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玉此时再次跪倒在地,她歇斯底里的哭喊道:“怎么办?怎么办呀?老天爷,我哥可是做了那么多好事的,你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呀。阎王爷,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带走我哥,我就拆了你阎王殿,毁了你的十八层地狱,让你做不成阎王,让你无家可归,让你成为孤魂野鬼。”
梁红玉狠狠地说着,她手里握着的手机,随着她不断在地上的锤打,已经是面目全非全都整个手机的零部件全都被磕飞了。
特别的人物、特别的受伤,加上极其特别的血型,让海口市第一医院所有人的心口上压上了一块极其沉重的石头。但是医生此时已经是毫无办法了,因为他们已经倾尽全力了。
第一医院的院长、抢救萧逸的主持医生,面色很无奈可是也确实毫无办法地摇摇头说:“说句我不应该说的话,现在只能看伤者自身的生命力啦。如果他不想活过来,恐怕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救于世的。唉——”
院长的一声长叹很无奈,可是却让梁红玉突然想到:虽然哥的血型很独特,可是他再怎么独特也会受父母的遗传呀。这里没有跟哥一样的血型,可是哥的妈妈至少可能跟哥的血型会一样吧?
梁红玉想到此,便要拨通梁副司令的电话,可是一看手里的手机已经被自己磕飞。于是梁红玉便从左卿的手里像抢一样拿过她的手机,然后拨通了自己老爸的电话。
“爸,我哥—哦您都知道了。可是我哥的血型很特别,咱这里没有符合他的血型呀。爸,您可不能看着我哥就这么走了呀,他可是为了海南社会的治安才做出的牺牲呀。爸——”
电话一通,梁红玉便立马哭着说道:“什么,啊?爸、太好了。我这就给我冯莉姐电话,嗯、我知道了。”
萧逸的红颜老婆们,听到梁红玉在打电话,便立刻停止了哭声。当听到梁红玉最后一句的话,立刻都眼泪擦干了等着梁红玉的吩咐。
“华姐、各位妹妹,我爸跟我都想到了咱们的婆母娘的血型可能会跟咱老公一样,已经跟T市军方取得了联系,马上就派专机接冯莉姐跟妈妈飞抵海南了。我先跟冯莉姐通个话,你们等着啊。”
梁红玉说着就用左倾的手机拨通了冯莉的电话。
电话一通,里面立刻传来冯莉的声音:“喂,你好,请问你是那位?”
“姐,我是小玉,”
梁红玉听到冯莉的声音就像见到了救星一般,她急忙回应道。
“哦,小玉妹呀,你怎么还没睡呀?怎么有事呀?”
冯莉的声音依旧很平静。
“姐,我、我、我想问你,你知道咱妈的血型吗?”
梁红玉稍微犹豫了一下问道。
“嗯,我想想啊,应该是AB型的吧,上次咱妈做手术时验过的。怎样你忽然想起问这个呀?”
听完冯莉的回答,梁红玉的心是彻底的凉了。连哥亲妈的血型跟哥都不一样,还能上那去找跟哥血型一样的人呀?
听到电话那端没有了声音,冯莉似乎感觉到萧逸可能出事了。她连声呼叫着:“小玉妹妹,是不是萧逸出什么事啦?不管什么事,你可都要告诉我呀。”
“姐,这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一会儿有车去你那儿接你。其他的事等到海南再说吧,姐、姐你先别告诉咱妈,赶快飞过来吧。”
彻底绝望的梁红玉挂断了电话,因为此时她已经无话可说了。除了悲伤、心痛之外,她的心里已经没有别的了。
刚才还很坚强的华姐,此时却已经瘫软在俞莉的怀中了。再坚强的女人,面对自己的爱人身受重伤,而自己却丝毫地没有任何能力而为,那样的心情该会是怎么地呢?萧逸的女人们都没哭,可是每个人的眼里都含着泪。此时除了无助还是无,谁也不能做些什么,只能干等着、等着生命的奇迹出现。
除非有生命的奇迹出现,否则伤员的生命谁都难以留住。这是参与抢救萧逸的第一医院院长在无奈状况下说的一句话。这话是真话,虽然让人听了心里很是不舒服。
