺藜穿透消失不见的屏障,稳稳钉在他双肩!

  顾盼身后忽然一阵香风,一名绝色美妇抖开衣袖驱走护主的扑天雕脆生生笑道:“小丫头倒有些急智,唯有这样才能挣得一线生机。不过现下不用跑,打他!”

  美妇在顾盼背后轻轻一拍,一股澎湃如潮又温柔如湖的内力渡入,顾盼浑身一震,本已枯竭的力量泉涌般喷薄而出!她心中骇然来者武功之高生平未见,虽还不明敌我,信心却是大涨!那声音更是有一股振奋人心又令人服从力量,当下不及多想玉手一错,抬掌向朱舵主攻去。

  文弱书生身具七品修为,虽是半身酸麻肩头又受伤仍远较顾盼为高。他惊惧之中仍借着星光看见来人面容体态无一不艳绝人寰,尤其一对眼眸如玉湖清波般荡漾,令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只是对视一眼便觉被深深吸引,脑中混混沌沌,神智尽失!

  顾盼使开穿云掌法,小小玉手劲道十足。朱舵主却是双目空洞,仿佛一具僵尸仅凭借本能意识招架挡隔,连肩头伤处血流淋漓也不管不顾。若是旁人看来,倒像兴奋中的少女正全力进攻,朱舵主在给她喂招一般。

  “偏左一些!不可尽数拘泥于招式,尤其生死搏命之时更要见机行事!”

  “这一掌不错!不过留些余力更好!”

  …………………………

  “点他肩井,踢她膝弯!咦,漂亮!”

  顾盼身形急转,犹如只穿花蝴蝶翩翩飞舞,指点肩井足踢膝弯一气呵成!朱舵主吃了两下重击,要穴又被制住,加上大量失血再也立不住脚慢慢软倒。可笑的是躺在地上仍呆愣愣地一挣一挣,机械般木然想要起身再战。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顾盼盈盈拜倒。来人虽救了她性命,还不停出声指点她的武功,可此人是谁她一无所知。只是美妇人实在太过温婉雅致,让人难以提起一丝一毫的敌意。

  “不必客气!”美妇笑吟吟地眯着眼眸在少女身上打量道:“昆仑弟子?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顾盼心中踌躇,虽无敌意,可要抱上姓名还是万分不愿,尤其今夜历经无数凶险,纯真的少女亦时刻提着戒备之心。

  “看你年纪不大至多十三四岁罢?身量倒是高挑得很,嘻嘻,长得这般漂亮,奶儿也大,屁股又翘。恩,武功的天资底子也很好,就是江湖经验聊胜于无。在昆仑里怕是从小被宠着到大的罢?”美妇一脸揶揄,性子中的顽皮较之顾盼也不少。

  顾盼粉面飞红,羞得不敢说话,心中却想:你的奶儿才大,跟娘的都有得一比!

  “所以,你是昆仑派陆菲嫣的女儿,你叫顾盼对不对?”

  语声方落,犹若惊雷,顾盼心中警兆大起,蹙眉嘟嘴沉着脸道:“前辈究竟是何意?”

  “咯咯!”美妇笑得花枝乱颤,可爱的少女着实让她十分满意:“别怕别怕,我是你大师兄派来带你去成都城的!我叫祝雅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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