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韵没有想到这古井会这样深!
这古井果简直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幸而有一段并非垂直下降,林诗韵护住水灵,翻滚撞击,直落而下。
砰地撞在坚硬石壁上,一阵昏眩后,她已与水灵失散;仍在继续翻滚跌落,带动着许多枯物木石,求生本能地努力要抓住什麽能固定下来的东西……
总算抓到一根横木。
谁知那横木已经年久日深,已呈腐朽,承受不住冲击,又告断裂……再次翻滚跌落,带起更多杂物木石……
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之后,她终于停止翻滚,跌落在尘土飞扬的杂物堆中。
全身又酸又疼,周身骨骼,似乎全都散开来;竟然没有摔死……
而水灵呢?林诗韵挣扎呼唤:“水灵,你在那里?”
井底空室,立刻充斥着她自己的声音,并无水灵声息,莫非她已……林诗韵心慌不己,急摸出火照子,迎风一晃,燃了起来。
但是火焰子的光度微弱,四周仍是一片黑暗。
身边也有一些跌落的杂木碎石,她引然一块朽木,果然大放光明。
“水灵、水灵、你在那里?”
她举手环顾四周!才惊见自己只不过幸运地被搁在几根横木搭成的鹰架之上,而底下又是深不可测的洞穴。
莫非水灵就没有她自己幸运,而跌入了无底的深渊不成?她心底一阵绝望!
她惊慌地探身呼唤:“水灵!”
身子一动,横木就嘎嘎作响,摇摇欲坠……
原来这古井之底,又空又深,也不知何故而搭起了许多纵横交错,层层叠叠的框架,也不知什么原因而停工,年久失修,已经任它腐朽坠落得所剩无几了。
自己托身的这一层,也似乎将要承受不住啦!
怎么办?这下该怎么办?此刻体内毒性又开始要发作啦!那是一种比痛苦更难耐的痛苦,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灵魂深处的,却又是极其浮浅庸俗的肉欲饥渴之苦。
就像有千万只虫蚁,在噬咬着她的心……
就像沙漠中渴望甘泉,在渴望着男性健壮有力的臂膀。
渐渐陷入幻境,林诗韵几次要伸手撕扯自己衣裳;只因一点灵智未泯,咬紧牙根强行忍住。
懊丧痛悔中喃喃呻吟:“水灵!我对不起你!师父对不起你啊!”
突然听到一声阴恻恻的冷笑。
林诗韵悚然而惊,举火四望。
只见比她更低一层的斜对面处,也有一些尚未圯塌的横木鹰架,竟隐隐有“双惨绿闪亮的眼睛,只可惜距离已在她手中柴火光亮所及之外,极尽目力也看不真切。林诗韵壮胆厉喝道:”你是人是鬼?“
那双眼睛在幽暗处更是阴阴冷笑:“此刻是人,难保不会变鬼!”
一听是人,林诗韵立刻紧握她手中的长剑,喝道:“你是赵玉泉?”
那赵玉泉亦同时喝道:“慢着,小心伤到你的宝贝徒弟!”
接着火光一闪赵玉泉亦同样燃起了一块柴火上这才看清水灵真的就在那儿,仍是昏迷,却正好挡在赵玉泉那恶贼身前。
林诗韵估量着自己伤势,亦无把握能纵跃过去抢救水灵,只能怒道:“淫贼,你还没死?”
“嘿嘿……托天之福,暂时没死。”他虚弱已极,却又吃吃邪笑起来:“这下可好,你们砍下我一条手臂,几乎要了我的命,谁知老天有眼上,将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妞送到我的手中!”
他一掌拍在水灵背上,将她震得醒来,喝道:“睁开眼睛瞧瞧,我是谁?”
水灵终于弄清状况,却又被他制住穴道,动弹不得,惊叫着:“师父救我!”
赵玉泉嘿嘿笑道:“此刻她也毒性发作,没有解药,自身也难保啦,如何救你?”
林诗韵喝道:“交出解药,饶你不死!”
赵玉泉道:“这解药麽……”他伸手入怀,取出一大把各式各样的药来,一样样仔细数着:“嗯……天心丸、剔红丹、酥合散、秃鸡香……什麽都有,就是没有解药,你说怎麽办?”
林诗韵又怒又恨:“该死的淫贼!”
赵玉泉大笑,又因虚弱而喘息:“我被砍去一条手臂,最多只能算是皮肉外伤,此刻已包扎止血,敷了金创药,吞了疗伤丹……”
他吃吃而笑:“只要有足够的食物饮水,很快就能恢复体力……而你,可就没有我这麽幸运啦,哈哈!”
林诗韵冷哼:“痴心妄想,此处怎麽会有食物饮水?”
“当然有。”他手指用力,水灵就痛得大叫。
“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又不让她立刻断气死去,岂不是最好的食物饮水?”
赵玉泉更是淫邪地伸出禄山之爪,探入水灵衣襟之内:“哈哈,你这小徒弟今年多大?十六还是十七?敢情还是个情窦初开的黄花大闺女吧!你知不知道?处女精血滋阳大补!”水灵挣扎惊叫……
林诗韵厉吼:“你敢!”
这时,一阵惊天动地巨响,一团黑影夹杂着大旦里尘土杂物,由顶上泻落。
林诗韵尚未弄清是怎么回事,只见一颗大石就已越过她的头顶,轰然撞向赵玉泉。
赵玉泉惊惶闪避,仓促中反掌推出,砰然击开大石,但落差巨大的冲击力,反将他击得口喷鲜血,反弹而出。
赵玉泉只觉右掌酸麻,左臂伤口再度迸裂,鲜血又似开了口的闸门,泉涌而出。
而水灵则被赵玉泉抛开,坠入了无底深渊……
刚才那一撞,水灵不知怎的也能动了;急速坠落中,她惊慌呼叫,砰地一声,她已跌入一潭泉水中……下坠之力使她不但呛了口鼻灌水,而且沉入颇深。
挣扎浮起时,头顶又撞在坚硬石壁上;原来她又已经被泉水暗流,带进了一条下水道中去,水流湍急,冲得水灵身不由己,连翻带滚……
水道更是曲折,撞得水灵浑身是伤……
不知呛了多少水,也不知被冲了多远,水流终于渐渐减缓,水灵也终于能抬头换气,挣扎着浮出水面,挣扎着爬上岸来,痛苦地伏地呕吐、喘息……然而不止是呛水的痛楚而已,像这样一阵翻腾折磨之后,那股恶魔似的主母火,已不再受到控制,如脱缰野马般一发不可收拾。
她已丧失了最后一点灵智,她撕扯自己衣衫……
我告别彩衣堂,就往城西赶来。一路上,我找到了白樱雪说的那出事的地点。
随后一直寻踪而来!在这清溪上,我看见了飘来的水灵!
我毫不犹豫的飞身将她从水中救起!还未等我开口问她怎么回事?
她就疯狂地伸手,她疯狂地撕扯他的衣服……
她中的是世上最淫荡的春药——消魂蚀骨散!除了交合,根本没有任何的解救方法!