生命的奇迹快些降临吧,所有的人都开始在自己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冯莉是个聪明人,在这深更半夜接到梁红玉的电话,她便已经感到海南那边出了大事了。当梁红玉问起萧逸妈妈的血型时,她就已经判断出萧逸受到了巨大的创伤了。而当她在听到有人前去接她并让她早点赶到海南时,她感知萧逸的生命正面临垂危的考验。
冯莉想哭,可是此时她却不能哭,因为她要编好瞎话糊弄住娘和妈,然后还要赶到海南见萧逸的最后一面。
强忍住心痛和悲伤,冯莉假笑着来到萧逸妈妈的住的房间,敲敲门后说道:“娘,您睡了吗?因为公司那边临时有紧急的事要处理,所以我的赶过去。恐怕一两天回不来呢。我得赶紧走,等明天您起床了再告诉我妈吧。”
“哦,公司有事你去忙吧,真是的这晚了还得让你去解决事去。明天我会跟你妈说的,你就放心去吧甭惦记着我们。”
冯莉听了也不再答话了,捂着自己嘴强忍住才没有哭出来极快地离开。锁好别墅的门,冯莉来到别墅社区的大门口。刚到门口。冯莉便看到一辆军车开了过来,想也不想地张开双臂拦住来车,等车在自己跟前停下后冯莉便问道:“你们是来接冯莉的吗?我就是冯莉。”
“冯莉?啊,请您赶紧上车吧。还有萧逸的母亲——”
车上的一位军官说道。
“哦,我妈的血型是AB型的,也不能给他输血。现在请您尽快把我送到海南。我想跟我老公见最后一面。”……
从被子弹击中到自己的右胸被穿了个洞的那一霎那,萧逸便感到眼前一阵黑一阵白,一阵云里一阵雾中的。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颠簸了一阵,然后又被人抬到一辆很硬的车上推到一个四壁洁白的屋子里。刚才穿过人群的时候,看到许多自己感觉非常熟悉的面孔,可是就是想不起他们都是谁了。许多东西感觉离自己很近,可是伸手去摸却又是怎么摸也摸不到。哎,自己怀里的孩子呢,孩子哪去了?萧逸想着便想用手摸着去找刚才还抱在怀里的孩子,嗯,这手怎么抬不起来呀?我这是怎么啦,我怎躺在一个我不认识不知道的地方呀。
意识忽远忽近地在自己的脑子外飘忽着,身边什么声音也听不到。难道我死了?可是这个死法跟老人们说的怎么不一样呀?不是说有牛头马面还有黑白无常来勾魂,人才会死去跟它们走的吗?
可是现在既没有牛头马面也没有黑白无常,那自己应该不是死了呀。可是要说自己没死,怎么就不能动也不能听了呢?哎呀,急死我了,是活是死给我个痛快呀。不管是谁,你不应该这么的折磨我呀。不行,我现在还不能死。我总有权力知道我救的那两个孩子目前的情况是什么样吧?我总有权力知道那帮土匪最后结果是个什么样的呀,还有小龙说了,他们是被在路口那几个靠蹬三轮做伪装的土匪给带到匪巢的。那些最可恶的人也得抓起来呀,否则他们还会祸害人的呀。还有呀,我要是死了我的那些老婆姐老婆妹们该怎么办呀?
不行,我不能死。对了,刚才是谁说的阎王爷也不能拿走我的命?还是刚才是谁喊叫着要把阎罗殿给砸滥了?哈哈,听着这话就来精神。
啊!怎么我的意识梨涡远去了呢?快回来呀,你这混蛋,甭管你是谁,你都不能带走我的灵魂。上次那个、那个什么王来着,哎呀我给忘了。反正是你们十殿阎罗中的一个,想把我推进万丈漩涡无底洞里去都没成功,你也甭想。
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你们听着,你们若是放了我,以后到了鬼节我自会给你们送纸钱的,而且会送很多很多。可是你们要是非得把我抓走,我就是到了阎罗殿也跟你们没完。我不把你们气死算我没本事,不信咱就走着瞧。
咦!我怎么听到人在说话的声音啦?哈哈哈,原来不管牛头马、黑白无常还是十殿阎君,也都怕恶人呀?哈哈哈哈,好好,放我回去吧。我回去了你们也就多一些钱花了,哈哈哈。
在昏迷和混沌的意识状态下,萧逸拼着命地在抗争着,争斗着、发狠着。当他的大脑略微苏醒了一点的时候,萧逸听到一个声音:“陈总队,我们已经尽了百分之二百的努力了,因为血型难以匹对的原因没法给伤员输血,接下来就要看伤员自己的生命力有多么顽强了。”
我的血跟别人不一样吗?不能给我输血,那我自己能不能多造点血呢?应该能得,否则所有献过血的人岂不是要长期贫血了吗?
好,你们不能给我输血,我就自己造。到时候我自己恢复好了,我就吓你们一大跳,哈哈哈哈。
于是萧逸不再挣扎了,他紧闭着双眼努力地把自己的灵魂给栓牢,然后便开始想着造血、造血、造血,我要创造一个奇迹,我要好好地活过来,我还要好好地疼爱那两个小宝贝呢,尤其是十分懂事的那个小龙。多可爱的孩子呀,他那对混蛋的爹妈怎么就这么无情呢?
想着想着,萧逸感到一片黑暗向自己袭来,紧接着疲乏、昏沉和困意全都袭来了。哦,我不能睡,不能睡,我要造血,造很多的血。
“我不能睡,我要造血。”
萧逸强制性地在自己的心里默念这两句话,坚持着、坚持着。
然而,不管萧逸是怎样的坚持,最终他还是再次进入迷糊状态之中了。迷糊之中,萧逸又看到曾经在自己梦中出现的那两只大鸟朝自己飞来过来。两只鸟飞过来后仍是一左一右衔住萧逸的两个肩膀,而此时萧逸却毫无挣扎之力,任凭那两只鸟把自己叼走。
来到上次被大鸟叼来那个地方的上空后,两只大鸟嘴一张又把萧逸给丢了下去。这回可把萧逸给摔坏了,强撑着一口气要爬起来,可是怎么使劲也爬不起来,于是只好躺在那里不再动弹了。看着飞的越来越远的两只大鸟,萧逸在心里暗自狠狠地骂道:“MD,人要是倒霉呀,连这扁毛畜生都欺负你。还有那个什么楚江王没事就折腾我,等我回去养好了伤病,我非捣毁你这个什么阎罗十殿不可。”
“楚江王,你再次把我请来。所为何事呀?”
萧逸知道自己目前不能动弹,所以干脆就闭着眼躺在地上看也不看在那威严坐着的楚江王。
“你自己所犯的罪孽你自己岂能不知?本王今天就要将你正法了。”
楚江王阴森森地说道。
“哼,就凭你?就凭你这个假公济私的昏王?你要将我正法可以,但是你必须要拿出铁一样的证据。否则,你这个楚江王就真的是做到头了。”
萧逸横眉相对地反击道。
“证据自然是有的,本王也不怕你不认账。来呀,拿证据给他看。”
随着楚江王的一声吆呼,立刻走上来几个用鬼爪子托着一个大方盘的鬼卒。鬼卒把几个放盘摆在萧逸跟前便退开了,楚江王便又说道:“萧逸,你自己看看吧。那些都是告你的状子和巡游神对你恶迹的记录,你好好看、仔细地看吧。”
原本就不相信自己有什么罪,更不相信会有什么人告他,况且即使是告也得是在人世间的法院呀,怎么会告到你楚江王这来呢?所以萧逸根本就没有动手去翻看那些东西。
“你怎么不看,不会是心虚了吧?”
楚江王得意的地说道。
“哼,什么状子,什么恶迹的记录,不过是一堆废纸罢了。楚江王你就这么颠倒是非胡作非为地糊弄人呀?”
“放肆,本王岂会跟你一样,证据确凿容不得你狡辩,来呀将萧逸拖进万丈深渊。”
“你敢,我邪艳之王行事还容不得你来说三道四,今天给你个面子。你来读读这些状子和恶迹吧,如果纸上有你读的对,那我邪艳之王也就不再跟你计较,咱们玉皇大帝哪儿去评理去,如果纸上没有你也读不出来,哼哼,那么你就自己跳进那万丈深渊去吧。”
“好,本王就读给你听,不怕你继续抵赖。”
楚江王说着走到萧逸近前,弯腰捡起一个盘子上的几张纸。楚江王拿着几张纸刚要张口去读,却突然发现纸上一片空白连一个字、一点墨迹都没有。于是万分震怒的楚江王扭头看着刚才哪几个鬼卒高声吼道:“那个做的手脚?竟敢偷换本王御状和巡游神的笔录?”
“哈哈哈,你的那些破烂已经被本神送到铁面判官和玉帝那里去了。楚江王先不说邪艳之王是否有罪,即使他有罪也不是你楚江王越庖代俎的理由。况且邪艳之王在世间所行事,哪一件不是正大光明之事呀?你贪得阳世之人供奉你的香火纸钱假公济私,你不忘前世恩怨越庖代俎,你还有何话讲?走走走,我跟你去玉帝面前理论一番,看看玉帝是如何地处置与你。”
随着话音,从大殿外飘进一个人。萧逸听那声音十分的耳熟,便勉强抬起头来朝那人看去。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让萧逸激灵一下全身战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